陆家的家奴虽然少,可一路也三三两两碰到几个,看到眼前这番热闹情景,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却没人敢上前拦住掌珠。
老夫人的偏心眼是有目共睹,李姨娘又爱记仇,元贞虽是嫡小姐,却不得老夫人喜爱,夫人又太软弱,帮了她非被李姨娘母女俩往死里整不可。
这正中元贞下怀,她的目的是要让偏心眼的祖母看到,并不需要哪个奴才来给自己主持公道,不但没用还会给好心人带来麻烦。
长雁拉着元贞在前面没命地跑着,后面掌珠骂骂咧咧地追着,最后面是老夫人的贴身丫头香香边追边哭着:“两位小姐,求求你们别闹了,快停下来吧,要是摔着磕着我就活不了了!”
想拦的不知内里却不敢动手,有机灵地已经跑去找夫人婆子了,也有的想去给老夫人报信,却发现二小姐元贞正在向老夫人的存福堂跑去,想是向老夫人求救吧,很快有人怕招祸,悄悄溜了装作没看见。
陆宅并不大,元贞虽故意激怒掌珠,却又怕她疯狂之下自己真的吃亏,所以没命地找老夫人求救,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以掌珠气败极坏的样子,也只有老夫人才能阻止她。
存福堂很快到了,因为家奴少,白天没有守门婆子,只有晚上由婆子们轮流值夜,所以元贞很顺利地进去了,刚踏进明间的门就喊到:“祖母救我,姐姐要打我!”说完一ρi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老夫人吃过午饭,和王嬷说话说困了正待去小歇一会,却被突然跑进来的元贞吓了一大跳,头发散乱,衣服上全是油污和汤渍,进门来一句话不说坐在地上只喘气。
她一向对元贞没有好脸,不问情由习惯性地喝斥到:“你这是做什么?好好一个大家小姐成了什么样子?先给我站好,成什么体统!你娘平时怎么教你的!”
地上的元贞顾不回答,一边喘息一边挣扎着想站起来,长雁赶紧使劲地拉她,没等她站起来,同样头发散乱衣服溅着油污的掌珠已经骂骂咧咧地扑了进来,一进来什么也顾不上就朝地上的元贞扑去。
长雁已经因为元贞的安全问题受过两次重罚,她怕掌珠赖自己打她,不敢拦掌珠,只是飞快地用背挡在了元贞前面,她还算机灵,若掌珠一怒之下乱抓,很可能抓烂她的脸。
掌珠没收住碰到长雁,长雁要比她高,刚好碰到后脑勺,顿时疼得呲牙咧嘴,反应过来一把拉住长雁的头发狠揪,一只手乱着掐着长雁的胳膊和背,脚还乱踹着,老夫人气得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只用手示意王嬷快去拉。
王嬷顿时大呼小叫:“哎哟,我的两位小姐呀,你们这是怎么啦?掌珠小姐一向懂事,是谁把她气成这样子?”
说完磨蹭着作势去去,刚好香香跑了进来,她一巴掌打在香香脸上:“死丫头!你是怎么看着大小姐的?你看看她们俩闹成了什么样子!”
然后装作急切地样子去拉掌珠,香香的半边脸顿时肿得高高的,却不敢哭,只得忍着疼噙着泪,王嬷当着老夫人的面不敢太做假,和香香一起动手,很快就拉住了掌珠。
掌珠又转过来骂她们,元贞不等老夫人问话,赶紧委屈地说:“姐姐,我都没舍得把那些好菜吃完,全留下让你吃,你为何要把食盒打翻还要追着打我?”
她知道,如果老夫人一问话,肯定要把先说话的机会给掌珠,可不能让她占了先机说自己坏话,事实证明,这种情况下先辩解的那个肯定要占便宜的,听的人肯定要先入为主的。
果然掌珠一看元贞明明羞辱自己在先还要装作好人,越发气极口不择言:“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提着剩菜来羞辱我,还敢在这里卖乖!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