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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有志青年报复之必读手册 > 11

11

“就好像BL小说里面,攻1也很好,攻2也不错,最后到底把小受给谁好呢?”

我在心里嘀咕,她还有完没完啊。

“决定了!”同人女突然大叫一声,左右手分别拿了一瓶,“3ρ!”

我倒。

一­干­人纷纷侧目,我不认识她,我不认识她……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老三,反正这小子受女生颐指气使惯了,让他被这同人女折腾,总好过我倒霉,更何况我弄到现在这种地步,老三也是有责任的。

找到老三的时候,他正在篮框下疯狂灌篮,每进一球就是外场看客的一阵叫好,从正对篮球场的女生寝室里,也不断有头伸出来。

“老三!老三!”我站在铁丝网外面喊,这个球场是我的太岁地,每次进来都没好事。第一次是砸到了头,第二次是被旁边人的脚绊倒,第三次在这里掉了一串钥匙,第四次是什么不得而知,只因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教训,我聪明的脑袋自然本能的做出自救反应——坚决不再踏入场内一步。

我的声音无力的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老三之所以打得那么卖力,只不过是想在Enya的寝室前表现得好些。

同人女的忽然贼贼的笑起来:“这就是你那个青梅竹马?”

我寒,我什么时候用过这词啦?

“这是我兄弟老三。”

“哦,原来是手足情深啊。”同人女的表情又莫名其妙的呈现出妄想状,“呵呵,调教一下会成为很有希望的小攻二号!既然攻1是典型攻啦,那么有个看上去呆呆的攻2也不错,偶尔走走这种路线说不定很受欢迎呢。”

在她越说越过分之前,我拼命大吼一声:

“老三——!!!!!!!!!!!!!!!!!!!!!!!!!!!!!!!!!!!!!!!!!!!!!!”

这声音事后由老三形容,如晴天一声霹雳,平地一颗导弹,轰的就炸开了。这下不仅老三停下了动作,就连其他人也不再说话,齐刷刷的转头看我,就连同人女也假装惊恐的直朝我眨眼。

哭,我的形象啊……

老三屁颠颠的跑出来,我交待了几句就赶快溜之大吉。我们老祖宗教训的是,女人是祸水,而这同人女根本就是祸湖祸江祸海,若是不避开,迟早会有­性­命之忧。

好容易摆脱了同人女,我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毫无目的的乱逛。

没有旁人在身边的时候,我会对自己比较坦诚。我知道自己的心底正孕育着一片荒芜,看样子我又一次圆满完成了报复活动,成功的让那个某人受到了打击,然而自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如果说我不在乎那一定是骗人的,但一切都是那个某人的错,如果他不是这么快就另结新欢,我也不至于这样。仇恨真的是一把双忍剑,我在否定了对方的同时,也否定了这么多时间以来自己的付出。

寝室是不能回了,我一看到那电脑就会想起这些日子的虚情假意,食堂也不准备去,要不是在那里看到某人嚣张的样子,现在又怎么会弄到这般田地,图书馆是某人的根据地,更加万万去不得,思来想去,只有­操­场和自修教室这两个去处了。

两处地方又各有利弊。

­操­场那地方本来我忒不屑,这学校其他不怎么样,但湖光秀丽风景宜人得好似疗养院,好像不培养出点什么才子佳人风流韵事就对不起这景­色­似的,结果所有学生积极响应,一到黄昏就齐刷刷出动。而每当学校的垂柳岸堤大小草坪林荫道楼层暗角只角旮旯人满为患,­操­场就承担了艰巨的分洪任务。所以没事我还真不愿意上那里去,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长了针眼。

至于自修教室,虽然进大学两年多了,但自修教室我只在刚入学时光临过一次。

只那一次,还让我留下点不愉快的回忆。

本来嘛,我那么聪明一人,哪有什么必要和别人挤一起用功?我那次不过是觉得新鲜,没见识过大学里用功读书的学生们,所以特地跑来看看,和节假日跑博物馆动物园也就属一种心态。

从小到大我没参加过自习,高中里自修等于我到外面网吧自动修炼等级去,所以第一次和老三坐在自修教室时,我一点都不了解自修的规矩。那时正在听歌,一高兴就跟着哼起来,老三赶忙拽我,把我的耳机拉下来,说这会影响别人读书。等过会儿他如厕去了,我便故态重萌,电台里正播放着《阿兰古斯协奏曲》,用木吉他演奏的这个版本音质清澈而纯净,像极了当年堂兄弹奏时的样子。

那是我第一次上他的大学去玩,第一次看见那个后来陪他走过生命最后时光的同学。

堂兄的同学听说是个很优秀的人,但我记住他的却是因为那双眼睛,带些冷漠带些自嘲,却依然澄澈晴朗。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看见了他书桌上的东西,两片薄薄的玻璃里,夹着各­色­的沙,三边用木条密封,上边却敞开着,角落里赫然刻着“景煜”两个字,歪歪斜斜的痕迹。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寻思着,想拿近点一看究竟。

——别动那个!

堂兄很罕见的喝止了我,他说那东西对他同学很重要。

我问,是他女朋友送的吗?

堂兄想了想,复杂的笑了,小鬼头,这么点大就想这个,羞不羞啊。

你不知道什么叫人小鬼大吗?

我没有继续和他争论下去,因为堂兄拿起了他的吉他,我就这么坐在他的寝室里,看那修长的手指慢慢拨动琴弦,听那温柔的声音吟诵着windflower的诗句。堂兄谦虚的说他弹得不好,要听就听他同学弹的,他都是跟他学的。

但我不在乎,在我心里,没有人可以代替我的堂兄。

就我深陷在回忆中禁不住跟着广播哼唱起来的时候,突见一不认识的男生气势汹汹跑来,似乎很激动的说着什么,虽然我带着耳机听不清楚,但想也知道他定是控诉我影响他念书了。

我站起来没好气的告诉他,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要不乐意我走就是了。

他呆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干­脆,我则冷笑着扬长而去。

关于自修教室的回忆就到此为止了。

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环顾四周,几乎所有人都在低头,或奋笔疾书,或是温习笔记,大概是期中考试要到,都开始收心了。我坐在这些忙碌的人中间,只是希望自己也能够充实一些,然而心上却有一道缺口,突兀的伫立,仿佛不时提醒自己——我很空虚,很空虚。

一个人空虚到一定程度总会­干­些奇怪的事情,对于我这种聪明人,这种症状就表现在观察别人分析别人盘算着该怎么演戏怎么报复别人上。

比如旁边的眼镜男,这种类型最欺软怕硬,对阵的一定要耍流氓的威风,瞎扯些“A哥”“B哥”的名号;对付左边叽叽喳喳的两傻女,就应该假装贵公子,露出一个淡淡的优雅的微笑,低声告诉她们,你们继续好了,不必介意我的,保证立马鸦雀无声;对于正在把头枕在高高一摞笔记上睡意正酣的某蠢男,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耳边大喊一声“开考啦!”,等他吓醒再若无其事的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再比如前排窗边那个男生,只看背影就知道正是落魄时候……嗯……落魄的……这个有点难度,再想想……落魄的……

等我想起对落魄的人根本用不着出手时,那男生已经把头转向窗外了。

我一看见他的侧脸,便如同被踩痛了尾巴般,差点嗷的哀号起来。

头痛啊,学校这么大,我他妈好死不死上这儿来­干­嘛!

不错,这个坐在前排的破落的男生,正是之前被我下狠手报复的某人是也。

唉,当真是冤家路窄,该来的怎么躲都躲不掉,这大概便是人们所说的“孽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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