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住了,悔不该一时口快,叫这个男人发现我的身份。
纳可烈哈哈大笑,完全打破了自己往日那严肃的形象(因为我看见旁边的侍卫双眼暴凸,几乎已经吓掉了下巴),突然伸手飞快地搂了我一下,拍拍我的肩膀。
清歌俊逸的脸已经黑得可以媲美包公了,清澈明净的眼潭化为了烈焰高涨的火焰山,他重重的咳了一声。
纳可烈笑容可掬地放开了我,转向清歌,“睿王殿下,本使以为天日的安圣公主已经算是天日的第一女中巾帼了,没想到云兄——不,现在应该叫云姑娘吧,竟然又是一位奇
女子,有草原的地方,就有她的生意,这份能耐,又岂输于指挥千军万马的安圣公主?天日果然是泱泱大国,连看起来比草原女子柔弱百倍不止的女子都是如此与众不同。”
清歌要笑不笑地,双眸幽深似海,回道:“本王代绮罗多谢纳可烈王子的夸奖。”
咦?清歌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傲慢地称“本王”,他难道不怕引起纳可烈心中不满?
我玩味地笑了。
为什么代我谢谢……?
呵呵呵……
纳可烈楞了一下,转头看看我,又看看一脸不豫之色的天日第一总军师堂堂睿王殿下,脸上笑意更深,“不知道睿王殿下为何要替云姑娘谢谢在下?”
哎,我也很想知道——
我竖起耳朵,一脸天真兴奋无辜地看着清歌,眼中荡满了笑意。
呵呵,可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给自己套的枷锁哦——
明显地,清歌怎么忽视得了我脸上的得意?可是他只是无奈地瞄我一眼,就不小心又被我电得酥麻一阵,呵呵,清歌眼中的迷恋神情,让我心情好得快要飞起来了。
看来不如我愿是不行了——
清歌咳了一声,展颜一笑,顿时春花朵朵开,风姿卓绝,我也被电到了……
“绮罗是我的未婚妻,安圣是我的姐姐,难道我不应该谢谢王子的夸奖吗?”
我呆呆地看着清歌,谈恋爱归谈恋爱,我什么时候成为清歌的未婚妻了?
清歌看着我的傻样,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抹真心的微笑,口气轻松而促狭起来。
“我正要找外公去告诉你,父皇已经准许我自由出入皇宫内外,另外,丞相大人也已经官复原职,圣旨的最后,父皇顺便下旨,云氏绮罗温柔端庄,高贵雍容,堪为皇室表范
,令我择日迎娶丞相八女云氏绮罗为睿王妃——”
我差点扑倒,温柔端庄?雍容高贵?皇室表范?我?睿王妃?
“哇——”我尖叫一声。
清歌吓了一跳,以为我有什么不满意,脸色一白,后面的话便住口不说了。
可是我哪是不满意啊,我是受了惊更受了喜啊!
毫不顾忌纳可烈的在场,我兴奋地冲过去搂着清歌的脖子,狠狠地在他脸上香艳刺激地“啵”了一下,怎么也控制不住脸上热情如太阳的笑容。
“我可以理解为你很乐意吗?”
“那还用说?我不是用行动证明了吗?”
“可是,你觉得这里是证明的好地方吗?”
清歌无奈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转眼一看,纳可烈隐忍的表情代表什么?还有草原侍卫们那吃惊蔑视的眼神又代表什么?还有睿王府的门房通红的脸又代表什么?
我微微挑眉,顺手一挥,鹅黄的绢纱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而后缓缓飘落下来,“管他们呢,这件事,本来就是你我的事情。”
“我就喜欢你这自信的神采!”清歌着迷地看着我,突然俯身在我耳边低声道。
“走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外公去。”清歌温柔地牵起我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
我一笑,抽出手,清歌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把手轻轻放进了他的臂弯,再扬起脸,向清歌温柔地一笑。
前世的我,走到哪里,臂弯里从来都不会少了一支妩媚娇嫩的绝代佳人的手,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我的手,能够毫不犹豫地放进一个男人温暖而强壮的臂弯里。
“纳可烈殿下,走吧。”我扬起笑,不忘招呼几乎被我们忽视的纳可烈。
纳可烈深深地看着我,那一刻,眼中丝毫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让我心头发冷的幽光。
清歌和纳可烈怎么会兜在一起?
看起来,纳可烈似乎留宿在了睿王府,可是这是不合礼节的,各国来使向来有特定的住所,现在这纳可烈身份又十分敏感,皇上怎么会让他和天日的睿王待在一起?
这背后,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外公终于看到了我,却久久不出声,久到我以为他被我吓到了——
“娃娃,爷爷给你的芙蓉冠怎么不戴?”
风平浪静地,外公这么说,眼神是那么温暖。
我心中一酸,差点掉泪,连忙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端起若无其事的笑容,“爷爷,你不是说了吗?那是要留到重要场合才能拿出来的,我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胡说,看看你,这么乌黑的头发,却连个簪儿花儿都不戴,平白地糟蹋了这一头好头发。”
“爷爷,朴素也是一种美嘛,难道我这样就不漂亮了?”
我努着嘴蹭过去。
“漂亮,漂亮,娃娃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天日哪里还能找到比娃娃还漂亮的小姑娘?”外公笑眯了眼,说起谎来丝毫不用打草稿。可是,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
“呵呵,这还差不多!”我得意洋洋地。
“王子殿下,让你见笑了,本王的外公和未婚妻向来脸皮——如此不拘小节惯了,希望殿下原谅他们的失礼?”
清歌看似无奈地对纳可烈到,口气中却透出浓浓的纵容和宠溺。
此时纳可烈正专注地想着什么事,闻言轻笑道,“殿下的外公和未婚妻都是童心未泯,殿下以后有得忙了。”
清歌深深地看着他,道,“童心未泯是好事,总好过一肚子阴谋诡计,他们是本王的命根子,谁敢伤害他们,就要有被我报复到底的觉悟。”
清歌的声音不大,但是清清楚楚地传达到了纳可烈的耳朵里,心里。
纳可烈轻描淡写地道,“殿下说的太严重了,天下还有谁敢动他们?”
清歌笑笑,深深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道,“但愿吧。我已经帮助殿下如愿住进睿王府,殿下需要什么,尽管向府里的管家开口,只要是我能办到而又可以去办的,一定不会
怠慢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