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丹离开了电视台。最让她伤心的是台里的人,除了许台还说了略表关切的话之外,很多人并不对她表示同情。或许是不能吧,她没有听到任何一点安慰的话语。
那是多么痛苦的经历呀。吴丹在单位多年,一直都是人缘相当好的,可这事儿出了,平日和她很亲近的人一下子就疏远了。她明白,夏文立人前人后没少搬弄是非,说了她很多不堪的话。她不明白,夏文历何以这样讨厌自己。就因为自己年轻美丽?这总不是赶尽杀绝的理由吧。几年来,她一直受着她的欺负,本以为在最后时刻,可以给她个教训,可也不能够。她几乎是夹着尾巴,心里异常卑微的离开电视台的,想想真是恨呀。
那个人,曾经和她亲密无间的人,如今一语不发,杳无音信,连再见都不说一声便销声匿迹了。
接下去,她要怎么办才好?
吴丹在家里一个人闷了好多天,她不急于去新的单位上班。她有钱,足够她过一段没有时间约束的日子。她在等待,不管情况怎样,她都要等待下去,这里是她和萧一平的家,她不相信,萧一平从此就真的离开这个和她曾温馨相守的小家了。
她算计着时间。她推算萧一平结束了上海之行,今天该回台里上班了。但等了一天,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下班前,她拨打了萧一平的手机,结果无人接听,显示手机是空号。她明白,也许他的手机被林芳怡看管,他可能已经换了手机卡。作为台长,他停用手机的可能微乎其微。
又过了几天,她还是没有接到萧一平的任何信息。她忍不住往他的办公室打了电话。是秘书小张接的,她听出了是吴丹的声音。小张是个精明的女孩,早些时候,她就看出萧台和吴丹的关系不一般,一来,她想靠吴丹在萧台面前讨个好,二来也是对吴丹印象不错,所以平日和吴丹来往很密切。她好心的告诉她,萧台已经不来上班了,他正在往山城电视台调转工作。
一盆冷水,倾泻下来,吴丹全身冰凉,一时回不过神来。这么快就决定调转工作了,看来事情非她想象的那样简单。她清楚,在省电视台的工作对他意味着什么,如果连这也放弃了,说明他为那个家,把自己的事业都作了牺牲。看来情况不妙。可他也许是被迫的呢?林家在山城有些势力,调转工作一直是林家父母的意愿,当初他调来省城,是林芳怡为了满足自己男人的事业心所作的妥协。今天这样的情况里,她自然也是力主要他回去的。
可他真就这样走了?难道,和自己连面也不见一次,一句话都不说就完了吗?他是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吗?是我眼拙,把他看走了眼?
周末,她按奈不住自己的百般焦急,也是极其不平衡的心理作祟,她拨通了萧一平山城家里的电话。第一次,刚拨通,还没人接电话,她自己底气不足就挂断了,第二次,是个女孩接的,她听出是萧雨的声音。她对着话筒紧张的说出了萧一平的名字,萧雨没有回她话,却对着屋子喊了一声:
“妈,有个女人找我爸。”
吴丹挂断电话,痴痴的坐了好久,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林芳怡肯定猜到那是她的电话。不,萧一平也一定知道是她打来的,可是,过了好几天,吴丹从满坏希望到彻底绝望,萧一平仍然无声无息。她把自己闷在家里,度日如年。
没有回应,让她不能不穷追下去。他回家老婆孩子一家人了,这也行,就是不能象这样一句话都没有,这不可以。
几天后,她又把电话挂了过去,林芳怡接的。她喂了一声,吴丹很快就挂断。那天半夜,她又继续把电话打进了萧一平家。
电话接通了,半夜里的电话声听起来格外惊心动魄。一听到林芳怡的声音,吴丹一股恨意油然而升,她咬着牙,听林芳怡喂了两声,就是不答言,这次,她却没把电话放下。
林芳怡似乎明白了她的把戏,冲着电话骂了起来: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人家男人都不要你了,你还死皮赖脸的干嘛?难道你连一个陪你睡觉的男人也找不到了?那你就当街去叫卖吧。我告诉你,你再打电话来搔扰,我会要你好看。”
吴丹不曾回嘴,恨恨的挂了电话,林芳怡越是如此,她越是不能放弃。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也不上班,有的是时间和她周旋,看谁耐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