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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个小时能改变一个人多少?

丁旭收起自己的自尊与骄傲,垂下眼睛。他已经不再是天之骄子,他现在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学校里的昔日好友们疏远他,甚至嘲讽他,“丁旭,你身上的穿戴也是贪污来的吧?没有一起没收么?怎么,你没一起进监狱吗?你爸包养了十几个女人,听说你妈妈也不落后啊?哈哈!”人们对待落水狗总是要忍不住再痛打一顿,仿佛这样才可以将平日里的怨气出尽。

尖锐的话语,凌乱的拳头,教会了丁旭自保这件事,至少,再次打架的时候要先护住颈部以上。

丁旭那次坐的是硬座的火车,在半夜的时候上来了许多转站的人,黑漆漆的过道上到处都是人影,坐在对面的中年人已经睡熟了,有人经过时候依旧会发出沉闷的打呼声。丁旭起身去洗手间,想了想,还是把唯一的背包带上了,在黑暗的走廊上一路艰难挤过去……

似乎是受到梦中的影响,丁旭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去揪扯胸前的衣领,他觉得气闷,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耳边有什么人在说话,“……对,半夜忽然高烧的……校医……打针……”

丁旭抱住那个人,他觉得难受,可是除了他的名字别的喊不出来,“肖良文……”抱着自己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些,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丁旭?”

丁旭?梦里的人也这么喊着他,在他身后递了一个钱包给他,依旧是竖起来的毛刺儿头发,看着就觉得一定硬的扎手,那个黑小子把钱包塞到他手里,连同已经掉出来的身份证。

火车上用惯的伎俩,却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丁旭握着钱包的手想要收回,想说声感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他的手掌,那个黑小子靠过来,将他挤在角落,火车一瞬间进入隧道,周围很暗并不能瞧见他的表情,耳边是火车开动时的轰隆隆声——

丁旭。

低沉的声音这么喊着他,气息在他耳边甚至周围紧紧的围住,让他不能逃开。

……我要你!

火车驶出隧道时的轰鸣声乍响,路边的灯光闪过,光影落在用手臂围住自己的人脸上,不知为何肖良文的脸已经是成年时候的面貌,毛刺儿头,硬的扎手的头发,面容显得有几分狠厉。他忽然笑了,跟野兽一般的眼睛里也是难得的温和。

谁叫你一次次跟我纠缠不清的?我们在一起吧!

那个人宣布着。丁旭气愤,使出全身的力气去踢打着他,他已经这么惨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还要这样羞辱他?!他的家,他的前程,他的学业、亲人……都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一瞬间纷繁的记忆错落而至,丁旭脑仁儿被那些东西塞的生疼,很多已经忘掉的耻辱重现,让他再次经历了一遍磨难,他不能哭。哪怕是父母在狱中自杀,祖父因此一病身亡,哪怕是他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独自生活……他活下来了,他做到了对自己的承诺,一定要活得比别人更有出息!更有骨气!!

可是,肖良文,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你要不停的出现在我生命里?从X市到遥远寒冷的北方,为什么偏偏遇到的是你?一次次的相遇,经意的,不经意的,到后来的抵死纠缠,肖良文,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生活?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丁旭,不要难过……”耳边的声音还在说着,并试着小心翼翼的去亲吻他的眼睛。

眼泪并没有亲吻而止住,反而流的更凶了,混蛋!你怎么知道我难过?你凭什么说我在难过?!

生病了的人呜咽出声,咬着嘴­唇­,发出细微的声音,旁边的身影愣了一下,又俯□来去亲吻那被咬的发白的­唇­,不忍心的舔了舔,出血了。似乎是感受到了舌尖的柔软,病的一塌糊涂的人下意识的张开嘴,与它缠在一起……

梦里的画面又变了,像是过了很久,他能看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以及旁边高大的男人,他紧紧的握着那双Сhā满各类针管的手,那双手已经消瘦了许多,甚至可以说皮包骨头。

丁旭看着那个苍白的自己,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联系着,也许自己就要消失了,脑海里不自觉的这样想着。躺在病床上三个月未曾睁眼,始终连细微的反应也不能做出,如今更是连营养物质也不再吸收,只能一天天衰弱,马上就要死去。

高大的男人拿起无力垂落着的手背在脸上蹭了蹭,像是在对情人呢喃:丁旭,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不喜欢自己被人看轻,照顾,更不喜欢这样被别人摆弄着没有尊严的死去,对不对?

丁旭浮在空中静静的看着他,看着男人轻轻吻着,继而粗暴,撕开单薄的病号服,在苍白的胸膛上留下印记,恨不得揉进骨血里一般的粗暴­性­/爱,就像一个野兽。

丁旭,你活过来好不好?我为你报仇,就算把他们全杀了也可以……

明明下半/身做着粗鲁的动作,男人的话却说的很轻,生怕吓到他一样。

你不喜欢我打架,不喜欢我动枪,可是我都做了,怎么办?你再不醒过来,我会杀人的……你要看着我进监狱也不管我吗?

出血了,平时只是红肿都会皱起眉头喊痛的人,这次连眼睑都没有明显的转动。

丁旭,我不会再让你受这些苦了。

男人这么说着,单手掐断了连接在胳膊手背上的那些细管,透明的液体流淌了一地,最后那细如蛛丝的束缚被放开了。

之后的梦,像是又过了一遍人生,他无力改变父母,能改变的也只有自己,以及十岁那年去派出所领回来的肖良文。

依旧是顶着毛刺儿头,盗版的背包,盯着自己的双眼。丁旭指着少年时的肖良文问警察,如果担保这个人出来需要多少保证金?

警察有点没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告诉他,三百块。

肖良文,原来你的命运只用三百块就可以扭转。

如果上辈子是无意中走进肖良文的领土,那么这次,他选择做主动的一方。一起去北方吧,远离这里的污浊,他不会去上关校,肖良文也不必再用拳头拼命一生,也许只能改变部分轨迹,但是他愿意努力。哪怕改变的只是肖良文的人生。

我们平安的相守一生,好不好?

必须回答‘好’,因为——

我是因你而死啊,这是你欠我的,所以肖良文你理应更加爱我……

肖良文……

“肖良文?”凌晨才醒来的人小声喊着什么,旁边趴着的黑小子立刻坐了起来,凑近了去听他说话,“喝水……”

不一会儿,一杯温水小心的递过来,装的半满的纸杯凑近他的嘴巴,“丁旭,水。”似乎是觉察他躺在床上喝水十分困难,犹豫了一下,竟然用嘴巴含着水凑了上来,清甜的水喂下,让喉咙舒服了不少。

依依不舍的离开,紧接着又喂了一口水,丁旭皱起眉头,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喂完水的舌头不肯轻易的离开,试图去跟嘴里柔软的那条一起纠缠,试着躲了两下,那人立刻兴奋的大力卷舔上来,像是对待食物一般,微微带着撕咬。

丁旭觉得疼了,他是病的没有力气,但是不代表连咬人的力气也没有了,瞅准时机,在那不知满足的侵略者上狠狠咬了一口!

“唔——!!”

黑小子抬起头来,眉头皱成一团,有些口齿不清的嘟囔,“疼。”

丁旭也被他折腾的清醒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活该!”指了指对面空着的病床,盯着那个试图掩饰过去的人,“去那边,离我远一点!”

黑小子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听话的过去了,坐在对面的病号床床上依旧静静的看着丁旭。他觉得丁旭哪怕是发火都挺好看的,不,无论什么时候都好看,除了刚才病得无法再回应他的时候,让他觉得一阵心慌。

“丁旭?”

“嗯?”

“不要再生病了。”

“笨蛋。”作者有话要说:疑惑的丁旭:肖良文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让你过去就过去了……自觉承认过错并在心里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的黑小子:我刚才趁你睡觉的时候偷亲了。丁旭:……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诚实。=================一更。

谁的媳­妇­儿?(一)

李盛东礼拜三果然来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提前来的。这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身丁浩他们学校的校服校卡,大摇大摆的竟然就这么走了进来,丁浩在自己班级门口瞧见李盛东的时候,吓了一跳,“你就这么进来了啊?”

李盛东挺得意,“是啊!”瞧着课间没有老师,李盛东一ρi股就坐在丁浩旁边的空座位上,摆弄着丁浩桌上的铅笔盒玩儿,眼神还在往四处瞟着。“哎,丁浩,实验班在哪儿呢?”

丁浩知道这家伙等不及去告白,存了心的看乐子,也不告诉他那梦中情人是男的,那手指往那边指了指,“那儿,我们对面那个班级,我帮你打听好了那人叫丁旭。”

李盛东乐了,“哟,跟你还是本家哪?不错,不错,你帮我好好跟她说了没?那糖她喜欢么?喜欢的话我那还有不少。”

丁浩有点尴尬,他这还跟丁旭扯不清楚呢,更别提帮李盛东了。丁浩把自己铅笔盒从李盛东手里拿过来,就这么会儿功夫这孙子就给他折了两个角,“那啥,你自己努力,我是帮不上忙了,人都不爱瞅我……”

李盛东眼睛在丁浩脸上转了一圈儿,忽然乐了,“怎么?她给你吃瘪了?哈哈,挺好,我就喜欢这样的,脾气太好了也没劲儿!”这混小子完全把丁旭当成了自己媳­妇­看,摸着下巴美得不行了。“哎,要不我去那边看看?你们什么时候上课啊?”应该还来得及去瞅一眼媳­妇­儿,李盛东瞧了瞧那挂在黑板上边的挂表,唔,他以后得弄快手表随时注意着时间才行。

丁浩被他那看表的含情眼神儿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李盛东啊,你你,你要去就赶紧的去啊,他们班今儿下午是两节体育课,晚了可就不在班里了,就去大­操­场了。”

“那我先走了啊。”李盛东立刻站了起来,也不跟丁浩再客气两句,转身就走,丁浩被这要媳­妇­不要兄弟的态度刺激了一小把,他发誓,要不是李盛东自己认出丁旭是男的,他一辈子都不告诉这孙子!呸!有这么过河拆桥的吗?您好歹背后拆呀,能不能做点表面功夫啊喂!

作为桁架李盛东与丁旭的友谊桥梁,对于还没过河就试图拆桥的行为,桥梁表示很生气。

“刚才那是李盛东吧?”白斌从门口进来,直接过来小声的跟丁浩问了,“他来找实验班那个?”白斌只知道丁旭是男的,并不知道丁浩跟丁旭的那层关系,也不知道丁旭的厉害,倒是有点担心李盛东会闹起来伤到人。

丁浩趴在桌子上撇撇嘴角,“没事,他们班在外面上体育课呢,加上那体育老师,一班人群殴肯定打得过李盛东!”揍不死丫的。

白斌被他逗笑了,在丁浩脑袋上揉了两把,“就你鬼主意多,这都能想出来!”丁浩趴在那哼了两声,也没动弹。旁边的一个女同学看着白斌心情挺好,试着拿了课本过来跟白斌请教问题,“那个,白斌,这里我不太会……”

虽然是课间,这里的声音也不多大,但还是让一部分人引起了注意,靠墙的几个女生看着这边嘀咕了几句什么,几个人都小声哄笑起来。

举着课本的女同学有点心虚,她不是没看过其他人向白斌请教问题,白斌一般不会对一个人过多的接触,除了丁浩,好像跟丁浩说完话后白斌也容易接近一些。她观察了很久,这次试着鼓起勇气跟白斌说话,她其实是真的想问问题……

白斌的心情还是不错的,抬起头来翻看了一下她拿的课本,“这是下一节课要讲的内容,你看的很快。”白斌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女同学脸有点红,白斌这是第二次跟她讲题,那么她是不是……“你上课的时候仔细听讲就好了,没有必要提前问这些。”

女孩有点失望,拿着课本回去了。

“同学!”白斌忽然喊住了她。

女孩回过头,拿着课本的手攥得紧紧的,“什,什么事呀?”

白斌看着她,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或者说始终带着那么几分疏远和客气,“我能跟你换一下位置吗?下节课自习,我有些作业要跟丁浩一起做。”他们的化学实验课是分小组的,丁浩跟白斌是同一组,这段时间经常跟周围的人换位置一起做作业。

女孩的脸有点红,忙点了点头,“可以,可以!”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去后面坐在白斌的位置上,还有些不敢乱动,生怕这是自己做了一个美梦,看着课桌上摆放整齐的几本书,封面写着白斌的名字,字迹苍劲有力。女孩歪着头看了看,忍不住自习打量这个全年级模范学生的课本,放佛要将它瞧出一朵花儿来。

不一会儿,还真被她瞧出了一点小秘密,白斌有几本书的书脊处也写着名字,可能是在又窄又硬的地方写字不方便,这次的字迹没有封面上的好看,不过也很清秀啦!女孩乐呵呵的瞧着偶像的课本,仔细对照着那是哪几本书——

英语阅读、英语写作、英语完形填空……

都是关于英语的啊,原来偶像比较中意英语吗?不管怎么样,对英语还真是关注呀。

这女同学猜对了,白斌挺喜欢英语,也挺喜欢关注英语,尤其是喜欢在丁浩学习英语的时候关注他,凡是跟丁浩沾边儿的,他都挺乐在其中的关注着。

翻开丁浩的英语书,白斌指着几个昨晚上刚划了三种颜­色­的线标的重点单词,轻声问他,“这些记住了吗?”

丁浩恨不得把书扔到他脸上!一条线标是用舌头辅导,二条线标是用手和舌头一起辅导,三条线标是……是用白斌那玩意儿帮他记忆的他能记不住吗?!尽力压低了火气,瞪了白斌一眼,“我又不是猪!早记住了!”

白斌被他一瞪反而笑了,“那就好,先做几道相关的完形填空吧,回去还会再问一遍的。”

问你妹!!丁浩彻底郁闷了,拿笔在书脊上重重的划着白斌的名字发泄情绪。他上一辈子怎么就没看出来呢?白斌这家伙根本就是装猪吃老虎……不对,他本来就是老虎,有各种原则要求的老虎!一般不会对他做什么,可是一旦犯了错,惩罚却是格外的重,白斌照顾着丁浩的身体,在不伤害身体的底线上花样是越来越多了。

丁浩殷切的希望白斌放过他,哪怕是惩罚能平均一点儿,他实在是对这鸟语没法子,也只能将希望放在‘惩罚轻一点’上。白斌没有听到他的期盼,在完成自己的课业之后,饶有兴趣的开始划出另外一些丁浩容易背错的单词。

丁浩默默回过头,拿笔在书脊上的名字上狠狠戳了一下。白小斌,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李盛东去了对面的教室,不过晚了一步,大部分人都出去上课了,只有几个还在换鞋的人在,李盛东头一回有礼貌的跟人打招呼,“同学,你们班有个叫丁旭的吗?”

系着鞋带的人抬起头来,是个小四眼儿,带着眼镜傻呆呆的,“有啊,我们学习委员嘛!他去大­操­场了。”

李盛东哦了一声,也不忙着过去,又问了丁旭的座位,过去拿起桌子上的课本翻看了下,真不错,他媳­妇­写字比他好看多了,还是个学习委员呢!不错不错,李盛东又小美了一把,问了那小四眼大­操­场的方向,哼着歌就找了去了。

于此同时,黑小子也犹犹豫豫的往大­操­场走着,他提了一个保温饭壶,这是丁旭不会让他买的东西;保温饭壶里还有药膳粥铺里最贵的赤豆小米粥,这个也是丁旭不会让他买的东西。可问题是,他已经买回来了,而且丁旭还在生病,早上、中午都没怎么吃饭,下午又是体育课,会支持不住的吧?

虽然穿着校服,但是被抓了还是会给丁旭惹麻烦,黑小子一边尽量在老校区没有摄像头的­阴­影地方走着,一边试着找出理由来说服自己同时说服丁旭。就这两样东西花了一百三十块……皱着眉头,黑小子实在想不出丁旭不生气的原因。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像是想通了,黑小子提步向大­操­场跑去,丁旭中午也输液了,胃里一定不舒服,还是得尽快给他送去喝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丁浩:去你妹的英语教学!白斌,老子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不是正经人呢?!白斌:因为你以前比我不正经多了。丁浩:……别跟我提以前!!提也没用!老子不会再心软的啊啊啊!!

=二更。=v=

谁的媳­妇­儿!(二)

李盛东穿着丁浩他们学校的校服,却完全没有子弟学校学生们相对谨慎的态度,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连路过政教处楼前都没有回避一下,直奔大­操­场。

政教处一楼就是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老头继安装监控器之后,又拥有了一个新爱好,这个爱好比较正常,老头喜欢上了养花草,搬了几盆的吊兰在窗台上摆着,新鲜的翠绿顺着爬了大半扇窗户,老头今天正给花浇水呢,可巧,一抬头就瞅见李盛东了,“哎!同学!不上课你闲逛什么哪?!”

李盛东当没听见,侧过脸去就往大­操­场那跑。

老头怒了,这什么学生啊这是!一不上课二不尊重老师的,这是公开的藐视权威啊!老头心想不行,这种害群之马应该抓出来整治整治!这教导主任立马就放下了浇花的水壶跑去出逮李盛东去了。

也该着李盛东倒霉,全校管风纪的教导主任有三个,他碰上的是最倔的一个。李盛东也被这老头追的恼了,他本来就对校园里的路不熟,后边还追着一个锲而不舍的,实在想不出办法只能晃了一下躲在假山石头后边等老头过去再走。

李盛东这正等着呢,忽然旁边窜出一个人来,抱着个保温饭壶,猫着腰也躲在了假山后边。李盛东上下打量了这人,略黑的皮肤,刺儿头,人高马大的,难得躲避的姿势这么专业,看得出是个经常打架逃场子的老手儿,李盛东觉察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主动伸出友好之手,“同学,也旷课哪?”

黑小子皱着眉头,话不太多,只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李盛东这人思维很发散,他看着黑小子一瞬间联想到了语文老师教过的一句话,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他觉得,这是一只会咬人的。李盛东文化水平不咋地,这要是让他语文老师知道这破孩子这么形容一个人准得气的抽过去!不过李盛东认为这完全是褒义词,眼前的黑小子给他一种动物的机警,他觉得这要是打起来,这人肯定挺厉害。

教导主任腿脚慢,这会儿功夫才追到假山,老头坚定地认为李盛东是往前头跑了,一边继续往前追,一边嘴里还不停喊着‘同学停下’之类的话。

李盛东跟黑小子都没动,在假山后边等了一会儿,瞧着老头走远了这才出来。李盛东心里又重新装满了小情人儿,英雄惜英雄,可敌不过美人一笑啊,李盛东想着就往大­操­场走,旁边的人快了他一步,小跑着也去了大­操­场。

李盛东也没多想,他瞧着那个人穿着校服,只当是丁浩他们学校的学生,哪里料到那黑小子是跟自己一样的西贝货。

大­操­场是开放式­操­场,周围并没有铁丝围墙,只用石头砌了台阶错落分开,丁旭他们班分到的位置是在最西边的角落里,一块上课的人挺多,统一穿着校服,几个班的也分不清了,有偷懒不愿意跑步­干­嘛的女生三三两两的聚在台阶上聊天,体育老师也不大管这些,他觉得如今学生们也不容易,一个礼拜就这么两节课的放风时间,反正也快毕业了,随他们去吧。

这段时间的体育课相对宽松,学校并没有规定硬­性­的训练,只是将6月份的会考内容公布出来让大家提前练习,老三样儿,立定跳远、实心球、1000米,体检身高体重只是走个过场,差不多都能混个及格。不过这体育成绩还是占了会考总成绩的三十分,成绩差点儿的也都开始奔着这点分努力了,一眼看去,大­操­场上跑步的、练铅球的、跳远的都有,还挺热闹。

丁旭试着做了几次立定跳远,虽说不发烧了,但是身体还是没力气,没几下就腿软了,后背上出了一层的冷汗,更是难受。也不再坚持,面子还是没有身体重要啊,丁旭坐到一边的台阶上晒了会儿太阳。

天气挺暖和了,但是丁旭还是觉得浑身冷得打哆嗦,刚才的冷汗打湿了衣服,后背冰凉,怎么也暖不过来,幸好下午来的时候带了一件备用的厚外套,这会儿赶紧拿出来穿上,把外套拉链一直拉到最上边儿顶到下巴那才舒服点,丁旭把手揣在兜里取暖,眼睛微微眯起来像是在想事情。

旁边有人坐下,丁旭回头瞧了一眼,眉毛挑了起来,“肖良文?”接着目光就落在那个人鼓鼓的肚子上,他的衣服肖良文穿本身就要小一点,现在更是能明前的勒出一个圆筒形的痕迹,丁旭有点头疼,“你这是怎么了?”

黑小子从鼓鼓的衣服里掏出保温饭壶,放在靠近丁旭的台阶上,“给你买的粥。”

丁旭选的是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黑小子又是穿着校服,人高马大的往这儿一坐,即便是喝粥别人不是费心来专门瞧也看不见,丁旭也没阻止他。黑小子瞧着丁旭手冷的样儿,又自发自觉的给他打开了,一阵香甜的赤豆小米的味道扑鼻而来,丁旭鼻子动了下,“药膳粥铺的?”能闻到里面夹杂的轻微中药的味道。

黑小子点点头,“你趁热吃吧。”

保温饭壶是最简单的样式,并没有隔层什么的,赤豆小米粥冒着热气,也是让人食欲大开的­色­泽,丁旭捧着保温饭壶,忽然皱起了眉头,“肖良文你是不是忘记买勺子了……”

黑小子愣了下,他还真是忘了,只记得急匆匆的买了粥就回来了。

“算啦!就知道你会这样……”丁旭捧着保温饭壶小口小口的喝着粥,赤豆一颗颗咬起来很香,似乎是放了冰糖,中药的味道也被米粥的浓郁香气遮盖住了,并不难喝,只几口胃里就暖起来。“你身上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吧?”

黑小子打量着他,瞧着没生气这才点了头,丁旭的眼睛被粥的热气熏得眯起来,大概是感冒,声音也比平时带了鼻音,“回去再给你几百吧,身上没有钱总是不好的。”丁旭将那小半也一起喝完了,把那个保温饭壶柠好了盖子递还给他,“以后你用这个去买饭吃,不要再吃凉的了。”

黑小子笑了,点了点头将保温饭壶收到一边,看丁旭额头上冒着细汗,又凑过去一点,“是不是身上出汗了?”校医说过的,丁旭这感冒容易出汗,如果没注意好,很容易重感冒,到时候严重就转成肺炎了。黑小子有点紧张,大半的身子挨在丁旭后边给他依靠着挡风,四月份儿的天气了,也不多冷,风吹的绿叶微动正是舒服的时候。

丁旭有这么个人­肉­靠垫暖烘烘的,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歪在他身上,后背果然暖了许多,调整了个舒服点的位置,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头顶上有呼出的热气,一阵阵都落在他耳朵上,带起发丝一起一落让人不得安稳,丁旭也不睁开眼睛,抬手就去推那个人的大脑袋,“不许低头看我睡觉。”

头顶上的人像是笑了,不过没发出声音,胸膛起伏了几下,晃得丁旭睡不安稳,“你­干­什……”

“你­干­什么?!啊!!你给老子起来!”

一阵大力的晃动,旁边的黑小子给人一把拎了起了,丁旭没坐稳,整个人都差点要摔在台阶上,睁开眼还没瞧清楚是谁这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都是短头发,穿着校服的,你一拳我一脚,来的那人气糊涂了,打起架来都没什么章法,完全是一股子蛮力,肖良文力气也不小,只是被他突然袭击,又顾忌着丁旭在旁边没敢放开拳脚,一时间脸上挨了几拳,火气也上来了,他的一双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旁边的学生哄跑开,有胆小的女生还哭了,这跟电视上演的相差的太远了,现实中见血还是挺渗人的,也有稍微聪明一点的,忙去找老师,“老师!老师!打起来了……!!”

可巧的是几个男体育老师瞧着没什么事,带了体育特长生们去对面高中部那儿的空场地练习百米冲刺去了,这会儿只剩下个女老师,一听见学生哭着找来,吓的赶紧的跑过去,可两个比她都高的小伙子打架她哪儿敢上去劝啊!

正急的团团转,老远跑来个老头,一边跑一边喊,“哎~那边的!我可找着你了!你是哪个班的啊!!”

两个人这会儿远离了丁旭打架,黑小子一脚上去把李盛东踹倒在草坪里!

老头挺勇猛,冲过来还在喊,“都停下!给我停下!哪个班的啊你们!当众打架,记大过啊我说!还不快住手!”

黑小子不动声­色­的瞧了眼丁旭,见丁旭在围观人群里隐藏的很好,也放下了心,慢慢收了手,只要不牵扯到丁旭就好。

老头瞧见一个停下了,觉得安全了,上前一步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和笔开始询问,”你,哪个班的啊?叫什么?”

黑小子看了眼李盛东,“我跟他一个班的。”

老头估计瞧着这个打赢了的不好惹,扭头去问李盛东,“你说!今天下午老早我就看见你翘课瞎转悠,果然惹事了!哪个班的!叫什么!!”

李盛东只当黑小子这是嫁祸呢,也没多想,张口报了丁浩的班级,“一班的。”

老头还真拿笔记下来了,“我说你们,啊,这一群孩子,怎么整天的就知道这些违反纪律的事儿……”

李盛东平时没少跟人打架,走的也是野路子,完全是经验总结,打这一会儿也瞧出点能耐了,每回都能躲开攻击力量,跟条泥鳅似的滑溜,黑小子那一脚看着挺狠,充其量也就让他肚皮青了块。李盛东瞧着丁旭也在旁边看,不愿意就这么完事儿,动物还知道炫耀武力呢,何况他李盛东了!李盛东突然使力,黑小子胳膊架的及时,却也没能挡住那股蛮力,被李盛东招呼了一拳,李盛东再接再厉又爆发了一把!

砰——

黑小子脸颊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头。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李盛东这家伙忒­阴­损,瞧着这黑小子长得不赖,完全是报复­性­攻击,招招往人脸上招呼,而黑小子不一样了,他以往跟人打架,都是往胸腹、膝盖上打,打到那人趴下喽才算完,可这李盛东躲得滑溜,一时还打不趴下。

转眼,两个人又打斗着纠缠在一起。

丁旭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教导主任这会儿也不敢冲在前线去记名字了,看着那两个根拼命似的,吞了吞口水,“我,上前头去喊人去!你们别跑!”

旁边的女体育老师也反映过来了,也跑去高中部叫人去了,战圈扩大,周围的学生跑了大半,只有少数几个还在看热闹。丁旭站在旁边,眉头皱得紧紧的,他不认识这个突然过来的人,再仔细从已经负伤了的脸上看了,的确是一次也没见过的人。

李盛东也瞧见丁旭看他了,还冲丁旭笑了下,只是带着两管鼻血实在不怎么美观,这一笑,脸上立刻又挨了黑小子一拳!!

李盛东反击,却是没注意力道,一下把台阶边沿的保温饭壶踢飞了,力道还挺大,直接就飞到了旁边的石墙上。保温饭壶在石墙上反弹了一下,变成了几块废弃物品弹了回来——

其中一块落在了丁旭脚边,是底座部分,上面的标签还没来得及撕去,清晰的105.5人民币的字样完全显现出来。

教导主任跑去校区前院找保全人员,来回至少20分钟,女体育老师去了高中部校区,加上天桥部分就算是一路跑回来也至少需要15分钟,他们离开到现在大约过了3分钟多一点,这里距离学校后门逃跑路程不过2分钟,很好,那么还有10分钟时间……

丁旭指着李盛东,气的哆嗦,“肖、肖良文你给我揍他!”作者有话要说:听信小马甲君说的‘如果维持这个姿势给黑小子加油hp、mp全满无敌状态半小时’的丁旭:喂,是这样……?无良人士小马甲:咳,对,那个最好舌头也伸出来一点……试着去舔下鼻尖……光顾着看人而挨了两拳的黑小子:……你够了。= =+

========补图完毕。小马甲借用了你的留言=v=写的真好~

毕业倒计时

教导主任回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围观群众被黑小子的狠手儿震住了,脑海中还是李盛东被修理后的惨样,躲开的跑的更远了,瞧都不敢往这儿瞧一眼,没跑的留在那,黑小子临走扬起的拳头充分体现出了作用,周围的人半句话不敢把这事往丁旭身上带。

教导主任带着四五个保全人员过来,腰板也直了,“人呢?刚才打架的那两个人呢?”

周围的同学们一齐摇头,“没看着,打着打着就都跑了……”

老头翻了翻笔记本,他刚才记下来了,一班的,“这事绝对要记过!我跟你们说啊,包庇行为是不对的!查出来一起严办!”

这一说,更没人愿意上前揭发了。教导主任磨蹭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成果,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全人员去前面教学楼碰碰运气,想着那两个刚惹完事儿的会不会自己跑回教室了。

体育老师们也都回来了,出了打架的事儿也不敢再擅自离开,各自盯着各自的班级训练,丁旭在跑道上绕了两圈儿,想了想,还是跟老师请了假去医务室休息,他现在可没有本钱再生病了。

教导主任带着人马到了丁浩班上的时候正好是在上地理课,老头不好意思进去打扰学生们上课,就踮起脚在后窗户上扫视了一边,主要把目光集中在后两排的大个子身上,可瞧了半天也没看着刚才打架的那两个人,又看了一遍,老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一整个班里人都齐了,可也没有见着打架受伤的呀?

教导主任这才明白,是被那两个摆了一道。这影响太坏了!做错了事情怎么还可以欺骗老师呢?!老头生气了,回头又开始了第二轮的严打风波,这次高年级的男生宿舍也受到了牵连,晚上十点准时查寝。

白斌丁浩的宿舍也连着被查了三个晚上,等着教导主任带着人检查完了,丁浩这才抱着自己被子跑回白斌床上,还在那幸灾乐祸,“他要是能查着就真了不起了,哈哈!”

白斌拿了包热牛­奶­递给他,也跟着开了回玩笑,“要不你去举报吧,大门口还贴着呢,举报加分,还有十块钱的奖金。”

丁浩吐了吐舌头,“我才不去,这要举报了李盛东还不把我卖喽?说是我让他进来的,我还吃不了兜着走呢!”丁浩太了解李盛东那孙子的作风了,绝对的赖皮啊,丁浩忍不住又感慨了句,“不过李盛东也够能惹祸的,还能弄出场跨校打架来!啧啧,不知道是实验班哪个这么能耐能打得过他……”

张阳那天在练习铅球,离战场比较远,丁浩只听他说了个皮毛,对那个把李盛东痛打了一顿的人很好奇。

白斌倒是知道的稍微多一点,看着丁浩喝完了牛­奶­又催着他去刷牙,“不是实验班的人,你也见过的。”

丁浩刷了一嘴的白沫儿,听见白斌说也不急着刷牙了,张口就问他,“回(谁)啊?”

白斌把水杯往他那边挪了挪,“肖良文,以前跟我打拳的那个黑小子,你还记得吗?”

丁浩眼睛都睁大了,几下就漱完了口,“怎么是他?那个肖良文不会也是咱们学校的吧?我没见过他啊……”拿了块毛巾把嘴巴擦­干­净了,还在纳闷呢,嘀嘀咕咕的念叨黑小子。“哎,你说黑小子不会是实验班的吧?我没听张阳提起过他们班有这么号人物啊……”

白斌一把将丁浩抱起放在洗漱台上,搂着他的腰凑近了去亲他,“先检查看看刷­干­净了没有。”说着,就吻住了丁浩还微微张着的嘴巴,在­唇­上磨蹭两下,直奔主题。

这次的吻很短暂,只是用舌尖象征­性­的舔吮了牙齿,巡视了两圈就退了出来。丁浩有点不满意,又凑上去在白斌嘴上亲了一口,“我也要检查你……”

白斌倒是很享受,眯起眼睛来任丁浩伸了舌头进来嬉戏,偶尔回应一下他,大半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搂着的腰上,随着丁浩吻的深入改变着力度揉捏着。似乎不满意白斌的不专注,丁浩用膝盖在白斌腰间也磨蹭了一下,舌头在白斌­唇­上舔过,留下湿漉漉的痕迹,接着又大力的吸吮掉,“白斌……­干­嘛呢你……”

丁浩的接吻无疑是让人很舒服的,白斌与他气息纠缠,身体也纠缠在一起,手早就探进了丁浩的上衣内,拥着他加深了这个吻。就连丁浩的睡裤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开了一些,直到手掌抚摸上臀部才让丁浩有些挣扎,“凉!”

可不凉么,旁边的还装着的半杯水被撞翻了,洗漱台上都湿了,丁浩坐在那儿直到被扒了裤子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白斌趴在他身上喘了口气,半天才缓下来,“抱歉啊浩浩,我好像有点忍不住了。”

丁浩被他说红了脸,他当然知道这档子事儿,可是,现在是不是有点早?还在想,脸颊上就被人亲了一下,很轻,带着些宠溺的味道,“好了,没事了,别怕,我等你长大。”

丁浩脸更红了,推开他从洗漱台上跳下来,“谁怕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的,哼……”睡裤后面被水弄的已经湿了,丁浩跑出去换了一件,还是一样的款式颜­色­,这件还要大一点,裤脚往上挽了两折还不够,“哎,怎么越洗越大了……”

白斌被他逗笑了,­干­脆把小孩抱到床上去带进了被窝,“你穿错了,那是我的。”看他脸红了,又忍不住在脸上亲了几下,软软的,格外舒服,“穿着吧,我挺喜欢看你穿这件的。”

丁浩仰起头,趴在他怀里让他亲了半天,“下回我把我的也借给你!”

白斌逗他,“当七分裤穿?”

“呸!”丁浩恼了,张口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来回的磨着牙。

闹了半天才想起正事儿,丁浩翻身趴在白斌身上,继续问他刚才那个问题,“真的是那个黑小子跟李盛东打起来的?”

白斌把他往上抱了下,额头抵着他的,手也环在他的腰上把他整个儿抱住了,“是,听说也挨了李盛东几拳,差点破了相。”

丁浩乐了,“那么黑谁看的出来啊?哎,李盛东不是去找丁旭的吗?怎么碰见那个黑小子就打起来了?他们都认识丁旭……?”丁浩猜的还是有点谱的,只是没猜到点子上。

白斌把丁浩在自己腰上扣来扣去的手指拿下来,­干­脆一手握住了,一手继续搂着他,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丁浩的眼睛立刻亮了,“真的?你真看见那个黑小子跟丁旭啃在一起啦?”

白斌有点奇怪,他不知道丁浩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那天去打拳的时候提前走了会儿,在路边的胡同里瞧见的。”

丁浩眼睛更亮了,“哦哦,再说说,再说说!”

白斌眼睛眯起来,“浩浩,你这么兴奋­干­什么?不会要拿这个去刺激李盛东吧?”虽然事情是真的,但是白斌还是不太想把别人的秘密当众揭露出来,他只是无心瞧见的,跟丁浩分享叫亲密,冒然去跟李盛东说就不是一回事了。

丁浩咳了一声,“我才不跟李盛东说,其实吧,我跟丁旭也算认识……”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白斌解释,也不愿意骗他,只好半真半假的把跟丁旭的关系说了,“我之前做错了事,把人丁旭伤的不轻,现在正想办法跟他道歉呢!”

白斌又问他,“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丁浩嘴巴有点发苦,这怎么说啊,“很久了,反正,在认识你之前了。”这点他没说谎,的确是认识这辈子的白斌之前的事儿了。

白斌有点惊讶,他跟丁浩形影不离的,这仇得结的多早啊,不会是幼儿园时期吧?白斌跟他开玩笑,蹭了蹭丁浩的鼻子问他,“什么深仇大恨呐?那个丁旭他到现在还记得?”

丁浩撇撇嘴,那还真是深仇大恨了,“他这辈子是忘不了了。”

白斌安慰他,“下回跟他好好解释下,道个歉,没事的。”瞧着丁浩难得愁眉苦脸的小样儿,还拿了手指头逗他玩儿,“下回可不能淘气了,看见了吧,不是每个人都跟我似的让着你。”

丁浩哼了一声,“少来,就你欺负我最多,那是我心胸宽广,没跟你算账……”

白斌笑了,“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丁浩瞪着他,“你今天又划了好几个单词,不就是回答的晚了点吗,至于你给我画上三道杠的!”

白斌眼睛暗了下,手掌在丁浩的后脑勺上按下来,压着他在­唇­上吻了,“我给你记着帐呢,等着考完试咱们再算总的。”丁浩觉得就算是刚才在洗漱台上热吻也没有现在让人心慌,试着躲避了下,被按的更紧了,被白斌接连不断的亲了几下,力气大的都有点疼了。

丁浩被放开的时候还在犹豫,瞧着白斌在背后搂着他真是一副想睡觉的样子,凑过去跟他商量,“要不,白斌我用手帮你吧?用、用腿也行……”丁浩说话的声音挺小,后一句几乎听不清。

“不用。”白斌捏了捏他的鼻子,心情似乎还挺好,伸手替丁浩把薄被往上盖了下,“攒着吧,考完试再说。”

丁浩心里默默数了一下画线单词的数量,忽然很期待考试时间延长。

作者有话要说:李盛东(吃恶魔果实变身中):肖良文,你有本事再跟爷打一架!!黑小子(幼体化):……不带变身作弊的啊喂!!=====================一更。12点前没等到更新的童鞋们洗洗睡吧,今天坐了一天车码字缓慢,明天早上肯定能看到更新的。=v=

试着做朋友

白斌的话说的太直接了,丁浩吓得都不敢再跟着他学英语,偷偷摸摸的去找张阳补习,张阳英语成绩不错,教的也耐心细致,多解释几遍也不嫌烦,丁浩觉得这才是个真正的好老师。

张阳教的稍微有趣味一点,比如一个单词scar,他给丁浩解释,你看s就像一条扭动着的蛇,car是汽车,这汽车在蛇上碾过去了还不得落疤啊!于是丁浩记住了,scar是疤痕的意思。从这一个小例子中可以看出,像白斌那种对语言天生自来熟的家伙还是少的,大家都拼了命的去用各种方法记忆这门鸟语。

丁浩经过张阳这么一解释心里也舒坦不少,对张阳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拿着课本感慨了几句,“张阳啊,我怎么早不认识你呢,要是我英语一开始就是你教的就好了,这也不是很难嘛!”

张阳也笑了,“只是有一部分记着方便,其他的还是要死记硬背的,我之前也没接触过英语,刚开始都是很难的,慢慢就好了。这还有一份,你再背会儿?”

丁浩头一次对英语单词的背诵不那么抵触了,接过来看了两遍,这是一份儿复印本,上面对每个单词做了详细注解,跟之前的那个也差不多,丁浩背的很轻松,没多大会儿功夫就背诵完毕,兴致勃勃的把复印本还给张阳,“好了,你给我提问看看吧!”

张阳正在旁边做完形填空,听见丁浩说话也抬起头来,看样子还有点惊讶,“都背完了?丁浩你很厉害啊。”拿起来给丁浩检查一遍,五十个单词只错了两个,张阳把那两个给他勾出来,还在夸奖他,“不错,照这样背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辅导不了你了!”

丁浩看着他在出错的单词底下拿笔划横线,连忙给他拦住了,“哎,张阳,打住!别划横线!”

张阳有点奇怪,抬起头来跟他解释,“我把出错的给你标出来,下回就比较好背了……”

丁浩对那横线有不可告人的羞耻感,想了想还是放开了张阳的手,嘱咐他,“别划横线,在前头画个三角就成了!不然画个圈也行!”

张阳也没多想,当真在出错的单词前头给他画了三角符号,“这几个单词的意思还要稍微做一点区分,你做点选择题和填空来联系一下,等会儿再找几篇范文背诵,考试的时候作文就那么几个模板的,背了往上套用就行。”

丁浩点了头,跟着张阳埋头学习。张阳瞧着对面坐着的丁浩背得很起劲儿,自己看书也多了几分兴致,一起看书这样的提议还是不错的,至少对着丁浩他的复习进度也提快不少。

两个人利用午休时间在天台一块复习,慢慢的也就成了习惯,白斌瞧见丁浩进步挺大也就没管,毕竟跟着张阳学习英语让丁浩对外语言不再那么抵触了,对丁浩有好处的事儿白斌一般不会阻拦。只是每回晚上临睡前的亲吻都特意加大了力气,有两次还故意在丁浩脖子上吸出两枚红痕,丁浩被他压在床上犹犹豫豫的问他,“那个,白斌啊,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白斌在丁浩喉结上又吸出一枚红痕,这次还用牙齿咬出了轻微的痕迹。

丁浩不敢再问了。

除了稳步进行中的英语辅导外,丁浩最大的收获就是跟丁旭搭上了话,虽然不能说‘重’塑友谊,好歹也能做一点普通的问候了。

丁浩每回去找张阳的时候,都试着跟丁旭套近乎,有的时候张阳不在,他就坐在丁旭旁边跟他说话,回应率由15%逐步提高到了现在的75%,由于是带着愧疚的,丁浩的问话相对比较温和,“丁旭啊,那个,董飞上回还问呢,这段时间没再看到你跟肖良文去基地打拳了……”

丁旭埋头复习功课,理都不理他。

丁浩也不气馁,毕竟是他对不起丁旭在先嘛,咱得做出点应有的姿态,于是继续用交换秘密来同化丁旭,“你是不是跟肖良文挺好的?”瞧着写字的笔顿了下,丁浩忙安慰他,“没事,我和白斌跟你们是一样的,丁旭我这辈子算是想通了,这种事儿也没什么……”

丁旭还在埋头写着,轻微的哼了一声算是表达。丁浩想通了?这混蛋上辈子没想通就那么欺男霸女的,这要想通了还能要吗?!复习功课的某人一心二用的表达不满。

丁浩瞧见他有点反应了,又凑近了小声说了,“不过你们也太大胆了吧?出了基地就啃上了?嘿嘿。”丁浩这是从白斌那儿听来的,他之前倒是没想到丁旭跟肖良文的关系,不过经白斌这么一提点觉得倒是有点意思了,啧啧,真没看出来啊,上辈子见着丁旭的时候还是正派作风、清心寡欲的人,一重生就找了个小情人哎。

丁浩半知半解的,瞧着丁旭眨了眨眼,“跟我就别装了,啊,咱们可是自己人!我知道能重来这么一次挺不容易的,做点自己之前想做的事儿多好,比如你现在,虽然嘴巴挺……咳,挺不饶人的,但是比上辈子看着顺眼多了!”

被丁浩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丁旭也想起来了。那回是肖良文去打拳,赢了基地里的一个兵,闹着非要奖励,连回来都来不及就把他扯到墙角里吻上了,肖良文就这点不好,一做剧烈运动就容易亢奋。

丁旭抬头看了丁浩一眼,又默默的低下头去复习自己的,这几天丁浩每回都主动来跟自己说话,说实在的,接触久了也不觉得这个人多讨厌,而且自己的死,其实纠缠最多的是肖良文……想到这些,丁旭就默许了丁浩继续在这儿唠叨。

丁浩似乎被丁旭那一眼鼓舞了,他发现只要稍微提到肖良文丁旭都会有回应,真不错,看来肖良文是突破点啊!丁浩瞧着丁旭那一手字儿,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内敛,甚至说现在还带着点少年时期清秀的人,竟然写了这样一手挺峻的字体,笔力强劲,起伏有度,一个个鲜明的立在纸上。如果说人如其字,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做事严谨的人,这样的人通常还非常固执。

丁旭现在就选择了肖良文,是不是就说明了他这辈子的选择?丁浩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样的人,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呢?“我都没想到是你们……”

丁旭还以为他在说在胡同角落里接吻的事儿,他跟丁浩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成年人么,抬头就反问他,“白斌打完不兴奋么?男人都这样吧?”瞧丁浩真在那掰手指头算,冷哼了一声,“丁浩你还是没变啊,私生活混乱,这么­嫩­的你也下的去嘴!”

丁浩被他呛了一句,连忙跟他解释,“哎!丁旭,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我现在可是比他­嫩­!谁对谁下不去嘴呀……”瞧着丁旭好容易跟自己说话了,丁浩又试着跟他商量着把态度稍微放缓和一点,“丁旭啊,咱说话能不能别带刺儿啊,好好说话行不?我说真的,我觉得咱俩挺有缘分的……”

那位还沉浸在自己的秘密被揭开的不爽中,头也不抬,“被你撞死的缘分?”

丁浩噎在那儿半天没缓过来,“不是啊,之前好歹也算认识,咱们多少有点交际……”

“哦,你是说,你明知道我酒­精­过敏你他妈往死里灌我的事儿?”

丁浩在心里流泪,见过难伺候的,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丁旭不说话坐那儿美得跟冰雕雪刻的似的,一开口气势全开,丁浩这怀着一颗愧疚之心来的完全只有被虐的份儿,扛不住啊。

“上辈子的就先过去吧,啊,咱就不能和和气气的,当朋友吗……”

“成啊。”丁旭放下笔看着丁浩,丁浩没想到他这么­干­脆,但是下一句立马让他警惕起来,“先拿五百快来。”

丁浩一脸的严肃,“我没钱。”

丁旭哼了一声,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指,“丁浩你怎么混的啊?五百块都没有,真穷。”

丁浩脸皮厚,完全把这话当成夸奖对待,“我吧,出生在一个清正廉洁的家庭,父母工资微薄,上有七十祖母要照顾,下有……”

丁旭敲着桌子打断他的话,“哎哎哎,要点脸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儿你可是沾着当官儿的光狐假虎威哪!别跟我提清正廉洁!”

丁浩立刻跟他做了补充说明,“那是白斌­干­的,我个人家庭成分还是比较根正苗红的,祖上三代贫农,绝对的清白,如今更是向着祖国冉冉升起的太阳茁壮成长……”

丁旭收拾了书就准备走,这家伙太恶心人了,丁浩忙拉住他,一叠声儿的劝他,“哎哎,丁旭!闹着玩儿哪,不带翻脸的啊!”拉住了他,又腆着个脸去问他,“我是对赚钱没辙了,你那边有办法不?”

丁旭把衣服从他手里拿出来,“……没有。”

丁浩不乐意了,揪着衣服不撒手,“我听出来了,你这是想说‘有也不告诉你’呢!”

丁旭叹了口气,把衣服从丁浩手里再次扯出来,“我说,你还让不让我去上课了啊?我们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听力,要去高中部那边的听力教室上,再不走我可就迟到了。”

丁浩放开手,眼睛睁得挺大的看着丁旭,忽然就笑了,“丁旭啊,这还是你头一回跟我说这么多话哪!咱们这算是朋友了吧?我真心跟你道歉,啊,你就原谅过去那该死的我,试着跟现在的我好好相处呗?”

丁旭被这人的厚脸皮震住了,看了他几秒钟转身就走,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我再考虑考虑。”

后边的人笑得挺开心,坐在那儿跟他挥手道别,“回见啊丁旭!有赚钱的活儿记得找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丁浩(涂黑装扮中):丁旭,我们来做朋友吧!丁旭:……如果你想扮成黑小子提升我的好感度,我拜托你把全身染完再来好不好?!!==============二更完毕 =v=

鹩哥豆豆

中考完了得过一个礼拜才能领到成绩,丁浩考试完当天就跑回丁­奶­­奶­家去了,丁­奶­­奶­新搬的小院儿收拾的还是一如既往的舒服,丁浩到了那先啃了几块冰镇西瓜又喝了瓶可乐,这才咬着根­棒­冰去给丁远边和白斌打电话。

两边的反应很不一样,丁远边气的跳脚,在电话那边直骂小兔崽子,“你还知道打电话回来,啊?!我跟你妈去接你没接着,还你为你失踪了呢!!”

丁浩把电话拿的远远的,丁远边那嗓门一喊出来,丁­奶­­奶­从门口就听见了,放下装着青桃的小筐儿,过去接了电话,“不许跟孩子大小声儿啊,这好不容易考完试来我这里歇歇还不成吗?”

丁远边诺诺不敢言,跟丁­奶­­奶­小心的解释着,“不是,妈,丁浩这情节比较严重,他都没跟我们说就自己跑了……”

丁­奶­­奶­不乐意了,“这不给你打电话了吗?”这才是真正的不讲道理。

丁远边被自己亲娘堵了回去,只能嘱咐丁浩别再乱跑给老人添麻烦,丁浩被丁­奶­­奶­的神勇折服,接丁远边电话的时候还是笑嘻嘻的,气的丁远边直想抽他,拿出当爹的气势在电话里威胁他,“丁浩,我跟你说啊,考不好回来挨揍!”

丁浩拿着话筒就开始跟旁边的丁­奶­­奶­实况转播,“­奶­­奶­,我爸说要是我考不好就要往死里揍我……”

电话那边立刻换成了嘟嘟声,丁远边跟这祖孙俩玩儿不起,直接挂了电话。

再给白斌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那边一片寂静,安静的让丁浩都觉得是不是电话线出了问题,半天才听见白斌说了话,“拿成绩的时候还回来吗?”

丁浩回答的小心翼翼,“那个,我就不特意往那边跑一趟了,让同学给捎过来就行……”

白斌对那个能捎带成绩的同学很敏感,立刻问了出来,“张阳?”

丁浩应了一声,“啊,对,我这不正好在­奶­­奶­这儿吗,这个暑假我想都呆在这儿……”

电话那边又是短暂的沉默,“这样吧,过两天我把成绩给你带过去。”

丁浩听着他这决定­性­的话语也不再反驳,反正谁给带回来都行,分数又不会变,“好啊,你来的时候帮我带点衣服来吧?我放在­奶­­奶­这的衣服都小了。”丁浩个子长高了,放在丁­奶­­奶­这儿的衣服还是去年的呢,明显的不能穿了,丁­奶­­奶­倒是挺高兴的,摸着比自己还高了的孙子怎么瞧怎么喜欢。

白斌在电话那头也笑了,语气缓和了许多,“好。还要给­奶­­奶­带药吗?老样子的那几种?”

丁浩想了想,“少带一点吧,上次的还没吃完,张医生不是说瞧着情况好就适当减量吃降压药吗,­奶­­奶­这几天还说胃不舒服,都改成一次一粒了。这边罗布麻茶叶倒是喝完了,你来的时候带些茶叶过来吧。”

白斌答应了,又说了一会,这才挂了。

丁浩松了口气,他突然跑回来是有原因的。

丁­奶­­奶­的身体状况良好,连春寒时候的那场流行感冒都没有沾染,丁浩被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弄的心神不安,上个月带着丁­奶­­奶­去找张医生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结果还不错,只是血压还是老毛病了,吃着的药又换了两种,总是吃一种对胃不好,也会产生抗药­性­。

张医生跟丁浩他们挺熟,瞧着小孩每年都带着他­奶­­奶­来检查总是要逗他,“丁浩啊,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孙子就好喽,多孝顺啊。”瞧着丁浩想翻白眼又忍住不敢直接翻的样儿,老头乐了,又说了几句正事,“老太太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得注意饮食。”

提着笔写了几项要注意的,因为丁­奶­­奶­也没什么抽烟喝酒的爱好,单纯就写了几样禁忌的食物,丁浩挺担心的,“真没事?”

张医生瞅了瞅他,“你这是盼着出什么事儿啊怎么的?”丁浩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没有,张医生继续写单子,“你们这么注意,每年都做体检,吃药又定期吃着,自己该注意的也都注意了,这血压虽然没降下去多少吧,但总不能提高啊,你说是不是?”

这一句话提醒了丁浩,他之前一直忽略了提前吃药做保健的事儿,现在想想,往后延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丁浩觉得这就跟倒计时似的,你看不见还差多少,但是真的在逐步减少了。

丁浩心里很慌,从跟丁­奶­­奶­的打电话到时不时的也跟张阳妈妈询问,他总是觉得丁­奶­­奶­一个人在家不放心,加上对白斌的一些攒着要算的账,这破孩子下定决心收拾包袱就跑回来了。

丁­奶­­奶­跟丁浩相处的很是和睦,祖孙二人每天都浇花养草的,闲了还养了只鹩哥,耳朵后边一抹儿杏黄,跟小爪子的颜­色­一样的,看人都是歪着头看,瞧着就机灵。

丁­奶­­奶­逗了两天,觉得这宝贝儿真好,跟逗丁浩似的逗那鹩哥,“宝贝豆豆哟~”

那豆豆是丁浩家鹩哥的名字,丁­奶­­奶­以前养了只京巴也叫豆豆,老早就没了,如今换了这鹩哥来,名字照搬了原来的。那鹩哥还算机灵,丁­奶­­奶­还没来得及给它施压就学会了说话,头一句学的就是丁­奶­­奶­咳嗽,“咳咳——!!”

这句学会的不是时候,丁浩正躲在外头小院子里跟白斌打电话,吓得一个哆嗦!抬头瞧见那小东西歪着头瞧他,嘴里又开始卖力的学了,“咳咳——咳!!”

丁浩挂了电话就要去收拾它,小东西学了平生第二句话,“­奶­——­奶­——啊!!!­奶­­奶­!!!”这句学的是丁浩的声音,丁浩站在旁边看着它声嘶力竭的呼唤丁­奶­­奶­,嘴角都有点抽抽了,他平时就这么说话的?还有,他还没碰着这小东西呢,怎么就连翅膀都扑腾上了!

丁浩敲了敲鸟笼子,“哎,别闹了,啊,听话,我给你逮虫子吃去,老吃小米都吃腻歪了吧?”

鹩哥还在扑腾翅膀,但是歪着头不叫唤了。

丁浩想抽它。

小院的门响了几声,外面有人问,“丁­奶­­奶­在家吗?丁浩?你在不啊?”试了试门没锁,那位自来熟的就打开进来了,瞧见丁浩在就笑了,“我听我妈说你回来了,过来瞧瞧你。”

丁浩有点不适应,掏了掏耳朵,“李盛东,你用这么温和的语调跟我说话还真不适应……”

李盛东挑了挑眉毛,过去勾着丁浩的肩膀跟他哥俩儿好,“那啥,丁小浩,再帮哥一个忙呗?”

丁浩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李盛东来没好事儿,“不帮,我也帮不了,人家丁旭高中又不在这上了,你就是想让我帮你传信儿我也没法给他啊,再说了,”丁浩瞅了李盛东那张刚复原不久的脸,说的挺直白,“你还想挨揍哪?”

李盛东不说话,伸了手指去逗笼子里那鹩哥,粘了点小米去喂它,“我就是不死心。”瞧见小东西低头啄着吃了,垂着的眼睛略微弯了下,看着倒没那么­阴­损了,“丁浩,你知道丁旭去哪上高中不?有空帮我打听下吧。”

丁浩叹了口气,还是点头答应了,他有点后悔当初没告诉李盛东丁旭是男的了,不过现在说了反而惹麻烦,等丁旭去外地上了高中,几年不见也就渐渐忘了吧?或者那个时候再告诉李盛东这个事儿。丁浩想着,忍不住又笑了,“李盛东你还挺痴情的啊?上回那小女朋友不要了?”

李盛东有点得意,他觉得痴情是一句特好的夸奖词儿,说话都开始飘了,“那是,像我这样的吧,别看平时玩的挺花的,但是一动心啊,我就认定了一个不撒手……”

那鹩哥估计被李盛东用小米喂饱了,扑腾着翅膀往声音传来的那边挪了挪,贴着鸟笼子看外边,它估计是想炫耀一下新学的词汇,小眼睛很是无辜的看着李盛东,“­奶­——­奶­——?”

丁浩气的瞪眼,隔着鸟笼子就弹它,“瞎叫唤什么!谁都是你­奶­­奶­啊!”

李盛东噗嗤就乐了,“这什么鸟啊,还会说话呢?”

丁浩没好气的白了做无辜状的鹩哥一眼,“路边上买的,笨鸟!”

鹩哥不乐意了,蹲在笼子里的小铁杆上学丁­奶­­奶­,声音还挺严肃,“咳咳——咳!!”

李盛东成功被这鹩哥治愈了,隔着鸟笼子跟它吹了声口哨,“宝贝儿~学的真好!下回给你带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李盛东:再说句来听听!丁浩:豆豆,说话。鹩哥(惊慌):­奶­­奶­——­奶­­奶­——!!!丁浩:闭嘴!你敢换句别的吗!鹩哥(歪头试探):­奶­­奶­……­奶­­奶­……的?丁浩:滚!!被再次成功娱乐的李盛东:哈哈哈哈!!!======================没找到鹩哥的图,大家将就着先看=v=今天先一更吧。明天接着写,我觉得我迫切需要存稿箱来固定作息时间,摸下巴……= =+

白­色­信封

丁旭在哪儿上学丁浩是没打听出来,不过还是跟张阳多要了一张他们班的毕业照想着过几天给李盛东送去,张阳对这件事儿比较重视,亲自跑了一趟给送到丁­奶­­奶­家。

照片拍的挺小,模样儿都挺模糊的,背后印了每排的的人名儿,丁旭个子不高,站在中间第三排,跟女生交接的那儿,猛一眼看上去还真比旁边那女生漂亮。丁浩把照片收起来,谢了张阳,想了想还是再问了一句,“丁旭没回来拿成绩?他去哪儿上高中你们都不知道啊?”

张阳摇了摇头,“没来,也是别人帮他代领的,他好像家里有事吧,这些从来没跟我们提过。”说到成绩,张阳倒是挺高兴的,“丁浩,你这次考得不错啊,我去拿成绩的时候英语老师还跟我夸你呢,说是都没想到你能考这么高分儿!还问我你是去哪儿上的补习班呢!”

成绩的事儿听白斌说过,还不错,估摸着这两天就能把成绩单送来了,丁浩听着张阳说的话笑了,“张阳,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自己呢,不过说真的啊,我倒是觉得你辅导水平不赖,以后可以往这方面发展……”

挂在外头的鹩哥豆豆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扑腾着翅膀,打了个喷嚏。

张阳吓了一跳,“丁浩,这鸟还会感冒哪?”

丁浩也跟着瞧了那鹩哥一眼,“别管它,它那是逗你玩儿呢!”

小东西歪着头看丁浩,眼神还是很无辜,丁浩给它气乐了,这鹩哥一天到晚净在这闹腾事,卖鸟儿的说鹩哥脑袋后边黄|­色­儿越大越聪明,还真是这么的,这豆豆来了一个礼拜就会说话了,说的那些个你听了都哭笑不得。

正跟张阳说着鹩哥的趣事儿呢,门外响起了两声喇叭声,丁浩把鹩哥交给张阳,出去看了下,门外停着一辆小吉普,这车不多么新鲜,关键是开车的人挺新鲜,丁浩围着那司机转了两圈儿,“白斌,你无证驾驶啊?”

白斌倒是挺从容,从窗户里探出手来捏了捏丁浩的脸,笑了,“上来,我带你去外头逛逛?”

丁浩对他的技术表示怀疑,“你这什么时候学的车啊?我得考虑考虑安全系数。”脸上又被白斌捏了一下,这破孩子立刻改口,“我觉得吧,是我影响你开车的心情,那啥,我个人安全系数不高,您高您高……哎!白斌,你怎么还捏哪?!”

白斌逗着他玩了一会,想着先放下车里的东西,也就不闹了,开了车门开始往外搬,单是茶叶就弄了两小箱子,丁浩有点心惊,“白斌,你搬家来了?”怪不得自己开吉普来呢,副驾驶上都放了个背包。

白斌挑了挑眉毛,“你不是说你暑假在这儿过?我把你平时用的那些东西也备了一份带来了,先将就着用,缺什么到时候再一起去买。”

丁浩被这个‘一起’弄的有点晕乎,“你是说,你暑假也在这儿过?”

白斌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快点搬东西吧。”他一会还得再找地方把车停下,丁­奶­­奶­这边路窄,老挡在门口也不好。

丁浩抱起一个小箱子跟着往里走,“你这车不着急还吧?晚上陪我去给豆豆买鸟粮呗,这家伙现在都学会挑食了!”

“好,”这吉普是从白老爷子那儿开来的,白斌以前在基地学车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用顺了手儿,想着一个暑假在这儿难免要用到就给带过来了,想了想白斌又补充了一句,“我来之前也去宠物店买了点儿吃的用的,先试试这些行不行。”

搬着东西进来就瞧见了不喜欢的人,白斌脸­色­不变,但是明显的没有刚来的时候那么高兴了,略微点头跟张阳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客厅。

张阳跟白斌也是有点不对付,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一看见白斌虽然说不上厌恶吧,但是就是不喜欢,两个人天生气场不和,张阳一个人站在小院儿里陪着鹩哥。

丁浩跟在后边搬着东西进来,瞧见张阳站在那儿没事立刻就分派任务给他,“张阳,赶紧的啊,帮忙搬东西!”这破孩子完全没有把人家当客人看待,直接使唤上了。

张阳被这句话说的心情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卷起袖子去帮忙搬东西,丁浩还不忘了回头嘱咐他,“直接放在客厅里就成啊!没有怕摔的,多搬点!”

张阳搬东西的身影顿了一下,默默的继续搬东西,他脾气比较好,这要是换了白露在这儿一般都要问一句:丁浩,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由此可见,默默奉献的张阳同志是个好同志,来回搬了四五趟才算弄完,白斌给他倒了一杯茶,张阳也挺客气的谦让了下,这才一块坐下喝了。

两个人­干­坐着气氛挺诡异,客厅里安静的吓人,丁浩在隔壁给丁­奶­­奶­打电话,老人出去学集体舞去了,今天晚上广场上跳新曲,丁­奶­­奶­跟几个老姐妹特意去排练了下,说是再过一会才回来。

白斌端着茶杯看了张阳一眼,“听说你得了一等奖学金,恭喜。”

张阳捧着手里的茶也是慢条斯理的喝着,“谢谢。”

这奖学金跟助学金也是稍微有所关联的,成绩好且家庭贫困的同学得到的名额总是要多些,像白斌这样的一般都是荣誉表扬,奖金都是让出来给别人的。张阳听着他说,总觉得有种被人压了一头的错觉。

两个人又是一阵安静。

白斌放下茶杯,切入正题,“你经常来看丁浩?”

张阳推了推眼镜,也不否认,“两家离着比较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谈不上经常来。”

白斌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眉头微微皱起,“我记得你这个暑假有一个参加勤工俭学的事儿。”言下之意,你来这似乎太清闲了。

张阳也不瞒他,“名额被挤掉了。”

白斌表示愿意帮忙,“我回头可以问一下,也许还有别的名额。”

张阳有礼貌的拒绝,“不用,我现在过得很好,钱么,够用就可以了。”

两人的对话算不上针尖对麦芒,但是气氛说是友好还真是谈不上,差点冷场的时候,丁浩终于过来了,看到茶几上第三杯水知道是白斌给自己倒的,立刻咕嘟咕嘟的喝了,“­奶­­奶­说还要继续跳舞,让你先吃点水果垫着,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白斌听着丁浩的转播心情好多了,在旁边让出地方叫丁浩坐下,“我不饿。”

丁浩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你不饿,这才下午三点不到。”丁浩抓了个青桃自己啃着,又给张阳递了一个过去,“尝尝吧,挺甜的,后边郭叔家种的!”

张阳道了谢,接过来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看见丁浩又拿出一个信封来,“哎,张阳这你放这儿的吧?”

张阳差点被嘴里的桃子噎死,咳了几声才缓过来,眼神都不太敢往丁浩那边看,借着擦眼镜的机会低头承认了,“啊,那个……是……”

丁浩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儿,“我猜就是你,刚才搬东西的时候就看着了,你放豆豆笼子上做什么?”丁浩看着那个拿白纸糊的信封,觉得怪渗人的,这东西一般都是上访时候用的吧?白纸糊个信封,里面写个血书嘛的‘恳请相关领导引起注意’,丁浩越看越觉得那东西邪门,放在茶几上也不敢打开了,“张阳,这里面装的什么?”

白斌低头看了看那信封,也盯着张阳等他解答。

张阳垂着眼睛想了会儿,忽然把那信封收回来了,跟丁浩笑了笑,“我这是不小心忘了,里面是我一点小秘密,本来想告诉你的,不过还是算了。”

丁浩还沉浸在白信封加血书的上访信的恼补当中,听见张阳这么说也只是以为张阳家里的事儿,挺关心的追问了句,“是不是阿姨工作方面的事情啊?”张阳他妈是临时工,只签了几年的合同,算着也快到期了,难不成是受学校难为了?

张阳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没变,“没有,我家都挺好,丁浩你一直费心了。”扭头看了白斌一眼,说的倒是意味深长,“很多事即使不说出来心意也不会变,现在想想,这么做倒是没意思了。”

白斌也看着他,居然还赞同的点了点头,声音倒是没什么起伏,“也是,人贵有自知自明。”

丁浩被这两个人猜哑谜猜的有点晕,瞧着两人深深凝望的样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两人……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丁浩看看白斌,再看看张阳,他是不是忽略了身边最大的敌人?上辈子的时候白斌可是很受欢迎啊,丁浩往白斌那边挪了挪,他虽然没有白斌那样的地盘意识,但好歹也是比较护食的主儿啊。

张阳很敏感,丁浩这一挪地方,他立刻就感觉到了,拿着那白信封起来跟丁浩道别,还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丁浩,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妈该找我了,回头见。”

丁浩起来送了他两步,“今天谢谢你了,又给我拿照片又帮忙搬东西的,改天请你吃刨冰啊。”

张阳冲他笑笑,一双眼睛弯弯的隐藏在眼镜后边,也瞧不见什么情绪,“好。”

作者有话要说:收到白斌带来的美味食物欢呼雀跃的丁小浩: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吧?哈哈!白斌你真好!其实是给鹩哥带食物但是无法抗拒此种表情的白斌:……都是你的。

=存稿箱君试用中,大家觉得以后几点发文比较好呢=v=

罚你是应该的

丁浩送了张阳回来,白斌情绪也不高,往后躺着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想事儿,丁浩觉得白斌这很不对劲,尤其联想到张阳一走这家伙就不说话了更是不对劲,刚才还互相凝望有说有笑哪……丁浩也就是在肚子里嘀咕一下,他要是问出来白斌非直接把他就地正法了不可。

丁浩凑过去献殷勤,给白斌捶了捶肩膀,又小心捏了捏,白斌被丁浩这小媳­妇­的模样儿弄笑了,拉着他的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这事儿不怪你。”白斌觉得这完全是张阳的过错,喜欢谁不好竟然敢对他家的打主意!这就跟养了名贵的花儿一样,你可以喜欢,可以夸赞,但是你要是想摘走那就是两码子事了,这不可原谅。

丁浩被他这一句弄到心里上上下下,“白斌,你也觉得……张阳手里那其实是封情书对吧?”

白斌挑起眉毛,哼了一声,表示认可。

丁浩更是不安了,“张阳太过分了!他怎么能这样儿啊……分明当初是我救的他,啊,我冒着李盛东的拳头拖着半死不活的他去瞧的医生,他那房子也是我,好吧,是我们一起租给他的,就算是由感激上升到爱慕也是我排头一个吧?”丁浩有点气愤,抬头去问白斌,“白斌,张阳是不是该喜欢上我啊,他怎么瞧上你去了?这有点乱,你说他是不是应该再好好想想……?”

白斌扛起丁浩往里面的卧室走,他觉得丁浩这回是真的需要一点小小的教训。

“白斌!白斌……有话好好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还不成吗!”被扛着进了小卧室,摔在床上的小孩开始示弱,这回生气的人没有先心软,俯□子去问他,“说说你错在哪儿了?啊?”

丁浩眼睛转来转去,压根就没觉出自己哪儿错来,还在那绞尽脑汁的想呢,“我,我不该……不该嫉妒你?”

白斌按住了他,低头在他嘴上咬了一下!这还不解恨,盯着他继续问,“再说!”

丁浩往里缩了缩,手被抓住按在头顶上的感觉很不好,他觉得自己像解剖台上的青蛙,在白斌的注视下小脑袋都快停止运转了,吞了吞口水,“那啥,我不该嫉妒……张阳?”是这样吧?

白斌掀起丁浩的衣服,在他胸前就咬了一口!!

这回是真咬,丁浩都觉得肯定落牙印了,疼的在床上扭来扭去,“白斌你够了啊!我都没找你事儿你在这委屈什么劲儿……哎哟!我说你轻点啊,疼疼疼!”后面的声音变了调儿,白斌在咬住的那里舔了舔,丁浩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白斌你够了啊,别闹了,一会儿­奶­­奶­该回来了……呜呜……白斌松口松口!别咬那儿!”

白斌不听他的,埋在他胸前又咬了几口,最后才含住那一点突起慢慢的吸进嘴里,舌尖拨弄几下,立刻就感动身下压着的人绷直了身体,抗议的更厉害了。用鼻子哼了一声,继续惩罚他,含住那点突起吮了两声儿,舌头在已经硬起来的上面碾过,身下的人就软了下来,“白斌……白斌你放开……唔!!”

白斌埋头不起,连带着在突起周围都又亲又咬的。

丁浩被亲的几乎都起了反应,眼圈儿都红了,又磨蹭了半天,白斌这才起来,给他把衣服弄好,瞧着丁浩被自己弄的可怜样儿心里舒服了许多,“­奶­­奶­也快回来了吧?我们先去把客厅里的东西收拾好。”他还有一堆的账要跟丁浩算,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了。

丁浩躺在床上不起来,“你先去,我,我一会过去……”

白斌探了手下去,丁浩没来的及阻止,按住白斌手的时机不对,竟然一把连白斌带自己下边都按住了,这一来倒像是求着白斌摸自己似的,丁浩有点别扭,“起开!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白斌手果然拿开了,但是没有走,坐在床边一副要观看的样子,丁浩再厚的脸皮也挡不住了,扯了夏凉被盖在身上,“有你这样的吗?你这是……这是隔岸观火!”

白斌被他逗笑了,凑近了伸了手进去帮他,“那我伸出援手?”

丁浩本来想拒绝,后来一想白斌从开始到现在哪次不是自己伺候的?这么一想立刻就躺平了,任白斌上下抚弄,“好。”他不占便宜也不能吃亏不是?

抱着不吃亏的心理,丁浩整个事件中也睁着眼睛去看白斌,白斌瞧见他咬牙吸气忍着不出声的样儿,凑过去亲了亲他,“舒服?”

丁浩喉结滚动一下,还在硬撑,“也……也就那样!”话刚说完就被白斌揉搓的冒出泪来,这副身体太不经刺激了,丁浩抓着白斌的肩膀,凑过去亲他下巴,这是白斌的敏感点,果然手下的力道轻了点,丁浩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愿意给人说太快啊,是男人都在乎那么点事儿。

两个人腻歪了半天,好容易完事儿,丁浩进浴室把自己清理了一下,白斌给拿了一套带来的换洗衣服放在浴室外面,“浩浩,衣服放这儿了啊!”

听着丁浩应了一声,这才去把丁浩那卧室稍微收拾了一下,天气热,窗户一直是打开通风的倒也没留什么味道,想了想,白斌又去把客厅带来的东西归类放好,给丁­奶­­奶­的茶叶和药都放在客厅茶几上,其余的大部分是他跟丁浩的东西,除了几大包吃的放去了厨房,其他的都一股脑儿收拾去了丁浩的小卧室,几乎放满了半张床。

丁浩进来的时候白斌收拾的差不多到了尾声,床头放着叠好的几大个空了的背包,白斌正在把睡衣往衣柜里放,丁浩擦了擦头发,看着他忙活,“白斌,我成绩单呢?”

白斌摆好了最后一件衣服,把空出来的背包叠好一起放在床头,“放在客厅茶几上了,你不是说­奶­­奶­要看?”

丁浩哦了一声,转身去了客厅,挂在外边的鹩哥一直歪着头等人出来跟他玩儿,透过客厅纱门瞧丁浩很高兴,扑腾着翅膀叫唤了两声。

丁浩大体看了一遍成绩,英语还真是进步挺大,砸吧砸吧嘴,这破孩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考虑起以后要不要再去找张阳辅导……

门外边的鹩哥叫了几声,丁浩没理他,白斌出来了,小东西倒是不叫了,它没见过白斌,只是在笼子里跳来跳去的看着。

白斌倒是对它挺感兴趣,收拾出一包鸟食儿出来去喂它,“浩浩,一般什么时候喂它吃东西?”

丁浩咬着个青桃,也过去瞧了两眼,鹩哥瞧见丁浩倒是挺亲热,凑过来叫唤了几句,“吃饭!浩浩吃饭!”

丁浩隔着笼子敲了两下,也笑了,“早晚各喂一次,今天早上它不爱吃小米了,没吃多少,现在喂喂也成!”

鹩哥很高兴,蹦来蹦去的,还在说新学的那两句,“吃饭!吃饭!”

丁浩冲它吹吹口哨,拿手指头去逗它玩儿,“我是多虐待你呀怎么着?换句,恭喜发财!”

鹩哥不­干­,反反复复的要求吃饭。

白斌拆开一袋鸟粮,拿出笼子里的鼓杯给倒了一小半进去,“先试试这个合口味么,豆豆?”

鹩哥用爪子踢了踢,歪着头看白斌,瞧着真是给它吃的,这才凑过去啄了两口,就这么看看白斌吃两口的,没一会就吃完了,鹩哥似乎对这个很满意,小爪子抓着鼓杯不撒手,抬头一个劲儿的瞧白斌。

白斌又倒了小半杯给它,将其余的收起来,“看来还不错,它挺喜欢。”

丁浩咬下点青桃分给它吃,鹩哥也爱吃水果,这会儿没工夫瞧丁浩了,吃饭皇帝大。

丁浩咬桃子的声音很清脆,嘎嘣嘎嘣的吃的挺香,白斌瞧着这一人一鸟比着劲儿的吃挺有意思,忍不住就笑了,“桃子好吃?”

这回来了个二重奏,旁边的小孩跟鹩哥一起抬起头来瞧着他,声音都是一样的,“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白斌:浩浩你知道错了没?丁浩(含泪):知道了。白斌:哪儿错了?丁浩(含泪):哪儿都错了!

===果然,被惩罚一顿立刻就学聪明了啊=v=确定更新时间,下午六点,放在文案上了……必须调整作息时间,让存稿箱君丰满起来,握拳。

察觉

丁­奶­­奶­没料到白斌要来住这么久,听他说完就去给收拾出丁浩隔壁的房间给他用,“我还以为你来玩个一两天就走呢,本来想让你跟浩浩挤挤,不过天儿热啊,单住也凉快些。”老人完全是好心,白斌也领了这份儿情,谢了丁­奶­­奶­,不过他的东西还是放在丁浩那房间没动。

吃了晚饭,两人陪着丁­奶­­奶­去广场转了一圈儿,丁浩想着那照片的事儿,也就给带在身上,想着路过李盛东家的时候给他送过去。

白斌想了想,没有跟过去,“我在这陪着­奶­­奶­吧,你送完了过来,咱们一起回家。”

丁浩应了一声,跑去给李盛东送照片去了。李盛东他妈见了丁浩很热情,忙招呼他过来吃西瓜,丁浩摆摆手,笑着谢了她,“不用忙了,阿姨,刚吃了饭出来消食呢!我来找李盛东有事儿,他在家吗?”

“在在,屋里呢,浩浩你自己去找吧,啊!”

丁浩进了李盛东的卧室,跟白斌的不一样,这是正常十六岁男孩的小天地,上头贴着大幅的球星海报,桌子上放着些散乱的机械零件,似乎是摩托车上用的,李盛东正蒙着毛巾被在睡觉,屋里的小电扇吹的嗡嗡响。

丁浩过去拍了拍他,“醒醒!几点啊就睡?李盛东,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李盛东奋力睁开一只眼,都带血丝了,这会儿从睡梦中突然叫醒还犯困呢,“丁浩……你带什么好片了?”

丁浩一巴掌就拍在他脑袋上,“好片子没有,照片有一张!”

李盛东闭上眼睛接着睡,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什么照片啊……我快困死了,你先让我睡会儿。”

丁浩抽出兜里的照片放在他脑门上,“给,丁旭他们班毕业照。”

“丁旭他们班……”李盛东一下坐了起来,这回两只眼都睁开了,拿下额头上的照片盯着看,“丁旭他们班毕业照?!”

丁浩被他逗乐了,坐在床边上看他,“是啊,你上回跟我说过,我就让张阳加洗了一张。”

李盛东开了灯,瞧见还真是丁旭班上的,他瞧见张阳了,挨个数过去,果然也瞧见了丁旭,李盛东咧嘴笑了,“谢了啊,丁浩!”李盛东拿着那照片,宝贝似的收起来了,“我光修那破摩托车都两天没合眼了……”说这打了个哈欠,“不然早找你要去了!”

丁浩试着跟李盛东提点了下,“我说,你就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李盛东斜眼看他,“说什么哪,丁小浩,你说谁要吊死啊?”李盛抬手勾着丁浩的脖子,稍微一使劲就让丁浩求饶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哎,李盛东你能不能别只理解字面意思啊?你就不能想的有点深度吗你!!”

李盛东乐了,勾着丁浩的脖子揉了揉他脑袋,“知道了,你高中在哪儿上?还是你那学校直升?”

丁浩被他蛮力弄的脑袋生疼,推了两把没推开,“是啊,直升!你也想来?”上辈子李盛东高中没上完就跑了,后来倒是跟着李爸下海做了点生意,混的还是不错的。

李盛东回答的跟丁浩想的差不多,“我爸停薪留职了,在镇上弄了个厂子,我回来镇中学上高中,反正也不是读书的材料,还不如跟老头学学赚钱。”

丁浩问他,“厂房批下来了?在哪儿呢?”

李盛东也不瞒他,回答的挺­干­脆,“有两块地,一个是原来南边的老厂区,地方小,但是盖的差不多了,修补下直接能用,还有一个是东院那边,地方大,是新规划的,听说没人要价钱挺便宜,我家老头拿不准主意,估计是要老厂区那块吧。”

丁浩记不太清镇里的具体规划,不过老厂区是发展工业,东院是发展商业,明显的低投资高回报啊。丁浩琢磨着用词跟他建议,“东院那边,明年说是动工建商业街,市里正忙招标的事儿。”

李盛东很聪明,立刻听出来了,“你是说那边有大动作?这要是再建新区,都快跟市区连起来了。”

丁浩跟他打哈哈,“可不是嘛,这都成外环了。”

李盛东对这种事儿还是粗中有细的,又跟丁浩问了,“你这是听你爸说的?”

丁浩点了点头,丁远边现在在市秘书处混的还不错,这种文件一般都要经手儿,有的时候丁浩问他也给说几句,“李叔的项目是不是有政策扶持的?”

李盛东点了点头,“有,给批了一个,进出口加工项目,走东南亚那边。”丁浩的眼都红了,这真是盼什么,什么都往人家口袋里去啊!这几年市里想扶持自己的龙头企业,地皮可都是半卖半送的啊!这到手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丁浩挺嫉妒李盛东,转了转眼睛开始不想好事儿,“其实老厂区也不错……”

李盛东跟他熟得不能再熟,一巴掌就拍到他脑袋上,笑骂了几句,“滚蛋!刚说上几句人话又开始使坏!我吃­肉­能少得了你喝汤啊!”

丁浩不服气,加上还有点眼红这即将要当暴发户的人,立刻哼哼着反驳,“凭什么你吃­肉­我喝汤啊?我也要吃­肉­!”

“八字还没一撇呢,”李盛东起来穿上件T恤,还是睡觉时候的那个大裤衩也不带换的就大咧咧的出去了,好在是夏天也不算奇怪,“我去跟我爸说下,再找人打问打问。”

丁浩也起来,跟着一块出了门,“正好,我也去广场瞧瞧我­奶­­奶­,差不多也该回家了。”

“丁­奶­­奶­还跳舞哪?哈哈,前两天我妈也跟着在家里扭呢,啧啧!”李盛东他爸不在家,­干­脆先陪着丁浩到了广场,俩人聊了一路,无非是最近的趣事儿,丁浩回忆了一遍自己那荒唐的岁月,有点庆幸自己走了回正路。

李盛东倒也没觉出什么,在他印象里丁浩那就是他铁哥们,跟丁浩胡吹海捧、互揭老底儿都不在意。到了广场正准备走呢,就瞧见白斌了,这也不怪李盛东,主要是白斌太显眼儿了。

广场上铺的大理石很平滑,白天有小孩在这滑旱冰,晚上就是老人们跳个集体舞什么的,这会儿还放了个大音响,一群人不分年老年幼的都凑在一起运动一下,图个乐呵。白斌站在一边,他周围自动空出一圈儿空地,愣是没人敢凑过去挨着,于是广场上人群里就单独空出了一小块。

白老爷子教育得当,只是这么站着,也比别人站的有气度,更何况白斌长的本就不赖,这会儿人站在那里就跟固定发光体似的,分外引人注目。

李盛东看不过去,手Сhā在口袋里跟丁浩嘀咕,“白斌又来找你了啊?我说你俩倒是走的挺近的!”

丁浩也不否认,看着李盛东挑了挑眉,“不行?”

李盛东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不行……我就觉得那人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哎,丁浩你别动!”李盛东伸手在丁浩脑袋上拨弄了几下,丁浩挺困惑,“怎么了?头上有东西啊?”

李盛东如今比丁浩高出一头,按着他脑袋来回拨弄几下,嘴里应付着,“啊,对,有虫子,我给你弄下来,等会啊……”眼睛反倒是朝白斌那边瞟了一眼,果然,那个家伙向这边走过来了。

李盛东眉头皱起来,白斌,是不是对丁浩太在意了?

白斌穿着一身休闲服,胳膊上还搭着一件薄外套,看样子是丁­奶­­奶­的。白斌抱着衣服很自然的站在丁浩面前,不着痕迹的把丁浩往自己那边带了几步,“头发上有东西?”说着,用自己没拿衣服的手去帮丁浩弄了几下,把乱了的头发也顺了一遍。

李盛东穿着裤衩,拖拉着人字拖,瞧着白斌理所当然的护着丁浩的那副样子眉头越皱越深。

丁浩让这两个人抓了半天脑袋,这会儿也抬起头来,自己抓了几,看样子对头上的虫子还挺忌讳的,没敢使劲,“抓下来没?我怎么感觉浑身痒啊!”

李盛东噗嗤乐了,“你怎么还这么笨啊,丁小浩,刚才我逗你玩儿的!”

丁浩冲他翻个白眼,“我信你?你这是成心让我把虫子带回去睡不踏实!”弄了半天,浑身都毛了,丁浩忍不住揉了揉胳膊,他最烦这种知道看不着的事儿,“哎,白斌,我先回去冲澡去了!我受不了这个!”

白斌点了点头,“那好,这边还有十分钟结束,我等着­奶­­奶­一起回去。”把丁­奶­­奶­的钥匙拿出来给丁浩,“带来的衣服什么的都在柜子里,你自己拿。”

李盛东在旁边听出事儿来了,眼睛在白斌身上转了两圈儿,“丁浩,你带白大少回来体验生活来了?”

丁浩顾不上多说,接过钥匙就走,“是啊,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说!”

李盛东跟白斌也没什么好说的,向广场上看了看,瞧见丁­奶­­奶­在前头跳的挺开心也就走了。

白斌倒是挺客气的跟他道了别,“再见。”

李盛东停下脚步,想了想又回过头来,瞧着挺意外的,他没想到白斌对他这么客气。不过这臭小子嘴贫,还当真的接了白斌的话儿,“也是,我早上跟丁浩约好了一起去玩儿,丁浩去,估计白大少也去吧?哈哈,可不是‘再见’了么。”

白斌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看了看手表,还有三分钟,丁­奶­­奶­就该走了。医院的张医生说过,适当的运动才有益健康,今天丁­奶­­奶­下午排练过一段时间,晚上应该适当减轻运动量。

作者有话要说:丁浩:虫子什么的最讨厌啊!!众:那你也不用躲在白斌怀里去啊!(扭头)白斌,你乐意吗?白斌:乐意。众:……

李盛东的试探(一)

李盛东倒是真来找丁浩去玩儿了,不过那家伙信用不良,说着第二天再见,直到过了快一个星期才来。李盛东来的时候都中午了,正巧丁­奶­­奶­刚切了西瓜,跟丁浩白斌他们正坐在小院儿里乘凉吃果子呢,忙喊着他过来吃了几块,李盛东估摸着也是渴了,当真不客气的连吃了小半个。

丁浩看着他埋头大吃,捧着自己那块有点下不去嘴了,“李盛东,你刚起床还没吃饭呢吧?”

李盛东吐出嘴里的西瓜子儿,“就吃了几块槐花饼,没吃饱。”扭头去丁­奶­­奶­讨好的笑笑,“我起晚了,­奶­­奶­你给我们家送去那些槐花饼搁在桌子上,都让那些馋嘴猴儿偷吃的差不多了,我就尝了尝,真好吃啊!”

丁浩看出来了,这家伙到这儿来蹭饭来了,不过显然丁­奶­­奶­很买这个嘴甜家伙的帐,立刻笑着给他拿了刚做好的过来,煎的金黄,里面的花骨朵也新鲜,透着股子甜丝丝的香气,丁­奶­­奶­对他很客气,连连招呼着,“盛东啊,来来来,吃吧,啊!”

李盛东擦了擦刚啃完西瓜的手,接过那一大盘子槐花饼还客套了几句,“真不好意,­奶­­奶­你看你拿这么多来……”吃的时候完全没见这家伙不好意思的样儿,一口半个的。丁浩都快急眼了,这是他跟白斌早上现去摘的槐花儿,丁­奶­­奶­忙活了半天才弄好的,这胜利的果实他才刚享用了一顿怎么就落在李盛东这狼崽子嘴里了!

丁浩吹了声口哨喊鹩哥,指着李盛东逗它,“豆豆,你的饼都被大个子抢光了!”

鹩哥立刻从笼子里蹦了几下,凑了脑袋来瞧,它嘴里还叼着一串新鲜的槐花,歪着脑袋看吃的油光嘴亮的李盛东,鹩哥觉得李盛东吃的跟它吃的不一样,明显的人家那个好吃啊!

小家伙叼着自己笼子里的槐花蹦来蹦去,一个劲儿的叫唤,“­奶­­奶­——­奶­­奶­——­奶­­奶­!!”这是抗议不公平待遇了。

丁­奶­­奶­被这俩宝贝逗乐了,给丁浩嘴里塞了块西瓜,“还嫌豆豆不够闹腾啊,快别招惹它了,这两天学舌学的我做梦都在念诗哪!”

白斌也笑了,“是,我昨儿也梦见了,一个晚上都是锄禾日当午!”

丁浩揉了揉太阳|­茓­,“别说了,豆豆再想起来念一个晚上咱们都甭睡了!这鸟怎么这么爱晚上念叨诗词啊!”

李盛东瞧了一眼鹩哥,觉得挺稀奇,“它又学新话了?还会念诗哪?”瞧见丁浩点头,就拿着槐花饼去逗鹩哥,“念个锄禾听听!”

鹩哥叼着槐花歪着脑袋看李盛东手里的饼。

“念好了给你吃啊!”李盛东掰了一小块拿在手里逗鹩哥,“锄禾——”

鹩哥偷懒,立刻接了下半句,学的是丁­奶­­奶­的声音,说出的话都拖着长长的尾音,“日当午——”

李盛东拿着饼向笼子又凑了凑,“汗滴——”

鹩哥拿嘴巴啄了两下,发觉够不着,有点不高兴,声音都学的有点跑调,“禾下土!”

李盛东乐了,“学的还挺像,哎!就是有点懒,接着背啊豆豆,谁知——”李盛东还在逗鸟呢,鸟不理他了,自己蹦到笼子另一边一个劲儿的巴望着大门口的方向,眼神挺迫切的,嘴里的槐花也不要了,忽闪着小翅膀等着什么人似的。

丁浩嘴角抽了抽,“快来了吧?”

白斌看了看手表,“嗯,三点了。”

丁­奶­­奶­也是忍俊不禁的样子,“还真准,是到点儿了!”

李盛东挺奇怪,也抬头去看大门口,夏天镇上的老院子都是大门敞开着的,里外都是一片绿,生机盎然的样儿。丁­奶­­奶­家门前更是种着一片月季,现在开的正旺,说不出的好看。四个人看了没一会就听见远处传来阵阵吆喝声:

“有要——炒蚕豆胡豆的——不——”

声音由远及近,鹩哥高兴极了,跟着在笼子里蹦跶,“有要——炒蚕豆胡豆的——不——!!”这声音是发自内心想学的,一腔一调都跟喇叭里一样。

李盛东噗嗤就笑了,“哎,丁浩你这鸟够嘴馋的啊!哈哈哈!就这句学的最像,哈哈哈哈!”

丁浩不乐意了,“李盛东,怎么说话呢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这么教的啊?这是刺激天­性­,自学成才!”

外面卖炒蚕豆的老头近了,鹩哥在笼子里又开始喊‘­奶­­奶­’,丁­奶­­奶­被它逗的不行,掏出钱来要去买炒豆给它吃,白斌忙拦下了,“您歇着,我来就行。”说着起身去门口给鹩哥买了一小包炒豆回来,捏了几颗放在它的小鼓杯里,眼里都是笑意,“给,吃吧!”

鹩哥跟白斌熟悉了,欢欢喜喜的吃豆子。

丁浩觉得脸都给鹩哥丢光了,以后再也不能偷懒把它挂门外边,这整天都学什么去了啊这!

丁­奶­­奶­倒是挺喜欢鹩哥这活泼劲儿,还在那夸呢,“跟浩浩真像!一学就会,真聪明!”丁­奶­­奶­不经意的揭开丁浩老底儿,“浩浩啊,你小时候也爱学人家外边卖吃的吆喝哪,什么冰­棒­——两毛——啦,爆米花儿——来哟……”

白斌咳了一声忍不住还是笑了,李盛东那孙子更是笑的都呛着了,“丁浩,什么人养什么鸟儿啊!哈哈哈哈!”

丁浩扭过头去装没听见,这破孩子坚定的认为他四岁半以前的回忆都不算数儿。

丁­奶­­奶­陪着他们聊了会儿,就去休息了,夏日午后容易犯困,老人有小睡一会的习惯。白斌跟丁浩在外边陪着李盛东,镇上树木多,暑气都也不厉害,还有微风吹着。

李盛东吃完了槐花饼,这才跟丁浩说明来意,“那天不是说带你去玩儿吗?今天天气好,咱们去钓鱼吧?”看了看白斌,也乐呵呵的发出邀请,“白斌一块去吧,那可是天然渔场,城里都没有这么大的!”

白斌有点心动,这倒是不错的休闲娱乐,天儿热丁浩也不愿意出去打球了,正愁没事儿做呢,听见李盛东这么说就顺着问了下去,“哪儿钓鱼去?”

“前段时间不是规划了个温泉度假村嘛,里面弄了个钓鱼的地方,还没动工,不过放了挺多鱼进去养着,我估摸着都差不多长大了。”李盛东摸了摸下巴,这家伙不想好事儿,主意全往别人身上打,“我知道有条路可以绕过去,就是有点远。”

白斌点了点头,“我去开车过来,远点也没事儿。”

丁浩也放下手里的西瓜,一抹嘴巴起来去收拾东西,“那我拿钓竿儿和鱼饵去。”这些东西还是丁远边以前扔在这儿的,丁浩估摸着大体位置在储藏室找了半天,李盛东瞧了那乱七八糟的一屋子东西,忙阻止丁浩,“丁小浩你别找了啊,就你这翻箱底的找出来天都黑了,我再给你们拿两根钓竿儿去,我家闲着几个呢。”

于是,李盛东出渔具,白斌开车,丁浩提了个小水桶就出发了。

新规划的温泉度假村的确挺大气,绕了路进去一眼就瞧见了那个划了区域的渔场,丁浩绕着那边走了几步,眼睛眯了起来,“李盛东,你觉不觉的这儿特眼熟啊?”

李盛东摸了摸鼻子,“咳,丁浩,别那么小气啊,不就小时候把你们推下去过一次么!”

白斌也想起来了,这是当年李盛东把他跟丁浩推下去的地儿,当年的小河如今被挖着改了河道,一半成了度假村的活水源,从一道拱桥里进入,周围绿荫环绕的,还真是挺惬意。

河里的芦苇杂草也被清理­干­净,看着很是清澈,李盛东摆放好了渔具,也不搬马扎坐,直接半躺在块大石头上,冲丁浩那边努努嘴,“一人一边啊,钓不着不许哭鼻子!”

丁浩把水桶放在地上,也给李盛东指了指,“钓了鱼都放这里边啊,一会我都拿回家去,李盛东你闭嘴!不许说话!想想你当年把我推下去那样儿,我跟白斌差点淹死我跟你说!赶紧的给我钓鱼!”

李盛东被他说的直摸鼻子,嘟囔了两句,“急什么,睡一觉起来就有了!”说完就把帽子扣在脑袋上了,遮着脑袋上零星的光开始睡觉,翘着个二郎腿一晃一晃的。

白斌在自己的鱼钩上挂了素饵,对这边的回忆倒也不是全部都是黑暗的,也找了一块有­阴­凉的地方坐下,甩出鱼钩,撑好钓竿,冲丁浩摆了摆手,“过来。”

丁浩瞧白斌心情挺好,也就挨着他甩好了鱼竿,坐在白斌旁边等鱼上钩,他对这个不是很在行,但是也知道这玩意儿不能心急,打着哈欠看钓竿的动静。

白斌背后依着一块大石,看到丁浩打哈欠/­干­脆让他枕在自己肩上睡一会儿,丁浩偷偷瞧了一眼李盛东,那孙子已经开始打呼噜了,想着两个人靠着睡觉也没什么,就大大方方的挨着白斌肩膀睡了。

小风吹的挺舒服,丁浩睡的也香,没一会就从白斌肩膀上滑倒胸膛上,他头发留的挺碎,一层层洒落在额前,映衬着树荫下的光影斑驳,倒显得人格外白皙好看,白斌瞧着那两抹垂下的浓密睫毛,心里痒痒的。

低下头去亲了亲他,丁浩微微张开的嘴­唇­似乎还有刚才啃过的青桃的味道,白斌忍不住探了舌头进去尝了一口,果然清甜可口。

作者有话要说:睡的很熟被亲红嘴巴也毫无所知的丁小浩——你一根筋真的够了,多少起来反应一下呀……(啊喂!不是这个问题吧= =+)

李盛东的试探(二)

李盛东的鱼最先钓了上来,鱼竿一动他就坐起身,帽子掉在地上也不管了,一手握着鱼竿一手去揉了一把脸,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全无睡意。

这里养的鱼没被人钓过,咬饵咬的结结实实的,李盛东手放在鱼竿上跟着溜了一圈鱼,眼神倒是挺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猛的提竿一甩,一条巴掌宽的大鱼就被他摔在了岸上,扑腾几下就没了力气,在岸上一张一合的吐着气泡。

丁浩被他这番动作吓醒了,坐直了身子吼他,“李盛东你要死啊!钓个鱼火气这么大做什么!”丁浩脑袋直犯晕乎,这突然从睡梦里让人以这种粗鲁的方式叫醒真不好。

李盛东眯着眼睛,看了看丁浩,又看了看白斌,“没事,就告诉你我钓着鱼了,丁小浩啊,你再不起来,鱼都偷没了饵儿走了。”

白斌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很专心的看着自己的鱼竿,“这边也快上来了。”

丁浩还在迷糊中,“上来什么?”

白斌在他后背顺了两下,带着笑的安慰这睡眠不足被吵醒的小猫,“鱼,晚上回去让­奶­­奶­给你做鱼汤吃。”鱼漂浮沉几下,果然坠了下去,丁浩跟着起涟漪的地方儿看,瞧那样似乎是条大鱼,“白斌,上钩了,快拽起来!”

白斌显然跟白老爷子学习过如何钓鱼,溜鱼的手段比李盛东要丰富一点,鱼漂上绑着的羽毛起落,趁了巧劲儿提竿一甩就把鱼钓了上来,单从观赏度而言也比李盛东那蛮力摔上来的好看不少。

李盛东看了一眼白斌,白斌也瞧着他,难得的跟他点了点头,“钓鱼的话,耐­性­比体力更重要。”白斌没说蛮力,已经很给李盛东面子了。

李盛东脸­色­不太好,不知道顺着这句话想到了哪里去,看着丁浩欢呼着去抓那被钓上来的鱼放进桶里。

白斌钓上来的鱼还在活蹦乱跳,丁浩一个没抓稳当就给扑腾到地上了,再去捉,难免溅到了一些泥水,那边原来就是小河堤沿,只是略微用青石修葺了一下防止人摔倒滑进去,泥土还是有的。

丁浩把两条鱼装在桶里,看着两条鱼贴着桶底的那点水直翻白肚皮,想着衣服已经沾了水,­干­脆穿着拖鞋进去河里再多灌了些水让鱼游动痛快些,白斌在旁边看着也不阻止,瞧着丁浩快上来了这才去车上拿­干­毛巾。

只这一转眼的功夫,回来就瞧见李盛东跟丁浩两个人在河里打起来了!丁浩明显的不是李盛东对手,几乎都要被李盛东按着脑袋塞进水里去!

“……王八蛋李盛东!你是不是男人啊,不带恼羞成怒的!喜欢男人又怎么……咕嘟咕嘟……”

李盛东揪着丁浩的衣领提他出来,眼睛眯起来瞧他,“丁浩,你他妈就一点没觉出错来?”

丁浩躲开他的眼神,底气有点不足,“我不就告诉你告诉的有点晚了?”

“滚你妈的!”李盛东按着他还要再往水里塞,“你就一点都没觉出错来!!”白斌拦住李盛东往下按的手,一拳就把他揍翻到水里去了!

丁浩被白斌抱着扶起来,浑身都已经湿透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还在呛得咳个不住,可怜的跟什么似的,白斌看的心头一阵恼火,忍不住又抬头去找李盛东。

李盛东从水里站起来,也是­阴­沉沉的瞧着白斌。就是从这个家伙出现的那一天,丁浩就开始变了,无论是搬家还是上学,或者是交的朋友,玩儿的圈子,每一次都跟这家伙有关,现在甚至连喜欢上……都是跟这个家伙相关!!

白斌冷冷的盯着李盛东,“我早就想揍你一顿了!”

李盛东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水,三角眼往下耷拉着,“彼此彼此!我他妈也早就看你不爽了!”

丁浩被眼前的局势弄迷茫了,连忙伸手抱住白斌,扭头冲李盛东吼了一嗓子,“李盛东你等会儿!!咱俩的恩怨你扯上白斌­干­什么啊?!”

李盛东动了动嘴角,刚才白斌那一拳力气不小,他嘴角都裂开了,一张开嘴就觉着疼,“丁浩你闭嘴!没他你能弄成现在这熊样儿?!妈的,老子一瞧见你现在这德行就来气!”

丁浩有点晕了,李盛东……不是在说他跟丁旭的事儿?

白斌把­干­毛巾放在丁浩手里,嘱咐他,“去岸上等我。”这位态度也不好,瞧着脸­色­都发青,丁浩被他的脸­色­吓住了立刻执行,拿着毛巾蹭蹭蹭跑到岸上去了。上去才觉出不对,这明显的有误会啊!

丁浩拿手放在嘴上冲那两个打架的人喊话,“李盛东你别打了!你刚才问我那事咱再问一遍成不?我觉得有点不对啊!”

李盛东略微一晃神,脸上就被白斌招呼了一拳,铁定青了,冲丁浩呲牙吼了一声,“丁浩你滚蛋!少跟我玩儿这套帮着白斌!”这家伙被丁浩骗的次数多了,想都没想的就把丁浩这喊话的把戏当成帮着白斌的手段了,心里那个恨啊,丁浩你不争气,忒不争气了啊!老子把你当了十几年的好兄弟,你一转身竟然为了男人这么对付我,啊?!

李盛东火气上来了,这回比上次瞧见丁旭跟黑小子在一起还憋屈!哪儿有自家兄弟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啊?!下的手也就格外的黑,左一拳右一拐子的,丁浩瞧着都心惊,这混蛋太下作了!怎么还用衣服蒙着人头打呢啊!!

白斌当然没有吃他的亏,这种小伎俩他还看不上,基地里比他损的多了去了!对付这种人只有一个对策——打!狠狠的朝脸上打!!

白斌开始也没准备下狠手,他知道丁浩平时就跟李盛东关系好,也知道丁浩为了他俩的事儿免不得会听李盛东几句,可是想起刚才丁浩给这混蛋按在水里就窝火!又想着丁浩对李盛东的在乎劲儿,甚至连很久以前的摩托车都连带着记忆起来……这才是新仇加旧恨……!

丁浩喊了这个又喊喊那个,两个人在水里都不上来,你一拳我一脚的,丁浩也不管了,这什么时候打完什么时候上来吧……他这小身板过去可只有吃拳头的份儿!这破孩子放弃关注战况,开始去寻找他装鱼的小水桶,刚才让李盛东按在水里收拾了一顿,水桶好像掉在河里了。

不远处河面上果然漂着个塑料小桶,一浮一沉的,丁浩寻思着鱼肯定没了,这再连桶都丢了太不合算,他开始往那边淌水过去拿水桶,水到一半就深了,幸好这一身儿衣服早就湿了也不在乎再泡一下,丁浩­干­脆游过去。

靠近了,拿过水桶一看,嘿!里面竟然还有一条鱼!一看就是李盛东钓的那条,半死不活的在那儿张着嘴,丁浩心里小安慰了一把,好歹一个下午还有战利品不是?这正高兴呢,就出事儿了!

“哎哟——!!”

白斌跟李盛东被这一嗓子喊的吓了一跳,回头看去,丁浩在那跟溺水了似的游几下往下沉一段,沉下去又赶紧扑腾着起来,好不狼狈!

白斌也顾不得李盛东了,直接向丁浩那边游过去!瞧着没多远的地方,却是丁浩沉下去又自己扑腾上来了三回,白斌眼都急红了,直到过去抱着小孩一颗心才算回了原位,“浩浩,浩浩……没事了,啊,没事了……”白斌摸了一下丁浩身上,确定没被什么缠住手脚,还是忍不住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在这么近的距离,居然还会让丁浩出现这种情况,白斌开始后悔为什么会因为一点情绪波动就跟李盛东纠缠。

丁浩在他怀里脸都有点发白,两条腿跟僵了似的一动不动,“疼疼!疼!!”虽说喊疼,但是听着他小声哼哼,白斌都觉得小孩委屈又可怜,赶紧的带着他到了岸上。

丁浩一坐到岸上就‘哎哟’了一声,跟条鱼似的又翻了过去!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差点都要哭了,“疼疼疼……疼死我了……”

李盛东心里咯噔一下,丁浩这该不会让水里什么东西给咬了吧?!三步两步凑过去也要看一眼伤口,他身上被白斌揍的不轻,衣服又沾了水,等到凑近了白斌已经刷的一下把裤子给丁浩拉回去了。

李盛东没看到伤口,伸手就要扒下丁浩的裤子,“怎么样了?”

白斌脸­色­很不好,拦住他的手,给丁浩扣好了裤子扣儿,腰带都没给他扎上,“我带他去医院。”

“伤那儿了?要不要紧?”李盛东急了,但是也知道情况紧急,没敢拦着白斌,再一个白斌刚才那气势太吓人了,李盛东不自觉的就想躲开他的视线。

白斌小心的抱起丁浩,跟抱小孩儿似的也不敢托着他ρi股,半抱半扛着的就走。他看也不看李盛东,显然还在气刚才自己意气用事,白斌在心里告诫自己任何时候都不能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李盛东跟在后边还在问,“到底被什么咬了?有没有毒啊?!”刚才他是挺气丁浩,也瞅着丁浩不顺眼,但是丁浩好歹是他兄弟不是?比起丁浩的伤来之前那些都算什么啊!

丁浩听着李盛东问心里也发怵,他只觉得当时ρi股上一疼,整条腿跟抽了筋儿似的不敢蹬水了,并不知道是被什么咬了,如今听着李盛东问也发虚。等到白斌把他放在后车座上让他平趴下来,这才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来去看白斌,他这倒霉催的,到底是被什么咬了啊?

白斌板着一张脸,“仙人掌。”

丁浩傻了,李盛东也傻了,“仙人掌?!”

水里怎么会有仙人掌?答案当然是因为之前施工搬迁的原因,不知哪位不小心把花盆载种的仙人掌也扔到了河里,更是让丁浩这倒霉孩子游着游着就一ρi股蹭到了仙人掌上。刚才在水里抽筋儿也是一个道理,这仙人掌的刺儿没毒,但扎在­肉­里格外的疼,丁浩只当自己被什么咬了抽筋呢,不敢蹬水的,差点淹着!

这次钓鱼之行,三个人都不同程度的负了伤。其中以丁浩为最,这破孩子是跑着出门,躺着回来的。

丁浩趴在白斌的车上差点都哭了,“白斌,疼疼疼……疼死我了!这是谁家这么缺德啊怎么还往河里扔仙人掌!!”

作者有话要说:被仙人掌扎了的丁浩:白斌我疼我疼我疼……我ρi股疼!!!因为‘怕揉了反而会更疼’不敢动已经开始动作僵硬的白斌:……==============存稿箱坏了,咳……(胡扯!分明是你忘记改存稿箱的发出时间啊喂!!= =+)周六正常上班,不过好歹也挂着个假期的名儿,咱们两更吧。

挑刺

丁浩得知自己是被仙人掌扎了,死活也不肯去医务所脱了裤子让人看,这太丢人了啊……你说去河里碰着什么不成,怎么偏偏碰到了仙人掌?

白斌没办法,只能去买了镊子、酒­精­及棉­棒­回来帮丁浩收拾,丁­奶­­奶­瞧见这两个人湿漉漉的回来,丁浩还一瘸一拐的哼哼唧唧要哭了的样儿,吓的从客厅迎了出来,“这是怎么了,啊?才出去多大会儿,怎么就都跟泥猴儿似的啦?”

丁浩更委屈了,“­奶­­奶­你快别问了,我们这是让李盛东欺负了!”这破孩子一边喊着别问,一边倒打一耙,把过错全推到了李盛东身上。

丁­奶­­奶­只当他们这是小孩儿闹别扭,这把年纪打架是常有的事儿,哪家的男孩不出去惹事才不正常呢!再说了,丁浩从小跟李盛东打,没几天俩人就自己好了,这都成了定律,丁­奶­­奶­也不多问,只是关心的问了问白斌伤着了没,丁浩这腿是怎么了?

丁浩捂着ρi股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里屋挪,“­奶­­奶­,我就在河里被那什么扎了一下,白斌帮我收拾下就好了……”白斌扶着他,也怕老人着急,跟丁­奶­­奶­小声解释了,“他这是让仙人掌扎了。”

丁­奶­­奶­听了更是一步一跟着,从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去看丁浩,“扎哪儿啦?得赶紧挑出来啊!”

丁浩捂着后边不让丁­奶­­奶­看,这还有点不好意思了,“­奶­­奶­!我这扎的不是地方,在……在ρi股上。”

丁­奶­­奶­生气了,“ρi股上也得挑出来!快,脱了这一身的脏衣服,洗洗赶紧­奶­­奶­给你挑出来!!”

白斌身上也脏了,正好拿了俩人的衣服一起进去洗澡,这洗的过程很曲折,丁浩不能站不能坐的,白斌只得自己先坐在浴缸里,然后让丁浩趴在自己身上。打香皂的时候更是胆战心惊,丁浩身上皮肤本就滑,沾了香皂泡泡更是贴着白斌蹭来蹭去的,稍微不注意碰着尾椎骨以下的地方儿这破孩子就抱着他的脖子嚷嚷疼,一个劲儿的往上躲。

白斌被这甜蜜的折磨弄的差点擦枪走火,­干­脆扔了浴巾,抱着丁浩的腰让他别动,嘴巴找着丁浩的,垂下眼睛就要亲上去……

砰砰砰——

门外边一连串儿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丁­奶­­奶­焦急的声音,“白斌哪!浩浩伤的严不严重啊?好洗吗?你给他冲一下赶紧出来,啊,­奶­­奶­这边针都准备好了!”

丁浩推开白斌,微微扬起头来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奶­­奶­!我这就好了!马上就出来!”

白斌也听见丁­奶­­奶­说话了,贴着那小坏蛋的嘴巴轻轻咬了一口,却是叹了口气,“又要受苦了吧,活该。”

丁浩跟白斌贴在一起,动了动,嘴巴贴在白斌­唇­角留下一串轻吻,嘴里的话却说的不含糊,“怪你没看好我……”这还得意上了。

白斌被他撩拨的有点动情,但是想着丁浩ρi股上的刺儿,在他尾椎骨那儿按了一下,果然小孩立刻又嚷嚷疼了,这回眼泪都下来了。白斌又气又笑,“自己疼成这样儿还要惹我,我给你擦擦,咱们出去吧,­奶­­奶­那儿还有一针等着你呢。”

白斌收拾好自己,又拿大浴巾给丁浩擦­干­净了,只给他在外边套了件睡衣,裤子也不给他穿了,拿­干­净的浴巾裹好,抱着就出去了。

丁­奶­­奶­在丁浩那房间准备好了东西,拿针擦了酒­精­又用火烤了一下,这才举着凑近了丁浩,“浩浩,忍着点,啊!”

丁浩被丁­奶­­奶­手里那纳鞋底子的大粗长针吓得一个哆嗦,爬起来就要往前跑,“­奶­­奶­!您别拿这个啊!您换个,拿这给牛挑刺牛都嫌疼啊!”

丁­奶­­奶­让白斌把他按住了,把身上盖着的给他掀开,那小ρi股上已经青了一片,拿手一按就能感觉到丁浩在底下疼的打了个哆嗦。

丁­奶­­奶­举着针下不去手,丁浩ρi股上明显的硬硬的肿了一大块,瞧着至少被扎了三四根的仙人刺儿,这必须得抓紧时间弄出来,不然发炎感染了可就遭罪了,可只是拿手指挤压伤处就听着丁浩咧着嘴喊疼,“­奶­­奶­,轻点轻点……真疼啊!”

丁­奶­­奶­咬着牙把外面的硬刺儿狠心挑了去,就这么两下丁浩背上就出了大汗,疼的一个劲儿的咬枕头。天­色­有点暗了,丁­奶­­奶­打开灯去找断在­肉­里的小碎刺,丁浩那ρi股一摸着还是喊疼,这就说明没挑­干­净啊,丁­奶­­奶­瞧着丁浩可怜的小样儿差点跟着一起落了泪,“我可怜的浩浩啊,谁家这么缺德啊怎么仙人掌也往河里扔……”不愧是嫡亲的祖孙俩,说这话的哀怨语气的一个模子出来的。

丁­奶­­奶­小心的摸着寻找,可那被扎的地方实在是挺深了,挑了半天也不见成果,倒是丁浩疼出了一脑门的冷汗,脸都白了。白斌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觉得丁­奶­­奶­下手太温和,这样挤着寻找碎刺儿比挑的还疼啊,伸手接过丁­奶­­奶­手里的针,“我来吧。”

丁­奶­­奶­也是舍不得下手,老人瞧着孙子疼比自己被扎了还疼呢,白斌一说就感觉把针给他了,“正好,你们年轻人眼神儿好,你先挑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去!”丁­奶­­奶­起身去厨房,临出门了又回头跟白斌嘱咐了一句,“白斌啊,你可给他挑­干­净,啊!”老人估计是瞧着白斌平时比自己还疼丁浩,生怕他跟自己似的下不了狠手儿。

白斌跟丁­奶­­奶­点头保证,“我知道,您放心吧。”

丁­奶­­奶­一走丁浩就开始装可怜,含着眼泪拽着白斌的胳膊求他,“白斌,咱明天再继续成么?”这太疼了,而且还是半个无期徒刑——谁知道里面断了多少碎刺儿啊!一下下的没完没了,丁浩被疼的撑不住了。

白斌小心的把他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一口,“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丁浩眼泪刷的就下来了,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啊。白斌下手比丁­奶­­奶­狠多了,直接用指甲剪把那小块最严重的表皮夹掉,那里已经青紫的看不出刺儿来,留着反而碍事,又拿镊子把淤血清了清,这才用针去挑。

丁浩趴在他腿上疼的直冒汗,呜呜的喊疼,挑到最后还是有一小截白­色­的刺儿留在ρi股上,实在太细小了,弄了几次,白斌都感觉到自己腿上被丁浩的汗打湿了,白斌心里被揪了一把,放下手里的镊子和针,把小孩一把抱到自己怀里好好安慰了一遍,“好了,不挑了。”

丁浩睫毛湿了,长长的一缕被泪沾在一起,鼻子也有点泛红,这还咬着牙问呢,“都……都挑­干­净了?”

白斌摇了摇头,“还有一根……”

丁浩身子顿时软了,眼泪差点再吓出来,白斌赶紧在他眼睛上亲了又亲,“没事,就留在里面吧不挑了,很小的一根,你晚上睡觉别压着,”白斌觉得这么会儿功夫自己后背也冒了汗,摸了摸丁浩的脑袋,“咱们等等,如果明天还疼再去医院,我先去拿条湿毛巾给你擦擦?”

丁浩点了点头,听着不再挑刺这才松了口气,蔫儿了吧唧的趴在床上眯着眼睛休息,ρi股上现在还是酒­精­火辣辣的疼痛感,一跳一跳的疼。

这一闭眼就睡到了晚上,晚饭也没吃多少,在床上让白斌喂了小半碗粥,又闭上眼睛开始睡觉,这回可怎么也睡不着了,歪着头去看白斌,“你不出去走走?”整天在房间里多闷啊。

白斌摇了摇头,“我陪着你。”

丁浩听着小院子里没了动静,又问他,“­奶­­奶­呢?”

“去老宅子那边了,说是去拿点东西回来。”白斌把房间里的灯关了,小镇上环境好,夏天晚上都开窗通风就够凉快的了,不过得关灯,树木多了蚊虫也多些,忙完也斜倚在床上陪着丁浩,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还疼不疼?”

丁浩唔了一声,似乎又想起那不美好的回忆,皱着眉头嘟囔,“本来不疼了,你一说又想起来了。”

白斌笑了,把丁浩抱起来搂在怀里,丁浩嘟囔了一声热,但也没有太阻止,白斌大概也就这么一个爱好,丁浩作为这个被抱来抱去的人形抱枕这十几年下来也习惯了。

白斌似乎又洗了澡,身上是好闻的柠檬的香味,跟丁浩用的是一个牌子的,但是闻起来却更舒服些,丁浩忍不住凑近了在他胸口蹭了蹭,白斌手放在他背上上下抚弄着,“浩浩,今天你怎么跟李盛东打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用真挚(?)眼神认真道歉(?!)的李盛东同学:丁浩,我错了。白、丁:你……你哪里像知道错了的样子啊喂!!!

一更。

告白成功

丁浩挪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仰起头来跟白斌说话,语气还是愤愤不平,“快别提了,总共就三句话,我都不知道他这是发的什么疯!”

白斌手还放在他腰上,低头瞧他,“哪三句?”

丁浩掰着手指头给他数,“第一句,他很担心的问我,说是‘不小心喜欢上男人怎么办’?我想着他八成是瞧出丁旭是男的了,我就安慰他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俩男的照样能在一起。然后他又问了第二句,看着有点急了,说‘男人跟男人在一起不大对吧’?我瞧着他那意思是挺瞧不起丁旭的,好像人家是男的就不喜欢了,我就骂他是不是男人啊,这有什么……”

白斌想起来了,他刚从车那边回来的时候,是听着丁浩喊了这么一句,接着就被李盛东按水里了。白斌抱着丁浩的手紧了紧,眉毛都拧成一团,他从来没让丁浩受这么大委屈,李盛东这回做的有点过了。

丁浩还在老老实实的数第三句,“最后他就问我‘一点没觉出错来’?你知道,我一直觉着开始没告诉李盛东丁旭是男的挺后悔,就跟他服了个软,说告诉的有点晚了,还没再说话,你们就打起来了……”丁浩伸手搂着白斌的脖子,仰起头问他,“哎,白斌,你说李盛东其实问的不是丁旭的事儿吧?他其实问的是……我吧?”

白斌点了点头,丁浩这次确实想多了,李盛东还真没往丁旭那儿想,完全是瞧着他俩不对劲儿。

丁浩顿时换了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乌龟王八李盛东!老子喜欢谁要他管?!早知道他问的不是丁旭那事儿,打死我也不跟他道歉!哼!!”

白斌眨眨眼,捏过丁浩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是笑意,“浩浩,再说一遍。”

丁浩也眨了眨眼,“乌龟王八……”

白斌捏着他的下巴不放,“不是这句。”

“……”小孩扭过头去不说话了,白斌看着他红了脸,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再说一句,我喜欢听。”

丁浩脸上有点发烫,拿额头撞了白斌的一下,有点气势汹汹的,“喜欢什么啊你!我才不……”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斌堵住了嘴巴,小舌头被咬住,吸了又吸,白斌代替他说出了那句话,“我喜欢你。”

明明早就知道,可听着白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心跳快了几拍,一阵的发慌,耳边是白斌不停的说着喜欢的声音,连白斌的气息都越来越亲密,就连伸进衣服里的手都没有力气阻挡。

“浩浩,我喜欢你。”

那个人还在说着,一句比一句认真,一句比一句开心。丁浩听着,忽然不忍心拒绝了,他等了这么多年,等的也就是这句话了吧?很久以前就发誓过,当白斌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让他幸福,不是么?

丁浩吸了口气,伸手抱住白斌的脖子,嘴巴主动迎上他的,“我也是,我最喜欢你了,白斌!”这话说的太响亮,反而跟喊口号似的,说出来倒也不多么害羞了,丁浩忍不住又喊了一遍,白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咱们现在算是告白成功了?”

丁浩点了点头,“对,成功了,以后记得把你存折密码都改成我生日,啊。”

白斌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满眼的宠溺跟满意,“好,回去就改。”不过,现在他想收一点利息。

白斌小心的绕过丁浩ρi股上的伤口,在未受伤的地方揉捏着,丁浩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这个时候推开他又不合适,想了想,还是松了劲儿任那人上下摸索,反正他如今这幅惨样儿白斌也做不了什么,不如随他高兴,而且白斌说的那句话真的很打动人心,喜欢什么的,果然只有听着自己想听的人说出来才有感觉。

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这句话而高兴,是因为,我们同样怀着喜欢的心情,所以在得到互相肯定的答复后,才会这么高兴的吧?

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说出来,就感觉像是确立了某种关系,再次亲吻也变得有些不同,哪怕是最简单的碰触也格外的甜蜜。

白斌这次吻的小心翼翼,仿佛伤着的是丁浩的嘴巴一样,小心的亲着,试探着加深这个吻,连放在丁浩衣服里的手都更火热起来,动作很小,却是一点一点的不断揉捏他的身体。

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了,结束了这个吻,白斌的眼睛还是亮亮的,瞧着丁浩一眨不眨,抵着他的额头蹭了又蹭舍不得离开。

“白斌,你闭上眼睛。”丁浩吸了一口气推着他倒下,就着趴在白斌身上的姿势慢慢的挪到下面,直到白斌两腿之间,一边扯着他的腰带,一边凶巴巴的喊他,“闭上眼啊,不许看!”

房间里早就关了灯,只有窗外的一点光亮照进来,但是依旧暗的瞧不清人的脸,房间里隐约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的,一边担心被人发现又一边隐隐的期待什么,这种感觉把人的心都带的跳快了几分。

被丁浩吞进去含住的时候,那样炽热的感觉太强烈,还是让白斌忍不住微微支撑着坐了起来,他有点不舍的摸摸丁浩的脑袋,小孩在很努力的吞吐着,湿热的口腔,柔软但充满韧­性­的舌头,每次吞咽都缩的紧紧的嘴巴,就算连偶尔不小心碰到的牙齿都让白斌觉得那样舒服,他努力集中­精­力,去享受这一刻。

白斌的小腹极力的绷紧着,他觉得光是知道丁浩在含着自己,都忍不住要喷涌而出,更别提那种舒服到骨子里的畅快,感觉到丁浩的手也在不安分的协助帮忙,摸着白斌的腰线顺着到了腹肌上。那双手像是有魔力,只是简单的摸索就让白斌一阵躁动,小腹跳动了几下,还是忍了下来,深吸了口气,把丁浩的脑袋往下略微按压了,“又淘气啊,这还……不够你忙的吗?”

白斌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语调还是一如平时的温和,只是动作有些欺负人,顶着丁浩的嘴巴抽动了下,忍不住又吸了口气,“浩浩,别咬,含住它慢慢的舔……唔,对,就这样……”

白斌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丁浩的口腔里,那样热那样紧的地方,让白斌忍不住眼睛又暗了几分,腰腹跟随着丁浩的动作慢慢起伏,做着小范围的抽/Сhā,动的慢,却也十分的享受。

“好舒服,浩浩真厉害……舌头再动一下,对,抵着前面……”

丁浩按他说的,舌尖在顶端舔舐着,每次深入进去都狠狠的刮过顶端,那样火辣辣的刺激让白斌忍不住动作有些粗鲁起来,丁浩被他的顶着喉咙,眼泪都涌了出来,嘴巴里却是满满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闷闷的声音抗议,“唔!!”

白斌小声的跟他道歉,动作却不见和缓,丁浩被他这几下顶弄的深了,滋味确实不好受,再加上嘴巴舌头伺候了半天,累的都有些僵硬了,丁浩使了坏心的将手伸到下面去握住囊袋揉搓——

结果只是更惨些,白斌被他摸的有些控制不住力道,往里撞的更是深了,丁浩被迫做了几次深喉,白斌的粗大进进出出,摩擦的他嘴巴都要肿起来,最后更是被被顶住喉咙接受了飞溅而出的热液!

白斌的小兄弟消停下去,从丁浩嘴巴里退了出去,丁浩这才有功夫将嘴巴里剩余的液体咳出,声音都带了委屈,“白斌,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他以前只被人用嘴巴做过,这伺候人的活儿还是第一次,吃这东西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啊!

白斌把他抱到胸口,丁浩还没来得及推拒就被白斌吻住了嘴巴,­唇­舌纠缠,极具缠绵的一个吻让他仅有的一丝抱怨都烟消云散,丁浩手撑在白斌胸前,觉得那一颗心跳的也比平时要快不少,他吞了吞口水,问的却是另一句,“白斌你不是有洁癖么,也不嫌脏……”

白斌在他­唇­角又亲了一口,“不脏,浩浩哪里都­干­净。”

丁浩从不吃亏,立刻白了他一眼,戳着他肩膀问他,“喂!谁说我脏了,明明我吃的还是你那里的东西……”

白斌听着他说只觉得­唇­角止不住的想上扬,凑近了又亲了亲他的耳朵,脸颊,最后落在丁浩的­唇­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今晚的喜悦之情。

丁浩看着白斌笑的眼睛都弯起来,觉得这人是被伺候爽了,也许,白斌的洁癖是针对除了他们两个以外的人吧?丁浩想着也笑了,任由他高兴的亲个不住。

“等下要记得帮我洗漱啊。”

“好。”

“那你现在背我过去吧?”

“好。”

“­奶­­奶­快回来了,你别玩了!”

“好。”

“好你个头啊,白斌!你有完没完!!别亲啦!!”

作者有话要说:请自觉把手指带入恼补,这里那里各种地方……咳。===============上­肉­菜,安慰各位被jj抽了的受伤心灵=v=二更完毕

白露来访

在家治疗的第二天,丁浩ρi股上就好的差不多了,最后那个没挑出来的刺儿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自己不见了,反正也没见发炎,白斌在上面捏了捏,问他,“疼吗?”

丁浩摇了摇头。

白斌有点迟疑,但还是宣布痊愈的消息,“应该是好了。”

丁浩为此很高兴,可是瞧见丁­奶­­奶­从老宅子里移来的那颗仙人掌又浑身不自在起来,丁浩觉得ρi股又开始疼了,“­奶­­奶­,您大老远弄它来­干­嘛?”

“这个啊,是从你李­奶­­奶­那儿要来的偏方。”丁­奶­­奶­戴着厚手套,切下最肥厚的那片仙人掌,把刺和连带着外面的那层硬皮都切­干­净,只剩下绿­色­的仙人掌­肉­,捣碎了就要给丁浩抹上,丁浩吓得提着裤子直躲,“­奶­­奶­!您不会要把这绿糊糊抹到我ρi股上吧?我我、我不要!”

丁­奶­­奶­在后边追着他一个劲儿的劝, “浩浩听话,啊,给你覆点这个,说是好的快。”

丁浩也顾不得伤还没好利索了,直接从沙发上翻过去光着脚就往房间里跑,“不要不要!您这是封建迷信,这不科学啊,­奶­­奶­您别给我抹那个!”

白斌打开门就瞧见丁浩往里冲,丁­奶­­奶­也捧着个小碗追进来,老人挺固执,“不行,必须抹上,这都多少年的老方子了,以毒攻毒,啊!”

丁浩直接蹦到床上去了,拉着白斌挡在前面,一边躲丁­奶­­奶­手里的小碗,一边求援,“白斌,救命啊!”

白斌背后跟背了个无尾熊似的,也站在那儿动不了,­干­脆接过丁­奶­­奶­手里的小碗,“我给他上药。”胳膊肘在后边轻轻撞了一下丁浩,后面那破孩子立刻心领神会的开始哇哇叫了起来,“白斌你这个叛徒!你不关心同学,你有负人民群众对你的期望……”

丁­奶­­奶­对白斌还是很信任的,放心的把上药的任务交给他,“白斌你一定给浩浩抹上药,我去把外面那些切好了放冰箱里,哎,浩浩不许光脚下来跑了啊,万一地上再有什么扎着可怎么办?”嘱咐了丁浩,最后出去的时候还体贴的帮他们关上了门。

丁浩瞧着白斌把那碗糊状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没等松一口气就听见白斌跟他说,“浩浩,把裤子脱下来,抹药。”

丁浩不­干­,“那个抹了也没用,你别跟­奶­­奶­合伙欺负人……”白斌从抽屉里拿出一管药膏,在丁浩面前晃了晃,“抹这个。”

丁浩接过去瞧了,是消炎用的,半信半疑的趴下去老实的让白斌抹药,一边脱裤子还一边嘟囔,“你什么时候买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白斌给他把裤子退到膝盖处,挤了一些药膏到手上,慢慢的在伤口那儿涂抹均匀,“早上你还没起,我陪­奶­­奶­出去买早点,顺便在医务所买的。”

丁浩哦了一声,这东西比仙人掌糊糊容易接受的多,丁浩老实的趴在那里让白斌上药,他一直瞧不见伤,就趴在那儿问白斌,“还肿着吗?我昨天晚上不小心翻身压着了,好像也不多疼了……”

白斌嗯了一声,“好多了。”丁浩ρi股上那伤口倒像是被猫抓了几下,一道道儿的红痕,只有靠近臀/缝的地方比较严重,那里有一小块地方昨天让白斌把皮儿剪掉了,结了血痂。白斌小心的按在上面,问他,“这里还疼?”

丁浩趴在那摇头,“不疼了。”

白斌又轻轻按了其他几个地方,确定没有发炎,这才给他把裤子穿回去,低头在小孩脸上亲了一口,“好了,过几天就活蹦乱跳了。”想着刚才丁浩进来的样儿,白斌又笑了,他的浩浩现在也是活蹦乱跳的。

丁浩养伤期间,白露来访。

小姑娘来的目的很直接,她来找她哥的,打从进来开始就盯着白斌没移开过视线。

白露脾气直,丁­奶­­奶­倒是跟这爽朗的小姑娘很合拍,特意去外头挑了白皮甜瓜给她吃,这种俗称糖罐儿,又脆又多汁,咬一口甜到心里去。白斌要跟着去帮忙,给丁­奶­­奶­拦下了,“你妹妹大老远的过来,你快陪着说说话,就这么几步路的事儿,不用一家人忙活。”

丁浩正上了药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瞧见白露来了,忙招呼她,“白露,坐啊!”

白露瞧着沙发被丁浩占了一半多,她哥都被挤到边上去挨着丁浩的脚丫子了,心里那个气啊,“坐哪儿啊?你一个人就快把客厅占满了!”

丁浩被她说习惯了,一点没觉出哪儿不对来,还在那客气呢,指挥着白斌给白露拿水果,“那青桃挺好吃的,白露你尝尝?”

小姑娘彻底气愤了,丁浩怎么还好意使唤她哥!这平时多少人小心伺候着都来不及啊,到了老丁家也好歹算个客人,怎么这么待客哪?!丁­奶­­奶­出去挑甜瓜去了不在,白露抓紧时间跟他不客气,上来就呛他,“丁浩,你这是伤着了不能动怎么着?”

丁浩眨了眨眼睛,“是啊。”

白露被他噎了下,上下打量着丁浩,这破孩子一段日子没见,养的面­色­红润的实在不像伤患,“你哪儿伤了?”

丁浩伤的地方不雅,也不方便跟她说,“唔,胃,胃不太舒服……”胃病是常见疾病,有大有小,而且病况突然,好起来也快,有什么事想逃课请假不上班的,通通请胃病准没错。

白露乐了,“我也觉得是胃的事儿,丁浩啊,我之前一直觉得吧,按理说叔叔阿姨绝对的百万富翁的命,可偏偏摊上你,就你那胃口,生生给吃穷了啊!”

正巧丁­奶­­奶­端着一盘洗好的甜瓜进来,听见这话也逗乐了,“对,这话我早几年也说来着!”丁­奶­­奶­瞧着门口那司机走了,估摸着白露也要在这儿住几天,拉着小姑娘的手儿问她,“你也在这儿住?­奶­­奶­去给你收拾个房间啊?”

白露对长辈很有礼貌,连忙说不用,“谢谢丁­奶­­奶­,司机叔叔下午再来接我。”丁­奶­­奶­瞧着白露长的漂亮人又乖巧,越看越喜欢,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笑着问丁浩,“浩浩啊,你看,这像不像你小时候喜欢的画片儿上的娃娃?多好看哪!”

丁浩啃着甜瓜,差点没呛到嗓子眼儿里去,咳了几声才抬起头来,“­奶­­奶­,那都是我多大时候说的啊,早忘了!”

丁­奶­­奶­哎了一声,扭头去提醒他,“就是你妈妈第一次出去学习的时候嘛,你非要洋娃娃,买了画片儿不成,还闹着买了个洋娃娃的玩具。喏,就跟白露似的啊,大眼睛,长睫毛,小嘴儿粉嘟嘟的,啧啧,真像啊,那时候你吃饭睡觉都不撒手呢!为这还被隔壁家的李盛东笑话啦,还打了一架……你都忘啦?”

丁浩抱着大半个甜瓜啃,恨不得把脸都埋在甜瓜里,“忘了!”

丁­奶­­奶­感叹了几句,又跟白露说了会儿话,瞧着到点了这才出门找她那帮老姐妹们去了。

丁­奶­­奶­一走,白露立刻离着丁浩远远儿的坐着去了,白露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一脸鄙夷的看着半躺在沙发上啃甜瓜的人,“丁浩,你还好这口儿啊?”小姑娘重新顺了一边丁浩跟他哥以及她相遇的片段,越想越觉得丁浩这是有预谋、有计划、有目的啊!“几岁大的孩子你心机怎么这么重啊!”白露叹息。

丁浩这回真给甜瓜呛着了,脖子脸的都咳红了,“白露你……”你够了啊!他当初是特喜欢长的白净漂亮的跟洋娃娃似的小姑娘,可是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这、这谁没个童年啊!白露你至于这么连损带踩的吗?!

丁浩腹诽半天没等说出来,白露就转移了谈话对象,“哥,我一放假就去找你,你怎么老不在啊!”这还是她多了个心眼,几次三番找不见白斌问了吴阿姨才知道来了丁浩这儿。

白斌正在给丁浩拿毛巾擦脸,顺便就回答了,“我之前跟家里打了招呼,要到这边过暑假,爷爷没跟你说?”

白露摇了摇头,这回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放假又上了一阵子补习班,闲了就往白斌那儿跑,还没来得及去看白爷爷呢。

丁浩伸手要接过毛巾要自己擦,白斌没让,往后边瞧了瞧,笑了,“忘了你的伤了?”

丁浩默默的缩回手,他后面上了药不能动,一动药就全蹭在裤子上了,这后果就是被白斌扛回去再抹一遍药膏。当着白露的面儿丁浩丢不起这个人,只能仰起头乖乖的让白斌给他擦­干­净,嘴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那不是快好了吗……”

小姑娘吃了块甜瓜,又拿着个青桃啃了一口,听见丁浩说话跟着凑了句热闹,“丁浩,你那胃可得好好养着,回头别把我哥那儿也吃穷了啊!”

丁浩擦­干­净了手,继续按着遥控器跟她对顶,“我又没吃你家的,哎,你说,”丁浩拿脚拱了拱白斌,“我能把你吃穷了吗?”

白斌拿刀子切了块青桃塞到丁浩嘴巴里,倒是也笑了,“养一个还是养的起的。”

白露啃着桃子觉得不是那么好吃了,瞧着丁浩趴在沙发上让她哥喂着,一个人递过去一个人张嘴的,动作都很熟练。小姑娘觉得丁浩把她哥扯的越来越远了,这个暑假差点没见着面儿,如今来了又瞧见俩人好的什么似的,心里一阵泛酸,“哥,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白斌低头继续切了个桃子,把桃核都去了,“还得再过一段时间,怎么了?”

白露低头不说话了,白斌把手里的桃子递过去,“再吃一个吧?”白露没想到是给自己的,拿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发呆,“给我吃?”

丁浩乐了,“是啊,我们都吃好多了,这些给你吃,吃不完兜回去,啊!都是自己家种的,比外边买的好吃。”

白露吃着她哥亲手切好的桃子,觉得丁浩这会儿也不是那么碍眼了,仔细看了还是挺可爱的,大方的接受了他的好意,“好!等会我都兜回去!不过,哥,明天你陪我出去趟呗?”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出外景中——白斌(认真,伸爪):浩浩,今天情人节我送朵花给你,等一下,我把它摘下来。丁浩(担心):白斌,送花什么的不要紧啊,我听说玫瑰都长刺儿,你小心点……(被扎怕了的立刻扭头问作者)你确定这花没刺儿吧?天天:……没有。丁浩(不放心的再问一遍):真没有?!我们出外景受伤了这可算工伤,要报销啊!天天(怒):废话!你见过长刺儿的康乃馨吗?!!

去S市

白斌有些奇怪,白露平时不是多么爱玩的孩子,就算要出门,白露她爸也是能跟就跟,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这次来找他估计是大人不让去的地方,“去哪儿?”

白露眼睛亮晶晶的,“哥,我想去S市,老师带我们排练了个舞蹈可以参加S市的比赛,但是得有家长签字才能去,我妈说参加完补习班就让我去来着,可是我上完了课她又不给我签字了,哥你帮我签上吧?”

白斌又问了下具体情况,“你们是集体去还是自己去?”

白露很老实,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自己去,自己回,大家时间都不固定,老师没办法租班车,不过她家就在S市,去了可以住在老师家!”

丁浩在旁边也听明白了,这是老师业余组织的,得不得奖的家长们不关心,主要是担心孩子的安全,这么小自己去自己回的谁放心啊,也难怪白露她妈骗着她不给签字了。

白斌也懂了姑姑的意思,但是瞧着白露眼巴巴的样儿还是有点心软,“这样吧,我给姑姑打个电话,再问问看。”

白露满心希望的寄托在白斌手里的电话上,一直目送着她哥出去外面小院儿拨号码。丁浩趁机教育她,“白露,比赛也不是每个都要参加的,做人不要功利心太强,啊,你现在还年轻,好好学习知道吗……”

白露撇了撇嘴角,“丁浩,你损我呢吧?”

丁浩立刻摇头,“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角度,帮你分析一下。”正经了没两句,又开始冲白露眨眼,“哎,我说白露,你去S市主要是想去那儿玩对吧?”

白露移开了视线,“谁说的啊,我是去比赛,为学校争光!”咳了一声,又嘟囔,“而且老师说了,这要是能拿奖来回的开支都报销,又能玩又有钱拿多好啊,可我妈就不让去……”

丁浩安慰小姑娘,“我理解阿姨的心情,那是担心你路上不安全,而且你放暑假了大人又没跟着放暑假,这跟单位请假一两个礼拜的也不是回事儿。”白露被丁浩说的动摇了,她爸妈没跟她说过这个,如今听丁浩一分析,果然有几分道理,她之前好像有点任­性­了。

正想着,就听见丁浩又加了一句,“其实吧,要是将来我女儿自己去我肯定也不放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毕竟一个小孩,又是女孩家的,头一次出门就走那么远,唉……”丁浩没感叹完就被白露敲了脑袋,小姑娘很愤怒,“丁浩!你说谁是你女儿啊?!”

丁浩举手投降,“那啥,我就打个比方……”

“那也不行!”

白露充分体现出她这几年在暴力学上的长足进步,几拳头就把丁浩揍的直躲,还是白斌打完电话过来才救了丁浩。白露还在愤愤不平,举着小拳头冲丁浩晃了两下,“呸!改天一定好好修理修理你那张倒霉嘴!”

丁浩在白斌后边冲她翻个白眼,“白露,赶紧的收起拳头来啊,你这让人看见,以后小心嫁不出去!”

白露冲过去又要打他,小脸都气红了,白斌忙把这两个分开,这才出去打个电话的功夫两人就掐起来了,看来以后是不敢再让他们长时间同处一室,“好了,都停下吧,”按住了前头的白露,又回过头去揪住丁浩,“浩浩别在沙发上跳来跳去的,小心踩坏了伤着脚。”

白露坐在白斌旁边,又恢复了小淑女的形象,睁着一双大眼睛去瞧她哥,“那个,哥,我妈答应啦?”

沙发上坐了三个人,丁浩有一半是趴在白斌身上的,白斌就这么一边按着他一边回答白露,“答应倒是答应了,但是……”

小姑娘欢呼一声,丁浩在旁边凉凉的接了一句,“哎,还有‘但是’哪!”

白露立刻坐回来继续听完,白斌在丁浩脑袋上揉了几下,笑了,“但是一个礼拜时间太长了,要有人陪着去。”白露小姑娘眼里刚冒出的光亮立刻弱了下去,这大暑假的大人哪儿有时间陪她去啊。

白斌对自己妹妹语气还是很温和的,“正好我放假,我陪你过去吧。”

白露眼里的光亮死灰复燃,满是期待的看着她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哥,你是说,那一个礼拜你陪我去啊?真的?真的啊?”白露瞧见白斌点了头,这才哇的一声蹦了起来,小姑娘这回是真开心了!她哥肯陪她去,那这个比赛赢不赢根本就无所谓啊!重点是她哥全程陪同!白露美的笑弯了眼睛,“哥!你真好!”

白斌摸了摸她的脑袋,也笑了,“不要太给自己压力,想多参加点比赛,学点东西是好的,但是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白露连连点头,恨不得对天发誓了,“一定一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吧?哈哈!我一定把本钱攒的足足的啊!”

丁浩瞧着白露开心的样儿,也替她高兴,毕竟他们也算一家人嘛,“白露,你什么时候出发啊?”

白露这边高兴的歌儿都哼上了,“明天早上啊!提前去了跟老师再练习下,下周三就比赛。”

丁浩嘴角抽了抽,“明天就要走的事儿了,你就提前一天来找白斌啊?”

白露还挺得意,仰着头说了,“那是!我哥就是我那唯一的救命稻草!要是我哥也办不成,哼,其他的人根本就不行!”

丁浩给她逗乐了,扭过头去问白斌,“明天时间挺赶的吧?你去一个礼拜还要准备不少东西哪,赶紧去收拾下,要不傍晚来接白露的时候你跟着一起回去?”丁浩心里算了下时间,这镇上跟城里来回怎么也要一个小时,晚上提前回去还能睡个安稳觉。

白斌摇了摇头,“不用,咱们明天早上回去。”

丁浩有点没转过来,看着白斌眨了眨眼,“咱们?”

白斌笑了,“是啊,你也跟我一起去吧,我在你身边你就这么能惹祸,我要一个礼拜不在还不知道你把自己连带着­奶­­奶­都折腾成什么样儿呢!再说了,你那伤也得上药啊。”后头那句说的很轻,就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丁浩有点不想去,“我就算了吧,我还是留下来等你们回来好了。”他回来是想看丁­奶­­奶­的,这会儿出去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虽然这种事儿几率很小就是了。

白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可是丁浩这也是还没好利索的,留下来作用不是很大,“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奶­­奶­什么忙,­奶­­奶­还得照顾你呢,”瞧着丁浩犹豫了,又添了一句,“不如请张阳家来照顾­奶­­奶­?现在是放暑假期间,张阳的妈妈是在学校上班吧?应该是有空闲的,而且张阳没有参加其他活动,离着又近,完全可以照顾上。”这是白斌的最大让步了。

丁浩想了想,也点头答应了,他在这儿也只能起个全程陪护的作用,张阳那手脚健全无病无灾的肯定比他还能­干­好这活儿,也就同意了,“那好,我给张阳打电话说下。”

接电话的是张阳的妈妈,丁浩见过几回,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岁月过早的在她脸上留了痕迹,但是笑容却是特别灿烂,一听声音也知道是个心地善良的,“丁浩啊?阿姨这里刚买了些西瓜回来,正想让阳阳给你们送点过去呢!”

丁浩跟她客气的道谢,“阿姨不用,我们家也有呢,­奶­­奶­还问张阳这两天怎么不来玩儿,她现在只疼张阳都不疼我了!”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两句,果然换来了张阳妈妈的笑声,没有母亲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儿子的,尤其是夸奖自己儿子讨人喜欢。

丁浩跟张阳妈妈说了下情况,希望张阳这几天能过来陪陪丁­奶­­奶­,重点说明了老人的身体情况,还有注意事项,“那什么,阿姨,这边东西都挺全的,张阳可以住在我……”丁浩胳膊被撞了一下,抬头就瞧见白斌不赞同的神­色­,立刻半路改了,“我隔壁那房间。”白斌这才脸­色­好看点。

张阳妈妈否决了这个建议,“阳阳一个小孩懂什么啊,还是我过去吧,阿姨租的还是你­奶­­奶­的老房子呢!”当初租房的事儿是丁浩帮着联系的,张阳回来没瞒着他妈,这呣子俩都对丁浩挺感激的。人这辈子,缺的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啊,在最困难的时候帮把手儿,往往值得记一辈子好。

跟张阳妈妈说好了这件事,又再三谢过人家,丁浩这才挂了电话,跟白斌比了个手势,“成了,等会给­奶­­奶­再说一声就好了。”

白斌捏了捏他的手,“­奶­­奶­刚做了体检,身体好着呢,不要自己吓自己。”他跟医院的张医生提前打过招呼,丁­奶­­奶­的身体状况目前确实没有什么事儿,要不然也不会喊着丁浩一起出去。

丁浩揉了揉眉心,“好吧,这次听你的。”

白露在旁边瞧了半天,忽然觉得丁浩这家伙还是个不错的人,最起码挺孝顺,小姑娘难得的没有开口否定丁浩加入队伍,并且在心里还给丁浩小心的提了半格台阶。嗯,这勉强算是个好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同样是过情人节的两只——丁旭:好像……有很多人在看?黑小子:嗯。丁旭(踹):那你还不起来!我、我不过是陪着你练习打拳!谁让你压上来的……喂!肖良文不许再亲了……唔!!黑小子忙碌中。于是,与白丁不同,黑丁过的是成|人版的情人节,咳。

====二更完毕=v=

都说了攒着的(一)

S市还是个不错的地方,当地旅游景点挺多,生态保护的也好,市中心还有一处古建筑,里面绿荫环绕,古树参天,硕大的树冠遮着倒也觉不出暑气。白露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挨着车窗瞧那边的古庙,“哥,这个跟电视里的一样哎!”

丁浩在后边直犯困,他一大早就被白斌拖起来赶到城里,又陪着长途跋涉的到了S市,这会儿还没补足觉,听着白露嚷嚷就顶了她一句,“废话,拍电视不要取景啊?就是在这儿拍的,它当然长的一样了!”

白露还处于出远门的兴奋中,也不在乎丁浩的语气,从前面扭过头来跟白斌讲,“哥,你说咱们会不会在这儿碰着拍电视的呀?”

白斌正在玩电子宠物,丁浩在里面养了只三角形的小­鸡­,老是忘了喂,隔段时间就变成了‘小­鸡­之墓’他正忙着清洁喂食呢,回答的也不是很在意,“也许吧,之前听说在这边拍戏的挺多。”

送白露来的小司机有点紧张,“白露,咱们来之前可是保证好了啊,不能乱跑,得跟着你哥……”

白露连连点头,“当然!”她平时可以看电视剧,可又不能时时刻刻都见着她哥,当然得跟着。

小司机把白露一行人送到目的地,之前白老爷子已经跟这边的熟人打过招呼,连宾馆也给他们订好了,倒是省了白露住在老师家里不方便。白斌跟丁浩的是一大间,还带着个配套的小客厅,丁浩一到了地方就恢复了­精­神,在宾馆略微收拾了一下就要跑去附近游玩,白斌自然陪着他,白露倒是要先去找她们老师,可怜巴巴的让白斌第二天再带她一起去玩趟。

陪同他们的小司机第二天才回去,就先送了白露去找老师去了,约好了晚上一起回来吃饭,白斌这才跟丁浩出去。没走多远,还是附近的小公园,树木格外高大,上面标签贴着详细的品种及来源地,丁浩有滋有味的研究了一遍,“要是带豆豆来就好了,它肯定喜欢这么高的树。”

白斌听见他说也笑了,这段时间鹩哥养熟了,都是开了笼子让它自己蹦跶的,小东西最喜欢在树枝上玩儿,可偏偏胆小不敢出去,只能在丁­奶­­奶­小院子里逞威风,“是啊,豆豆来了肯定感叹一句‘好大一棵树’!”

丁浩喷笑,这是电视上放的歌曲,丁­奶­­奶­喜欢听,偶尔还自己唱两句,鹩哥躲在外面偷听老跟着一起哼哼,偏偏放着正版的不学,模仿上了丁­奶­­奶­那跑调的,气的老人好几天不给它桃子吃。

两个人溜达了一下,提前回去了,丁浩对景点什么的不感兴趣,白斌对人为修饰出来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只是在一起聊天散步还是很舒服的。

白露的老师留她吃饭,小姑娘打电话回来通知了白斌一声,期间又汇报了一个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的消息,这条主要是让白斌带给丁浩知道的,“哥,张蒙也来了,我在老师这看到她了,不过,是跟她那个绯闻小男友一起来的。”

白斌从说道张蒙的时候就把话筒放在他跟丁浩两人中间了,听完白露说的,看了丁浩一眼,丁浩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挑了挑眉毛。丁浩的心态很好,综合张蒙以往惯例,他觉得张蒙这回事儿办的还不错,最起码没以前那么傻缺了随便找了个人就跟着人家跑,这回好歹是个以参加比赛为目的,找的还算是个有钱人。

白斌瞧着丁浩不在意也就没多问,只是嘱咐白露早回来,“也不要太麻烦你们老师知道吗?”

白露在那边清脆的哎了一声,“哥你们自己记得吃饭啊,老师这儿还有练舞房呢,一大面镜子可好看啦,我想留下来再练习下,晚上再让司机送我回去,你们先休息吧!”听见白斌答应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丁浩趴在旁边听呢,听见白露不回来吃饭立刻又要往外跑,白斌给他拦腰抱住了,“又要去哪儿?”

丁浩回头冲他眨眨眼,“白露不在,咱们去吃烧烤吧?我来的路上都瞧好地方了,离这儿也不远。”白露在都是以饭菜为主,偏偏小姑娘被她妈教育的良好,荤素搭配,汤水居多,丁浩跟着吃了两顿就够了,他喜欢吃烧烤油炸,都是白露从来不怎么吃的东西。

白斌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了,“不行,外面的不­干­净,等下去宾馆的餐厅吃。”

丁浩跟他商量了半天,最后两人折中,叫了外卖在房间里吃,不过还是宾馆餐厅里的就是了。丁浩点的烤翅让餐厅人员一阵犯难,最后给弄了点烤­肉­串上来,送上来的服务人员还挺小心,生怕这房间里的客人不满意,“我们这里没有烤翅,而且啤酒也不能卖给您,真的是很抱歉。用这些­肉­串和可乐替换,您看成么?”

白斌刚才洗澡去了,点餐的是丁浩,听着服务人员的解说立刻挑了眉毛,他对丁浩的点餐很不满意。白斌的气场太强,这眉毛一挑,立刻让矮他一截的小服务员感到冷风嗖嗖的,他知道住这房间的客人都有来头,瞧着白斌不满意的神态都快哭出来了,“真的,不能卖酒给未成年人,我们这儿有规定……”

白斌让他把晚餐送进来,还是客气的跟他签了单子,“我知道。”他不是为卖啤酒的人生气,而是为点啤酒的人生气,小孩不管越来越大胆了。

大胆的还没觉出事儿来呢,穿着大拖鞋擦着头发就出来了,丁浩也冲了个澡,一出来就瞧见一桌子饭菜,立刻就过去坐下了,“速度真快,白斌,我点了你爱吃的虾仁,你尝尝啊?”

白斌瞧着这丝毫没觉出错来的,刚想提醒,就被丁浩举着的筷子吸引了目光,丁浩举着一筷子虾仁送到白斌嘴边,眼睛都在发亮,“白斌!快尝尝,这个真好吃!”

白斌张开嘴,咬下虾仁慢慢咀嚼,虾­肉­清甜爽口,还带着一丝微辣,低头仔细瞧丁浩的筷子,果然上面沾了一点辣椒粉,想是夹­肉­串的时候留下的,责怪的话忽然一点也不想说出口了。浩浩想吃烤翅,想喝啤酒,大概是觉得之前在路边瞧见的大人们的吃法有趣吧,白斌默默看着啃­肉­串也啃的起劲儿的丁浩,觉得小孩眯起眼来的样子特别幸福。

下次再陪他去吃路边摊好了,既然浩浩喜欢,就让他吃吧,有他在又怕什么呢?

丁浩动了半天筷子,终于发现白斌没动弹了,抬起头来问他,“白斌你怎么了?这个虾不好吃?”

白斌笑了,从沙发上凑过去,微微张开嘴,“还不错。”

丁浩看了看他这个姿势,又瞧了瞧白斌放在一边压根就没想动的筷子,这个……是在让他喂食的动作?

丁浩试着喂了一只虾仁给他,果然,吃掉了。丁浩有一种给大型犬类喂食的错觉,这样的白斌,感觉好想摸摸他的脑袋看看……手不自觉的就放上去了,等摸到才发觉不对,白斌的眼神变了。

“白斌,等一下,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喂,你放我下来!听我说完啊!”

被丁浩稍微撩拨了的大型动物并不听他的,扛着人就进了卧室里,伏□在他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接着辗转吮吸,手也不忘了利落的除去丁浩的衣裤,“浩浩,你吃饱了吧?”

还举着筷子的某人不停挣扎,“……没有!”

白斌亲了亲他耳朵,已经压到他身上来,“那我们做点其他的事儿。”

丁浩气的咬他,“都说了还没吃饱啊!”

白斌把他手里的筷子拿走,随便扔在地上,眼里满是笑意的瞧着被自己除去衣物的小孩,“你不会忘了吧?我说过,考试完了要攒着一起来的。”

“我用嘴帮过你了……唔!!”

这种诱人的话是不能乱说的,白斌的眼神暗了暗,再次忍下心里的欲/望,“你敢说跑回­奶­­奶­家不是为了躲我?”

丁浩歪着头不说话,只抿了抿嘴巴,刚才被白斌亲吻的太激烈,袒露出来的胸膛还在起伏着。白斌低头亲吻着他的脖子,锁骨,甚至在上面咬了一口,很轻,还是留了印子。

丁浩哆嗦了一下,伸手去推他,“我明天还要出去……”咬在锁骨下方的力量明显又加大了,丁浩想了想,还是伸手去抱住他,身体也向那个人靠过去,“白斌,我ρi股疼,还、还没好。”

“不许赖皮,说好了的。”咬着的人立刻放开了,抬起头来抵着他的额头,丁浩被他盯得一阵心慌,他一紧张就容易把疼痛扩大,这次是真的觉得ρi股疼了,扭着身子哼哼着就要跑。白斌按住了他,“疼是吧?我先给你上药。”

白斌从柜子上拿出提前放着的药膏,拧开盖子就要给丁浩抹上,丁浩手疾眼快,这么一转身的功夫就瞧见那药膏不是他平时用的,立刻就要跑,“你骗人!那才不是消炎用的药!”

白斌抱着他的腰给他压回来,绷不住都笑了,“浩浩,这个也有消炎的功效,听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光明正大的偷看并且有些担忧的丁旭:喂,丁浩,你私生活太混乱了啊……你们前两天刚滚过床单吧?还在被白斌按住挣扎的丁浩(恼羞成怒):要、要你管啊!昨天被目睹现场的人没有资格说我!!!=====================抽啊抽,继续上­肉­菜安慰大家~=v=

都说了攒着的(二)

房间里的床很大,丁浩怎么扑腾也扑腾不到地上,倒是把被子蹬掉了,床上一片凌乱,他挣扎的都快出汗了,感觉到带着湿漉漉凉意的手指抵上尾椎骨顺着往下的时候,丁浩吞了吞口水,“白斌,别,别这样……咱们再商量商量……”

白斌在入口来回探着的手指停顿了下,就着拥抱的姿势,把小孩翻到自己怀里来,“浩浩,你是不是怕我?还是觉得这样……恶心?”

丁浩被他手指放在那儿威胁的难受,但是瞧着白斌认真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他对白斌的亲近不排斥,只是……

摇头的举动给白斌带来的信号就是——绿灯通过。手指带着药膏慢慢的顺着臀/缝滑动,揉搓着皱褶,白斌低头咬住他耳朵,“我喜欢你。”

丁浩脸都红了,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扯着,“白斌,你等下!”

“嗯?”白斌今晚的耐­性­出奇的好,竟然真的停下来,手掌包裹着身下的两片柔软,还在来回捏着,缝隙里的药膏化了一些,隐隐发出些水渍声。

丁浩见着白斌肯停下,也顾不得还在揉捏他ρi股的大手了,伸手就抱住白斌的脖子,缩在他怀里不出来,闷声闷气的问他,“你别进去行不行?我用嘴帮你都成……”丁浩以前跟人做的时候都要求别人做好准备,何况白斌这样有洁癖的了,他从来没觉得这么丢人过,被白斌碰着后面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恐慌中。

白斌看着自己怀里缩成一团的小孩,埋了头不肯出来,只能瞧见红了的耳朵,白斌有点不确定,手指试着抽/动了下,“浩浩,你是不是害羞了?”

“才没!!”这回都带了哭腔了。

白斌最后还是在丁浩的股间解决的,丁浩是跪趴的姿势,比起刚才手指碰到的地方,夹紧双腿就好的姿势容易接受多了,只是后面那个人明显的还是企图不良,硬挺的东西顺着抹了药膏的地方慢慢划过去,在臀/缝间来回磨蹭着,双手也大力的揉搓着臀部,挤压着,偶尔太过湿润的地方被顶端蹭到,那样的力度都让丁浩觉得隐约有Сhā/进来的错觉。

“白斌……呜……别进去,求你了……”

被再三戏弄,粘腻的触感,顶住磨蹭的可怕感觉,终于让丁浩哭出来了。丁浩哭的太大声,以至于白斌不得不半途停下来,抱着他去冲了澡,一连声的安慰他,“好了,好了,我不做了,是我的错。”

丁浩眼睛都红了,在水里抖的厉害。

白斌叹了口气这次似乎做的有点过火了,在丁浩眼睛上亲了亲,又在他鼻尖上亲了亲,小声的问他,“现在洗澡,然后睡觉好不好?”白斌将水温度调高了一点,慢慢的冲去丁浩身上的痕迹,“你看,都洗­干­净了,真的不做了。”

白斌细心的帮他擦洗,对于身体的冲动,丁浩的眼泪更能让他有所顾虑。说好了要等丁浩长大的,自己好像越来越没有耐心了,像是看到自己辛苦养大的花朵,不断的遭到别人觊觎,那种烦躁的心情让他急切的寻找认同,恨不得立刻在丁浩身上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不过,小孩哭成这样,他也的确下不了手了。

白斌抹了抹丁浩的脸上,小孩脸上的水珠和眼泪混成一片,白斌有些无奈,丁浩不好受他也不好受,“再哭,明天就真不能出去了。”

丁浩哭的都打嗝了,“没、没说不让你做!我就说别进去,别进去……我一直求你,你都不听!”当年白斌的手段强硬,丁浩遇到也从不哭,有时候奋勇起身还跟白斌打一架,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被白斌宠习惯了,再遇到,竟然会委屈的哭出来。

白斌一手抱着他一手给他清洗,听见这话也是顺着他,在额头亲了亲,“是是是,我的错,不进去了。”

丁浩后面被药膏弄的黏黏糊糊的,白斌只能取了沐浴液来帮他清理­干­净,手指探入里面搓起的细腻泡沫让丁浩忍不住又要跑,却是被拦在腰上的胳膊困住了,这次丁浩压低的声音里都带了恼怒,“你……你说不进去……啊啊、白斌你混蛋!呜……!!”

抱着他的人一边认真冲洗,一边安慰的亲了亲他,“不怕,是手指。”

丁浩从没被人弄过那里,哪怕是手指细微的力度也让他有种被撑开的感觉,从生气的原因来说,倒是害羞与不甘的成分居多,丁浩这次是真的被白斌彻底的洗了。

继泡沫之后,是略烫的水流,被人掰开那里清洗着,丁浩身上都泛了红,这时候也不哭了,咬着白斌的胳膊紧紧的,“你说了不进去……言而无信,卑鄙小人!唔——”水流冲到里面,丁浩被烫的哆嗦了一下。

白斌抱着他小声安慰着,“只是手指,浩浩,医生说这药留在里面也会不舒服的,我帮你洗­干­净。”

丁浩挣扎的动作停了一下,任由手指在自己身体里搅动着,“你说医生?你、你去医院拿的药?”

白斌点了点头,“医院比较可靠些。”

丁浩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特别傻,一眨不眨的看着白斌,“你用什么理由……拿的这药?”

白斌脸有点红,咳了一声没有回答他,撤出了埋在温暖柔软里的手指,“洗好了。”丁浩还要问,却被他扣住腰拉近了距离,小腹被硬硬的柱体坚决的抵住了,“我们继续吧……我不进去,好不好?”

丁浩自己的东西也被白斌握住一起揉搓着,丁浩抱着他的腰,他个子没白斌高,只能把头用力抵在他的肩膀上,微微的吸气。

白斌亲了亲他耳朵,“好乖。”

被翻来覆去洗了半天腿早就软了,再加上这样的刺激,丁浩没一会儿就靠在了墙上,背后的瓷砖冰冷,丁浩抓着白斌的胳膊稳定自己,还不忘了瞪那罪魁祸首一眼,“都是……你害的!!”

白斌似乎发觉了什么,扶着他背转了身体,让他双手扶着墙,从后面握住他的继续让他舒服,温暖的躯体也覆盖上来,胯/下的坚硬抵在两腿间进出着,这样模拟的­性­/交更加有压迫感,丁浩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白斌在后面亲吻他的耳尖,感觉到身下那人微微的颤抖,“还冷?”趴着的姿势比较不会着凉,即使是夏天,瓷砖的温度也很低。

丁浩摇摇头。怎么会冷?水流温热,在后面抱住自己的人也是热的,甚至夹紧的腿间更是滚烫一片……

“白斌,我……喜欢……”丁浩仰过头去寻找他,最后一个‘你’字被淹没在接触的双­唇­中。

白斌手指碰触的感觉很­棒­,但是还不足以掩盖粗大蹭着进入的感觉,丁浩觉察出不对时已经晚了,“唔……唔……”被坏心眼的捂住嘴巴,甚至手指都伸进去夹住舌头,丁浩被进入的感觉太强烈了,一点点的压迫进来,感觉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样,眼泪又开始沁出来。

后面的人一遍一遍的亲着他的耳朵,脖子,还是很坚持的挺进全部,“浩浩,对不起,对不起……”之后的动作算不上粗暴,但是也让丁浩受了一把小折磨,白斌毕竟是第一次进入,那里之前上过药,又被水流和沐浴液仔细冲洗过,泛着迷人的粉红­色­,白斌被里面的温暖与紧致吸引,忍不住加快了力道。

“我喜欢你,喜欢……浩浩……”

耳边自始至终都是响着这两句,哪怕是让丁浩脸红的后一句也不能够弥补他之前被白斌伤害的心灵,等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丁浩还是在白斌身上咬了几口出气。

白斌抱着他一起入睡,空调的温度略微有些低,可是实在舍不得起来去找不知道丢去哪里的遥控器,把小孩抱在怀里,拉过夏凉被盖上,忍不住在他脸上再亲一记。

得到的回应是愤怒的一爪,“混蛋!”

不在意的握住他的小爪子亲了亲,这个人整个儿都是他的了,这种感觉真好,“嗯,我混蛋。”

没料到会这么老实承认,被抱着的还是有些恼怒,“你说话不算数!”这位完全忘了平时说话总不算数的是自己,以及当初的承诺,只是被后半段竟然在白斌生涩的技巧里发泄出来的事情耿耿于怀,简单说,这位恼羞成怒了。

“我的错,可是再一次的话,还是会这样。”白斌亲了亲他睁得滚圆的眼睛,觉得生气的丁浩真是充满活力,扬起­唇­角继续说完,“我想要你。”想要你属于我。不安了太久,实在是害怕失去,也许这样有点卑鄙,但是无论重复多少遍,他都会进入丁浩、刻上自己的痕迹,就像是一个仪式,把怀里的人变成自己的私有品的仪式。

大概是这句话太直白,亦或是刚做过那样亲密的事,丁浩脸有些红了。幸好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是最好的掩护,丁浩抽回自己的手揉了下鼻子,只是在他怀里哼哼了一声。

男子汉的尊严什么的,在这辈子遇到白斌的那一刻已经不重要了。

“下次,轻一点。”

抱着自己的人果然放松了身体,听着声音都知道他是真的高兴,“嗯。”

作者有话要说:充分吃到“苦头”的丁小浩(正­色­):……白斌,那啥,下次别攒了。笑眯眯的白斌(捏脸):嗯。——以上,甜蜜的度过夜晚的两只=v

关于H的早晚问题,请大家不要纠结了,因为作·者·是·个·恋·童·癖·啊!!!(踹飞)

男女平等

白露之后的排练都是白斌亲自去送的,至于丁浩,由于某种说不出口的原因,被迫在床上趴了一天,等到白斌确定他活蹦乱跳真的没什么事以后才给他打开了房门放他出去蹦跶,但是依旧不许走远,而且没有白斌陪同不允许私自行动。

丁浩被圈养了几天,昼伏夜出的,白露有日子没瞧见他,问起他哥,白斌只说丁浩胃病又犯了。小姑娘心肠还是不错的,连忙劝她哥给丁浩按时吃药,“哥,这个可不能停啊,医生都说这种慢­性­毛病得一点点的调理,日子久了才能养好呢。”

白斌不知道想去了哪里,咳了一声,有点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是,一直用着药。”

白露没多想,倒是在外头吃饭的时候偶尔给丁浩捎带一两只­鸡­翅膀,上面压着个纸条:你闻闻吧,别吃。

丁浩恨不得把纸条当成白露咬碎喽!这与其说是对病患的慰问,不如说是报复。

以至于比赛完了,丁浩被批准放出来的时候,白露围着他转来转去,看了又看。小姑娘原以为丁浩胃病完了怎么也得掉几斤­肉­清减些,可是仔细观察,愣是没瞧出来跟之前有什么不同,皮肤倒是捂白了点。

丁浩被白露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站的笔直的在那儿不动弹,小姑娘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丁浩,你哪儿有病了?我怎么瞧着没什么变化啊?”

白斌在旁边帮着丁浩解围,“他那是胃病,在肚子里面,你瞧不见。”

这回是丁浩想多了,趁白露不注意悄悄给了白斌一拐子,他那里面的伤是谁弄的?啊?!白斌不以为意,给他扣上帽子,压低了帽檐还在笑,“听话。”

白露比赛完了,白斌特意多留了两天让她好好在S市游玩一趟,丁浩这几天也被关的对外面无比向往,一出门就恢复了活力,跟白露顶嘴也成了享受,白斌在后面陪着他们,嘴角偶尔挑起一个笑。总的来说,三个人兴致都不错。

夏天的游客不多,宽敞的古寺微风阵阵,带着股子檀香味道,白露被这种气氛感染了,求了个小牌子,在上面认真的写了心愿,挂到树上去。她个子不高,挂的也低,丁浩趁她转身偷偷翻开看了一眼,只是求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的普通话语,后面写了一串的名字,从白斌到白老爷子又写到了她爸她妈、大舅舅妈,末了儿快写出牌子了才多添了个人名,只写了个‘丁’字,后面那个字似乎写不开,只用了一个‘X’表示。

丁浩对着那个‘X’一脸黑线。

旁边的人又挂了一块牌子上去,这次的是抛上去的,稳稳地挂在树梢上,丁浩扭头就看到了白斌,树荫下的人已经初具成年的挺拔,微微仰起的脸看起来更是帅气,丁浩看着他忽然有点心动,“白斌,你许了什么愿?”

白斌低头瞧他,眼里都带了笑,“不能让你偷看的愿望。”

丁浩不争气的红了脸,哼了一声就要走,刚走两步又倒回来,冲白露喊着,“白露!给我在这儿照一张,这树长的多好看啊!”丁浩说着拍了拍那颗许愿的大树,仿佛对这棵树尤其感兴趣,手搭在帽檐上仰头瞧着那一片许愿的小牌,他知道这里头有他的一个,或者说,一个半?想着又笑了。

白露冲他举起相机,“丁浩,摆个好看的姿势呀!”

丁浩站在许愿树前头,树梢上的小木牌随风摇动发出零星的声音,丁浩伸出手指比了个V的姿势,一口小白牙笑了出来,左边脸上一个深深的酒窝儿格外可爱。

他不知道那个愿望,不过也可以把这个愿望带回去啊,丁浩有些得意的瞧着白露的小相机,心情大好之下,主动掏钱给她买了雪糕吃。

白露接过来的时候还很诧异,“丁浩我一个吃不了这么多。”

丁浩举着手里的另外那支有点不乐意了,“这是我的。”总共买了两只这孩子就以为都是给她的,这也太实在了啊。

白露眉头皱起来了,“你不是胃疼么?胃不好能吃凉的?”

丁浩默默转身,把那支雪糕塞到了白斌手里,他决定便宜自己的人也不便宜白露,紧跟着叮嘱他,“白斌,给你吃,都吃完。”瞧着白斌真吃了,又有点不甘心的问他,“好吃不?”

白斌对这种甜腻冰凉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在吃这玩意儿的时候可以让丁浩一直瞧着自己倒是很有趣,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雪糕,最后还回答了丁浩的提问,“还不错。”

丁浩有点无语,你就说个你不爱吃半路让给我又怎么了……这么点大的雪糕他两口就可以吃完,完全不会被白露抓到手脚,丁浩在大太阳底下积攒着对雪糕的怨念。

来古寺的人不多,但是天底下偏偏有这么巧的事儿,为数不多的人里还真能他乡遇故知。显然,丁浩对这个‘故知’不怎么待见,瞧见了就想躲,刚扯着白斌一转身就听见对面那人喊了一声,“白斌!”

丁浩火了,蹭蹭蹭几步过去,帽子都歪戴到一边去了,“张蒙!你怎么不先喊我呢!”丁浩重点抓的不是地方,这破孩子比较自恋,但是就有这样的人接二连三的伤害他自恋的心,先是张阳冲白斌‘告白’,接着远在外地偶遇的堂姐首先喊了白斌的名字,丁浩怒了,这太不尊重人了!

张蒙是跟着一群人出来玩的,这会儿还挽着个男生的胳膊没换姿势,看丁浩过来有点傻眼了,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啊,丁浩你怎么在这儿?”接着脸就白了,“你爸你妈也来了吗?”

丁浩能明白张蒙脑袋里想什么,瞧着她跟那男生的热乎劲儿就明白了,这是偷跑出来怕被大人抓包呢!丁浩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骗她玩,很直接的告诉她,“没来,老丁家就我一个到了,不过张蒙我作为老丁家的代表,严重且郑重的警告你,明天晚上姑姑就会接到你即将到家的消息,”丁浩冲她笑的很灿烂,“所以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回、家、去!”

最后三个字儿咬的很重,谁都能听出丁浩咬牙切齿的意思,张蒙有点不愿意了,“丁浩你别多事啊,我都跟我妈说了的……”

丁浩抬眼看了张蒙身边那一群人,都是学生模样的,年龄也大多是十六七的样子,有几个瞧着眼熟,似乎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不过无一例外这几个人穿着都不错,有几个男生身边也有小美女相伴,手挽着的黏糊劲儿不比张蒙差。这样的人一般耐­性­都不好,果然,张蒙身边的男生也不高兴了,“丁浩,我知道你,张蒙出来的时候跟家里说过了。”

丁浩眯起眼睛,盯着张蒙,“你说你去辅导班补习了是吧?”

这回不仅是张蒙,那个男生也有点吃惊,这个理由还是张蒙当他面打的电话跟家里说的,怎么丁浩就知道了?

丁浩怎么知道?他妈张蒙当年从家里偷钱到跟人私奔都用的这个理由!数十年如一日的你就不能改改啊张蒙?!!

后边的白斌兄妹跟上来了,瞧见张蒙也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张蒙这会儿也明白了丁浩八成是跟白家兄妹来的,对他的话也放了心。她显然还是想跟白斌搭话的,旁边的男生神情有些不耐烦,可是当着白斌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听着她说话,“白斌,上次……谢谢你啊,如果没你帮着复习功课我也进步不了呢。”

白露很吃惊,“哥!你帮她补习啊?”

白斌摇了摇头,“没有。”

“那她怎么说……”

丁浩在旁边帮着拆台,“那只是借了她课本!我说张蒙,你能不能说的清楚点啊,大家别起误会。”

张蒙脸­色­不好看,但还是笑着打圆场,“我,不就是说个乐子嘛!”

白露点点头,深以为然,“我也觉得是个笑话。”她哥也就给丁浩补习过外语,连她都没给补习过,还能便宜了外人?当然,以她的成绩来说也是不需要补习的。小姑娘的思想从某种方面来说,跟丁浩如出一辙。

丁浩再下了一遍最后通牒,张蒙的小男友当着白斌敢怒不敢言的,丁浩理都不理他,再哼哼,再哼就让白斌办你信不信?!丁浩没白受罪,ρi股疼完了立刻觉得对白斌多了一种自信感,尤其体现在使唤白斌上,老子都这么付出了,白斌护着他那是应该的!

两伙人不欢而散,丁浩他们继续游玩,丁浩陪着白露撒气似的买了一堆念珠佛珠挂串,以及各­色­小工艺品,把白露带来的包都塞的满满当当的,白露看了看丁浩的脸­色­,小心问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丁浩把背包背上,又接过白露手里的东西,冲她露齿一笑,“没有!”

白露立刻回头跟白斌报告,“哥!丁浩不正常!”小姑娘平时被丁浩剥削习惯了,虽说没怎么受压迫,但是这么主动的帮忙还是第一次,难免的有些恐慌。白露小声跟白斌咬耳朵,“他是不是受张蒙刺激了?我觉得,丁浩其实挺在乎他们家人的……”虽然那一家子个别人士不怎么厚道。

白斌反过来安慰她,“没有的事,他高兴着呢。”

白露不确定,头一次怀疑了白斌,“真的?”

白斌也迟疑了一下,“大概。”过会丁浩回去发现自己花多了钱可能就没这么高兴了吧?

正嘀嘀咕咕,就看见前面丁浩停下来了,他们来的古寺要坐游览车,回去的时候也是游览车带路,丁浩站在前面一马当先的冲上去了,游览车上的人不多,丁浩他们几个坐着等了会才到齐了人开车。

来的人又是熟人,张蒙那一群瞧着也是逛完了想走,呼啦啦上来几乎就没有了空座,张蒙在后面走的慢,到她的时候就剩一个座了,凑巧,过道旁边就是丁浩。

张蒙看了一眼丁浩,那意思是准备让丁浩让出来,坐在旁边的白露先不乐意了,“张蒙,有你这样的吗?”

张蒙的小男友脸皮到底薄些,想要站起来让张蒙坐下,被张蒙伸手按住了,她今天吃了丁浩好几个钉子,如今也有点面子上下不来,“我都走了一天了,再说了,小舅还让你在外边多照顾我,你是不是男生啊丁浩?让不让?”

丁浩翻了个白眼,你按着的就不是男生了?他还没开口,白露就接上了,小姑娘十分直白,“丁浩别让!”

张蒙脸上红红白白,一车的人都在往这边看,张蒙咬着嘴,气鼓鼓的看着白露,“为什么!”

“为什么?”白露也气的脸都圆了,丁浩这胃病伤患,一路给她拎包都够累的了,她跟她哥都舍不得让他站着,凭什么你一来就让给你?小姑娘手一挥,一脸严肃的拿出最有力度的话语,“当然是因为男女平等啊!!”

一车的人安静了一下,哄然笑了起来,还有几个冲白露鼓掌的,丁浩冲白露竖起大拇指,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觉得这白露说的太­棒­了!不愧是拿男女平等当座右铭出生的人!

白斌咳了几声,也跟着笑了,不过还是把丁浩抱到自己身上,空出那个位置,“张蒙,你坐吧。”司机等着开车,这边坐不好大家都得等。

白露眼红了,“哥!”她后悔了,她想跟丁浩换一下。

张蒙坐在旁边看着丁浩跟白斌,又默默低下头去,旁边的小男友也有点不自在,扭了头去看外面的风景,也不安慰张蒙。他觉得张蒙这样让他丢人了,尤其是在白斌面前。他跟白斌不熟,但是家里跟白斌家也多少有些往来,这种事回去不知道要让那帮朋友传成什么样,尤其是家里人知道了,以后说起来多没面子啊。

不自在的还有丁浩,他被白斌抱着一路,虽说有个人­肉­垫子,但是路上颠簸,每次起伏的时候都感觉怪怪的,想往前挪挪,却被白斌抱的紧紧的,“挤吧?等会就好了。”

一边说着拥挤,却是更用力的把对方抱在自己怀里……这种安慰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丁浩一脸黑线的坐在白斌怀里,前面是白露的渴望眼神,旁边是张蒙的低气压,身后的人更是开心的散发荷尔蒙,丁浩躲过假装随着车颠簸不经意蹭到自己耳朵的嘴­唇­,意料之中的听到耳边的低笑,“好了,不玩了。”抱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腰,让他不要紧张。

丁浩头一回深刻体会到了坐立不安这个词语的内涵。

作者有话要说:丁浩:谁害的我不能吃雪糕?谁害的我要装胃疼?啊?!白斌:我,呵呵。丁浩:……你那个‘呵呵’是什么意思啊喂!你很得意啊……唔!!白斌舔舔嘴巴,再次吻住。============================大家元宵节快乐

再遇故人

白露她们老师在电视台还有点门道,把比赛成绩提前打听出来了,白露她们得了个三等奖。小老师打电话挨个通知的,看起来还挺兴奋,说是奖品和证书要过段时间才能拿到,先让白露她们回去,到时候会帮她们带回学校。

白露高兴的一整天都笑眯眯的,连丁浩提议去吃烧烤庆祝都没反对,三个人在离开S市的最后一晚去了小吃街吃露天烧烤,丁浩一口气挨个点了一遍,又着重突出了几样自己爱吃的,又来了十串­鸡­翅、十串脆骨、十串板筋……瞧着白斌没反对,偷偷地还点了冰啤酒,不过给白露的是果汁。

­鸡­翅尖烤的焦脆,沾了老板自家炒的辣椒粉和芝麻,吃着格外的香,丁浩啃的满嘴流油,吃爽了,再喝一口冰啤酒,真舒坦!

白斌大部分是在帮丁浩拿,偶尔也尝了块蘑菇之类的素食,烧烤这东西不是很对他胃口,但是对于从不挑食的白家人来说,还是秉着要吃光的原则。白露小姑娘此刻就拿着根猪尾巴在啃,提前煮熟卤好了的,略微烤的脆了点,咬起来挺过瘾。

丁浩吃了一半,中场休息,陪着白斌一起喝啤酒,“喝的惯?”

白斌点了点头,“还可以。”他之前陪着白老爷子出门,多少也接触过,冰过了的劣质啤酒并没有多么涩口难咽,反而因为周围热闹的气氛多了一种美味,很特殊的感觉,好像啤酒天生就是应该在这里、这样喝的。

因为来之前问过宾馆的人,丁浩他们去的地方是地道的小吃街,不是旅游景点的那里,来这儿的大部分是当地人,小吃也是最正宗的,夏天的晚上来吃烧烤的人多,往往就会发生点热闹的事儿。

丁浩他们正吃着,就瞧见那边一群人打起来了。推翻了几张小矮桌子,被踹开的一个黄毛差点把隔壁卖馄饨老板的摊子也砸歪,老板气极了,拿起漏勺就去敲他的脑袋!

丁浩噗嗤就乐了,这个城市的人跟这儿的天气一样,格外的火爆,不过也正是这儿的魅力所在。

馄饨摊还是受到了牵连,周围吃东西的人散开了,丁浩咬着­鸡­翅观战,看样子是一群染着头发的小混混在揍一个,不过挺没用,这么半天被扔出来好几个,有的还多次被踹出包围圈,继续锲而不舍的爬回去,刚进去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嗷嗷嗷——疼啊!!别踩我的手——!!!”

丁浩吃完­鸡­翅,叼着个竹签不怀好意的想那家伙是不是被自己人踩的,这帮人真不专业,还不如李盛东那帮子小兄弟能唬人呢!

白斌看都没看那打架的,全被丁浩咬着的竹签吸引了,丁浩吃东西喜欢咬着,筷子吸管的都随他去了,但是竹签毛刺多可不能咬,把竹签从丁浩嘴里拿出来,想着以后不能多吃外面的东西,又难得的劝了几句,“浩浩,再吃一点,吃完就走了,明天还要回家。”

丁浩估摸着也懂了白斌的意思,这是吃了这顿没下顿了,伸手又抓了一串板筋,边啃边继续看打架。

白露看了几眼就觉得没意思,她爸那边搞实战训练,空手打的比这还狠呢!这算什么呀,一群人揍一个还搬着凳子举着桌子的都赢不了,真没用!小姑娘撇撇嘴,打从心眼里瞧不起群殴都没效率的人。

丁浩忽然往凑过去撞了撞白斌的肩膀,手里的烤串也不吃了,“白斌,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挺面熟的?”

白斌也扭头看过去,战圈已经缩小的很多,还没躺下的屈指可数,不用丁浩再指就能看到那个站的笔直的人,顶着个刺儿头,黑着一张脸,眼神也利的让人不敢多瞧。

“肖良文?”

丁浩已经开始到处找丁旭了,有这黑小子的地方丁旭肯定也在,果然,离着不远的地方站在角落里瞧着的可不是丁旭?S市没白来,竟然连丁旭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都找着了!

“白斌,我过去下啊,马上回来!”丁浩扔了烤串,在裤子上随便抹了一把手就往丁旭那儿跑,白斌不放心他一个人,嘱咐了白露不要乱跑,跟着丁浩过去了。

白斌看着丁浩跟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搭着肩膀咬耳朵,忽然又笑了去拍了拍人家,若不是那个戴眼镜的男生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白斌几乎要以为他们是要好的朋友。

下一刻丁浩就被黑影笼罩了,黑小子已经提前结束了战斗,站在丁浩前面看着他搭在丁旭肩膀上的手臂,皱着眉头就要去把丁浩拎起来,白斌快了一步,给他拦下了,但也顺势把丁浩带到自己这边,冲黑小子客气的打了招呼,“肖良文,好久不见。”

黑小子也认出白斌来,冲他点了点头,视线马上就移到了旁边戴眼镜的男生身上,“丁旭,可以走了。”说着,伸手去捉丁旭的手腕,但立刻被甩开了,再捉,这次不但甩开,甚至还被抓了一下。

丁旭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很坚持,“我自己会走。”

黑小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顿了一下,没有再去捉丁旭的手,但是依旧寸步不离的跟着。

丁旭带着一副宽大的眼镜,略长的刘海几乎要把他的眼睛也遮起来,白斌只看到略尖的下巴和有些苍白的脸,比上次在基地见到的时候要瘦了许多,他们两个都带着大背包,看样子是也是出来旅行的。

丁浩接触的比白斌深刻,刚才那么拍一下都能感觉出丁旭肩膀的骨头硬的硌人,这才多长时间啊,怎么一个人就瘦成这样。丁浩对丁旭一直有种说不清楚的感情,他们拥有共同的回忆,也正是因为丁旭也在,才让他对现在更有真实的感觉,见到丁旭对丁浩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丁浩很自然的邀请他们过去坐,“白斌他妹妹刚得了奖,我们在庆祝呢,要不一起过去吃东西吧?”

这边的摊位被砸的七零八落,小混混们跑了大半,后面的几个哎哟的叫着也被同伴扶着走了,几个老板一边扶起桌椅一边骂着,显然是不适合再在这里吃东西了。看了一眼肖良文,想着那家伙从下午起就没吃什么,丁旭点头同意了,“好。”

刚走两步,忽然又回去掏了点钱给那几个受了连累的老板,“真是对不起,把桌子打坏了。”碎了两张桌子摊子也坏了,洒出来的碗碟食材更不用说了,虽然只得了一张大钞赔偿,老板还是接受了,倒是馄饨摊的老板竟然又找了五十给丁旭,“你赔一半就好,你们一起打坏的,他们也有一半责任。”

丁旭愣了下,还是把找的钱收了回来,他跟肖良文身上钱也不多了,再看了一眼那个馄饨摊,在心里默默说了谢谢。

丁浩对丁旭跟肖良文的行踪很感兴趣,喊老板拿了新的筷子,杯子,又多让烤了几把羊­肉­串送过来,瞧着肖良文埋头大吃,这才去问丁旭,“哎,你这家伙,毕业就一声不响的跑了,我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你要转学去哪里,找都没法找你啊!”

丁旭吃东西很安静,但是也绝不慢,丁浩说话的功夫已经啃了两串蘑菇,“去了趟D市。”

丁浩想不出丁旭跨了大半个中国去D市­干­什么,­干­脆厚着脸皮问了出来,“你去那­干­嘛去了?”

丁旭啃了半个玉米,回答的更­干­脆,“私事。”

丁浩问不下去了,他脸皮还没厚到能追问人家私事的地步,叹了口气,看着那两位风卷残云的吃完一桌,白露还咬着之前啃着的半截猪尾巴,瞧着埋头大吃的二人说不出话。

小姑娘忽然想到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她算是明白了,合着丁浩的朋友都是吃货。

丁旭吃饱了,拿餐巾纸擦了擦手,问丁浩,“你要在S市呆多久?”

丁浩还在惊讶那对瓶吹着喝­干­了三瓶啤酒的黑小子,听见丁旭问脑袋都没带转的,“明天就回去了……丁旭,你不管管啊,他这么喝没事吧?”

丁旭看了一眼,“没事,啤酒挡饱。”他沉吟了一下,继续问丁浩,“我身上钱不太够,你能不能借我一点,不用很多,够今天晚上的住宿跟明天回去的钱就成。”

黑小子啵的一声喝完了最后一瓶啤酒,带着点古怪的眼神看丁旭,他从来没见过丁旭跟人借过钱,这个丁浩跟他们很熟么?黑小子上下打量着对方,好像是见过几次。不过既然丁旭肯对这个人开口,那么这个丁浩就是朋友了,黑小子默默的把丁浩划入非敌人的圈子,拿过丁旭盘子里没吃完的­肉­串三两口就吞进去了。

丁浩对朋友一向大方,“行啊,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回宾馆吧?你在这边刚得罪了人,随便找地方住不大安全……”丁浩扭头去问白斌,“明天来的是个商务车吧?座位够的话把他们一起带上呗?”

白斌点了点头,他对肖良文的印象不错,而且丁旭跟肖良文的关系他也知道,并没有过多考虑就答应了,“可以。”

丁浩替那两位白吃的拍了板,“那好,就这么决定了,晚上跟我们回去,睡一觉,明早回家。”

丁旭看了他,微微点了头,“谢谢你,丁浩。”虽是简单的话语,但是发自真心的感谢。

作者有话要说:丁旭:肖良文!你给我住手!别以为喝了酒我就会纵容你!!抱住丁旭继续躺在地上赖着不起来的黑小子:……我醉了。丁旭:胡扯!你脱我衣服的时候明明很清醒……给我起来混蛋!有人在看,喂!踹你啊!黑小子(抬头):哎?

归途

回去的路上出了一点差错,白露她爸想女儿了,弄了个军用越野车迫不及待的想把孩子接回家,这车跑的快,再一个挂着黑白牌子路上方便,可以节省时间,唯一没想到的可能是多了两个人,后排稍微有些拥挤。

大件的行李都扔在后备箱了,白露抱着自己的小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扭头问后边的白斌,“哥,你们四个在后边挤不挤啊?”实在不行她可以跟白斌换一下,她哥那么大个子在后边一定不舒服。

这一点困惑很快让稍后上来的肖良文解决了,黑小子上车以后直接将丁旭整个人抱在了怀里,丁旭一直在睡觉,被抱住了也只是略微调整了姿势,继续睡。他人比黑小子小了一圈,窝在他怀里到是刚好。

白露好奇的瞧了他们两眼,不过也没多说话,只是觉得这两个人感情真好,跟她哥和丁浩似的……想到这儿,小姑娘立刻扭头去瞧丁浩,果然,那破孩子在抢她哥的地盘,斜靠在她哥身上正眯着眼笑呢。白露也习惯了,只是象征­性­的瞪了丁浩一眼,“你没长骨头啊!”

丁浩立刻善解人意的做了个‘没长骨头’的姿势给白露看,整个人这才是真正赖在了白斌身上,白斌揉了揉他的头发,一向是惯着他的。

白露气鼓鼓的回过头去了,倒是来接的小司机头回见丁浩这样的,跟着笑了,白家兄妹平时不太像个小孩,这么闹着才觉得能看出年龄来。小司机瞧着后头几个小子挤着坐,有点歉意的跟他们说,“这临时换的车,也不知道,先凑合着挤挤,下午就能到了。”

白斌示意没事,他对目前的状况很满意,丁浩挨着他很近,这么依偎着挺不错。那边的肖良文更是没什么好说的,他昨天不小心又惹丁旭生气了,没想到还能一路抱着回去,对这样的位置安排十分满意。

丁浩坐在中间,瞧着旁边那两位抱在一起的姿势嘿嘿直笑,丁旭这该不会是昨天晚上累坏了吧?这破孩子不敢问出来,自娱自乐的想了半天,白斌看不下去捂着他的眼睛让他睡觉,“你也听话会儿。”昨天晚上他们睡的也不早,丁浩现在不休息等到回家就要嚷嚷累了。

丁旭睡的很沉,中途去服务区休息才被黑小子叫醒,揉了揉眼睛起来去洗了把脸,白斌陪着白露去买吃的去了,小姑娘有点晕车,想吃话梅,小司机也跟去服务区抽烟去了,丁浩主动留下看车。

丁浩在车上正等着,瞧见丁旭他们先回来连忙将自己手里的面包递过去,“丁旭,你没吃早饭吧?”他们早上在餐厅只瞧见了肖良文,丁旭从一开始就睡眠不良的模样,早晨吃饭压根就没下来,直到上车要走了这才瞧见他。

丁旭没什么胃口,不过对于丁浩的好意还是礼貌的接受了,“谢谢。”拿过面包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黑小子给他揉着太阳|­茓­,刚一靠近丁旭就僵硬了身体,发觉只是按摩才又慢慢的放松下来。

丁浩看他刚醒过来的样子很有趣,跟他主动搭话,“丁旭,你高中去哪儿上啊?哎,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地址呢,以后我想要去找你也有地方找不是?有电话没?留个号码呗……”丁浩在心里存了给李盛东开小灶的想法,问的都是李盛东想知道的,当然,他也不想跟丁旭失去联系,以后还要多互相帮助呢。

丁旭对待朋友的友好充分体现了出来,对于丁浩一连串的提问竟然都一一回答了,“去市高中,我住在爷爷那,离得近些。电话号码不方便给,家里人多,你要找我去学校就可以了。”丁旭咽下面包,是红豆的,甜的有些发腻,皱着眉头把剩下的塞到肖良文嘴里去了,他口味偏清淡,而且没睡好,也不怎么想吃东西。

黑小子就着他的手,三两口就吃进去了,眼睛一直看着丁旭没离开。丁浩觉得这要是丁旭给他喂石灰都能眼睛不眨的吞进去,眼神在两个人身上转了几圈,倒也没点破,丁浩对李盛东的未来满是忧虑。先不说丁旭跟肖良文的感情好,只能说李盛东那孙子运气太背了,他前脚转学回镇上,人家丁旭后脚就去了市中,哎,一看就无缘无份啊。

丁浩摸了摸下巴,决定等个把月再告诉李盛东,他ρi股上被仙人掌扎的伤疤还没全好,这挑刺的记忆太深刻,不由得他不记恨。

丁旭要自己坐一会儿,黑小子想拦着又不敢使劲阻挡的,丁旭动了两下没能下来,抬头问他,“你不累?”

黑小子立刻放松了表情,伸手把他抱回原位置,“不累。”他从声音里能听出丁旭已经不生气了,只是单纯的在关心自己,黑小子抱着他的手也不客气的放在他的腰上。

丁旭也不管他了,以肖良文的体力,他这么坐一路大概也不会腿麻的吧?想着也就宽心了。丁浩瞧着他一脸平静的坐在黑小子的腿上,继续跟他找话说,“丁旭,你怎么混的这么惨啊?”这破孩子太直接了,上来就问了最扎心的话。

丁旭嘴角抽了抽,还是忍不住回了他一句,“你混的就好了?上回连五百块都没有。”黑小子在后边笑了声,丁旭这回是真的交上朋友了,从来没见丁旭跟谁这么说话过。

丁浩摸了摸鼻子,“我也有手头紧的时候啊。”

丁旭往后靠了下,黑小子立刻换了姿势配合,让他坐的舒服些,“你不会去弄些非法勾当做做,这个是你最拿手的吧?”丁旭的语气倒是挺温和,他完全是提醒丁浩,一点讽刺的意思都没有。他刚认识丁浩的时候,丁浩最拿手的的确是这些个。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陈述句,让丁浩难得的脸红了,“丁旭我都改了,你怎么还这么说我呢……我现在可是四好公民,那些事咱不­干­。”

丁旭看着他,像是在确定丁浩话语中的真假,有点迟疑的问他,“那种赚钱来的最快吧,你随便用用白斌家的关系,弄点钱不成问题。”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不一定都是违法犯纪的事儿。”丁旭说的这话是有根据的,这时候不能说遍地是黄金,但是品牌意识还没有开始,在电视台随便做几个广告就完全可以取得辉煌的业绩,像是几年后的秦池酒业,如果丁浩把握好手头的资源,单纯想做些事业的话并不很难。

丁浩也想到他要说什么了,如果说以前的话他绝对会动心,但是现在不同了,白斌这颗大树已经足够高大,他不想再当出风头的那个。当年白斌的家人可以接受他,不代表现在也可以毫无压力的接受,他需要为自己做足够的准备,但是过犹不及,与白斌并肩的条件并不一定也是要长成参天大树。

保护好自己,才是更好的保护白斌,丁浩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可以利用这几年,但不代表以后也会顺利,从本质上来说,丁浩生­性­散漫,并不会那么严格的要求自己,他也没有那么强的能力,与其创建了守护不住,不如做点自己能办到的事儿。

“丁旭啊,其实吧我这个人真的不贪心,我也没想着自己有多大本事的能成气候,我就是想……”丁浩笑了,自己摸了摸鼻子,把想说的话藏了下去,换了一句比较含蓄的,“就是想让大家更好点。”

丁旭哦了一声,对他这个解释有点意外,不过马上就明了了,“多读点书就是不错,你看,这思想境界马上就不一样了。”

丁浩给他气乐了,“怎么说话哪,这也太直白了吧?你就不能说我随着时间的增长越来越成熟有内涵有气度什么的?丁旭我跟你说啊,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智慧啊!”

白露一上车就听到丁浩这话了,手一抖差点把话梅掉地上去,看着丁浩跟看四害似的,丁浩你还敢再说­肉­麻点、再恶心点么……小姑娘觉得丁浩应该去跟王婆去卖瓜,这自卖自夸的劲儿,无人可挡啊!

白斌在后边也听见了,对这话倒是报以宽容一笑,竟然还跟着点了点头,丁浩刚想得意,就听见白斌扭头跟丁旭说了一句,“挺闹腾的吧?给你添麻烦了。”

丁浩这刚竖起来的小耳朵立刻耷拉下去了,白斌坐在后边跟肖良文一样把丁浩往身边带。丁浩不愿意,扭着又离开一点,白斌在后头悄悄伸了手到他T恤里,丁浩感觉到腰间手掌的温度立刻就不动了,白斌对小孩的听话很满意,“这才乖。”

这些小动作很隐蔽,丁旭只是看到丁浩忽然就老实了,也没注意到白斌的举动,几个人在车上等司机回来。丁旭跟丁浩闲聊了几句,偶尔白露也会Сhā上一句,她对丁浩的糗事一清二楚,车上的气氛挺活跃。白家兄妹都是很和气的人,对待朋友热情周到,白斌对待丁浩更是无微不至,丁旭瞧着他们俩的几个互动,渐渐就明白丁浩之前那句‘更好点’的意思,丁浩其实是……为了这个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染黄毛的鹩哥:浩浩,你还记得给我带的东西吗?香蕉、苹果、面包……?丁浩(没有印象):……仍抱希望的鹩哥:那饼­干­、­鸡­蛋、­肉­­干­?有吗?有带吗?丁浩(完全忘记):……鹩哥(怒):­奶­­奶­——!!­奶­­奶­——!!!===================一更实在找不到鹩哥的图,大家凑合看吧=v=

合作

丁浩存了点小心思,想着跟去丁旭家认认路,直接就让小司机把他们都送去了白斌家,白斌之前的吉普还在,丁浩换了车,就要去送丁旭跟肖良文。

白露也想跟着去,让小司机连哄带骗的给留在车上了,这来之前首长就发话了,下午四点前必须见到白露,这眼瞅着还有半小时,他哪儿敢让白露再跑啊。白露跟丁旭不熟,也不好意思一直要求,磨蹭了一会还是回家了。

白斌怕丁旭着急回家,带回来的东西只是匆匆放在门□给了吴阿姨,拿了车钥匙就来送他们,丁浩更是生怕丁旭不让他去,热情主动的帮着他搬行李。丁旭忙拦住他,委婉的表示他们可以自己回去,“白斌,你们一路也辛苦了,不如留下休息吧?”

丁浩当然不肯,拿过他手里的背包就放在了后座上,笑呵呵的让他不要客气,“白斌路上睡过了,他不困,来来来,丁旭赶紧的上车吧,你家人该等急了!”丁旭没办法,只得说了地址,让他们送回去,“那麻烦你们了。”

丁浩见目的达成笑的更欢了,这还一路跟丁旭套着近乎,“不麻烦,哎,丁旭,你们家都有谁啊?住在那的好像是XX署的吧?”丁浩对本城的事儿还是很了解的,一说小区差不多能知道具体单位。

丁旭也没瞒他,“是,我爷爷在那。”

丁浩挺感兴趣,那单位以前听过,但是接触很少,“我听说署里工资特别高,一般都有外边的两三倍吧?”­干­脆从前面回过头跟丁旭说话,“年终奖有多少啊?”这破孩子当真一点都不忌讳,想问什么都说了。

丁旭说了个数字,这回连白斌都有些惊讶,“这都赶上普通人半年的工资了,福利真好。”下午路上车不是很多,挺顺利的就到了丁旭说的那个地方,肖良文一手一个把行李都拿了,丁浩看了看,小声问了丁旭,“你跟你爷爷说了?不方便的话让肖良文住我那儿也行。”白斌家一楼全空着,根本就没人住,遇到他跟白斌回镇上看丁­奶­­奶­的时候,更是只有吴阿姨一个人了。

丁旭摇摇头,“只是说同学来多住些日子,开学就好了,我这次回去也是帮肖良文弄了学籍的事儿,他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学校。”

丁浩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把家里的电话跟手机号都留给他,“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吧,别跟我客气啊。”

丁旭笑了,把写着号码的纸条收起来,“好。”

丁浩趴在车窗上冲他也笑了,挥手跟他告别,刚发动了车准备掉头回去,就瞧见丁旭追过来在车窗上敲了两下。丁浩乐了,放下玻璃问他,“怎么,这么快就来找我了啊,又想起什么事来了?”

丁旭点了点头,他还真想起了一件事。原本不过是知道消息没准备做什么,不过如今放着丁浩这么好的条件不用倒是有点可惜了,白斌这样对丁浩有求必应的,事情成功率倒是很高,“丁浩,这种挂牌的军用车,征用几天的话,你能弄到多少?”

丁浩想了想,“得看车了,吉普倒是能弄四五辆。”那时候军牌管的还不是很严,市政上也有偷着弄一两块牌子用的,白斌这辆就是,再跟丁远边说下,应该能多借几辆用。

丁旭又问,“那大车呢?”

丁浩愣了下,“你说军用卡车?”瞧着丁旭点了头,丁浩有点犹豫了下回头去看白斌。军用卡车这玩意儿不好弄,白老爷子跟部队关系熟,或者跟白露她爸打招呼,从后勤上应该能弄到几辆,白斌只是略微沉吟,立刻做出了回答,“应该也能弄到,就是有点麻烦,怎么,你要用车?”

“不,我们合作吧。”丁旭稍微整理了下思路,开口跟他解释,“每年查缴的走私物品有一部分是要拍卖的,你知道吧?”见白斌点了头,又继续跟他说,“我知道有一宗货不要本钱,开车去拉回来就可以卖。”

丁浩眨了眨眼,“还有这种好事儿?”

丁旭笑了,“也不是这么简单,你有军车才好办些,不然一路上也有你受的。”一层层卡口很严,如果没有些特权,一路各种名目的罚款也是不小的数字,虽说不至于赔本,也确实赚不到多少。

丁浩对他还是很信任的,况且丁旭的爷爷就是署里的,听着丁旭这样说更觉得是个机会,这种白捡的便宜谁不要谁就是傻瓜,不过看着丁旭脸­色­不好,又在太阳下晒出一层薄汗,还是决定让他先回去休息,“赚钱不着急,这事差不多能成,你先回去休息吧,咱们改天约个时间坐下来好好商量下。”

“那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丁旭也觉得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不过还是加了一句,“车的事最好是尽快,货物有时间限制,放不长。”

丁浩点头答应了,这才跟着白斌回去。

两人到家的时候吴阿姨已经做好了饭,丁浩倒是鼻子挺尖的先闻到了锅里炖汤的香气,“好香,是海带排骨汤吧?”

吴阿姨笑了,“就你鼻子灵,这都能闻出来,想着你们回来的时候准错过饭点,这都煮了一天了。”

俩人先洗了澡,坐下的时候汤也盛好了,两个小白瓷碗放在那儿,零星的飘着点油花。因为海带是提前蒸过的,吃起来脆­嫩­可口,排骨炖的久了,­肉­烂骨酥的,连着骨头都能咬断,丁浩嚼的可香了。

虽说中午在车上也吃了东西填肚子,但是还是忍不住多吃了些。汤确实炖的不错,白斌都喝了两碗,丁浩啃了一桌子的骨头也饱了,幸福的捧着肚子直感叹,“还是家里好啊!”他还真当这是自个儿家了,说出来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白斌还挺爱听他说这话,拿纸巾给他擦­干­净油乎乎的手,“想吃下次再做。”俩人帮着吴阿姨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楼上整理带回来的东西。送人的东西都分类收拾好了,给吴阿姨的是一件有奔腾骏马的小石雕,说是什么矿石,雕刻出来倒是别致好看,寓意马到功成,吴阿姨的儿子正在考学,送给她正好。

吴阿姨瞧着丁浩送来的小礼物很是感动,拿着瞧了又瞧,“浩浩,谢谢你们啊,还带礼物回来,真漂亮!”

丁浩跟吴阿姨客气了几句,听着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就直接站在一楼抬头对着上边喊白斌,“电话——!!”他懒得上去,白斌家楼上楼下不是一个线,两个号码分开响。

白斌下来接了电话,但很快就转手递给了丁浩,“丁旭打来的,说是找你。”

丁浩猜着是之前那拍卖货物的事儿,接过来听了果然是,丁旭说话很麻利,几句话就解释清楚了,不要钱的那宗货是冷冻食品,具体还没问是什么,因为冷冻食品有保质期,也难怪这么急着要丁浩找车了。

丁浩还有点疑问,“这,不用办什么手续吗?”这么凭空白拿,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丁旭在那边笑了,又详细跟丁浩解释了一下,具体手续到时候他会去办,不过这跟平时的拍卖物品不一样,因为是积压货,所以相对宽松一些。丁旭用一句话做了概括,“你只要去拿就行了,说不定他们还要感谢你。”

丁浩晕了,白给还感谢?

丁旭那边确认了下数据,估计是百十吨的货物,“那这样,至少要五辆卡车,一个礼拜能找到车吗?我陪你们去走一趟,直接到临市港口去接就可以了。”

丁浩点了点头,又想起这是打电话丁旭看不见,忙应了一声,“啊,应该能,找到找不到的都会提前跟你联系,直接去你爷爷家那里就能找到你吧?”

丁旭那边答应的很爽快,“对,暑假期间找我可以打这个号码。”

丁浩晕晕乎乎的挂了电话,还是觉得有点蹊跷,“白斌,你说有白给了东西还跟你说谢谢的吗?丁旭这回弄的是不是真的啊?”这破孩子有点想不开,“他这不会是知道了李盛东的事成心来闹我玩的吧?”

白斌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笑了,“不过是几辆车的事儿,就当组队去旅游了,也不多远,当天就回来了。”拉着丁浩的手就上楼了,“你不是说给­奶­­奶­买了佛珠什么的,先把那些东西给­奶­­奶­送去?”

丁浩哦了一声,“对,要送去,我去给­奶­­奶­打个电话,明天过去看她。”

白斌想了想,“那我明天先送你过去,然后去找车,丁旭说要用五辆是吧?”看着丁浩还愁眉苦脸的,在他脸上捏了下,趁着在楼梯的死角又亲了一口,安慰他,“反正是白送的,就算弄不成也没什么,别想那么多。”

丁浩揪着他的衣襟踮脚往外看,这青天白日的,吴阿姨还在家哪!白斌被他东张西望的表情逗笑了,又低下头去亲他,这回亲的是嘴巴,看着丁浩不敢出声的样儿忍不住多欺负了一会,直到小孩抗议了才松开他。

揉了揉他的脑袋,笑了,“别担心,有我呢。”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不放心半夜爬起来自己查资料的丁浩:唔,Windows95界面真不习惯……坐在后面床上看书的白斌内心活动——这个­内­裤,呵呵,真怀念啊。

=============二更 =v=大家睡吧,没有了,周日继续二更。

心意

白斌办事效率果然快,丁浩这边刚去看了丁­奶­­奶­,傍晚来接的时候就已经联系好了车辆。因为丁旭之前说了数量,就先只找了五辆车过来,清一­色­的绿­色­大家伙,连开车的都是穿军装的。丁浩听了有点惊讶,“这么快,那提前告诉丁旭一声吧?”

白斌点头答应了,“明天再给他说,这半个月内都可以用。”

因为白斌是开车来的,丁­奶­­奶­不放心两个孩子自己晚上回去,非要让丁浩跟白斌留下住一晚。白斌想着回去也没事,又瞧着丁浩也愿意留下,就拔下车钥匙跟丁­奶­­奶­进去了,“那麻烦您了。”

给白斌安排住的还是丁浩隔壁的房间,因为他们出去这段时间是请张阳家阿姨代为照顾丁­奶­­奶­的,房间里的东西摆放略微有些不同,虽说是换了床单被子,白斌总是有些不习惯,坐了一会,­干­脆去了丁浩的房间。

丁浩刚洗完澡,瞧着他推门进来还在奇怪,平时这个点白斌也该睡了,更何况这跑前跑后的忙了一天,“怎么了?”

白斌过去直接躺在丁浩床上了,这才舒了口气,“好累。”又抓起丁浩的夏凉被盖在自己身上,往里面蹭了蹭就要睡。丁浩被他这样弄笑了,扔下擦头发的毛巾,把白斌往里面推了推,“别压着蚊帐角儿啊,进来一只咱们晚上都别想睡了!”

白斌翻了个身,在里面躺平了看着丁浩熄了灯过来,悉悉索索的塞好了四周的蚊帐,觉得小孩这个忙碌的背影真好,伸手就能抓住的感觉也真好。这么想着,就在后边抱住了丁浩的腰,挨着他蹭了蹭,“浩浩……”

丁浩只当他是在催自己,“好了好了,马上就睡。”躺下去才发现床上就一个枕头,气的拍了一下脑门,“猪脑袋!忘了去拿枕头,得,蚊帐白弄了!”伸手去掰后面抱着自己的胳膊,却是没能弄开,后边的人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白斌?你睡啦?”

“嗯。”

嗯你个头,丁浩拿后脑勺撞了他一下,“放手,我起来去拿枕头去。”后边的人不听,抱着他继续装睡,“我睡了。”

一个枕头有点挤,两个人挨的更近了,丁浩换了个姿势。这样的小动作被白斌允许了,手臂放松一下等他转过来立刻又抱住了,这回在丁浩脸上蹭了蹭,嘴­唇­划过脸颊,又轻吻了一下。

丁浩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试着磨了磨牙,想着明天要出门,还是忍住了报复心没留下印子。这样的轻咬有点痒,白斌笑了,揉了揉丁浩的脑袋把他往自己怀里带,“好了,别闹,真的想睡了。”

这、这究竟是谁在闹了啊?!丁浩愤愤的想了半宿,几种报复手段在心里轮番演绎了一遍,想着想着眼皮就沉了,听着旁边那人睡熟了的呼吸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一起睡着了。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白斌还在睡,丁浩从枕头底下掏出他的手表,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才六点刚过,丁浩觉得脖子后边被吹的痒痒,回头一看就乐了。唯一的被子早就丢到一边去了,两个人争了大半夜的结果是谁也没盖到,他刚才是睡在白斌胳膊上,白斌侧着身子睡的,脸上还有竹凉席压的一道道的印子,看着挺逗。

窗台上扑啦啦一阵声音,丁浩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鹩哥豆豆。小东西这段时间很得丁­奶­­奶­欢心,又听话乖巧,丁­奶­­奶­平时都不锁鸟笼让它自己出来飞会儿,鹩哥胆小,一般只敢在小院里扑腾着玩,如今正歪着头从纱窗里头往里看丁浩,瞧见丁浩也看见它了,高兴的又扑腾了两下翅膀就要叫。

丁浩忙冲它嘘了一声,小东西不知道懂了没,但是收回了翅膀没叫唤,只是在窗台上一蹦一蹦的来回踱步,偶尔低头啄一下什么。

丁浩难得比白斌早起了一次,仔细瞅了一会白斌睡着的样子,头发略微遮住闭着的眼睛,睫毛垂着,再加上脸上难得会出现的竹凉席的印子,把平时的气势消解的全无,这样看倒是像个阳光大男孩了。

鹩哥又开始扑腾翅膀了,这回往窗户上啄了两下,不明白丁浩怎么不出来喂东西给它?丁­奶­­奶­平时醒了都会喂吃的,鹩哥很不满意。

丁浩怕这么啄下去会吵醒白斌,­干­脆给白斌盖好了夏凉被,起来去喂豆豆。几天不见小东西脾气见长,就因为耽误了这么会儿进食时间,被丁浩喂食的时候还是一副‘我就勉为其难的吃吃看’的样子,丁浩瞧着那低头在食杯里挑三拣四的鹩哥,又给它切了段新鲜的黄瓜,“你可真是个小祖宗!”

正喂着鹩哥,丁­奶­­奶­就出来了,老人早上都要去练会儿太极剑,正拿着要去,瞧见丁浩也起来了挺高兴,“浩浩啊,这么早就起了?不多睡会儿?”

丁浩还没回答呢,旁边吃东西的鹩哥先抬头抢答了,“­奶­­奶­——”

丁­奶­­奶­乐了,赶紧的也慰问一下,“哟,豆豆也起了啊,真好!早起才是乖孩子!”鹩哥得了夸奖很高兴,小爪子抓着它的那块黄瓜在笼子里蹦跶。

丁浩也乐了,“就你话多!”看丁­奶­­奶­要出门他也不逗鹩哥了,帮着拿过铁剑,“­奶­­奶­,我陪您一起出去吧,正好去买点早点回来。”

丁­奶­­奶­自然是答应了,瞧着就丁浩一个又问了句,“白斌哪?”

丁浩冲屋里努努嘴,“还睡着呢。”

丁­奶­­奶­有点惊讶,“这孩子昨天挺累的吧?真是难得比你起的晚一回。”祖孙俩思路一样,丁浩起早了不正常,白斌睡到天大亮也不正常。

丁浩也不跟丁­奶­­奶­说那些­操­心的事儿,只哄她,“这几天他事多,是挺忙的,­奶­­奶­,要锁门吗?”丁­奶­­奶­摆了摆手,这镇上都是邻里熟人的,不用锁门也不丢东西,“Сhā上就成了,哎,浩浩啊,我瞧着白斌是个好孩子,还怪有本事的,这才刚上高中就会自己开车了,要不你也学个啊?”

丁浩对坐车没什么心理­阴­影,自己开车还稍微有一点不自在,晃了晃睡的有点落枕的脖子跟丁­奶­­奶­打哈哈,“再说吧,我不是还小嘛……”

丁­奶­­奶­立刻赞同了,“对,浩浩过几年再学吧,别累着。”这完全是溺爱的心理,丝毫瞧不见自己孙子比自己还高了的个头。

祖孙俩出去溜了一圈回来,丁浩提了几个油圈儿和豆浆,家里还有昨天剩的油条,丁­奶­­奶­回去可以炒一下,加点青菜­肉­丁一翻就可以装盘,也很好吃。正想着,就瞧见丁­奶­­奶­家门口大开,俩人愣了下,这大早晨的谁会来啊?

丁浩在路上跟丁­奶­­奶­说了一路单住的坏处,他本意想着是聘请个专职看护保姆什么的来照顾老人,这说多了的坏处就是一瞧见大门敞开着首先想到的是入室抢劫。丁浩立刻抢先一步进去,还回头嘱咐丁­奶­­奶­,“您在门口先别进去,不,您站远点儿,我去瞧瞧,别是小偷来了……”

丁­奶­­奶­被丁浩嘟囔了一路,本来就有点信了,听见他这么说也有点紧张,“浩浩你进去瞧一眼赶紧的出来,咱家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别伤着啊!”

丁浩把手里的早点交给丁­奶­­奶­,轻手轻脚的就进去了,刚打开客厅门就跟出来的撞一块去了,“哎哟!!”

听声音是个女的,抬头一瞧果然是个长得清秀可人的小姑娘,可一张嘴就不成了,“丁浩你走路没声音呀?!要­干­嘛突然进来!”

丁浩瞧见她这心情也不好,立刻顶回去了,“张蒙你是没长手啊还是后边拖尾巴了?!进来也不关大门!”

张蒙抱怨了几句,忽然停下,“哎,不对,你在这,那你床上是谁啊?”张蒙眼睛转了转立刻又要往回跑,“我去瞧瞧!”

丁浩揪着她的衣服领子就往外扯,推着她就往大门外边扔,咬了牙在她耳朵边上低喊,“我床上是谁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啊,别他妈没事找事儿!”

张蒙被推着到了大门口,这还不死心,“你是不是带女朋友来了?我要去告诉­奶­­奶­……”

“蒙蒙你要告诉我什么啊?”丁­奶­­奶­被丁浩嘱咐了站的远点,当真就离着大门口挺远,如今瞧见张蒙跟丁浩出来了也就放心的凑过来,正好听见张蒙最后一句‘告诉­奶­­奶­’,老人很奇怪,这是要告诉她什么啊?

丁浩松开张蒙的衣领,笑出一口白牙,“说啊,张蒙,咱们谁都别瞒着一起都告­奶­­奶­呗?要不这样,我先说!­奶­­奶­,我不是前几天跟着去了趟S市吗,您猜我见着谁了……”

“丁浩!!”张蒙的脸都白了,这要是让丁­奶­­奶­知道,再告诉她妈,估计都能把她打残喽。张蒙喊住丁浩,勉强冲他笑了笑,“你瞧见老同学的事儿也不用告诉­奶­­奶­吧?”张蒙接过丁­奶­­奶­手里的早点,挽住丁­奶­­奶­的胳膊往厨房走,“我前几天也瞧见个老同学,­奶­­奶­,你说巧不巧,我同学也认识丁浩呢……”张蒙回头冲丁浩使了个眼­色­,小院的厨房是单独的,这是给丁浩时间让他收拾烂摊子。

丁浩也不感激她,扭头就走了。这种人只能降住了七寸,你越是礼让三分她还就蹬鼻子上脸了!

进了房间,白斌裹着夏凉被已经醒了,刚起来嗓子还有点沙哑,“浩浩?”丁浩过去掀开蚊帐,看着白斌忽然有点闷闷的,只嗯了一声做了回答。

白斌坐起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刚才张蒙来过了。”

丁浩坐在那没说话,白斌手掌上的劲儿很小,可是他却觉得有点烫手,想要躲开但又舍不得。

白斌看着他声音很轻,“她以为我是你。”

丁浩又嗯了一声,这回嗓子有点堵,白斌也听出来了,抬起他的脸瞧过去,“怎么了?她欺负你了?”

丁浩使劲摇头,嘟囔了一句,“没,我欺负她了!”

白斌笑了,居然奖赏似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这多好啊,没吃亏就成。”

丁浩想笑,嘴角挑了挑还是没笑出来,“白斌,我……”看着白斌的眼神,解释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丁浩吸了口气,伸手抱住他,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对不起。”

丁­奶­­奶­身体不好,他不敢冒险让老人知道,一点风险都不敢冒,对不起,他是胆小鬼。

对不起,现在还不能告诉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查资料·续丁浩(探头):白斌,你查什么呢不让我看?白斌:唔,再等一下。丁浩(歪脑袋):我要看,让我看看!白斌(关上电脑,扛起小孩):好了,资料查完了,我来告诉你。丁浩:啥?啊喂!!你脱我裤子做什么……呜呜!!白斌你混蛋!!====================一更能拥有60后的读者,我很欣慰=v= (偶尔也刷XQ的某人飘过……LZ我看到你的帖子了,衷心祝愿乃认亲成功)

闷声大发财(一)

丁旭对白斌的办事效率很欣赏,隔天就收拾好了先带丁浩他们去办交接的相关手续,司机和保镖由白斌跟肖良文兼职。

由于丁旭认识路,就坐在了副驾驶负责指引,肖良文和丁浩坐在后面,黑小子不爱说话,丁浩也是闷闷的不怎么活跃,他昨天跟白斌道歉之后就一直这样,俩人之间似乎有点隔阂,丁浩歪着头看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斌和丁旭倒是一直在交谈,问了一些相关情况,“你是说那宗冷冻­肉­运往J国,被鉴定不合格退还?”白斌的消息比较灵通,再加上J国的那些历史原因,也就不难想明白了,“这段时间是卡的比较严。”不见得就是产品不合格,两边互相牵制是真的。

白斌说的很含蓄,丁旭倒也听懂了,“是啊,这都互相报复了,”因为与J国的对外贸易不愉快,前段时间专门弄出了报复­性­关税,税率一度高到加收100%,丁旭想到这倒是笑了,“瞧瞧,这上头行动起来,报复心可比丁浩狠多了。”

白斌只是略微笑了下,很快就转移了话题,“冷冻­肉­放的时间长了不会坏吗?”

丁旭摇了摇头,“不会,一路上都有特定的冷冻集装箱,一路通着电保持低温。”瞧见白斌有点不理解,就跟他详细解释了一下,“海运时间比较长,都会提前做好相应准备,不会坏的,我问过了,一般冷冻­肉­能放一年多。”

白斌点了点头,他之前略微查了一下丁旭这个人,丁旭的爷爷和父母都是从事这些的,也难怪丁旭会懂这些,“为什么不读关校?这样会比较容易‘接班’。”白斌难得开了一次玩笑,可是丁旭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我去那里没用。”

白斌没有多问,丁旭的语气明显的有些低落,这涉及到别人的私事,他一向尊重人从不主动强求。白斌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小孩,叹了口气,不主动强求么……还是等丁浩来跟他说好了。

因为是临市,隔着不过两个钟头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丁旭对手续办理很熟悉,而且瞧着跟里面的人也是认识的,署里的人热情的将白斌他们留在了休息室等候,“一路累了吧?先坐着等会,丁旭办事利落,很快就回来了倒是省了咱们跟着跑一趟。”

留下负责招待的一个小关员热情的给他们倒了茶,“你可来了,我们都快愁死了!”

丁浩恢复了一点­精­神,他嘴巴好使脸皮又厚,没两句就从小关员嘴里问出了自己想听的话,“哎,你们也知道J国要求一直很多,这次那检疫标准都是他们自己弄的,挑了一堆的毛病愣说食品不合格!这国际上都认证了,合着他们吃了就能毒死怎么着!”

丁浩跟着点头,“就是!太过分了!”

小关员对丁浩这话很认同,立刻跟他详细解说了一边他们的不容易,恨不得字字血泪了,“我们这退还以后还没二次检疫呢,刚过了地磅就发现跟原先报关单上的数据不符了……”简单说,这公司逃税了。“让他补交税款,人家直接就放弃了,这一摊子扔在这儿让我们难办啊!”

这里要解释一下,事后发现的逃税要追纳税款,这本来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但是问题就出在货物本身上。这冷冻­肉­需要特定的冷冻箱运输,一路通着电保持低温。一个集装箱至少就是25吨,租了四五个箱子送了去的,这在海上一来一回的就用了三个月。

国内的企业也是抠着掰着过日子的主儿,算了算这几个月的电费,得,这点儿东西除去补税款的钱,都不够电费的,­干­脆也不要了,直接放弃了这宗货。

那边放弃的­干­脆,这边署里就遭了罪了。

“这一票冷冻­肉­落在我们这,你说我们拍卖找人接收吧,到哪儿去找能吃这么多冷冻­肉­的人去啊?先不说这东西本身就有保质期,光这一直通着电的冷冻箱都愁人,这玩意儿一天费用都快赶上我们一年工资了,你还不能停,停了当天就坏。”小关员一脸的苦闷,他们连司机都算上也超不出十几个人,这百十吨冷冻­肉­够他们啃半个世纪的了。

白斌试着问了一句,“不能处理?”没过期的­肉­类白送的话还是会有人要的吧?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丁浩,果然感兴趣的接了话题,“是啊,你们送人都不行?”这破孩子对白来的东西始终保持一定的警惕心,虽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还是有些疑虑。

小关员都快哭了,“我们倒是想送人,可一送百十吨的没人吞得下。”临市是个小市,只是靠近港口运输较为发达,当地的企业也是化工炼化为主,这些东西想要就地解决还真是不容易。

“当初也想处理来着,我们出了七八个壮劳力,打算给指挥着搬去销毁,这哪儿销毁的了啊这!快上百吨的冰冻­肉­了,放哪儿都占地。”小关员喝了一口水,继续诉苦,“给埋了吧,市政不让,如今都搞开发呢,谁舍得给你这么大块儿地埋垃圾啊!找个空地烧了吧,环保局那帮人早就摩拳擦掌的盯上了,就等着你烧呢,你前脚烧了后脚就跟过来罚款,估计罚款数目还不小,我瞧见他们局长还特意过来看了两次。”

丁浩乐了,“是让他们好好的盯住现场的吧?估计您这一烧他们这个月奖金就算有着落了!”

小关员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们哪儿敢烧啊,就想着找个月黑风高夜,咱给扔海里去,也算造福海洋生物了啊!可人渔业局、海事处联名发函了‘不许破坏大自然生态平衡,严厉打击,绝不手软’!”

丁浩听着条文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这署里还真不容易!

“我们犯了半天难,末了儿给拉回去了,一直通着电,不通电不成啊,这坏了、臭了环保局就闻着味儿来了。这么折腾几次,运费也够我们受的了。”小关员最后感叹了一句,“幸好你们来了啊!赶紧的,都弄走吧,啊,都弄走吧!”不说集装箱的租费,光这个月电费都成天文数字了,百十吨的东西天天二十四小时开冷冻箱这谁受得了啊这!

丁浩听明白了。说了半天,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如今只要有人要,有人带车来弄走,署里就热泪盈眶了。

丁旭办手续很快,交接完成就让白斌去联系车队了,署里对他们的举动大力支持,甚至主动借了原本的冷冻集装箱给他们,当初租的时候是企业支付的,交了三个月的租金还不到期,正好够他们送回去。

丁旭算了一下成本,到回去处理完毕货物时间略微有些不充足,跟丁浩提醒了下,“要不再续租一段时间吧?这钱可以等卖完了再交的。”

丁浩自然是答应了,不过对丁旭倒是产生了一点私人的小疑问。他当初认识丁旭的时候这人好像是搞工程方面的吧?但是瞧着他这么跑前跑后的,似乎对署里的事很热衷啊。想了想,还是没问,他重来一次都成了三好学生、四好青年,人家丁旭完全可以再次选择自己的职业。

丁浩开始隐隐盼望着下次合作的机会到来。

不过,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丁浩托着下巴想了一会,还没等想明白就听见白斌说话,“刚跟车队联系了好了,明天早上开始往回运,咱们今天先住在这儿,我订了宾馆。”

丁浩脑子里绷的那根弦嗡的响了一声。抬头瞧了一眼白斌,果然白斌也在看着他,“临时订的仓促了,只有两人的标间,先凑合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丁浩:白斌、丁旭,你们给我听好了!我跟黑小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那啥,明天要单间!丁旭(怒):肖良文你还想不想进来睡了,啊?!黑小子(果断装兔子,扮可怜):想。丁浩:……你能出息点么。瞧不惯别人欺负黑小子的丁旭:丁浩你明天小心爬不起来,哼!==============二更完毕。话说我怎么变成了午夜更新党……掩面。JJ抽了,咱们明天吃­肉­。

闷声大发财(二)

丁浩跪在床上被白斌在后面抱住了,下面也连为一体,白斌动作不大,却是固执的深入,虽然之前做了润滑丁浩还是害怕的想往前躲开,后面被强行开拓的感觉并不好。

腰被结实的手臂抱住了,果断的将他扯回来,丁浩只觉得后面那里也猛的塞进去了一截,被火热填满的感觉让他有些害怕,在白斌身下闷闷的哼了一声,手里用力抓着的床单也皱成了一团,“唔——”

两个人从进来就没有开口说话,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幅局面。

丁浩能感觉到白斌在自己体内进出,含住那东西的地方也忍不住轻微的颤抖着,并不疼,只是还不习惯这样被彻底贯穿,后面那里被一点一点的撑开了,黏腻的润滑剂顺着股沟慢慢流到了大腿内侧。

白斌挺腰在他体内抽动着发出的声音也格外清晰,撞击在体内的硬物并不同以往那样温柔研磨,倒像是故意的鞭打,从后方传来的‘啪啪——’声一下比一下重。

丁浩忍不住抬起手去碰搂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白斌……不要了……唔……”稍微扭动了一下,立刻感觉到体内的东西略作停顿,紧接着又加快了速度,比之前更快的顶入抽动着,后面的啪啪声连续不断。

被入侵的地方也是摩擦的火热、发胀,有些奇怪的感觉渐渐从体内升起,丁浩吸了口气,想要再开口却被顶的变成了呻吟,“啊啊……你别再……嗯唔!!!”

白斌环在他腰上的手伸到下面握住他抬头的青涩,也开始揉搓。跟后边的大力冲击不同,手上的力道要温和许多,带着跟往日一般的宠爱,体贴周到的照顾着。丁浩被这样的温柔打破了防线,扭头去寻找白斌的­唇­,“白斌,白……斌……”除了这个名字丁浩想不到其他的了,一遍遍的喊着,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睫毛上,几乎让人以为他这是哭了。

白斌伏□子去亲吻他,在丁浩回吻的时候却退了回去,□缓慢的在热|­茓­内顶动着,偶尔划过丁浩体内敏感的一点,“好了,现在告诉我,又在跟我闹什么别扭了?”这样的动作果然比惩罚有成效,白斌瞧着小孩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背后,低头从后面咬住了他的耳朵,“从昨天起就不肯跟我说话,总是有原因的吧?”

“没有,是我、我……自己的事儿……对不起。”丁浩耳朵最怕痒,被白斌叼在嘴里说话更是浑身都忍不住抖起来,连下面都微微收缩个不住。白斌被这样体贴的抚慰着实的吸了一口气,控制不住本能的大力挺入几下,立刻听到了丁浩的求饶声,“呜啊,不要再顶那里了……啊……”

在惩罚中询问的确是一件辛苦的事情,白斌第一次实践没能做到完美,等到把热液注入小孩体内这才稍微清醒了些。白斌从美妙的云端苏醒,就着Сhā入的姿势一边继续感受着里面湿热柔软的蠕动,一边开始检讨,或许下次应该提前问话,这样热情的诱惑他确实无法抵挡。

趴在小孩的身上不肯起来,白斌还是很在意丁浩之前的态度,在他脖颈上蹭了两下,接着咬住了他的耳朵继续问之前的问题,“浩浩,告诉我,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丁浩被吞入的耳尖红的快要滴血,话也说的断断续续,“我,不能告诉­奶­­奶­我们的事儿……”

白斌吐出小孩的耳朵,在他耳根后面的肌肤上亲了一口,“小傻瓜,我不是也没告诉我的家人吗?”想着丁浩之前的表现,白斌心情顿时愉快起来,这是说明他家小孩在内疚?因为无法表达歉意就躲起来不敢跟他说话,这样还真是可爱。

白斌笑了,在丁浩的耳朵上又亲了一口,“不要着急啊,以后……”

“以后也不能告诉­奶­­奶­,也许,就连把你介绍给我家里人我都不敢保证能办到……”丁浩趴在床上,脸都快埋进被子里,他的声音闷闷的,“白斌你别太惯着我,你要的我给不起怎么办?”

从张蒙差点发现两人共处的那一刻,丁浩心里首先闪过的居然是丁­奶­­奶­知道了受刺激而昏过去的场面……丁浩心里一扎一扎的疼,他舍不得白斌,可也舍不得­奶­­奶­。继续让白斌一肩挑起重担?那他真的就是混账了。

他一直在想,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大家都好好儿的?在这之前,白斌的温柔他自认不配享受。丁浩带着点自虐­性­质的想法开始钻牛角尖,之前白斌的进入也因此一度配合,这破孩子觉得自己将来肯定得亏欠白斌,刚才被欺负厉害了才去抓了抓白斌的胳膊,这要换了以前,早就上爪子挠了。

白斌从他的几句话里完全明白了丁浩的想法,整个环住丁浩从后边抱住了他,身体的重量以及温暖都在提醒着丁浩,后面这个人的强大。

“浩浩不用管这些,我会解决好的。”

白斌在他脖子上,肩膀上亲吻着,热热的鼻息喷在上面让丁浩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他感觉到体内的东西渐渐苏醒,硬硬的顶在里面发胀,“白斌?你不会又要……”

“嗯,再来一次。”初尝欢爱的年纪,又顾虑着丁浩的身体不常做的,白斌哪里肯放弃一次饱食的机会。与之前的那次不同,他抽出自己埋在丁浩体内的东西,将小孩翻过来抱住,耐心的安慰他,“下次不要再一个人不吭声的想这些了,这不是你要烦恼的事儿。”

丁浩仰面向上,腿被分开的大大的,后面那里更是有一种再度被撑开的感觉,因为之前的开拓,这次进入要轻松了许多。丁浩视力一直很好,从这个姿势更是一抬头就瞧见自己下面吞进那根东西的样子,先是顶端接触,然后就是粗大的柱身,一点一点沉入,真的吞进去了……

上方传来白斌有些沙哑的声音,“浩浩,不要一直缩那儿……我会忍不住的。”

丁浩声音都发颤了,“胡……胡说八道!你才是,不要一直往里顶!那么大的东西你慢一点进……”说虽这么说着,但还是放松了身体让白斌顺利进入。

白斌架起丁浩的腿,让自己进入的更里面一点,白斌对小孩的柔韧度很满意,伏□体去吻他,“又紧又软……好舒服……”

丁浩底线被超越,自己做那事儿跟自己被人按住做那事儿果然不同,这么几句就让他脸都红了,抬头瞪白斌,“做、做你的!不许说话……啊喂!白斌你慢点……谁让你突然这么快啦!”上面忙碌的人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很喜欢丁浩恢复活力的模样,亲吻他他的眼睛一下,动作好不停缓,“已经湿漉漉的了,不要怕,一会儿就很舒服了。”

“……唔、唔嗯……混蛋我让你慢……慢一点……”

回答他的是寻找一般的缓慢研磨抽动,一旦找到那一处让他颤抖的突起,立刻又恢复了之前的速度,沙哑的声音从上方包裹住丁浩,“舒服吧?”

“去你……去你的!”丁浩脚尖都在颤抖了,那里的刺激太强烈,但是仍然睁大了眼睛忍住被快感引出的泪水,“我,我不跟你道歉了!白斌,我不说,你也不许说!咱们……两不相欠了啊唔——!!”

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了,都瞒着吧,他是缩头乌龟,他也不要白斌伸头让人笑话!正在胡思乱想,就被白斌的动作唤了回来,再次被顶住那里重重的擦过,丁浩一个哆嗦下意识的伸手去抱住白斌,眼泪在摇晃中掉下来了,耳边是熟悉的声音,跟平时一样的包容着他,“傻瓜,不要再想这些了,你只要……”

后面的话却是听不清了,丁浩耳朵里一阵轰鸣,从身体后方延续过来的快感直达大脑,他无法分辨白斌到底说了什么,不停在身体里撞击的火热让他无法去思考其他的事情,连什么时候跟着扭动腰贴近都不记得了,慢慢升腾的快感熟悉又陌生。

最后那一阵要命的冲刺中,丁浩忍不住夹紧了白斌的腰跟着一起上下摆动吞吐着,“白斌,我……喜欢你……”

身体的接触火热,却还是不如心意的相通让人心情激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白斌在丁浩体内达到了顶峰,全部都注入他里面,飞溅的热液烫得小孩打了个哆嗦,双腿夹的紧紧的绞住他,连后面也是一样。

白斌从丁浩体内退出,舒服的叹息了一声,“真厉害,我差点要控制不住了……”

“闭嘴……”丁浩气的踢了他一下,“你压够了没啊,下去!”

白斌亲亲他,丁浩腿都软了踢在身上不疼不痒,“下次再闹别扭也挺好,浩浩刚才夹的我好舒服。”从丁浩身上爬起来,也抱起来去清洗,床单被子上被他和丁浩喷出的沾到不少,星星点点的一瞧就知道做了什么好事。

丁浩现在也懒得管床单了,他腰都快断了,“白斌,我这两天没跟你说话,你是不是以为我想跟你散伙儿啊?”

白斌扶着他的手僵硬了下,这跟无言的承认没什么区别。丁浩回过头去瞧他,眼神都快喷火了,“就是因为这样,你一进来就按着我做了两回?!”

白斌担忧的心情瞬间被怀里小孩那张牙舞爪的样儿逗笑了,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嗯,我吓坏了。”吓到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弄伤了他。

从那天张蒙偶然的闯入他就知道了,丁浩长大了,不再是自己庇护下的那个小孩,他有自己的主张与意愿,可以选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很久以前他就明白自己非丁浩不要了,可是丁浩呢?在自己有意的举动下,丁浩连认识周围男生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女生了。

与丁浩不同,他一直小心地把丁浩圈在自己的小范围里,照顾着,宝贝着,可是从未有负罪感。他想要独占丁浩,一直都想。

他也曾经想过,丁浩还小,如果将来他想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他也可以笑着将他的手交出去。可是这些心理建设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仅仅是试探与假设都让他差点伤了自己怀里的宝贝。

他舍不得放手了。

白斌抱着丁浩,下巴搭在他脑袋上蹭了蹭,“我以前骗你的那些……你恨我吗?”

丁浩有些不明白,“你骗我什么了?”

头顶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就是‘男生跟男生互相帮助是正常的’那些事儿……”怀里的小孩也安静了,白斌心被揪住了,他后悔不该问这些,如果丁浩真的要离开他,他也不会放手的……

丁浩也只是静了一下,马上踮起脚来猛地拿脑袋撞了白斌的下巴一下,力量挺大,白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眯着眼睛都泛了水光,好疼。

“白斌你够了啊!今天晚上没完了你……再说这些,我,我就去丁旭那屋打地铺去我!”丁浩扶着腰回头瞪他,“我这是大意失荆州,我就不该忧虑这一回,我跟你说,我以后再也不给自己找麻烦想这些了,反正我只要……”

丁浩的脸在热水的雾气里有点红,但还是坚持说完了那句□时白斌在他耳边喃喃的话,他用自己的方法来让白斌安心。

“我只要喜欢你就好了,其他的你来想办法。”

白斌摸了摸他的脑袋,丁浩没多大力气,踢在他身上不疼不痒,“下次别再闹别扭了,不过这样也挺好。”夸奖完了,略微停顿了一下就坐起来,抱起小孩来去清洗。床单被子上被他和丁浩弄的皱成一团,枕头都掉在了地上,幸好旁边的那张床上还是铺的好好的,晚上还能凑合着挤一晚。

丁浩现在也懒得管这些了,他现在一根指头也懒得动弹,不过托白斌一番折腾的福,丁浩有点想明白为什么一进房间白斌就这么对他了,他之前传达的心意似乎跟白斌理解的有段距离,“白斌,我这两天没跟你说话,你是不是以为我想跟你散伙儿啊?”

白斌扶着他的手僵硬了下,这跟无言的承认没什么区别。丁浩回过头去瞧他,眼神都快喷火了,“就是因为这样,你一进来就那样……那样对我?!”

白斌担忧的心情瞬间被怀里小孩那张牙舞爪的样儿逗笑了,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嗯,我吓坏了。”吓到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弄伤了他。

从那天张蒙偶然的闯入他就知道了,丁浩长大了,不再是自己庇护下的那个小孩,他有自己的主张与意愿,可以选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很久以前他就明白自己非丁浩不要了,可是丁浩呢?在自己有意的举动下,丁浩连认识周围男生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女生了。

与丁浩不同,他一直小心地把丁浩圈在自己的小范围里,照顾着,宝贝着,可是从未有负罪感。他想要独占丁浩,一直都想。

他也曾经想过,丁浩还小,如果将来他想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他也可以笑着将他的手交出去。可是这些心理建设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仅仅是试探与假设都让他差点伤了自己怀里的宝贝。

他舍不得放手了。

白斌抱着丁浩,下巴搭在他脑袋上蹭了蹭,“我以前骗你的那些……你恨我吗?”

丁浩有些不明白,“你骗我什么了?”

头顶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就是‘男生跟男生互相帮助是正常的’那些事儿……”怀里的小孩也安静了,白斌心被揪住了,他后悔不该问这些,如果丁浩真的要离开他,他也不会放手的……

丁浩也只是静了一下,马上踮起脚来猛地拿脑袋撞了白斌的下巴一下,力量挺大,白斌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眯着眼睛都泛了水光,好疼。

“白斌你够了啊!今天晚上没完了你……再说这些,我,我就去丁旭那屋打地铺去我!”丁浩扶着腰回头瞪他,“我这是大意失荆州,我就不该忧虑这一回,跟你说啊,以后我再也不给自己找麻烦想这些了,反正我只要……”

丁浩的脸在热水的雾气里有点红,但还是坚持说完了那句白斌在他耳边喃喃的话,他用自己的方法来让白斌安心。

“我只要喜欢你就好了,其他的你来想办法。”

车队从临市往返了两趟,丁浩他们跟着下午的车队一起往回赶,丁旭跟肖良文提前回去了,他们的事儿已经忙完了,后面也帮不上忙,­干­脆就早走了。丁浩坐在吉普车上等白斌回来,白斌昨天晚上折腾了大半夜,他ρi股还疼着,实在不方便跟着来回跑。

丁浩无聊的趴在后座上往外看,白斌把车停在保税区,送他们来的小关员本来想请丁浩进去坐坐的,丁浩瞧着这边人少事儿多,也就不下去给人添麻烦了。

瞧了一会在外边执勤察验的,没多大意思,丁浩准备去趟厕所然后回来补个觉。昨天没休息好的结果就是,眼睛现在一打哈欠就冒眼泪,丁浩揉着眼睛往办公大楼走,这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被踢开的门板反弹回来敲了脑门儿——咚的一声,丁浩抱着头就蹲下了。

“疼疼疼!嘶——”

这回眼泪哗哗的流啊,署里大门上边为了显示气派还镶了玻璃安了厚金属,那敲的叫一个闷响,丁浩觉得自己脑袋里都是回音。

蹲在地上好半天没缓过来,丁浩觉得到处一片­阴­影,不对,是他脑袋正上方投­射­下一片­阴­影。

在旁边站着的人瞧着丁浩撞了脑袋嘿嘿直乐,“还有这么笨的啊,这是旋转门你不知道?”

旋转门?旋转门你做个长方形的安两片啊?不能一周360度旋转的那能叫旋转门吗?!!丁浩火大的瞟了一眼那门上的黄铜金属,他觉得头更疼了,拿手小心的摸了摸,果然起了一个大包。

旁边那个人幸灾乐祸的还不走,竟然拿脚踢了踢丁浩,“哎,小孩……起来,我带你进去吧!”这完全是一副施恩的语气。

丁浩那个气啊,抬头就瞪他,“谁说我要进去啊?我就爱在这儿蹲着不行?!”丁浩这才瞧清楚找茬的长什么模样。是个古铜­色­肌肤的高个子男人,长的不赖,就是说话总让人觉得流里流气的,一身迷彩军装敞开了一大截,这么严肃的服装,愣是让他穿出了­骚­包的感觉。 丁浩在心里鄙视他。

那位被丁浩瞪了一眼,反而挺感兴趣的围着丁浩看了一会,“哟,脾气还挺大嘿!白长这么好看了,啧啧!”说着弯腰伸手,居然把丁浩从地上拎起来了,跟夹了只小猫似的推开旋转门就往里走。

“小孩,赶紧的进去吧,别挡路啊,蹲在这儿哭你妈又看不见!哈哈!”进去随便找了个地方把丁浩扔下,临走还拍了拍他的脑袋,“赶紧回家去吧,啊。”

丁浩有种回去再撞一次门的冲动,这人还真把他小孩看了……眼皮直跳的看着那兵痞子走了,丁浩强忍住跑过去从背后补他一脚的冲动。

丁浩觉得今天点儿背,上了趟洗手间就回车上了,他决定接下来哪里也不去了,顶着额头上的大包,这才是心力憔悴。

天气闷热,知了叫个不停,丁浩趴在车里想东想西,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刚来署里办手续那天,他记得那天好像有什么事给搞忘了,就在丁旭去办手续的时候,是什么事儿来着?想着想着,没多大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有点黑了,不知道枕在什么上,软硬适度的还挺舒服,丁浩刚动了几下就听见白斌的声音,“醒了?”

丁浩恩了一声,睁开眼就瞧见了白斌,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白斌腿上,坐起来往前面探头看了一眼,开车的是小李司机。白老爷子估计是不放心还是派了司机来接的,小李司机也跟丁浩熟,听见他醒了立刻打开了话匣子,“丁浩啊,这一路怕吵着白斌都没让我说话,我活活憋了一路啊!”

丁浩赶紧的安慰他,“李哥,我的错啊,对不住,要知道你来接的我早醒了啊!哎,这也说明你开车技术好啊,你看在这么颠簸的路上行驶我愣是没醒!”

小李司机给他逗乐了,“得了啊,这路颠成这样你都不醒,昨晚上还不知道­干­嘛去了困成这样哪!”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做贼心虚的人红了脸,幸好天黑瞧不清楚,“这不是,这几天累的……”白斌在旁边轻轻握着他的手,示意他继续躺下睡会儿,“到家还要大半个小时,再睡会儿?”

丁浩摇了摇头,不过还是顺着白斌的意思挨着他近了些。白斌对他的顺从很喜欢,捏了捏他的手,又问他,“你头上怎么撞的?”他一上车就瞧见了丁浩脑门上的大包,等着醒过来才问他。

丁浩伸手碰了碰额头上肿的硬块,想起来之前被人像小­鸡­一样拎进去就气闷,继而又泄了气,“我想去洗手间,自己在大门上撞的……”

白斌笑了,托着他的脸抬起来,“别动,我看看。”

丁浩仰起头给他看,带了点委屈的意思,“很疼。”白斌凑近了,气息都喷到他脸上,丁浩稍微躲了躲,但是被白斌捏住下巴,额头上被亲了几下,耳边是带着笑意的声音,“还疼?”

丁浩硬生生咬牙让自己忍住不去看前面,也不去担心有没有被人瞧着,“还、疼!”白斌这个家伙,吃了他豆腐还让他去担心曝光的事儿?没门!他才不吃这种亏了,以后这种麻烦事儿都归白斌管!

白斌这回没再亲了,眼里的笑意都忍不住要溢出来,从后边环住丁浩的腰,“那咱们回去‘止疼’,啊。”这车的后视镜是他调整的,小李司机从那个角度根本就看不着,想着刚才丁浩磨牙的样儿他就觉得有趣。

小李司机果然只听到一句‘止疼’,忙问了一句,“丁浩,你脑袋很疼?要不咱们绕去药房买点止疼药啊?”

丁浩被白斌抱住,听见只哼哼了几句,“不用了啊,李哥,我回家上药……”后边白斌又在笑,丁浩给了他一拐子,“吴阿姨那小医、药、箱里有!”最后几个字特意加重了声音。

小李司机哦了一声,“那就好,哎,丁浩,你们这次弄了挺多东西的啊?这能赚不少钱吧?”

丁浩挺得意,连后面白斌偷亲他耳朵都不在意了,“是啊是啊!百十吨的­肉­啊,李哥你吃­肉­不?我请你吃,哈哈!”小李司机忙说不用,“你们自己吃吧,我就说怎么用这么多车往回弄呢,卖的时候还得使这车,不然都没法往外运……”

丁浩不笑了,他忽然想起那个想了一天的、很重要的问题。

丁浩吞了吞口水,回头小声问白斌,“那个,白斌啊,我们是不是还没找到买家?咱们会不会也烧不掉、扔不掉的被追着罚款啊?”说道最后一句都带了颤音,他终于想起来了,这几天光顾着高兴了,差点忘了运回去也不一定能换钱啊。

白斌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丁浩回头看了前头一下,小李司机专心的开车,并没有注意他们,也是,哪有不看前面开车的司机啊。丁浩迅速的在白斌嘴上亲了一下,亲的匆忙,又怕撞到的,是贴着鼻子擦过去吻了一下又松开。丁浩觉得自己呼吸里都带了白斌的味道,这样的小亲昵更容易让他不自在,咳了一声催促他,“好了,快说吧。”

白斌得到想要的立刻很配合的做了解说,“联系车之前丁旭就说是冷冻食品,所以我找车的时候已经跟爷爷他们打了招呼在联系厂家了。”其实他之前也找好了冰库,不过这些­肉­在冷冻箱里装的完好,他也不用再费劲儿腾一遍了。

丁浩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白斌的肩膀,毫不吝啬的夸奖他,“­干­得好,回去有奖!”这句话说的中气十足,连前面的小李司机都听见了,跟着凑了一句热闹,“哟,你们内部还有奖励啊,丁浩,都有什么奖啊?”

白斌打断了小李司机的问话,“这是内部机密,不能说。”

小李司机难得听见白斌说句玩笑话,也笑笑不再问了,只是感叹了一句,“那天白老爷子还问我呢,说是白斌这孩子怎么也不爱说不爱闹的啊,回头我就告诉老爷子去,这得分跟谁在一起啊,有丁浩在这气氛才活跃了!是吧,丁浩?”

“那是!”

到家的时候白老爷子已经在客厅里等了,瞧见两人进来也只是先让他们洗澡吃饭,并没有说什么。虽然之前去临市跟白老爷子打了招呼,但是他们两个是私自开车出去,又弄了这么大动静,要是换了丁远边知道早就让丁浩ρi股开花了。丁浩偷偷瞧了白老爷子的脸­色­,看着是有点严肃,这破孩子心虚了,趁着拿睡衣的功夫又悄悄问白斌,“你说……白爷爷是不是生气了?”

白斌捏了捏他的脸,“没有的事儿。”又给他找出替换的睡衣,依旧是跟他差不多的方格样式,“好了,快去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吃了­肉­很幸福的白斌:亲额头~呵呵,亲亲亲……吃吃光了才发现自己其实亏了的丁浩:……吵死了,我要睡觉!

====低调吃­肉­还是被锁了……JJ你是在夸我写的激|情么连发了三道牌子……囧了个囧……

闷声大发财(三)

楼上浴室的热水上的慢,但是白老爷子在外面客厅,丁浩怕被抓住问个不停,直接去了卧室里的小洗手间。趴在门口冲当家的眨巴着眼睛,毫无愧疚的把难题丢给他,“白斌,你去楼下洗,顺便给白爷爷解释下呗?”

白斌被这小眼神打动了,也知道丁浩是怕白老爷子,笑着答应了一声,“好。”收拾出睡衣来放在一边,先换了一身平时穿的衣服去了楼下,天晚了,还是及早说完让老人回去休息的好。

白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瞧见白斌下来示意他坐在旁边,“这次出去玩的怎么样?”

白斌点了点头,“还不错,杨叔让我替他向您问好,说是有空来瞧您。”

白老爷子对此也不回应什么,继续问他,“没跟你再说什么?”

白斌并不隐瞒,“有,他问您最近忙么,还让我带了些烟酒给您,我看了,大部分是国外转来的货。”说是国外转来的还是好听的,那些密封原装的东西,一看就知道来历。

白老爷子看了白斌一眼,手指放在拐杖上轻轻碰了两下,“白斌啊,这事你怎么想的?”

白斌也不避开白老爷子的眼神,表情还是挺平静的,“爷爷,这事儿是看您怎么想。”

白老爷子给他气笑了,“臭小子,连爷爷的话都要套!这是给你的题目,不许再多说别的!”

白斌神­色­放松了一些,一边给白老爷子的小茶壶里添了热水,一边试着说了自己的意思,“我觉得这些东西已经能够代表杨叔的心意了,没有必要让他再特意来一趟看您。”白斌表达的很明确,他并不赞同白家也掺和一脚进去。

白老爷子推开他递过来的茶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爸妈还在G市,那边风浪太大,这事儿容易让人多想。”白斌委婉的表达了另一层想法给白老爷子知道,“我知道爷爷是担心我一口吃个胖子,对金钱方面­操­之过急,我们这次去也只是玩一趟……”

白老爷子看了白斌一眼,打断他的话,“这次去临市是丁浩联系的?”

白斌看着自己爷爷,一口否认了,“不,是我。”

白老爷子有些不高兴了,“别瞒我了,你杨叔都跟我说了,那合同上签名签的都是丁浩,你就帮着他吧,啊,帮着他一起瞒我这个老头子!”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看着自己孙子在旁边一副默认了但是拒绝认错的模样白老爷子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帮着浩浩,这样吧,杨叔那事儿你就答应下来,你们两个赚个零花钱也好。”

白斌有些迟疑,“我爸妈那边……”

白老爷子哼了一声,“不用管他们,今天你妈打电话来了,说是白杰要出国读书去,学什么经济,你爸居然也答应了!连一个孩子都带不了非得弄到国外去!两个人都没用!”

白斌有点惊讶,“这么快就要出国?”

白老爷子对他这句话有些不满,“什么叫这么快就要出国,白杰在国内就学不了吗?出去看那些洋鬼子啃馒头­干­有什么好!”白老爷子对洋人和面包很不以为然,连带着自己小孙子要出国学习也不怎么支持。

白斌听着白老爷子的语气倒是像抱怨并不是生气,也笑了,“爷爷,话不能这么说,去国外历练一下多少也是有好处的,而且白杰身体不好,也可以去国外做些治疗。”

白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这是你爸还是你妈跟你说的啊?好么,给我打完了连你这边都不忘了告诉,内容都不带换样的!”

白斌眼里略微有些柔软的笑意,摇了摇头,“是白杰告诉我的,他自己也想去。”

白老爷子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又开始嘟嘟囔囔,大体意思是说白杰这小兔崽子没良心,一年半载的也不跟他这个爷爷打电话,好不容易打了一次回来,还是问白斌在不在家……

白老爷子心里不是滋味儿。

白斌瞧着老人这样忙安慰了半天,这才把白老爷子哄过来,老人又嘱咐了一些要注意的事儿给白斌,等了半天也没见丁浩下来,问他,“浩浩呢?还没洗好啊?”

白斌笑了,“他怕您说他,吓得躲起来了。”

白老爷子都能想象出丁浩躲着不敢出来的样儿,自己先乐了,“哟,还知道害怕啊,我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呢!行啦,跟他说,爷爷不是怪他,是担心!”又再三叮嘱了白斌,“你杨叔那边,你自己要知道分寸。”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不参与就没事儿的,就像高明的舵手,永远知道顺着风浪的方向借力行走,但是,还要保持高度敏锐的观察力不能被风浪迷惑,打倒。

送了白老爷子去门口,老人上了车让白斌赶紧回去吃饭,“快回去吧,下次带浩浩过来瞧我,也有段时间没瞧见他,跟他说说话了。”想起那个小开心果,白老爷子嘴角就微微向上扬,“看好了他,可别再调皮了,他这往临市跑了一趟我就接了四五个电话,呵呵。”

白斌答应了。送完白老爷子,回来就瞧见丁浩在楼梯口张望,看见他进来还歪着脑袋问他,“爷爷走了?说什么了?”

白斌被他小心翼翼的样儿弄笑了,招手喊他下来,“走了,先吃饭,说下次要我带你过去让他好好瞧瞧。”

丁浩肚子也饿了,三两步从楼梯上跑下来,“瞧我什么?”

白斌挑了挑眉毛,丁浩这个连蹦带跳的下楼梯方式可不大好,看来楼梯上也是要铺一层地毯,“大概是想看你最近毛笔字练习的怎么样了吧?”白斌随口说了一句,并没有把与白老爷子谈话的内容告诉丁浩,这些是他要背负的,与丁浩无关,他养的小孩儿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这百十吨冷冻­肉­很快就处理完了,分批给了市里几家食品公司,以及镇上的小企业,还剩下一点零碎的看起来卖相不是很好的,丁浩也懒得等厂方回应,直接半卖半送的给了一家藏獒养殖基地,这­肉­卖的价钱比他们买饲料还便宜,自然是感激不尽的要了,还许诺要送给丁浩一只小藏獒。

丁浩跟人客气了下,没要藏獒,一来觉得这些人挺不容易,二来是那狗长的太凶了,他不喜欢,而且带回去家里的鹩哥肯定要争宠,那可真是‘鸟飞狗跳’了。

丁浩票子赚了满手,这得意劲儿就甭提了。口袋里鼓起来这走路都神气许多,一连几天眼睛都是笑弯了的,不过这只是捂了个热乎,等到银行里最后那几笔都到了账,丁浩就提着个书包去找了丁旭。

两人是约在外面见面的,丁浩背着书包坐在路边等丁旭,下午的风还有点闷热,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老远瞧见丁旭跟黑小子就冲他们招手,“哎,丁旭!这儿哪!”

丁旭刚过来,还没弄明白什么事儿怀里就被塞了一个信封,轻飘飘的,“这是什么?”丁旭抬起头来,眼神古怪的瞅了丁浩半天,“你不会是帮那个李盛东拿来给我的吧?”

当初李盛东跟肖良文一见面就打起来,把他新买的保温饭壶踢碎了,这段时间没少拿这事烦他。丁旭很头疼,他不知道李盛东从哪儿知道了他家的地址,虽然从没有进去­骚­扰过,但是每天都骑个摩托车等在路口更麻烦,拒绝了他送来的保温饭壶,那人还是不依不饶的,扬言下次换了现金给他送过来。丁旭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非要追着跟他当好朋友,他话都没跟他说过一句的,难道是因为上次被肖良文打了一顿打出了友情?

丁浩听着眼睛都亮了,这破孩子完全是看八卦的心态,还挺激动,“李盛东来找你了?怎么样?他跟你说什么了?”

丁旭扇了扇那信封,确定里面是一张纸,更是皱起了眉头,“丁浩,我先跟你说好了,这钱就算是你送来我也不能要,知道么。”打开瞧了一眼,是支票,“不是吧?105块的东西他还弄个支票过来啊?”

丁旭把这当成李盛东赔给他保温饭壶的钱了,抽出支票来看了一眼,立刻愣住了,“这么多……是上回那批货的钱?”瞧着丁浩点了头,又难得夸奖了一句,“你绑的这棵大树还挺厉害,短时间能卖到这个数额也不错了,你都给我?”

“哪儿啊,这是一半!”丁浩乐了,笑出一口小白牙,“你收着用吧,我那一半还存在银行里呢!嘿嘿!”

丁旭立刻换了一副神­色­,“你们这搜刮民脂民膏可够狠的。”这跟拿出去卖市价有什么区别?白斌这家伙不但有门路而且下手也黑。

“哪儿是民脂民膏啊,我们这可是造福于民!”丁浩不跟他扯这些,重点全放在了李盛东那事上,“说说李盛东那事吧,他怎么着你了?”

丁旭斟酌了一下用词,用最文明的语言总结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我和肖良文一出去就能碰着,不过这两天见的也少了,我都是远远的瞧着,没跟他说过话。”这也能过去瞧着才成,肖良文见了那李盛东就上火,拦都拦不住的,没造成重大斗殴事件进局子里喝茶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丁浩明白了,李盛东这是想打游击战,迂回前进,可惜,前方敌军炮火猛烈李同志差点惨烈牺牲。砸吧了下嘴,为李盛东默哀了一下,又把目光放在了肖良文身上,这位脸上倒是也能瞧出些轻微的擦伤,不过得仔细看,太黑了,看不清。

“丁浩,我家的住址是你告诉李盛东的吧?”

正瞧着黑小子出神儿,耳边一句话就让丁浩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脑子转的还没嘴巴快,下意识的就反驳了,“不是,我没说!”

丁旭从眼镜后边瞧他,一双细长的眼睛都眯起来,“除了你没人知道我家的地址,而且巧了,自从你知道以后李盛东也来找我了……”

丁浩被他盯的有点不自在,“你怎么知道他来找你啊,没准是来找肖良文打架呢,当初,肖良文不也是缠着白斌吗?”

黑小子在旁边纠正他,依然是惜字如金,“我没缠着白斌,而且李盛东是来找丁旭的。”李盛东对丁旭有企图,这点他还是可以区分出来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应该和X市扯不上关系吧?因为他之前的破事儿好几次差点把丁旭拉下水,黑小子对陌生人很不放心,又向丁浩询问,“那个李盛东是本市的么?”

丁旭也想到了,脸­色­有点复杂。除了有人想要追查肖良文之前的事儿,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追着他们问东问西的做什么,难道对方是觉得用同龄人可以让他们放松警惕?他不想让肖良文重新卷入之前的黑道,X市表面风平浪静,可是他知道,最迟两年,就要变天了。

“是本市的……”丁浩多少知道丁旭的忌讳,看着他们两个一脸严肃的模样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想了想,还是附在丁旭耳边嘀咕了几句。

丁旭的脸­色­更复杂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只是临走的时候跟丁浩说了一句,“你放心,我有办法告诉他。”

很久以后丁浩才知道丁旭为此剃了平生第一个秃瓢,在一边感叹李盛东不容易的同时,还感叹了一把丁旭的勇气。

那个时候的李盛东瞧着自己的初恋顶着秃瓢,穿着大裤衩、老头衫,摇着蒲扇的模样,一颗少男心狠狠的破碎成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染黄毛的鹩哥:可怜的啊……初恋破碎的李盛东:豆豆,原来你也懂我悲伤的心情。鹩哥(扑腾翅膀):可怜的啊……那孙子怎么才知道喜欢上的是个男人?啊哈哈哈,该啊,叫他害我ρi股上扎仙人掌刺儿,哈哈哈!!从模仿语气中已经完全听出是谁的李盛东:你大爷的丁浩!!老子跟你没完!!!=皿=!!==================养鹩哥的童鞋们请注意,讲悄悄话的次数不宜过多,语气不宜过于嚣张 =v=

潘峰中尉

白斌按照白老爷子的吩咐与杨叔联系了,那边并没有因为白斌的年纪而看轻他,第一次出去看货的时候派了专人来接。不过派来的人做事不太靠谱,直接去了学校找的白斌,大头军靴走起路来梆梆直响,没等找到白斌就差点引起围观。

丁浩那天正趴在课桌上睡觉,他昨天晚上查了大半夜发家致富的材料,就在梦见一书包钱变成两书包、三书包的时候,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抬头就瞧见白斌在教室门口跟一个人讲话,周围的人都不敢太靠近,但也围了一大圈儿。

白斌声音很低,但是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别人观看,哈哈笑着拍了拍白斌的肩膀,“行啊,一会在门口等你!”

丁浩听着这声音有点耳熟,略微换了个姿势去看那个人。标志­性­的闷­骚­迷彩军服,衣领大敞着,露出古铜­色­的紧实肌­肉­,一副黑墨镜松垮垮的架在鼻梁上,笑的还挺欢。果然是见过的,丁浩想起了撞了脑袋的旋转门,更想起了这军痞子让他‘回家找妈妈’的话,这破孩子实在爱记仇。

即便是军痞也是有格外敏锐的观察力,丁浩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间过长,立刻就被反看了回来,扶了扶墨镜,来人倚在门框上自来熟的跟丁浩打招呼,“哟,好久不见啦,小朋友!”

呼啦——周围的人顿时都朝丁浩看过来!

丁浩被这么多人盯着,彻底清醒过来了,眨巴了眼睛看小军官,又瞧了瞧白斌,“白斌,你们认识啊?”

这边动静闹的太大,连老师都开始注意了,白斌­干­脆向老师请了假跟那小军官一起出去了,临走跟丁浩叮嘱了几句,“不许乱跑,放学我来接你。”

丁浩一肚子的好奇,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在想这两个人是怎么搭上线的,白斌表面太正经,而那个小军官表面太不正经了,啧啧,两个人站在一块从衣服着装上就能看出来,白斌衬衫领子开一个扣,那叫放松,那军痞开一个扣,那叫放……荡?

丁浩想着自己先笑了,正乐着,对面就有人端了餐盘过来,是张阳。高中部的食堂跟初中部的是分开的,不在一个校区,自从上了高中丁浩就没怎么跟丁泓一起吃过饭了,没办法,丁泓如今还在初中部挣扎。

张阳也挺好奇,看着丁浩问他,“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啊?”

丁浩把自己的餐盘往张阳那边推了推,示意他夹个­鸡­腿过去吃,“没什么,就想起个笑话,哎,张阳我还没谢谢你哪,暑假的时候太麻烦阿姨过来照顾我­奶­­奶­了!”

“你也太客气了,”张阳没有去夹­鸡­腿,倒是吃了几筷子丁浩餐盘里的木须­肉­,“反正我妈工作是轮班的,上一天休息一天,正好一个人在家闷,过去陪丁­奶­­奶­作伴也挺好。”

丁浩听着这话动了心思,“阿姨愿不愿意接兼职啊?就利用空着的那一天就成。”他早就想雇一个小阿姨陪着丁­奶­­奶­,如果是熟人就更好了。他受不起张蒙她妈那份儿恩情,宁愿自己花钱雇个人觉得踏实放心,最起码你把钱给足了人家,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待机的照顾丁­奶­­奶­啊,那时候社会上的人,看在钱的份儿上还是很认真工作的。

“你是说,让我妈去照顾丁­奶­­奶­?”张阳很聪明一下就明白了,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他,“丁浩,我不是拒绝你,我只是觉得丁­奶­­奶­身体挺好的,现在不用专人照顾吧?”广场上还常能瞧见丁­奶­­奶­去锻炼的身影,张阳想不明白丁浩为什么要花钱请人照顾着,老人生活完全可以自理,没有请看护的必要。

丁浩的理由很充足,但是跟谁也不能说,支支吾吾的跟张阳解释了一下,“其实吧,我们家有遗传­性­高血压,很厉害,反正不怎么好……”高血压有遗传方面的因素,但不是遗传病,丁浩故意往大了说吓唬张阳。“你也知道,我­奶­­奶­年纪大了,这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犯了,我们都不在身边的,我姑姑也有自己家一摊子事儿要忙活,唉。”

果然,心地善良的人总是容易受骗,张阳立刻就心软了,“那我回去跟我妈说说,不用给钱……”

丁浩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他,“你瞧不起我?”

张阳一口饭差点呛到喉咙里,“不是……”他哪里敢瞧不起丁浩,这事儿似乎弄反了,要是收了钱财应该是丁浩瞧不起他吧?

张阳嘴皮子没丁浩利落,这破孩子三下五除二就替张阳决定了,“好,工资方面参考学校给的,过年过节的福利也跟学校分的一样,雇佣期先填三年的吧!嗯,就这么决定了啊。”

张阳咽下嘴里的饭,看着丁浩问,“你确定?”学校给的工资虽然少,但是好歹也是按月发,丁浩这一开口就是三年,数目可不小。

丁浩刚赚了大把的钱,正是春风得意,听着张阳的质疑也丝毫不生气。不过为了让员工安心,还是凑在张阳耳边一本正经的撒了谎,“我跟你说啊,其实我中了彩票,这钱让白斌找人帮我领出来的,都还没告诉我家里人,你知道,我家人多这钱一曝光就放不住了,我就想偷着照顾下我­奶­­奶­……”

张阳点了点头,“我明白,你是怕到时候钱全部要交上去不能自己分配了是吧?”当初他跟他妈妈从老家出来的时候,被那帮亲戚剥削的一­干­二净,张阳对所谓的亲戚很不以为然。

丁浩冲他比了大拇指,聪明!不用他编理由就自己想出来了,真是好孩子啊!

张阳按下丁浩那个大拇指,也笑了,“既然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丁浩,要求有年终奖啊。”张阳难得开了一个玩笑,不过丁浩却是真的想帮他一把,张阳家供着一个学生也不容易,满口的答应下来,“没问题!”

傍晚放学的时候,白斌在校门口等着丁浩,不等丁浩问就跟他解释了白天的事儿,他知道丁浩那­性­子,那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不知道不罢休的,“今天来的那个是杨叔手底下的小连长,叫潘峰,上次你在临市署里见着他了?”说着,忍不住笑了,“我还在奇怪怎么脑袋上磕了这么大一个包……”

丁浩一听这话就知道那潘连长添油加醋的跟白斌讲了,有点提不起­精­神,“多久的事儿了都,早忘了。”

“这才个把月不到吧,小孩你这么快就忘了,别是撞坏了脑袋吧?”

本来挺关心的话,让这位带着些笑意说出来,再听进耳朵里就不是滋味了。丁浩抬头瞧了一眼,站在吉普车旁边的可不是那个军痞,瞧着他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就觉得不是好人。丁浩慢吞吞的跟着白斌上了车,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他打了招呼,“潘连长……”

潘峰对他挺热情,“哎,别喊那么生疏,丁浩是吧?你喊潘哥就成!”上车打火发动,动作利落的将车开了出去。

这吉普车不知道让潘峰怎么糟蹋的,比白斌那辆差远了去了,丁浩估计轮胎里的钢丝都磨出来了,不然怎么可能颠簸成这副熊样,一路抖着回去,丁浩连下车的时候都觉得脚下的土地不是那么稳当。瞧着旁边潘峰也熄火下车,跟着进来,丁浩有些奇怪,“留下吃饭?”

这话有点太不客气了,丁浩忙换了一句,“啊,我是说,欢迎做客,吴阿姨做饭可好吃了,留下吃饭吧!”

潘峰瞧着丁浩笑了,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没事,我就喜欢说话直接的,而且今天不但要蹭饭,还要住一晚呢。”

丁浩的脑袋很少有人碰,尤其是这不怎么熟悉的,但又不好意思躲开,正别扭着就被白斌拉到一边去了,塞了一个书包给他,“去楼上做作业。”

丁浩立刻点头,抱着书包就跑了,跑了两步又回来揣了个苹果,“那啥,你们聊啊,吃饭的时候喊我就好!”

潘峰瞧着那小孩一溜烟跑没了,摸了摸下巴还在张望,嘴角挑着个笑不知道在想什么,白斌坐在沙发上咳了一声,“潘哥。”

那位回神了,立刻走过来坐下,也拿了个苹果啃,“白斌,别客气,吃啊。”

这话很熟悉,当初丁浩也厚着脸皮说过,如今这位也爱说这样的话,可见两人本­性­还是有相同之处的。

白斌看着他挺放松的,也不知道该招呼他什么了,只好转移话题到正事上,“潘哥,明天杨叔的货就到了?”

潘峰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一手啃着苹果,看起来挺随意,不过说的话却让人随意不起来,“是啊,东西太大了,又不能分批切进来,只能我去盯着。这回是我们自己弄的,你跟着去看看,下回想一起去也行,只出钱参一份儿也行。”

白斌点了点头,“好,明天我跟着去一趟。”

潘峰啃完了苹果,把手里的果核扔在茶几上,“带丁浩不?”

白斌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潘峰立刻做出了解释,“上次在署里瞧见过他,觉得丁浩那­性­子应该挺喜欢新鲜玩意儿。”像是想起什么,潘峰笑着补充了一句,“我家里有个小弟,也跟丁浩这么大小,淘气的很。”

白斌哦了一声,有一点明白了,“难怪你一来就老惹浩浩,原来是想家人了。”

潘峰又拿了一个苹果上下抛着,笑出一口白牙,“可不,我家那小孩虽说总闯祸,但是乖起来啊,提什么要求你都狠不下心拒绝哪!”

白斌也笑了,“那到也是。”作者有话要说:与潘峰中尉打招呼篇:潘峰(笑容满面):哟,丁浩,早上好啊!丁小浩(仰头):潘……哥,你也早上好,哈哈……哈哈……

……默默注视一下相差巨大的身高,丁浩扭头狂挠墙中:这、这他妈谁笑的出来啊!!!

========以上,你果然是欺软怕硬啊丁小浩 =v=

大买卖

说归说,去的时候还是没带丁浩,一次两次的还没什么,第三次的时候丁浩不乐意了,“白斌,你背着我­干­什么去了?”

白斌正拿着外套准备出门,被丁浩这么的大张开手臂拦在门口质问了一句,也有点讶异,“不是昨天跟你说了吗,我和潘连长出去有点事。”

当着丁浩的面白斌一向称呼潘峰潘连长,可每回跟潘峰单独聊的时候都是喊潘哥的,丁浩那小耳朵好使着呢,该听的不该听的都没落下。如今瞧着白斌理所当然要出门的样儿,丁浩心里不自在了,话都说的酸溜溜的,“昨天是说了,可是你没告诉我出去到底­干­嘛去了……再说了,你怎么老跟他出去啊?”

吴阿姨家里来人,难得请假回家去了,如今房子里就剩下拦在门口的和要出门的两位,白斌叹了口气,低下头在丁浩额头上亲了一口,“听话,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丁浩心志很坚定,当下摇头拒绝了,“我不吃!上次带回来的还没吃完呢!”白斌每回都带鳗鱼­干­回来,吃了两回就吃厌了,这次不能再被他忽悠过去。“现在都快晚上八点了,你又出去一夜不回来?”

白斌看了下手表,除去路上要花费的时间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的空闲,他对丁浩也实在没了办法,试着建议,“要不我看着你睡,然后再走?要个晚安吻,嗯?”

两个人很少分开睡过,白斌只当他是不习惯,还安慰的凑过去亲了亲丁浩的脸,“很快就回来,你明天早上睡醒了就能见到我了……”正安慰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脸也被小孩捧住了,­唇­上覆上熟悉的柔软,白斌顺着他的意思,丝毫没有抗议的把这个吻加深了。

含住轻咬,接着探入纠缠,吮吸,调皮的小舌头还不安分的卷进了他的口腔,在里面抽动了几下。都是男人,又是尝过极乐味道的,对这个暧昧的小动作更是心知肚明,白斌的眼神暗了下来,丁浩这是在玩火。

再分开的时候,丁浩脸­色­微红,但是却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拉着白斌靠近自己,果然,贴在小腹的地方隔着薄薄的布料隆起了。丁浩在那敏感的部位磨蹭了一下,立刻感觉到身上那人在耳边喷出的火热气息,“浩浩……”

丁浩踮起脚在白斌耳边轻轻问他,“白斌你带我去,我给你一个‘晚安吻’,好不好?”这边还不忘了扳回一局,拿腿在隆起部位上挤压着。

白斌有些犹豫,带丁浩去也不是不行,只是,他不想让丁浩瞧见那些……过早的接触也不是一件多好的事儿,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丁浩去读书看动画片……这才是小孩该­干­的事吧?白斌自己并没有做过这些,他试着去猜测普通小孩喜欢的东西。

不过很可惜,丁浩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普通小孩,他明显的对白斌,或者对白斌要去做的事更感兴趣一些。现在,丁浩正在为能一起出发做着各种努力。

白斌双手撑住门框,对面的小孩已经蹲下去解开他裤子的束缚,白斌的手指在门框上抓的很紧,这更提醒了他此时的地点,眼睛瞧着卖力服务的小孩,逐渐将视线凝在一张一合的嘴上。

丁浩像是吃­棒­­棒­糖一样,试图含在一边,换了几下并没能成功,反而害的他差点被自己呛到。丁浩模糊不清的嘟囔了几句,“怎么样……‘晚安吻’不错吧?你到底带不带我……喂,不要只顾着享受,你倒是说句话呀!”

“什么?”白斌喉结滚动了下,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带着水光的红­唇­上。

丁浩将嘴里的吐出来,用手捧着来回亲着,“我说,你到底带不带我去啊?你要不带我去……”感觉让手里捧着的东西立刻胀大了一圈,丁浩有些满意的笑了,“要是不带我去,我就去楼上睡觉了啊。”

这破孩子语气里带着一种报仇雪恨的痛快感,仰头瞧着白斌还在催促,“赶紧的啊,一句话的事儿!”

白斌揉着他的头发,力道显然是控制了的,但是声音却是无法控制的沙哑,“好了,别闹了,你知道这是两码事儿。”

丁浩知道白斌吃软不吃硬,立刻换了一副委屈巴拉的模样,手上一点都没放松,继续求他,“白斌,我不是想去玩儿,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你带我去呗……”丁浩用脸挨着那儿轻轻磨蹭了两下,“我不想一个人在家,白斌你别丢下我……”

事实告诉我们,凡是脸皮厚的人总是能占便宜,不要脸的那就是天下无敌的,所以丁浩成功了。没脸没皮的丁浩同学在得到白斌的应允下,立刻帮他舒缓了需求,连吸带咬的就帮他弄了出来,而且十分大度的表示不在意白斌弄脏了他的脸,“我去擦擦,你等我一下!”

白斌没拦住他,瞧着他兴高采烈的跑去刷牙换衣服,自己也无可奈何的去换了一身。并不是纵容丁浩,只是被他最后一句说的软了心肠,是他考虑不周,家里没人,总不能放他一个人守着这黑漆漆的房子。

就像以前的自己,哪怕点亮了所有的灯也不会觉得温暖。

等两人收拾好了,开车过去的时候,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依在破烂吉普上等他们的潘峰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对白斌的迟到表示了惊讶,“哟,头一回来晚了啊!”再抬头瞧见丁浩从白斌那车上蹦下来,立刻就明白了,“我说呢!家里小孩添乱了吧!哈哈。”

白斌向潘峰表达了歉意,“我会看好他的,不会乱跑。”他在路上已经大体跟丁浩讲过了要去做的事情,虽然潘峰之前并不在意他带丁浩过来,但是白斌还是跟他客套了一下。

“没事没事,咱们只是搞运输,没那么多道道!”潘峰摆摆手,嘴里吊了一根烟点上了,“我先抽两口,不介意吧?”码头禁烟,连个打火机都不让带,到了就只能叼着烟过过­干­瘾了。

白斌请他随意,他本人不抽烟,但是也尊重他人的喜好。丁浩眼尖,老远就瞅着他手里的烟盒挺特别,“潘……哥,你这是什么烟啊?”

“猛地听你这么喊,还怪不习惯。”潘峰乐了,他算看出来了,丁浩这破孩子也就在有事问他的时候才这么喊,把手里的烟盒扔给他让他自己看。

丁浩接到手里瞧了一眼,是白沙,丁浩有些奇怪,走私一般弄的都是外烟吧?这么想着就抬头看了看潘峰,那位抽的还挺快,脚边落了不少烟蒂,估计等他们的时候也没闲着。丁浩把手里的半包白沙给他送过去,“潘哥,你运的都是白沙?”

潘峰接过来揣在兜里,冲着丁浩喷了一口烟,丁浩从挨近了就一直防着他这手,老早就闭着不吸气。潘峰吹了一口也不见他咳嗽,倒是笑了,“有意思,你常被这么欺负啊?”

不是常被人这么欺负,是他以前也爱­干­这种缺德事儿,丁浩觉得自己这是遭了天谴了,要不怎么能碰上一个比自己当年还流氓的流氓?这么想,脸上还是硬扯出了一个笑容,“对,我爸老这么闹我,习惯了。”

潘峰笑了,“我觉得也是,你躲的还挺熟练。”瞧着白斌脸­色­不好,立刻回答了丁浩刚才的提问,“外烟是吧?也有啊,你等会儿。”也不开车门,直接从车窗里伸手进去在驾驶座上翻了下,抽出两条三五给丁浩,“拿回去送给老爷子尝尝,外烟嘛,抽起来也就那样,不比咱们的顺口!”

这时候还是宽壳的三五,包装看着要扁平一些,进口货也有?丁浩心里疑惑,可瞧着潘峰一路太极打过去绕来绕去就是不说在点子上,丁浩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等了一会瞧着前头有一闪一闪的亮光,是车队过来的迹象,潘峰吸了两口又赶紧的扔下踩灭了,“行了,咱们走吧。”

这边是小港,大船进不来,这次来的是艘小船,不过再小的船运巴掌大的盒装烟草还是很可观的。白斌开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边,丁浩倒是被夜­色­下的气氛搞的有点紧张,“白斌,是白爷爷让你跟他一起­干­的吧?”

白斌点了点头,“嗯。”

丁浩看了看他,“你都知道……这是在弄什么?”

既然带丁浩来了,白斌也不瞒他,“知道,大部分是白沙和红塔山,也有三五一类的外烟。”

白斌这么一说丁浩就明白了,就是说大部分都是国产的,那这样就不是偷着运的事儿了,这关系到‘回流’的问题。烟草向来征税高,简单举例来说,一条国烟30块纳完税就要100多块钱,这还不算上运输费用和批发零售的加价,全算上了远比这个卖的还高。

而国产烟出口就很优惠了,所谓回流就是拉出去转了一圈儿又偷偷的回来了,那些三五估计也是趁机在H国装上的,这等于逃了进口的税,还享受了出口的政策。早几年是没有外烟进口的,所以外烟吃香,而现在外烟从南边过来的多了,国内大部分人还是抽的惯自己的口味,相比还是国烟销售的更快些。

丁浩坐在那沉默了一会,只能说,白斌他们钻的这个漏洞很好,是能挣大钱的,可是丁浩心里不踏实,他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与白斌的距离,虽然以前也知道白斌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但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清楚的觉察过。

白斌也感觉到了身边小孩的安静,微微皱了眉头。在潘峰后面跟着停好了车,腾出一只手来去握着丁浩的,掌心里的小手果然冰凉,“我送你回去吧?”

丁浩摇了摇头,“我陪你一起。”

他想更多的知道白斌的事儿,不管好的不好的,这些毕竟都发生在白斌身上过,白斌陪着他长大,他也想看着白斌成长。不过,他还真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外边一排十几辆的军用大卡,东西也是集装箱弄的,虽说模模糊糊的瞧不太清楚,但是潘峰和那些人背上携带的东西他是不会看错的,是枪。

丁浩看着那些大件的铁家伙月­色­下泛着的冰冷金属光泽,心里也微微的有些打摆子,跟这些比起来,他跟丁旭之前的简直算小打小闹了。想到丁旭,眼睛顿时亮起来,丁旭对这些很有研究,可以去问问丁旭啊,他不能预测这些事儿的时间,但是不代表丁旭不能,知道多少能帮上白斌,丁浩终于有点安心了。

这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也就有心思去看放在卡车上的东西了,瞅着那被墨绿­色­的帆布粗糙笼罩起来的集装箱不由皱起了眉头,“白斌,这么弄……是不是有点大了?不能分开?”

白斌瞧着他神­色­正常了,这才放下心来,手还是一直握着他的没松开,“有批文、单证,也有印章,一起弄才要安全些。”

丁浩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又要出门的白斌:浩浩听话,自己在家好不好?丁浩(蹭来蹭去):不要不要!因为太舒服而忍不住再次伸出手的白斌:……真的不能带你出去,听话。丁浩(继续蹭~):我——不——要!明知道丁浩这完全是被自己宠坏了但是忍不住继续宠下去的白斌:那,就这一次。=================白斌,你最后那句话好熟悉……这不是‘一次’了好吧…… = =+为了保险起见,声明一下:本文是小说,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望天,不会说我泄密吧?(笑)明天三更

要不要礼物

丁浩抽空去了市中找丁旭。那边的教学条件也不错,管理的相对宽松一些,丁旭的班级很靠前,进去一下就找到了,丁旭依旧是戴着宽边的黑框眼镜,头发还没长好,瞧着倒像个清秀的小和尚。

丁浩瞧着他那脑袋看了好半天,很有股摸两把的冲动,“丁旭,我有点事想问你,咱们出去说吧?”

丁旭也看着他,确定这人不是特意来瞧自己笑话的这才站起来跟丁浩走了。因为下午还有课,两人也没走多远,直接去了楼顶的天台。

这儿原本是要盖个露天篮球场的,规划好了又怕不安全不盖了,地方倒是很敞亮,在这里说话的好处就是一眼就能瞧见周围有没有人偷听。丁旭扶了扶那遮住半张脸的眼镜,问他,“说吧,什么事。”

丁浩把白斌那事试着跟丁旭讲了一下,原本只是想找丁旭询问看看,但是瞧着丁旭越来越严厉的眼神儿忍不住就把知道的全说了,“很……很麻烦?”

丁旭看了他一眼,脸­色­不太好,“白斌跟谁一起­干­的?”

丁浩立刻就把潘峰招出来了,“是他先找来的,就是咱们弄完那批冷冻­肉­回来,然后就……”

丁旭听了潘峰的来历,倒是表情放松了,“那没事了。”

丁浩有点傻眼,“啊?”

丁旭哼了一声,“丁浩,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就别跟着参合知道么,哪天白斌烦了你了,你这都得按政治犯关起来咔嚓了……”

丁浩不乐意了,“哎哎哎,说什么哪?什么叫哪天白斌烦了我啊,我们这感情可是历经磨难、情比金坚……”还想再说两句,瞧着丁旭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扭头就走,这破孩子立刻拐了回来,“不说这些了,咱们说正事啊,丁旭不带你这样甩脸子的!”

丁旭给他拉着走不了,只能站在那儿听了半天丁浩的烦恼,无非是出于自己的担心,生怕白斌吃了亏云云。丁旭看他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摆手让他停下了,“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我这么跟你说吧,白斌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你这完全就是瞎­操­心。”

丁浩还是有点紧张,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你是不­操­心啊,又不是你家的事儿!我这辈子还挂在白斌身上呢,我以前都不知道他……哎,丁旭,那件大案子,我记得好像就是在这几年出事的吧?”

几年之后发生的那件案子影响太大,就连丁浩也记忆深刻,案发后由南及北波及到的远不是字面上说的那些人,就连京城里的某位大人物也受到了牵连影响。

丁旭点了点头,声音里带了一丝生硬,“嗯,明年,十月的事。”

明年十月,距离现在还有一年的时间,这是最后的盛宴,难怪白家也忍不住下手了。丁旭一直在心里默数着这个时间的接近,暑假同肖良文回了X市也是为了这件事情,他做了最后的努力,可是家里的情况已经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那散发着腐烂死气的奢华,让他不禁想起来当初为何跟肖良文一起北上。

大概是,厌恶那样的生活……厌恶看着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过程。丁旭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年的经历,可是他无力改变这些,有些事情,并不是重生就可以扭转的。

“……丁旭?”

抬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问着自己的人,丁旭收起自己的情绪,尽量用放松的语气问他,“什么?”

丁浩瞧着他,小心的询问着,“那个,你家是在X市吧,这件事好像对那边署里……我是说,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又想着丁旭还养着一个大个子,又是学费又是平时花销的,之前给的钱估计也都用的差不多了,拍着胸脯表示了义气,“我这边手头很宽裕,可以先帮你出路费。”

丁旭叹了口气,手放在丁浩肩膀上,“你知不知道,冒然给别人钱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

丁浩愣在那了,立刻跟丁旭解释,“啊,我们不是‘一起来’的么,而且又是朋友,我觉得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钱也是要花对地方那个……”瞧着丁旭眯起的眼睛,抓了抓脑袋问他,“那个什么,我们是朋友吧?”

“你脑袋里果然缺根筋……”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嘴角还是不自觉的扬起来,难怪白斌会喜欢这个家伙,缺根筋的还挺好玩的么。瞧着丁浩要炸毛,立刻安抚了他,“行啊,我现在还不缺钱,等我用的时候会去找你。”

丁浩悻悻的闭了嘴吧,丁旭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太毒了,也不知道肖良文是不是受虐体质,怎么偏偏挑了这么一个主儿?

丁旭送他下去,临走嘱咐他,“丁浩,你回去让白斌留心S市的情况,及早收手。”如同每件事都会有导火索,S市就是点燃黑­色­十月的那根火柴。白家是家族­性­质的连体,白斌不做这些并不代表别人也会不做,丁旭相信白老爷子对这些事儿的处理上有自己的想法。丁旭不会走这样的道路,但也不会对走这样道路的人有特别的看法。

自古至今,仕途都不是那么好走的,有些事你不知道不一定代表没有发生,你不想看到,也不会代表它就不会发生。

丁浩碰了碰他的肩膀,冲他笑了下,“先谢谢了,改天请你跟肖良文喝茶。”

丁旭抚了抚厚重的黑框眼镜,嘴角向上挑起一点,“免了,他从来都拿茶水当白开喝的,你还是请他吃­肉­比较靠谱。”

丁浩也笑了,他一直觉得丁旭是那种喝茶也要讲究器具的人,听着他说这样的话真是格外有趣,倒是更觉得平易近人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痛快的答应了,“好,下次请你们吃烤­肉­,我先走了!”

高中时间过的很快,丁浩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白斌大部分时间是陪着他的,有时候会跟潘峰出去,S市的情况丁浩跟白斌说过了,白斌表示会做出郑重考虑。直到九月中旬才在跟白老爷子的一次谈话中彻底退出这起事件。丁浩松了一口气,白斌一直以为是丁旭家里给的消息,丁旭家历来从事这些,对这些事儿熟悉并不奇怪,可是瞧着十月之后关于X市的遭遇也隐隐的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丁浩听了白斌带来的消息,也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丁旭爸妈要出事儿了?”

白斌点了点头,“我听爷爷说的,X市那边最近要有大动作。”丁旭父母在X市的位置太敏感,想要躲过去是很难了。

“那怎么……”丁浩张张口又闭上了,他有点明白丁旭的心情,明知道将来要发生的事儿可是无力改变,那滋味肯定特别不好受。难怪丁旭当初对署里的事情那么明白,也会这么清楚的知道这些,这恐怕是他过去最难忘记的一段时间了。

黑­色­十月之后,X市展开大力度的严打。丁旭父母入狱,丁旭的爷爷也受到波及,老人的身体情况急剧变坏,家人朋友的只言片语都容易让老人心绪起伏,终于住了院。不等其他亲戚说什么,丁旭主动从爷爷家里搬出去单住。

丁浩的日子照常过,白斌偶尔被白老爷子叫着出去几天,每次照例都会带礼物给丁浩,不过接到礼物之前会提问几个英语单词,答对才有奖励。得到礼物的过程很辛苦,往往都要气喘吁吁了才能拿到,碰到早上的时候更是惨些,还要腰酸一会儿。

“我不要那个了……”

“哪个?”上面的人故意曲解了意思,往里面撞了撞,满意的听到小孩的吸气声,这才带着笑意的低头亲吻他,“真不要了?”

暧昧的热气喷在耳边,丁浩脸上忍不住有些发烫,但还是咬着牙去说完那句话,“我不要礼物了……唔啊!白斌你混蛋,我都说我不要礼物……嗯……啊啊……别动了……”

“好好好,不要礼物,”上面的人没停下,含着他的嘴亲了又亲,“那就是要这个了?”

丁浩差点被他说的话气死,手指在他背上使劲抓了一下,立刻感觉到身体里攻击的更厉害了,丁浩小声吸着气求他慢一点,这大早上的,谁一睁开眼就吃得消这个啊。

“白斌你流氓你!”

“那这个是什么?”手放在翘起来的上面,语气里也带了调笑,咬着丁浩的耳朵说着两人间的悄悄话,“这个是小流氓,嗯?”

丁浩脸上微微的有些潮红,瞪着他,挺起腰向他靠的更近一些。

好容易等着白斌舒服了,这才能起床,收拾­干­净了,瞧着白斌转身又躺回去睡了,甚至还打着哈欠冲他拍了拍床垫,“浩浩,再陪我睡下吧?”

白斌吃饱喝足了是十分好脾气的,这个时候怎么闹都没事儿,丁浩穿着外出的衣服直接飞扑上去压住他,在他下巴上磨牙,“好啊,我陪你、睡!”最后的睡字都加了重音,咬完下巴又去啃他鼻梁,完全是报复行为。

白斌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被猫袭击了的主人,有点无奈但又宠溺着安慰他,“好了,好了,上次咬破了嘴巴可以说不小心,这回破了鼻梁出去可没法说了。”手掌来回抚摸着柔软的发丝,感觉到下面熟悉的温暖,“我先睡会儿,等下陪你。”

丁浩听着他的声音有点疲惫,抬头去瞧,果然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睡了,也不再打扰他了,翻身起来,“那你睡,我出去找丁旭。”

“浩浩,”后面的人侧过身来喊住他,笑了下,“记得早点回来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丁浩(叼着毛巾出来):白斌,你回来了?给你毛巾,别客气!(转圈蹭来蹭去~)礼物呢?在哪里?对这种全身散发着‘给我吧给我吧’的气息以及毫不掩饰的讨好行为,还是没有丝毫抵抗力的白斌:……给。

=====简单说明一下,这里并不是鼓励提倡走私行为,只是当时年代特殊,主角背景也特殊,90末期的那些破事儿咱们就不多讲了

一更。

生病

肖良文那时候已经提前辍学了,他并不适合学校的生活,丁旭也没拦着他,X市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式,没有人会再来找他跟肖良文的麻烦。

丁浩去的时候丁旭还没回来,肖良文请他进来坐了,客气的给他倒了一杯水,“丁旭一会就回来了。”

丁浩忙谢了他,端着那杯白开水四处打量了一下,丁旭他们租的这是两居室,除了客厅就是一个卧室,装修的很简单,好处是带着些旧家具,直接住进来就可以了。房间里的摆设跟他上回来没有太大区别,唯一多了的可能就是丁旭的复习资料,丁浩跟肖良文闲聊了几句,诸如‘你们在这儿住的习惯吗’‘附近方便买东西不啊’‘丁旭这段时间复习挺累的吧’……对方通通用一个字打发了他:

“嗯。”

丁浩低头喝水不说话了,他在心里殷切盼望着丁旭的到来。在喝第三杯水的时候丁旭终于回来了,沙发上对坐不语的二人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一个比着一个的激动,“丁旭!”

丁旭被他们俩吓了一跳,站在门口换鞋的动作都停住了,“怎么了?”

丁浩跑过去热情的帮他拎包,“没事,没事,我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你。”

肖良文也过来了,伸手接过丁浩手里的包,“我来。”那包里挺沉,他低头看了一眼,全都是工具类书籍,又问丁旭,“还是放在书桌上?”瞧着丁旭点头了,转身就去了卧室,他们住的地方客厅小,而且丁旭晚上习惯晚睡,书桌就放在了卧室里。

丁旭头发长了,跟以前似的微微垂下来遮着额头,眼镜也换了金属细边的,衬着那一双眼睛更漂亮了,换了外套过来陪丁浩说话,“什么事?”

丁浩上下瞧了他一会,忍不住伸过手去,“丁旭啊,你也别老这么累着自己,你看这下巴都尖了……”

丁旭拍掉丁浩伸过来的手,“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丁浩收回被拍红的手,还在嘟囔,“真是,越大越见外了,我就是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最近怎么样。”

丁旭人比之前清瘦了许多,看着倒是­精­神还不错,“还可以。”幸好他这次上的是市高中,这里对他的舆论并不大,人们甚至更关心他的黑框大眼镜换成了金属细框的。除去每个月固定的时间去看望爷爷,丁旭还要准备高考,肖良文有自己要忙的事,除非越过他的原则他一般也不多管,小日子过的很充实。

陪着丁浩说了一会,瞧着也不过就这么几句,丁旭看了看手表,才十点刚过,也没准备留丁浩吃饭就客气的结束了话题,“说完了?说完了就走吧。”他这还一堆事儿要忙,肖良文最近出去的太过频繁,他得好好问问。

丁浩不走,支支吾吾的说了来意,“那什么,也有点事要问你,你准备考哪个大学?”

丁旭想了想,“这个说不好,大概是S大吧,怎么了?”

丁浩摇了摇头,“没事,我就问问,这不是也快填志愿了,我就想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分在一块。”

丁旭也笑了,“你跟白斌准备去哪?”

“白斌是保送生要去Z大,我的成绩有点勉强,不过Z大那边学校也多,我到时候再就近选一个,”丁浩叹了口气,“看来咱们不在一个城市了,对了,肖良文准备去哪?也跟你去那边?”

丁旭微微皱起眉头,“不是,他要留在这儿。”

丁浩有点惊讶,“留在这?做什么?”

丁旭也不清楚,把肖良文的原话说给丁浩听,“他说,这边有他要做的事儿。”这也是他今天想跟肖良文问清楚的。

正说着,丁浩的手机就响了,本来以为是白斌打来了,接起来才发现是张阳他妈妈打过来的,“丁浩,你­奶­­奶­突然昏倒了!我们现在刚到镇上的医院里……”

丁浩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就响了,手机里张阿姨的声音很焦急,说的话也很清晰,但是他无论怎么样也没办法将它们凑成一句完整的话,脑中回响的只是­奶­­奶­昏倒了……昏倒了……

丁旭看着他整个人都傻了,伸手就接过丁浩手里的电话,“喂,您好,我是丁浩的同学,请把刚才的话再复述一遍……好的!我马上通知丁浩家人,立即过去!”把手机塞给丁浩,拉着他起来,“走,在路上通知你家人,我陪你过去!”

肖良文也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拿着两件外套,给了丁旭一件,“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丁旭虽然疑惑肖良文什么时候有了车,但是现在也没工夫去问了,丁浩眼睛都红了,攥着手紧紧的就往外冲,“我,我要去看我­奶­­奶­!”

他们两个赶紧的跟过去,肖良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对市区里的小路也格外的熟悉,七扭八拐的就出了市区抄近路去了镇上,他对镇上显然也是熟悉的,不用丁浩的指路就到了医院。丁浩在路上跟丁远边联系了,那边也刚接到消息,正在往镇医院赶。

到了急诊室,门口除了张阿姨还有丁浩的姑姑丁蓉,两人都是坐立难安。丁蓉瞧着丁浩来了还往后看了两眼,“丁浩,你爸妈呢?”

“他们在路上,马上就到。”丁浩的心情已经稳定下来,甚至还安慰了丁蓉两句,“姑姑你不要着急,­奶­­奶­会没事的,你别担心。”这话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为此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丁­奶­­奶­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不多会,丁远边他们也到了,跟着来的还有丁浩的大伯,丁蓉瞧着两个兄弟也来了忍不住就要掉眼泪,“妈好好的,上午还说要择菜包饺子……忽然一下就晕倒了,呜呜……”

两人又开始安慰丁蓉,丁浩他妈也是红着眼眶的,但是还算镇定,大伯母王梅也是不停的抬头看着门口,等医生出来好问明情况。

外边的护士请他们安静等待,这样反而不利于医生的救助。丁蓉也收了声,小声的掉着泪,两兄弟坐在门口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丁浩他妈把手里的小包递给丁远边,这老人病了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别想从医院出来,让他先去住院部交点钱,“包里带了五千,要不都垫上吧?”

丁蓉在旁边拦住丁远边,“我上午来的时候交了三千。”

丁浩他妈有点没想到,跟王梅互看了一眼,也就没再去交,还是决定等医生出来问清楚再说吧。

丁浩看着人多了,就让丁旭跟肖良文先回去,丁旭有点担心的看着他,“我们再等会吧,也挺担心的。”

丁浩强扯出一个笑来,“你在这又不能加快医生的速度,再说了,你不是还要复习吗,快回去吧,啊。”劝完了丁旭又挽着张阿姨的手送她出去,“阿姨,您也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张阿姨还在为丁­奶­­奶­的事儿难过,丁浩请她照顾丁­奶­­奶­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不要告诉丁­奶­­奶­是花钱请了人来照顾的,她也就没说,老人一直当她是朋友,被照顾了也是很不好意思,一叠声儿的感谢。如今丁­奶­­奶­病了,她感到一阵自责,“丁浩,我……”

丁浩忙拦住她,“阿姨,您能及时通知我,我就很感激您了。”老人本身身体就不好,他当初让张阿姨照看也是防着有这么一天能及时照顾送去医院,如今也都做到了,没有理由责怪人家。“让您也跟着跑了一趟真是对不住,我们大家都过来了,您快回去休息一会吧,­奶­­奶­醒了没准还要您多费心照顾了。”

张阿姨这才肯回去了,“那好,我回去炖点汤过来。”

丁旭顺路把张阿姨一起带回去了,临走特意嘱咐了丁浩,“不要担心,丁­奶­­奶­有你这么孝顺的孩子,一定会没事。”丁旭的声音太严肃,他这也是紧张,他爷爷当初进的加护病房,心情不比丁浩轻松。

丁浩站在台阶上跟他们挥了下手,笑的挺难看,“嗯,我知道了。”瞧着肖良文的小黑车走了,这才放下胳膊。他穿着厚外套站在那发了会呆,快入冬了,这才刚过了中午天­色­就昏黄起来瞧着要变天,冷而­干­燥的风刮在脸上也觉不出疼来,直到两道车灯亮光打在他身上才稍微有了点反应。

丁浩抬起头来,瞧着医院门前停的那辆车,以及从车上下来的高大身影,丁浩抽了抽鼻子哆嗦着开了口,“白斌……”

白斌几步走过去,把丁浩外套上的帽子先给他戴好,手碰着冻得冰凉的脸微微皱了眉头,“我去接张医生来晚了,你应该进去等的。”这话里有些不满,丁浩也不管这些,红着眼圈就看着他,心里的不安一下就有了发泄的地方,“我­奶­­奶­,­奶­­奶­……”

白斌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哄着,“­奶­­奶­会好起来的,没事的,相信我。”

后面跟来的张医生也爬着台阶上来了,他提着自己的小箱子,“哎,白斌,你接我的时候好歹还帮我拎个包什么的,到了地儿就不管我老头子了。”

白斌跟张医生很熟,听他说立刻去帮他拎了手里的小箱子,丁浩也把他当救命稻草似的,红着眼睛恨不得都搀着他走路了,“张医生……”

张医生有些受宠若惊,被丁浩一路扶着就去了急诊室那边,他对这边的医生也挺熟悉,路上问了下情况,也安慰了下丁浩,“发现的很及时,这脑血栓也分轻重的,老年人得这个的很多并不一定都那么严重,你不要担心,我们先等一下看看稳定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无­精­打采的丁浩:豆豆,­奶­­奶­会好的吧?蹦来蹦去的鹩哥:当然啦!!丁浩(有点怀疑):……你怎么知道?鹩哥(继续蹦跶):因为这是甜文,而且作者是亲妈呀!======================二更鹩哥真相帝 =v=

休学

丁­奶­­奶­的病情果然如张医生说的那样,并不是很严重,很快就稳定下来。因为出血很少,医生建议保守治疗,“老人年纪大了,开刀又都是有风险的,不一定比这样好。”

丁浩不放心,又咨询了一下张医生,得出了一样的回答,不过希望丁浩让丁­奶­­奶­到市医院去配合治疗,毕竟仪器也要比这边先进一些,对老人总有好处。

丁浩立刻就点头答应了,他也是这么想的,就等着初步稳定了病情再转移。丁蓉本想陪着去的,但是张蒙那边不知道闹出了什么事儿,回家去了一趟再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丁妈妈跟大伯母王梅都劝她别去了,“家里有事就先回去忙吧,我们都在城里住着,轮着也能照看啊。”

丁蓉迟疑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再看向丁­奶­­奶­那边忍不住又要掉眼泪,丁妈妈赶忙劝住了,扶着到了外边,“可不要再哭了,妈这病刚见了点起­色­,你这一哭还不吓着她老人家。”

王梅也在旁边安慰她,“是啊,这医生也一直说不严重的,我们照顾着一样啊,”她想的要多些,瞧着丁蓉哭八成是家里出了事,“不如你先家去吧,这边人手也够了。”

丁蓉哭了一会,可是也没说出什么。

丁­奶­­奶­最后转去了市医院,住院期间本来由丁妈妈跟王梅轮流照顾,没想到张阿姨也过去了,她一直对丁­奶­­奶­的事儿过意不去,正好镇中学也快放假了不是多忙,就特意请了假过来照顾老人。丁浩十分感谢她,想要另外发工资给她,张阿姨不要,摆了摆手劝回去了,“丁浩,平时丁­奶­­奶­也没少照顾我跟张阳,再这样就真见外了啊。”

张阿姨来了对丁­奶­­奶­的病情好转也有帮助,毕竟这全职的看护比一边上班一边轮流照顾的要好些,丁­奶­­奶­跟张阿姨也说的来,老人心情一好,这病好的自然快些。而且从一些平常小事上就能看出张阿姨的细致耐心,丁­奶­­奶­让她照顾还真是找对了人,丁浩心里更是感激她,想着等张阳考上大学再送上一份儿大礼。

丁妈妈跟王梅并不知道张阿姨的事儿,只当是丁­奶­­奶­平时处下的好人缘,也对张阿姨很客气,买水果什么的也从来都给张阿姨捎带上一份儿。

眼瞅着丁­奶­­奶­真的是逐步好转了,丁浩这才有心思回去上课,这段时间他常来,有的时候是陪着丁­奶­­奶­,有的时候是去­骚­扰张医生,也不多说话,就坐在人家办公室里叹气,搞得好几个来看病的生生给丁浩吓跑了——这一个小孩瞧了一个多礼拜都没瞧好,这医生恐怕不行。

张医生快给他弄出忧郁症了,实在忍不住就哄他走,“你去看看你­奶­­奶­吧,啊,丁浩,我老头子这儿的茶叶都让你喝没了。”

丁浩看了他一眼,又叹了一口气,“我担心啊,你说我­奶­­奶­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好呢……”

张医生也跟着叹了口气,“你今天这都问了我几十遍了,这不在逐渐好转吗?”

丁浩还是挺哀怨,“那是这两天才好点的,为什么一会严重一会好的呢?”

张医生试着开导他,“总体情况是在好转的,这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看啊,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期间总是要反复一下的。不要负担那么重,我瞧着你­奶­­奶­那­精­神头都比你好些。”

丁浩­骚­扰了一回张医生,默默的回去病房瞧丁­奶­­奶­,在病房外边瞧见了张阳,还提着一兜绿豆糕,看着丁浩过来笑着跟他打了招呼,“丁浩,有段时间没去学校了吧,一直在丁­奶­­奶­这儿逃课呢?”

丁浩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也跟着点了头,“是啊,高考压力大啊……”两人推门进去,丁­奶­­奶­正坐在床上拿着剪刀摆弄那一堆彩纸,老人闲着没事迷上了剪纸,瞧着他们来了也不剪了,笑呵呵的招呼他们,“张阳也来了啊,不是说了不让带东西来,你这孩子又带什么了?”

张阳把绿豆糕盛出一点来放在小桌子上,又把剩下的帮丁­奶­­奶­收到柜子里,脸上笑的很温和,“上回听我妈说您想吃绿豆糕,正好学校那边有现做的,就给您买了一点过来。”

丁浩拿了一块放在丁­奶­­奶­嘴里,“那可得趁新鲜吃了,­奶­­奶­您尝尝?”丁­奶­­奶­被这两个孩子哄得心里吃了蜜一样的甜,别说吃绿豆糕,就是喝白开水那也舒坦,“好吃,你们也尝尝啊?”

两个人陪着丁­奶­­奶­说了一会儿话,又看了老人最新的剪纸作品,瞅着那纸上富态的小猪很是有趣,丁浩临走跟丁­奶­­奶­要了一张小猪的剪纸,老人大方的附赠了一只小老鼠,“瞧,这个也好看,多机灵啊。”

张阳瞧着那小老鼠也喜欢,跟丁­奶­­奶­也要了一张,“我回去当书签用。”

丁­奶­­奶­见有人捧场,很高兴的答应了,“那我以后得加把劲剪些漂亮的了,这当书签可让人看了笑话哟!”

丁浩怕老人累着,忙劝她,“哪儿啊,­奶­­奶­,现在都兴原生态,这样的才好呢,这叫艺术品!”

老人给他逗的挺开心,“那等你下次来的时候­奶­­奶­再给你剪啊,浩浩也跟张阳去学校吧,快考试了,不去就跟不上了啊。”

丁浩哎了一声,这才跟张阳一起出去了。

路上还是挺沉默,张阳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能顺着丁­奶­­奶­好转开始说,说了半天,丁浩幽幽的开了口,“张阳啊,这当医生真好,张医生跟我说了,我­奶­­奶­那是当时救助的及时,不然也是有危险的。你看,关键时刻还是得看医生……”

张阳若有所思的瞧着他,果然丁浩下一句就是,“当医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你以后要学医的话,一定先照顾老丁家的人,啊。”

张阳看着他噗嗤就笑了,“你怎么还在惦记这个!”这是丁浩很久以前忽悠他的事儿,没想到如今又搬了出来,瞧着丁浩眼神越发哀怨立刻举手投降了,“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要将来学医了一定对老丁家涌泉相报,那肯定喷涌着回报,行了吧?”

丁浩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张阳的肩膀,“你要学医了那真是我的福气啊。”其实丁浩也就是这么说说,并没有当真的想法。

不过这事儿在后来张阳真的成为了一名医生的时候还是让他小震惊了一把,看着张阳那崭新的白大褂很有种神奇的感觉,好像隔壁的穷小子摇身一变瞬间成了多金温柔的男人。丁浩送出的祝福语是,“真没想到你还有今天……”

这感慨的语气比较好理解,只是说出的话让张阳笑容僵硬,这听着像是寻仇的。丁浩对他的成长做出一定赞扬,让张阳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错觉,不过他当初的诺言倒是真的实现了,老丁家没少沾他的福气,尤其是常被白斌压着来为某个部位做检查的丁浩,张阳涌泉相报的都报到了丁浩身上。

只是每回检查完了脸红的比丁浩都厉害。

不过现在的张阳明显的还在为以后的志愿做着艰难的选择,他常看的书籍里夹着一张红­色­的小老鼠剪纸,每回看到都忍不住要笑,这个简直太形象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偷米的小耗子,那得意的样儿跟某人一样。

丁浩拿回来的剪纸一张压在书桌的玻璃下边,一张送给了白斌,白斌手里拿着那个小猪挑了眉头,“这个给我?”

丁浩点了点头,“是啊,我­奶­­奶­给的,小老鼠是我,这个是你。”

白斌嘴角抽动了下,“这也是­奶­­奶­说的?”

丁浩很认真的对他撒谎,“没错。”

白斌把那只小猪夹在看着的书籍里,熄了灯开始用‘刑’逼供,“说实话!”

“哎哟,哎哟!就……就是这么说的……啊哈哈哈哈!”丁浩被他按住挠痒痒,差点蹬了被子,“白斌,你这样不道德啊你!”

白斌抱住他翻了个身,让丁浩在上边,一手楼了他的腰,一手在他ρi股上拍了两下,“最近没有好好上课,果然胖了点。”

丁浩刚才笑的差点流眼泪,现在一双眼睛还是水汪汪的,“白斌,我能不能休学一年,我今年不想考试了,我想陪着­奶­­奶­。”

白斌揉了揉他的脑袋,跟他抵着额头说话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陪着­奶­­奶­也不一定能好的快,对吧?”

丁浩挨着他额头蹭了蹭,被白斌抱着习惯了,他也渐渐的喜欢上这种亲昵的小动作,“我知道,可是我就想陪着­奶­­奶­。”丁浩心里一直放不下,丁­奶­­奶­身体逐渐在好转,但是那时不时的恶化总能让他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是他没注意到的一样。

白斌又开始皱眉头了,“你一定要去?”

丁浩用力的点了点头,额头都碰在白斌上面,带着他也动了两下,“我说真的,你帮我不啊?”

白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好吧,我去帮你办手续。”趴在他身上的小孩立刻欢呼一声,吧嗒一声响亮的给了他一个吻,“白斌你真好!”

“先别高兴,”勒紧了丁浩的腰,白斌提出了要求,“每天晚上要回来住,知道吗?”

“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偶然发现白斌书里夹着剪纸的张阳(左):为什么你也用这个小老鼠当书签?对张阳书里有剪纸同样疑惑不解的白斌(右):我用这个怎么了?问题是为什么你也有?远处未能上镜的丁浩(怒):为什么放他们两个在一起?!还有,白斌你什么时候把我那个小老鼠给偷换走了!

====三更完毕。

好心办坏事

白斌没给丁浩办休学,只是给他调到镇中学的高二去了,又跟镇中学的领导特意讲了一下,也就挂着个名儿,上不上课的都成。他觉得休学对丁浩没有好处,转学复读也能多少跟学校常接触一些,而且他去瞧过一次丁­奶­­奶­,老人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一直对住在市医院很不安,她不愿意多花儿女们的钱。

白斌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老人的意愿去办,老人回镇上疗养,那么丁浩转学是最恰当的安排。

丁远边对丁浩转学的事儿知道的比较晚,他这一段时间也瞧见丁浩老往医院跑,说了几次,可成效都不大,他也知道丁浩跟丁­奶­­奶­的感情,实在不好说让他安心上课不用来。等到丁­奶­­奶­病情好转直接去了镇上疗养,丁浩也背着个包颠颠儿的跟着窜回去,丁远边这才觉出不对劲儿来。

丁浩背着书包振振有词,跟丁远边摆事实讲道理,“我压力大!我要回镇上再读一年!”

丁远边这还没等说话,丁­奶­­奶­就帮了腔,“那就在镇上吧,啊。都是学校,浩浩认真学在哪儿都能学好!”

丁远边给丁浩气的不行,撸着袖子就要揍他,“妈,您不懂!这小兔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说都没跟我们说一声儿的就……”

丁­奶­­奶­不乐意了,“小兔崽子、小兔崽子的叫谁哪?!你们小的时候我这么喊过你们吗,啊?”

丁远边瞧着丁­奶­­奶­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让老人动气,医生说了这病千万不能情绪起伏太大,大忌。这讪讪的收了手,心里也不服气,“您也不能老这么帮着他,树长高了也得剪枝子呢!”

“你成天的逼孩子做什么!我瞧着浩浩就挺好,打小儿就没让你们­操­过心。”丁­奶­­奶­一把揽过丁浩宝贝的搂着不松开,“我前两天可看电视了,高考生受不了压力的自杀的可不少,再说了,上学还不是为了将来有口饭吃,你真要是逼急了现在也甭吃饭了!”

丁远边被丁­奶­­奶­呵斥回来,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丁浩去镇中学上课,他也对丁浩今年高考不做指望了,只盼着来年丁浩能懂事儿的自己挺过去。

丁浩临走的时候特意去市医院找张老头开了些药,张老头虽然是个外科大夫,但是资历老,到哪儿别的医生都得喊他一声‘老师’,这是敬语。他瞧着丁浩来了,也实心实意的带着去给丁­奶­­奶­准备了药,大部分是以前常吃的那种,又加了一瓶补充营养的,临走还嘱咐他,“回去按刚才说的吃,千万别忘了时间。”

丁浩点头答应了,捧着那一兜子药再三谢了张医生。

“当年你还尿床呢,皮的到处跑,抓都抓不到,哎!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张医生呵呵笑了,“小丁浩啊,难得你有这么乖的时候。”

丁浩拿不准这句话算不算夸奖,咧着嘴意思着笑了两下。

在镇上的生活比较安静,丁浩平时就陪着丁­奶­­奶­,有的时候去上课,这明显的就能感觉到找回了自尊,他在镇上加把劲儿都能考第一,这让丁浩很是得意了一把。丁­奶­­奶­瞧着丁浩成绩好,也是高兴,老人觉得丁浩这压力是真的减轻了。

镇上的拆迁已经开始了,新的楼房盖起来的比较快,配合入住的人家还有一定优惠政策,送个电饭锅、太阳能热水器什么的。丁­奶­­奶­只要住在镇上,对具体位置也没什么意见,而且听说那边有个新的广场,老人已经在联系老姐妹们想等着好了去那儿跳集体舞了。

依旧照顾丁­奶­­奶­的张阳家阿姨倒是有点为难,她住的是丁­奶­­奶­家的老院子,那边在第一批规划圈里,拆迁的要早,眼看着墙上都喷了标记了,她还没找到临时住的地儿。这里是丁浩租给她的房子,这一拆了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住了,张阿姨前脚忙着找房,丁浩后脚就来找她了,开门见山的就跟她说明了情况,“阿姨,您甭­操­心房子的事儿了,这几天先住在我­奶­­奶­这边吧,等过两天就能搬了!”

张阿姨有点奇怪,“搬?搬去哪儿?”

丁浩拍了一下脑门,“嘿!您看我这记­性­,这段时间忙着找人装修去了,都没来得及告诉您,老院子那边不是也按平方分了楼房吗,白斌家那亲戚还是不来住,我想着按原样儿租给您。”想了想,又特意解释了一下,“房租还是那么些,不过时间仓促,里面带着的是原配的简装,您先凑合着住吧。”

张阿姨有点不敢相信,“房租还那么些?”这千把块的就能租一年楼房住,还真是太便宜了,当初住平房也没这么便宜过。

丁浩笑了,“是啊,老院子房子大,给分了两套呢,您就放心住吧!”

张阿姨也知道白斌家情况的,猜着这位亲戚也不缺钱,但还是满怀感激的谢了丁浩,要是没丁浩去说,无缘无故的人家也不会租给她,“阿姨真是谢谢你了啊,丁浩。”她这两年省吃俭用的攒了些钱,一心盼着供张阳上大学,正怕房子花多了钱没法支持张阳读书呢,丁浩就送好信儿来了,这可真是及时雨。

解决了张阿姨住房的问题,丁浩又回去忙活丁­奶­­奶­那边,老人非要提前装东西,丁浩自然是陪着的,张阿姨搬过来以后也积极的帮老人装东西。出奇的是,张蒙竟然也跑来帮忙了,这位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竟然伏□子帮着丁­奶­­奶­收拾起了柜子,当真是­干­活,那个认真的架势丁浩都自愧不如。

丁浩决定要表扬她一下,趁着打扫卧室的时候凑过去拍了拍她肩膀,“张蒙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张蒙背对着门口的,没想到后边有人‘啊’的一声吓得把手里的东西给掉地上了,回过头来脸都白了,“丁、丁、丁浩!”

丁浩看着她眼神更古怪了,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看了一眼,是丁­奶­­奶­平时吃的降压药,小绿瓶的,没什么特别,“你拿这个­干­什么?”晃了晃,那瓶子里也没几粒了,声音还挺响。

张蒙吞了下口水,声音有点发抖,“我,就看看,那什么,­奶­­奶­今天吃药了么?”

“早吃完了。”丁浩对她古怪的行动也没多在意,随手把小绿瓶揣在兜里就出去了,他只当这是张蒙长大了开始关心人了,而之后发生的事情则是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丁­奶­­奶­晚上吃药的时候丁浩是坐在旁边的,他瞧着桌子上的小绿瓶忽然想起了今天打扫的时候捡到的那个,也一块拿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灯光的原因,两个药瓶子不太像,一个颜­色­要稍微亮一些。

丁浩心里奇怪,拿着两个瓶子仔细对比了一下,还真的有点不一样,他今天捡到的那个瓶子上的英文说明跟丁­奶­­奶­吃着的这个明显的不同,只是都是字母,不仔细对比也发现不了。

丁浩皱了眉头,他跟白斌之前都是从张医生那里开的药,按理说应该都一样的,“­奶­­奶­,这个是什么时候拿来的药啊?”

丁­奶­­奶­也记不太清了,老人瞧着这两个瓶子没什么不同,“都是这回一起拿来的吧?总共就这么些,除了你带回来的也没有了,哦,蒙蒙也送了一些过来。”

丁浩心脏微微有点发紧,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事格外的在意,“您说张蒙也拿了药过来?跟这个小绿瓶的一样的?”

丁­奶­­奶­笑呵呵的点了头,“是啊,她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偷着孝顺,这不让她爸也买了盒这个拿过来给我了,也想尽尽孝心。”

丁浩对张蒙的话感到怀疑,找了空挡时间拿着这个小绿瓶去市医院找了张医生,张老头对这小瓶子一眼就看出了真假,“这不是我给你拿的吧,丁浩?”

丁浩点了点头,“您能给看看这里头是什么吗?”

张医生点头答应了,拿了里面一粒送去做鉴定,丁浩在外边等着,张老头看了鉴定结果出来的时候脸都黑了,“丁浩,这药是什么时候拿的?你­奶­­奶­吃了?”

丁浩被他一连串问的有点紧张,“什么时候拿的我不太清楚,大概吃到十一月份儿,就是我­奶­­奶­送去镇医院之前,大概吃了有三瓶……”他当初对这个不放心,特意留心多问了丁­奶­­奶­几句。

张医生皱了眉头,“这不是治疗高血压的药,盒子看着一样,不过里头的成分不对,你这是买着假药了,这东西对治疗可没一点好处。这么的吧,你抓紧时间让你­奶­­奶­再来做一次检查,她上回病发很可能跟这药也有关系。”

丁浩有点心凉,“您是说……我­奶­­奶­现在还很危险?”

张医生摇了摇头,“危险期已经过了,只是再做次检查确定下,下次这种事儿一定要注意,有什么情况也要早说。”

丁浩对张蒙­干­的蠢事一阵气闷,可是她这毕竟算是一片孝心,丁浩也只能强忍了没去找算回来,想了一个‘免费体检名额不用就浪费’的理由,好歹的哄了丁­奶­­奶­再来做了一次检查。查出病因,也就好诊断了,几个医生把之前给配的药也都换了新的,重新制定了治疗方案,依旧是保守治疗,只是饮食上严格了许多。

丁浩这回学聪明了,把带回来的小药瓶都做了标记,拿给张阿姨看管,又把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列了一张单子给她,让张阿姨多照顾些。

作者有话要说:对付犯罪分子,我们要抓住一切蛛丝马迹,绝不姑息,决不轻饶!(唱)眼睛瞪得像铜铃……(踹!!你够了别玩了……= =+)

==============明天上班,就这一更,大家洗洗早睡吧 =3=话说我终于把时差调回来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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