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唯茵和程思思、崔家圆这几个女人,一见欧子诺抱着童宁跑了出去,她们也都一个个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
而和他们一起来的唐学礼,早因为郑慧心的离开而不见了踪影。
欧子诺一行人迅速坐上车回了住的酒店,这一次来参加交易会,可真说得上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在车上,齐唯茵和程思思、崔家圆也是各怀心事。
齐唯茵看着躺在后座上的宝贝女儿,心里揪成了一团,不知道为什么女儿说去一下洗手间,转眼就成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如今女儿已经是第二次在大众面前出丑丢人,她该怎么向欧家交待,才不至于让欧家狠心退婚呢?
而坐在另一部车中的程思思则在想,他的儿子欧子诺是这么地优秀,而童宁这个女人,却总是在干一些胸大无脑的蠢事。
上一回,她已经丢过那么大的脸了,可这一回,竟然还没有学乖,还胆敢惹事。
以程思思的精明,她猜想,肯定是刚才她们碰上了白墨雪,这童宁又不死心,还想找这个白墨雪的晦气,又不想让她们知道,所以才借口上洗手间,其实是去会白墨雪那个贱女人。
童宁那蠢货,有胆量跟白墨雪硬碰硬,却又没本事将人整倒,反倒把自己弄到如今这副惨样,连带着把他们欧家的脸也给丢尽了。
不行!这样无能尽惹祸事的媳妇,她们欧家绝对不能要!
而崔家圆的心里则是在想,以后他们徐家也得和这个童家离远一点才行,以免被他们的晦气给沾染上,自己也落不着好。
这一次,崔家圆会跟齐唯茵他们来京城玩,主要是因为齐唯茵说这个出玩的钱会由他们全包,大家一起过来玩一玩,散散心。
她自己最近也是被儿子徐毅然的固执,给惹出了一身气,心情非常不好,所以,齐唯茵这一建议,崔家圆心便动了,这才跟着她们一起来京都玩的。
可没想到,在这里又会碰上白墨雪。
若她早知道白墨雪也在这里,那打死她也不会来了,现在还惹出这么一堆破事来,真是乐没享到,反倒是惹了一身骚。
这崔家圆也是个精明人,脑子一转,这事基本也被她想了个通透,所以心里也开始暗暗对白墨雪警惕起来,重新审视着白墨雪的地位和能量。
白墨雪如今和萧破天已经领了证,已经是正宗的萧家少夫人,再看今天陪她来的那两个男人,别人不认识他们,她可认得其中一个,那可是京城大名鼎鼎的家族齐家的长孙齐天磊。
看那齐天磊对白墨雪殷勤相待的模样,像是他在给白墨雪打下手,崔家圆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她绝不能再对这个白墨雪冷眼相看,一定要好好结交才行。
一行人回到酒店,齐唯茵赶紧入了房间,给童宁换上了衣服。
但一见到这个童宁话不会说,这身子也不会动,齐唯茵急得直掉眼泪,没有办法之下,只好一边哭,一边赶紧给仍在香城的老公童伯羽打电话,让他赶紧想想办法,救救女儿。
电话很快接通,齐唯茵抽抽噎噎地给童伯羽讲了经过。
童伯羽在那一头气得直骂自己生了一个蠢货,但再怎么生气,他也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今女儿有事,他还是得想办法解决啊!
童伯羽安慰了一下齐唯茵,马上打电话给在京城的朋友,请求他找个相熟的中医生,帮忙去看看童宁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应允。
童伯羽托人请的中医很快就到了酒店,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眉目清慈,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棉布长衫,一身古风的味道,看向齐唯茵,简单地自报了家门,“我是容修正,受人之托,前来给童小姐问诊。”
“容医生,快,快请进!”齐唯茵恭敬地将容修正请了进来。
刚才童伯羽已经打了电话给她,说这容修正是京城第一的老中医,手到病除,有他出马,童伯羽自是放心多了。
容修正朝齐唯茵微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人呢?”
“正在房里躺着,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齐唯茵他们住的是商务套房,外面是厅,里面是房,她一边解释,一边赶紧将容修正引进房内。
原本在大厅里坐着的众人,也都赶紧跟了上前,想要看个究竟。
容修正放下手里的药箱,坐在齐唯茵搬过来的凳子上,伸手搭向童宁的脉。
稍倾,他的眸光一闪,心里暗忖,这京城什么时候来了这等高手?他们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容修正伸手连拍了童宁身上的几处|茓位,却还是解不开童宁的哑|茓和麻|茓。
花白的眉毛一拧,他抬眸一脸严肃地对齐唯茵说,“你们这次得罪的不是一般人,这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二个小时后,童小姐还不能自动解|茓的话,你们就去请回当时得罪的那个人,求她救童小姐一命吧,否则,若救不及时,童小姐此命……”
容修正停住不说,挽起自己的箱子就要往外走。
齐唯茵赶紧拦住了他,一脸惊怕地问,“容医生,如果找不到那个人,我家宁儿会怎么样?”
“不死也残!告辞!”容修正丢下这一句,便毅然推门而出。
“不死也残?不死也残?”
齐唯茵被吓傻了,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下一刻,她感觉双腿一软,身子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下。
欧子诺和程思思赶紧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扶到了沙发上,让她坐下。
欧子诺又给她倒了一杯子,“齐阿姨,你没事吧?来,先喝杯水,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齐唯茵接过欧子诺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突然抱着欧子诺大哭起来,“子诺,你可是宁儿的心头肉,她现在出了这事,你可不能丢下她不管啊!子诺,算阿姨求求你了,如果你这个时候丢下她,宁儿会死的。”
“不会的,阿姨,我会看着童宁的。”欧子诺眸底闪过一丝怜悯。
于情于理,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童宁不管。
虽然说他欧子诺爱的不是童宁,但以欧童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也和童宁一起长大的,虽不把童宁当情人,但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不管。
至少,他也一直把童宁当成个妹妹一样看待的,只是墨雪……
他想到今天在会场见到的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心里又是一疼。
现在,他只要一想到“墨雪”这个名字,他的心情就会莫名地哀伤。
自从他妈妈给了墨雪警告以后,墨雪就再也不理他了,就算接到他的电话,也都只是淡淡地虚应一两句,然后便推托有事,挂了电话。
如今,她跟萧破天玉成了好事,他和她,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走到一起了吧?
一思及此,欧子诺俊秀的脸上便浮起一层淡淡地哀伤。
而他的这丝哀伤落在程思思的眼里,同样也是心疼,儿子,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要怪妈妈。
崔家圆见这齐唯茵哭成个泪人儿似的,扯了扯程思思,用眼神示意她出去谈。
程思思赶紧跟着她出了去,“家圆,有什么事?”
崔家圆尴尬地笑了笑,“是这样的,刚才我家的男人打电话来,说毅然出了点事,让我马上回家一趟,你看,这唯茵现在这样,我也不好意思跟她直说,可这心里又记挂着毅然,所以,思思,麻烦你替我跟唯茵说一声,我就先回香城了,我们回香城以后再聚吧。”
程思思哪里不明白崔家圆的心思,当下脸色也不是太好,“家圆,你就这么回去了,把我们全都丢下啊?”
崔家圆脸色也不好了,“思思,你们呣子和童家是未来的姻亲,有事理当站在一起,可我和童家有什么关系啊?我总不能为了他们的事,连儿子出了事都不管不顾吧?再说,有你们在这里,我在这干等着,也帮不上忙,反倒给人添乱,我这一走,你们的负担不是减轻了嘛!”
程思思看着崔家圆,见崔家圆脸上的神态很是决绝,知道再拗下去,她们也得翻脸不可,为了童家,跟徐家结怨,倒也划不来。
于是,她便软了声音,“行吧!那你先回吧,等确定了这童宁没事,我和子诺也得赶紧回了,真是的,原本是想出来好好玩一玩,没想到没玩到,倒是惹了一身骚,以后这童家,我看还是少沾边为好。”
崔家圆连连点头,程思思这话是说到她心坎上去了。
于是,她也跟着附和,“就是嘛,我看这次肯定又是那个白墨雪下的手,这个女人的身手和那手段儿可都是不简单啊,她现在嫁给了萧破天,成了萧家少夫人,虽说这酒还未摆,可萧破天已经急急地跟她先领了证,看来是很在乎她的,咱们俩家的儿子跟她是彻底没了关系,以后咱俩也不用再担心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对这个白墨雪客气一点,也免得得罪了那萧破天,咱们两家到时没好果子吃。”
程思思连连点头,“你说得对,以后见着那女人,咱还是客气点吧。”
崔家圆拍了拍程思思的手,笑眯眯地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思思,我就先回香城了,司机在楼下等着我呢,这给唯茵带话的事,就麻烦你了啊。我走了,香城见!”
“好,香城见!”
看着崔家圆扭着腰肢进了隔壁房间,不一会就拎着个小旅行包走了出去,程思思又朝她挥了挥手,这才重新回到齐唯茵的房里,开始慢慢地思索起这崔家圆的话来。
崔家圆无疑是现实的,她程思思也一样现实。
如今这童宁出了两回这样的丑闻,已经不再适合做他们欧家的媳妇,可这两家又是几十年的交情,又不能说断就断。
这子诺和童宁的这个婚约该怎么取消,还真得讲究一下策略,一个不对劲,随时有可能毁了两家的关系。
毕竟,这欧家和童家,也是有很多生意上的来往,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唉,这事可真是愁人啊!
程思思烦恼地看了屋里一眼,这个童宁,怎么就这么没有脑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