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慢慢往下滑,伸进了睡裤里……
小心的屏住气,小心的动作手指,忽然鼻酸。
我这算什麽啊。
枕边有卷纸,秦浩这两天好象有点感冒,我撕纸的时候,顺便想著明天早上替他买点感冒药去。
用过的纸团我是瞄准了纸篓丢的,但是在篓边沿上弹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秦浩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虚软的笑笑:“我好象也有点感冒。”
他回过头去,没说话。
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不对,也许会闻出来。
不过对男孩子来说这也没什麽,谁没有过呢。
被子往头上一蒙,我知道回来秦浩肯定会爬到上铺去睡,好几次都是这样,我占了他的铺,他就睡上铺。
其实这样已经很好,起码,就地理位置来说我们是叠合在一起的。
只要不考虑垂直的问题。
快到耶诞节了,我还记得那一年我们一起过耶诞节,在下雪的平安夜的晚上跑到教堂去,领热汤喝,看满厅满院的人,表情都很虔诚。
人们有太多的苦楚和不满,所以要来求上帝。
但是他们是不是求到了快乐满足?
不知道,我想也许求过之後他们会好过很多。
我们在立交桥下的阴影里,第一次接吻。
在下雪的黑暗里,象两个小心翼翼的小动物一样触碰彼此,试探著亲近。
可是今年呢?
今年恐怕什麽也没有吧。
老姐又在准备行头儿,小裙子长统靴,羊绒小毛衣加雪白的翻毛外套。
还有零碎,我跟她在宣武一条街的小店上逛,银紫的眼影,靛蓝的睫毛膏,还有炫丽的唇彩,这些颜色她平时根本不会用。看来老姐今年的心情也好的很。
“你们系里有舞会?”
“对。”她抬起头来,把一个大星星状的耳环比在脸旁:“你看这个怎麽样?”
“不错。有舞伴没有?”
“这个呢?”她又换了个大月亮圈儿的。
“有点妖。”
她满意的点点头:“那就这个了,帮我装起来。”回过头来说:“还用找?你一个秦浩一个,我用一个还馀一个後备的呢。”
“你也太贪心了,居然想劈腿。”
老姐一掌巴在我头上:“小样儿,付钱!”
苦命的我乖乖掏钱包儿。
眼光一转看到街角有个彩票售点,我忽然心里一动,想起件事儿。
那年……那年圣诞……
我记得很清楚,平安夜那天开奖,我和秦浩走过一个小门市的时候,秦浩笑著跟我说:“小朋你买了彩票没有?”
我奇怪:“没有,你干嘛问这个?”
“这期的号码和你家电话一样,就末尾多个零。”
我半信半疑凑过去看,果然。
结果捶胸顿足,大叹自己怎麽这麽没财运啊,要是我买一张就好了。
下午回学校,秦浩和人去打球了。我找到球场边,他只穿了件薄毛衣,在寒风中跑来跑去,运球如飞,脸颊红通通的,额头上有亮亮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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