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绝色美丽的女人,一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碰见过一个,是男人都会动心,我就不信你们一点感觉都没才!”他故意粗声粗气地道。
“动心也不敢行动!连门主都不敢对她怎么样,你色胆包天啦?还好她没叫喊,一旦叫了被门主听到,兄弟可是救不了你了!”
“不过是个阶下囚”……他故意道。
“哼,她身上可是系着咱们兄弟的前途,是荣华富贵还是亡命天涯,全靠她了……”
我边听他们的话边会心地微笑,快速洗好换上清歌给我的衣裳,是我平时最爱穿的便服,想不到他竟然不忘带在身边。
雷泽阴沉着脸跨进了房门,显然跟雷渊的谈话十分不和谐。我懒懒地坐在桌旁,捧着一本书细看。
“你倒是很悠闲,真不知道你到底是狂妄还是果然好胆识!”他嘲讽道。
我微笑着合上书,“好歹我也是刀光剑影中走过来的,勇王殿下你既然认为我是你重要的谈判筹码,当然清楚我的能耐和我的价值。”
“天日女人,除了先皇后,安圣,恐怕你就是第三人了。”雷泽淡淡地道,“当年我还奇怪,云梦洛怎么看也不像是短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看到你我才知道,清歌的确
是好福气——不,应该说九天好福气,同时得到了你和清歌!”
“听你的口气,其实你并不恨他们?”我有些意外。
“为什么要恨他们?他们也不过是和我一样的可怜虫,被父皇玩弄于股掌之间。”雷泽冷漠地道。
我心底突然滑过一个大胆的设想,“你不恨他们,或许,你恨的是先皇?”
“你太多话了!”他冷冷地道,面上滑过怒意,啧,被我猜中了?
“我找你,你应该清楚是为了什么?”雷泽道。
“太迟了”我微笑,笑意很深。
“什么意思?”雷泽看着我笃定的微笑,脸色顿变。
“凰爵的所有财产,我已经全部交给了皇上,夹在你和皇上的战争中,我和清歌都累了,所以我把我全部送给了皇上,以后的我毫无价值,你们大概会放了我吧?”
“你……怎么舍得?”雷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哼,我一无野心,二无贪心,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经商,是因为我喜欢经商,我打仗,是因为我要为爱而战,可是今天的战争,我是被动地被卷进去的,我很无辜,我也
不想,该享受的我都享受过了,现在,我要放弃!”我淡淡地道。
“得到容易放弃难,现在你想抽身只怕没那么容易了!”雷泽冷冷地道。
我沉默地看着他。
“京师才传来消息,皇上为了你,已经答应我,亲自和我约在明州郊外谈判!”雷泽笑着,“看来,你不止在清歌心中无可取代,在皇上心中也是无可替代的啊!”
“雷泽,不要太过火了,你不是皇上的对手,早点放手吧。”我沉声道。
连清歌,也未必是现在这个皇上的对手,你雷泽,斗智斗力,又岂在皇上的眼里?他此行不过是猫逗老鼠而已……
“你看不起我?”他眯眼。
“清歌曾说,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他都希望他的兄弟完好地活在世上。”我道。
只是突然间,我觉得清歌这个想法似乎已是一个奢望……
“做梦——”雷泽从牙缝中迸出两个字。
我也觉得我是在做梦。
“如果没有你和清歌时时刻刻帮助着九天,如果没才你们总是坏我的好事,你以为我会输给九天,在我心中,最可恶的不是九天,而是你们!”雷泽猛然凑过来,盯着我的眼
睛道。
“所以,夺不夺位巳是次要,如何让你证明你是先帝最强的儿子,如何证明我和清歌帮错了人,如何让我和清歌痛苦,才是你不惜性命去博取的东西?”我静静地分析。
“不错!”雷泽哼了哼,一副终于说出心里话的痛快表情。
这个雷泽,已经快疯了吧?
“你心中最恨的,是先帝和清歌?”我小心翼翼地道。
“当年,先帝亏待我们兄弟,视我们为无物,让我们受尽了屈辱,我要让他知道,他这个被他漠视被他忌惮的儿子,才是天日最强的人,我要颠覆他一手安排的天下;清歌,
清歌,从小就拥有一切的天之骄子,对雷渊好,却不能有始有终,雷渊天天在黑屋子里哭,叫的都是清歌,而我,我这个幼弟,他又何曾透过来哪怕一束关怀的眼光?他的眼里,
只有九天,只有雷渊,却从来没有好好看过我,我发过誓,总才一天,我要他的目光好好地看着我,好好地记住我!哈哈哈哈……”
我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住椅把,心里一片冰凉。
“你用不着担心,九天以为小小的谈判就能把你换回去,我不妨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打算让你活着,我要让你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地下团聚——一家三口,真讽刺……”雷泽狂
妄地大笑。
原来,从一开始我们都错了,雷泽的心,也不在皇位上!
这是多么讽刺的笑话,无数争权夺利的历史演绎着,却没有想到在这里我看到了真正的内幕。
权势,财富,只是掩藏人心的一种手段,人心,人情,命运,总有很多无奈与空虚,总有许多想得到而穷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于是,只能用另一种物质来安慰自己,填补了
一时的空虚,换来更无法消弭的惆怅。
我抬头看向门外,不知道门外的人是否听到了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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