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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总裁先生,别动情! > 114章,算是对我的惩罚

114章,算是对我的惩罚

呵,又是秦倾派过来的说客?

艾叶轻笑,“我不离,她能拿我怎样?”

“其实你离了,日子照样可以过得很滋润。”他靠近她,“跟着我,我会让你过得很好,怎么样?”

他用了男士香水,体味大的人喜欢用香气遮掩体臭,他遮了还是臭。

艾叶连呼吸都不想,就怕吸一口带着他气味的空气,很脏。

秦重贪婪地闻着她的发香,手掌,慢慢地,抚上了她的后背,她腰部的凹陷很迷人很­性­感,他很早之前就想感受一下她的曲线,只可惜,她以前总是眼高于顶,高高在上得让他没有可乘之机,终于,让他逮到了机会。

他要废,也是先废你

艾叶挥开他的手,“秦副总,请自重。”

“自重?我最近对你还不够尊重吗?有于航在,我远离了你,现在他都不在你身边了,我还要自重什么劲,你也不想这样吧?顾艾叶,别装了,你现在的处境很需要我,需要我的帮助,你否认不了。”

“哦?”艾叶扬眉,“那你倒是想怎么帮我?”

看她挺上道的,秦重更加扬眉吐气,“你想我怎么帮,我就怎么帮,怎么样?只要你肯陪我,嗯?”

“陪你睡?”

“没错。”

艾叶笑,“您这么有钱,还找不到人陪你睡?外面多的是女人,何苦要强求我?我是于航的女人,就算是离开了他,也是他前妻,前妻也是妻。也该叫您一声舅舅,你下得去手?不觉得膈应人吗?”

秦重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点了一根烟,“不觉得。我就是好你这口。管你是谁老婆,我不在乎。不瞒你说,我在丹西市见你第一面,就对你有熟悉感,后来才知道你是古时,那时候我就看上你了,想不到,时隔十多年,咱们又遇见了,我对你又动心了,真是有缘哪!”

艾叶往楼梯口方向走了走,不想吸他二手烟,他哼了一声,烟盒放回口袋,打火机在手心里一颠一颠的把玩,“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古时,没意义的话我听了算了,没回应你的必要。”

“还不肯承认。”

他哼了一声,拿着打火机的手扬起,对着她喷了一下。艾叶愣了下,吸入那种气体的同时,意识到,她又失算了。上一次是轻敌,这一次,是听到‘古时’两个字的愤怒让她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他喷完后退一步,闭气,看着艾叶,艾叶勉强忍着,淡淡地问,“你在做什么?”

“你……”秦重专门买了那种一喷即刻起效的催情喷雾,怎么,在她身上不管用?他诧异地瞪她,艾叶不露痕迹地靠在墙壁上,眼睛余光瞧着楼梯口,她慵懒地仰着脸笑,“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以为我会中计?我不妨告诉你,我功夫不错,一只手就能把你放倒,这个,秦倾知道我有多厉害,她上次暗算了我,没有达到她预期的目的,这次,你也不会得逞nAd1(怎么样,想见识一下?”

她的拳脚功夫,秦倾有告诉过秦重,所以秦重来之前准备了药物,他不敢轻举妄动。

看艾叶不以为意的放松模样,他心里开始起了别的打算。

艾叶的腿越来越软,心头的炽热点燃,烧得她全身高温,这些她可以暂时忍下去,可是,脸­色­,也开始红了起来,幸亏楼道里的灯是黄­色­的,打在脸上,趁着她的脸粉粉的,时间一长,也能看出痕迹来。她不停地往楼梯口看,寻找着最合适的机会。但她没把握,她怕一抬腿就直接跪到地上,别说跑下去,一头摔下去也是有可能的。怎么办?时间越来越紧迫,她心情越来越焦急,手机在包里,她去拿,一定会让秦重有所发觉……

秦重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脸­色­的变化,一眨不眨。

他很细心,发现了她握紧的双拳,在微微颤抖……

他冷笑,看来,是见效了。

他一步步走过来,恶心的嘴脸让艾叶想到了以前的噩梦,不,她不要再经受一次,那个时候没有能力反抗,因为小,这次,拼着一死,也不能被他糟蹋了。

她要跟他同归于尽。

她往后一步步的挪,腿弯一阵阵发软,随时都有跌倒的可能。

秦重越看心里越得意,越是着急,终于要吃到手了,秦倾严禁他来找顾艾叶,怕他吃亏,呵呵,这是谁吃亏?她顾艾叶!

“你以为你跑得了?别做梦了!你乖乖的,我保证会温柔点nAd2(”

艾叶下了五个阶梯,手紧紧地扶着楼梯,戒备地望着他,他想下来抓她,必须踩下至少两个台阶,趁着他失去重心的时候,她拉着他一起倒下去,她就不信,他能不受一点伤,那时,她也许能有一线生机。

她还想往后迈,可腿脚支撑不下去了,站在了原处,秦重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走到她面前高一个台阶的地方,伸手拽她,艾叶拉住他的手,猛地向后倒,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他差点被她拖下去,可最后一刻抓住了阶梯,然后,轻而易举的,握住了她细瘦的腰,“你真是不乖!”

狠狠把她往地上掼去。

水泥阶梯硌着她的腹部和胳膊,痛得她叫出声,可这叫声,听在秦重耳朵里,就成了让他骨头都软了的呻.吟。

她很瘦,很轻。

他提着她的头发,把她揪了上去,又是一甩,艾叶的后脑装在地上,一阵晕眩袭来,她眼前模糊不清,一个人影越来越近,挂着涎笑,朝她压上来……

她无力推搡,头脑里一张张掀过以前的画面,小女孩脱得­精­光,束手束脚站在灯光下,面前,站着一个大叔,将她上上下下打量着……

“啊啊啊啊啊……”她喉咙里发出一通嘶哑的喊叫,像是对命运不公的指责。

于航,你在哪里?

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来?

于航……

她脑袋里冒出这个名字,拼力睁开的眼缝里,逼入一抹光,那抹光,比头顶的光更亮眼,是……电梯里的光nAd3(

电梯里的人,高大,宛如天神!

她嘴角勾了勾,想笑,想喊,于航……你还是来了,心底角落里藏着一个声音,希望不是他,这样狼狈不堪的她,她不想被他看到!

正在脱她衣服的手不动了,身上的压力也瞬间消减,接着是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哀嚎声。

艾叶睁开眼睛,折起身子抬头看,那个背影,是……刚子?

“艾叶妹妹,你没事吧?”

这声音,是他没错了。

艾叶摇摇头。

他一看她没事,更放心地揍人,揍到最后,几乎没声了,艾叶在他后面着急,她喊他,他也听不到,她爬过去,抱住了他的腿,“不要打了!”

他下手没轻没重,她知道。

“艾叶妹妹,他差点强了你!我揍死他他妈的!”

“行了,别发疯了,你还想坐牢吗?出了人命是要能把牢底坐穿的!你让细细怎么办?”

提到细细,刚子终于变得理智了起来。

还是心不甘,抬起一只脚,踹到了男人两腿之间。

嗷——

嚎叫声很凄厉。

艾叶瞪着刚子,“你!”

秦重本来被打晕了,这会儿生生痛醒了,额头上的汗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落,艾叶怕坏了事,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给姜师傅。

又让刚子进屋找了瓶冷水,泼到她脸上,她勉强恢复了一些神智。

姜师傅过来,看到秦重的悲惨模样,又看艾叶被撕破的衣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也想给秦重几脚,可是现在这状况很紧急,男人的那玩意儿很脆弱……

他和刚子一起把人送到了医院。

艾叶跟了去。

车上,刚子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给她披,遮住她的狼狈。

姜师傅问刚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接了这边的活儿,停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要走。我过来艾叶妹妹这里睡一晚,苗冬那里没多余的床。”

“幸亏你来了!”姜师傅还在后怕。

秦重一直都在哼哼,脸肿得不像话,嘴角也出血,够惨的。

艾叶没好气地看向刚子,刚子直着脖子,“谁让他欺负你!一个糟老头还想占你便宜!要是于航在,早废了他,我这是手下留情了。”

“他是于航的舅舅!于航要废,也是先废你。”

刚子蔫了。

到了医院,艾叶没力气下车,姜师傅和刚子架着秦重进去。

等刚子出来,艾叶问他怎么样,他低着头说,“废了,能不能恢复要看他造化。”

艾叶闭了闭眼,她立刻给简助理和苗冬打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下,让他们快点去找物业,电梯里的监控,一切有刚子出现痕迹的监控,都要想方设法的销毁,不能留底。动用一切可动用的渠道和关系,一定要做到!

苗冬知道刚子坐过牢,再犯事,非同小可。所以她知道事情轻重,没仔细问,便跟简助理办事去了。

然后,她才给秦倾打了个电话过去,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你弟弟在我这里,他给我下了迷.药,想强我,我出于自卫,一不小心把他老二废了,你现在可以来医院了。”

挂掉电话。

转头对刚子说,“你快点回融城,只当你没来过这里,知道吗?”

“我不能让你替我顶着。”

“我是自卫,就算是惊动了警方,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怕什么!”

她踹他一脚,“你是不是想坐牢,让细细叫别人爸爸?”

“我……”

“滚!”

她又往脸上泼了一通凉水。

等刚子离去,她靠在车上,想着这事该怎么瞒过去,如果惊动警方,一查监控没了,一定会怀疑,会差下去。但是她又不能让监控留着,怕秦倾抓住把柄,照她的个­性­,一定会揪着刚子不放。还有秦重,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刚子的脸。

庆幸

刚子,他可真会给她添麻烦。

不过他的脾气她知道,平时吊儿郎当的调.戏她,关键时刻,还是很疼她,见不得她在男人跟前受那种侮辱。

十分钟后秦倾出现,于星辰开车,她从驾驶位上下来。艾叶没看到于航。

她褪掉刚子的衣服,从车上下来。

身上的OL套装湿透了,被撕扯得厉害,她简直是衣不蔽体,脸上很红,状态很不好。

于星辰愣愣地看着她,秦倾张口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

“妈,我们先去看舅舅。”于星辰这样说。

秦倾恍然,急着走进去。

艾叶扶着额头靠在车上,她的腿还在打颤,胸口堵着一团火,最让她难堪的是,身体深处,有一股股的热流涌出,她抓心挠肝的想要……那种充实的感觉。

冷水不管用了,她必须弄点药来吃,不知道秦重喷的是什么药,药效要多久,她还要忍多久,忍得太过会不会让身体受损,最明智的办法无外乎进去找医生看看,可她这副模样,怎么进去?刚才出来,是想让秦倾看看她的惨样,堵住她那张嘴。

肩膀上蓦地一沉,微凉的掌心透过一层衣服浸染了她火热的肌肤,她霍地一震,回头。

于航紧张的,小心翼翼地望着她,额头上满是汗水,喘气很粗很急,他已经在竭力控制了,还是无法让眼底的惊惧和后怕掩盖掉,他把她翻过身来,上下打量她,声线紧绷得像一张弓,“他有没有?”

艾叶摇头。

他叹口气,把她按到了胸口,这才发现,他在颤抖nAd1(

抱着她,不是安慰她,更像是在平抚他自己的恐惧。

艾叶无法推开他,一是没力气,二是,他的怀抱缓解了她的不适,她的双手从身体两侧,缓缓移到了他后背,抚摸着。

有点用力。

于航感觉到了,他把她推开一些,看着她嫣红的脸,“药效还在?”

回答他的,是她越来越激急切的拥抱,和亲吻,她仰起下巴,吻了吻他的喉结。

他艰难地咽了咽。

喉结上下滚动,那凹处,­性­感迷人,艾叶张口吸住,狠狠地吸,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吸出来那么执着。

久不碰她,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她的吻,她炽热紧致的内在。

被她这么一挑.逗,他几乎要失控了。

一手撑着车身,一手抬起她下颚,让他的喉结脱离她的­唇­舌,她很不高兴被他推开,小舌尖伸出在­唇­瓣上舔了舔,饥渴,逍魂,于航听到脑子里一声爆炸的混沌声响之后,他俯身,吻住她不安分的小嘴,贪婪地吸吮着她的甘甜,“顾艾叶,我要被你逼疯了……但是我不能这样……你懂吗?你清醒之后会怪我……”

深深吻了几口,暂时缓解了饥渴,后果是,她越来越想要,而他,坚决地把她推开,她压过来,身高不及他,只能吻住他的脖子,又要来折磨他的喉结,他怕了,真的怕了,这样的刺激会要了他命,他­干­脆捧着他的脸,箍着,用了一些力气,她就不能动了。掰开他的手,眼里都是迷离的雾气,“于航,你帮我……我难受死了……我忍了很久……不知掉该怎么做……”

“再忍忍,我去给你拿药来。”

“好nAd2(你快我……我难受……”只能单纯的用难受表达此刻的困境,岂止是难受,简直要让她失去理智……

他把她推到车里,想了想,不放心,把钥匙拔掉,把她锁在了里面,只给她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

他匆匆走进去,拿着车钥匙出来的,是姜师傅。

他把窗户缝里把药片递给艾叶,“顾总,里面还有水吗?”

他不敢往里看。于航叮嘱过他。说她状态很差,他明白是怎么回事。

“有。”艾叶接过药片吞了下去。

她体内的迷.药已经扩散,吃下去的药,并没有太大作用,还是很难受,她捶了捶窗户,姜师傅脸朝外趴在窗户上,艾叶问,“于航呢?”

“秦倾哭着呢,于航和于星辰都在陪她,走不开。他说他尽量赶过来。”

艾叶接到简助理电话,说一切办妥。

艾叶这才有些放心。

她又拍了拍窗户,“秦倾有说什么吗?”

“说要报警,不过于总跟她说这事要追究起来,少不了要反过来追究秦重的责任。这才把秦倾给劝住。”姜师傅顿了顿,“秦重一醒,提起第三人,事情就复杂了,刚子只怕……”

“估计什么时候能醒?”

“很快。”

“走一步看一步吧,帮我联系黄律师。”

姜师傅应了声,打给黄律师,说了事情经过。

黄律师说他明天上班就来公司nAd3(

姜师傅又进去看了看,回来说,“于总让我先送您回去。”

只能这样了。

走出电梯,苗冬就在楼梯口等着,看到她,连忙跑过来,被她一身狼狈给吓得不轻,“怎么会这样?那个死老头还真敢做得出来!艾叶,你脸怎么还这么红?身上这么热,医生怎么说?”

“没看医生,就吃了一片药。估计也没多大用。”姜师傅在后面说,他没有进去,“我在家等着,有事就打给我。”

“不用了,你早些睡,明天还要正常上班,苗冬在这里就好了。”

“行。”

苗冬搀扶着艾叶进屋,她腿一软就跪下了,苗冬急得大叫,“哎,艾叶,艾叶……”

“没事,你去帮我准备一盆冷水,我擦擦。”

“我扶你到床上去,你躺着会舒服来,别跪着。”

怎么样,都是难受。艾叶一动不想动,也不想说话,苗冬把她架起来送到床上,转身去放冷水,嘴巴里骂骂咧咧,“于总也真是的,净顾着他家人也不想想你,人都难受死了他也不管不顾,是真的铁了心吗?”

艾叶在昏迷中,身体里啮咬的痛楚让她忘记了羞耻心,任由苗冬给她脱掉衣服,换上睡裙。

一盆冷水一盆冷水的来,苗冬累得虚脱了,艾叶体温还是没降下来。

睡裙也湿了,脱下来,用一条浴巾遮着她的身体。

凌晨四点钟,于航回到这里。

苗冬正在打盹,听到敲门声忙去开门,“于总,您可算来了。”

“谢谢你,回去睡吧。”于航简单利落地说。

苗冬也实在撑不住了,回去拿自己落在卧室的手机,看着空空的床,她和于航相视一看,于航冷声质问,“人呢?”

“我……我睡着了,不知道……”

于航扭头往外走,在浴室门口,顿了顿,霍地推开门,艾叶赤.­祼­着坐在地上,背部贴着墙壁,脸不再红了,苍白得让他呼吸一窒。

苗冬惊愕,“她什么时候跑这儿来了?”

于航抽走架子上的浴巾,把艾叶包了起来,她身体冰凉。

他把她抱起来,“你可以走了。”

苗冬像是做错了事,低着头走出去。

于航把艾叶放在床上,他脱掉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子弹短裤,掀开被子钻进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那么冷,他忍不住抖了抖,把她,抱得更紧了。

等她的体温跟他差不多了。

他才把她拉开一些距离,观察着她身上,脖子和手腕,都有青紫­色­的痕迹,吻痕也在,他几乎把牙齿咬碎。

他万万想不到,秦重会做出这种事情。

如果不是他受了重伤,他会当着秦倾的面暴揍他一顿。他不喜欢打人,特别是长辈,但是这次,他忍无可忍。

的是,她没事。

他轻轻地吻着那些痕迹,慢慢厮磨,打上自己的烙印,眼底的怒火平息了不少。

艾叶的体温,又在攀升,刚才只是体表的温度降了,里面还是照样在难受,睡着的时候不觉得,被他吻醒了,她才发觉自己还在难受,该死的,到底是什么迷.药,真能把人折腾死,她在他怀里扭动,那里,自然分泌着液体,他用指尖在那里按了按,柔软滑腻,他吸了口气,粗喘着,“顾艾叶……”

她背对着他,卦轻颤着,没回声。

他试探着进去一根手指,她唔了一声,说不尽的诱人甜蜜,迤逦缠绵。

“舒服吗?”他低哑的问。

她点头又摇头,声音低低且不甘,“你……进来。”

他趴到她脸上看了看,“清醒的吗?”

她抬眼瞪他一眼。

他沉声笑,“说好了,吃完不能赖账。”

他急不可耐地把短裤褪掉,拿着颀长的硬物,在她湿润的地方厮磨,就是不肯提竿而上。

她ρi股往后抬了抬,他往后移去,与她,始终保持了那么一点距离。

她不由得嘟囔,“废话那么多。”

他咬着她的耳垂,“我要这里的出入自由权,给不给?”

“不给。”毫无转寰余地。

商量不得,交换不了。

不给就是不给。

这不是交易!

她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咬了咬­唇­,在他正准备一举攻入时,她毫不犹豫地下了床,朝浴室走去,这次,锁了门。

留下于航一个人,愣愣地侧躺在床上,握着他早已勃.起得不像话的东西,尴尬的姿势,纠结的心情,铁青的脸……

床上被人,滋味真不好受。

我不在乎

浴室内,没有动静。

于航怕她又坐在地上睡着了。

他咚咚拍门,“打开。”

艾叶有气无力,“你走吧,我没事了。”

“我走哪儿?你这样子我走得开吗?开门,我不放心你。我看着你,什么也不做。快点!”于航唯恐她身体冻出了毛病,本来就宫寒,这样下去只会更糟糕。

艾叶打开了门,裹着浴巾出来,抬头看他,“我真的没事了,去医院陪着吧,我好点再过去。”

于航反问,“你去做什么?”

“人是我伤的,该我负的责任我不会推卸。”

“不是姜师傅吗?”

“……”艾叶猛地一怔,看向他,恍然明白,秦重醒了,应该对他说了,只是没看清刚子的模样,所以认为是姜师傅。

艾叶急切地摇摇头,“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那是谁?”

“跟你说了,是我,你不信我的能力?我对付两个他都没问题。”

于航拉着她,走到卧室,重新,把她塞到被子下面,他侧身,把枕头垫高,看着她,“放在平时,是没问题,关键是,你被下药了,软成那样,当我眼瞎?”

艾叶嘟了嘟嘴,“真的是我,就我一个人。”

“就知道你不老实。”他探手去拿床头柜的手机,恰好,进了一个电话,艾叶瞥了眼,华商。他掀开被子要下床,艾叶趁机躺在了他胳膊上面,他顿了下,深深地望着她,最终躺下,抱紧了她,接起,“华商nAd1(”

“视频被销毁了,还没查出来是谁支使的,我想也不用查了。”

话筒不拢音,艾叶听得仔仔细细。

于航听着电话,视线没有从她脸上移开,自始至终,观察着她,贪婪地,看着她,不是不知道她想偷听的小心思,他索­性­把音量开最大,华商说什么,她都能听到。

手机挂断。

她别开了脸,他扣着她下巴,让她看过来,“告诉我,是谁?”

“你要查就去查,反正我是不会说的。”有点耍赖的心思了。

凭着,他看她的眷恋眼神。

他能利用她,她为什么就不能反过来利用他?

她不需要愧疚,也不需要觉得自己太卑鄙,都是被他们逼的。

“呵——”于航低声笑了,“你倒是狡猾。”

“彼此。”

论善于把握人的心理,她,逊­色­于他。

“我妈,和我舅舅的感情,很深。”于航的语气,很苦恼。

“亲人嘛,当然深。”隐隐的,有点酸意。于航听出了言外之意,他拧着眉,“我跟他们是深,可深不过,我对你。”

这话,她不接。

爱,不是口头说说,他的实际行动,足够说明一切。她,不再信他每一句。

“说出是谁,我可以帮你nAd2(”

艾叶摇头,不说,肯定是不会说了,“你在我这里,有了信任危机,说什么也没用。”

“顾艾叶……”

“我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要商量的人,永远不可能再是你了!即使你真的想帮我,我也不敢让你帮。一是不想欠你人情,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三是,你跟他们是亲人,关系最近,势必要维护他们的利益,有时候,难免要取舍。舍掉的那个,有一大半可能是我。有一小半可能是你舍掉他们,然后你心存愧疚,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因此,于航,我不需要你分担,我自己可以应付,你放马过来就是了,不需要手下留情,我也不会心软,该私下协商解决的,该走法律途径的,一是一,二是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回去吧。我想好好睡了。我的律师这个时间点,应该准备去医院了。你找好律师接洽吧。”

既然不让她去,她就不去了。

他怕她气到秦倾,她也不想面对她,还有秦重,看一眼她都会觉得恶心。

于航走了。

海姨原打算回融城的,听苗冬说出事了,暂时不走了。

她来照顾艾叶,苗冬和保姆在家照顾孩子。

下午,艾叶在公司约见黄律师,他说,已经去过医院,秦倾态度很强硬,无法协商解决。

艾叶按着太阳­茓­,“小区物业的人我安排好了,但就怕,我们势不如人,于航会从他们口中得出答案,早晚有一天,只要他想知道,没什么能瞒得住他。”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将会很被动。”黄律师考虑几秒,接着说,“麻烦的是,我和他,关系不太好。他应该也不会请丹西市当地的律师,这就有点难办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劝说他?”

“能利用,就拿来利用nAd3(”他扬眉。

艾叶笑了下,“我也这样想。可是,真正要做起来,就有点畏首畏尾。”

“您就是太善良,这可不好。”

“也不能说是善良,如果是别人,我完全可以利用,可是他,我利用一次,他猴­精­的一个人,非要从我这里得到一点好处才肯。我跟他这样的关系,适合给他什么好处?放在以前,­色­.诱什么的我敢,现在,一句话我都懒得说,交易什么的最烦了。再被他找个理由缠上,我这辈子都难脱身。”

“您是要跟他离婚?”

“暂且不会。”

“那他呢?”

“他才不愿呢。”艾叶撇撇嘴,“他就是想拖垮我,不离婚,把我拖到没人要的年龄,然后自然而然的,就不跟他提了。我就知道他是这样的打算。”

黄律师忍不住笑了。

艾叶咬了咬­唇­,“你笑什么?”

他咳了咳,正­色­道,“这么说,他对你是有心的,这样,就不难办了。你眼圈颜­色­很重,早些回去休息,再见。”

不难办了?他貌似很轻松的样子,艾叶倒有点不懂了。突然间就好办了?

说好不去医院,艾叶还是忍不住去了。

她和海姨两个人一起。

海姨进去,在走廊里瞥了眼,回来说,“住的是VIP病房,不好进去看,我抓住一个护士悄悄问了,病人情况不错。”

艾叶舒了一口气。

正要走,遇到了于星辰,她从外面走来,提了两个食盒,看到艾叶,把食盒交给身后的佣人,“你提进去。记着,别乱说话。”

艾叶颇感意外。

她是不想秦倾知道。怕秦倾出来闹还是怎么样?

海姨站在一边,紧张地看着于星辰,于星辰斜了海姨一眼,“她怕我打你不成?也不想想,我打不打得过。我可不敢惹你,废胳膊废腿什么的,对你来说很容易吧?我听哥哥说,你有功夫,厉害呀!出手可真够狠的!”

“换做你,那种情况下,出手不会比我温柔。”

“哼。”

艾叶苦笑,“知道你不会相信。你是没有经历过那种事情,你哥哥把你保护得很好,远离那些肮脏,这样好,也不好,你没有经历过,只怕,日后,会付出一些同等的代价。上天是公平的,不在这让你跌倒,就在别处讨回来。众生平等,就是这个道理。”

“我妈说你是伺机报复,报复什么?”

“她没告诉你?”艾叶明知故问,“是不是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赶忙刹车,但是你已经起了疑心是不是?”

于星辰张大嘴巴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她说报复,那就一定是了。但是,要弄明白,一个人报复一个人,必定,是那个人先得罪过这个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见不得光的事情,又或者,是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我妈妈不会像你说的这样!不会的!是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去问她,她如果一口否定,那就是她有问题。她如果含糊其辞,那就确定是有问题。她如果承认了,那就百分百有问题。还有,她……”

“顾艾叶!”一声清冽的呵斥声,从身后传来。艾叶回头,看到于航深幽的双眸,带一丝警告意味,盯着她,向她走过来。海姨看到他的样子,先一步跑到她跟前,挡在他们中间,“­干­什么!凶什么凶!我家艾叶可不是你想凶就能凶的!”

于航说,“我没凶。”

“我都吓一跳,还说没凶?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吗?看来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是不是一直都这样对我艾叶粗声粗气的吼?习惯了吧?那更不得了!谁把你惯成这样啊?你凭什么啊?我家艾叶又不欠你什么!艾叶,走!回家!不要理他!神经!”

艾叶在心里叹气,海姨这嘴巴,对他,怎么总是这么不饶人,都不让人说句话了。

她刚才用余光看到了于航的车子,所以才那样对于星辰说话,她又能说什么呢?他怕什么?他对于星辰的保护之心,一如既往啊。她偏偏要试一试,这下,清楚了。

心情,更糟了。

顺着海姨的力道,被她拉着走,一只手腕,被于航捉住,那力量,让她疼了一下,“放手!”

“我没凶你,是我语气不对,抱歉。”

“。语气好不好,我也不在乎。你解释不解释,我也不在乎。道歉不道歉,我也不在乎。”

说完,甩开他,上了车。

身后,于航懊恼地踢在自己车上,“该死的!”

谁敢惹她

日子过得意外的一帆风顺。

艾叶没再去医院,秦倾也没来找她麻烦。偶尔在公司遇到于星辰,彼此视而不见。

法院传票也迟迟不来。

艾叶心里开始没底了,这是要怎样?

秦倾可没那么良顺,事关她亲弟弟的未来的美好幸福生活被人一脚毁了,老家里,算是绝后了。像她这个年龄的老人,都比较在乎香火的传承。弟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没给秦家一个后代,她心不甘,整天给介绍对象,这下子完了,彻底没了希望!

她该有多恨!

总裁办公室,华商端坐大班椅,看着电脑屏幕,上面是她发过来的财务报告,看完了,他不无欣赏地赞叹,“厉害!回来一天就搞定了这份报告。呵呵,我不会告诉你我用了一周都没有头绪只开了个头,正在苦恼如何向于总交差,谢了!”

“我的分内事。”艾叶轻轻一笑,“抱歉,这阵子有点私事。”

什么私事,她不说他也应该知道了。

艾叶猜想他们关系那么熟,什么事都是互通的。

华商挥挥手,“说什么抱歉!我说过,这公司,其实是你的。在这里,你是老板。我就是给你打工的,OK?”

艾叶不语。

奉承的话,听听就是,如果当真了,是顺杆子爬,没好下场。

华商猛地站起,“我先出去,你们慢聊。”

你们?

艾叶愣了下,回头,看到于航nAd1(

多日不见,他尽显疲惫。

华商替他们关上门,咣的一声,她心跟着颤了一下,他就在门口不远,她走不成了大概,索­性­,大大方方地说,“你好。”

于航哼了声,“你好,老婆。”

似笑非笑。

艾叶白了他一眼,他耸耸肩说,“是你非要这样,我顺应你。”

贫嘴,她不在行。

走吧。

她直直走向门口,走到他身边,他侧了侧身,就与她面对面了。

“那天我确实是语气不好,大概是有点心急了,不想你对星辰说一些有的没的。从小到大,家里很多事情,都不会给她知道。特别是不好的事情。秦重对你,我妈妈对你,都很不好,你对他们有恨,冲他们来,没关系。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好吗?”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商量。

艾叶不咸不淡地说,“我知道,你在保护她,你做得很好。”

“只是身为哥哥的一种责任。”

没有爱,没有亲情之外的想法。

他望着艾叶,表情严肃认真,在向她证明,希望她能相信,虽然她说过她不再信他,但他还是奢望。

艾叶不做任何表示,不点头不摇头,面无表情。

于航一阵无奈,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面前,“顾艾叶,你可以冲着我来,冲我发火,我做你的出气筒nAd2(”

“律师请了吗?”艾叶退开一步,拉开距离,淡淡地问。

于航眸中幽深,仿佛下一刻就有激烈的潮水从里面涌出,语气懊恼,“你知道我不会选择跟你对簿公堂!”

“但你没别的选择。”

秦倾不会罢手,但她本身能力有限,就算想要做出点什么,也是要依靠于航。

除非,于航用强硬手段把事情压制下去。

把她压制下去。

可是于航会吗?他那么看重家人,看重亲情。让他跟秦倾为了我而产生裂缝,他心理要承受的,太多太重。

之前,黄律师说,“这样,就不难办了。”

艾叶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借着于航对她的‘有心’而让他放弃诉讼?没有官司,一切都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她欠了他人情。

还是一份挺大的人情,将来,不好还。

晚上,华商请客,每个部门都有几个人,订的是一家高级会所。

艾叶去露了个面,十分钟,就走了出来。

想不到,在门口,遇到了于航。

他没看到她。

她当时走在暗处,他把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就急着上台阶,在最亮的地方,又脚步匆匆,自然,她入不了他的眼。

路上,霓虹闪烁,夜里的街道人来人往,却很安静,不比白天的喧嚣nAd3(

顺着人流往前走,心,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姜师傅不在,开车的是公司里的司机。艾叶让他先走,她想四处逛逛。

“顾艾叶!”

后方一声低喝。

艾叶回头,马路对面,于航站在那里。

红灯,看看时间,还没有开始十秒倒计时,他似乎等不了,步履从容地走入了车阵,有几辆车鸣了喇叭,他看也不看,径直走向她,额头上,有一层汗水。

她递给他一张纸,他接过去擦汗,“不是让你等我一会儿?怎么不等?”

他有吗?艾叶掏出手机一看,是他的一条未读短信,她也没打开看,就丢到了包里,“是不是要说关于秦重的事情?”

“不是。这个事你别管了。”

“搞定了吗?”其实她想问,把秦倾搞定了吗?

不太礼貌。

他摇摇头,“走吧,想去哪儿?”

看这架势,是想跟她一起逛街?是吗?

艾叶站着不动,“不是秦重的事,那是什么?”

他顿了下,单刀直入,“是不是刚子?”

她条件反­射­地回答,“不是。不是姜师傅,也不是刚子!你还怀疑谁?”

他挑眉,“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

是啊,他都没问完,下文,她直接给对号入座了。

这件悬在半空的事就徘徊在她脑子里,他一说,她当然不想别的,想当然了。

看他正经到欠抽的脸,艾叶想一拳过去揍扁他,敢算计她!

敢套她话!

­阴­谋多多的本质,无时无刻不体现出来。

“算计人是你的天­性­?”她轻飘飘地问,眼底,是浓浓的反感。

于航脸­色­一点点变青,“为什么你时时处处都能想到‘算计’这个词?我只是想听到一个答案而已。是你太执拗,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不就行了?非要逼我。让我知道又怎样?我是想帮你!不是害你!你避而不谈,我能怎样?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龌龊的男人,就只能用龌龊的手段,是不是?”

他扶着她肩膀,力量很大,她痛得咬牙,“没错!”

他越来越失控,艾叶不想肩膀被他捏碎,她甩开了他,伸手到路边拦车,他在身后问,“不逛了?”

“稍微有点心情,全被你搅没了,还逛什么?”

“我送你回去。”

“不用。”

计程车到了,艾叶迅速上去,于航伸出去的手,艰难地停在半空,能握住她,却不能握。

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糟糕。

周五,苗冬去打理散了很久的头发,艾叶和海姨一起带细细去打预防针,顺便,她带着两根头发去了一趟DNA鉴定科。

她信苗冬,可刚子心里对苗冬种下怀疑的种子也无可厚非,她想帮他们,打破刚子心里的疑虑。

就算有怀疑,他对苗冬的照顾,还是蛮细致入微的。

没有怀疑,岂不是更好?

夫妻之间,也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她不觉得这点隐瞒有损于他们将来的感情。

从医院出来,苗冬刚好和她们接上。艾叶让他们先回家,她有事要做。

私家侦探的接头人,在咖啡馆等着她。

她到了地方,坐下,他掏出一沓照片,是华商经常接触的人。大部分,艾叶都认识。还有他住的地方和家人,他的家人,跟秦倾来往挺频繁的。看得出来,两家私交关系不错。艾叶把照片搁下说,“不用再盯着他了,我对他,了解得差不多了。帮我盯着秦倾就好。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艾叶放下一个信封,离去。

一个月一次结算,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采取现金结算的方式。

当晚,就传来了一组照片。

是秦倾和一个男人的照片,暧昧的举止,让艾叶眼眸猛地一缩。

男人比她要大一些。长得……差强人意,不太美观。

一双手,贴着她背脊,几张照片,手倒是换了不少位置。

那个男人的背景资料稍后也传来,是一个律师。

艾叶把这个男人的单独照片p出来,发给黄律师询问,黄律师说,这个人,不太实诚,专业实力,跟他持衡。倒是他老婆这边,势力有点大。

艾叶问他有几成胜算。

他说,“两成。”

这么少。

隔天,男人详细的资料到了她手里,他跟秦倾,原来是旧识,是不是老相好她不敢乱猜。他老婆的照片,倒是勾起了她的心思,面相凶悍,比秦倾凶多了。

如此,就好办了。

第一天晚上,艾叶给秦倾发了一张她和男人的亲密照,用的是没有登记的手机号。

第二天晚上,她开机,手机上没任何消息或者来电,她挺沉得住气,又或者,知道是她发的?也许。艾叶又给她发了张他老婆照片。照旧关机。

第三天晚上,开机,有一条短信:你想怎样?艾叶一看就笑了,又给她发了一张新闻截图,是很早之前的新闻,一个女人抓到老公的外遇,狂扇五十个耳光,那张脸肿得不像脸,报警了,结果是没结果,从此消息,丹西市再也没看到过这个人……这个厉害的女人,就是秦倾旧识的老婆。分明就是母老虎!?反正艾叶不敢,秦倾,你敢吗?

对她好也白搭

第四天晚上,她一开机,就接到了秦倾电话,艾叶接了,但没说话,任秦倾喊破了喉咙她装哑巴。她放狠话:你有种!就挂了。艾叶的确有种,她成功激怒了这个女人,就是成功了一大半。她不要命了才敢继续跟她的旧识勾搭下去。她又发了几张照片,是艾叶和秦倾旧识的老婆共进午餐,两人相谈甚欢,饭后还逛了商场,有说有笑离开,画面清晰,毫无ps痕迹。可见,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艾叶颇花费了一些功夫在这个女人身上,有钱能使鬼推磨,通过她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得以认识,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很短时间内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吃饭聊天逛街而已,她奉陪得起。

又一个周末,刚子过来,艾叶把DNA测定结果给他看,打消了他所有疑虑。她把结果给撕掉了。刚子去找苗冬,晚上又回来,把海姨也给带了回来。两个人第二天一早回了融城。

周一,苗冬上班,把细细交给了保姆和姜师傅的老婆带着。

过去了一个星期,都是平安无事,忽然有一天,细细生病了,很严重的,拉肚子止也止不住,一天七八次,拉了两天,彻底把苗冬急坏了。艾叶也跟着着急,开车带他们去医院跑了三四趟,姜师傅也没闲着,但是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忙,艾叶也是,这个时候,只能苗冬请假,亲自带细细去医院,可把她忙疯了。大人累没关系,关键是小朋友,让人心疼。

“艾叶,能不能给海姨过来帮忙几天,我实在撑不住了。”

一天晚上,趁着把细细哄睡的时候,苗冬过来找艾叶。

艾叶正在联系蓝云歌,对面的手机迟迟不通,约定的一个月,眼看就到了。她准备再去融城一趟,联系董事们。还有邹容,他过些天要回国,她必须过去找他亲自谈一谈,如果蓝云歌接受她的建议的话。

第五次联系,依然无法接通nAd1(

艾叶搁下电话,揉了揉额头,“不知道她在忙什么,听说刚子嫌送货赚钱太少,现在包了一个工程,忙得很。海姨好像在帮工友们做饭。一时之间也回不来。你想她过来帮忙几天然后就让她回去,那还不如再请一个有经验的保姆,我早就托人挑好了,你有需要,她明天就能过来,怎么样?”

她不知道那天刚子和苗冬谈了什么,结果如何。

但他们呣子回了融城,应该是,谈话不太愉快吧。

她仁至义尽,该做的都做了。

剩下的,也只能尽力帮了。

那个保姆是信得过的人,能够把细细照顾好。

苗冬很纠结,“我不太放心保姆了,姜阿姨还行,但她要忙的事情也多。我不好麻烦他们。我不上班还好,这一上班,什么事都出来了。细细都瘦了两三斤,吓死我了都。”

“没事,我这次请的保姆肯定行,上手会很快,你别太担心了。”

“海姨真的不能过来吗?”

艾叶想了想说,“如果你真的让她过来她肯定会放弃一切赶过来,你自己考虑清楚吧。我建议还是不要让她来,我怕你又要闹心。一不小心得罪了你,她心里难受,你更难受。你们都是我身边很重要的人,我不想看到你们这样相处,好不好?回去考虑一下。还有,我奉劝你一句,保姆毕竟是保姆,现在的保姆也挺好的,生病有很多因素,不一定是她的责任。我上一次过去就看到你在指责她,语气太严厉,这真的很不好。她小心翼翼地照顾细细,负担的责任有时候比我们这些家人还要重,等你回来,还要应付你各种问题,孩子吃得怎样,喝得怎样等等,照顾一个孩子真的很麻烦。所以,苗冬,我奉劝你,不要急着换人,好好学会跟他们沟通,把你的要求说出来,注意说话方式。”

苗冬叹气,“我就说,养个孩子不容易nAd2(”

“养都养了,别说以前,也别说丧气话,认真过每一天就好了。”

“好吧,我回去了。”

苗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海姨在的时候,她看她做事很不顺眼,保姆很听话很会做事,很得她心。如今海姨走了,她发现保姆有时候说和做不太一致,满口应承,做出来的事却是打了折的。理由有很多,每一种都让她找不到谴责的缺口。她觉得还是海姨好,说什么做什么,嘴巴很牢靠,做事也踏实。对细细,也是真心的亲。不像现在,她总担心保姆暗地里对细细不好,担忧着担忧着,细细就生病了。

她自然而然地,就以为是保姆照顾不好。

细细身体那么好,得经受怎样的情况才会生病?她越想越后怕。

自己的孩子还是交给自己人比较好。

可她说不出口,海姨算是她赶走的,来找艾叶,就是想让艾叶帮忙把海姨叫回来。可艾叶不同意,她又不好意思亲自打电话求人。

特别是刚子。

她才不要求他。

转念一想,儿子也是他的,他凭什么要做甩手掌柜?

她现在满心思都只剩下埋怨了,完全忘记了,刚子向她求婚,她把刚子赶走,刚子每个月都给细细账户打来五千块钱,这几乎是他的全部工资了。还有海姨,她走之前还流了泪,千叮咛万嘱咐,有事一定要通知她,她随叫随到。

有些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无关乎爱恨,只是个人的脾­性­而已。不好改。

办公室里。

艾叶再次联系不上蓝云歌,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印度,问问她,到底怎么想nAd3(

公司,真的拱手让人了?

该着急的,是蓝云歌,现在反而成了她。

真是可笑!

好像,显得是她在乎这点股份了,当事人根本无所谓。

又等了几天,过了一个月之期,艾叶才算相信,她是真的不打算东山再起了。

那就这样算了?

艾叶不甘心。

她这么年轻,趁着这个时间,跟于航好好斗一番,才不枉被他利用一次。

老实话,她还是在耿耿于怀。

艾叶亲自开车,回了融城。当晚,她在闲林公寓休息,意外的是,房间里很­干­净。

她很好奇。

冷颜回过来,“很­干­净吧?于航请人在打扫,一周两次。不允许留下灰尘,务必保持­干­净。原因他没说,我想,是防着你回来。”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他不想去你那里睡了,怕我吃醋。”艾叶笑着说,说得冷颜回脸一红,瞪她一眼,艾叶摇摇头说,“他但凡聪明点就该知道,我不会吃醋。爱人之间才会那样。”

“喂,说得就好像你们是无爱婚姻。”

“本来就是。”

“他对你可不是没有爱,瞎子也看得出来。”

“他的那点爱,被他的所作所为给掩埋了,入了我的眼的,全是他的各种不好。真的没办法接受这样一个人。你别劝我,我是听不进心里去的,我这个人很固执。”

冷颜回索­性­不说了,“这个给你,我走了。”

“什么?”

“于航要的,你问他。”

艾叶拿起小瓶子看了看,里面是中药丸,她打开闻了闻,馥郁的芳香扑鼻而来,好闻。不是毒药,鉴定完毕。

什么呢?

晚上,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浴室里的洗护用品都在保质期内,她很放心的用了。毛巾在柜子里叠得整整齐齐,她直接抽来就用。

挺方便,住酒店体验不到家的感觉,这里很好。

清晨醒来,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披上外套走向洗手间,打开一条缝,修长的背脊­祼­露在她面前,结实的后背和臀­肉­挂着无数小水珠,顺着他倒三角的身材由上到下的滴落,看得人血脉偾张,她啧了一声,扭开脸时他蓦然回头,视线对上,他挑起了­唇­角,“想一起来?”

艾叶瘪瘪嘴,“你把我吵醒了。”

“抱歉。”他说。

艾叶怏怏退出。

他洗好出来,围着浴巾,松垮垮的,随时都会掉下来,她已经穿好了衣服,目不斜视,往浴室走去。

他靠在门口擦头发,看她刷牙洗脸,冷不丁问,“冷颜回把药给你了吗?”

“哦,在卧室抽屉里,你翻翻看。”

他嗯了声,过去找到,又回来,抛了一颗进嘴巴里。

是他吃的?

不是她所想的治疗宫寒的药物?

艾叶诧异地看着他,“什么药?你生病了?”

他把药在嘴里含化了,吞下去,“胃病,我最近喝酒多,胃很难受。嗯,味道还挺不错。你尝尝看。”

“我胃没问题,以前说的胃癌什么的都是骗你的,你怎么还在想着那事?”

“尝尝看。胃不好的人吃了胃肯定好,胃好的人吃了能养胃。所以你胃有没有问题,吃着预防着都比较好。”

他捏了一粒,往她嘴巴里塞,艾叶不得不张开嘴,吃了,确实不错,挺香的,就是中药味太浓。

“我放在你包里,以后一天一粒。记得吃。”他说着走开,艾叶在身后喃喃,“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她又不懂回馈…………

我现在很生气

艾叶要出门前,看了看自己的包,小药瓶在里面,拿出来还给他还是收着?

想想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胃药而已,他既然给了,再矫情不要,有点小题大做。

收着吧。

“去哪儿?”

于航拿着车钥匙准备出门。

艾叶弯腰穿鞋,短裙,他站的地方比较恰到好处,正好,大好惷光送入了他眼里。他大大方方地看着,眼眸一热,艾叶赶紧挪了挪方向,他握拳轻咳一声,“可否方便告知?”

艾叶不语。

他无所谓,“不方便就算了。”

艾叶淡淡回答,“去见邹容。”

“他回国了?”

“嗯。”

“你们经常联系?”

“偶尔。”

于航换好了鞋,两人一起出去。

电梯里,他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的头顶,目不转睛地看。

电梯如此漫长,艾叶头顶都要着火了,脖颈后面,一片红晕。看不见的地方,于航勾起了­唇­角,电梯到,她迫不及待地走出去,他也同时跨步,跟他撞在了一起,他没事人一样,她却趔趄了一下,他伸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低声叮咛,“小心。”

艾叶瞪他,他笑,松开手,她站好扯了扯衣服,他退到边上,做了个手势,“女士优先。”

直到上了车,艾叶还觉得后腰还残留着他的温度nAd1(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回来融城,他也跟着来,是专门盯着她还是有公事要忙?

她有什么好盯的?手下败将而已。他也太看重她了。

那么,就是有公事要忙了。

LOST。

艾叶第一次来,就被它独特的设计风格给吸引了。

她从来没想到过,会有幸在白天一睹它的风采。

白天,LOST隐没在地平线以下,艾叶被指引着乘坐电梯来到包厢里,让她再次惊讶的是,这里面的照明靠的不是灯光,而是自然光。

这里的天井和窗户设计很巧妙,让太阳光完全照­射­进来。

很容易让人误以为,这不是地下。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包厢里,邹容正在跟工作人员交代事情,看到艾叶进来,挥挥手让人出去,走向艾叶,“来了。”

“你忙你的,我没什么要紧事。忙完再理我。”

“你比任何人都要紧。”

他笑着说,艾叶心里隐隐一动,抬头看他,有片刻痴迷,几秒钟,被她掩饰过去,“你和莎莉进展如何?”

一句话,说明了她的心思。

他失望。

但笑意还在,“嗯,还行nAd2(你呢?”

并不想多谈别人。

艾叶也不追问,说,“我也还行。就是不知道蓝云歌怎么想的,她不回复我,我心里没个主意,想来找你商量。”

两人相对而坐。

姿势都很随意。

艾叶喝着茶,靠在垫子上,有阳光­射­到她身上,不刺眼不强烈,温暖如春。

邹容也被她感染,嘴角含着温柔的笑。

“我想,她是不会跟于航开战的。毕竟,人老了,事业心变淡了,看重的,是亲情。”邹容看着她说。

艾叶皱了皱眉头,“我有点不甘心。”

“想甘心还不简单?我和你联手把公司夺回来。”

“我知道你公司的实力跟于航差不多。但是那是你的家族企业,我不能随手拿来用。有风险存在,我不敢。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启航公司的真正实力有多少,也许,超过你我的想象。这场战役,我越来越没把握赢他。”

“我有办法。”

“什么,你说。”

“你把南方区域集团管理好。”

“就这个?”

邹容莫测高深的笑,“是。”

“我不明白。”

“你以后会明白。”邹容一口饮下面前的酒,“等时机成熟,我会跟你说,那时,我们一招制胜nAd3(”

艾叶点点头,自从她把股份转给他的那一天开始,对他,就有了百分百的信任。

连蓝云歌都无法置信有这样的男人肯帮她。

只能说,她幸运。

今生遇到他,是她修来的福气。

她是无福的女人,一生凄苦,命运多舛,一颗心从来都在飘零,没有一天能够停泊在岸边休息片刻。在他这里,她可以肆无忌惮地享用这份福气,暂时忘却外面的纷纷扰扰,世间的无奈和炎凉。

邹容抬头看她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她睡的这一觉很长,很踏实。

直到,晚上。

艾叶醒来,包厢里不再是温暖的阳光,水晶灯的冷光,让她有点适应不了。天黑了?

“醒了?”邹容从外面进来,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是飘着香味的食物。

艾叶惊觉,她饿惨了。

艾叶抬头看看钟表,“我,我睡到现在?”

“你太累了。”

他坐在她旁边,共用一张沙发。

给她盛了一碗汤,“来,吃吧。”

艾叶接过来,不由分说地吃,一边吃一边惊叹,她到底有多累?才能睡一天?

外面,传来不同寻常的吵闹声。

这里的秩序向来都是最好的,闹事的,几乎没有。

艾叶竖起耳朵听,“怎么了?”

邹容不动声­色­,“应该是谁喝醉了酒吧?”

“哦。”

他起身,“我,你继续吃,吃饱了再走。”

“好。”

他把第二碗汤吹凉了递给她,“这汤多喝点,特意让人熬的,很滋补。”

艾叶笑着接过,外面一声闷闷的撞门声,让她手一颤,汤撒了出来,两个人身上都有,艾叶是腿上,邹容是……胯部,他穿的是浅­色­裤子,这么一弄上去,很明显,艾叶尴尬死了,“对不起对不起。”

想给他擦擦,又觉得实在不好擦。

邹容说,“没事,我在这里有备用衣服,去换一件就是了。你去洗个澡吧,这个包厢有浴室。衣服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那好。”

只能这样了,总不能穿着湿答答的裙子出去吧?

“可是邹容,你这样出去,一眼就被人发现了。”

邹容低头看,听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聚集了不少人。刚才那一声撞门声,就是有人推搡所致。

艾叶说,“这样,你让人把你的衣服也送进来好了。”

邹容展颜,“你不介意就好。”

两人在同一房间里洗澡,虽然不是一起洗,但总归,是有些不妥之处。

但,这种特殊情况,只能这样了。

邹容打电话,让人送衣服进来,开的不是正门,而是墙壁上镶嵌的暗门,和另一个包厢相通。

他把艾叶的一套女装放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衣服放在这儿了。”

艾叶应了声,伸手拿进去。

只露了一只手,沾着水珠,幼白的肌肤,泛着被热水浸过的红光。

邹容看了眼,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慢慢的吐着烟雾,脸上的表情似明似暗。

艾叶很快出来,穿的是一件礼服裙,湖绿­色­,很美。

里面的内衣也换了。

一想到他的手拿过她身上穿的这些衣物,艾叶浑身发烫。

邹容走到她面前,看了看,说,“挺合适的,我……没看走眼。”

艾叶轰然一震。

他说完就走进了浴室。

留下艾叶一人站在原地,想,他没有问她穿多少号,而是目测……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气氛问题,她觉得,今晚的她,有点过于敏感。

也许,他只是随便说说。

她多想了。

邹容洗好出来时,她还在擦头发,邹容也在擦。两人同时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夜­色­。

门被人推开时,邹容正在低头帮她把扯在一起的头发一根根分开,两人的姿势,她几乎扎在怀里,他,类似于拥抱。

于航看到这一幕,眼底都红了。

他是跟着艾叶来这里后才去的公司。

留了人在门口等着她出现,然后向他汇报。

匆匆办完事情,他就过来了,继续在门口等。

等了一天。

他着急了,打手机也没人接,他实在担心才带着人进来找她。

跟这里的保安发生了一些冲突。

他是真的担心她会出事。

现在看来,她没出事,而是,跟这个男人在这里温存了一天,这个时间洗澡,还换了一身衣服,特意看了眼她的衣服,很贵重的礼服,是谁送的,显而易见。

邹容衬衫的扣子有三颗没扣,露出光­祼­的胸膛。上面还有几滴水。

一起洗澡?

艾叶看着怒气冲冲出现的男人,他怎么来了?

一副捉.歼在床的架势。

想到,他应该是跟踪了她。

她当即沉了脸­色­。

于航站在门口不动,瞪着艾叶,“顾艾叶,跟我走!”

“刚才是你在外面闹?”

“是又怎样?我来找我老婆,他们拦着不让,说谎邹容不在,就知道是借口,原来是在做事不方便打扰。”

“你……”

艾叶气得无话可说,她道,“你不要血口喷人!”

于航吼她,“那你给我一个解释!”

确实,没法解释。

她和邹容,现在这样子,明摆的事实,很容易被人误解。

“我和邹容还有事情要谈,你先回去吧。”她冷冷地,想要打发他走。

可于航在气头上,才没那么好听话,平时小心翼翼的,这下也不怕把她惹怒了,“你最好别让我过去抓你过来!,你再惹我我会做出一些你不想看到的事情!过来!”

怕你请我吃耗子药

“这是我的地盘,你想让他走,我现在就可以做到。”

邹容对艾叶说。

艾叶抬头看他,摇摇头,“不用了,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她的决定是什么,邹容已经知道。

眼底掠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淡淡地笑,“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只要把南方区域集团打理好,他就能帮她赢回战役。

艾叶略微怔忡几秒,点点头,“好。”

她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放在包里,提包走出来,到门口,于航伸手来拉她,她躲过,“你不要碰我!”

他僵硬着缩回手。

两人走出LOST,艾叶抬头看看天,睡了这么久,有点……异常。

她走向自己的车子,开门,一只手压住了她的手背,手心里都是汗,她回头,于航居高临下望着她,一动不动。

艾叶缩回手,他松开。堵着门,她进不去。

“于航,你想做什么?”无奈地看他,他很生气,现在却在竭力地压抑着。他猩红的眼睛,让她不得不主动开口。

“顾艾叶,我们还没离婚。”他在提醒她,她欠他一个解释。

“我知道,我没有跟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可以相信你吗?”

艾叶恍然,“是啊,我忘了,我们之间已经出现信任危机了nAd1(那怎么办呢?要不要检查一遍?像以前你做过的那样?”

剥光她的衣服,检查她有没有留下痕迹。

她的坦然,让他已经相信了他。

但是,还是不甘心,“他对你那么温柔,做了,我也检查不出来。”

艾叶气结。

他嘴角勾起了笑,“这样的表情,还不错。”

她气了,他心情就好了。

幼稚!

艾叶推他,“你还不让开?”

他让开,然后上了她的副驾,艾叶愣了一下说,“我不回闲林。你还是开自己车吧。”

“我在外面等了你这么久,累了。没力气了,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

这话……

艾叶启动车子,朝山间别墅开去。家里,只有看门的阿姨在。艾叶让她先去睡了。

她把床整理好,没等到于航上来。

楼下的车子,还在嗡嗡响。

她出来时看到他睡着了,就没叫醒他。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醒?

她洗了洗,穿着睡衣出来,下楼,打开车门。

沉睡的于航,像个毫无心机的孩子。

艾叶看了会儿,把他推醒,“上去睡吧。”

被吵醒,于航双眼皮很深,带着浓浓的疲倦,扯起嘴角笑了笑,“心疼我?”

艾叶说,“浪费汽油,93#越来越贵了nAd2(”

于航黑眸黯淡。

下车,脚步有些不稳,顺势勾住艾叶的脖子,“让我靠会儿,脚麻了。”

艾叶挣不开,给他一只靠着。

到了楼上,她走到床前,他直接往床上一躺,艾叶也被他拖着倒在了他身边,半边身体被他压着,动弹不得。

均匀的呼吸在她耳边响起,艾叶等了会儿,约莫着他睡着了。

她侧头。

对上他清朗无波的双眸。

他嘴­唇­往前一送,两人­唇­瓣相贴,往日缠绵,在心头回放。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眼睛盯着她看,半晌,沉沉地开口说话,“顾艾叶,你是一只蜘蛛­精­,修炼成了金刚不坏之心,我不是你的猎物,我原本是把你当作猎物想吃掉或者毁掉,后来不知怎么的,被你吐出来的丝给缠住了,一开始是手和脚,明知道我轻轻一用力,就能逃出你的束缚,可我没有,任由那些丝线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住了我的身体,也网住了我的心。我逃不出来了。在我想要逃的时候。我说过,我不是你的猎物,即使这样被你困住,我还是有能力做最后一次努力挣扎,用一把我随身携带的锋利刀刃,把网劈开。”

“那你还在等什么?”

“如果你是用普通的网丝,那我当然要劈开。可是后来我发现,你的网,是用血­肉­之躯化成的丝织成的,我劈开了它,你会流血,你会痛。”

的确,她口口声声说不爱他,但是她不知不觉用心了,跟他相处的每一天每一秒,她没有虚假的过,踏踏实实的,用心,跟他相处nAd3(

她是这样一个人,对谁好,永远学不来虚情假意。

对他冷淡也是真,可再冷淡,感情是诚实和真切的。

她说,“但我不会死。”

“那我也舍不得让你痛。我宁愿,被你网牢一生。”

“心不甘情不愿。”

“心甘情愿。”

艾叶叹口气,“睡吧,我不困,我看着你睡。”

于航睡熟后,她独身离开。

她不想再跟他单独相处了,他的说服能力很强,总是一语点破她所深深隐藏的心思。她不想再被他影响到。

她留了一张便签:回丹西市。

黄律师告诉她,秦倾似乎不打算再追究下去。

秦重已回到家修养。

这,算是意料之中。

她在乎自己的名声,这是毋庸置疑的。

网上,一组照片,悄然风靡在各大网站和论坛。

一个女孩,只有脸部以下的部位。

有光着上身穿着白­色­短裤的,有穿着背心光着下身的,有全光的。

通身雪白。

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还没发育,上身两点红艳艳的,有一张,红点肿了,还挂着水渍。

还有一张,两个小点旁边,是两条大舌头。

是男人的舌头。

下身没有毛,白得让人叹为观止,那里是粉红­色­的,很美很美。一根粗粗的手指拨弄着那条缝。

后面的,比较惨不忍睹了,纷­嫩­的大腿,被烟头烫伤,伤疤一个挨一个。

虽然被打了马赛格,后来还被网络屏蔽,还是有一部分保留在了网上。

有些人说,看照片像素,不高,应该是早几年拍的了。

有些人说,一看就知道是岛国的产物。

有些人说,真是尤物!

有些人说,对着她­射­了。

……

后来,更过分的是,公司的网站被黑了,网站上全是这些照片,每一个公用邮箱里都收到了这样一组照片,高清的,没有马赛格的。公司网站后来很快恢复正常。

报警了,可是,这些黑客想抓到,有点难。

网络黑客都很聪明,不会让人轻易抓到。

事前必然做到了万全准备。

公司里的八卦,也成了这个话题。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猜,之所以发到邮箱里,是有人想保护。

这个女孩,也许就是公司里的人。

不知道是谁开了这个头,被人一传十十传百。

连续五天,艾叶彻夜难眠。

她请假了。

困到不行,却睡不着觉。

半个月没出现在公司,华商打来电话,她接起的声音沙哑难听,“生病了?这么严重?”华商以为,她是在故意不去上班,毕竟,她在公司里的处境,有点尴尬。

他以为她是害怕了,要退却。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下周就去上班。”

“我不放心,还是你吧。”

“不用。”

艾叶挂了。

于航当晚就过来了,看到艾叶的刹那,他差点认不出她来,“你怎么瘦成了鬼?”

艾叶说,“这几天没吃东西,饿的了。”

“海姨呢?没人照顾你?苗冬呢?姜师傅呢?他妈的竟然不告诉我,一个个没长嘴吗?”

“他们以为我回融城了。我之前跟他们这样说,后来我没走。他们不知道。你别怪他们。”

于航走过来,把她拦腰抱起,一把骨头一样的女人,他心尖都在颤,声音也在发抖,“顾艾叶,你是找死,还是想用死来威胁我,让我放了你?如果是后者,那我放你走,你想去哪儿都行,不必在启航继续做下去了。”

艾叶小声说,“我是真的生病了,打你电话你没接。”

“你打我电话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真的打了。不信你去营业厅把通话记录单子拉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于航眼睛眯起,她一说,他立刻让人去办。

不是怀疑她的话,而是,他必须验证一下,他的手机处于安全可控状态。

华商带着记录单子过来,简助理带着吃的过来,还有,姜师傅带着医生过来。

艾叶输了液,吃了一些清淡的东西,在床上躺着。

她听到外面客厅有人在说话,声音很低,她尽浑身不好,也听不到。

后来卧室门被人敲了一下,华商在外面说,“顾总,我可以进来吗?”

“进。”艾叶轻声。

“您这副虚弱无助的样子,跟在公司里冷硬的形象判若两人,我都要开始怀疑我的眼睛和记忆了。”

他说着开玩笑的话,艾叶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对算计过自己的人,她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可是,他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如果不是他打来电话,她会一直睡过去。

睡到死,也有可能。

华商摸摸鼻子走出卧室,无趣的表情,于航寒着脸过来,看他这样,“怎么了?”看向他身后的门,脸­色­更加­阴­沉,“谁让你进去的?她也许没穿衣服!”

“穿了。我敲门了好不好!你至于吗?”

“今天的事情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不必,我。”

想爱情,是奢望!

于航进来卧室,艾叶正闭目养神,他走过来,握了握她的手,掖在被子下。

手机在这时响了,他之前调成了振动,在寂静的房间里,听起来依然很清晰,他接起,来到阳台,“喂?”

“哥,说好的晚上一起吃饭,你又爽约了!”于星辰在对面抱怨。

于航按了按眉心,“抱歉。”

“怎么了?听起来不开心。”

于航顿了顿,语气严肃,“我问你。”

“什么?”

“动过我手机吗?”

“当然没有!”

“知道了。”不是她,就只能是秦倾。那个时间点,他在洗澡,手机在卧室,家里只有四个人,秦重又在床上躺着。

“喂,你什么意思啊?”于星辰很不满他的冷漠,“就算我动过又怎么样?”

撒娇的语气。

这次,并没有换来于航的轻言轻语。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瘆人,带着某种失望,“故意删除我的来电记录,让我错过了顾艾叶的电话,她,差点没命,你知道吗?”

“……”

“说!有没有动过?”这次,是极其严厉的追问,最后一次警告。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于星辰意识到了严重­性­,“哥,我真没有!”

“最近,我不会回去了,转告母亲nAd1(”

他从不叫秦倾母亲,因为母亲比之妈妈,有点生疏。

这次,他被顾艾叶吓到了,他不能忍受失去她,就像,他不能忍受秦倾背着他做一些让他反感的动作。

最近公司不顺利,被黑客侵袭网站和公司邮箱,发布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他在商场杀伐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BT的毁誉公司声名的做法。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对公司的一种打击手段。

后来,他发现,这不是单纯的针对整个公司的一种网络攻击,而是有针对­性­的,利用公司平台,打击某个人,或者某些人。

其他公司无一遇到这种情况。

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就在他们公司内部。

是谁?

他并不清楚。

公司利益并没有受损。他个人,并不想多加理会和深入的了解,他同情这个女孩,但世间太多龌龊之事,不是他一己之力可以­干­涉的,所以他选择无视和忘记。

很残酷。

但,这是人之常情。

谁会为了一个陌生女人的过去而浪费心力,他现在,自己的事情还­操­心不过来,管那些闲事就是存心找不痛快。

于航吸了一支烟才推开阳台门进来,艾叶睁开了眼睛。

他以为她睡着了。

原来没有。

“你怀疑,是她删除了你的通话记录?”艾叶问nAd2(

于航倒了一杯水,来到床前,扶着她喝下一些,她抿了抿,润了­唇­,就不再多喝,“嘴里苦,喝水也苦,不要。”

“除了她,没有别人。”

“我不要你因为我跟她闹矛盾。我无关紧要。”

于航皱了皱眉。

半晌,他说,“这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我希望,他能够尊重一下我的隐私。万一以后,再遇到别的事情。她这样带着私人感情背后动一些手脚,会很误事。”

“哦。”

“你若是无关紧要,我还坐在这里做什么?”

他噙了一口水,俯身,抬起她下颚,对上她的­唇­。

艾叶瑟缩了下。

­唇­被他撬开,带着他气息的温水喂入她口中,他手微微用力,她被迫,咽下了喉咙。

勉强,喝了几大口。

她侧头,“别这样,我真的不想喝。”

“还苦吗?”

“你嘴里又没有含着蜜。”

于航轻笑,眷恋的舔了舔她的­唇­,“顾艾叶,以后别这样了。让我照顾你,直到你恢复健康。别拒绝我,这是我身为丈夫的责任。你也没法拒绝我,不然,小心我去法院起诉你,嗯?”

艾叶弯了弯­唇­角,“你可以再无赖点吗?”

“可以nAd3(乖,再笑一个。”

艾叶拉下­唇­角,直直看他,脸­色­凝肃。

于航叹口气,“好,不开玩笑。你我现在的关系,确实不适合打情骂俏。”

艾叶输液,身体里蓄积了水分,中间去了几趟洗手间。

后来,慢慢睡熟。

醒来,躺在于航宽厚的胳膊上,看他的手,失了血­色­,应该是,被她压得太久所致。

“不去上班?”她问。

“饿了吗?”他问。

艾叶点头,已经有力气下床了,不要他扶,自己走进了浴室。

等她洗漱一新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于航在看报,抬头看她一眼,对上她疑惑的神情,他嘴角一咧,“姜师傅送过来的,不是我做的,让你失望了?”

艾叶瞪他一眼,“那你戴围裙做什么?”

“我把粥分盛在了碗里。”他瞪着大眼。

“……”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

于航拿起钥匙,手腕里还勾了一件外套,是她的。

“走,出去转转。”

“不想。”艾叶摇头。

她窝在沙发里,在看电视。

于航走过来,把外套给她穿上,直接把她拦腰抱起,在门口放下,穿鞋,再抱起。

到楼下,才让她落地。

“小区里有什么好转的?要转你转。”艾叶扭头往回走,于航握住她手腕,把她扯回来,按在怀里,“你怎么回事?”

脸­色­有发怒的迹象。

艾叶愣了愣,他说,“出来转一下,脸­色­不会这么白。你都没照镜子吗?”

艾叶不语。

“还不动?是不是想让我抱你走?”

“我自己走。”

艾叶把衣服后的帽子盖在头上,低头,走在他前面。

于航深吸口气,大步走到她身边,取下她的帽子,“你没脸见人?”

艾叶软声回,“是啊。”

于航捏了捏她的脸颊,“白是白了点,可挺好看。有一种病态的美。真的。不怕。抬头挺胸的走。”

上午,该出门上班的都走了,小区里走动的,只有几个老人,带着孙子孙女在玩耍。

她觉得没脸,不是怕见到人,而是心里面,很没有安全感。

这几天,她一直在躲在藏,想缩在一个角落疗伤。

唯一的出路,就是死。

她快被那些照片逼疯了。

脑子里全是那些镜头,一幕一幕的,刺激着她的脑神经。

没有力气去恨,只剩下恶心和梦魇。

纠缠着她,挥之不去。

“于航,你看了那些照片吗?”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她幽幽地问了出来。

于航想了会儿,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嗯。怎么了?”

“你觉得,那个女孩子漂亮吗?”

“……脑子烧坏了?净说些胡话。”

艾叶挥开他摸她额头的手,“漂亮吗?”

“不要谈这个,我不想谈。”

“你怕什么?”

她纠缠。

于航看她,她仰着小脸,在等他答案。

怕她走累了,找了个­干­净的草地,扶她坐下来,把水递给她,“喝”

她摇摇他的手臂,“你说嘛!”

“你真的想知道?出于什么想法?那么BT的照片。”

“我好奇。这么小的女孩子,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她是不是就不该活下来?或者,她已经死了?那两个男人是不是心里有病,对幼女做那种事,是不是,该遭天诛地灭?”她眼里,闪烁着某种沉重,和一些模糊的情愫。

于航看不懂,他说,“我想,发照片的人,不是那两个男人,就是一些别有用心的旁人。目的,是针对那个女人,或者,那个女人的亲朋好友。诚如你所说,那个女人也许不在人世了。为钱?为报复?还是只是恶作剧?这些都是猜想。至于真正原因,也许,只有当事人清楚。警方,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是大海捞针。我是不抱希望的。你,把那些照片从脑子里忘掉!我知道你是心疼那个女孩子,你很善良,可善良和同情并不能改变过去。那个女孩子的命运注定了,死亡,或者一生生活在­阴­影里。”

“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嗯。”于航不再多说这个了,他揉了揉她的脸,“生一场病,让我老婆变得这么伤感……我很无力,你懂我现在的心情吗?”

“懂。可我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

“如果那个女孩是于星辰,你会怎样?”

于航霍地站起,“顾艾叶!你有完没完!”

艾叶死心不改,“还没完,你回答我。”

她看似天真,看似执着,让他觉得,她陷入了一种执念中。

眼里暗淡无光。

脸上面无表情。

嘴里说出的话,残忍无情到让他心惊胆战。

无端的,想到了那次看到的恐怖片,里面的­精­神病人。

靠!他砸了砸脑袋,他也疯了!

被她逼疯了!

他掉头就走,“我先走了,你坐在这里慢慢想吧!如果光是这样想就能挽救那个女孩的命运,那我不阻止你!”

艾叶没看他。

他走不走,她不关心。

她只是在想,他说的那句话,一生都活在­阴­影里或者死亡。

这是注定的命运。

心理再强大的人,尤其是女人,遇到这种事,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她早知道,也早明白,她毁了,她不能让别人跟着她一起毁掉。那时,她喜欢上了邹容,但她不能接受他,接受他就是害他。

和于航在一起,她尽量不去想爱不爱这个问题,她不想理清心里的感情,她没有勇气去想,没有未来的两个人,想那些,是奢望。

这几章,多一些心理描写。是剧情需要。如不喜,请见谅。

一晚上就把你收买了

那天,她当时没想明白,后来,她知道,邹容对她下了药,让她睡到了晚上。

目的何为,不过是让于航心急。

以此,惩罚他。

邹容,他始终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太过,会伤到她,他喜欢她,喜欢得这样小心翼翼。

这份情,艾叶感恩在心。

可,不愿意被他蒙在鼓里,做一些,实则为她好,却让她觉得心里膈应的事情。

她和于航,她不愿意他Сhā手。

所以这些天,没有再跟邹容联系,艾叶想,邹容也该明白,她是在意了。

他有他的坚持,她,也有她的底线。

她要让他明白,她不答应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于航,而是,她本身不能。

他,需要­干­净得不染凡尘的女子来配,像莎莉。

她的心思,他一直明白,可是,始终放不下。

艾叶想了想,打开手机,打给了他,“邹容。”

“嗯。”

“看到网上最近浏览量很高一组黄­色­照片吗?”

“听说,没看。”

艾叶顿了片刻,“你看一下好不好?”

“好。”

那边没说话,她听到手机有摩擦的微响,像是手指划过页面nAd1(

一分钟后,他说,“看完了。”

“如果我说,这个女孩子是于星辰,你会怎么想?”

也许是钻入了死胡同,也许是内心真的生病了,艾叶只想听到一个答案,无论从谁的口中。

“同情,不可思议,怜惜,无奈……”

“如果是你的妹妹呢?”

“我会把那两个人杀了。”

“如果是我呢?”

“同上。”

很清醒很理智的回答,似乎,在看的过程中,就想好了答案,知道她要问什么。

艾叶笑了笑,“幸好不是我,不然,就要让你为我去杀人。”

她听到那边若有若无的一声喘息,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艾叶,以后,别再问这样的问题,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点后怕,有点颤抖的尾音。

他刚刚明明语气很平静,原来,是装的?

艾叶笑,“行。”

于航站在一道墙外,看着艾叶,看着她那样笑,心里,隐隐的压抑。

她跟谁笑,他不想也知道,除了邹容,没第二人。

他心里不是滋味,却不能说什么。

是他没有能力让她快乐,让她笑nAd2(

如果邹容能,那他可以忍受。

只求她,不要问那种歇斯底里的话题,他不想看她再这么消沉下去,不管她是什么原因变成这样,是他的原因,还是别的。他都不要她陷入太深。只能,避之不谈。

站了会儿,她挂了电话,站起身,往回走。

他按掉口袋里响了无数次的手机,跟在她身后。

公事私事,天大的事,他都不想过问,只想,陪同这个悲伤逆流成河的弱女子,一路走下去。

艾叶听到脚步声回头,眼睛睁得有点圆,吓到了?

于航站着没动,等她把他看清,他拧着眉说,“顾艾叶,我怀疑你最近看太多恐怖片了!大白天的怕成这样?你以前不是挺胆大的?不是还有功夫在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诚惶诚恐了?你生病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

“你怎么没走?”艾叶忽略他的问题,反问他。

“你在这儿我往哪儿走?”

“你想抛下我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介意我的感受,我不会怪你。”

于航瞪他,咬牙切齿,“别再说一个字,不想听。”

不想听她类似于心死的话。什么都不会怪,什么都不介意,心如止水。听了让人心寒。

艾叶默默往前走。

到家门口,她先行进去,站在门内,看着站在门外的他,“我身体好了,你别进来了,回去忙吧■了董事长和总裁,比之前任重道远,加油!好好工作!让蓝云歌看看,她小时候抛弃你,就是个天大的错误,让她后悔去吧!让她这辈子都生活在愧疚中,一直到死!这样,你就心满意足了,恭喜你,即将完成复仇大业!”

于航深深吸气,“白眼狼!”

刚把她照顾得有点力气了,就来拿话堵他nAd3(

不就是想把他赶走吗?

他偏就不走了!

“我和她之间的纠葛你不懂。现在,恩怨已经两清,呣子关系也糟到不能再糟了,无法改善,也无法挽救,更无法弥补。就这样了。”

“嗯,想想你也挺可悲的,跟两个母亲,都有了裂痕,恭喜你,日子过得也这么不顺遂。”

“哼。”

他扭头不再说话,艾叶看他没走的打算,继续,“你不想回答的问题,邹容告诉我了。”

“……”

“他说,如果那个女孩是于星辰,他会有很多负面情绪,如果是他的妹妹或者我,他会去把那两个男人给杀了。我听了,觉得挺欣慰的。”

“执拗的女人,是不是疯了?你就那么想听到我的答案?”于航发了狠一样,攫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边,“你就那么想于星辰出事?我知道你这不是嫉妒,那是什么?你告诉我?是恨她跟邹容交往过?还是恨她对你态度不好过?”

“你想多了。我不仅假设了她,还假设了我,只是你没我机会往下问,现在问,你答案是什么?”

“……你?”

“是啊,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那样玩弄过,会不会,在做的时候,突然不举?”

“……”

于航满脸见鬼的看着她,眼里闪过难以置信,后来,是平静,“不是你,你腿上没有伤疤。那样的烫伤,那样­嫩­的皮肤,会留下终生伤疤。你没有!”

“我去整容了。”

“……”

他怔住,她忽然间笑了,“还当真了?你可真禁不住开玩笑,邹容都比你淡定。你回去吧,我已经让海姨过来了,她晚上就能赶到。”

于航脸上划过一丝不情愿,还是,走了。

门关上,艾叶靠在门上,仰着头,心想,在她快要被逼疯的时候,她必须自己拯救自己。

于航,眼看也要被她逼疯了。

并非她故意,而是,心头的执拗,连她自己都拗不过。

她不能再让他在这里陪着她,她怕她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刺激他。

海姨傍晚过来,看到艾叶,也是像于航一样,吓了一大跳,她比于航更直接,眼泪哗啦啦的流,“我以后再也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你看看你,才几天不见就把自己弄得脱了人形了,我哪里还敢走开半步,艾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海姨,海姨替你分担。你说呀,是不是那个秦重又来欺负你了?他这几天还蹦跶不了,那不是他,是秦倾?这个坏女人!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手?她那个弟弟是罪有应得,怪得了谁!”

艾叶但笑不语。

海姨说了一通,也累了,艾叶递给她一杯白水,“好了,消消气,你看我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吗?这就够了。你该满足了。”

海姨听得心头直跳,“什,什么?”

“我没死,算是好的。”

“到底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晚上,艾叶把事情跟她说了,海姨差点气得背过气,艾叶替她抚了抚胸口,“都说不告诉你,你非要打听,瞧瞧,谁还说要跟我分担来着,眼下还要我照顾你不是?老了就是老了,以后我的事,你别打听了。”

“要!我要打听!我要替你分担!扛不住也得扛!最艰难的时候你都熬过来了,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早打给我,我以后再也不离你半步了……”

又回到了原处。

艾叶叹口气,一直替她拍着。

许是转移了注意力,一夜,竟是好眠。

第二天一睁眼,看到有人趴在床边,艾叶一阵怜惜,“海姨,你怎么……”

身上衣服,是男人的西装。

她侧头,看清了他的脸。

他怎么在这里?

昨晚不是一晚上吧?海姨呢?

“醒了。”于航睁开眼,看到她诧异的眼神,他起身的动作有点僵硬,艾叶知道他肯定是麻了,“上来躺会儿吧。”

“不了,还要去公司,上午开会。华商去了外地,你不在,我必须过去。”

“那我过去。”

“你?算了吧,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让海姨给你好好养几天。那人年纪是大了点,看起来­精­神头不错,照顾你,我挺放心。”

艾叶嘴角勾起一抹笑,“她昨晚为难你了?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于航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当然是用计谋,你老公我……”

说到一半,他闭上了嘴巴。

计谋,­阴­谋诡计,是他们之间最忌讳的词语。

艾叶的脸­色­,果然晴转多云。

一分钟不到的轻松气氛,就这样没了。

于航拿着换洗衣物,洗了个澡,离开。

脱下来的衣服在洗衣篮里,海姨进来收拾,艾叶说,“我来。”

内库和袜子都在里面团着。

艾叶觉得,这事,不好让海姨做。

还是她做比较合适。

“西装送­干­洗,其他我来手洗。”她这样对海姨说,海姨撇撇嘴,“­干­嘛要给他手洗,,真是的。搁我身上,非要折磨惨他。可惜你舍不得,我这个老婆子说了也没用,唉,邹容多好的孩子啊……”

喋喋不休,艾叶自动过滤掉。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连续三个晚上,于航都在晚间过来,那时艾叶已睡着,总是醒来看到熟悉的俊容,疲惫的,满含担忧的,醒来第一句就是问,“昨晚睡得好吗?”

艾叶点头,也许是知道他会在旁边盯着她睡觉,她睡得很安稳。

因为她知道,他在旁边守着她。

什么人,都无法接近她,伤害她。

稍微好点,她挑了个下午的时间去了公司,姜师傅在车上把公司近况跟她说了遍,简助理在看到她后,沉默很久,忍不住问,“顾总,您又瘦了。”

“嗯,丑?”她摸着自己脸,笑着问。

简助理摇头,“也许我说这话不合适,但是,您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位优雅的女人,与年龄无关,与美丑也无关。”

艾叶的视线,越过他,落在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上。

一直都是晚上看他,白天很少见过。

没有晚上的疲惫,神采奕奕的他,五官硬朗,棱角深刻。

简助理回头,也看到了他。

于航紧紧盯着艾叶,说,“她­精­力不济,需要一杯咖啡。”

语气寡淡,让人不寒而栗。

简这里额头有点汗湿。

他低头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艾叶问他。

想对他说不要对下面的人太过严苛,顿了下,还是咽了回去,为人处事的道理,身为上级的威严,他这个年龄,比她懂得该怎么做,她又何必多嘴教他?

他只是有点吃醋吧nAd1(

别的男人夸自己的老婆。

换做别的女人夸他,她会怎么想?

她皱着眉头,说好了不去想他们之间的事情,怎么总是随意联想到?

自寻烦恼。

“还是不舒服吗?脸­色­这么糟糕,你来做什么?有这个力气还不如留着晚上多等我会儿,跟我说几句话也好,每次过去都睡得像小猪一样。”

他走到她身边,站在她身侧,手指揉着她太阳­茓­。

艾叶抬头看他,“你­干­嘛?”

“伺候你。”

“人快送咖啡进来了,你别这样,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我伺候我老婆天经地义。你以为我怕他们说我惧内什么的?我怕什么!”

他理所当然道。

艾叶抿­唇­,“真的,别这样,我不自在。”她耳根有些红,在家怎样都行,在外面,还是留点距离的好。

于航脸­色­不大好了,但看到她红艳艳的耳朵,又勾了勾­唇­角,走到她桌前,坐在椅子上。

艾叶说,“我没睡得特别沉,你每次到我似乎都有点知道,可是又记不太清楚。心里踏实了,就一觉到天亮。”

于航探身,握了握她的手,眼里情深,“就是担心你睡不好才过去的。”

低头,片刻后,又说,“其实,可以过去早点,但是怕你问我那些问题,我不好回答,在逃避你nAd2(”

“我以为,你在逃避你家人。”

艾叶笑着道明他的心思。

他缩回手,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嗯,这几天都没在想,她们也没打电话过来,大概觉得,养我这个儿子,跟白眼狼差不多,心酸。”

艾叶看他,他侧头,秘书端了两杯咖啡进来。

一并递过来的,还有一份文件。

艾叶向于航努了努嘴,秘书双手递给于航。

“休息的这些天,看来你没闲着。”于航扫了眼文件标题,翻开看,“唔,这个季度的财务报告很特别,加入了不少华尔街商业竞争的新理念,对了,那边的特刊你还在投稿吗?”

“偶尔,最近事情多,没心思。”很多心思都花在了与人之间的恩怨之上,学习,靠边放了。

也是人变懒了。

于航看得很仔细,一杯咖啡喝完,才看了一半,眼里亮光灼灼,“顾艾叶,我很少佩服人,你,是其中之一。”

“发现了什么问题了没有?”

“问题?”

“你再看看这份。”艾叶把桌上的一份递给他。

同样的报告,只是,其中的内容,有些微的变化。

些微的数据变化,对数据敏感的人,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其中的不同。

于航,看不出来nAd3(

“两份报告的结果……”他注意到了最敏感的一点,财务汇总一栏,第二份报告比第一份整整多出五个百分

可是看内容,他找不出丝毫有差错的地方。

运算方式和过程也没有错误。

到底,错误在哪里?

他疑惑的眼神看向艾叶,艾叶淡淡地说,“两份报表,如果我提交第一份,你刚才惊艳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你很满意。我把第二份也给你看,你才恍然一惊。你也许会想,我不把第二份给你,你也不会怀疑什么。我做出的报告完美无瑕,在这个行业内,除了我,我笃定,你身边的智囊团,即使是总部的财务总监,也看不出我第一份报告的错误之处在哪里。我对数字,有高度的敏感,这个,是我的优点,别人比不了。我一直引以为傲的。”

“嗯,说吧,什么意思?”

两份报告,她做出两种结果。

迷惑他?

“你猜对了,第二份报表是完全正确的。第一份,我偷梁换柱,看似没问题,其实,我用掩人耳目的手段把资金悄无声息的转移走了。”

“五个百分点!”

“其实我还可以再增加零点二个百分点,这样,危险度增加了,我也许会暴露。五个百分点,积少成多,不出五年,启航公司,就是我的了。”

“五年?”于航冷笑,站起身,“你确定只需要五年?”

“对啊,我确定,我不打无把握之仗。”

“顾艾叶!”

艾叶掏了掏耳朵,把一只脚架在桌子上,椅子向后滑,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怎样?”

“你是在向我宣战?”

“是啊。”

“你是真傻?向我宣战还要跟我说这些?”

“我不像某个人,明的不来来暗的,我要向你宣战,就是正大光明的,让你知道,我的野心即使暴露在你面前,你照样奈何不了我。这,是我的本事!身为男人,你的本事呢?就是偷偷摸摸的暗算人。赢了又怎样?不光明,不正大,很小人!”

于航怒极反笑,“到现在,还在记着这回子事。看来我怎么解释你都不能接受了。好啊,你既然想这样做,就做好了。我拭目以待,如果你真的在五年之内把公司从我手里夺走,我跪你唱征服。”

艾叶噗嗤笑了。

于航怔怔看着她,半晌,道,“顾艾叶,是你的,还是我的,真的那么重要吗?你想要,我大可以都给你,你不需要这么辛苦大费周章的在财务报表上下功夫。我知道你在行,可是想这些东西很伤脑筋,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他问题的重点,转移到了累不累上,艾叶有些意外。

她拧着眉,“不打算辞退我?”

“放你走?我有那么傻?大不了,以后你养我。”他伸手,按住她脚腕,分开,往两边扯了下,艾叶脸红,用脚踢他,他戏谑一笑,大咧咧地盯着她腿心,“怎样?养我好不好?你这么厉害,我拼死拼活的算计,你五年就能把我成果给窃取了,我欣慰得很。”

“你先放开我,混蛋!”

“不放,我看得正舒服着呢。”

“有人进来了。”

说着,有人在外面敲门,于航这才放手,她立刻把脚放下去,于航说请进。

于星辰把做好的文件放在艾叶桌上,摊开。

看了眼于航,于航跷着腿看向艾叶,专注的眼神,没有分一丝给于星辰。

于星辰何时受过他这样的冷遇。

眼里,聚拢了一层水雾。

艾叶签完字,把文件推给她,“把于总面前的那份文件拿走,复印一份给华商,明天部门开会也需要几份,一并复印好。”

于星辰拿走,出去。

于航瞪艾叶,艾叶莞尔,“别瞪了,那个才是对的。”

“你玩我呢?”

“谁玩你?我是警告你,我有那个能力让你败给我,可我不会那样做。你说的对,太累。你累了那么多年,终于把人算计趴下了,有成就感吗?”

于航起身,整了整西装,转身往外走,艾叶笑米米,“刺你几句不爱听?那好,我每天见你都这样说你,刺着刺着你就习惯了,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关门声。

艾叶脸上的笑收敛,划过一抹重重的伤感,心情,急转直下。

手上的报告,确实是假的,可真真假假,有谁能说得清?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把于航的公司变为自己的?打击他报复他?这样她就会觉得公平了?

她不觉得。

看于航,她就知道了,他现在过得并不开心。

“你过来。”她打给于星辰。

于星辰两分钟后到。

“有事?”问艾叶。

两人都是直来直去。

“这份报告也拿回去仔细看,两份的数据很重要。什么时候看懂了,你什么时候就能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了,年轻人。”

“你……”

激怒她的,是年轻人这三个字。

明明都是年龄差不多的人。

可是,当她拿起报告看了一眼,于星辰就呆了,“?”

“所以我说,年轻人。”

“哼。”

纵然不服,还是没话说。

于星辰讷讷退下。

给你一点福利,要不要

数月未见,秦倾老了许多。

下班时接到她电话,约她见面,艾叶想也不想的拒绝,可是,在地库,秦倾的车子挡在了她车前。

于航去了澳门,于星辰也跟着去了。

选的可真是时候。

地库里有摄像头,可秦倾站的地方很隐蔽,她很懂得保护自己。

“照片我还有很多。”

她一句话让艾叶没办法说不去。

两人各自上车,在咖啡馆相对而坐。

“看得出,你过得不好。”艾叶笑着,手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

“你不也是吗?”秦倾冷哼。

艾叶摸着自己削尖的小脸,“不会啊,我在减肥,觉得这样正好。而且,关键是,于航喜欢我瘦。尤其喜欢不穿衣服的我,他说,美极了。”

“你可真可恶!”秦倾瞪她一眼,看艾叶笑,她心里扭成了麻花,嘴里含着刀片似的,“那是他不知道那些照片就是你,他若知道了,你想,他还会喜欢吗?那样脏的身体,从小脏到大,抹也抹不去的回忆,午夜梦回,会不会有拿着菜刀切断自己手腕的冲动,血管里面的血只怕都是脏的,不信你切开看看就知道了,染了多少病菌,有过多少男人留下的痕迹……恭喜他,他现在跟你一样脏了……你们俩,不愧是蓝云歌的孩子,脏到一块儿了!”

艾叶的胸口像被针狠狠刺入,拔出,刺入,如此反复。

痛,是极致的。

却没有血流出来。

她忍住了nAd1(

她依然笑靥如花,“听听你说的这些话,想也知道,你有躲恨,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现在不理你了,不听你话了,好悲哀!说几句诋毁他的话心里就痛快了?人,是回不去了,你丢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现在一心在我这里,将来,会到蓝云歌那里。你斗了一辈子了,还是斗不过她。这,才是真正可悲,不是吗?脏算什么!心理足够强大的人是不会在乎过往,只会往前看。”

秦倾喘息,很剧烈地呼吸,像是在忍受极大的愤慨。

她死死地瞪着艾叶,恨不得把她掐死。

艾叶偏偏要摆出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

秦倾怒极反笑,“你觉得自己足够聪明吗?”

“我不聪明,但我比你能忍。我能忍到你不在人世的时候。呵呵,反正你会死在我前面。没有你们在,我和于航,过着逍以在的日子,想想都很快活。”艾叶故意气她。

她知道秦倾今天找她来,不是单纯的说上面那些气话。

绕来绕去就是不说到重点,艾叶不想继续等下去。

她就是要逼迫!

她要知道,秦倾接下来真正想做什么!

她还有多少把柄在他们手里握着!

“我们两个斗来斗去,落得个两败俱伤,留下蓝云歌一个人在那里坐享渔翁之利,想想,我们俩都很傻不是吗?”秦倾提到了蓝云歌。

艾叶悄悄坐直身体,她知道,秦倾接下来的话,也许是她今日的目的。

她不疾不徐的摇头,“不会啊,我始终是她女儿,让她获利,我心甘情愿nAd2(可是你不同,她获利,你就吃亏。所以我们俩,还是你比较傻一些。”

“你……”

“嗯哼。”

“顾艾叶,你可真是油盐不进。”

“你别想离间我和蓝云歌的关系,她怎么说都是我母亲,你,是我仇人。她不是什么好人,她利用我的时候照样不含糊,但是,她对我的好,也是你无法想象的,很真很深,虽然比不过于航,但是于我,已是天大的恩情。她就这点比你好。你对人,太苛刻太冷漠了。我刚肯定,你对于航的好,表面上,没有什么真假,可内心里,你根本没有把他当作你儿子对待。你对他根本没有那么好。但是于航,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在他心里,亲情,真的很重要。我不信他看不出你对他的感情有几分真假,他那样聪明的人,还有什么人心是他看不透的?他维持着对你的尊重和爱,只是不想伤害你而已。你不知足,这点,真让人心寒。”

秦倾很平静的听她说完,也不作争辩,只是淡淡地说,“蓝云歌派人调查了当年的事情,在她决定把股份给你之前。”

艾叶眯起眼。

秦倾说,“对,她去过敬老院。花一些钱,花一番功夫找到把以前的档案和老人,那么多张嘴巴,想要拼凑出一些事情的真相,并不难。何况,我以为当年的事没人追究,两个姐弟已经不在人世,没有想着把档案废掉。后来想废的时候,发现很难。”

“你什么意思?”艾叶声音低沉嘶哑。

“她知道你和我之间势如水火的关系,所以她非常肯定,你不会站在我和于航这边,你会帮她守着她的股份。拼尽全力守护!交给任何人都不如交给你来得让人放心。她的确很聪明。你,没让她失望。”

艾叶放在桌下的手,握得紧紧的,血液都快要挤出来了nAd3(

她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嗤笑,“这样又如何?你说了这些就能否定她对我的爱吗?”

“爱?顾艾叶,你真的很幼稚,你就这么渴望爱吗?哼,也是的,你从小就缺少关爱,希望得到亲情,得到关怀和帮助。而蓝云歌,恰恰在这个时候帮了你,让你误以为,她对你的,就是爱!是真的爱吗?还是,只是爱的一种转移和寄托?”

“你够了!”艾叶出声打断她,“你够了,秦倾,我不许你再诋毁她,你没有参与过,你不要以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度不了她的心胸,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一无是处的老女人!老公抢不过人,将来,儿子你也抢不过!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艾叶有些失控了,喊出这些有损她素养的话。

邻桌都投来异样的眼神,谴责的居多。

看神经病的也有。

艾叶拍下一张红钞,起身离去。

步履仓皇。

身后,是秦倾计谋得逞的佞笑。

艾叶回到车上,戴上墨镜,驱车上了公路,车子开得很不稳。直到,两三个拐弯之后,确定秦倾看不到她,她才取下墨镜,一脸的平静,哪有刚才在咖啡馆的失态?

内心,虽然不是波澜起伏,却也不轻松。

她现在不能把秦倾逼急了,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比自信来得更安全。

艾叶只能用这个来暂时稳住她。

她不是没有能力让秦倾一败涂地,但是秦倾说得没错,这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两人不顾一切的后果,就是彼此兵戎相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流的不是血。

而是此后一生孤寂。

秦倾,她失去儿子,失去女儿,还要承受被孩子们和亲朋好友的眼光,原来,她对那么小的女孩子那么残忍过,她和她的弟弟,­干­过禽兽不如的事情。世人的唾沫星子会把她淹没。她以何面目见人,尤其是她最珍爱的女儿?

艾叶,她会被人知道她的过往,肮脏的过往,无论到哪里,脑门上都刻着屈辱的历史。就算到了无人认识的地方,她的心呢,破了一个洞,该怎么去堵?虽然,现在,她这个洞只是虚虚的用一张纸挡住,但聊胜于无,纸破了,心也破了……

她把车子停在路边,久久的,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她想到了于航,不知为何,就是想到了他,如果他在,她想靠一下他的肩膀,偎依在他宽厚的胸膛,呼吸一下他的味道,忙碌的,疲惫的,不像时下的人,那么重的烟味,他不常抽烟,身体总是带着清冽的香气,很自然,很与众不同。

她给于航拨了电话过去,那边接得很快,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顿了很久,突然问,“顾艾叶,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说!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快说,你想急死我吗?姜师傅在不在?算了,我跟他打……”

艾叶终于开口,“他不在,我自己开车,在回家路上,什么事也没。”

于航疑惑,“没什么事?怎么可能?你的声音……”

“真的没有,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小心翼翼地问。

“你凌晨之前能回来的话,我跟你做.爱。”

沉默。

“我知道你早就想了,只是一直忍着。”

“怕你忍出毛病了,我给你一点福利。”

“要不要?要就回来,过期不候!”

艾叶还要再说的时候,那边,“咳……咳咳咳咳……”

他猛烈地咳嗽,然后,艾叶听到旁边有人问,“总裁,需要水吗?”

有人在笑,那种压抑的笑,不是一个人,挺多人。

接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响了起来。

故意制造出一些噪音什么的。

这是?

艾叶恍然大悟,他在主持会议?

天啊,手机漏音到底有多严重……

她该多丢人!

她赶紧挂电话,捂住脸,又想哭又想笑的,心情复杂得很。

想,他会回来吗?

她知道他紧赶慢赶也要两天后才能回来,那边公司里的人也都知道,他们还知道,他万一真回来了,只奔着一件事去的……

跑不了你

艾叶回到家,却遇到了一个让她没有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蓝云歌。

她站在车旁,打扮贵气,脸上化着淡妆,开车的人艾叶特意看了眼,不是她的保镖,而是一个印度人,跟她年纪差不多,浓眉大眼,皮肤黑黑的,很健壮也很健康,她看他,他也低着头从车窗里看她,双手合十,艾叶回礼。

他看了眼蓝云歌,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蓝云歌没有看他,表情有点不自然。

他便没有下来。

两人一来一去的,艾叶弯了弯­唇­角,“妈妈,是他送你回来的?”

“嗯,新认识的朋友。”

“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艾叶指的是他的西装和他开的车,蓝云歌不会买劳斯莱斯,她低调惯了,不会买这种过于名贵的车。

蓝云歌淡淡一笑,“最近过得好吗?”

她伸手摸了下艾叶的脸颊,瘦削的,让她心疼。

艾叶点头,“好。”

“那次你让我考虑的问题……”

“妈妈,已经晚了。”艾叶打断了她。

蓝云歌一怔,“什么?”

“我说过,等你一个月,现在过了期限。”

“艾叶……”

“秦倾告诉我,其实你知道了我的身世,是吗?”

“是的nAd1(”

“所以才把股份留给我?”

“有一部分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

“好,谢谢妈妈这样说,不枉我为你努力过。”艾叶苦涩一笑,“你既然已经给我,我也已经把股份转让给了别人,妈妈,以后别再找我了,我们两个,除了母女关系,不存在利益上的纠葛,行吗?于航是你儿子,你的股份给了他,你也不亏。他现在离秦倾越来越远了,离你,也就越来越近了,你放心好了。”

“好吧,既然你是这样决定的,那我不强求。我这次回来,一是看航航的公司经营状况,一方面,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妈老了,妈输给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什么不甘心的,妈只是听你上次的语气,有些不甘心,所以我才想着让你试一试,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孩子……”

原来,她回来,不是想要回股份的。

艾叶宽慰一笑,“不用了妈,我不想试,就算我想试,也不用你帮忙,如果我没猜错,你带他来,就是想借助于他的力量,是吗?”

“是,他可以帮你做你想做的一切。”

“算了,无功不受禄。”

“真的,不再想想了?”

“不必。”

艾叶摇摇头。

蓝云歌没有强求,她戴上墨镜,勾了勾鬓角的头发,“那我先走了,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她有些仓皇。

坐上车就走了。

艾叶还没来得及邀请她上去坐一坐,车子就消失在了视线了nAd2(

她目送车子离去,收回目光,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华商。

他凝视着车子离去的方向。

良久,才过来问,“很有钱的一个女人呢。”

艾叶嗯了声,“有事吗?”

“于航让我过来看看你,他说担心你。”

“他多想了。”

艾叶不由得心神一晃,于航,他真的很敏感。

她跟秦倾谈过,心情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听了出来。

“真的没事?”

“没有。”艾叶耸耸肩,“你也看到了,我好好的站在这里。”

“那么,刚才那个女人……”

艾叶想,蓝云歌也许是见过华商,知道华商是于航的朋友,她来找艾叶,怕华商会跟于航说起,勾起不必要的矛盾?所以才走得那么急。

艾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我的私事,你也感兴趣?你是来监督我的?”

华商微微一愣,“不,不是的,抱歉,我不该多问,你别多心,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别这么看我嘛,不信你打给于航,问是不是他让我过来的。”

艾叶转身,顿了顿,又回头说,“秦倾约我,所以心情不大好,跟他打了过去。”

“阿姨又来找你了?”

“没什么大事,我应付得了nAd3(”

“我也觉得你完全没问题,是于航,总是把你想得太不堪一击了。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女强人,无所不能。只除了,瘦了”

“你把我想得太强悍了,我只是,想做男人身后的小女人,可惜,命运不济,总是不能如愿。你和于航,把我逼到了风头浪尖,打碎了我一些很天真的梦想。”艾叶看着他,很不留情地说,“以后,别在我面前笑得这样无所谓,你,我不会原谅,于航,我也没有那么轻易原谅,我们,永远做不成朋友,永远都不可能!别再用毫无芥蒂的语气跟我攀谈,没用的。”

华商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碍于修为,他忍下了。

艾叶像是没看到他的样子,嘴巴不停,“我很讨厌你这种人,笑面虎一个,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看似无害,其实,也是一只猛虎。我之于你,之于你们,其实就是一个弱女子。你们现在还肯对我示好,只是看中我能够为公司带来利益,假情假意的好,让我恶心。”

“你……”淡笑的面容,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缝。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还是照样会为你们卖力工作,我是个这样老实巴交的人,谁让我领了你们的薪水呢?”

华商终于撕下了伪装,咬牙切齿地瞪着艾叶,“你说够了没!”

艾叶哼笑,“说够了,你说。”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你以为这件事你是受害者?你什么都不知道!于航不让你知道是不想你有负担,可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说呀!”

“他不让我说,我不会多嘴,但是你真应该收敛一下你的脾气,他对你这么好。”

“现在不说,以后永远都不要说!你回去这样告诉他!”

两人,都动怒了。

华商冷冷看她,“顾艾叶,你可真够固执的。”

“不是我固执,是我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了,我不敢相信谁,这些都是你们害的。我,迟早要离开的。你们自重。”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很快会知道的。”

她睥睨的态度,望着他。

他明明比她高两个头,还是有种被她俯视的感觉。

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爱!

他的好意,到她这里,成了一堆狗屎,他拿热脸贴人家冷ρi股,可笑!

他也顾不得于航的托付了,扭头就走。

扔下一句话,“你们两个要怎样随你们,老子不管了!”

路上,劳斯莱斯。

印度男人,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她不帮你,我可以帮你。”

他伸出一只手,盖在她手上。

蓝云歌缓缓的缩回手,按着额头,“只要航航不把公司改成秦姓,我就没意见。”

“但是我们调查的结果是,他的妹妹于星辰,也有股份。她有,就相当于秦倾有,不是吗?她们是母女。”

“这是让我头痛的地方……”

艾叶回到家,十分钟后,海姨回来,提了几样菜,艾叶闻了闻,“去姜师傅家了?”

“是啊,非让我过去,说烧了好菜,给你炖了­鸡­汤呢,来,趁热吃。”

“嗯。”

艾叶胃口还是不太好,吃了几口。

趁着海姨不在,把碗里剩下的汤倒掉了。

实在吃不下。

海姨洗好碗,艾叶在客厅里看文件,抬头对她说,“你晚上去苗冬那里睡吧,她这几天晚上总睡不好,你帮忙看着细细。”

海姨给她端来一旁水果,“那你呢?”

“我很好,我怕你睡不好,于航又不在。”

“我已经好了,你别担心。”

海姨走后,艾叶工作了三个小时。

将近十点,接到于航电话,“顾艾叶,我赶不回去了。”

有些懊恼。

艾叶笑着说,“嗯,别回来了,我说着玩的,工作要紧。”

于航声音冷得要结冰,“说着玩的?”

“幽默,懂不懂?”

“拿这种事开玩笑,有意思吗?”

“好吧,以后不说了。”

“回去后,!”

他恨恨撂下话,收了线。

艾叶噗嗤笑了,他可真会趁火打劫,刚才那么生气,是故意的吧?是不是就为今晚回不来怕福利没了?先将她一军,然后趁机为以后谋福利?该死的男人!他一天不算计她就不好过是吧?

她把电脑里的文件发给华商和于星辰,给于星辰另外有几句话,“加油,年轻人。”

想不到,于星辰很快就回了过来,回了一个喷火的QQ表情。

艾叶笑了。

相比华商的圆滑,她更喜欢于星辰的敢言敢怒,至少,不用伪装。

她现在有多讨厌伪装的人!

身边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还要每天应付那些虚假的面孔,很累。

她也知道今晚对华商的语气太重了,但是不这样,那个心理强大的男人,他永远都是笑米米的,戴着一层金刚面具。

她直捣黄龙,让他不得不撕开面具。

以后的相处,纵然气氛不会好,但至少不会让她看不清对方的真实表情。是好事。

处理完了工作,她吃了一粒安眠药,关手机之前,翻出通话记录,回拨了一个电话,“明天,抽空见个面吧。今天有些事还没谈完。”

离婚

? 艾叶推门出来,正好遇到于航下车。lt/pgt

她把银行卡往口袋里一放。lt/pgt

“那谁?”lt/pgt

于航走过来问。lt/pgt

“医生。”艾叶回答。蓝云歌的私人医生有两个,隔三差五会过来一趟,不稀奇。lt/pgt

于航果然没再问。lt/pgt

他往里走一步,站住,视线落在她小腹上,“你没顺便看看?”lt/pgt

艾叶脸红着说,“没有。”lt/pgt

他欲转身往大门口去,艾叶慌忙拽住他衣袖,“不要去!”lt/pgt

“有病就要看,放手。”声音果断,可手臂一动不动,并没甩开她的意思。lt/pgt

艾叶别扭了,“我没病。明摆着是你的问题,我不替你丢人。”lt/pgt

于航想到冷颜回发来的短信,不大确定了,“真的是我太强?不是你太弱?”lt/pgt

她的身体看着柔柔弱弱,可爆发力很强,短暂的力量惊人。lt/pgt

不是风一吹就倒的娇气人。lt/pgt

在做那事时,他掌握了分寸,却也因为知道她有武功底子所以顾忌就少了,难免放开了做伤到她nAd1(lt/pgt

都是她!就不会顺着他一点!每次做都不让他省事,非要跟他比力气,看谁挣得过谁,他自然就把她当作了对手来征服,把她镇.压了,她就屈服了,他才能吃到口……女人有功夫在身,在某些方面,也不见得是好事……lt/pgt

艾叶已经撂下站在原地思考的他上楼了。lt/pgt

“航航,香港那边的公司上市成功,比董事会预期的股值翻了一倍,真是恭喜你!”lt/pgt

蓝云歌送完高老先生回来,笑吟吟地对于航说。lt/pgt

于航眼睛瞟了眼楼上,凉飕飕道,“同喜。”lt/pgt

阿姨端来两杯茶,两人坐在窗前,于航盯着外面,蓝云歌贪恋的盯着于航。lt/pgt

这是她的儿子,终究要失去了吗?lt/pgt

想着有生之年抱上孙儿,他的孩子,就像抱着小时候的他一样,想重温那种感觉的机会,也没有了。lt/pgt

哐!哐当当!lt/pgt

楼上一通响。lt/pgt

于航把跷高的腿放下,余光在楼梯口绕了一圈回来,对上蓝云歌近乎执着和探究的注视,他轻咳一声,重新看向外面。lt/pgt

“航航,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艾叶了?”lt/pgt

“咳咳咳……”于航呛住,真的咳嗽了,咳得止不住nAd2(lt/pgt

蓝云歌过去给他捶背。lt/pgt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睨着她,“喜欢她什么?她有什么好值得我喜欢?”lt/pgt

“我知道你喜欢于星辰,可我们家艾叶,也不比她差。有些女人能让男人一见倾心,有些女人要靠男人细细品味。”lt/pgt

“你呢?”lt/pgt

蓝云歌身形一趄,差点摔倒,“航航……”lt/pgt

于航歪了歪头做了个凝神的表情,“哦!你应该是第一种,让男人一见倾心,二见倾身,三见倾其所有,把家室儿女抛弃,也要跟你做一对名不正言不顺的半路野鸳鸯。”lt/pgt

啪!lt/pgt

于航的脸微侧,头发落下,遮住了他墨眸里一闪而过的悲悯。lt/pgt

蓝云歌打得手都肿了,她的眼泪是痛心自己更是心疼儿子,她喑哑的嗓子里是破碎的嘶吼和怒斥,“在你眼里,你妈妈我就是一个勾.引男人的狐.媚.子?你个混账东西!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lt/pgt

于航抬头,瞪着她,执拗且嘲讽的眼神。lt/pgt

像在欣赏一个跳梁小丑nAd3(lt/pgt

蓝云歌很受伤,她受不了他这样,她委屈地哭出了声,“我和秦倾的过去你了解多少?没有了解过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我们这一代的恩怨,不要你Сhā手。”lt/pgt

于航冷笑,“你把我和顾艾叶拉进来之后,还来理直气壮的要求我不要Сhā手?是谁把我们拉进来的?是谁!”lt/pgt

“是我,都是我,你们都是无辜的,只有我是个坏人。”蓝云歌有哭有笑,“可是于航,你不是冲着我的家产来的吗?这样的你,也是无辜?”lt/pgt

她第一次叫于航,她排斥这个姓氏,所以一直唤他航航。lt/pgt

“你的家产?呵——”于航笑着,眼底有一丝苦涩,他点头承认,“你说得没错。确实!想必我的计划你也知道了。”lt/pgt

他顿了下,像有预感,转身,目光­射­向右后方,艾叶缓缓从楼梯下来,停在一半大理石阶处,看着他,他也望着她,薄­唇­凛起,“计划就是——把你的公司收纳在我的羽翼之下,真正成为我的,然后,千金散尽,让你尝尝一生基业毁于一旦的滋味,犹如,你把一个女人最美好最珍惜的东西抢走一样。”lt/pgt

“果然是替秦倾报仇。”lt/pgt

“你一早就知道的。”lt/pgt

“可惜,我一生基业不是我最美好最珍惜的东西,我的痛,比她的,还是要少,怎么办?你不能让她称心如意。”lt/pgt

蓝云歌哈哈笑着,笑得很痴很傻。lt/pgt

艾叶冲下去,抱住了她,“妈,别这样。”lt/pgt

“你也被秦倾收买了是吧?你跟她是一伙的,你们都是一伙的,滚开!”蓝云歌气得分不清彼此了,有些走火入魔。lt/pgt

艾叶被她狠狠推倒在地。lt/pgt

于航过去扶她起来,抓住她的手往外走,艾叶把他甩开,站在蓝云歌身边,与他对峙,他暴怒,“没听到她让你滚吗?”lt/pgt

“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艾叶摇头,“于航,我不需要!”lt/pgt

“顾艾叶!”lt/pgt

艾叶走到他身边,央求的语气,“拜托你!你们两个的战争先暂停一下,让她平静平静。你知不知道,人是会被逼疯的。”lt/pgt

于航胸口起伏的幅度渐渐变小,他说,“我在外面等你。”lt/pgt

不等艾叶说什么,他就转身离去。lt/pgt

艾叶目送他的宝马驶出院子,消失在铁门后。lt/pgt

她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妈,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误会我被秦倾收买了。但是我可以凭良心说,我没有!我应邀去了她家,跟她相中的未来儿媳­妇­共吃了一顿晚餐。后来,我和于航把她惹哭了,闹得不欢而散。我差不多是被赶出门的。又被告知不孕的消息,呵呵,真是可笑!可笑的婚姻!我为之坚持了这么久,失去了我的纯真失去了我的尊严,得到的,竟是不孕的事实。妈妈,是不是很可笑?”lt/pgt

艾叶大笑了起来,笑声,压过了蓝云歌的哭声。lt/pgt

良久。lt/pgt

艾叶把银行卡推到桌子中央。lt/pgt

她们母女的交易,结束了。lt/pgt

她上楼,把最后的一包行李拉下来。lt/pgt

从此,这个家就真正永别了。lt/pgt

站在客厅,蓝云歌挡在她面前,“艾叶,你准备什么时候提出?”lt/pgt

“由我提,合适吗?”lt/pgt

蓝云歌叹口气,“由我开始,就由我结束吧。”lt/pgt

“嗯。”lt/pgt

“以后,还会回来吗?”lt/pgt

“你想我回来吗?”lt/pgt

绕过她,蓝云歌挺直背脊往卧室走去,幽幽的自言自语,“不回来很好,都不回来就更好了,你们两个,我一个都留不住了……都留不住了……”lt/pgt

沉默的阿姨走到艾叶跟前,把银行卡递给她,“是夫人的意思。”lt/pgt

艾叶没有接。lt/pgt

她交待阿姨,“照顾好她,有事打我电话。”lt/pgt

门外,宝马停在路边,于航坐在引擎盖上,不耐烦地往这边瞅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拖着行李箱出来的艾叶,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向地面。lt/pgt

一大段距离他两三步就过去了,捧起她的脸左右看看,没有伤痕,他吁了口气,大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养母,别哭了,看得人心烦。”lt/pgt

上了车,艾叶靠在窗边,不哭了,只剩眼圈红红,“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养女。”lt/pgt

可终究母女一场。lt/pgt

夜晚来临,星空闪耀。lt/pgt

卧室里,荡漾着一股神秘恬静的气氛。lt/pgt

美中不足的是,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啜泣声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lt/pgt

爸爸病情加重,去世了,妈妈积劳成疾,心思郁结,半年后也追随爸爸去了。lt/pgt

艾叶十岁,言言六岁。lt/pgt

两人无家可归,到处流浪……lt/pgt

山上有一家敬老院,他们在那里住了一年……lt/pgt

一年后,他们被赶出来,冰天雪地里,言言又惨遭车祸……lt/pgt

她与蓝云歌的相遇,也是在那片雪地里。lt/pgt

艾叶疲累交加,晕倒在路上。lt/pgt

蓝云歌驾车经过。lt/pgt

她把艾叶带回家,给了她养女的身份,宠着她爱着她……lt/pgt

“那年,她把我带回家,像宫殿一样的别墅,我从一张很大的粉­色­公主床上醒来,好温暖——”lt/pgt

“她端着滚烫的粥进来,亲自喂我,还对我笑,笑得好温柔,好温暖——”lt/pgt

“她问我要不要做她女儿与她为伴,我说愿意。那年冬天真的好冷啊,里面却是春天一样的温暖——”lt/pgt

艾叶不停地说着那些蓝云歌给过的温暖,嘴角勾着,笑得很甜,就好像,那些美好历历在目,可她眼角的泪始终没有­干­过……lt/pgt

一滴一滴都滴在于航手臂上。lt/pgt

他在后面搂着她,听着她说着那些琐碎的事情,很多,他听不懂,也没问,她已经哭成了泪人,他再问,就要决堤了,他聪明的选择倾听。lt/pgt

也许是气氛的关系,也许是她回忆往事把自己带入了寒冬腊月,艾叶很冷,后背贴着他的胸膛。lt/pgt

他的胸膛,温暖蚀骨……lt/pgt

“于航,她最美好最珍惜的东西是什么,你不知道吗?”lt/pgt

“应该是和那个男人的爱情之类的,反正不是我。”lt/pgt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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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不让你要

艾叶拿过手机,拨给华商,“帮我报警。”

“怎,怎么了?”华商声音陡然紧张。

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艾叶办公室门前,保安们也到了,狂拍门,“顾总,你没事吧?谁在里面,快点给我滚出来!不然我报警了!”

于航走过去,说了一个字,“滚!”

华商怔愣,“于总?”

“是我。”

“顾总不在里面吗?”

“在。”

“……那,还报警吗?”

“你说呢?”

艾叶大声喊他,“华商,你们进来,把他给我拉出去!要杀我!你不想闹出人命吧?啊啊啊——”

嘴巴被于航捂住,他狠瞪她一眼,“别过火了,女人。”

艾叶推他,“我不过火你就得放火。”

擒住她下巴,于航寒声,“答应了的事,要反悔?”

“我是答应了,但过期不候,你没赶上,我说不给就不给。而且,我现在状态不佳,你能不能怜香惜玉?”

“哪里不舒服?”

“浑身上下。”

于航嗯了一声,“反正做不做你都一样不舒服,让我做做又何妨?”

艾叶想一巴掌呼过去,可惜手被他捉住了,“禽.兽不如nAd1(”

“真的没事吧,你们?”华商不放心,在外面又吼了一嗓子。

艾叶正要开口求救,于航用­唇­封住了她的嘴,艾叶唔唔,“你先放开,我跟他说一句,真的,就一句。然后随你处置。好不好?”她隔着裤子握住他的颀长,把他的裤子拉下来,于航受到刺激难耐地哼了哼,似乎等不及了,把内库也给扒下,让她握住。

艾叶很顺从,“好不好嘛,就一句,你不会是不敢吧?”

“有何不敢?”于航还不至于怕她一句话让这事飞了,对于他来说,今天跟她大战一场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艾叶拖着他的领带,走到门口,对着门缝说,“华商,你再晚进来一分钟我就没命了,他——嗑药了!”

后面三个字喊得极其惊恐。

像是被捏住了脖子。

于航没想到她会用这个借口,嗑药的人,哪里还有半分理智可言。

门外,华商一听嗑药,那还得了。

对顾艾叶,他是没什么好感了,但是,人命关天,他可不能见死不救,两人又没有深仇大恨,救人,一定要救,就算里面那位是上司,下杀头的命令他都不能听了!

一声吆喝,领着人开始撞门。

于航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公司聘用的保安都不是吃素的,门再结实,也禁不住几个大老粗一起用蛮力撞,没几下,门就变形了。

于航迅速把裤子穿上,皮带刚扣好,两扇门就报废了。

“阿打——”华商第一个冲进来,摆好了与人过招的姿势,一看,眨了眨眼,这是——什么状况?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nAd2(

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尤其是于航,脸­色­臭得让他心尖一颤,“那个……”

艾叶绕到他身后,从那些保安群里穿过,一声不吭地走出去,外面,秘书围了一一圈,“顾总,您没事吧?”

“没事,继续工作。”

“于总嗑药了?”简助理上前询问。

“嗯,还嗑了不少。”艾叶揉着眉心说,和简助理一起走进电梯,“陪我去一趟外面。”

秘书办公室里,“什么?”

“什么?于总嗑药了?”

“于总竟然嗑药?”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半晌,华商沉着脸出来,“瞎说什么!没有的事儿!谁再多说一句割舌头!”

“顾总说的嘛。”

“她跟于总打情骂俏,不行?”

“哦。”

“还有这种打情骂俏的?”

“见世面了吧?我也是。”

“……”

艾叶到楼下,坐在车里,姜师傅开车,她不敢一个人,怕于航真要趁着这几个小时做坏事或者寻仇什么的,他那么小心眼,什么事做不出来?

于航少顷打来电话,“哪儿?”

“问这么多做什么?到时候民政局见就是了nAd3(”

“协议我需要再看一遍。”

艾叶心想,之前眼也不眨地签了字,这时候怎么想起看了?存心找事!存心让她过去,她才不要!

艾叶才不要中计,“……在我电脑里有原件,你自己看。”

“哪个盘?”

“G盘,个人文件夹里,就那么几个文档,你看看就知道了。”

他没再要求什么。

应该是没有办法了。艾叶嗤笑,挂掉电话。

两个小时,她在咖啡馆里坐着。

到时间后,她让姜师傅和简助理继续留在这里,只身一人,去了民政局。

门口,于航到了,也是一个人。

看到她过来,他从车里下来,拿了几张纸和一支笔,放在车上,拍了拍,“过来,重新签字。”

“为什么?”

“改了一个条款。”

艾叶心中警铃大作,“哪里?”

她走过去,正要逐条逐款的看,于航直接掀到最后一栏,“这三套房子,都给你。”

是闲林的公寓,市心位置,房价很高,面积又不小,一套差不多两百万,三套,那是六百多万。

“怎么是三套?”

“阿回住的是我的房子,她前几天搬走了。”

“我不要。”

“你不要就卖掉。”

艾叶怔了片刻,看向于航,他冷冰冰的,一副没办法商量的样子,她说,“我现在用不着这么多钱,你拿着吧,万一以后资金周转不开……”

说了半截,就觉得这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

他怎么可能遇到这样的困境?

身为财务总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拥有多少财力,只怕是,一个让她望尘莫及的数字。

“拿着吧,你跟了我这么久,受了很多苦,我想补偿,却没办法,只能这样做,才能让心底得到安慰。”他深情款款地说完,薄­唇­一勾,“除了第一次是你主动,其他,都是我强迫你,没有享受到什么快乐,本希望今天这次给你一次完美的­性­.体验,可是你不给我机会,那我也不强求了……”

艾叶脸红,瞥他一眼,飞快签字。

于航呵呵笑,收起协议,牵起她的手,“走,领证去。”

说得,意气风发,就好像领的是结婚证证。

艾叶想甩开他,他握得死紧。

也不想因为最后这一会儿跟他闹什么别扭,随他吧。

这样,手牵手的进去了,工作人员看到他们走过去,都打趣说,“走错地方了,那个窗口是办理结婚手续的。”

“我们离婚。”于航坦然。

工作人员张大了嘴巴。

“你们……确定?”

“确定!”

办理手续很快,两人拿着离婚证出来。

手还在一起。

到了门口,走到于航车前,他把她拉过去,让她靠在车门上,他靠近,手掌撑着车门,一只手摸着她的脸颊,“顾艾叶,我等你——”

从签字的那刻,艾叶的心,就在往下沉。

说不出的失落和空洞。

她以为她已经百毒不侵了,可为什么,此刻,还是那么痛。

她要的,已经得到了。

可她到底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什么都失去了!

她把所有人都推离了她的生活,她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

心,空得不能再空,即使剩下躯壳,那种深入骨髓的伤感,依然在。并且,将会伴随她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天,也许要数着秒度过了,真正的度日如年……

泪水,弥漫了整个身体,她忍着,不想让眼眶也染了泪水,她做了这么多,不能在最后一刻,把她的脆弱撕开给他看。

她要笑。

谈何容易?

她板着脸,面无表情地摇头,“不要等我,你等不到。我走了,只会越走越远,不会在原地等你。你,也不可能在原地等我。开始你的新生活吧,于航,我祝福你。另外,谢谢你的祝福——”

“我那不是祝福你,那瓶红酒,是给你配餐用的。”

“于航——”

抬头,他的眼周红红的,她愕在当地,“你,你不要这样。”

“我舍不得你,但是我不得不放开你,如果离开我能让你过得好,能让你变得心宽体胖,我宁愿委屈自己!哈,天知道,我有多么不想放手!以后的日子我甚至没有规划过,也许堕落,也许失眠,也许还是每一天都在想你……顾艾叶,别离开我的视线,我知道你在帮于星辰,你想让她尽快成长,这样你好脱身是吗?不要!我在这件事上放手了,别的事,我不会再妥协,你,不要逼我!好吗?”

艾叶声音颤抖,头低下,触着他胸口,闷闷道,“我在这里,呆不久的。你知道我没办法再呆下去,这里不适合我了,这里属于你们那个圈子。”

“不管。”

两个字,很无力,却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差点哽咽出来,“于航,你不能这样无理。”

“还有,你跟那个男人,想谈情说爱也好,想谈理想谈抱负都好,就是不能结婚!明白?”

“如果我偏要?”

艾叶双目空洞,语气冷硬道。

于航抚着她的头发,一字一句地说,“那,!”

一个轻轻浅浅的吻落在她脸颊,他的­唇­有点冷,艾叶瑟缩了一下,他掰过她下巴,让她看着他。

都是装的

“《小王子》里,狐狸曾经说过,人与人之间,有一种驯服与被驯服的关系。因为小王子,狐狸拥有了麦子的颜­色­。如果小王子下午四点来,他在三点就开始感到幸福。这是一种温暖的改变。我终于意识到,如果我一直这样不快乐,这样抱怨,这样难过,我的生活会变得多么沉重。所以我,原本是想要蓝云歌付出代价的,不仅仅是只把公司收归我所有,而是更为残酷的惩罚。可是因为你,我的心感到了温暖,我收手了。妈妈因为我的收手而恼恨我,我也不后悔。回不了家,做不了一个孝顺的儿子,这是无奈之举,什么,都比不过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他沉重的嗓音在她耳边绵绵不断,她的心抽痛不止。

她推开他,“我走了,你保重。”

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气息交换,彼此肺腑里都是对方的味道,深深的藏在记忆中,他捧着她的脸,问,“记住我的话了吗?”

“记住了。”

“乖,去吧。”

她转身,慢慢地走向路对面。

心里百转千回,手脚控制不住的颤抖,她还是向前走去。

身后,于航站在车旁,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一直望着,直到她上了车,消失不见。

艾叶回到了家,高盛在门口等着,手里提着一篮子菜。

看到她,走上前,笑容立刻止住,“这,这是怎么了?哭了吗?”

艾叶眨眨眼,“没有,就是工作累了,眼睛很不舒服。你,怎么过来了?”

他把菜举了举,“给你做饭吃啊,给你买了一只­鸡­,补补身体。”

“高盛,你不用每天都这样,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nAd1(你要忙,就去忙好了。”

“我没什么好忙的,我父母都不在了,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多年都是单身着过来了,下班后买菜做饭,生活规律习惯了,反正你也是一个人,海姨这两天忙着照顾细细,顾不上你,我一个人做饭也是做,还不如顺带给你的一起做了。免得你迁就。”

艾叶涩涩地笑,“你不来,姜师傅和海姨也不会让我饿着。我又吃的不多。”

艾叶想一个人,今晚,恢复单身后的第一晚,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

可她又怕,怕孤独,会把她淹没。

“吃的不多也得做啊,别人做的饭不一定适合自己的胃口,你想吃什么他们也不一定正好就有。这样,你以后想吃什么下班前给我发条消息,我下班比你早,可以早些过来做好,你下班回来就可以吃现成的了。好不好?”

“……好,我回头把钥匙给你。”

高盛双眼一亮,“真的吗?”

艾叶抬眼看他,点点头。

晚饭的时候,艾叶告诉高盛,她离婚了。

说着,眼眶湿了,高盛隔着桌子,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慰,“你还喜欢他,是吗?”

艾叶摇头,“我这个人,情商不高,是个凉薄之人,情情嗳嗳之事我从不花心思去想,也总是没有心情去想,心里太多事情纠缠着我,所以,我说,我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爱一个人又是怎样的心境,我不是太明白,你,会相信吗?”

他用温情的眼神注视着她,良久,说,“会。”

“那以后别提他了,你问我对他是什么感情,我说不出来nAd2(这不是敷衍。是事实。”

“好,不提他。”

艾叶歪头问,“那你呢?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喜欢过。”他不多说。

艾叶不多打听。

两人沉默了会儿,他看着她说,“喜欢过,但是后来她抛弃了我。随着时间推移,我也把她忘了。人要往前看,新的感情,我不想错过。我觉得你挺好,看你第一眼我就喜欢跟你相处,虽然不知道以后会走到什么地步,心里也没有信心,但是我很珍惜跟你相处的每一分钟。也想,多一些时间跟你交往。多了解对方,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你觉得,这样好吗?”

“好。”

不用多余负担和想法,就这么平平淡淡走下去。

有何不好?

顺其自然……

夜里,睡不着,艾叶换了一个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敬老院里你安排的人,进展怎么样?”

“那里的建筑年代久远,结构复杂,一些资料藏在什么不好说,也不好找。就算当事人,也不一定能找得到。我想,不是被销毁,就是被遗忘在哪个角落了。你说的那个张瘸子,死了五六年了。一个亲戚也没有。所有的线索早就断了,不好查。除非——”

他欲言又止,艾叶揉了揉额头,“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用这个办法。”

“其实只要没有人员伤亡,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就怕,会惊动到秦倾。”

那人沉默,“那秦倾这边,是不是也要安排人打探一下?”

“除了日常的跟踪和监视,做别的,也没用nAd3(还是我来吧。”

“您有办法?需要我协助吗?”

“需要的时候我跟你说,现在暂时不需要。挂了。”

艾叶切断通话,坐在床上,想着敬老院的事情,除了一把火烧掉,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烧掉,重建,是迟早都要做的事情。

只是现在,为时尚早。

秦倾的底片,到底放在哪里呢?总不会是在家里?

周一,秦倾约见她,还在老地方,咖啡馆。

“这是底片,恭喜你恢复单身。”秦倾把一个大信封交给她,艾叶看也没看,静静地喝着咖啡。

“不看看?”

“自己的­祼­.照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只会恶心。”

“呵,看起来,你似乎对这些底片没有多大的兴趣,不想要?”

“我想要,你会给?”艾叶扬起眉,“你会把底片全部给我?我不信,你信吗?”

秦倾莫测高深地笑,“当然不会。”

“所以,我看与不看,有什么区别?你有一张在手里,和你有全部在手里,真的没区别。”

“想要全部?那你付出的会很多。”

艾叶把咖啡一口喝完,提起信封站起来,“再见。”

“对了,顺便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再婚?”

“怎么,你想给我介绍对象还是怎样?”

“照你这条件,二婚头,不好找呢。你请我帮忙,我乐意得很,只要你离于航远远的就好。”

“不劳你费心,我有合适的人选了。”艾叶抿­唇­笑着,会心的笑,很真诚的发自内心的一种欣慰,任谁看了,都是一副沉浸于爱河而不自知的小女人形象,秦倾看得一愣,眼里闪过一抹好笑,问她,“看来,有人俘获了你的芳心?对于航,你也没多少感情嘛,说离就离了,我看他对你是真的挺好。”

“是真的好,还是只是把我当作于星辰的替身,我心里知道。”

秦倾定了定,“替身?你以为,于航现在还喜欢着星辰?我可不这样以为。”

艾叶重新坐下,低声说,“于航是什么样的人,你看得懂吗?别以为你对他了如指掌,他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就像,他对蓝云歌抱着怎样的心态你知道么?你不知道!他还喜欢着于星辰你知道吗?你也不知道!可我知道,夜里,在我身上欲仙欲死的时候嘴巴里还叫着于星辰的名字,睡梦里也是她,醒来,他会把一切否定掉,戴着一张面具,说他早已放弃了于星辰。这样的于航,你说,他是真的还爱,还是把爱压抑在了内心?压抑在内心的爱,是最深沉的爱,这你应该懂。”

秦倾半信半疑,猜忌的眼神盯着艾叶。

艾叶说完,自嘲一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于航把我手里的股份拿走了,于星辰把于航的爱从我这里抢走了,一无所有的我,终于觉悟了。趁着年轻,我还是找好下家比较好。我可不想吊死在一棵树上。”

“你倒是懂得进退。”

“有什么办法?论计谋我比不过于航,论样貌我比不过于星辰,论表面功夫我比不过华商,我不退,还有生路吗?”

她说的,是事实。

秦倾也信。

最后,艾叶眯紧了眼,盯着她说,“对了,我警告你,你最好离我的生活离我的男人远一点,如果,你不让我们好过,我会转而缠住于航不放。”

“哼,我对你男人没兴趣!他姓谁名谁我也不想知道!这下你放心了吗?”

“你最好记住了!”艾叶走出两步,又回头,笑着说,“你如果胆敢泄露底片给我现任男朋友知道,我会让于航付出比六百万还要沉重的代价。”

“六百”秦倾惊愕。

艾叶炫耀地说,“对啊,我向于航要了六百万,闲林的三套房子,我一转手,不就是六百万,还不止呢。市区的房价每天都在涨,不是吗?”

“你胃口可真不小!”

“他表面不想跟我离,心里急得很呢,不然,六百万,也不会想也不想就给了我。”

她风情一笑,离开。

秦倾捏紧了拳头,六百万,她也不嫌接着手软!

一直在人面前表现得那么清高,!

还不是全为了钱!

人生第二春

三个月后。

结束了周会,艾叶照例把于星辰留下来,把这一周所有的财务数据和报告给她讲析了一遍,表面的和潜在的各种问题都摊开了说,两个小时后,她口­干­舌燥,看向于星辰,“懂了吗?”

“这个地方不太懂……”

于星辰拧着眉指着一个地方说。

艾叶不厌其烦地解说。

于星辰的态度,已经从最初的抵触,到了现在的完全坦然的接受。

她不傻,有人肯倾其所有的教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不会拒绝。

特别是,顾艾叶和于航离婚后,于航安安分分地呆在融城从没有来过一次,顾艾叶的男朋友她也见过几次,很老实本分的一个男人。这时的顾艾叶,对她,没有半点威胁所在。还肯把毕生所学传授给她,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像华商所说的,顾艾叶对于航留有余情,她要离开公司之前,不会简单的一走了之,甩手不管。再则,一个重要理由就是,这个公司是她千辛万苦一手撑起来的,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面临任何困境,必须的,安排妥当才可能放心离开。

于星辰比较偏向第二个理由。

按理,他们图谋了她的公司,她该怀恨在心,但她还是摒弃了这些私心,完全的,为公司着想。

于公于私,她做到了最好。

于星辰有点钦佩她了。

结束后,于星辰给她倒了一杯水,艾叶说声谢谢,喝了一口,这时,她接到了高盛电话,“艾叶,晚上能早些回来吗?”

艾叶微笑,“有事吗?”

“嗯nAd1(”

“不能提前说?”

“对啊。”

他是个不太懂得浪漫的男人,偶尔一次,让艾叶觉得很新鲜,“你还给我卖关子?”

高盛嘿嘿笑,“能早些回来吗?”

“能,我提前一个小时?”

“等你。”

挂掉电话,抬头,于星辰在看她。

艾叶眨眨眼,“怎么?”

“男朋友?”

“是啊。”

“你对我哥……真的没有半点情意了?”于星辰不信妈妈说的,六百万,就与哥哥离婚了。

“你觉得我应该有吗?他对我,还不如对你好,我要他做什么?”

于星辰撇嘴,“哪有!”

“我现在过得开心不开心不要紧,关键,我的生活很平静,心境也很平和,这个,是你哥给不了的。”

“其实,他对你真的挺好,好到……让我嫉妒。”

“是吗?”艾叶淡淡地说。

似乎是不信。

于星辰为于航不值,“就你这­性­子,也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一点都不可爱!他也是的,明明喜欢你到非你不可,还假装大方地让你走。我以前觉得他挺执着的,现在看,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他是太喜欢你了还是一点都不在乎你nAd2(你们俩的感情,我看不懂,华商也看不懂。”

“别说他了,他是我的过去,我的现在,已经有人守护了。”艾叶起身,点了点自己的中指,“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我会收到一枚戒指。”

“……你怎么知道?”

“他是个很正经很传统的男人,刚才的语气,有些难掩的兴奋,我听出来了。”

“是吗?”于星辰冷哼,“一点都不浪漫!他不浪漫,你也不浪漫,你们俩真是难得的一对!”

“我订婚,你该开心的不是吗?”

“我开心什么?你以为我对我哥还抱有什么幻想吗?他早就不喜欢我了,我才不要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男人。”

艾叶想到了邹容,张嘴就要提,想了想,算了,让她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怎样?谁没有脆弱的时候?不想任何人看透,她何必要拆穿她的谎言?

她喜欢的,毕竟是邹容,对于航,没有邹容的那份执着,所以,就算一时迷恋和报复,到现在,也归于平静了。

说好的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家,还是晚了十分钟。

艾叶道歉,高盛摆摆手,他心情非常好。

今晚,是­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

他真的是一个不懂浪漫的男人,不善言辞,只会用行动表达。

当他把戒指拿出来时,艾叶还是湿了眼眶,活了这么多年,结过一次婚,这是第一次,有人向她求婚,还跪在她脚下,那么虔诚的眼神,那么质朴的语言。

“艾叶,我不能给你奢华的物质生活,但是我能让你衣食无忧nAd3(我嘴巴笨,不会吵架,所以你不要担心婚后生活充满口角和硝烟,我记­性­差,不会记仇,所以你不要怕我们有隔夜仇,我喜欢做饭,可以让你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你不要担心会被厨房油烟毁了容颜,我情商低,不会在外面找女人,所以婚姻触礁对于我来说是天方夜谭,我忠诚,却只忠诚于我的爱人,你,愿意做我一辈子忠诚的那个人吗?”

艾叶早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考虑好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跪在他面前。

两人面对面的跪着,她缓缓的伸出左手。

一枚钻戒,圈在了她的手指上。

艾叶起身,被身后的椅子碰了一下,一个趔趄,高盛扶着她的腰,两人贴得很近,她听到了他不稳的呼吸。

她闭上眼,他的­唇­慢慢靠近。

手机铃声蓦然响起,两人俱是一惊。

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艾叶脸红红的推开他,接起电话,“于星辰,有事吗?”

声音有些不自然,高盛轻笑。

艾叶用脚踢了他的小腿,他吃痛哼了一声。

她走到一边接电话。

“顾艾叶,你能到西贡会所来一趟吗?”

“现在?”

“是,我哥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喊着你名字就是不肯回去,我看这架势,你不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人又醉着,我怕出事。”

“能出什么事?躺一晚上就好了。”

于星辰显然是急了,“你怎么这样无情无义?我哥是听说你要订婚了才喝的酒,全是因为你!你不能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

都说到死上面了……

“于星辰,你知道吗?没有人会因为一段感情的失败而死掉的!伤心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就行了,我要是去了,就扯不清了。藕断丝连不适合我和他,再说,今晚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日子,我不会过去的。”

“华商开车去接你了,你别磨磨唧唧了,就算是帮朋友行吗?反正我是不打算在这里陪他,我妈妈陪舅舅去了医院,小住两天,我妈年纪大了,我不能让她在医院住一晚上,我要过去陪舅舅。”

艾叶还想说什么,听到了楼下传来汽车叭叭声。

她探头一看,可真够迅速的。

先斩后奏……

高盛走到窗边看了看,“找你的?”

“是我公司总裁。”艾叶揉着眉头说,“哦,不是于航,是华商。”

高盛笑了笑,“没事,我不会多想。”

艾叶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

她把窗户关上。

耳不听为净。

谁知,一会儿,门就被人大力的拍。

像是要把门给卸了。

艾叶忍不住,过去开了门,“你­干­什么!”

高盛站在她旁边。

华商怒气汹汹的,“顾艾叶,你……”看到了高盛,他吸了口气,往后,瞄到了房间的气氛,蜡烛,红酒,他嘴角不自在地抽了抽,“抱歉,但是真有急事,公司里的账务出现了问题,于星辰一个人应付不来,你一定要过去帮忙。”

艾叶瞪他一眼,“账务是吧?那好,你先去,我稍后就来。刚才喝了酒,得醒醒。”

“我载你去。”

“不用,我未婚夫陪我去就行了。”

“顾总监……”

华商眉头都攒到了一起,咬牙切齿。

高盛看两人这水火不容的架势,推了推艾叶,“你还是去一趟吧。”

艾叶回头看他,张着嘴,欲言又止。

高盛把外套给她拿出来,“我把厨房收拾­干­净再走,你去吧。”

“我……”

“可是今晚……”

“没事,我不会介意的,明天见。”

“好,明天见。”

艾叶瞪了华商一眼,走向电梯。

到了楼下,她径直走向后座,砰一声把门关上,等华商坐进来,她开口,“请你以后不要这样!”

“人命关天。”

“为朋友两肋Сhā刀,对别人,背后Сhā刀,你可真行。”

“呵,这么气,至于吗?不就是打扰了你们的烛光晚餐吗?况且,戒指都戴上了,也不算是中途打扰吧?唉,于航可怜啊,爱上一个这样绝情绝义的女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却又开始了,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我之前看你那么帮他,还以为你对他感情很深,看来我误会你了,就是一张纸那么薄的感情,可怜可叹……分开也好啊,他早点从这段错误的婚姻里跳出来,不至于越陷越深……”

华商语气里,全是为于航在打抱不平。

艾叶从后视镜里看他,“既然你看得这么明白,今晚,就不该让我来。”

“我也不想,可他那么痛苦,我也没办法,家里老婆等着我呢,我一个大老爷们,听他唠叨一个晚上,没劲——”

西贡会所。

华商把车子停在靠近门口的地方,领她匆匆上楼。

她忽然间挺期待的

包厢里很安静,烟酒味很重,灯光昏暗,艾叶在最里面的沙发上看到了于航。

于星辰看到她来,忙起身,面­色­焦急,“你来了,我得赶紧走了。”

华商门都没进,看看手机,“我也该走了。”

艾叶站在门口,不进不出,看着他们两个说,“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不适宜留下照顾他,这样吧,对这里的经理说一声,让他在这儿睡一觉,明天你们有空了再来接他,行吗?”

华商和于星辰瞠目结舌,显然,不能接受她撇的这么清。

艾叶摊摊手,“看到了吗?这是我不能留下的理由。”

于星辰眨眨眼,难以置信,“还真的是求婚啊,你动作也太快了吧。”

华商盯着她的手,过了会儿若有所指地说,“在当地,戒指通常戴在左手,右手用来写字­干­活,左手的戒指便于自己和他人欣赏,但,我记得,你是左撇子吧?这戒指,不该戴在右手上吗?我记得你以前戴过戒指,就在右手上,是我记错了还是你……另有考虑?你是当地人没错吧?”

艾叶缩了缩手,淡淡说,“我两只手都能写字。”

“但是右手不如左手来得利索,那就是左撇子。”

“纠结这个,有意思吗?”艾叶瞥他一眼。

华商呵呵一笑,“当然有意思,我能理解为,你手上无名指是为于航保留的吗?”

艾叶掀了掀眉毛,“无聊。”

她拢了拢头发,“你们不是要走吗?那就走吧,反正我说了,我不能久留,你们看着办。”

华商哼了声,离去nAd1(

于星辰却是踌躇不前,看艾叶走进去,她也跟了过去,“等他醒完酒,你可以帮我送他回家吗?我实在是没空。”

“我不方便去你们家。”

“你是说我妈?”

艾叶不语。

于星辰把钥匙递给她,“我今晚会和我妈睡在病房里,轮流照看我舅舅,不会回家。明天我回家之前会通知你,拜托了,就算你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也请你帮忙照顾他一个晚上,他最近状态太差了,我和华商都没办法,只有你可以。”

艾叶没有接,于星辰把钥匙放在了桌上,在艾叶说话之前,匆匆走了出去。

艾叶走到于航所躺的沙发前,蹲下,看着他。

他闭着眼睛,胳膊架在额头,脸很红,不正常的晕红,嘴­唇­微张,呼出的气体全是酒­精­味。

“于航,醒着吗?”她晃了晃他胳膊。

于航唔了一下,睁开眼睛,眼底很红,看着头顶,聚焦,看清了艾叶,勾了勾­唇­,“来了?”

艾叶嗯了声,心中百感交集。

她问,“困了吗?起来回去睡。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他抬头看了眼四周,“这里挺好啊。”

应该是醉了。

艾叶把手垫在他脖子下面,用力,想把他扳起来,没想到,他很重,把她生生地拖了下去,她跌倒在他胸口,他顺势,按住了她的背,下巴触着她的额头,浓浓的酒气混合着他的味道扑入鼻孔,“别走,陪我躺一会儿nAd2(”

“于航,你放开我。”

“决定嫁人了?”

“……是的。”

他从鼻孔里发出轻蔑的一道声音,艾叶听了,很反感,挣出他怀里,“我不需要你祝福,但是也请你,不要看不起别人的爱情。”

“爱情?几个月的相处就成了爱情?”于航冷冷的声音跟刚才判若两人,眼底的红光含着怒气,瞪着她,“你忘了我交代过你的事情?一定不能跟别人结婚!你忘了还是故意挑衅我?顾艾叶,我允许你嫁人了吗?”

真是好笑!

艾叶冷嗤,“离婚了,就是各不相­干­。我为什么要听你话?你凭什么命令我不能嫁人?我离了婚就是为了嫁人,你管不着!”

“我离婚,是为了将来复婚,就算是不能复婚,我也要你陪着我单身,这是我答应与你离婚的前提!”

“抱歉,我事先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有什么用?我已经答应了高盛。我要嫁他!你阻挡不了我的决定!”

两人各不相让,艾叶胸口起伏剧烈,与之相反的,于航却反应淡淡,嘴角,还弯起了一丝笑。

艾叶被他笑得心里发毛,“你笑什么!”

“笑你,不自量力。”

“你!”

她气得霍然起身,往外走去nAd3(

于航也站起来,头重脚轻,一头栽到了地上,脑袋磕到了桌角,砰的一声响。

声音很响,艾叶吓了一跳,听着以为他肯定会流血,慌里慌张地跑回来,把他扶起来,扒开他头发看,果然,额头红了一片,没流血,蹭破了一大块皮。

她赶紧找来人,给他简单消毒之后,粘了一张创可贴。

于航靠在沙发上,揉着额头,看样子很痛苦。

等了十分钟,她过去问,“可以走了吗?”

他张开眼看了看她,“还没走?”

艾叶气结。

看他眼里毫无情绪,她又觉得自己没必要生气。

拿起桌上的钥匙,把他扶起来,“走吧,送你回家,于星辰说她晚上要在医院里,让我送你回家。是秦重家吗?你现在住那里?”

“这里,我没有固定的房产,除了那里,没地方住,要不,送我去你家。”

艾叶说,“不合适,还是去你妈家。”

他一语不发,压在她肩膀上,随着她走出去。

“你怎么跟得了软骨病似的?站直点行吗?”艾叶忍受不了他把全身的重量都转移到她身上,尤其是,无人的时候。她猜他是故意的。

于航有气无力道,“没办法,喝太多了,腿脚无力,这样已经算是好的了,我酒品一向不好,你不是不知道,没有吐你一身算是你运气。”

艾叶嘴角抽了抽,伸手拦车,坐在后面,于航躺在她腿上,她已经尽量往边上靠了,可出租车后座地方小,她怎么做,他的头都不离她的腿,艾叶低头看着他贴着创可贴的额头,缩回了想拍他的手,侧头,看窗外。

把他送回家,送到床上,他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

也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了,这一路上她被他折磨得耐心全无,开口说话都不想,脱掉他的鞋子和外套,把被子甩到他身上,转身就走。

她在公寓里走了一圈,房子面积很大,房间也很多。

收拾得很­干­净。

空气清新怡人。

就连厨房,都是一尘不染。

不得不说,秦倾把自己的家照顾得很好。

她烧了一壶水,倒在保温杯里,走回于航卧室。

他身上的被子只搭了一条腿,领带挂在脖子上,衬衫的扣子也不翼而飞了几颗,腰带打开了,裤子没脱下来,他一只手在不停地摆弄着裤子拉链,摆弄来摆弄去,就是没办法搞定。

艾叶叹了口气,倒一杯水在桌上凉着,帮他把衬衫和裤子脱掉,拉着被子就要盖上来时,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四角内库腰带上,“这件也脱掉。”

艾叶在他腰上拧了一下,他痛得倒吸气,手却不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脱了舒服,我喜欢­祼­.睡。”

“既然醒了,就自己脱。”

“无情!”

他说着,放开了她的手,真的,开始脱了。

艾叶忙用被子遮住他的身体,语气不稳,“于航,别闹了!你到底是醒着还是醉着?我不管,我要走了。”已经仁至义尽了。

“今晚别走了,我难受,真的难受,万一再碰到哪里,死了怎么办?”

艾叶一噎,看着他已经肿起的额头,想了想,还是拉了张椅子坐在了床边。

水凉了,给他喝了几口,他摇摇头,表示不想再喝。

坐着无事,看他翻来覆去的,实在是难受。

艾叶去洗手间端来一盆热水,用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然后暖了暖手和脚。

他似乎舒服了不少,发出惬意的哼哼,再睡觉时,没有了那么大的动静,翻身频率也少了。

十二点,他完全睡沉。

艾叶正准备离开,他蓦然醒来,掀开被子就站在了床下,艾叶赶忙把睡衣披到他身上,“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大半夜的吓死人啊。

于航看到她,眼睛迷离着,“顾艾叶?”似乎很诧异她在。

艾叶,“……”

到底还是醉了,之前是浅醉,睡了一觉醉得厉害了。

她懒得跟醉鬼说什么多余的,“去洗手间吗?”

他点点头,倒是很听话地跟着她走,对于这里,他比她熟悉,可他走路歪歪扭扭,她怕他再磕到哪里,像他说的,死了怎么办?

厕所完他继续睡觉,这次睡,握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

艾叶从于航家里走出来,时间已是凌晨三

她困得不行,不能睡,只能出来。

她给人打电话,“信号连接上了吗?”

“连上了。”

“从明天开始,一天二十四小时实施监控,一旦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明白。”

艾叶按了按额头,看着黑沉沉的天幕,心里想着,也许,不久之后,她和秦倾,又要见面了。

到那时,她会是怎样一张惊诧的嘴脸呢?

婚后

第二天上班,艾叶按照正常的时间来到公司,华商见到她,很是诧异,往她身后瞄了眼,没人。

他脸­色­忽然间就震惊了起来。

什么也没说,两人一起走入总裁专用电梯,进入各自办公室。

中午,他进来艾叶办公室谈论公事,完了之后,忍不住问艾叶,“请恕我直言,你之前跟于航,是不是来假的?”

艾叶抬头,看他,他脸上是很深的困惑。

艾叶笑了下,“什么意思?”

“顾艾叶,如果你对于航是真的感情,就算他不小心利用了你一次,但是你也不用这样绝情吧?这才几天功夫啊,就答应了别人的求婚,而且,昨晚我和于星辰实在是没空了,除了我们,觉得只有你对于航才是真的好,所以才让你过去帮忙照顾他。若不是绝情,为什么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办不到呢?所以我说,你和于航,之前的感情,应该都是假的。他的是真,倒是你的,真不了。”

他看不透她。

艾叶不关心这个。

她开腔,只是不想以后再回答他诸如此类的问题。

“华商,再真的感情,也经不起背叛和利用,我神经敏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嗯,与其说敏感,倒不如说是­精­神洁癖,我,无法容忍自己全心全意付出的男人反手给我一巴掌,这样的感情,我要不起,不敢要。这是我疏远他的原因,是其一。”

“其二,就是你所说的绝情,想要结束一段感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与人开启第二段新感情☆忌讳的,就是与前任暧昧不清,给他希望,这是对自己的放纵,也是对现任的不尊重。无论心里有多么痛苦,但是表面上,一定要绝情,这样,才会慢慢的,真正的把前任忘记nAd1(”

“其三,爱情不在友情在,虽然我不想要这友情,但是,昨晚,我确实有把于航送回家,看他睡着我才离开。我一宿没睡,你信吗?”

她平淡的一席话,让华商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一直以来,她欠缺的,就是与人沟通。

不说话的她很疏离,让他觉得,她自高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尤其是,那天,她说出那么难听的话。

现在再看她,竟然觉得,她很理­性­,理­性­到可怕的女人。

放在他身上,他可能无法做到这种地步。

喉咙被情绪堵着,有很多话想解释给她听,最后,只是说,“那你应该呆在家里睡觉,而不是来上班。”

“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让私事影响到工作,前些日子太涣散了。”她说的,是请假的那几天。

华商哽了哽,“你这个女人……”

真不知道她故作坚强给谁看!

证明自己吗?

傻!

女儿偶尔表现得脆弱一点,是可爱,不是懦弱。

她那么聪明,他不信她不懂这道理,但是她偏偏不要,冷冷淡淡,寂寥孤独,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从她眼里,他看到的,除了漫无边际的沉寂,一点生机和活力都没有……

很……悲哀。

连他都被她感染了这种负面情绪nAd2(

下午,于星辰来了公司,她昨晚没休息好,上午补了一觉。

先来看艾叶,“听华商说你都没睡,对不起,昨晚麻烦你了。”

“于航怎么样?我走的时候他睡得挺安稳,想来应该不会有事了。”

“我早上回去,他已经醒了。­精­神不太好,头有些痛,其他还好。”

“你妈妈……”

于星辰摆摆手,“她不知道你去了,你不用担心。短时间内,我妈对你的敌意是无法消除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毕竟我舅舅……”

艾叶点头,表示理解,“我和她之间的矛盾,一天天都在加深。”无奈的语气。

“以前是因为蓝云歌,她才不喜欢的你,后来是舅舅,我哥哥对你们的关系也很无奈,他是个很孝顺的人,轻易,不会惹妈妈生气,不过你让我哥破例了,跟我妈闹得很僵,要不是妈妈身体不舒服,他才不会踏入家门半步,说起来,也是一个狠心的男人,哼……亏我妈把他拉扯大……”

于星辰哼哼着,对于航颇有微词的样子,嘟着嘴巴,其实也就是说说,吵归吵骂归骂,和他的亲情,还是扯不断的。

以前怎样,都成了过眼云烟,现在,她也是有心无力,想让家里每个人都好,特别是发生了舅舅这样的事情之后,她看重的,是一家的和谐幸福。

于星辰离开时,艾叶叫住了她,“于星辰……”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很好。”

“难道你想我恶狠狠地对你?又没有受虐症nAd3(”

“一个人,就像一枚硬币,有正面和反面,正面暖人,反面伤人,我帮你,想让你尽快独当一面,这是我的正面,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还是你以前认定的那个坏女人,那是我的反面,反面一直都在,我没有任何改变,而你,却变得不再计较,故意忽略了对我的不喜欢。你在改变,或者说,你在试着改变自己跟我相处,我不需要你这样。你,还是做原来那个你好了,不必对我好。”

于星辰脸红地嘟囔,“我还是一样讨厌你啊,谁对你好了?”

艾叶说,“那就一直讨厌下去吧。”

低头,看文件。

于星辰张了张口,看她六亲不认的冷清模样,心里积了一肚子气,一跺脚离开。

左手的戒指,时时刻刻在眼前乱晃,艾叶抚了抚戒面,想到高盛,眼里浮现一抹不一样的情愫。

这情愫,在于航看来,是眷恋和温暖。

他靠在门边,不请自入。

“顾艾叶,你真打算嫁给他?”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一如,她在融城的公司见到他的情景,那时,他高高在上,对她,冷嘲热讽。

“不要在我面前诋毁他,也不要诋毁我们的感情,你不祝福,就闭嘴。”艾叶说。

从他脸上,看不出昨晚喝醉的痕迹。

他英挺的俊容,完美如昔。

他宠溺地望着她,让她不堪重负。

她说,“于航,你为什么不试着去爱一个人呢?”

“已经尝试过了,而且还在持续爱的过程中,扪心自问,这过程不会轻易中断,我做好了一辈子的打算。”

“一辈子?”艾叶皱了下眉,“你的爱,这么轻易地许下了一辈子?”

“轻易?”

于航霍地站直身躯,一步步走过来,走到艾叶跟前,隔着桌子,弯腰,一手扼住她的下颚,“轻易吗?我对你的爱,在你眼里,就是随­性­而起,可有可无的存在?”

艾叶无惧,双眸清浅,对上他的幽黑无底,“难道,不是随­性­而起?”

他勾­唇­,“的确,是因为那一次­性­.爱开始的。”

她拍掉他的手,“请你出去,我要工作。”她脸颊微红。

他轻笑,灼灼的视线望着她的脸。

艾叶瞪他一眼,“你还不走?”

他转身,走到门口时顿了下,“高盛,你对他了解多少?”

“不多。但已足够。”

“足够?”

他反问,带着冷笑。

艾叶说不准,他是什么意思。

他查出了什么?

高盛这个人,她一开始,就不是奔着感情去的,而是平淡的生活,日复一日的重复,琐碎的日常。

他是否带着秦倾的目的接近她,他是否爱她,他对她表白的话是否都是真的……

这,不重要!

艾叶从不多想,想多了,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我对他要求不高。”

艾叶翘着­唇­说。

于航气息不稳,“好个要求不高,看来,你对他颇有自信,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也像你一样那么爱他!”

他误会了。

要求不高,是不奢望,不抱希望,不求更多的意思。

爱?以前不适合她,以后也不适合。

于航生气了,关门很用力。

刚一出去,简助理就进来了,一脸忐忑,“没事吧您?”

艾叶挥挥手,“没事。”

“于总是被您气得?”

“谁知道。”

简助理吐出一口气,“好吧,虽然搞不懂你们俩的事情,但是只要您没事就好,男人嘛,生气也气不坏身子,看于总高高大大的,顶多就是为伊消得人憔悴,您就不一样了,您人已经比黄花瘦了,再下去,­性­命堪忧啊。”

他诙谐的调侃,艾叶两道杀气十足的利眸过去,他忙笑着退下。

手机上,接到了消息:秦倾带着秦重回到了家,说了几句关于您的坏话,要听吗?

艾叶发过去:没什么要紧的,不听。挑重点跟我说。

那边不再有消息过来。

艾叶知道,急不得。

她要等。

下班,高盛在楼下等她,开的是一辆丰田。

艾叶让姜师傅把宝马开回了家。

她坐在高盛的副驾驶位,两人一起去超市和菜市场。

买完菜回家,做菜时,高盛无意中问她,“艾叶,住你这儿还是我那儿?”

“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随你。你要是想住这儿,我就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带过来。你要是住我那儿,我找个时间把家里重新装修一下,一直忙,时间又短,都没空弄这些,真对不起。”他不好意思地摸着头说。

孩子气

“没关系,我们进展的确有点快,你也不用准备什么,不用重新装修。”艾叶看了看自己的房子说,“我住在这里习惯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住在这里。”

高盛耸耸肩,“行。”

具体的婚期,两人还未定。

也就是领一张证,很简单。

关于婚礼,艾叶不主张­操­办。

高盛提议,旅游结婚。旅游地点待商定。

晚上,高盛像往常一样在九点离开,艾叶送他到楼下,他吻了她的嘴角,原本是­唇­吻,她不自在地偏了一下脸,成了颊吻。

他上车时,耳根有点红。

艾叶目送他离去,久站在原地,想着他耳根的红。

她叹口气,心想,他是认真的吗?他和秦倾的关系,在一开始,就让她没有正视过他的感情。因为知道他跟秦倾有关系,对她,绝对不是认真的。

可是现在,她有些忐忑了,如果他付出了真感情,那她,岂不是害了他?

掺杂了感情的婚姻,很麻烦。

不是她想要的。

她闷闷地走回去,进入电梯,走出来,钥匙Сhā入锁洞,推门进去,反手关门。

门却遇到了阻力,她这才抬头看了一眼。

不期然,对上一双深似海的黑眸,里面,燃烧着意味不明的火焰。

他走进来,无视地上的拖鞋,脱掉皮鞋穿着袜子踏入了客厅,走了一圈,说,“到处都是他的气味nAd1(”

艾叶闻了闻,根本没有任何异味。

是他的心理错觉吧?

“你有事吗?”艾叶问。

门还开着,她等着他出去。

于航坐在沙发上,靠在椅背上,拿起遥控打开电视。

艾叶只好把门给关了。

给他一杯水。

他骤然弯腰,握住她放下杯子的手,左手,戴着戒指的手,他细细地打量他的手,面无表情,半晌,把她拉到身边,手一用力,她趔趄了一下倒在他腿上,她挣扎着起身,他不让,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放在她腹部,威胁的意味很明显,她动一下,他的手往上移一分,她瞪他,他索­性­包住了她的柔软,捏了一下,这动作让她彻底怒了,“于航,你放开我!”

突然,俊脸压下,噙住了她聒噪的­唇­,反复吸吮,艾叶的胳膊被他紧紧圈在怀里,使不上力,只能左右摆动脑袋,可怎么也摆脱不了他。

她气得牙齿一用力,咬了他一口。

他像是早有预料到,最后一刻抽出了舌头,她用力过猛,咬住了­唇­瓣,流血了。

疼痛让她更加的恼恨,红着眼圈,对他恨之入骨的样子。

于航感受到了怀里人的颤抖,愣了下,粗糙的指腹在她­唇­上擦了一下,“这么用力­干­嘛,又不是你仇人,你想我死也不能这么狠吧,痛了吧?”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

“不放又怎样?”

“于航,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让他碰你,你怎么不听?”

艾叶扭开脸,“我没必要听你的,我和高盛即将结婚,你接受这个事实也好,排斥也好,我都不会在意,反正,我和你离婚了,没有关系了nAd2(”

他掰过她的脸,狠狠地在高盛亲过的地方擦了擦,像把她的脸擦破一层皮一样,“顾艾叶,别跟我倔!”

“这不是倔,这是我的自由,我的生活,我的选择,我根本没有跟你赌气或者游戏,是真的,于航,请你认清这个事实!”

“我认定的事实就是,你,是我一个人的,别的男人,。不然——”

艾叶挑眉,“不然什么?”

“我会揍得他满地找牙。”他很无赖地说。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艾叶冷笑,“你跟以前一样,无赖。”

“很怀念从前?”

“……”

“重温一下?”

“滚。”

话音刚落,就被他拦腰抱起,瞬间腾空让艾叶吓得抱紧了他的脖子,大叫,“于航,你想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不然我真的生气了,我会恨死你的,你听到了没有!快放我下来!”

他抱着她,走向卧室。

他的意思很明显nAd3(

只要他想要,艾叶躲不过的。

艾叶很害怕了,她不要,再跟他发生任何­肉­.体上的关系,虽然对高盛没有真感情,但她不容许自己出轨!她接受不了!

于航决心已定似的,走进卧室,房门一踹,灯一关,把她扔到床上的瞬间也压在了她的身上,狂热的吻跟着压下来,艾叶几乎喘息不上来,她手脚并用地推他,可他跟焊接到了她身上一样,身上的衣服被他脱掉,她在转瞬间就成了初生婴儿,赤.­祼­­祼­地躺在他的身下,他的手进.入她体内,艾叶痛得倒吸一口气,声音破碎且尖利,“于航,别这样,求你了,给我留一点尊严行吗?”带了哭腔。

于航顿了下,手指继续在里面勾弄,却不再吻她了,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看着那湿漉漉的眼珠,他咬着牙说,“顾艾叶,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让我怎么样?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你感受到我的存在,我很无能,我承认,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挫败,我拿你没办法了……”

她的身体纵然跟他有过几次交集,可为数不多。

但,还是熟悉他的爱抚。

没几下,就被他勾出了几缕湿液,彼此的气息,也开始不稳了。

艾叶按住他的手,想拔出来,可扛不住他的力气,他进入得更深了,她忍不住申银了一声,“别……”

他吻着她迷离的眼眸,“他把你养胖了,这点很好,我感激他,可是,我还是不能容忍他的存在,这里,也只能进去我的东西!”

他把手指拿出来,握着他的昂扬,缓缓地——

“啪啪啪——”

有人在拍门。

于航进去了一个头,被她强大的吸力吸得很舒服,现在拔出来,无异于,让他自.杀。

艾叶流着泪推他,“快放开我,混蛋!”

他俯身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不甘心地,放过了她。

她穿了件睡衣跑到外面,“谁呀?”

“是我,艾叶。”海姨。

艾叶把于航的鞋子放在鞋柜里,把门打开。

海姨拿了一把扇子进来,头上是一层汗,“艾叶,你吓死我了,敲了这么久你都没听到?我跳舞回来想来看看你,敲你门也不应,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室内灯光有点暗,她脸上的泪痕和红眼圈不太明显,海姨并没发现她有任何异常。

艾叶摇摇头,“没有。”

海姨看她没事就放心了,笑着问,“高盛刚走?”

艾叶点头,“没走多久。”

她低着头,海姨以为她在害羞,又说了会儿,就要走了。

艾叶挽住她的胳膊,“晚上苗冬那里忙吗?”

“不忙,我陪你一起睡好了,我就是怕高盛在,不方便,呵呵。”

“你陪我睡吧,我这几天睡眠不好。”

“又失眠了?”

艾叶倒了一杯水,喝了口,突然间口­干­舌燥。

海姨进去客卧了,艾叶心急如焚,让海姨留下来,是怕于航再做什么事,可是她留下来了,于航怎么走呢?海姨睡觉不关门,习惯了,主要是担心艾叶晚上做噩梦,她好听着动静,一有不对劲就跑出来。

艾叶回到卧室,关上门,看着安然自在躺在床上的于航,他一点都不怕,身上什么都没穿,被子搭了下半身。

“一会儿我进去海姨卧室,你趁机快走。”

“我为什么要走?”

“你别不识好歹,让她知道你在这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于航支起头,戏谑看她,“怎么个兜着走?”

有了海姨在这里,艾叶底气也足了不少,她鼓着腮帮子说,“海姨会用扫帚揍你ρi股!”

于航哈哈大笑,笑声很大,艾叶吓得赶紧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

趁机,他把她压在床上,拿下她的手,重新吻上她的­唇­。

­唇­齿教缠。

良久,她无法喘气时,他才把她放开,她的脸,带着哭过的憔悴和羞愤的红痕,他倾身吻了吻她的脸,“顾艾叶,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谁都不怕,就怕你对我甩脸­色­,甩脸­色­我现在也免疫了,就怕,你不开心,你刚才那样说,像是小女孩子,很俏皮,很娇憨,我喜欢,宁愿,被打ρi股。”

艾叶觉得这个人简直无可救药了。

可毫无质疑的是,她的心,因为这几句话而不规律地跳了一下。

对他,再也说不出狠话,把手伸到他面前,“看到了吗,我手上戴着他给的戒指,我的身体,却躺在你身体下面,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吗?你把我看成了什么?朝三暮四的女人?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不是?”

他瞪她,“你不是!”

“我是!”

“不许这么说自己!听到没有!”

“我不许说,只许你做,是吗?”她反讥。

于航眉峰一蹙,攥住她的下巴,“你要为他守身如玉是吗?那他呢?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是什么样子,你知道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清楚,嗯?”

艾叶眼皮一跳,“你什么意思?”

等你做什么

“你以后会明白的!”他翻身躺在床上,顺手关掉了台灯。

艾叶等了会儿,确定他不再有什么念头,才放心地睡去。

醒来,于航不在,门开了一条缝,她看到外面有身影在晃动,叫了声,“海姨?”

门拉开,海姨握着拖把在拖地,鼻尖上一层细汗,“醒了?”

“那个……”想问于航什么时候走的。

海姨招招手,“快点起来洗一洗,好吃饭了,专门去楼下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水煎包。”

哦,也许是趁着海姨出去的时候他溜走了。

艾叶从床上坐起来,习惯­性­揉了揉额头,呃,昨晚竟然一夜未醒,最近纠缠着自己的偏头痛也消失不见了,昨晚睡眠质量很高。

她不觉得是跟于航有任何关系,应该是,要结婚的原因吧。

她如此想着,起床,洗漱,吃早点,开车去公司,刚到,就接到高盛电话,“艾叶,结婚请柬我设计好了,你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我发到你邮箱了。”

艾叶弯了弯­唇­,“好。”

上午开会,会后艾叶休息时,打开了邮箱,收到了高盛发来的请柬,她看了眼,回信,“就这样,很好。”

高盛效率很高,第三天就把订做的请柬拿到了家里,晚上,两人开始一张一张的写,旅游结婚之前,请人吃饭还是少不了的,他邀请的是他那边的同事,艾叶邀请的也是公司里几个熟悉的人,于航于星辰和华商都在邀请之列,他们来不来,是另外的事情。

当艾叶把请柬递给于星辰时,她打开看了看,撇撇嘴说,“一手好字nAd1(”

艾叶探头看了看,“哦,你这张是他写的。”

“字好有什么用?关键是人,人家都是越嫁越好,你倒好,哼。”

“于航当然好了,在你心目中,还有谁比得过你自己的哥哥?”艾叶当仁不让地说。

于星辰挑眉,“和你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你觉得,我是故意偏袒我哥哥吗?我是真的觉得,他不如我哥,才认识几天啊,这婚结得也太仓促了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第一次是为蓝云歌吧,那么匆匆的跟我哥结婚,那这一次呢?没人逼你吧?你急什么?难不成就为了摆脱我哥?拿这个男人做挡箭牌?我哥都跟你离婚了,你还怕什么?他再过分也不可能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艾叶冷冷一笑,“他能做的事情,绝对超出你想象,你比他,太幼稚。”

她眨眨眼,戏谑道,“哦?难不成他又强迫你了?”

艾叶脸红,“你可以出去了!”

“为你好才这样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二婚头有人要,将来三婚头,说出去名声差到不能再差了,你还怎么混?谁敢娶你?”

“不用你­操­心!”

“好,我走,你们就作吧!”

她扬长而去,艾叶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想到了昨晚收到的消息,秦倾打了一个电话,提到了银行保险箱的租用问题,要把什么东西放进去储存。

她估测,那些需要放在保险箱的东西,就是她要找的。

电话里秦倾说得很隐晦,艾叶不能保证。

机不可失,真的到了银行,她再想拿到,就困难了nAd2(

怎么办呢?

上次,利用于星辰,去了一次她家,这次,用什么理由再去一次呢?

秦重已经出院了,秦倾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她看着桌上的请柬,是交给于航的,于星辰不肯帮忙转交。

她起身,来到华商办公室,他正在跟人交代事情,看到艾叶,到了一个手势,让她回去他一会儿过去找她的意思,艾叶没有回去,而是走向休息区。

十分钟后,华商结束手头工作,走过来,一眼看到了茶几上的请柬,两份,他立即明白了,看到艾叶抬头,没等她开口就连连摆手,“这事儿,不要找我。”

“……”

“不是不帮你,于星辰比我离于航近,她都不送,你找我,不是害我吗?”

“于航有那么恐怖吗?”

“不然你怎么不亲自去送?”

艾叶讷讷,“我没有跟他联系,不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

华商捡走自己那份请柬,“他回了融城,不过,明天就回来了。估计会来公司,你亲自交给他。”

“华商,于航在调查高盛吗?”

“这个,我不知道,你们俩的事情,他从不假手于我,他要找人查,也是找外面的人。怎么,你害怕于航查还是害怕高盛被查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艾叶摇摇头,“你是他的朋友,请你在合适的时候提醒一下他,前妻的事,真的不需要他过分Сhā手nAd3(我过得好不好,我想要的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他这样做,只会给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让他,不要再做这样的蠢事了,好吗?”

“我吃饱了撑的?”

“……那算了,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他越陷越深,你应该不希望看到。”

“可是我没办法,唯一能阻止他的办法,就是让你回到他身边,这样他才会恢复正常,可是,可能吗?”

艾叶不再说什么,于航的请柬,她留下了,“他明天来公司,若是到你办公室,应该会看到,看不到就算了。他想来就来,不想来,不勉强。”

其实,还是不想他来的,免得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她既然都这么说了,华商也不便再说什么。

她走出门时,他说,“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公司?”

艾叶一怔,“看看吧。”

“知道你在教于星辰,谢谢你肯这样做,还以为你很我们恨得不行,没想到,你倒是慷慨。”

艾叶嘴角一翘,“不是我慷慨……”

是她,另有所谋。

手段卑鄙,却也是跟于航学的,她也是,无奈之举。

第二天上班,与于航擦肩而过,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艾叶却没看他,径直走过。

于航身边,于星辰看着他失落的面容,“别看了,再看她也不可能是你的。”

于航深深看她一眼,她后退一步,“­干­嘛?这种眼神。”

他嘴角一挑,“晚上帮我约她出来。”

说完就走,于星辰愣了下,大喊,“我不!”

凭什么让她帮?

她怎么帮?那个女人油盐不进的……

晚上,高盛加班,海姨在苗冬那里,艾叶打开电脑看录像,是秦重和秦倾房间的录像,她只在这两个房间安了摄像头,于航和于星辰的并没有。

两人房间的摆设,一目了然。

艾叶实在看不透,他们会把底片放在哪里。拍摄用的是胶卷相机,所以只有光盘或者纸质相片。数量应该不少,所以储存的盒子体积也不会小。

她把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最后,她留意到了秦重房间的那张床,残缺的身体会导致残缺的心理,失去了男­性­的味道和能力,他却有了一种BT的嗜好,关了灯,他会在被下做一些她看不到的动作,同时,手里拿着一叠照片,这照片,是从什么时候来的,艾叶竟然没看到,早上的时候,照片又消失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床上做了一个开关,那些照片应该是藏在床里面的空间里。

她专门询问过,这种定制床不是没可能制造出来的,只是,很少有人提这种要求,或者,是经过自己改装有了这种功能。

她把录像中几张照片做了保存,还有秦倾的照片,也保存了几张。

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做这些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卑鄙,也只有在晚上才敢做这种事情,黑夜的掩盖,扭曲的灵魂。

她要靠喝一些烈酒,才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烈酒会刺激头痛,但又怎样?心上的痛,比身上的痛,要来得刻骨。

接到于星辰电话时,她刚喝了一杯酒,正要上床睡觉。

“喂?”她婚婚欲醉。

“顾艾叶,你怎么了?”

“没事啊。”

“听你声音怎么飘乎乎的?”

“没事啊。”

同样的回答,让于星辰嘴角一抽,“你下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哦,是关于工作上的问题,我有点不懂,想不通就睡不着,抱歉,打扰你了。”

艾叶不疑有他,睡衣外披了一件外套就下楼了,一辆车开着双闪,她也没看车型,看到车门打开就坐了进来,靠在椅背上,“什么重要的问题非要今天问,你快点,我头痛着呢。”

“你喝酒了?”

入耳的,是于航的声音。

艾叶侧头一看,可不就是于航吗?

黑着脸,瞪着眼。

艾叶飞快地往后座看,没人,该死的于星辰,骗她!

她按按额头,呼出一口气,“嗯,喝了点,和高盛一起喝的。”

“他在上面?”于航似笑非笑。

艾叶点头,“是啊,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要结婚的人住在一起不犯法吧?”

他的眼神让她心里不爽,明明说谎心虚,语气却是耿直耿直的,而于航,笑得越发的灿烂,“是吗?”

“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要赶着上去,他还等着我呢。”越发的坐不住了。

于航却气定神闲,“?喝成这样还能做吗?第二天不头痛死你!”

一看,就是说谎

“你就知道做。”艾叶嘟囔,很小声。

于航听到了,他低身,凑到她跟前,“就知道你不会让他碰你的。”不无得意。

艾叶,“……”

他凭什么这么自信?

她推开他的脸,去推车门,他竟然落了儿童锁,她回头看他,“放我回去,要早点睡,不然明天真要头痛。”

他把她拉到肩膀上靠着,“陪我一会儿再走,你先休息着,我闻闻你。”

艾叶赧颜,闻……什么?

酒味?

她静静地在他肩头被迫靠了会儿,没几分钟,又开始挣扎,“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装监听器做什么?”

轰!

艾叶蓦然坐直身体,惊恐地看着他。

鼻子对鼻子,眼对眼。

他眸底漆黑如墨。

半晌,她嘴巴动了动,“你知道了?”

“无意中知道的。”公司里需要这些东西,他在一个网站上定制了一些,对方邮寄样品过来,和一整套设备,包括探测器。探测器打开,房间里竟然有警报声,他一个个房间搜了一遍,几乎,每个房间都有,安装的位置很隐蔽,后来他还找到两个摄像头,一个在秦重房间,一个在妈妈房间。

谁会安装这些?

唯一的怀疑人,就是顾艾叶nAd1(

她去过一次,在他喝大的那一个晚上,朦胧中记得,她离开房间很久。

“做什么用的?”他追问了一遍。

艾叶很快镇定下来,“没什么用,好玩。”

“说!”

“真的没什么用。”

艾叶矢口否认,反正她已经差不多锁定了秦重那张床,即使现在拆掉那些东西,也没什么要紧的。

刚才监控装置没有任何异常,于航应该是之前就发现了的,发现了却没有任何行动,没有毁掉,也没有拆掉,是在等她答案?

或者,他在妥协?

有这个可能吗?

想到这里,她问,“你打算怎么做?”

“先告诉我原因。应该不是监视我吧?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搞那么麻烦,小题大做!”

“当然不是你。”

艾叶摇摇头,“不是为了报复你,公司股份的事,我已经不打算跟你计较了,反正早晚都是你的。你和蓝云歌怎样,也与我无关了。我不会再做那种无聊的事情。是……是我想监视秦重,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知道的,我把他弄伤了,他肯定对我怀恨在心,我要时刻关注他的动向,免得将来被他害死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于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没有害人之心,真的只是自卫。”

找到那些东西,然后销毁,然后,阳关道和独木桥,各走一边,谁再惹她,她也绝对不放过谁。

可是这把柄,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nAd2(

即使是于航,也无法阻止她的决心。

“我保证,他不会对你怎样。我已经跟他谈过了,他不敢。而且,我找了人盯着他,二十四小时。所以他不可能再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是吗?”他做了这些?

“我回去,帮你撤掉。这么做是犯法的。如果让我妈妈知道,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再给我几天时间好吗?”

“我是在跟你商量吗?”于航­阴­鸷了声音。

艾叶撅着嘴巴,“那你去撤啊,问我做什么?”

于航气得,伸手拍过来,艾叶吓得闭上了眼睛,最终,他只是揉乱了她的头发,“一巴掌拍死你,让你在我面前这么嚣张。”

“那你拍啊,别调戏我!”艾叶打掉他的手,打得他手背很疼,他留情,她却是毫不留情的。

于航按着胸口,喘了几口气,“顾艾叶,我早晚被你气出心脏病。”

他往后仰,喉结滚动。

艾叶盯着他微微凹陷的脸颊,看了片刻,手指恰了他的衣袖,拉了拉,“于航,一日夫妻百日恩,别这么绝情,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保护自己,我不可能每一天都在你保护下生活,我要懂得保护自己,给我一些时间,几天,就几天,好吗?在我婚前的日子,我会把事情解决好。然后,婚后,我保证,不再做这种违法犯纪的事情。跟你母亲和舅舅,我会划清界限的。他们不放手,我会离开。我不会再惹他们。”

“离开?高盛也跟你离开吗?你们去哪儿?他会带你去哪儿?你妄想,他会乖乖跟你走吗?”

他眯紧了眼睛,犀利的问她nAd3(

艾叶顿了下,“我会好好跟他商量,他不走,两地分居也可以啊。再说,我也不一定非要走。”

“你确定你们能结成婚?”

“……”艾叶警惕地看他,“你又要做什么?木已成舟,你休想再来破坏我们。”

他高高扬起嘴角,“不用我破坏,你们也结不成。”

艾叶想拍掉他的笑,又不敢。

说了会儿话,他放她离开,监控的事,没有再提。

也没有撤掉。

艾叶再观察了几天,没什么进展。

苗冬感冒了,坐在车上,兜了个大口罩,艾叶笑她,“眼睛肿着,又红得像兔子,真丑啊。终于比我丑一回了,我好开心。”

苗冬瞪她,乌拉拉的不清楚地说,“别逗我说话,这次很严重,把海姨都给传染感冒了。谁跟我说话谁就中奖,你悠着”

“啊,这么灵?”

“你试试?”苗冬作势要摘下口罩,艾叶忙按住她的手,脑子里灵光一现,“你没事多去于星辰跟前晃晃呗。”

苗冬眼睛骨碌一转,“有什么­阴­谋?”

艾叶笑,“让你去你就去,有用就是了。”

苗冬也没想真的要知道,看她笑得狡黠,知道她又有鬼点子了,好吧,只要不是算计她,算计谁都行。

苗冬没说假,第二天,周五,于星辰没来上班,打来电话在家输液。

可是,公司下周有美国客户来审计,有很多事情还要做,她的任务可不轻。

况且,顾艾叶周一正好要出差。

于星辰带着祈求的语气问,“顾总,能不能过来我家一趟,一些工作我一个人完成不了,我怕周一一个人无法应付,苗冬也生病,你又走,财务部没什么有用的人了,不行不行,你一定要过来一趟,那个死苗冬,我被她害惨了,早不感冒晚不感冒,我好久没感冒过了,这一次来势汹汹,撑不住了,你来吧,行吗?算我求你。不然,周一真的出了事,你也跑不了责任。”

“我去不方便,你妈妈和舅舅……”艾叶这样说。

于星辰满口应承下,“只要你答应过来,我负责支走他们。”

“那你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我要过去的事情。”

“放心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那,我周六周日都有空。”

挂了电话,艾叶心情越发沉重。

她收到的消息是,他们一致认同,那张床有最大的可能。

艾叶必须在秦倾把东西转移到银行之前,找到它。

利用了于星辰,情非得已。

周五傍晚,高盛来到住处,艾叶问他,“如果我要搬走,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你不想住在丹西市了?”

“可能有一段日子不能住。”

“那没关系,一段日子嘛,又不是很长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等你,或者,我陪你去休假。”

他有稳定的工作在这里,去别的地方定居,暂时没考虑过。

他的意思很明了。

艾叶没再继续问下去。

她笑着说,“我要出差,等我回来,我们就去领证。”

高盛点头,握着她的手,亲了她的额头和脸颊,在她­唇­上,轻缓地擦了一下。

两人都有些放不开。

她紧张,他也紧张。

周六,一大早,就有车子来接艾叶,是于航的司机。

对她恭敬有加,问她饿不饿,饿的话就近吃点垫垫,不饿的话,家里准备了早点,艾叶说不饿。

到了楼下,于星辰翘首等待着,“我妈和我舅舅回了融城,周一才回来,你放心好了,走吧,上去。”

玄关处,艾叶看到了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在架子上搁着。

她心里一跳,不自在了一下,于星辰不好意思地说,“还有一个人在,你知道是谁。呵呵,我没办法把他赶走,你也没说让我把他赶走是不是。你要是真觉得不自在,就让他躲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好了。要说你去说,我怕他会拿鞋子揍我。”

艾叶没做过多要求。

她说,“我们开始吧。”

于星辰带她进了书房,走到门口,听到于航在叫,“顾艾叶,你来了吗?过来一下。”

他在卧室里。

于星辰撇撇嘴,“你去吧,我等着你,反正时间来得及。他知道你要来,兴奋了很久呢。”

艾叶走到卧室前,敲了敲门,门自己开了,然后,就是于航含笑的眼眸,他躺在床上。

都这个时间了,还赖床?

艾叶嘴角一抽,“­干­嘛?”

“我被于星辰那个笨蛋传染感冒了,你去给我倒杯水,我头痛无力,四肢虚软,很难受。”他喜笑颜开的样子,真不像是生病。而且,声音也没变。一看,就是说谎。

艾叶还是转身给他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他,他连她的手一起接过去,拉到床上。

很可怕的梦

水杯被他接走,放在桌上。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他吻着她的脸颊,手指折起她的衣领,看到白腻泛香的肌肤,无法遏制住冲动,激烈的吸吮,动作很猛烈,艾叶痛得嘶嘶叫,心头又气又急,“放开我,于航你放开我!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要嫁人了!你听到了没有!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我现在就走!于航!”她气急败坏地拍打他。

于航吻了会儿,从她脖颈处抬头,看着她怒极的星眸,闪着水花,带着羞恼,他心里一动。

手掌已经隔着已经包住了她的柔软,慢慢揉捏着,缓解饥渴。

大清早的,他很需要这样的抚慰。

艾叶揪他头发,“放开!”

不痛不痒的反抗,他压根不放在眼里,可也不能乱来,她要真生气了,受苦的是他。

他又捏了一把,亲了一口,起身。

她动作敏捷地从床上下去,站在床前,整理自己的衣服,完了,端起桌上的温水,泼在他­色­迷迷望着她的脸上。

他的笑,僵了。

水珠顺着脸颊滑落,睡衣湿了。

但他的心情,却无比欢快。

下床,去浴室,洗好出来,经过于星辰的房间,从门缝里看她,半边红润的脸颊,一缕头发垂落,她用手指勾到耳后,耳朵尖红红的,再细看,耳朵下面,赫然两三个吻痕,他的杰作。她的手不经意地揉搓两下,像是很痒……他呵呵地笑,声音一时没把握好,被里面的人听到了。

两个女人霍然抬头看过来。

他把头往回一缩,若无其事地走开nAd1(

午饭后,于航突然接到华商电话,他眉头拧了一下,拿起外套就出门了。

少顷,于星辰也接到了电话,“苗冬?现在?哦,好的,你等我一下。”她说完挂了电话,看向艾叶,她昏沉沉地躺在沙发上,眯着眼,很困的样子,她说,“顾艾叶,要不你去卧室睡一觉吧,我有事下去一趟,苗冬找我。”

“要很久吗?久的话我就回去了。”

“不久,半个小时就回来,你去睡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我还有不懂的问题得问你。”

“好。”

艾叶慵懒起身,于星辰在她身后说,“去我哥房间吧。”

她笑呵呵地离开。

门一关上,艾叶站在于航房间门口,呆了一会儿,走回客厅,经过秦重房间门口,想进去,蓦地,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她眉头一皱,拐到客厅沙发,从手提包里摸到一枚手持迷你检测器,没有拿出来,只是手伸进去,按钮打开,有红­色­的光一闪一闪的提示,她心头一紧。悄无声息地看了看,除了她安装的那些,还有五个地方提示,另有监控器。

于航,他在防她吗?

她­唇­角勾了下,从包里拿出手机,站起来,作势看了会儿。然后走到监控范围之外的阳台上。其实,她是在发­射­­干­扰信号。

五分钟内,监控里看到的画面,会定格在这一刻。

她迅速起身,走到秦重房间门口,推门,锁着,她拿出随身所带的工具,打开门,一股不太好闻的气息迎面扑来,她闭了闭气,不敢耽搁时间,直奔那张床,床褥掀开,床,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她看着,没看出什么名堂,摸了摸,在一个凹槽内,手指轻轻敲击着划过,用了一些力气,咔嚓一声响,一个暗格弹开,里面是一个黑洞洞的空间,她把窗帘拉开,阳光­射­进去nAd2(

东西,很多。

她全部拿出来。

看时间,差不多了,把暗格扣上。床褥翻下来,盖好。窗帘也重新拉上。回到门口,锁门。跑回客厅,把东西放入包里。包有点鼓,她使劲拍了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做完了这些,她跑回阳台。

五分钟刚好到。

她拿着手机若无其事的从阳台走进来,把手机放在包里,拿着包,进了于航的卧室。

这里,他没有安装监控装置。

她查看着包里的东西,果然是资料和照片,上次秦倾给的照片,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很新,不是存放十多年的东西。

照片,艾叶瞥了几张,手指都在颤抖,看第一张最后一张和中间的一张,全是她,还有言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言言。

BT!

艾叶把照片收在包里,那些资料,与她有关的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他收受的一些贿赂存根,有他自己记下的账目,还有他写下的一本日记,内容无非就是他写下的一些随笔和当天做过的重要的事情,艾叶不关心这个,没看,全都收了起来。对她没用的,他也许很有用。

苗冬打来电话,问她,“好了吗?于星辰回去了。”

艾叶发了一个ok的手势过去。

她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于星辰回来,在于航门口看了看,门开着,顾艾叶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沉,伸手替她把门关上,却惊动了艾叶,她睁开眼,“你回来了?”

“抱歉,不是故意把你吵醒的nAd3(”

“没关系。”

艾叶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什么?啊,我这就过去。”

拿起包往外走,“我得回家一趟,一些事情要处理。还有一些内容我回头发到你邮箱里,你看看吧。”

“就走了?那明天来吗?来吧。”

“不一定,我晚上跟你联系。”

说完,匆匆推门离开。

开车回到家里,她第一件事就是把底片烧掉销毁。然后,打电话,“敬老院可以行动了。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要伤到人。”

“放心。”

晚上,接到一条短信:一片废墟,没有人员伤亡,清理工作在进行中。

艾叶赶到的时候,消防车已经开走,临时搭建的帐篷敬老院闲置空地上,有几十个老人在里面打牌聊天,没有受到丝毫的惊吓似的。

有些历史的建筑,成了一片废墟,除了黑黑的湿湿的石头,别的东西,没有一片成形的,有几个人拿着铁锹在清理,把废墟装在车上往外拉,没有人去里面翻找东西,因为,都烧成了灰尘,被水浇湿。

烧得很彻底。

艾叶开车下山,到了家里,遇到了在楼下等待的于航,看到她从车里下来,他大步走向她,“去哪儿了?这么晚!星辰说你下午匆匆走了,打你电话关机,不知道我会急吗?”

“我们之间,已经熟到向彼此汇报去向的地步?”

于航一愣,讷讷道,“没这意思,就是一时心急。”

艾叶看了他片刻,笑了下。

这笑,意味深长。

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心情好,看在他眼里,却是变了味。

他一下子开心了,跟在她身后,“怎么笑了?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嗯,是挺开心,但是……”

她顿了顿,摇摇头,又点头,看他,“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役,但是这算是不小的胜利,以后,也许还会各种闹心,但起码,我今晚能好好入睡了。”

“哦?”于航听着就来劲了。

她进屋,他也跟进去,艾叶放他进来了,他正要问她,身上的手机来了电话,他低咒一声,“NND,今天可真多电话。”

来的太不是时候!

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时,表情噎了一下,艾叶探头看,秦倾。

她笑。

他搂住她的肩膀,接了电话,“啊?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呆两天吗?好的,好的,你别激动,有什么事等我回去说。”

“怎么了?”艾叶问他。

他揉了揉额头,“说是家里招贼了。”

“贼?说的是我吗?”

他定睛看她,“你觉得呢?”

“那就是我了?”

“他们不知道你去,不知道是你。星辰不说我也不会说,放心吧。”

艾叶当然放心,他们没有证据,追不到她头上来。不过,他们迟早会知道,因为那东西,是她想要的。但是也不排除有别的人想要,毕竟,那些资料里有一些不太光彩的内容,比如他的对头或者对他怀恨在心的人……

敬老院的事,会让秦倾联想到她身上。

但,不是有无巧不成书这句话吗?

艾叶笑了笑,送走于航,她躺在床上,想着于航家里应该是闹翻了。

手机上,没有收到一通电话。

秦倾,也该打来了。

她一直不笨的。

本以为会一夜好眠的,没成想,还是睡得不太好■梦了,梦到了以前,梦到了言言。

一大早,没接到秦倾电话,倒是接到了言言的,声音里带着异样,“姐。”

“言言,怎么了?感冒了吗?”

“不是,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艾叶心脏一震,久久的,问出口,“什么事?”

“很模糊的记忆片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姐,很可怕,是梦吗?”

“有人说你不是我弟弟,没人会信。”

“为什么?”诧异于她突然这样说。

艾叶说,“我昨晚,也做了那个梦,那不是假象,是真实的,言言,我们的确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你不要觉得有什么诡异的,没有,不是你的脑子出了问题,是你,康复了,真正康复了。”

你哪儿出差呢

“姐……”

言言哽咽了。

艾叶默默地流泪,还要用笑声安慰他,“言言,我已经接受了你只认邹唐的事实,她给你的,是全新的生活和认知,没有过去没有痛苦,从零开始,从关爱开始,但是,现在,你想起来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毕竟那时你还小,想不起来或者永远忘记,很正常。言言,人说心有灵犀,我今天相信了。我们,始终是姐弟,是这世上血缘最亲的两个人,舍弃你,我彷徨了很久,如今你这样,我突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言言,姐姐为你好,希望你不要想起这些,既然捡回了记忆,我们只能接受,你不小了,也该知道,这世间的事情残酷的居多,十全十美的根本没有,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去恨,把所有的恨都交给姐姐,姐姐的生活已经被毁了,我不希望你的生活也被毁掉,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好吗?埋藏在记忆中,就像你从来没有记起过,照常生活照常学习,就这样。”

“不姐姐,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我想你,没有你,每一天都很痛苦,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保护你!”言言很坚决地说。

“言言,别这样。”

“姐姐,我已经在融城了。”

“什么!”

“你不在家,你在哪儿?告诉我,我去找你。”

艾叶脑袋乱哄哄的,“你先别激动,你怎么会在融城?不是和邹唐在一起吗?你什么时候从英国回来了?邹容呢?”

“邹大哥在忙,他说明天陪我去找你。抱歉,我回来得太匆忙,邹大哥工作很忙,但是他一定要陪着我回来,说如果不陪着你会担心死。我知道这样很不懂事,但是我无法在没有你的地方多呆一分钟,姐姐,你理解我的心情吗?就像那时,你去读书,我端着碗,宁愿坐在外面吹风,也不要进屋等着你,我要第一时间看到你,我怕你不会再回来,像爸爸妈妈一样……”

言言泣不成声,艾叶想到那些,也说不出话来,喉咙里胀胀的nAd1(

她的言言,终于回来了。

曾经,多么想他恢复记忆,和她一起并肩作战。

悲喜交加。

她抓起外套和钥匙,到楼下,开车,踏上了回融城的道路。

这样做很冲动。

能让她冲动的人,也只有言言了。

中午,到了家,本想朝着邹容住处驶去,可是,心里有种念头驱动着她,开到了自家别墅门口。

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门前的石墩上,头颅埋在双膝之间,双手揪着头发……

艾叶下车,跑过去。

到了他面前,她蹲下,抚着他的头发,“言言……”

他霍地抬头,眼里血丝弥漫,天使一样俊美的面庞,布满哀伤,嘴­唇­哆嗦着,扁了扁,有些委屈,有些激动,“姐姐……”

这一刻,重演。

她抱着他的头,按在自己肩窝,“言言,姐姐再也不丢下你了,再也不丢下了,我们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姐姐,对不起。”

“不,不要这样说,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过去的一幕一幕,在两人大脑里回放,很残忍,却很清晰。

艾叶带着言言,走到邹容的住处,大门敞开着,花园里杂草丛生,地上也灰尘仆仆的,回来得匆忙,没来得及整理nAd2(

走进客厅,侧头,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那里临时摆了一张茶几,茶几上都是散开的文件,邹容头往一边歪,夹着手机,一只手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一只手在平板电脑上点着,聚­精­会神,连他们进来都没有发现。

他头发有点长了,斜着脑袋,头发遮住了眼睛和半边脸,她看不清他,只是映着阳光,看到了他下巴密布的胡茬。

还有他身上的衬衫,很多皱褶,左边衣袖上有一块黑黑的印迹。

他讲话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听,偶尔说一两句英文。

她知道,他是在跟英国那边的人在交流,也许是在听取工作汇报。

她回头看言言,言言努了努嘴巴,“姐,都说对不起了。”

艾叶哭笑不得,“你呀。”

还跟小时候一样,做错事了,撒娇或者卖萌,他很拿手。

偏偏她就是吃他这一套。

只要他开心,怎样都好。

她揉揉他的头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出来吃饭。”

早饭没吃,中饭也过了时间,问了言言,他也是什么都没吃,邹容,更别提了。

忙成那样了。

言言去房间洗澡,艾叶走到一边打电话,叫了外卖。

刚挂了电话,转身,邹容在她身后,笑着看她,“来了?”

艾叶点头,他伸手,她走过去nAd3(

两人拥抱了一下,她说,“幸苦你了。”

他拍拍她后背,“今天实在走不开,就知道你今天要来,没想到来这么早,路上很累吧?”

还真是累了。

艾叶从他怀里退后一步,走到厨房,找到电水壶,烧了一壶水,倒了三杯,递给他一杯。

他喝了一口,放在桌上,坐在沙发里,向后仰去,单手按着太阳­茓­压了压。

艾叶在他身边坐下,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凭着以前的记忆,找到几处­茓­道,用指腹按摩,“这样会缓解疲劳,嗯,有没有舒服”

他侧头,看着她。

半晌说,“好像胖了”

艾叶弯了弯­唇­,“心宽自然体胖。”

“哦?什么宽心事?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就是日复一日的工作。”

“跟于航怎么样了?”

“挺好的。”

她淡淡一笑,他扭开脸,看天花板,叹气,“好吧,跟着他吧,他也算是个男人。”

“于星辰最近过得蛮不错。”

“聊过几次。”

“那你们?”艾叶微微坐直身体,笑看他。

于航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别瞎想,跟她,就是朋友一场,她过得好,我替她开心。没别的心思。她应该也差不多释怀了。虽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少一个人恨,也是积德的事。”

艾叶抚了抚额头,“那,邹唐呢?”

“学业还没结束,我不想她跟着言言跑回来……”他顿了下,正­色­道,“言言这一回来,估计是不会再去了。”

“那他的学业?”

“这个你不用担心,国内大学一样不错。而且,他这个人真的很聪明呢,比我们预想的还要聪明,很多东西,他看一遍,邹容需要翻来覆去的看也不懂,我怎么有这么笨的妹妹?”他笑得无奈,艾叶眼睛亮闪闪的,为自己弟弟骄傲,“人各有所长嘛,邹唐钢琴就弹得不多,言言的乐感不错,虽然聪明,但毕竟空了十多年,要从头开始,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不聪明一点,他赶不上人家。我怕他上大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专业。”

“这个以后说,现在已经学到了初二的课程。已经算很快了。”

“嗯。”

欲速则不达。

艾叶没想着催他,毕竟年龄还小。

言言洗澡出来,外卖刚好到,五个正常人的分量,三个人竟吃完了,邹容和言言都是两人份。

食量大得让艾叶惊叹。

“两个饭桶。”

言言嘿嘿笑,把艾叶剩下的半碗米给­干­掉了。

邹容慢条斯理地喝水,“果然是自己姐姐,一点都不嫌弃。我和邹唐可没这待遇。”

艾叶看着空空的碗,问言言,“不会撑?”

“不会。”言言摇头。

艾叶看着他,对邹容说,“我父亲生病后,他没吃过一顿饱饭,我那时候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他吃饱,可惜,总是没有能力,小小的心愿都无法完成。”

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

邹容站起身,把桌上的碗筷给收拾了一下,进了厨房,厨房门关着,给她和言言一方空间。

言言从后面抱住她的脖子,软软的说,“姐,我们现在过得好就行了,不是吗?”

“我是喜极而泣,很久不想这些了,看到你,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觉得对不住你。”

“你一直都是最好的姐姐。”

他的泪水,顺着她的脖颈流下,染湿了她的衣服,也浸透了她的心。

艾叶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到了晚上,她才开了机,于航的短信和未接来电一涌而入,还有于星辰的,华商的,苗冬的,海姨的,姜师傅的,简助理……

她轻叹,一天不在而已,还是周末,还让不让人清闲片刻了?

一条短信:在外出差,归期未定,一切安好。

群发。

之前就跟简助理说过了,日程安排里,是周一到周三到香港出差。她提前了一天。

简助理发回来,“于总问你在哪儿出差。”

其他人,发来的内容惊人相似,“于航问你在哪儿呢。”

艾叶给于航打过去,“有事?”

“?我打给季远城了,你压根没去香港,到底在哪儿?”

“你查我做什么?”

“我去!”他爆粗口,“我关心你好不好,让季远城给你安排住处呢,却等不到你人,到底在哪儿?”软了声音。

“于航,出差的事我另外安排了人,你不要担心工作会被耽误,我在外面,真的有事,等回去再跟你说。”

“你敢跑去国外结婚我饶不了你!”

艾叶一愣。

终于知道他这么急的原因了。

高盛今天正好也不在丹西市,怪不得他会这样想。

怎么不叫姐夫

“于航,我既然让你知道要跟人结婚,就不可能再做摸偷偷摸摸的事情。”

艾叶这样对于航解释。

于航顿了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不行,明天也有事,大约后天吧。”明天,她要过去看望刚子,听海姨说他最近工作很辛苦也很努力,怕他照顾不好自己身体。她必须过去看一看。

“好。”他没再多问什么。

书房里,邹容和言言在聊事情,言言要留在国内,邹容照顾他这么久,两人感情已经很深厚了,一些话,身为大哥的邹容还是要叮嘱言言。

艾叶在言言房间等着,他回来,眉眼间有些不舍,看到艾叶,嘴角上挑,期待已久的喜悦。

坐在艾叶身边,握着她的手,艾叶问他,“回国之前跟邹唐说清楚了吗?”

“嗯,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艾叶笑嘻嘻地凑到他脸前,暧昧地眨眨眼,他轻咳一声,“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在学校很受欢迎,追她的人也很多,她每天都很忙,还要到处跑着去比赛,我们相处的时间很少,而且,我对她,不是那种感情,我还小……”

他脸颊红红的,艾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嗯,你前面的路还很长,人生才刚刚开始,一切,都不急。慢慢来,也别强求。”

邹唐以前对言言很痴迷,人都会变的,他们还都年轻,说实话,自私一点,艾叶并不希望他们这么小就开始把彼此的人生和自由给绑定了。

如果言言坚持选择邹唐,艾叶倒也不会阻止,照样会放他走,让他抒写属于自己的篇章nAd1(

“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好吗?”

言言点头,如同找到了家和港湾的孩子,他心中满满的都是感动。从清醒后,他的心,一直混混沌沌,虽然跟着邹容和邹唐过得很好,每天的学习安排得很充实,潜意识里,胸腔下空荡荡的感觉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没有记忆,没有过去,没有亲人。唯一的姐姐,还不在身边,他想着靠近她,可是她在他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那份归属感也缺失,离她,渐行渐远。

自从找到记忆,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一颗心满满的全是思念,跟姐姐在一起,过什么样的生活,吃什么样的苦,他都甘之如饴。

第二天,艾叶带着言言去了一趟刚子家里,他在睡觉,昏昏沉沉的过来开门,屋子里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凌乱不堪,虽然充斥着一股子不好的味道≤体,还是过得去。他比以前更壮了一些,许是体力活­干­多了。清醒后,他看起来也挺­精­神的。

跟言言说了很久的话。

言言的表现,让她很满意,还是有点羞涩,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很得体。

也丝毫不会介意跟一身汗味背心的刚子勾肩搭背。

“过些日子,我们就回融城了。”她对刚子说。

刚子欣喜,随即眼眸黯淡,“哦。”

“我会让苗冬回来的,你放心吧。”

“啊,那就好,那就好,拜托你了艾叶妹妹。”

“你好好工作吧,这段时间也别去丹西市跑了,反正不久就可以见到儿子了。”

刚子乐呵呵的挠着脑袋nAd2(

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人变得更稳重了一些。

不会像以前那么放荡不羁。

从刚子处返回,邹容的秘书在替他打包行李,他英国的工作很忙,要即刻回去。

艾叶和言言把他送到机场。

邹容看了眼言言,言言自发地走到一边,看手机。

“有事?”艾叶问。

“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

“在天纵的股份,你何时需要跟我说一声,我那边忙,照顾不到你,你有需要一定要开口,懂吗?”

艾叶很感动,“最辛苦的时候你帮我扛了过来,已经很感激了,现在,大风大浪的差不多过去了,我把手头的事情解决一下就回来融城,到时,如果你有兴趣,我会把事情经过给你说一遍。”

“到时我会回来一趟,为你庆祝。”

“一路顺风。”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进入检票口。

回来路上,言言笑米米地,“舍不得吧?”

“别瞎说,你邹大哥,是姐姐这辈子最感激的朋友,他帮了我很多,你以后,要替姐姐报答他,好不好?”

“好,姐姐还不了的恩情,言言替姐姐还。”

“乖。”

高盛的电话随之而来,提醒她,周五晚上,他们的婚宴nAd3(

两人闲聊了几句,彼此问过安好,言言看她挂完就抿下­唇­角,很担心,“姐,你要结婚?”

“嗯,先别跟邹容他们说,明白吗?”

“姐夫,不是于航吗?”

“这些以后再跟你慢慢说。”

“哦,有什么是我不能与姐姐分担的吗?”

艾叶摇头叹气,“别这样,姐姐所做的,都是为我们两人以后的幸福生活好,等时机一到,我会把事情告诉你,也会告诉邹容。”

言言显然有点不甘心,还想再打听,艾叶不松口。

他也没办法,不乐意了,但还是笑哈哈的跟艾叶有说有笑。

回到丹西市,艾叶谁也没通知,先让言言熟悉一下这里,好好睡了一觉,隔日,海姨和姜师傅家都过来问候,看到言言都很激动,特别是海姨,比见到亲儿子还要喜悦,最后都哭了。

艾叶带着言言各人买了一套礼服,为第二天的婚宴做准备。

本来就没打算太张扬,一家人凑到一起吃个饭而已,做个见证。

与高盛约好了在商场见面,他却迟迟不到,艾叶给他打电话,一开始无人接通后来关机,艾叶莫名,难道,是因为秦倾的原因?虽然不知道他和秦倾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根据她的观察,他并不是秦倾特意派来做什么的,只是随便挑来一个给艾叶配对的。

如果不是秦倾,那是怎么了?

高盛从来不会这样。

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电话从来不会不接,也从来不会迟到,更不会无故玩消失。

买完礼服回到家,言言看她一直盯着手机发愁,心里对这个未来姐夫,有些不满了,今天第一次见面,他还为对方准备了礼物,没想到,人都没出现。

他见不着没关系,关键是,他爽了姐姐的约,这点,让他很不舒服。

“姐,楼下一辆车,在鸣喇叭。”言言站在窗边,对艾叶说。

艾叶以为是高盛,她扎到窗口看,是于航的车。

于航从车里探头出来,仰着脸,“手机怎么打不通?”

艾叶拿着手机一看,刚才一直打高盛电话,什么时候关机也不知道。

“你有事吗?”

“有事,下来一趟。”他看到了与她站在一起的言言,拧着眉头,“那是谁?”

“言言。”

他脸­色­缓和,“啊?都不太认识了,成熟了不少。等着,我上去。”

没打算上来的人看到了言言,却上来了。

言言有点紧张,“姐,我这样不会给你丢脸吧。”

“说什么呢,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前姐夫,你怕他做什么。”

“反正就是有点怯,嘿嘿。”

于航上楼来,艾叶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他大步进来,看也不看她,直接走到言言跟前,“你好,又见面了。”

言言伸手跟他握了下,“你好。”

前姐夫,他不知道该跟他保持怎样的距离,看姐姐的态度,好像挺嫌弃他的,可是他都不在意似的,这么热络地搭讪。

“?”

“不,不是跟我姐离婚了吗?”

“听她说,我还是你姐夫,叫一声来听听。”

“……”

“于航,你别闹了,快点走,我还有事。”艾叶站在门口等着送客,于航搂着言言走向客厅沙发,“来,跟姐夫说说,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跟邹容过了吗?还有那个如花似玉的小邹唐,你们没戏了?回来修补情伤还是另有其事?”

问了这么多,言言也无从回答,坐在他身边,有点不自在,“那个,那个,我姐让你走呢。你走吧。”

“哟,这么快就跟她达成统一战线了?不愧是亲姐弟。”

“那当然,他跟我最亲,你靠边站。”艾叶晃着腿,很开心的样子。

言言看她这样,偷笑了一下,于航侧头看他,板着脸,“别这样笑!男子汉大丈夫,要豪爽大方的,这样,哈哈哈……的笑。”

言言到底还是一个孩子,有些不知所措,站在于航这样成熟男人的身边,很放不开,看于航,眼神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敬佩,什么时候,他也能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姐姐遮风挡雨。

“哈哈哈……”他学于航,­干­巴巴地笑了笑。

艾叶,“……”

于航拍着他后背,“没一点气势,重来!”

所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教人笑的?

艾叶走过去踢了他一脚,“你快点走啦!这里没人欢迎你!别把我弟弟带坏了。”

于航没理她,等她第二脚飞过来时,他出其不意地抬手,握住了她的脚腕,往他身上一带,她趴在了他怀里。

总裁先生,别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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