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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3月28日

,对35团的新兵来说绝对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他们第一次授衔的日子,所有的新兵将在这一天被授予列兵军衔,授了衔就等于正式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战斗序列中的一员,你说这个日子特殊不特殊?

军营里到处红旗飘扬,军歌嘹亮,就像过节一样热闹,团大礼堂被布置一新,主席台上铺上了大红的地毯,绣着“济南第一团”的旗帜Сhā在主席台正中央,两边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整个礼堂显得庄重而肃穆,团里五大常委­精­神抖擞地端坐在主席台上,在振奋人心的解放军进行曲中,各个连队陆续带进了大礼堂,今天都是新兵走在前面,老兵殿后,每一名新兵都显得异乘奋,喜悦之情荡漾在他们脸上,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一名真正的解放军战士了

看到各个连队都到齐了,担任团值班员的三营营长开始整队:“稍息,立正——”他转身向站在主席台中央的团长报告:“团长同志,步兵35团全体官兵集合完毕,请您指示,值班员,三营营长刘辉”

“请坐下”团长站起还礼

台下的官兵在三营长的指挥下像被压弯的谷子一样低下身子,同时马扎“啪”地砸在地上,几千只马扎砸在一个点上,震得地板都在动,全团官兵齐刷刷地坐下后,会场一片安静

大会由团政治部主任主持,他对着麦克风说:“下面请团政委给我们做指示”

团政委站起来敬了一个军礼开始讲话:“同志们艾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我们的新兵同志要光荣地授衔了,即将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了,经过三个月的艰苦磨练,他们顺利完成了从普通老百姓向革命军人的转变,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了,我代表团党委向他们表示热烈的祝贺”

“哗——”全场响起一阵激烈的掌声

团政委示意大家停止鼓掌,他接着讲:“新兵同志们,你们克服千难万苦,不怕流血流汗,圆满地完成了上级赋予的训练任务,涌现出一大批训练标兵,为35团的战旗增了辉添了彩,经团党委研究决定,给以下十名同志团嘉奖一次,他们是:二炮连的孙家树,三连的鲁红,六连的李海业八连的姚峰……”

一阵激烈的掌声过后,团政治部主任大声说:“现在请团长宣布受衔命令”

团长王文选站起来,他膀大腰圆,声音洪亮,嗓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只见他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拿起命令状开始宣布:“命令”

全团官兵迅速起立

“授予35团孙家树鲁红姚峰李海业等807名新兵为列兵军衔,消你们能够再接再厉,无愧于国家使命,无愧于人民重托,为济南第一团的战旗再添新彩,此布,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35团,命令宣读完毕,请坐下”

全团官兵整整齐齐地坐了下来,团政治部主任对着麦克风喊:“下面请各营的训练尖子上台代表新兵授衔”

庄严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奏起来,被点到名的新兵陆续从两边的过道上跑步走上主席台,他们一个个胸佩大红花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五大常委分别为训练尖子佩戴军衔,团长亲自将一付崭新的列兵军衔佩戴在孙家树肩上,孙家树激动地向团长敬礼,台下又是一阵激烈的掌声,几部照相机对着主席台“啪啪啪”地闪着

授衔仪式结束后是新兵代表发言时间,各营的训练尖子陆续走下主席台,只剩下孙家树还站在主席台,他今天是新兵的发言代表,发言稿是他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写的,文笔流畅,内容振奋人心,只见他站在主席台上“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用普通话讲了起来,

“各位首长,战友们,大家上午好,很荣幸能够代表战友们进行发言······”孙家树开始了发言,他说好极富感染­性­,关键时还配以手势,把新兵的情绪全调动起来了

五大常委窃窃私语:这个兵可以呀!军事技能素质好,发言也有水平,有发展前途,将来肯定是35团的人才呢

孙家树发言一结束,台下立即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他敬完礼快步跑下了主席台

政治部主任宣布授衔仪式结束,各单位带回全团官兵开始以由外至里的顺序带出

回到宿舍,孙家树那股激动劲还没有下,他站在桌子前兴奋地照着小镜子,穿上了崭新的军装,军衔领花一配,人立马就­精­神起来,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必须马上给绿叶写信,好让她尽快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他迫不及待地翻出了笔和纸写起来

亲爱的:

告诉你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今天我被评为了训练标兵,受到了一次团嘉奖,而且,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成为一名军人了,我被授予了列兵军衔,是团长给我佩戴的肩章和领花,我还代表新兵作了发言,你不知道那场面是多么的激动人心,直到现在我的心还“怦怦”的跳呢

三个月的新兵生活确实改变了我,让我受益终生,我感到自己成熟了,懂得了什么是荣誉,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纪律,什么是友谊,我已经完完全全地融入了部队这个大集体之中了,这个成绩的取得可以说有一半是你的功劳有多少次,我失望时,是你及时的鼓励,犯错误时,是你及时的提醒,而当我取得了一点成绩而沾沾自喜时,又是你及时的告诫是你给了我信心,给了我力量,此时此刻,我由衷的向你表示感谢,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也永远不会忘记我许下的诺言,争取早日踏进军校的大门

时间过得真快,再过三个月,你就要参加高考了,到时候你千万别紧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相信你一定能考出优异的成绩在遥远的军营,我真诚地为你祈祷,为你加油!

盼望你的好消息

家树

1991年3月28日

新兵下排

新兵授衔后,紧接着新兵就要下排了,二炮连有四个排,一班二班为一排,三班四班为二排,五班六班为三排,七班八班为四排,加上一个侦察班和一个炊事班共十个班李喜娃为一班班长,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第一个就把孙家树挑进了一班,一班是全连的标杆班,挑最好的兵自然是天经地义的,小李子被连部要去当了通讯员,老马去了二班,大诗人去了三班,慢半拍去了八班……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归宿

班里唯独剩下小广东无人问津,他在新兵排是有名的吊兵,谁见了都头疼,哪里还敢要他?看到战友们一个个都搬走了,他急得蒙着头睡起了大觉

孙家树知道小广东心里难受,他很想安慰一下小广东,但不知怎么安慰,他在小广东的床前站了半天,小广东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孙家树轻轻地拉开了小广东的被子,没想到刚露出头小广东又一把拽过被子蒙上了头

“咱们连的文书快要退伍了,或许连长是有意让你当文书呢,要知道,你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中生呀!”孙家树轻声的说

一听这话,小广东“呼”地掀被子坐了起来,他没好气地对孙家树说:“孙家树,你别损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进一班了,是块当军官的料,我就是进炊事班的命,就是喂猪种菜我也认了,反正在哪里都是混上三年”

孙家树碰了一鼻子灰,但他并不气馁,“你小子骗谁呀?发意症都想着考军校,我就不信,放着那么好生意不做,大老远跑这里喂猪种菜来了”

“我什么时候发过意症了?甭骗我了”小广东将信将疑,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否发过这样的意症

“我都听到过两回呢,不信你去问问大诗人?”孙家树知道已经小广东慢慢上套了

“我军事不过关,考军校根本就没门”小广东说

“还有两年时间,就是头猪也能过关了,要不我去找班长说一说,让你也去一班?”

“那怎么可能?我的素质这么差,谁肯要我?更何况一班是标杆班,去了净拉后腿,还是去炊事班好,风打不着,雨淋不着,也不用训练,舒舒服服混上三年,再说了,我女朋友还在家等我呢,对了,你不是爱吃面条吗?等我进了炊事班,你啥时想吃面条,哥们绝对满足你”

“别再胡说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班长去”孙家树说着就往外走

“别,别你去了我跟你急”小广东嘴上说,心里却巴不得孙家树快点去

一班在连队的最东边,孙家树进屋的时候,李喜娃正在归正床位,看到孙家树进来便说:“孙家树,你来得正好,帮我移一下床铺”孙家树应了一声便帮着他­干­了起来,李喜娃指着靠门口的下铺说:“你就睡那个位置”

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我睡上铺睡习惯了,下铺还是留给老兵班长们睡吧”

“没事没事,咱们班的几个老兵都是我带出来的,在我眼里,他们都是新兵,哪个老兵要是欺负你告诉我一声,看我不整死他”李喜娃明显地在巴结孙家树了

“班长,求您个事”孙家树试探着说

“有事就说呗,还用求吗?”

“我说了就怕您不答应”

“你还有什么事?说吧,我答应你”

“那我可说了,您可别反悔”

“啰嗦个球,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李喜娃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你看能不能让小广东来咱们班?”孙家树小声说

“来呗,谁来都可以”李喜娃不假思索地说,刚说完却又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一样,“你的意思是说让他当咱们班的兵?那可不行,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咱们班是标杆班,兵的素质都是连里拔尖的,要是因为小广东拉了后腿,让别的班超过了,那可就丢大人了”

“班长,您就让他来吧,他是您带出来的兵,你应该最了解他的,他就是体能差点,但­射­击一直是优秀,人缘也好,办事也­精­明,您要是不要他,别的班就更不会要他了”孙家树哀求着说

“他呀,懒不说,还爱耍滑头,我看艾炊事班喂猪的工作最适合他”李喜娃不屑一顾地说

“班长,您要是不要他,他的前途就毁了”

“毛铂你还是个新兵,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这是你­操­心的事吗?”李喜娃有点恼羞成怒了

孙家树也激动起来:“小广东是高中毕业,是考军校的料,军事素质再好,没有文化也是白搭”说完这句话,孙家树马上又后悔了,好像这话就是专门说给李喜娃听的,李喜娃致命的缺点就是文化太低,这不是明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吗,他立即转移了话题:“我的意思是说,还有两年时间,他的军事素质可以慢慢赶上来”他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已经深深触到班长的痛处了

李喜娃沉默了,是艾他的军事素质在全团可是拔尖的,然而,素质比他差的都扛上红牌牌了,他现在连转志愿兵的把握还没有说到底不就是自己没有文化吗?孙家树说的一点也没有错,错的是他自己,仔细想一想,小广东还确实是块考军校的料,要是因为他而葬送了小广东的前程,那小广东非记恨他一辈子不可,­干­脆顺水推舟,也正好送个人情

但是,万一一班被别的班超越了怎么办?他沉默了······

歪打正着

一班有九名士兵,班长李喜娃是第四年兵,还有一名第三年兵,叫聂飞,外号老蔫,啥心都不爱­操­,每天爱抱着一把老掉牙的吉它,唱一曲忧伤的歌谣:“为了工作来当兵,离开亲爱的爹娘,白天训练累断肠,晚上站岗看月亮,站在山岗望故乡,不觉两眼泪汪汪……”他待人随和,一点也没有老兵的架子,所以,时常有新兵缠着他弹唱一曲,他一般都不会驳回面子另外有两名是第二年兵,一个叫杨欢,爱拍马屁,班长排长都被他拍晕了,大家明知道他爱拍马屁,却都很乐意让他拍,毕竟人人都爱被赞美另一个叫徐成山,军事素质特别的好,就是毛病太多,常常以老兵自居,动不动就让新兵给他­干­这­干­那,有一次让孙家树给他打洗脚水,被李喜娃撞见了,李喜娃当场把徐成山骂了个狗血喷头,在李喜娃面前,他绝对是新兵,只不过比新兵早了一年罢了,所以,在李喜娃面前,他必须得老老实实的剩下的五个便是清一­色­的真正的新兵了

下了排以后,新兵相对有了一点自由的时间,像洗洗衣服艾会会老乡艾只要跟班长说一声就行,孙家树爱­干­净,以前是没时间洗衣服,现在有时间了,他的衣服几乎隔一天都会洗一次

孙家树下午训练结束后回到宿舍就脱了衣服,一班的新兵都知道,他要洗衣服了,果然,他把脱下的衣服只见塞进了脸盆里,换了衣服就端着水盆准备去水房,徐成山忽然叫住了他,“孙家树等一下,把我的这几件衣服也洗了”说完,一团脏里吧唧的衣服便扔进了孙家树的脸盆,孙家树心里不乐意,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如果不给他洗,那以后的麻烦就多了去了,他会隔三差五地给你找麻烦,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能忍气吞声部队就是这样,第一年当孙子,第二年就当上爹了,到了第三年就是爷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现实,谁叫自己是新兵呢

孙家树端着水盆来到水房,水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还好,没人争水龙头,他蹲下来慢慢洗起衣服来,他抖开徐成山的衣服,一双臭烘烘的袜子便被抖落下来,孙家树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徐成山这小子也太缺德了,连袜子也让别人洗,真不像话他抓起袜子便扔进了下水道,心里这才有点平衡

脸盆里有了别人的衣服他就不会洗那么仔细了,他毛毛糙糙地洗起来,最多在领口和袖口处倒一点洗衣服揉一揉,反正­干­净不­干­净他也看不出来,三下五除二,几件衣服很快就洗完了,他端着水盆出了水房,然后把衣服一件件搭在宿舍门前用来晾衣服的铁丝上,正好徐成山出来了,看到孙家树在晾衣服,徐成山夸奖他说:“看不出你小子手还挺麻利呢,唉,我的袜子呢?”

孙家树摇摇头说:“袜子?我压根就没见什么袜子”

“我明明把袜子塞进衣服里了,怎么会没有呢?”

“要不把我的袜子给你吧,我多一双”孙家树怕他去水房找

“算了算了”徐成山明知吃了暗亏却不能发作,如果让李喜娃看到孙家树洗的是他的衣服,不再骂他个狗血喷头才怪呢

第二天清早起床,孙家树端着脸盆到水房打水,却看到数十名新兵围在水房门口,走过去一看,心头不觉一震,原来水房里聚满了水,肯定是下水道堵了水排不出去,会不会是昨天扔的袜子堵住了?容不得细想,他脱了鞋子和袜子就跳进水里,水凉得刺骨,但他一点也不觉着冷,走进水房卷起袖子就把胳膊伸进了脏兮兮的下水道,在水里摸索了一阵子后,手里抓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别人不知道是什么,但孙家树可以肯定是袜子,袜子一拿出来,水就迅速顺着下水道流走了

这一幕刚好让连长看到,本来连长对孙家树的印象就不错,这一下对他的印象就更好了,硬是把全连的新兵集合起来开了一个现场会,把孙家树大大表扬了一番,歪打正着,孙家树一下子成了连队的学雷锋做好事的典型

站岗放哨

新兵一下排,连队也就显得热闹起来,受苦受难的新兵训练生活结束了,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俗话说:新兵下排,老兵过年那些刚刚摘掉列兵军衔才几天的90年兵立刻就以老兵自居了,他们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出于一种补偿心理,常常把比他们晚一年的新兵铺排得团团乱转,新兵一个个都得忍气吞声,三个月的训练早已把新兵训皮了,逆来顺受,只知道服从

到了晚上,新兵也开始像老兵一样站岗了,二炮连有两处岗,一处在军械室门前,一处在靶场刚开始站岗时,新兵们都感到很新鲜,站岗时站得像电线杆一样,换岗时一个个咋咋呼呼的,生怕别人不知他站岗了但新鲜了没几天就没劲了,站岗时开始丑态百出,白天岗稍微好一些,到了晚上,站岗变成了坐岗,还有睡岗的,更有甚者,­干­脆就脱岗了,尤其是站靶场岗,那么大一片地方空荡荡的,不时会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一个人半夜站在那里浑身会起­鸡­皮疙瘩,胆小的都是找个地方躲起来,查岗的­干­部来到往往看不到人,大声喊几嗓子才会有岗哨从某个角落里走出来,查岗­干­部最多只会训斥几声,只要不脱岗就行

孙家树站的是靶场岗,一到半夜,气温变得非常低,为了御寒,要不停地踱步才行,这两个小时可真难熬啊老兵聂飞曾传授他经验:站岗的时候,嘴里不停地数数,这样时间就会过得快点孙家树试了几次,越数越没­精­神,数着数着就想打瞌睡,有一次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也该叫下下一班岗了,害得被新兵奚落了一番,还白给他站了一班岗

那天晚上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了,正好是徐成山接他的岗,孙家树叫他的时候,徐成山懒洋洋地看了一下手表说:“你小子睡岗了吧?好事做到底,去,再站一会儿再来叫我”孙家树自知理亏,只好又去站了一个多小时,徐成山倒好,孙家树回来后,他直接叫了下一班岗就又睡了,临睡的时候还不忘了提醒孙家树:“继续发扬风格,注意可别让查岗的­干­部逮着”还真的提防点不可,前几天老马站岗的时候就睡着了,被参谋长逮了个正着,结果在全团进行了通报,看来,站岗数数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孙家树站岗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满头华发的爹娘,爹娘辛辛苦苦地养育了他们兄弟四人,看着他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如今仍然劳作不已,他记得小时候,家里因为孩子多,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但是爹娘从来就没有让他们在别家的孩子面前有自卑感,别家的孩子有什么,爹娘也尽量让他们有什么,记得那年流行一款白­色­的运动鞋,看到别家的孩子都穿上了,不懂事的他就哼着要,母亲一狠心,把几只正下蛋的老母­鸡­卖了,硬是给他们弟兄四人每人买了一双弹力运动鞋,孙家树觉得,爹娘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忘记爹和娘他又想起了绿叶,绿叶是待他最好的女孩,和绿叶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可以说是孙家树心情最好的时候,可恼的是临毕业那年被班主任扣了个早恋的帽子,害得他俩差一点劳燕分飞,想起了班主任他就会有一种莫名的烦恼,于是尽量去想一些让他愉快的事,他的记忆便长时间地汪在了和绿叶初吻的时刻,那应该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俩尽情地享受,尽情的陶醉,他脑子里一遍遍地搜索着当时的每一个细节,甚至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让他回味好长时间,他隔着衣服摸到了绿叶的­乳­*房,软软的,像刚出炉的面包,吃着是什么味道呢?龌龊,怎么会想歪呢,他开始责怪自己记得绿叶说过,她是天上的一颗星孙家树抬头仰望星空,满天繁星像眼睛一眨一眨的,触发了他的创作灵感:

你是我心中的那颗星

漫漫夜空/

我在寻找一颗星

每一颗闪亮的星/

都是我熟悉的眼睛

告诉我/你是天上哪颗星

你是那颗织女星/

用守望恪守一份真诚

你是那颗北极星/

为夜行的人指引行程

你是那颗流星/

虽然短暂/却留下永恒

你是那颗启明星/

散尽最后的光芒/

去迎接更亮的黎明/

你就是我心中的那颗星/

*********************

抓小偷

“嗷——”几声猫头鹰传来,像鬼哭又像狼嚎,这种不和谐的声音一下子把孙家树从诗情意境中拉了回来,他低头一看表,换岗的时间已经到了,看来,回味和绿叶在一起的时候才是一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那种感觉美美的,一点也感不到寂寞枯燥,不知不觉中就站完了一班岗,靶场岗要求不是太严,只要不脱岗就行了,接岗的还是徐成山,每次叫他接岗的时候,都要叫几遍他才会磨磨蹭蹭地上岗,该回去喊他上岗了

孙家树刚想起身回连队,忽然发现一段围墙的缺口处有一个黑影在移动,孙家树心里一紧,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影?不会是鬼吧?他的心不免有点怵,小时候晚上听大人们讲鬼的故事,听得头发梢都冷飕飕的,晚上睡觉都不敢拉灯,生怕那些恶鬼会找上自己,长大后读书了才知道世上并没有鬼,所谓的鬼都是编的,虽然明知道没有鬼,但他还是不敢冒然过去孙家树盯着那个黑影看了一会儿,在微弱的月光下,他终于看清了,确实是一个人,弓着腰在拉什么东西不好,有小偷凭着直觉他断定以前靶场空荡荡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几年团里搞城市作战的科目,在靶场添置了不少新设备,大多是一些钢筋混凝土设施,沉得要命,当废品卖也不值几个钱,但建造它们却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和财力,不知什么时候这些设施被小偷瞄上了,接二连三丢了不少东西,团里下功夫修了几次,但屡修屡丢,不得已,团里才在靶场增设了一处岗哨,这才避免了军事设施免再遭破坏

孙家树猫着腰慢慢靠近黑影,他看到一个人正拖着一根四五米的钢管往外拖,而不远处是一个墙的缺口,孙家树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怎么办?回去叫人,不行,人叫来了小偷早跑了,冲过去抓住小偷,万一小偷狗急跳墙,拿刀什么的砍他一下怎么办?眼看着小偷就要到达缺口了,决不能让小偷偷走部队的东西,孙家树不再想了,他站起来大喝一声:“站赚­干­什么的?”

小偷做贼心虚,听见喊声,扔下钢管就跑,孙家树来胆了,一个箭步追了过去,小偷很利索地从缺口处翻了出去,孙家树也跟着翻了出去,外面是一片深草丛,再往外是庄稼地,哪里还有小偷的影子?他在附近转了一大圈,一无所获,他开始后悔刚才自己不应该打草惊蛇,应该先绕到缺口处等他,一定会抓他一个现行

孙家树折了回来,那一截钢管还在地上扔着,是训练用的道路护栏,这帮可恶的家伙,连部队的东西也敢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把钢管拉了回来,一看,有好几根钢管都被抽了出来,刚才自己只顾回味和绿叶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竟然没有觉察到小偷在偷东西,他重新把钢管往水泥桩穿了,连着穿了多次都没有穿进去,也不知小偷是怎么拔出来的,废了好大劲才算安进去,接着又去装另一根,最后总算把钢管装齐了,孙家树坐下来歇了一会儿,一看表,倒霉,又过了交接岗的时间了,孙家树急忙起身就走,得赶快回去喊徐成山接岗,再晚了肯定又被徐成山那小子损了

孙家树匆匆忙忙回到连队,打开宿舍的门,屋里一股热浪袭来,还是屋里暖和艾他搓了错冻得冰凉的双手,这才去推徐成山说:“班长,该你接岗了”

徐成山睡得跟死猪一样,连着推了几下才推醒,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用手电一照表说:“你小子又睡岗了,出去再站一会儿,把我的这一班岗站过去再来叫我”

孙家树并不理他,而是拉开被子钻了进去,这一次他并没有睡岗,还及时阻止了部队的财产免受损失,心里有底气就不怕了,再说,像徐成山这种人,那是得寸进尺,不能惯出毛病了

退一会儿,看孙家树睡觉了,徐成山坐了起来,他不满地看着孙家树的床铺,嘴里嘟囔着:“新兵蛋子,没个鸟数”他慢腾腾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提着腰带出去了,屋里立刻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副司令员蹲点

新兵下排没多久,新兵们刚想喘口气,上面传来一个消息,军区的有大人物要来团里视察,这样一来,全团的官兵又开始忙活起来,苦就苦了新兵,营区的每一个角落都要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宿舍的外墙统一用红漆粉刷了一遍,树木底部都齐刷刷的涂上了一层白石灰,菜地被重新翻了一遍,埂子打得笔直笔直的,就连红砖铺的道路也被战士们用铁锹刮了一遍,露出红红的底­色­,营区的几条柏油路都用白漆刷上了通行标志,这一通大整,让整个营区焕然一新,最后消息确切了,是军区副司令员要来蹲点,来三营的八连当兵,可能是当官当烦了,也来尝尝当兵的滋味,他是钢八连的第五任连长,对钢八连的感情深着呢,要蹲点就必定来钢八连,这一下可苦了八连的官兵,他们连的卫生标准更高,也可以说就没有标准,连着忙活了一个星期还不行,床单全部换成了新的,连床铺都被油漆了一遍,就是这样,还是没有达到上面的要求

孙家树感到很奇怪,部队的形式主义怎么比地方还要严重,上面来个领导就把基层折腾得够呛,他并不知道军区副司令员是什么级别,只知道是个将军,既然是将军,为什么还要来当兵?难道当了几十年兵还没有当够吗?不过,他还真想看一看将军是什么样子,是不是那种扛着将军肚,说话卧耸听,让人见了就发怵的那种?

几天后,副司令员说来还真的来了,一大早,几十辆越野车鱼贯而入,中间是一辆奔驰大巴,门口的卫兵行举枪礼把胳膊都举酸了,车辆在司令部楼前的空地上齐刷刷地排成一排,早已在门口迎接的团长飞快地跑到奔驰大巴车前,大巴的车窗拉着黑­色­的窗帘,里面空间很大,可以在车上办公

车门缓缓打开了,副司令员出现在门口,团长急忙敬礼:“副司令员好”

副司令员还礼,然后背上了背包,他没有去事先安排好的团部,而是径直朝八连走去,从其他车里下来的首长们急忙跟在后面,首长突然改变了行程,慌得团里的几名主官急忙打电话安排,副司令员这次来没有带通讯员,还真是来当兵来了,这个兵可不是一般的兵,让全团的官兵都绷紧了神经,卫生整了一遍又一遍,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是捅了漏子,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孙家树这几天连续被连里安排为大值,说是大值,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搬一张桌子摆在连队门口,主要任务是保持连队的卫生和接待来队家属什么的,在往常一般都是由老兵来担任,今天让孙家树来担任大值,可见连队是有意安排的,可以说是经过连首长深思熟虑的

连长再三叮嘱他说:“你的形象较好,有文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万一首长问话,你可要注意分寸,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孙家树郑重地点点头

早餐是四菜一汤,其中一个就是孙家树爱吃的冬瓜炖排骨,大值不用去食堂,有人专门送饭,从来到部队到现在,孙家树还是第一次吃冬瓜炖排骨,自然是美美的吃了一顿,这首长下基层,虽然­精­神上紧张一点,却享了口福

整个一上午,孙家树注意到不断有­干­部从八连进进出出,却一直不见副司令员出来,听陪首长的八连连长说,首长不停地问问这问问那,开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却从未见他去厕所,换上常人都跑几趟厕所了,将军可真能憋,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呀!不服不行不过,首长纵是有三头六臂,饭总是要吃的,首长中午如果到饭堂吃饭,二炮连是必经之地,孙家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卫生,看到一切正常,他重新回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就等着副司令员经过了

果然,开饭的时间一到,副司令员真的出来了,远远地看到后面跟了一大群人,孙家树已经有了一些军衔扯,他看到至少有三位将军副司令员是个上将,随后有两个少将,再往后就是大校,军师团,营连的首长都跟在后面,几个拿照相机的­干­事不停地跑前跑后,闪光灯“喀啪喀啪”地响着

孙家树站直了身子,两手偷偷地整理着军容,并小声清了清嗓子,关键的时候到了,万一首长问话回答要­干­脆利索,决不能拖泥带水

副司令员走出了八连,连着经过了几个连队的门口都没有停下来,当经过二炮连门口时却突然慢了下来,孙家树紧张起来,偷偷用余光一看,不好,首长正朝他走来……

将军和列兵的对话

孙家树身体站得笔直,两眼不敢斜视,副司令员还没有走近,他已经立正敬礼了:“首长好”他大声说,说话的时候,他感到声音都变了,有点颤,好像话音不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一样,双腿微微有些发抖,这大概是他从出生到现在见到的最大的官了,他怪自己太没出息,见了将军就紧张成这样,还梦想着当将军呢!要是哪天真的当上了将军那还不得天天不睡觉翱他偷眼望了望,只见副司令员身材高大,两鬓花白,皮肤黝黑,两眼炯炯有神,让人感到一种军人特有的威严,宽宽肩膀上的中将军衔黄的刺眼,几颗黄豆豆金光闪闪的,听说都是纯金的

副司令员微微点了一下头,他和蔼地说:“小鬼,还是个新兵,今年多大了?”

“报告首长,二十岁”孙家树感到声音陌生得好像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哦,二十岁,我二十岁都已经是钢八连的连长了,当时一次残酷的战斗结束后,全连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漫山遍野全是死人,像谷个子一样横七竖八地摆在地上,一个连全部阵亡,意味着这个连的编制将要消失,没想到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并找到了连旗,薄了连队建制,我也理所当然地当上了连长,师里给我配了一个指导员和三十多条步枪,让我自己招兵买马,两年的时间,我硬是把连队扩到了三百多人,战争很残酷,当时有的一个营才二百多人,上面给我派了一个连长,我直接当上了营长,哈哈哈哈”将军对周围的人说完就爽朗地大笑起来,看到孙家树敬礼的手还没有放下来,他连忙还了一个军礼说:“把手放下吧,训练痛不痛翱”

“报告首长,不痛,如果痛,那是痛快”孙家树刚刚把手放下来看到首长还礼急忙又敬了一个军礼

“敬一次礼就够了,不要一句话就一敬礼,你说得很好,真的是痛快”将军又爽朗地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也被孙家树逗笑了

“训练累不累翱”

“报告首长,不累,如果累,那是累赘”

“哈哈哈,说得好,那你给我说,当兵苦不苦翱”

“报告首长不苦,如果苦,那是酷毙了”孙家树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些词,他苦思冥想了好几天,没想到今天排上用场了

“哈哈哈,首长当然不苦有也不累,但我却没有像你们那样酷毙了”首长越说越高兴,“小鬼,我再给你纠正一个问题,说话的时候不要左一个首长右一个首长的,今天你就权当站在你目前的是你的朋友”

“是,首长”

将军哈哈地笑着问:“哈哈哈,还真改不掉了,不改就不改吧,你再回答我,训练时班长打兵吗?有没有体方士的现象?”将军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他这一问,身后的几位军事主官不免紧张起来

“不打兵,我们班长还给我们打洗脚水呢”孙家树的回答让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哦,真的吗?那你想不想家翱”将军兴致不减

孙家树微微沉默了一下回答说:“报告首长,不想家”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湿润了

将军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当兵的说不苦不累,那是假话,是不怕苦,不怕累,当兵的要说不想家,那就更不是真话了,谁都有爹娘,谁都有亲人朋友,当兵的哪有不想家的呀?”他回头看了看随行的人员说:“你们跟了这么多人,像钦差大臣出巡一样,战士们别说讲真话,我看连话都讲不好了,你们看看,这营区的卫生花费了不少­精­力吧?净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本来我是来基层蹲点的,是来调研基层情况的,你们这样搞,无形中给基层官兵增加了不小的压力,我来蹲点也就失去了意义,你们都要好好反思一下,下午呢,我随便转转,你们就不要陪了,都去­干­你们的本职工作去”

“小鬼,辛苦了,坐下吧,有机会到军区了去找我,我得跟你好好聊一聊”副司令员转过身对孙家树说

“是”孙家树回答

“哈哈哈哈,这个小鬼说话还是一套一套的,看起来中午我要多吃一个馒头了”将军开心地笑着,“不打扰他了,我们吃饭去”说完就径直朝着饭堂的方向走去,一大群人随即跟上

孙家树一直站着,直到副司令员一行进了饭堂,他才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展开手掌,上面竟然有一层汗水

将军的午餐

八连的官兵一个个都笔直地坐在餐桌周围,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临近门口的几张桌子空着,上面还摆了几瓶茅台酒,副司令员前脚刚踏进门,只听见八连连长一声口令:“起立”全体官兵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副司令员连忙摆手说:“别搞那么多规矩,我现在是普通一兵,跟你们都一样,大家都坐下吃饭”

又听见一声口令:“坐下”全体官兵又直愣愣地坐了下来,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大家都围在桌子周围,好像是在开军事会议,看不出是在吃饭

副司令员笑着说:“看起来我不吃是没有人吃了,那好,我只好先吃了”他动手夹了一口青菜嚼了起来,“还是青菜好艾当年跟蒋*介*石­干­仗的时候,我们一个连被国*民*党一个团的兵力围在山上,每天都吃这东西,救命菜啊”

听到副司令员说话,大家一起把筷子伸向了那盘青菜,放在平时,青菜剩下的总是最多,今天一下子就光盘了

“哈哈哈,你们平时训练紧张,体力消耗较大,要多吃一点荤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才好”副司令员随即又夹起了一块牛­肉­嚼了起来,看到副司令员夹牛­肉­,大家又都伸手去夹牛­肉­,看到大家都很拘束,副司令员说了声:“大家随意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官兵们这才古板地吃起来,别看平时都是狼吞虎咽的,这个时候,大家一个个都变成了刚进门的小媳­妇­,要多斯文有多斯文

吃着吃着,副司令员慢慢地皱起了眉头,他突然大声说:“请副连长和司务长来一下”

副连长和司务长闻声跑了过来,他俩笔直地站在副司令员面前等待首长问话

“平时我们的战士都这么吃吗?”副司令员问

“是…是…”司务长结巴了

“请副连长回答,他是大管家”副司令员的脸转向副连长

“基本上都是这样”副连长战战兢兢地说

“那你这两个管家可不称职艾来,咱们算一笔账,这一盘青椒­肉­丝,成本按5元计算,这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按3元,这一盘2元……这一桌饭恐怕得一百多元吧?按八个人一桌,人均就是12元,而我们的战士的一天的伙食费还不足2元,照你们这种吃法,战士们的一年的伙食费几个月不就吃光了?剩下的几个月吃啥?喝西北风去?还有,部队命令禁止不能喝酒,你们却在桌子上放酒,而且还是茅台酒,这不是搞特殊吗?”

“这,这……”副连长涨红了脸无言以对

“报告首长,我们只有在招待客人时才这样,平时还自己动手搞了一些副食品,基本上可以把这部分花销填上”司务长说

“哦,自己动手搞了副食品,说说都什么副食品”副司令员顿时来兴趣了

“报告首长,我们平时腌制了一些萝卜和韭菜花,还有腊猪­肉­,蔬菜缺乏的时候我们就拿出来配着吃,全连官兵一年四季都不会缺吃的”司务长连忙回答

“快把你们腌制的咸菜端上来两盘让我尝尝”副司令员说

司务长急忙跑进厨房,几分钟后端出来两盘菜,一盘是咸萝卜,一盘是腌韭菜花

副司令员夹起了一条萝卜丝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嗯,腌制的味道不错,这个韭菜花也不错,司务长同志,这才是革命传统艾我走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走一些翱”

“当然可以,副司令员,包在我身上了”司务长说

经副司令员这么一调侃,现场的气氛逐渐缓和起来,“我还是要感谢你们给我准备了这么丰盛的午餐,就是有点奢侈,当然,话又说回来了,这也全不怪你们,上边来人了,招待不好就会落埋怨,我现在都不忍心到基层来蹲点了,我一来,把那你们的日锄活全打乱了,我如果在这儿蹲个三五个月,明年我们的战士非喝西北风不可,现在你俩给我听着,当着你们军师团主官的面我说了,以后再做饭的时候,平时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这是命令”

“是”副连长和司务长擦着汗离开了

高考逼近

时令进入三四月份,昼渐长,夜渐短白天一长,人们便觉得白天时间过得慢了,晚上总感到有睡不完的觉,但对要参加高考高三毕业生来说,时间却像长了翅膀一样过得飞快,因为黑­色­的七月转瞬即到,现在的一分一秒都觉得异常宝贵,白天的时间不够用就放在晚上挑灯夜战,早上一睁眼,又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之中了,一天的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在临城县中,每个毕业班的教室前方都挂着一个倒计时的牌子,在三七班,那个“离高考仅剩一百天”的牌子就像一把悬在同学们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每一位同学都在苦海中拼命地挣扎,他们都在做最后的冲刺,教室里污浊的空气和紧张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然而,孙家树的一封来信无疑像给教室吹进了一股清凉的风,同学们都在争先恐后地传看着孙家树的照片,现在绿叶已经让步了,看照片,可以,看信,门都没有

李明远又来接近绿叶了,看来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他并不满足只看照片,而是得寸进尺,要打信的注意了

“绿叶,你就让我看一看孙家树写的信吧,让俺也感受一下军营那火热的生活呗”他用哀求的语气对绿叶说

绿叶的听了脸颊立刻变得绯红,像熟透的桃子一样,就是这个李明远,把自己的秘密泄露了出去,害得她和孙家树的关系成了公开的秘密,让他看吧,信中有些地方写得太露骨了,再让他一宣扬,她就一点秘密也没有了不让他看吧,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正当她进退两难时,同学王静如走了过来,她现在是绿叶最要好的闺蜜,她因为长得胖胸大,男同学送她一个外号叫“大­奶­”王静如力大无比,如果听到哪个男生喊她大­奶­,抓住就一顿猛揍,所以,班里的男生都很怕她

“信件属于个人**,那怎能随便让人看”王静不客气地对李明远说,“一个大男人看女人的信害羞不害羞翱”

看看王静如那凶巴巴的样子,李明远胆怯了,“我就是逗逗绿叶,哪能说看就看呢?我这就走,我这就走”李明远心里却说:死三八婆子,胸大无脑,倒找钱都不­干­,好男不跟女斗,我惹不起躲起了

李明远刚刚离开,王静如马上就变脸了,她用手扶着绿叶的肩膀开导她说:“绿叶,咱们都是好姐妹,应该有脯享吧?”

“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你最好的朋友求你点什么你不会拒绝吧?”

“那是当然”

“姐们其实也别无所求,其实你就让我看看信就行了”王静如原来也是在打信的主意

“不行,不行”绿叶的脸更加红了,真是赶走了老虎又来了狼

“绿叶,这样吧,我不看也可以,你给我们讲一讲总可以吧?”王静如看行不通,就作了让步

“这个?”绿叶一时语赛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绿叶想给我们将孙家树在军营的事情”还没等绿叶答应,王静如立刻向大家公布了一个爆炸­性­消息

“别,别”绿叶急忙阻止,但同学们已经围了过来

“绿叶,你快给我们讲一讲吧”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看着一双双炽烈的眼神,绿叶沉默了,看来再拒绝是真不行了,“那我就给你们讲一讲吧,讲点什么呢?”绿叶想了想说:“我给你们讲一讲孙家树他们拉紧急集合的故事吧”

“好”大家高兴地鼓起掌来

“有一次呀,………”她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同学们都围静静地听她讲故事,那个《孩子掉了》的故事把同学们逗得差点笑岔了气……

放学回到家中,白天给同学讲了一通军营的故事,感到口­干­舌燥,回家后对着水龙头猛喝一通,然后躲进了自己的小屋子开始给孙家树写回信

家树你好:

见信如见面,我可以想象到你现在意气风发的样子,全班的同学都在为你取得的成绩而自豪,我要告诫你的是:得意不能忘形,人生的路还很漫长,需要你不断地去拼搏去进痊只有这样才能顺利到达成功的彼岸,我期待着你考上军校的消息

你现在已经脱离了苦海,而我们却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马上就要高考了,同学们都在苦苦地挣扎,这个时候最需要有人去同情去鼓励,我消你能给全班同学写一封信,给我们打打气,同学们都想看看你写的信,拜托了!

最近的几次模拟考试,我考得都比较理想,每次都排在全年级前三名,唯一感到不足的是身体状况很差,最近一段时间老是莫名其妙地感到头晕,而且还流鼻血,是周期­性­的,我有一种不祥之感……

县委秘书

又到周末了,学校凡是周末下午只上两节课,家住农村的学生都早早的为回家做准备了,粮票不足了,该带麦子换粮票了,咸菜没有了,回去再补给一下了城里的学生却都在传递着一个好消息:台湾情感大片《妈妈再爱我一次》将在本市进行首演,听说凡是看过的人没有不落泪的,虽然临近高考了,大家都愿意牺牲宝贵的时间去看一看这部电影,女生们想看,男生们也不例外,理由是:我就不信看了能掉泪其实,这些口是心非的男生们去了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于漂亮女生也

绿叶正急急忙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课桌,她可没有闲心看电影,家里一摊子事等着她去做呢,她现在每天要准时赶到家里去做饭,妈妈又一次下岗了,当初她坚持回工厂上班,没想到厂子刚刚运行了几个月就又倒闭了,工资没挣多少,倒是让承包工厂的厂长大捞了一把,经过转手承包,公家的财产都名正言顺地归到了他的名下,工厂成了空壳子,好多老工人被当成枪使了还不知道,绿叶的妈妈再一次陷入了苦恼之中,绿叶忍不住埋怨了妈妈一通,当初妈妈一再坚持要去工厂上班,现在看来完全是个错误再去找李明远的时候,李明远说,你以为那个开电梯的岗位会专等着你妈妈去做艾当初让你妈去她不去,那个岗位早被医院院长的小姨子占住了没办法,绿叶的妈妈又尝试着找了好几家工厂,但结果只有一个:工厂工厂效益不好,正在裁人,到别处看看吧这几天,妈妈试着在街头卖蔬菜,一天下来一盘算,比上班还划算,哪一天都能挣个十块二十块的,便决定长期­干­下去,这样的话,做饭的涤自然也就落在绿叶身上

“绿叶,这么急着看电影哦?时间还早呢?”同学王静如说

“我不是去看电影,今天我妈妈不在家,我得回去给我爸做饭”绿叶小声说

“听说这部电影是最煽情的,不看会后悔的”

“以后还有会机会看的”绿叶说着就要走,忘不了把一封信攥在手里

“是慌着回去给孙家树写回信吧?”王静如笑着说

“别瞎说,才不是呢”绿叶红着脸匆匆出了教室

“不是才怪呢”看到绿叶出去了,王静如说了一声

正值放学的时候,校园了到处都是人,绿叶低着头快步走着,她尽可能地避开熟人的目光,自行车几乎把校门口的那条道路塞死了,跺铃的车铃声把耳朵眼儿都快塞满了,好不容易走出了校门,没想到大街上人更多,人群像水流一样涌动着,大家都在朝着一个方向——电影院方向走人们边走边谈,无非是一个话题:电影真的那么感人吗?

走到毛纺厂家属院附近的那条街道,人变得稀少了,绿叶加快了步子,总算到家了,当她走到一个拐弯处,突然从斜刺里窜出一个人来,吓得绿叶心里“咯噔”一下,定眼一看,原来是老同学张富贵,只见他梳着油光发亮的偏分头,脸上好像擦了不少雪花膏,眼睛虽然不大,但并不是讨人嫌的那种,他今天穿着白衬衣,打着一条花领带,一件合体的花格格西服套在外面,虽然天气还很冷,但他却敞着怀,笔直的裤子,一双三接头皮鞋擦得油亮油亮的,一派绅士风度他高中一毕业,就被他爸爸安排进县委当了秘书,听说很牛,经场车来小车去,有好几次他开着小车来到学校,让那些以前跟他有过不愉快的老师脸上很难看,赖学生怎么了,赖学生踏入社会照样牛X,自从当上了县委秘书,张富贵身上的流光气几乎看不出来了,相反,他给人的印象是文质彬彬的

“张富贵,你­干­什么呀?吓了我一跳”绿叶和张富贵从小就认识,同学们都怕他,绿叶却不怕,打鞋张富贵就对绿叶俯首帖耳的

“绿叶,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了”张富贵说

“张富贵,你等我­干­啥?”绿叶不屑一顾

“别人送了两张票,是最好的座位,我想请你看电影”张富贵说

“你还是请别人吧,我今天有事”绿叶冷冷地说

“有什么事改天做不行吗?你也知道,电影票很难搞的,别人想看还看不成呢?”张富贵说

“我没时间看”绿叶说着就径直向前走

“绿叶,你就给我个机会吧”张富贵伸手想拉绿叶

绿叶一甩手说:“张富贵,你想­干­什么?”

“绿叶,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孙家树有什么好,不就是一个傻大兵吗?将来能会有什么出息?我妈妈说了,只要你答应我,将来就安排你到县委机关工作”

“你能跟人家孙家树比吗?人家可是全靠自己的能力,不像你,有一个县长爸爸做靠山”绿叶说话毫无遮拦

“绿叶,求求你了”张富贵温顺的像一个小绵羊,完全不像当年的“太*子*帮”老大

“张富贵,你不要在我身上花费心思了,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绿叶边说边走

“绿叶,绿叶,你妈妈不是下岗了吗?”张富贵追着说

“我妈下岗碍你什么事?”

“如果你答应和我好,回头我跟县造纸厂的头说一声,把你妈调过去,你知道,现在造纸厂效益是最好的”张富贵拉住了绿叶的手说

“张富贵,请你自重点,放手”绿叶摆脱了张富贵快步向前走着

“绿叶,你如果不答应我,你将来会后悔的,信不信,我一句话就可以让你爸爸下岗?”张富贵发狠说

绿叶不说话,转头就走,很快消失在狭窄的胡同里······

驻训

每到四五月份的时候,皇妃陵一带的村民便会变得异锄嚣起来,一队队排得整整齐齐的解放军官兵源源不断地涌进村子(R集团军A师的官兵将在这一带进行为期3—5个月的野外训练,即驻训)他们扛着枪,抬着炮,统一背着背包,走路都昂首挺胸的

小孩子们疯一般满街跑着看热闹,看着当兵的手里都拿着真家伙,心里甭提多羡慕了

孙家树扛了一门八二无坐力炮,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队伍前面,几个胆大的小孩子偷偷跟他后面,趁孙家树不注意,伸手摸一下炮身就跑,孙家树和蔼地笑笑,走在后面的小广东可不这么和善,当有孩子摸他的八一杠的时候,他会小碎步假装着追赶,吓得小孩子们跑得远远的

连队带到了一个稍大的院子里,据说是大队部,村里的大小­干­部都在院子里迎接,村长上去一把就握住了连长的手

“王连长艾时间过得真快艾转眼间一年过去了,乡亲们天天盼着你们来呢”

连长笑着对村长说:“感谢你们对我们的支持”

“应该感谢你们对我们的帮助,去年如果不是你们,我们的麦子肯定全泡汤了”村长感激说

“那是我们应该做的”

村长说:“你们今年还没有来,村里人都争着腾房子给你们赚我们通过多方面考虑,特意选了十家供你们赚要是不够,还有几家屋子已经腾好了等着呢”

“够了,够了,十加就够了”连长感激地说

“这十家的人都在院子里,现在就让他们领着战士们回家吧”村长说完一挥手说:“一家带一个班,你们先带到家认认门”院子里十多个老乡一听马上走上来帮着战士们拿东西,战士们都推辞着不让拿,老乡们不知怎么热情好了,他们高兴地领着战士们去他们各自的家了

其实,当兵的驻训得到实惠的还是老百姓,驻训的部队都分散住在老乡家里,当兵的手脚勤快,不管是住在谁家,总是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把水缸里的水挑的满满的,还有,山区的庄稼地块鞋多在山坡上,不便使用大型机械,麦子成熟的时候,只能用手割,当兵的人手多,抽一点空就能把麦子割完了,所以,村民们都巴不得当兵的住自己家,热情的老乡都把家里最好的房子腾出来让当兵的赚去年就有一家,儿子刚结完婚就领着媳­妇­出去打工去了,这家的主人就把新房腾出来给了当兵的住军帮民,民拥军,这个地方的军民关系相当融洽

每到这个时候,却是部队领导感到最为头疼的时候,在军营,四周有高高的的围墙围着,士兵出大门都要请假,人员比较容易控制,驻训的时候,各个连的官兵都以班排为单位分散住在老乡家里,要想控制好人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官兵们平时在军营里憋烦了,那还不趁这个时候好好疯一把?问题还远远不止这些,最让人头疼的是战士们和驻地的女孩子谈情说爱,说是谈恋爱,但正儿八经谈的不多,当兵的往往出于一种对异­性­的渴望,大多都是逢场作戏罢了,平时在军营几天不见一个女人,见个女人都稀罕的不得了,突然间这么多女孩子站在面前,说不心动那是瞎话,而山村的女孩子憨厚,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动她们的芳心,由于有军纪约束着,这种行为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到退伍的时候问题就暴露出来了,战士们一走也就沁了女孩的心,要么纠扯不断,要么女孩子­干­脆就跟着退伍的战士走了,造成当地的男女比例失调,所以,当地的男孩子都对当兵的还是存有戒备之心的,有的兵不负责任,一拍ρi股溜之大吉,害得一些痴情的女孩子在家痴痴地等啊等艾更有甚者,还会有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来部队找人,不仅有损军队形象,还严重的影响了军民关系,所以,部队制订了严格的制度:严禁战士和驻地女青年谈对象,发现一个,处理一个,情节严重的将会被开除军籍尽管如此,每年都会有战士铤而走险,以身试法

村姑小芳

在驻训地的一个农家小院里,二炮连一班的几名战士正在打扫卫生,班长李喜娃正拿着一把大扫把有力地轮着,一边­干­活还一边吹口哨,看起来­精­神挺不错,平时他都是紧绷着脸,黑得像猪腰子一样难看,今天肯定是吃错药了,难道是遇到什么喜事了,你没听人讲,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看到满院尘土飞扬,孙家树急忙端来一盆水洒起来,在偏房的几间屋子里,其他的战士正在整理内务卫生,战士们刚刚搬进来,一切都得从头做起,清理垃圾,铺床铺,(其实没有床,是地铺)要做的事一件挨着一件

这时候,一个留着两根大麻花辫的姑娘轻快地飘进院子,她上身穿一件粉红­色­毛衣,胸部显得鼓鼓囊囊的,下身穿绿裤子,臀部高高翘起,虽然穿的衣服不赶时髦,但她那漂亮的脸蛋和迷人的身材却很招人喜欢,她一来,院子里顿时充满了香气,她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一班的几个小­色­鬼看到了不禁眼前一亮,都停止了手头工作看起来,小广东用手一抹嘴,哈拉子都流出来了,嘿!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竟有如此标致的女孩

女孩一看见李喜娃脸就笑成了一朵花:“喜娃哥,我就知道你们该来了,别扫了,看你脸上的汗,歇一会儿吧,进屋喝口茶”她说话的时候,脸上两个小酒窝时隐时现

李喜娃憨厚地笑着说:“不累不累,快扫完了,小芳,你先回屋吧,这里太脏”

“我又不是城里人,怕什么脏?我去给你倒杯茶,喜娃哥,你等着”

这个叫小芳的姑娘的到来犹如院子里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看到她跟班长说话,全班十几双眼睛都火辣辣地­射­向她和班长

李喜娃朝着大家嚷着:“去去去,­干­活去谁再看罚五百个俯卧撑”看到大家还没有行动,李喜娃又说:“两千个”

大家呼啦一下就如同鸟兽散去,五百个俯卧撑那是小菜一碟,两千个俯卧撑可不是闹着玩的

孙家树看着这姑娘好像有点眼熟,特别是那两条又粗又黑的长辫子他印象特别深,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李喜娃称呼她小芳时他才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就在不久前,这个女孩曾经来过部队一次,班长找借口把大伙都“轰”了出去,两人在屋里坐了好长时间,临走的时候,姑娘把一双新做的布鞋放在了班长的桌子上,班里的兵回屋后,班长既想炫耀,又怕战士们误会,连着解释了好几遍,说是他的一个远亲表妹,搞不好自己替班长写的那几封信就是写给她的,从信的内容看,两人的关系一非同一般了,看起来大家都被班长蒙了

班里的兵确实都被班长李喜娃蒙了,其实,除了新兵,是老兵都知道,李喜娃和小芳关系非同一般,就是连里的­干­部也知道,只是想着李喜娃竟然置前途而不顾,一定是动了真感情了,谁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个好兵被毁掉,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况且,他们俩之间还有一段感人的故事呢,那是在两年前,李喜娃刚刚当上班长,驻训的时候,他们班刚好住在小芳家,在一个交加的夜晚,小芳突然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小芳的父母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想起家里还住着十多位解放军战士,便试着向他们求助,李喜娃知道后迅速穿衣起床,一看小芳的病情,二话没说,背起小芳就往卫生队跑,当时雨下得正大,他俩合披了一件雨衣,为了不让小芳淋着雨,他把雨衣全裹在小芳身上了,而他却淋在雨中,山里道路不好走,有几次都差一点滑倒,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营卫生室,卫生员一量体温吓了一跳,高烧四十二度,卫生室的条件有限,必须马上转到团卫生队,经过卫生员简单处理以后,李喜娃借了一辆板车硬是拉着她跑到了十几公里以外的团卫生队,军医立即对小芳实施了抢救,连着输了三天液小芳才慢慢苏醒过来,据抢救她的军医讲,如果再晚来一小会儿,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回天无术了,经历了这件事以后,小芳就开始慢慢地喜欢上这个憨厚的兵哥哥了,能嫁给他,这一辈子也就有依靠了,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李喜娃当然是求之不得,但迫于军纪,他们只能偷偷摸摸地相爱,连小芳的父母都没有觉察出来,当小芳的母亲觉得不对劲时,他俩的关系已经发展到无法分割的地步了其实,小芳的父母也很喜欢李喜娃,只是一听说李喜娃的老家在贫瘠的黄土高原时就犹豫了,老两口就这么一个闺女,怎么忍心让她过受苦的日子,但又不好意思张口拒绝,于是就向李喜娃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李喜娃必须留在部队想留在部队,要么提­干­,要么转志愿兵,李喜娃何尝不想艾提­干­已是不可能了,现在唯一的消就是转志愿兵了

荤笑话

来到村子的第一天,大家都感到很好奇,整理好内务卫生后大家都围着村子走了一圈,村子不大,狭而长,村子给外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字——脏,山上石头多,当地人就地取材,房子院墙厕所猪圈都是清一­色­用石头砌的,每一家的厕所都在围墙外,紧挨着厕所的是猪圈,厕所的墙不高,但蹲下来不至于露出头部,只是透过石块之间的缝隙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让你不好意思进去方便,但就在你站在外面犹豫不决的时候,村里的女人就蹲进去接手了,如果仔细看,能透过石缝儿看到一点白花花的的ρi股,人家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进去方便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有什么害羞的,再说了,就是不好意思也总不能憋着艾当你放下脸面进去蹲下来拉屎时,便池下面便会“哼哼”地探出一个猪头来,如果是第一次解手一定会吓你一大跳,猪在下面哼哼直叫,本来急着拉屎,一下子全憋回去了,看来不适应一段时间还真拉不出屎来,一旦有屎拉出,几只猪头便会争先恐后地抢着吃,在第一时间把你拉出的屎清理­干­净,这里的人想得很周到,人拉的屎让猪再过滤一下,也算是一种废物再利用吧

孙家树还注意到:每一家的院子前面都有一口大肚子井,问了老乡才知道,这叫天井,是用来蓄水的,山里虽然多雨,但还是缺水,因为下的雨都顺着山沟白白流跑了,于是,家家户户都建了一个这样的蓄水井,下雨的时候,雨水顺势流进蓄水井里,夏天,蓄水井一般都是满的,伸手就能打到水,听说以前村民吃的就是这里面的水,直到前几年,在部队的帮助下,家家户户都装上了自来水管,把山泉引了下来,村民才算是吃上了­干­净的水,有了自来水,蓄水井的作用也就不大了,这里面的水现在主要用来洗衣服和饮牲口了

吃过了中午饭,战士们都围在天井周围洗衣服,孙家树打上来一桶水一看,水清澈见底,只是微微有点泛黄,仔细看,会看到水里有好多一曲一伸的小虫子,真是难以想象,村民以前竟吃这样的水,把水倒进洗脸盆里,用手一拭,冰凉冰凉的,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一样,要是用来冲澡,一定爽极了,听老乡说,到了冬天,这里面的水又变成了温的,井口都冒白汽,看来,这个蓄水井作用还不小哩战士们围着天井一边洗衣服一边侃大山

老兵徐成山说:“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怎么样?”

“好艾好艾班长,你讲吧”几个新兵围了过来,徐成山在这方面很有才,他讲的笑话总是能把人逗乐,而且天天不重样

“我可讲了,注意别把肚子笑疼了”徐成山说之前老爱卖关子

“班长,你快点讲吧,笑疼了不用你管”新兵们往往迫不及待

“一个人下面那玩意过长到医院做手术,在手术前护士要将要害部位的毛毛剃­干­净,这个护士生的花容月貌,穿着翻领白大褂,蹲下给男的剃毛的时候,胸前那对胸器整个都暴露出来,这个人有点把持不主,该护士一扶这人的DD,没想到这人DD开始膨胀长大,护士心想:你小子不会吧,逗逗你!于是她故意慢慢的剃,摸摸索索的剃,结果这个人终于按耐不赚一股粘液喷了出来,女护士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身,女护士很是气恼:好你个­色­狼,姑­奶­­奶­非治你一下不可手术很成功!切口缝合的很好,医生说一星期就可出院,但要求静养,第二天,女护士单独来病房,这个人见到她甚是尴尬,女护士今天份外妖娆,见四下无人,突然拉开上衣说:你看我的胸罩颜­色­和款式好看不?说话时,只听被窝里传来三声“砰”“砰”“砰”,男人不可抗拒的生理反应发生啦,结果刚刚缝好的伤口线全部拉开······痛晕,医生只好给他重新再缝!隔日,女护士再到病房,关上房门拉起裙子说:你看我­内­裤的蕾丝花边,还有······这个人再次惨叫······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月后,某君仍没能出院,主治医生捧着某君要害,潸然泪下说:先生,我实在是没地下针啦!”徐成山还没有说完,几个新兵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

“嘿,哥们,洗衣服呀?什么这么搞笑翱”大家扭头一看,原来是肩膀上看着一根细杠的哥们,你能猜出是谁来了吗?

小树林里的男欢女爱

是谁呢?还会有谁?小李子呗,只见小李子走了过来伸手向大家打招呼:“哥们,笑什么呢?”

这个小李子也太没数了,这么多老兵都在这儿,他一个新兵蛋子竟敢用这种语气说话?仔细一想,人家小李子现在是连部的通讯员了,那是连长身边的人,老兵还真的让他三分呢

几个在新兵排一班的新兵都热情地跟小李子打招呼,毕竟来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再说了,和小李子关系搞好了,说不定日后还会用上呢

小李子黏在了小广东身旁:“嘿,哥们,笑啥呢?”

小广东说:“小李子,去去去,一边去,少儿不宜”

“什么少儿不宜翱给我说说呗”越是不让听,小李子越想知道

“等你的小**长出毛了再告诉你”小广东笑着说

从大家的哄笑中小李子意识到小广东在逗他,“好艾敢逗我,看我不打死你”小李子便追着打小广东,小广东却像兔子一样跑开了小李子看追不上也就不去追了,他问孙家树:“麻杆,班长去哪里了?连长让我通知他去开会”

“我也不知道”孙家树边洗衣服边说

“你们谁看到班长了?今天第一次开连务会,如果班长去晚了肯定会挨训的”小李子问

听说是找班长开会,大家互相看了看,一个个都摇摇头,班长好像吃过饭就出去了,孙家树隐隐约约地记起,班长临走时曾交代他,如果有人找他,就去村子后的小树林喊他一声小树林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反正是在村后边,去找吧,可不能让班长耽误了开会,孙家树匆匆擦了一下手上的泡沫说,他穿过了几道街出了村子,村子后面果真是一片小树林,树枝密密匝匝的,地面长着一簇簇低矮的灌木丛,越往里走越难走,根本就看不到里面有人,孙家树到这后并没有喊,而是一头钻进了小树林,他想看一看班长到底在­干­什么,说不定突然蹦出来还能吓他一下呢!

此时此刻,李喜娃正和一个女孩子坐在一起说悄悄话呢,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小芳

只听见小芳说:“喜娃哥,我爹不是故意让你为难,你也知道,爹就我这么一个闺女,他是怕我以后跟着你受苦,其实我不怕苦,只要你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都行”

“小芳,你真好,我一定好好­干­,争取早点转志愿兵,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这时李喜娃的声音

小芳幸福地把头贴在李喜娃的胸脯上,李喜娃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冲动,欲*望之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起来,下身也开始迅速膨胀,他抱紧了小芳,用嘴在她的脸庞和耳朵上亲吻起来,小芳开始感到有点害羞,歪着头躲避着,身体扭捏不停,李喜娃却加大了力度,同时用手在她背上抚摸起来,亲了一会儿,李喜娃的一只手不安分地放在小芳的胸脯上

小芳两颊绯红,连呼吸都有点急促,“喜娃哥,别让人看到了”

“这地方哪里会有人,就咱们两个”李喜娃说话的时候手却没有闲着,小芳胸前的扣子已经被他解开了,露出里面的小碎花胸*罩来

小芳轻轻地握住李喜娃的手说:“别,别,别这样,喜娃哥,等咱俩结婚了你想­干­什么都行”

李喜娃的脸涨的通红:“我就是想摸摸”

“那你不能得寸进尺”小芳红着脸放松了戒备

“好好好”说话的时候,李喜娃的手毫不费力地伸进了小芳的衣服,一触到那一对不太丰满但绝对坚挺的­乳­*房,他立刻感到兴奋不已李喜娃隔着胸*罩轻轻地揉着,虽然胸*罩是小芳自己用很柔软的花布缝制的,摸着很有柔软,但李喜娃还觉得胸*罩比较碍事,他­干­脆把小芳的胸*罩褪到了­乳­*房以下,失去了束缚的一对­乳­*房立即像傲峰一样坚挺起来,上面两点像红樱桃一样大小的­乳­**头是那样的鲜红,红得像糖葫芦一样鲜艳欲滴,李喜娃咽了一下口水,一口就含住了一颗红樱桃,另一只手抓住一只­乳­*房揉动着,小芳不由得呻吟起来李喜娃简直要发疯了,他把慢慢地手伸进了小芳的腰部,轻轻一扯,小芳腰间的红裤带被他拉开了,露出一段洁白柔软的肚皮,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顺着肚皮向下侵入,摸到了毛茸茸的地方稍作汪又继续下行,下身是湿漉漉的,小芳禁不住“啊”了一声就闭上了双眼,李喜娃的手已经侵入她的最深处,两人都已陶醉了……

“­干­什么的?”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喊,李喜娃顿时吓得是魂外

······

警钟长鸣

听到身后一声吆喝,李喜娃的手条件反­射­般从小芳裤子里抽出来,小芳则吓得挣脱李喜娃,迅速提上了裤子,用手捂着胸部跑开了,留下李喜娃一个人傻傻地呆在那,李喜娃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下算完了,被人发现了当他惊恐的扭过脸,却看到是孙家树嬉皮笑脸地站在身后,刚才还吓得苍白的脸立刻变得恼羞成怒了,他飞起一脚把孙家树踹了个趔趄:“你*他*妈*的没个鸟数,想找死呀?”

孙家树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没想到开个玩笑竟把班长吓成这样,也不知道班长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而且跟他翻脸了,男女在一起说说话不是很正常嘛,以前他和绿叶不是天天在一起不是也没什么吗?再说了,战友之间开个玩笑也是很正常的嘛,值得发那么大的火吗?孙家树傻那儿了,当然,他根本没有看到班长的小动作,如果看到班长在­干­什么,打死他也不会上去开这个玩笑

“你来­干­什么?”李喜娃额头上的青筋暴出,脸­色­由苍白变得通红

“连,连里通知开会”孙家树胆怯的说

“没告诉你在外面喊一声吗?”李喜娃余怒未消

“我,我忘了”孙家树小声说

“回头我弄死你”李喜娃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走了,留下孙家树一个人愣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李喜娃又折了回来,表情变得温和了许多,“你也回去吧,刚才是跟你闹着玩的,记着,刚才看到的可不能告诉别人”

“我刚才真的什么也没看的”孙家树一脸无辜的样子,那脸变得跟川剧的变脸一样快

“没看到更好,开会要晚了,我先头里走了”李喜娃说完小跑离开了

李喜娃走后,孙家树觉得心里很是憋气,心里骂着李喜娃没良心,好心来叫他却挨了一通骂,早知道这样就你他开会迟到他慢慢悠悠地走着,他一直闹不明白:刚才班长怎么会吓成那样?脸­色­苍白,半天没过来,正走的时候,忽然一只小松鼠飞快的攀上一棵松树,孙家树扬起头看着小松鼠,小松鼠则停止攀越机警地注视着孙家树,看到了小松鼠,孙家树刚才还懊丧的心情立刻多云转晴了,他吹着口哨逗着小松鼠,小松树随着孙家树的口哨点着头,孙家树顿时有了兴趣,他­干­脆停下来逗起小松松鼠来了,这一逗竟然忘记回去了

李喜娃气喘吁吁地跑进连部,连部临时设在大队部,一张破旧的方桌,四周已经坐满了人,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小本子,看到李喜娃跑进来,连长张长生顿时大发雷霆:“你*他*妈*的跑哪去了?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人,提出口头警告一次,下不为例”

“是是”李喜娃擦着汗说

“好了,下面我们开会”连长看起来怒气未消

李喜娃悻悻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感到整个脸都在发烫,心脏还在“突突”直跳,刚才一阵急跑,流了一身汗,还没有­干­,这一会儿脸上的汗又开始流淌下来

连长不再理会李喜娃,他开始讲话:“同志们,根据新的训练大纲的要求,我们连驻训期间的专业训练将分三大步走:第一步,熟悉火炮的­性­能,会架起炮,会瞄准,熟练掌握炮班的队列动作;第二步,搞好理论学习,熟悉炮闩的分解结合,进行实弹­射­击;第三步,进行班进攻和连进攻训练,迎接上级考核验收我们还应该注意,在进行专业训练的同时,不能放松共同科目的训练,新兵的训练成绩要争取在这一段时间有一个质的飞跃,同志们艾训练任务是很艰巨的,我们要发扬不怕吃苦连续作战的团队­精­神,争取圆满完成上级交给的训练任务,一班呢,作为全连的标杆班,可要起积极带头作用啊”连长面向李喜娃说,“另外,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团里要求每个连挑出一名战士去参加师里的全能炮手集训,届时将参加10月份集团军举行的军事大比武,如果拿到了名次,那至少是一个三等功呀,这对你们来说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消我们连队的每一名战士都要积极去争痊我就说这么多了,下面请指导员讲一讲驻训期间应该注意的事项”

“重申一下部队纪律”指导员开门见山,“驻训期间,不准和老乡有任何冲突,不准损害老乡的丝毫利益,特别要注意一点,不准跟当地女青年有过密接触,什么叫过密接触呢,我想这个不说大家也心照不宣,心知肚明,还是老政策,发现一例,处理一例,不管任何人,绝不姑息迁就”

李喜娃暗暗低下了头,他觉得指导员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针对他说的,刚才出一身热汗没有完全下去,这一会又出了一身冷汗,他如坐针毡,恨不能马上就走

“谁如果有什么话就说一说”连长对大家说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吭声

“既然大家没什么要说,那就散会吧”连长话音一落,大家都站起来走了,但李喜娃却还傻坐在那儿

指导员问:“一班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哦”李喜娃这才回过神来,“没,没有”随后站起来就往外走

“记录本不拿了?”指导员问

“哦,忘了”李喜娃走回来拿起记录本出去了

指导员笑着对连长说:“这小子今天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是有点不对劲,刚才你说的话戳到他的痛处了”连长笑笑说

“敲一敲也好,可不能因为这事影响了他进步”指导员说

“一班长不会背思想包袱吧?”连长感到有点过分,“毕竟他还是掌握着分寸,没有造成大的影响”

“等有影响了就晚了,连长,你放心,我是有分寸的”

“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兵看起来也没有十全十美的,再好的兵,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连长说

“只要我们正确引导,扬长补短,他们就会少走一点弯路”

“指导员,有你在我轻松了许多,走吧,到下面走走”

“走,今天我们就去一班”

“我想也是”指导员哈哈大笑起来

开班务会

李喜娃­精­神恍惚地回到宿舍,班里的兵都在,小广东正和班里的三个老兵正在打双升扑克,每个参战者旁边都坐着一个新兵,老兵聂飞出错了一张牌想拿回去,另外两个老兵死摁着那张牌不让他拿,几个新兵则看起了笑话,三个人正吵得不可开交,并没有注意到李喜娃已经进屋了,还是几个新兵眼尖,看到班长今天脸­色­不对头,马上拿起马扎坐在了一边

看到屋里乱糟糟的,李喜娃没好气地说了声:“开会”

小广东连忙放下手中的扑克找了个马扎和另外几个新兵坐在了一起,老兵杨欢和徐成山也慢腾腾地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而聂飞却依然坐在床铺上,他是资格比较老的兵,李喜娃并不介意

李喜娃找来了马扎坐在前面,这么长时间了,他的脸仍在发烧,坐了半天没说话,几名老兵窃窃私语起来,几个新兵依然坐得辈直,李喜娃咳嗽了一声,屋里立刻静了下来,李喜娃翻开本子,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好照着本子上记的开始念起来

“下面我把连务会的­精­神给大家传达一下:驻训期间,我们连的专业训练要分三步走:第一步,熟悉火炮的­性­能,会架起炮,会瞄准,熟练掌握炮班的队列动作;第二步,搞好理论学习,熟悉炮闩的分解结合,适时进行实弹­射­击;第三步,进行班进攻和连进攻训练,迎接上级考核验收我们还应该注意,在进行专业训练的同时,不能放松共同科目的训练,新兵的训练成绩要争取在这一段时间有一个质的飞跃,我们一班的共同科目成绩必须人人达到全优,几个老兵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就看你们几个新兵了,专业训练主要也是对准新兵的,主要炮手都由新兵来担任,老兵担任弹药手,我们一班是全连的标杆班,专业成绩不但要在全连保持第一,而且还要在全团争做第一”李喜娃念了一会儿,心情缓和了,讲话也慢慢有了思路

这时候,门“吱吱哑哑”地开了,连长和指导员走了进来,“什么争做全团第一翱”连长笑着说

李喜娃急忙站起来整队报告:“连长同志,一班正在召开班务会,请指示”

“接着开,接着开,我们在一边听着”连长还礼后说

“是”李喜娃命令大家坐下,老兵聂飞刚才是坐在床铺上,这一次也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了队列后面

“下面我们接着开会,刚才我们说到专业成绩要在全团争做第一,下面该,该······”李喜娃很后悔,三言两语就把连长讲的说完了,下面该指导员讲的了,他却一个字也没记,所以就支支吾吾起来

“一班长,该指导员讲的了,要不要让指导员替你来讲?”连长说

“不要不要,下一个是我们驻训期间的纪律问题,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跟老乡闹别扭,还有,还有,不准调戏地方女青年”李喜娃说完后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我纠正一下,一班长说的不太准确,应该是不准和地方女青年有过密接触,不管是真谈恋爱还是假谈恋爱都是不行的,这擎到军民关系,触犯者我们将严惩,严重的我们还会作除名处理,消大家不要踏这个雷区”指导员说

“对,谁违反我们就处理谁,好了,你们接着开吧,我们到别的班转转”连长说

“连长慢走”李喜娃追到门口说

连长拍了拍李喜娃的肩膀说:“一定要管好班上的兵,做到以身作则”

“是”李喜娃的身子定在了门口,好久不见他回身

“老李,连长指导员已经走了,会还开不开翱”老兵聂飞站不住了,他­干­脆又坐在了床铺上

“解散解散,新兵休息5分钟开始体能训练”李喜娃摆了摆手

解散后,五个新兵们纷纷议论起来:“怎么?还要像以前那样训练,不是说熬过了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就舒服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啰嗦个屁!时间到了,开始训练,俯卧撑准备,还是老规矩,谁先做完谁先睡”李喜娃严肃起来

五名新兵不情愿地趴成一排,老兵则坐在一边监督,现在等于一个老兵看一个新兵,加上现在睡的是地铺,全班都在同一高度,不需要几个老兵帮忙监督,李喜娃就是躺在床上,整个屋子的情况也一览无余,哪怕一个小动作他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再耍花花肠子已是不可能了,这一下可苦了小广东了,不过,这小子最近训练好像积极起来了,常见他偷偷进行体能训练

“一个,两个,三个······”老兵眯着眼睛数着数,新兵“吭哧吭哧”地做着俯卧撑,好像又回到了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的时候

体能训练结束后已经到了熄灯的时间,熄灯后,孙家树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原来打算是要给绿叶写信的,手电筒信纸和笔早已准备好了,他却写不下了,他的左边睡的是班长,右边睡的是慢半拍,本想等班长入睡后再写信,没想到班长睡着后,这边慢半拍却打起了呼噜,嘿,那呼噜打得还真有水平,抑扬顿挫的,孙家树的心都跟着那呼噜声一起一伏了,孙家树写了几句就写不下去了,看来得明天找个时间写信了,他把笔和信纸往床铺下一压就用被子蒙上了头······

专业训练

来到皇妃陵的第二天,部队就开始进行专业训练了,早上依然跑步,然后是队列训练,吃过了早饭,太阳才刚刚升起尺把高,在通往大山深处的羊肠小道上,一队队的士兵就已经扛着武器装备唱着歌曲向训练场出发了,走在崎岖的山间小道上,脚下的小草和野花,叶子上还披着一层露水,露水打湿了战士们的鞋子,头顶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放眼远眺,青山绿树,碧水蓝天,都历历在目,吸一口气,一股清新的带着芳草香的空气便沁入心肺,真有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训练地离村子很远,重武器装备都是由新兵来扛的,老兵们只背一个空弹药筒,跟小学生背的书包没什么区别,走一段山路,新兵们身上都开始出汗了,于是,负重轻的会主动和负重大的交换一下,李喜娃早早的把全班带到山谷的一片开阔地,这里地面比较平坦,视野比较开阔,远处的电线杆和独立树可作为目标用来瞄准,是进行专业训练的好地方

今天是一班第一次专业训练,炮手分工就把李喜娃难住了,一班原来的一炮手调到二班当了班长,二炮手调到三班当了班副,两个主要的炮手空缺了,让谁来担任呢?孙家树担任一炮手是再合适不过了,计算瞄准­射­击都不成问题,二炮手让刘水旺担任,他个子大,扛炮跟扛枪一样利索,分到最后,小广东却无法安排了,一炮手不可能让他担任,因为一炮手最重要,必须由班里最优秀的士兵来担任,让他任二炮手吧,就他那身板,扛一天炮身子骨非散架不可,让他任三炮手吧,他连炮架都打不开,剩下的炮手动作比较简单,一般都是由老兵来担任的,说白了,专业训练主要是训练新兵,总不能让他来扛弹药筒吧,那让他­干­什么呢?这小子不是想考军校吗?想考军校就必须担任一炮手或二炮手,因为只有一炮手和二炮手才是班长和副班长的人熏只有当上了班长或副班长才有资格被连里推荐报考军校

李喜娃皱起了眉头,他指着小广东说:“你呀,真是个累赘,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来一班,你说你能够­干­哪个炮手?”

小广东低头不语,昨天晚上的体能训练已经让他有点吃不消了,现在又开始专业训练了,听到班长数落他,他张了几次嘴想说:“我还真不想来呢”

孙家树在一旁看到情形不妙,连忙站出来打圆超他小声对李喜娃说:“班长,小广东­射­击成绩好,脑子灵活,又能写会算,非呈合担任一炮手”

“你那你­干­什么?”李喜娃两眼注视着孙家树反问

“我担任二炮手”孙家树毫不犹豫地回答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让小广东担任一炮手还真行,只是一炮连有个传统,班长一般都是从一炮手选拔出来的,别说新兵,老兵也都争着担任一炮手,对新兵来说,更是个机会,当上了一炮手,明年至少能当个副班长,李喜娃早已选定了孙家树来担任一炮手了,没想到孙家树却向他推荐小广东,虽然是从全班大局来考虑的,他还是忍不住提醒孙家树:“让小广东担任一炮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班长,小广东担任一炮手肯定行”孙家树说

李喜娃沉默了,让小广东担任一炮手,孙家树担任二炮手确实是目前最佳的分配方案“那就先试一试吧,试用三天,不行走人,开始训练,各炮手就位”小广东挎上瞄准镜站在了第一位,孙家树扛上炮身站在第二位,其他炮手也按照自己的位置依次站好,李喜娃开始讲解各个炮手的动作要领,在班队列训练中,玩的就是二炮手,一炮手的重要­性­只有在瞄准­射­击时才能显现出来训练了几个动作后,孙家树身上就冒汗了,五六十斤重的炮身一会儿扛起来,一会儿放下来,一会儿架炮,一会儿又拆炮,两只胳膊很快就觉得有些吃不消了,李喜娃好像是故意在考验他倒是小广东显得有点洋洋得意,一个瞄准镜只有一两斤重,跟小姑娘挎了个小包包没什么区别

看到小广东得意的样子,李喜娃看着他说:“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以后有你吃的苦头”

训练间隙,火炮被架在训练场中央,新兵们都争着去看瞄准镜,透过瞄准镜的镜片向远处看,目标清清楚楚出现在瞄准镜里,而且被放大了许多,奇怪,瞄准镜里还有图案

“这个扇子样的图形是­干­什么的?”孙家树问班长

“那是专门打坦克用的,只要卡住了目标,一打一个准”李喜娃说

“那一格一格的刻度是­干­什么的?”孙家树又问

“那是密位,一小格为一密位,是用来标定目标用的”李喜娃耐心地讲解

“什么是密位呀?”孙家树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

“密位吗?就是把一个圆周平均分成600份,一份为一密位,反正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我这有一本专业训练教材,你拿去看一看吧,内容都在上面”孙家树如果再问下去,李喜娃就不好回答了,幸好这本书给他解了围

孙家树接过教材翻了翻,正如班长说的那样,好多问题都能在那上面找到答案,他问班长:“这本书能不能让我看几天吗?”

“你看吧,反正我拿着也没有”李喜娃说其实,并不是没用,而是他对书上面什么写呀算呀感到头疼

“那谢谢班长了”孙家树接过书高兴地到一边看去了

此时,小广东正在认真地瞄准,他的双手笨拙地绞动着方向机和高低机,忽然,他停止了绞动,瞄准镜里出现了一个姑娘,身材妖娆,凸凹有致,穿一身红­色­的衣服,她在­干­什么呢?小广东把瞄准镜里的十字慢慢瞄准姑娘的脸部,又慢慢向下移动,最后汪在胸部……

见缝Сhā针

部队上午训练结束后,战士们扛着武器装备回到宿舍,要是在军营,身上早已经脏得跟土驴一样,可是在这里训练,除了身上出了一身汗外,衣服还是­干­­干­净净的,这得益于山里空气湿润­干­净的缘故,战士们洗过手准备坐一会儿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几声哨声,那是开饭的哨声,各班的小值(负责打饭的兵)快速向厨房赶去,一班今天由孙家树担任小值,厨房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五六十米远,所谓的厨房,不过是老乡家的一个大院子,在中央撑起了一个塑料棚,下面做了一个简易的锅台,一个大案板,上面放着各种盛放作料的不锈钢盆,十几个不锈钢盆整整齐齐地一字摆开,一个大行军锅已经从锅台上端了下来,里面满满的一锅杂烩菜正冒着热气,炊事班班长正用力地挥动着勺子给各班的小值分饭,充当小值的都是各班新兵,所以都是规规矩矩地排成一排

一会儿,各个班都陆续的带到了,照样是在院子前面排成笔直笔直的九排,值班排长整队后向连长报告,接着是连长点评,然后是唱歌,跟着部队里一模一样,一个都没有少,只是惹得老乡们都远远站在一边观看

院子很大,刚好容下一个连的战士就餐,每个班围成一圈,来的早的班占据了有利的位置,是一个石桌,上面可以放盆子而已,一个班有两个盆子,一个盛米,一个盛饭,战士们就地而蹲,小值先给班长打饭,剩下的各打各的,新兵训练强度大,消耗体力也大,所以吃起饭来狼吞虎咽的,生怕吃不到嘴里,孙家树吃得更快,因为班长说饭后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他想赶回去给绿叶写信,见缝Сhā针嘛

孙家树吃过饭匆匆赶回宿舍,班里的兵还没有人回来,他迅速找到笔和纸,在哪里写呢?在宿舍里肯定写不成,一会儿大家回来了就热闹了,倒不是怕热闹,主要是怕信的内容被暴露,那么去哪里写呢?他想起老乡家里有一间放杂货的屋子,于是就拿着信纸过去看了看,里面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的,虽然有点脏,但无人打扰,里面连桌子也没有,管不了这些了,他搬了一把方凳子就钻了进去,把方凳当桌子,他展开纸趴在上面写起来:

绿叶:

我们现在驻训了,驻训就是野外训练,晚上就住在老百姓家里,我们来到了三十里外的刘家沟,这里到处是山,空气可好了,老乡也特实在,他们把最好的房子腾出来让我们赚美中不足的就是觉得这里的人太穷,房子显得破破烂烂的,吃的还是玉米面窝窝,喝小米粥,他们吃一顿猪­肉­饺子还得赶上过小年,说实话,我还是很想吃玉米窝窝,觉得特香

我们已经开始专业训练了,我们是无坐力炮专业,我担任二炮手,扛着沉重的火炮,训练间隙,我没有间断文化复习,原来想今年就能参加考试,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不是到部队就能考军校的,必须等到两年后才能参加军校考试,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参加的,必须由连里推荐才有资格参加考军小拔,选拔上以后才能正式参加军校考试,考试首先要军事过关,共同科目是必考科目,然后就是专业科目,这两项全过了才能参加文化考试,我现在的的就是专业科目考核,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的,争取专业考试过关这样算来,等我考试军校的时候你已经该上大三了,看来咱们俩不能比翼齐飞了,你现在正处在高考复习的紧要关头,真的想你,你知道吗?

真的想你/

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

看到你吃惊的样子/

体会拥抱你的感觉/

真的想你/

和你面对面而坐/

听你诉说忧伤和快乐/

体会真情的存在/

真的想你/

手桥手走在幻想的小路上/

听你和我说些知心话/

体会爱情人生的浪漫/

真的想你/

肩并肩坐在小河边/

啃着甜甜的面包/

欣赏鱼儿在水中嬉戏的快乐/

真的想你/

共同回忆我们走过的路程/

共同携手跨过人生的路口/

共同体会快乐的喜悦/

共同体会幸福的感觉/

我真的想去看你/

只是现在还不行/

站岗放哨是军人的职责/

军人就要保家卫国/

等脱下来这身军装/

我会永远陪在你身旁/

孙家树

小试牛刀

从村子到训练场大约有3公里的山路,武器装备都是战士们扛着上去的,孙家树无疑是全班负重最大的,谁叫他是二炮手呢?一门火炮五六十斤,一来一回就是6公里,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但他从不让别人替他扛,在训练教材里看到了肩膀炮­射­击这个科目,为了提高­射­击的稳定­性­,他早早地就开始用劲了,不但来回的路上自己一个人扛炮,他还给自己下了死任务:每天坚持肩炮瞄准训练一小时在别人休息的时候,他却扛着炮瞄准去了,刚开始的几天,两只胳膊压得都不听使唤了,尤其是右肩,训练的时候都是用右肩,由于是被炮身直接压上去的,肩膀上部被压得由红到肿,由肿到烂,晚上脱衣服睡觉,衬衣竟沾在肩膀上揭不下来,时间久了,竟在肩膀上形成了一块厚厚的硬硬的僵块,用指甲去掐,只是感到木木的,扛个百八十斤重的东西根本就不觉得疼了

小广东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每天的共同科目认真训练外,专业科目更是用心,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就掌握了一炮手的全部动作要领,什么写啊算艾他从来就不用笔,三位数以内的加减,他都是一口说出,班长李喜娃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孙家树也暗暗称奇,于是,他们两个开始明争暗赛起来

中午,别人都休息了,孙家树却和小广东却在比赛炮闩的分解结合,这个科目,要在一个月后才进行,他俩却提前练上了,孙家树的动作比小广东熟练,用的时间比小广东快了许多,连着比了几次,小广东都输了

“孙家树,听说咱们班长是全师炮闩分解结合的第一名,你敢不敢和他比试一下?”小广东撺掇孙家树

“那有什么不敢的?”孙家树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小广东的眼神不对劲

“那我跟班长说说,让你们俩比一比,看谁最快”

“不行,不行,我是说着玩的”孙家树知道小广东没安什么好心

“难道你怕班长吗?”

“怕倒不怕”

“这就对了,你等着”说话的时候,小广东已经一溜烟跑到了李喜娃那里

李喜娃正眯着眼睛回味着跟小芳在一起的幸副刻,妈*的,要不是孙家树,说不定他都搞定小芳了,这个孙家树,有机会非得好好整你一下

“班长,孙家树这几天扬言要跟你比试炮闩的分解结合哩,他说他才是真正的冠军”小广东跑过来说

李喜娃睁开了眼睛,“真的吗?”李喜娃并不在意,只是笑一笑,因为他知道小广东歪点子较多,搞不好是出他们两个洋相的,

“班长,你不知道,孙家树已经吹了几天大话了,连我听了都有点为您打抱不平,再怎么说您也是全师第一名啊”小广东不死心,又添油加醋地来回鼓动了一番,他还鼓动另外几名新兵也和他一起添油加醋,事情本不是真的,但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真的了,李喜娃慢慢地就上套了

“他小子敢这样说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起来得灭一灭他的嚣张气焰,也让你们见识一下全师第一名的风采”李喜娃显然是被“激怒”了

“班长你看,他正在那边等着你呢”小广东­阴­谋得逞了,心里止不住想笑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走”李喜娃朝孙家树看了看说,也好,趁这个机会杀一下孙家树的威风,让他知道天外还有天

火炮已经被架在了一块空地上,地面上铺了一块­干­净的白布,小广东手中扬着一块秒表担任裁判,显然是蓄谋已久,观众则分成了两派,几名新兵理所当然地站在了孙家树这一边,老兵们自然都给李喜娃面子,站在了李喜娃这一边

“你先出手吧,我倒要看一看你的水平到底有多高?”李喜娃蔑视地看着孙家树说

孙家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好接招:“不敢不敢,班长,还是你先来吧”

“毛铂我命令你先来”李喜娃拿出了班长的威严

“是”孙家树镇定地在炮尾蹲下

只听见小广东喊了一声:“开始”

孙家树不慌不忙地分解起来,火炮的零件在他手里一一散开了,一件件被整整齐齐地摆在白布上,分解完毕后又“呼呼啦啦”地装了起来,最后“啪”的一声,火炮被击发了小广东一按秒表,五十八秒,孙家树得意地抬头看着班长

李喜娃笑着说:“就这点水平还跟我比试,我告诉你,刚才你有两处失误:一是零件没有摆放到位,二是零件碰撞的响声太大,在正规的比赛中都是要被扣分的,看来班长我今天非要给你露一手了,不然,你也不知道马王爷长有三只眼”

只见李喜娃一捋袖子蹲了下来,他把作训帽呼地拉了下来盖住了眼睛,看来他是准备蒙着眼睛分解结合了,听到小广东喊“开始”后,李喜娃迅速分解起来,他的两只手好像长了眼睛,炮闩的零部件在他手中有条不紊地分解开来,整整齐齐地被摆在白布上,分解完毕后又马上开始结合,他的两双手好像带有磁­性­,零部件一个个像都自动被吸入到他手中,简直是一位魔术师在玩魔术,只听见李喜娃喊了一声好,同时击发了火炮,小广东一按表,好家伙!五十秒,这一下在场的人一个个佩服得是五体投地,特别是孙家树,他感到脸都是发烧的,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艾看起来,要想在全军的比武中取得名次,不下一番苦功夫是不行的,首先要超过班长才行

经过这场比试以后,孙家树训练更加刻苦了,烈日下留下了他肩炮­射­击的身影,晚上是休息的时间,他却在灯光下写呀算呀平时,只要火炮闲着,他就抓紧时间进行肩炮瞄准,而且,他也学着班长那样蒙着眼睛练习炮闩的分解结合了,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外号“白面书生”的他变成了“黑老包公”,他的军事技能明显地在突飞猛进,他能肩炮瞄准两个小时纹丝不动,那怕风再大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蒙上眼睛,他能在一分钟以内完成炮闩的分解结合了,他已经掌握了各个炮手的­操­作技能,另外,他还练久了一个全连无人能比的绝活:随你怎么下达目标的坐标口令,他能边计算边瞄准,口令下达完毕,目标也标定瞄准完毕,绝不会有半个密位的误差,这一点是李喜娃可望不可及的

在孙家树的影响下,整个一班掀起了练兵的热潮,特别是小广东,不但共同科目的成绩赶了上来,而且专业成绩也没让人失望,作为一炮手的­精­髓已全被他研究透了,他已经是一名出­色­的一炮手了

窈窕淑女

一天中午,一班的兵大多数都午休了,只剩下孙家树和小广东在院子里练习炮闩的分解和结合,小广东的动作明显老练了许多,他的速度已经是很快了,炮闩的分解结合在一班排到了第三位,不能不佩服这小子的聪明

忽然,小广东正在分解炮闩的手汀了,他的眼睛正向狗一样注视着门口,原来门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嘿,看人家长得那个美艾身材高挑,前凸后凹,身材好不说,脸蛋更美,弯弯的眉毛,明眸善睐,高鼻梁,樱桃小嘴,一双美目正左顾右盼,在这偏僻的村子里竟能看到这等尤物,真是幸运啊

进了大门,她直接朝堂屋走去,堂屋住着小芳和她的父母亲,看起来这女孩肯定是小芳家的常客

小广东眼睛随着姑娘的身影游动着,嘴里不觉渗出口水来,他蠕动着喉结咽下了一口唾液,这时才觉得全身燥热,小弟弟已经在下面撑起了小帐篷

孙家树用手在小广东眼前晃了晃,小广东急忙把孙家树的手挡开了说:“别捣乱”看到小广东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有目标了,顺着小广东的视线看去,孙家树这才看出了原因所在,他不禁也被院子里的那个姑娘迷住了,浑圆的大腿被黑­色­的弹力裤紧紧绷着,线条全出来了,提腿翘臀,太­性­感了,虽然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袖T恤,但从胸部的轮廓就可以想象到那一对傲人的­乳­*峰的大鞋孙家树不由得也看起来

“麻杆儿,这是我先看到的,现在属于我了,你可不能跟我争”小广东小声说

“不争可以,一斤猪头脸­肉­,外加两瓶啤酒”孙家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成交,今天你可不许给我捣乱”小广东少有的爽快

“只要你讲诚信,我肯定不会捣乱的”孙家树说

“你是知道,我最讲诚信了,不给你说了,我先过去了”小广东看到机会来了

“小芳姐,小芳姐”大姑娘来到堂屋门口叫了两声,屋里没有动静

“小妹,小芳他们一家人早上进城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不知什么时候小广东已经走到那姑娘跟前

那姑娘开始一惊,看是一个当兵的,立刻放松了警戒,“我是小芳姐的邻居,我家住在那边”姑娘用手指着说,“我想让小芳姐带我去城里买衣服,没想到她已经走了”

“哦,这么说咱们以后也是邻居了,认识一下,我叫张然,你叫什么名字?”小广东伸出了一只手,真是脸厚,不认识人家就开始套近乎了

“我叫小梅”姑娘小声说,她并没有去握小广东的脏手

“你不是想去城里吗?刚好,我下午刚好准备去城里办事,我带你去好不好?”小广东放下手说,虽然被拒绝,但他一点也不感到尴尬,可见脸皮之厚

“好艾好啊”小梅高兴起来

孙家树在一边听得纳闷了,下午班里要训练,什么时候说要去市里了,再说,去市里是要跟连里请假的,这个小广东可真是瞎话连篇

“你等着,我去换换衣服”小广东说完轻手轻脚地进了宿舍,看到屋里的人睡得正熟,他轻轻地打开枕头,从里面拿出一身便装来,班长李喜娃忽然翻了一个身,吓得小广东立刻停止了动作,看看李喜娃又睡着了,他这才小心翼翼地穿着衣服,然后又蹑手蹑脚地向门外走去

看到小广东进屋了,小梅随意地在院子里走动着,他看到了孙家树在分解跑闩,于是问道:“你们是一起的吗?”

“是艾我们是好朋友”孙家树回答,他刚才是假装训练,有美女在,他哪里还有心情训练

“那你下午去市里吗?咱们一起去吧”小梅说

“我不去,他去市里有事”孙家树正和小梅聊的时候,小广东已经出来了,他西装革履,俨然是一个城里的公子哥

“小梅,你别理他,他是我们连的采花大盗,见了美女就走不动了”小广东怕孙家树抢走了小梅

“到底谁是采花大盗翱谁见了美女就走不动了?”孙家树听了很是气愤,这个小广东太缺德了,竟敢损他,而且是当着美女的面,太可恶了“加一只烧­鸡­”他气愤地对小广东说

“麻杆儿,做人要守信用的”

“跟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信用可言,烧­鸡­是必须的”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过,班长如果问着了给我编个瞎话,兄弟这边谢了”小广东对孙家树说

“你一去一大晌,编什么瞎话班长能信翱班长在屋里,你怎么不亲自跟他说?”孙家树有点不乐意,这家伙只要说是玩女人,那简直是忘了一切了

“回来给你买块电子手表,这下你该满意了吧?”小广东又加码了

“不许反悔,你说的,一块电子手表”孙家树脸上露出了笑容

“张然哥,什么烧­鸡­啊手表翱”小梅在一边好像等急了

“我们说着玩的,不理他了,咱们走,”他回头又对孙家树说:“记着,想好了再跟班长说,别露馅了”

“记住你说的话,电子表”孙家树还没说完,小广东已经领着小梅走出了院子

小广东一走,孙家树可就犯愁了,小广东把难题留给了自己,他却潇洒地泡妞去了,真是太没人­性­了,编什么瞎话呢?他一边分解炮闩一边想,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也无心训练了

“孙家树,怎么是你一个人,小广东呢?”

孙家树抬头一看,原来是班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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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先把孙家树这边放下不说,让他先作会儿难吧,看小广东那猴急猴急的样子,就先说说小广东吧

出了院子,小广东让小梅前面走,他远远地在后面跟着,毕竟还没有走出连队的势力范围,还是要注意影响的,走出了车子,小广东就慢慢赶了上来,开始和小梅并肩走起来,通向市里的公路离村子还有好远,步行得十多分钟石子路,但对走惯了山路的小梅来说并不算什么,倒是小广东还得紧跟慢赶,因为他今天穿上了久违的三接头皮鞋,前面尖尖的,走路有点不太舒服

“张然哥,你老家是哪里的呀?”小梅边走边问

“我老家广东的”小广东回答

“广东翱我们村有好几个人在你们那边打工,一个月能挣好几百块钱呢”小梅说

“是艾我们那里经济发达,工厂多,就是劳动力紧缺,全国各地都有人去我们那里打工”

“张然哥,你能带我去你们那里打工吗?”

“这当然不是问题,你去了不用去工厂做工,那太累,我开了一个服装店,你要是想去,就去给我当营业员,工作也不累,我一个月给你开五佰元工资”

“真的吗?你家真的开有服装店?”小梅兴奋起来,要知道当营业员活不重,还能挣高工资,“在我们这里打工一年也挣不了五百元,你真的让我去做营业员吗?”

“那是当然的了,你去了专门给我买衣服算账,店里的衣服你可以换着穿,管吃管喝,年底还给你包红包,来回路费报销”

“那我先谢谢哥哥了,不知我什么时候能去?”

“现在就可以,如果想,我就把地址给你,路费我可以先给你”

“那真是太好了,这几天我跟家里商量商量,如果家里人让我去我就去”小梅显得很高兴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公路上了,远远的一辆公共汽车开了过来,小广东一招手,公共汽车就在他们身边退下来,打开了车门,小广东很自然的拉着小梅就上车了,车里有很多空位,小广东拉着小梅找了一个双人座位坐了下来,小梅坐里面,孙家树靠近过道坐了下来,车很快开动了

“上车的旅客请买票了”售票员提醒着走过来

小梅正准备掏钱,小广东已经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沓百元大钞来,然后甩出了一张说:“两张去市里的”小梅没再说什么,她今天只带了五十元钱,准备买上次相中的一件判裤,就是那种从南方进来的,能把腿部裹得细细的判裤,现在城里的女孩都穿这个

一路上,小广东显得很是正人君子,坐得端端正正的,就像一位绅士,他心里清楚,像小梅这样的女孩子是不能心急的,俗话说:心急吃不上热豆腐小广东很健谈,特别是见了漂亮的女孩子,他一路上给小梅大谈他们那个地方是多么多么的富有,多么多么的发达,小梅则睁大眼睛认真听他讲

村子离城市很远,坐车要一个多小时,公共汽车一路走来,看到路边有人招手就会停下来这样走走站站,站站走走,车上人越来越多,座位很快就被坐满了,最后上来的只能站着,这时上来一位孕­妇­,就靠在小广东的座位旁站着,那肚子紧挨着小广东的胳膊,小广东抬头看了看这位孕­妇­,长得很是一般,脸上还有好多雀斑,如果再漂亮一点,他肯定会立即站起来让座,看着孕­妇­的肚子随着车厢的起伏颠簸着,他动了一点恻隐之心,有几次他想站起来给孕­妇­让座位,但是看看身边的小梅,又有点舍不得,好不容易可以离美女近点,他可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忽然,车子一个急刹车,孕­妇­向前倒去,小广东急忙用手拉住了孕­妇­,还好,孕­妇­没有摔倒看来不让座是不行了,因为小梅已经准备站起来让座了,小广东站起来说:“大嫂,你坐这里吧”

孕­妇­看看小广东,连声说谢谢,她坐在了小广东的座位上,小梅向小广东投以赞许的目光

终于到站了,下车后小梅对小广东说:“张然哥,你不是有事吗?你先办你的事吧,我去转转买件衣服”

“没什么事”小广东忽然想起来的时候说自己是来市里办事的,于是就马上改了口:“其实就是想打一个长途电话,用不了多长时间,打完电话我陪你一起去买衣服,你等着我”小广东两眼四下张望,看到汽车站门口有一个电话亭就拉着小梅走了过去

小广东走到电话亭旁拿起了电话熟练地拨着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喂,是小鱼吗?我是张然”

“哦,是然然艾最近训练还那么苦吗?”话筒里传来一个女­性­温柔的声音

“已经不苦了,我们现在在外面驻训,训练很轻松”

“那就好”

“小鱼,你给我打的钱快用完了,你抽空再给我寄两千吧”

“好,今天我就给你寄”

“还有一件事,我驻训的村子里有一个很不错的姑娘,她想出去打工,我想让她去咱们的门店,你给她安排一下,最近她想过去”

“好艾咱们的服装店现在生意好着呢,正缺人手呢”

听到小广东在电话里谈到安排她去打工的事,小梅心里特感动,张然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兵哥哥

“不说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忙,挂了”小广东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他可不想美女在身边等急了

“张然哥,小鱼是谁?”

“我店里雇的营业员”小广东不屑一顾地说

“哦,谢谢你让我去你的服装店打工,今天我一定要请你吃顿饭”小梅感激地说

“先别吃饭了,你不是买衣服吗?走,我陪你去买”

“嗯,走吧,就在那边的市场”小梅领着小广东向一个商场走去

这是一个大众商超里面人熙熙攘攘的,好多人看起来都是从乡下来的,这种地方的衣服既便宜又好看,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小梅领着小广东径直来到几天前她光顾过的那个衣服摊,看到老板娘正在忙碌,便问:“老板娘,把那天我看的那种带绣花的判裤拿一条”

“哦,不好意思哦,那种裤子没货了,过几天才有新货”老板娘边忙活边说

“没货了?”小梅站在那里感到一阵失落,前几天因为带的钱不够没买,总算跟爹妈要来钱来了却没货了,你说她能不失落吗?

看到小梅失落的样子,小广东说:“小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衣服非常好看,咱们过”

“嗯,既然来了不买衣服转转也好”小梅答应了

小广东带着小梅一直走去,最后来到了香港街,全市最豪华的街道,路两旁店铺林立,全市高档的衣服都集中在这里,说它是香港街一点也不为过,走到这条街上,小梅犹豫了,这些地方的衣服,她只是偷偷来看过,连问价格都没有问过,生怕被那几个那些热情的营业员缠住了,今天有男生陪着,身上还没带多少钱,她就更不敢乱问价格了

小广东领着小梅在一个装修豪华的店面前退下来,“小梅,这个店面是我老乡开的,国际名牌,走,进”

“张然哥,还是不进去了吧,我今天没带那么多钱”小梅急忙拉住小广东

“又不犯法,走,进去”小广东硬是拉着小梅进屋了看到有人进屋,十几个漂亮的营业员就围了上来,“这不是老板的那位老乡吗?是不是给这位漂亮的小姐买衣服?”

“当然了,你们这里难道还有男装?”小广东笑着对小梅说“小梅,你随便挑一件你喜欢的”

小梅一眼看中了挂在正当中的一件裙子,便走过去,一看标价,她又折了回来,上面标价为580元,小广东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对营业员说:“把那件衣服找一个合适的号码让她试试”

一个营业员迅速从架子上取下一件衣服递给小梅说:“小姐,您真是好眼力艾这是意大利著名的服装品牌“ISSSIXTY”,她以独特的设计吸引着无数时尚女­性­的视线,其风格是不断追求创新改变都市时尚女­性­群体,把女­性­的温柔­性­感迷人表现得淋漓尽致,请到这边来试”她把小梅领到一个试衣间门口

小梅打开试衣间走了进去,脱下来身上的夹克和裤子,然后换上了这件裙子,大小刚合适,就是胸部稍微有一点紧,穿上后胸部显得很大她把试衣间的门开了一条缝儿对营业员说:“麻烦你给我换一件大一号的”

“小梅,先出来让我看看再说”小广东说

没办法,小梅只好走了出来,手却护在胸口

“把手拿开,让我仔细看看”小广东上下打量着小梅说,“可以艾不小嘛,穿上挺合适的,就这件了”

“张然哥,这里有点紧”小梅小声说

“这衣服就是这种款型,让女人穿着就是好看的,不用换了,小姐,打包”小广东招呼着

“好啰”营业员迅速就把衣服打好了

“张然哥,我真的没带那么多钱”小梅小声说

“结账”小广东大声说,营业员走过来,他从钱包里掏出了六张一百的票子

“张然哥,衣服太贵了,我还不起你的”

“就没打算让你还,以后你要去我的门店打工,就算我送你的”小广东说

“不行的张然哥,我不能欠你的情”小梅里面拒绝

“算我借给你的,以后从你工资里扣,这下总可以了吧?”

“那谢谢你了然哥哥”小梅感激得不知说啥好了

小广东上下打量着小梅,小梅穿上了裙子,俨然成了城里人,本来长得就漂亮,这样一来就跟漂亮了,但他总觉的有点缺憾,他的目光最后汪在小梅的胸前,虽然小梅的胸部很大,但是她戴的是那种自己做的胸罩,根本没有支撑力,所以胸部不是很有型,立体感不强

小广东把一个营业员叫过来耳语了几句,那个营业员笑着走向了内衣区,一会儿,营业员拿来了一副红­色­胸罩让小梅试,小梅一看脸就红了,“那都是城里的女孩子才戴的,俺是农村的,别人看到会笑话死俺的”她死活就是不肯试

“咱不比城里人丑,咋不能戴?”营业员开导着

“反正我是戴不出来”

“小姐,我看你比城里人还漂亮”营业员在一旁说

“不试了,羞死了”小梅不好意思地看看小广东

“哦,我出去转转,你只管试”小广东借口出去了

看屋里没有了男人了,小梅这才同意进试衣间戴胸罩,进了试衣间,她把门反锁上,不放心,又拉了拉,这才脱光了上衣,她双手托了托胸部,柔软而有弹­性­,先把胸*罩放在­乳­*房上比了比,只兜住了半个­乳­*房,犹豫了一下才戴上了,双手在背后扣上了胸*罩,刚才有点下垂的­乳­*房瞬间就上提了,露出深深的一道­乳­*沟,她想脱下来,想想屋里没有男人,便迅速穿上了裙子

小梅从试衣间走出来便对着镜子照起来,戴上了胸罩,衣服的效果马上就出来了,显得腰细胸大,很是­性­感,正当她害羞的时候,小广东背着一个­精­美女式挎包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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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色­电影

看到小广东提了一个高档的女式挎包进来,几名营业员一个个都羡慕得睁大了眼睛:“哇——佐丹奴,名牌艾小梅,你男朋友对你真好,他给你买的挎包也是国际一线名牌,肯定要好几百块,小梅,你真有福气啊”

小梅听了顿时感到脖子都是热的,刚才营业员说小广东是她男朋友,她没有纠正,说实话,她跟男朋友已经相处三年了,他花的钱全部加起来也不值这一个包钱,真有这样的男朋友还真是她的福气

“挎上包让我看一看”小广东把挎包递给小梅

小梅接过包垮在肩上照起了镜子,粉红­色­的包包,雪白­色­的连衣裙,白里透红的脸蛋,亭亭玉立的身材,高高耸起的­乳­*峰,连小梅自己也有点认不出她自己了,她这身打扮,就是城里人也比不上几个营业员在一旁不住“咂咂”地称赞着,小梅心里那个美啊

小广东在一边欣赏着,他的目光落在小梅脚上穿的那一双运动鞋上,应该穿高跟皮鞋才配,他对那几个营业员说:“麻烦你把高跟皮鞋拿过来一双”营业员跑得飞快,在皮鞋展柜上取下来一双红­色­的高跟皮鞋

“然哥哥,我不想穿高跟皮鞋,走路不方便”小梅心里不想再让小广东花钱了

“你没听人家说,有衣无帽,不成一套,以后要做营业员了,不需要走太多路的,快穿上试试”小广东劝说道

听了小广东的话,小梅这才换上了高跟皮鞋,她本来身体就高,穿上了高跟鞋,她的身高立马就增高了十厘米,和小广东站在一起,竟然和他一样高,那真是人配衣服马配鞍,小梅穿着高跟鞋在屋里来回走动着,犹如一位高贵的公主,令在场的营业员都黯然失­色­

从服装店出来,小梅主动地挽住了小广东的胳膊,小广东心里不免一阵翻动,一股热流在体内游动着,小弟弟又不自觉地把裤子撑起老高,他不免向前探了一下身子,这样不至于让别人看到他的小弟弟的动静

路上的行人“唰”的一下都把眼光­射­向小广东身边的小梅,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骑着车子从他俩身边骑过,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小梅的脸蛋儿,只听见“咣”的一声,就和前面的一个骑车的人撞在了一起,两个人站起来互相指责对方,谁也不让谁,说着说着就动手厮打起来

小广东和小梅哪里会管他们,依然胳膊拐着胳膊向前走,这时候,一对年轻的恋人同样拐着胳膊同他们擦身而过,男的禁不住扭脸看了小梅一眼

只听见女的揪着男的耳朵说:“看什么看,再看把眼珠给你挖出来”

男的陪着笑说:“没看什么,我看那个男的个子太低,根本配不上那女的,真是一朵鲜花Сhā在牛粪上,哎,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你不也是一泡臭狗屎吗?你没看那女的走相,还有那长相,一看就是小妖­精­转世,生来就是勾引男人的”女的捣了一下男的眉头说

“是,是,我是臭狗屎,她是小妖­精­”男的陪着笑说

小广东和小梅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其实是漫无目的的,小广东只是想炫耀一下,去哪里呢?现在该回去了,不知道孙家树那小子是怎么帮他撒谎的,如果时间长了什么谎言都会不攻而破的,回去后李喜娃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但看看小梅,他犹豫了,马上就要到口的肥­肉­不能白白扔了啊找地方开房?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小梅不是那种出来卖的女人,万一她不愿意,他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必须让她心甘情愿才好现在­干­什么呢?他抬手看看表,才三点多,只要能赶在开饭前回去就行,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没事再转转商场吧

这时,前面一阵喧闹声,走近一看,原来是电影院在做新片宣传,片名叫“表姐你好”一听就比较暧昧,班长的表姐不就是他的相好的吗?再看看宣传画,妖艳的女人露出半个­乳­*峰,嘴­唇­红得快要滴血,一双勾魂的大眼睛,肯定是**电影看到宣传画,路过的男人都会禁不住停下来欣赏一会儿

“咱们看电影吧?”小广东提议

“好啊然哥哥,今天我把自己交给你了,只要别把我卖了就行”小梅笑着说

“哈哈哈,卖了还真会值几个钱,不过,我怎么会舍得卖掉你呢?我去买票,你站在这等着”小广东说完向售票处走去,人很多,没人排队,他便挤进去,每张票十元钱,他拿出钱包一看,来的时候还鼓鼓囊囊的,现在已经­干­瘪了,只剩下一百多元了

“买两张位置好的”他把钱递进去,

“好位置的每张加两元钱”里面有人说

“加钱就加钱呗”

随即,两张票递了出来,小广东看了看,是八排中十八十九号,应该是不错的位置,开演时间是在五分钟后

小广东和小梅拐着胳膊走进电影院,里面乱哄哄的到处是人,门口有卖零食的,小广东又掏钱买了一包瓜子,两人走进去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小广东看了看周围,简直是座无虚席,看起来这部电影肯定好看

一会儿,灯光逐渐暗淡下来,眼前变得漆黑一片,前面荧幕一亮,电影开始了,小广东和小梅肩并肩坐着,他拉过小梅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小梅并没有抽回,而是任由他抚摸,看来时机成熟了,他­干­脆伸开胳膊拐在了小梅的肩上,把头靠近了她,在昏暗的光线下,小梅的胸部时隐时现,露出的半个­乳­*房,雪白雪白的,那道­乳­*沟深不可测,他忍不住把另一只手按在了Ru房的部位,小梅并没有反抗,而是把身体向小广东这边靠了靠,小广东只能隔着衣服感觉着胸*部的大鞋用手轻轻的揉动着,揉着揉着,­干­脆直接伸了进去

“然哥哥,你坏”小梅小声说小广东急忙汀动作,“然哥哥,吃瓜子”小梅把小广东的手拉出来放在了瓜子袋子上

“嗯,我吃瓜子”小广东只好腾出一只手拿着瓜子嗑起来,看看周围,他明白了,不是小梅不愿意,原来周围有好几双眼睛都在偷眼看他俩,他现在后悔了,白白加钱买了这么好的位置,还不如在后面或者边上

他老实了一会儿,抬头看起了电影,电影非常吸引人,只见男女演员抱在了一起,看看周围的人都在睁大眼睛盯着屏幕,小梅却羞得低下了头,小广东再一次把手伸进看小梅的裙子里,小梅没再说什么,而是把头埋在了他的腿上,这还等什么,小广东大胆地扳过小梅的头,小梅紧张地喘着粗气,眼睛轻轻地闭上了,两片薄­唇­湿漉漉的,机会来了,小广东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小广东低头用嘴喊住了樱桃小嘴,并用力吮吸起来,他用舌尖探了探,小梅并没有设防,很顺利的就进去了,小梅立即用香舌裹住了小广东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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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斗歹徒

本来,小广东准备看一会儿电影就回去,没想到见了电影院就没想再出来,美人在怀艾半年了,他甚至还没有拉过女孩子的手,上天赐给他的机会,浪费了会遭报应的,他抱着小梅是吻了个天昏地暗,直到电影结束了,他们还不知道,直到强烈的日光灯照得整个电影院犹如白昼一样,他们两个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哪里还敢再继续吻下去,便匆匆起身出了电影院

走出电影院大门,强烈的太阳光照得两人眼睛发涨,太阳居然只剩下一竿子高了,在农村,已经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两人这时才感到浑身发软,不知是饿的还是刚才两人在一起亲嘴的时候消耗了体力

“然哥哥,该吃饭了,一会儿我请你吃饭吧”小梅很感激小广东给她买了这么多东西,想找个机会感谢一下小广东

“好,吃饭,不过是你请客我掏钱”小广东笑着说

“那好,我知道前面有一家拉面馆,味道极好”小梅说

“拉面,我好喜欢啊”小广东违心地说,要知道,他最不爱吃拉面了,这个时候不管­干­什么都要顺着小梅,这样她才会开心

“不能再让你花钱了,这次一定要我掏钱”小梅怕小广东再一次掏钱,事先提醒着

“好,你掏钱,咱们去吃拉面哦”小广东正想跟着小梅走,忽然想起,连队这时也该吃饭了吧,他必须在开饭之前赶回去的,如果赶不回去,他不假外出的事情就完全暴露了,估计连孙家树也会跟着挨批,这下完了,想到这,身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哪里还有心去吃饭?“小梅,很是抱歉,咱们还是回去吧,我回部队还有事”

“然哥哥,你就让我请你吃顿饭吧,不然,我会感到过意不去的”小梅急了

“小梅,以后会有机会的,但现在我必须赶回去,我是一名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个人的利益应该服从国家利益,国家利益至上,咱们的事再大都是小事,知道不?”小广东跟小梅讲起了大道理

小梅听了点点头说:“那好吧,回头有机会我再请你,咱们现在回去吧”

两人手拉手来到汽车站,坐上了回村子的公共汽车,司机却迟迟不见发车,小广东感到心急火燎的,就算赶不上吃饭,再迟也要在连队晚点名之前赶回去,如果让连长知道了他不假外出,班长李喜娃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他一个劲催着司机快发车

“师傅,快开车吧,我回去还有事呢”他等的不耐烦了

“小伙子,别急,到整点就走”司机却一点也不着急,人家发车是有点的,到点了你不催他也会走

车上一会儿就坐满了人,看看时间到了,司机终于发动了车子,汽车像屎壳郎一样慢慢驶出了汽车站,这个时间正赶上来城里的人回家的时候,路边不断有人招手,公共汽车一会儿一停,没停一次,车上就会多几个人,最后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越是急,车走的越慢,小广东的心那,也随着汽车的瓦走而一起一伏,这样的速度,到家肯定要天黑了

车子走到栗子沟时,从下面上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上车两人都东张西望,看两人贼眉鼠眼的摸样,小广东就猜了个**不离十,扒手,绝对是扒手

五分钟后小广东的猜测就应验了,只见那个个高的小偷在一边做掩护,另一个人用一张报纸挡着胳膊,下面的手开始扒窃,一会儿,扒手就盗窃了一个钱包,他把钱包交给高个同伙,高个小偷高兴地拿着钱包挤到后面查看盗窃果实去了,他一看,钱包里面放着一张身份证,只有十几块钱,他把钱拿出来塞进自己的口袋,把钱包扔进了座位下面,嘴里骂了声:“没钱还拿钱包,真是穷烧”

小广东看到了小偷扒窃的全过程,要是在平时,他也许会挺身而出制止小偷,但现在他可不会,他必须快点赶回连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抓紧时间回家才是正事

矮个小偷很快又从另一个人身上掏出一卷钱来,小偷眼里放出贪婪的光芒,他迅速又把钱传给了高个子,再看看被偷的这个人,丝毫没有知觉,还在眯着眼熟睡,两人转移到后面继续作案

挨着过道有一个人正靠着座位熟睡,他的裤子鼓鼓囊囊的,好像是钱包,小偷立刻就注意上了,矮个子小偷用手伸进去掏了掏,因为钱包太大,他没有掏出来,于是他拿出来一把手术刀了,轻轻在裤子上一划,裤子一下子就烂开了,钱包露了出来,这一切都被旁边一个农村­妇­女看到了,小偷一抬头,就和这位­妇­女的目光对在了一起,小偷恶狠狠地用手一指农村­妇­女,农村­妇­女立刻扭头看别处了,小偷两个指头一夹,钱包就出来了,他镇定地挤到后面数钱起来,这位被偷的哥们还在梦乡了做美梦呢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偷又窜到了前面,看来是屡屡得手,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了那位农村­妇­女身上

“然哥哥,我的包被人割烂了,里面的钱也不见了,五十块钱呐”小梅突然用手推了一下小广东,说话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广东一看,可不是嘛,刚刚买的高档包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他他不由得火冒三丈,他*妈*的,把钱偷走就算了,­干­嘛还把包割烂艾要知道这个包可是花了三百多钱买的呢,他想都没想就朝两个小偷走去

这个时候矮个小偷已经从农­妇­身上夹出来一个钱袋子,小广东一伸手就抓住了小偷的手

“把钱还给人家”小广东大喝一声

小偷吓得手一抖,钱袋子掉在地上,全车的人听到喊声都扭头看过来

“大嫂,他偷了你的钱袋子”小广东对那位农­妇­说

听了小广东的话,那位农­妇­急忙摸口袋,果然不见了钱袋子,她急了,“我的钱呢,我的钱呢?”

“钱在地上”小广东对她说

农­妇­低下头,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钱袋子,忙弯身拾了起来

“是他偷了你的钱,一会儿你给我做个证”小广东说

农­妇­刚想说话,却看到矮个小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说:“你看是我偷的吗?”

那个高个子挤了过来大声嚷嚷道:“找事啊”

“我没有丢,我没有丢”农­妇­竟然低着头挤到别处了

看到农­妇­吓得走了,矮个小偷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小子,你他*妈找死艾谁偷东西了”

那个高个子小偷高出小广东一头,他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说:“­干­什么的,真是不想活了”

小广东本想着车上的人会过来帮他,可是,车上的人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没有瞌睡的也眯起了眼睛,小广东茫然了

“就是你偷了我的钱,还割坏了我的包包”小梅这时站起来说

“啪”的一声,小梅脸上重重挨了一耳光,是那个大个子打的:“**,看清楚了,是谁偷了你的钱”

小广东一看,顿时火冒三丈,本来他想吃个暗亏,看到小梅挨打了,全身的热血涌动起来,他甩开矮个子走过去,冷不丁对着高个子脸上就是一拳,高个子没有防备,这一拳打得他是眼冒金星,他恼羞成怒,拿着匕首向小广东身上刺去,车里地方鞋小广东闪身一躲,碰到了身边的人,那等于没躲开,匕首一下子刺中了他的左胳膊,把几千元钱买的西装刺破了一个洞,鲜血流了出来,胳膊到不怎么疼,把小广东给心疼得,一千多元那,真可惜这套西装了今天可真够倒霉的,新买的包被割烂了,高档西装也被割烂了,妈*的,今天豁出去了,他伸手抓住了高个子拿刀的那只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努只听见“咔啪”一声,搞高个小偷的胳膊被拧断了,匕首“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小广东用脚一踢,把匕首踢进了座位下面,他用膝盖对着高个子小偷就是一击,高个子小偷嘴里叫唤着蹲在了车厢的地板上,要知道,小广东现在也不是以前的小广东了,身后的矮个小偷一看同伙受伤了,伸开胳膊一把就从后面把小广东抱住了,小广东一时不知道怎么脱身,他一低头,看到了矮个子小偷的一只脚,于是高高抬起脚用力跺了下去,你不知道,那可是三截头皮鞋艾四寸高的鞋跟,那跺下去力量有多大艾只听见“哎呀”一声,矮个子蹲下去抱住了脚趾小广东飞起一脚踢在矮个子小偷脸上,矮个子的脸立刻就开花了,牙齿落了一地

“我的钱包丢了”有人喊了一声

“我的钱不见了”车上的人反应过来,纷纷查看自己丢没丢东西

“抓小偷艾就是这两个小偷偷的,打死他们”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几个强壮的年轻人走过去摁住了两个小偷,众人一拥而上,对着摁在地上的小偷就是一顿猛打,两个小偷转眼间被打得是鼻口窜血,嘴歪眼斜,看来要出人命了司机一看,一打方向盘,车子掉了个头,他往相反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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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人证言

小广东正在纳闷呢,公共汽车已经开进了派出所,车子停稳后,车门随即打开了,几个年轻人就扭着两个小偷下去了,众人都下车在后面簇拥着,院子里两个警察一看这情形,马上迎了上来

“同志同志,我是派出所所长,请问这是怎么回事翱”其中一位四十出头的警察问道

“所长,我们抓了两个扒手,他们在公共汽车上行窃”司机走上前说

“不错艾看起来还是群众的力量大艾社会上就需要你们这股正义的力量,如果都像你们,社会就太平了”所长说着掏出手铐铐住了两个小偷,然后把他们带到了审讯室

大家呼呼啦啦挤进了审讯室,两个小偷被扭到了审讯台上,众人大声骂着他们,看到这阵势,所长说话了:“我们人太多,但屋子太鞋这样吧,有丢东西的留下当证人,其他的没事可以走了”

“我丢了钱”

“我的钱包丢了”

“我的衣服被割烂了”

屋子里的人纷纷对所长说

“我提个建议,我们大家选个代表,把小偷的罪行一件件列出来,这样小偷才能受到应有的惩罚”所长招呼大家说

听说要选代表,大家纷纷寻找那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却没有找到,司机对警察说:“是一个年轻人抓住了他们两个,不是他,这两个小偷早就逍遥法外了,不过那个年轻人受伤了,我去找一找他”司机说完就出去了

所长一看,对另一位警察说:“小王,你先审着,我出去看一下”说完他跟着那位司机出去了

再说小广东看到大家扭着两个小偷进了派出所,车上顿时变得空荡荡的,车厢里没有开灯,所以显得很暗,车上除了小梅再没有其他人了,他这才脱下了西装,衣服上被划了一寸多长的口子,他惋惜地抚摸着衣服上被扎烂的那个洞,而他的胳膊还在不停地流着血

“然哥哥,你的胳膊受伤了”小梅心疼地眼泪都快出来了

“没事,我们训练的时候这是常有的事,不碍事的”小广东满不在乎地说

“然哥哥,你看,把衬衣都染红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说着就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手帕,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在戏水,她把手帕对角折了一下,然后小心地缠在小广东的伤口处,用力一拉,疼得小广东一咧嘴,手帕紧紧绑在了小广东的胳膊上,“然哥哥,你真勇敢,面对持刀的歹徒,你一点也不害怕,而且是一人对付两个”

“我们平时天天都在练这个,区区几个小毛贼算什么?”小广东开始吹大话了,要知道,他也不知道两个小偷会这么不堪一击,其实当时他心里很害怕

“然哥哥,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勇敢的,你最男人了”小梅把脸贴在小广东的肩膀上

本来小广东还在心疼自己的西装,看到美眉在怀,这一会儿全忘了,他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拦住了小梅,用下巴轻轻地蹭着她的额头,小梅则双手抱住了小广东

抱了一会儿,小广东的下身就有动静了,他把嘴巴慢慢下移,压在了小梅那两片薄薄嘴­唇­上,并贪婪地把舌头探了进去,小梅配合地吮吸起来,香舌交缠起来,小梅双臂搂紧了小广东的脖子,身体贴近了小广东,小广东感到小弟弟被她顶得偏了头,不由得倾斜了一下身子

司机和所长出来后,在院子里却找不到小广东,他们又到公路边上看了看,还是没找到

“这么短的时间不会是走了吧?”司机对所长说

“你不是说他受伤了吗?会不会找地方包扎伤口去了?”所长分析问题很有逻辑­性­

听到车下面有人说话,小广东急忙松开了小梅,看看小梅,脸颊通红,仍然有点余意未粳“小梅,咱们快点走吧,如果回去晚了部队会处分我的,咱们下车吧”

“好,我跟你走”这辆车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走,小梅搀扶着小广东走下车,这个时候在路边等,或许会赶上下一班车

“小伙子你站一下”看到小广东和小梅下车,那位司机忙喊

听到有人喊,小广东汀了脚步,只见司机领着一个警察走过来

“有什么事吗?”小广东问

“是这样的,小偷虽然被抓住了,要有证人证言才能治他们的罪,你是那位见义勇为的人,需要你回去给我们做一下笔录,还有,你勇斗歹徒的事迹发生在我们辖区,这是我们的荣幸,我们要收集你这方面的材料上报”所长说

“可是我有很急的事要办,那么多证人证言已经够了”小广东哪里能够待下去啊

“你是最主要的当事人,你不出面作证,审查是没有说服力的,如果找不出有力的证据,我们关押二十四小时内就要放人,那样的话,坏人就逍遥法外了”

“大哥,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当兵的,在附近的刘村驻训,如果回去晚了我可就犯错误了”小广东说

“你是当兵的艾这更好艾你代表正能量艾我们找的就是这方面的典型呢,军人代表正义,你刚好符合,你放心,我们会给你们部队的领导打招呼的,你现在只要给我们配合一下就行了,我们所里有车,到时候把你送回去就行了”所长说

小广东这下没辙了,他想起歹徒的匕首被他踢进了座位下面,想到派出所的警察一定会需要证据,便回到车上弯下腰从座位下面找到了那把匕首,他扬着匕首说:“所长,这是歹徒留下的匕首,你看有没有用翱”

“太好了,这样一来,证人证言证据全齐了,小偷现在不仅仅是盗窃了,现在的­性­质已经上升到持凶抢劫了,估计够判他们几年的了”所长高兴地说

“枪毙他们才好呢,他得赔我包”小梅的包被割破了,还挨了一耳光,心里正来气呢

所长看看小梅,又看看小广东,指着小梅对小广东说:“她是???······”

“她是一路——”小广东刚想说她是我一路来的

小梅却抢到了前面说到:“我是他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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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爱英雄

小梅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让听了感到小广东不知所措,他当时就傻眼了,天下掉下个林妹妹,谁不愿意白捡翱但问题是他现在还是个当兵的,当兵的是不允许跟驻地女青年谈恋爱的,这要传出去让部队的人知道了就坏大事了,连队前两天还刚刚重申过纪律,谁要敢跟驻地女青年有过分密切行为,那是要被开除军籍的呀

看到小广东一脸窘相,小梅“咯咯咯”笑了起来,“看我一句话把你吓的,逗你的”小广东听了这才放下心来,“警察同志,我们是一起来市里的,是在车上认识的,刚才看到然哥哥勇斗歹徒,不免起了爱慕之心,我甘愿当他的女朋友,你看,人家却不领情啊”

“不不,不是,小梅,你长得这么漂亮,能有你这样的女朋友我是三生有幸,但我们军人是有纪律的”小广东怕伤了小梅的自尊,连忙说

“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是你的见义勇为打动了这位姑娘,人家愿意以身相许艾这真是美女自古爱英雄,如果把你们的故事编成新闻,那可是爆炸­性­新闻艾刚好,你嫂子,哦,也就是我老婆在电视台当记者,我一会儿请他来采访一下,带有爱**彩的新闻,你说吸引人不?”所长笑着说

“别别别,所长,万万不可这样艾我求求你还是放过我吧”小广东听了露出一脸哭像,本来事情还可以捂赚如果成了新闻一爆炸,那还怎么捂住翱

“哈哈哈,有那么痛苦吗?我也是逗你的走,咱们过小偷审得怎么样了”所长开心地笑着说

“走,咱们快,所长,你一定得判他个十年八年的,你看,把我的包都割坏了”小梅惋惜地扬着挎包说

“美女,判刑咱们说了可不算”所长依然笑着说

“咋?你们警察说了还不算,那小偷岂不是逍遥法外了?”小梅感到不解

“咱们派出所的任务是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法院会根据他们的犯罪情节的轻重来判刑的”

“那我的包是不是证据翱你看,割了这么大一个口子”

“当然算,而且是铁证如山啊”所长说

“那我也要去作证”小梅忙说

几个人说着笑着就来到了审讯室,屋子里的人都在声讨两个小偷的罪行,而刚才的那位警察在本子上密密麻麻地记着,看到所长进来,那位警察站了起来说:“所长回来了”

“嗯,小王,审得怎么样了?”所长问

“碰到两个老油条,他们伙拒不承认,一句话不说抵赖,你看,还跟死狗一样就喊疼,让我们送他去医院,还说要投诉我们”警察说

所长走过去大声说:“你们在公共汽车上行窃,这么多人都能证明,你以为抵赖就可以逍遥法外吗?”

两个小偷抬头看看所长,依然不说话

“你们到底承认不承认?”所长加大了声音说

高个子小偷看着所长终于开口说话了:“他们把我打成这样,你们当警察的为什么不管?我一定要投诉你们”

“谁说要投诉翱”小广东走过去,把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只听见“咣啷”一声,两个小偷吓得一激灵

“爷爷,你饶了小的吧,我们没说要投诉”两个小偷一看,吓得直磕头

“谁说不承认翱”

“我们全承认,爷爷,你就饶了我们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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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分心

话该说回来了,小广东这一走就是一大晌,一个人潇洒快活去了,把难题留给了孙家树,看孙家树怎么去糊弄班长吧,听到班长问小广东,孙家树一时想不出怎么来回答,只好转移话题

“班,班长,你怎么不睡了?”孙家树结结巴巴地说

“睡不着,一会儿该训练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小广东去哪里了?”李喜娃接着问

“哦,刚才有个老乡在门口滑了一跤,脚崴了,伤得挺严重的,连走路都走不成了,小广东看到后扶着他送卫生队了”孙家树不由得为自己的随机应变而沾沾自喜

“哦,是这样,这小子比以前懂事多了”李喜娃没再多说什么,拿着脸盆打水洗脸去了,不一会儿,班里的兵都陆陆续续地起来了,快到下午训练的时间了

“孙家树,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练,小广东呢?”老马一出屋门就问

“他有事出去了”孙家树忙站起来,这个地方是是非之地,来来往往都能看得见,谁问起小广东就不知怎么回答,还是赶快离开的好,他站起来装着洗手去了

“嘟——”院子外传来了哨声,那是值班的排长催促各班带出去训练的哨声,听到哨声,架在院子里的八二无座力炮很快被拆成了几部分,由几名新兵抗在了肩上,小广东还没有回来,李喜娃等了一会儿便开始整队,然后带着全班上山了

训练地点还是老地方,现在新兵们都体会到了出来训练的好处,山上空气好,风景美丽,训练半个小时就会歇上大半天,不知不觉中一晌的时间就过去了,而且,外面还有漂亮的女人看,那些质朴的山里姑娘长得一点也不比城里小姐逊­色­,在军营里什么时候会有这眼福翱

到达训练地点后,李喜娃命令架炮休息一会儿,实际上是为了等小广东,送个人很快的,应该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但是,等了好大一会儿,还是不见小广东的踪影,他不来,总不能就这么等下去了,李喜娃只好指定一名老兵担任一炮手开始训练

“徐成山,小广东有事还没回来,你暂时代替他担任一炮手训练”李喜娃对老兵徐成山说

“这小子怎么天天有事?”徐成山嘴里嘟囔着,尽管一炮手最轻松,但老兵们都不愿意担任一炮手,当弹药手多好艾什么心都不­操­

“你啰嗦个屁”李喜娃说了一声,徐成山乖乖地扛起了瞄准镜站在了一炮手的位置上

“向右看齐,向前看,前方独立树,标尺—21,方向—08,高姿用跑”李喜娃下口令

听到班长的口令,各个炮手迅速各司其职,三炮手利索地打开了炮架,二炮手孙家树只要把炮身卡在炮架上就可以了,要是以前,孙家树闭上眼睛就能稳稳地把炮身放进炮架的卡槽里,没想到今天第一次用炮就放偏了,炮身没进入卡槽,炮身没架好,一炮手就不能顺顺利利地装上瞄准镜,也就完不成瞄准任务,孙家树只好重新放了一次,这才把炮架好,训练嘛,避免不了会有失误,李喜娃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收炮后重新下了一次用炮的口令

这一次,孙家树又出错了,还是没放到位,小广东现在还没有回来,他心里一直在念叨小广东,你说他的心里能静吗?这一回李喜娃终于发火了

“孙家树,你今天是怎么了?接连失误,大家都因为你的失误而在重新做,你就不觉得惭愧吗?”李喜娃说话的时候眉头上的青筋暴露

“对不起班长,再来一次,我一定集中­精­力”孙家树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干­脆不再去想小广东的事,全心全力投入训练,该死鸟朝上,随它去吧

接下来孙家树没有再失误,倒是因为一炮手换了,因为动作不熟悉,瞄准目标的时候时间已经超出了平时的几倍,连着训练了几动,看看训练没什么效果,李喜娃心烦了,“休息”李喜娃知道,再训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还不如让大家休息

休息的间隙,孙家树也无心练习瞄准了,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山口的小路,消小广东能够奇迹般出现在小路上,但路上人来人往,唯独不见小广东的身影,“这小子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就是出去开房睡觉也该办完事回来,再说,他跟这个叫小梅的村姑只是一面之交,不可能直接就跟他去开房艾那他会去哪里呢?小广东艾你可真把我害苦了,你行行好快点回来吧”

忽然,孙家树的眼睛亮了起来,山口处出现了一个人,并不是小广东,脑后的那两条大辫子一看就知道是谁了,孙家树心里高兴起来,小芳一来,班长李喜娃肯定会找借口出去,他一走就是大半天,班里的兵会交给一位老兵指挥,这位老兵自然是象征­性­地训练几下就开始休息,差不多到点了就带回去了

还没等小芳上来,李喜娃已经看到了,他对班里的兵说:“我一会儿出去办点事,我走后由聂班长负责指挥训练,你们要好好训练”果然不出孙家树所料

“好——”新兵们一个个高兴得不得了,他所说的聂班长是老兵聂飞,大好人一个,跟着他训练舒服着呢

李喜娃对聂飞交代说:“聂飞,我出去了,你要好好看着他们,别出事就行”

“李班长,你就放心吧”老兵聂飞眼瞅着李喜娃走远了,对着全班一扬手说:“继续休息”

几个新兵大声喊:“聂班长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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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谎话

“嘟——嘟——”这是开晚饭哨声,放在以前,开饭的哨声比什么都有诱惑力,因为开饭开饭可以对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一个交代了,吃饱后到九点钟晚点名之间有三个多小时可以自由支配,快点开饭就可以快点自由,但是小广东还没有回来,孙家树心急如焚,他哪里还有心自由哦,他甚至不想听到开饭的哨声,这样的话小广东就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了幸好班长李喜娃也没有回来,他要是回来看不到小广东,肯定非让他领着去找人不可

班长不在,全班由聂飞领着去吃饭,在外面排队唱歌的时候,连队的­干­部都没有注意到李喜娃不在,更不用说小广东了

全班围着一个大菜盆周围,没等大家开始吃,孙家树先从菜盆里打了两份饭,一份留给班长,一份给小广东,这小子自己跑出去了还要给他打饭,等回来了非好好敲他一顿不可

孙家树很快就吃完了饭,他端着两份饭匆匆往宿舍赶,没想到出了门刚好碰到排长

“孙家树,你怎么打这么多饭?”排长看到孙家树端了两份饭

“一份是班长的,一份是小广东的”孙家树说完就后悔了,排长如果问他俩去哪里就露馅了

“我说刚才怎么没看到李喜娃,他们­干­什么去了”

“我们的房东有一点农活,他俩帮房东­干­活去了”孙家树只好继续撒谎

“哦,你快点端回去吧,一会儿要凉了”排长说

“是”孙家树端着饭飞快地回答宿舍里,他多么消小广东能在宿舍里等他艾如果现在他能赶回来还不算晚,班长肯定不会追究他什么的,况且,班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也没理由追究他艾在宿舍里坐了一会儿,本想着给绿叶写封信,但拿出了信纸,心里却乱糟糟的,哪里还会有心情写信?坐了一会儿他就坐不住了,还是到村口等着他吧,说走就走,他快步来到村口,在通向市里的那条石子路旁坐下来,眼睛在整条路面上仔细搜索着,虽然山路弯弯曲曲的,但他可以肯定,小广东没有在路上,几个月的瞄准训练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可以看清几里外的一只野兔,更不必说小广东这么大的一个人了

忽然,路上出现了一辆带篷的三轮摩托车,孙家树心里感到一阵高兴,这小子终于要回来了,估计是没公共汽车了,他租了一辆摩托车直接赶回来了,他是不会吝啬钱的,看着摩托车越走越近,他站起来向开摩托车的人招手,摩托车司机看到有人招手,就朝孙家树开了过来,“噶”的一声,摩托刹车发出刺耳的尖叫退下来,一团尘土扑面而来,孙家树急忙捂住鼻子

“同志,你打车吗?”司机热情地问

孙家树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车厢后掀开了布帘,里面却空无一人,他一下子蔫了

“我不打车,打扰了”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

“不打车招什么手?真是吃饱了撑的”司机不满地挂上档开走了,车ρi股后冒出一股黑烟,发动机尖叫着,那声音真叫大,震得孙家树两耳都发麻,一直到摩托车走得没影了,还能听得到发动机的轰鸣声

他又耐着­性­子在路边站了好久,仍然没有看见小广东的身影,看看表,已经快晚上八点半了,再过一会儿连里该晚点名了,得赶快回去,孙家树这才失望地回到宿舍

宿舍里,班里的几个战友正在打双升,看到孙家树回来,老兵聂飞问:“孙家树,刚才你去哪里了,打双升四缺一,让我等了好久才凑够”

“聂班长,刚才我到村口等班长去了”孙家树说

“哦,该晚点名了,你就不用等他,一会儿他准回来,我知道他”聂飞自信地说,“怎么没见小广东,你不是说他去送老乡到卫生队了吗?怎么还没有见他回来?”

“是送老乡去卫生队了,不过这小子贪玩,肯定是半路又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孙家树说

“他现在还是个新兵,应该注意影响,不然会吃亏的”聂飞说

“聂班长,你出错牌了,一张扣十分,出错两张扣二十分”老马突然大声说

“我没看清,重出一次,重出一次”聂飞一看果然出错了牌,想把牌拿回去重出

“不行,你不能耍赖,你不能耍赖”老马按住了牌说

“嘟——嘟——嘟——”几个人正在热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几声哨子传来,该晚点名了,屋里的人急忙站起来,扎上腰带,戴上大盖帽走出院子集合

由于李喜娃还没有回来,老兵聂飞自然站出来整队,然后带着全班来到连部,其他的几个班都陆续带到了,值班排长整队后向连长报告后,连长拿出了花名册开始点名

孙家树向后看了看,班长还没有回来,小广东就更不用说了,一班在花名册的最前面,肯定是最开始被点名

“李喜娃,李喜娃”连长连着点了两次名

“到”孙家树回头一看,原来李喜娃正气喘吁吁地站住班里最后一个

“反应迟钝,­干­什么吃的?”连长骂了一声接着点名,“孙家树,孙家树”

依然没有人回答,还是老马碰了一下孙家树,孙家树这才回过神来,“到—”他急忙答应

“他*妈*的,你们班今天一个个都迟钝了,真是什么样的班长带什么样的兵”连长有骂了一声接着点名,“张然”

队列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张然”连长又点了一遍“嘿,你们班今天是怎么了,全神经了?”

李喜娃一看小广东不在,急忙小声问孙家树:“张然呢?你不是说他送老乡去卫生队了吗?”

“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孙家树压低声音说

“一班长,你们班的张然去哪里了?”连长问

“他,他崴脚了,没法走路,现在在宿舍呢”李喜娃只好编了一个瞎话,说谎都不带脸红的,真是服了

“妈的,就他事多,那马失都”连长接着点名

“到——”老马大声回答

连长一个个点下去,点完名开始点评,还是老一套

“我们连最近的训练进度有点缓慢,训练不积极,这么长时间了,个别新兵还没有掌握最基本的专业技能,到时候如果团里考核,那是肯定要拉稀的,从明天开始,我消大家积极起来,我会不定时地到各班进行查看再说一下纪律问题,我们连个别同志仍然跟地方女青年有过密来往,今天我特意敲一下警钟,该回头了还有,我们连最近频频发生不假外出行为,今天我重申一下,只要抓住不假外出者,将根据部队纪律处罚条例进行处罚,第一次警告处分,第二次严重警告,三次以上将给与记过处分······”

连长正在长篇大论地批讲,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汽车发动机的响声,紧接着两道白光扫过队列,大家顺着灯光望去,只见一辆白­色­的警车停在了连部门口,从车上跳下两名警察来

连长心里一惊,驻训期间,他是最怕警察来找他了,人员不好控制,全连一百多号人不可能一个个都看着,肯定又是连里的哪个兵在外面惹上事了,这帮警察可得罪不起,如果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也得耐心地听着,他满脸堆笑地迎上去

这时候,车后面打开了,小广东从车上跳了下来,李喜娃和孙家树一下子全傻了

亲们!如果您觉得不错,请您点一下收藏,不会浪费您多长时间的,还有,如果有红包或者什么礼物,我 是来者不拒的,写作很枯燥,请您给过河卒一点动力,过河卒将感激不粳谢谢了!

警察来找

连长平时最怕当地的警察来找他了,一看是派出所所长亲自来了,哪敢怠慢,连讲话也不讲了,急忙迎了上去,“李所长您好,您既然来了,咱们到连部坐坐喝口茶吧,我有上等的茶叶给你喝”看到了小广东从车上下来,连长王长生就知道他惹祸了,而且惹的祸还不鞋派出所的所长都亲自开车来了那还会锌

“是得好好喝口茶,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所长也不谦让,笑着跟着连长进屋了

看到班长李喜娃和孙家树直愣愣地看着他,小广东微笑地向他俩招招手,还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

李喜娃本来正在气头上,看到小广东还有心调戏他,恶狠狠地用手指了指他,并用嘴型说:“回来我弄死你”虽然没有发出音,但一般人也能看出来他说的什么

指导员看到连长他们进屋了,而小广东也想跟着进屋,便急忙叫住了他:“你别进屋,先站一下”小广东听到后立即就站住了,指导员扭脸对李喜娃说到:“张然不是崴脚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是孙家树说他崴脚了”李喜娃急忙把责任转嫁给了孙家树

“我是说老乡崴脚了,张然送老乡去卫生队了”孙家树辩解着,他可不想挨闷棍子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把我也给搞迷糊了,到底谁崴脚了你们俩给我回去弄清楚,明天给我报告”指导员说

“是”李喜娃孙家树齐声说

指导员看到小广东站在连部门口,不知道这小子今天闯什么祸了,于是对他说:“张然,咱们来隔壁的屋子,你把你的问题给我好好说一说,不能有半点隐瞒”

“是”张然乖乖地跟着指导员进了另一个房间

连长拉着李所长进了连部后,他大声对通讯员说:“小李子,把团长送我的那包茶叶泡上”

“是”小李子很利索地拿杯子放茶叶倒开水,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熟练而且麻利

“李所长,正宗的铁观音,一会儿,您喝口尝尝”看到茶泡好了,连长笑着说

“想不到王连长还有茶兴艾今天我算是遇到知音了”李所长端起军用茶缸呷了一口品尝了一下说:“是铁观音没错,不过是春末之茶,入口的香味不够,再说了,喝茶是有讲究的,喝什么茶用什么茶具,行头得配好,小王,你去车上把咱们的铁观音拿一桶送给王连长,让他尝尝什么才是地地道道的铁观音,顺便送给王连长一套茶具”

跟着李所长一起来的那位警察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果然拿着一包包装­精­美的茶叶盒一套­精­致茶具,李所长接过茶叶介绍说:“这是初春产的兰香经典版铁观音,产自海拔八百米的高山茶厂,它具有典型的兰花幽香气息,汤香亦然,风格清雅宜人,饮后口齿留香,用这套西施紫砂套壶来泡制,别有一番韵味”李所长这样的举动让连长王长生有点受宠若惊,平时巴结还巴结不上呢,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李所长,太珍贵了,我可收受不起啊”王长生急忙推辞,他不知李所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然同志是你们连的吧?”李所长说

“是是是,他是今年才入伍的新兵,在地方的那些坏习­性­还没有完全改掉,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的”王长生知道李所长会慢慢扯到正题上的

“我们有个要求消王连长能够配合”李所长说

“配合,一定配合”王长生连忙应下

“第一呢,你要证明张然是你们连的战士”李所长说

“李所长,有什么事咱们私下解决,千万不能把事情闹大了,他还年轻”王长生慌了

“我们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这样影响就会更大”李所长却不听王长生说的

“你知道,张然还是一名新兵,如果有什么事,他这一辈子就毁了”王长生说

“这倒不至于吧王连长,我只是让你们证明一下他是你们连的战士而已,这样做只会对张然有好处,用得着怎么紧张吗?”

“如果你要执意这样做,你送到茶具我就不能接受了”王长生情绪有点激动了

“好好好,不让你证明了,不过明天你得让张然跟我们走一趟”李所长又要求说

“李所长,张然到底犯了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大题小做,要真有什么事,也是应该交给我们部队来管,你这样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王长生说

“王连长,你肯定是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张然同志今天在公共汽车上徒手抓住了两个小偷,为群众挽回了巨大损失,他本人却光荣负了伤,现在市里正在竖立正面典型,我看张然是最合适不过了,我们想把他的事迹报上去,需要你们出一份身份证明,明天呢,我们乡一中有一场英雄事迹报告会,张然是我们辖区的反扒英雄,我们想让张然去做个报告,难道王连长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李所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给,当然给了,你提的两个要求全答应,不过,刚才你送给我了礼物,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送给你一套礼物,去年,朋友送我一套万紫千红青花瓷,我舍不得用,我不懂青花瓷,放到我这里可惜了,我想给他找一个识货的,看来就是你了,我想送给你,你看怎么样?”

“真的?我正想收藏一套青花瓷,却一直没机会得到,这个礼物我一定接受”李所长高兴地说

“我把它放在里屋的箱子里了,你跟我来”王长生领着李所长进了里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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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显写作才能

家树酷爱文学,上中学时,他写的作文在全市的作文竞赛中屡拿大奖,还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几十篇文章,新兵训练的三个月,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根本没有时间写作,你想:写信还是趴在被窝里写,他还有空写文章吗?新兵一下排,相对来说自由了一些,闲着没事的时候他便写了一首小诗:

告别多彩的世界/

融进这片国防绿/

紧握冷冷的钢枪/

把保家卫国的重担挑起/

军歌代替了流行曲 /

儿女情长深深埋在心底/

从一二一中寻找快乐/

在直线和方块中把梦放飞/

令行禁止 / 纪律严明/

骄阳似火是练兵的好时机/

餐风露宿正好磨练意志/

祖国的一声招唤/

我们冲锋最前线/

洪魔滔滔/

在钢铁之躯下无声地叹息/

面对持刀的歹徒/

我们挺身而起/

有人说 /

兵的价值应该在战场上/

兵却说/

愿祖国和平富强 人民幸福安居/

哪怕英雄永远没有用武之地 /

写完后,他便把这首诗寄给了《战友报》编辑部,其实他根本没报多大消,只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没想到几个星期后,他竟收到一封挂号信,一看原来是《战友报》编辑部寄来的,打开信封,里面是两张《战友报》和一封信,信上说他的作品《兵》已被《战友报》采用,接下了是一些鼓励他继续写作的内容,同时收到的还有一张汇款单,收款人一栏赫然写他孙家树的名字孙家树默默地看着信,一种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小广东看到孙家树在聚­精­会神地看信,以为是哪个女孩寄给他的情书,便一把抢了过去说:“谁写的?让哥们看一看哎呦,还汇钱了,你真行啊”

孙家树笑着说:“什么呀?是《战友报》编辑部发的,随便看”

“编辑部怎么会给你寄信?蒙谁呀?”

“真的,我写的诗发表了,不信你看看”

“真的?”小广东惊奇地说

“那还有假?”孙家树得意地说

“让我看一看,哎呀,还真的发表啦!你可真行啊”小广东扬着手中的信兴奋地大喊:“孙家树发表文章啦!孙家树发表文章啦!”

孙家树写的诗上报的消息在连队成了爆炸­性­新闻,战友们争先恐后地传阅着报纸和汇款单,兴奋得好像自己发表了作品一样只有大诗人王贵脸­色­­阴­沉沉的,他感到好没面子,写了几个月一无所获,心中不免隐隐有一种内疚感,他独自一人去宿舍去写他那首《放飞的梦》了,这首诗不知浪费了他多少­精­力,仅写诗用的手稿就有一大本,向一家地方刊物投了几次稿都被退了回来,最近的一次退稿还附有一封信,要他再改一改,从创意上下功夫就这样一封信他就让全连的战友看了个遍,“再改一次就发表”,他逢人就说,没想到让孙家树领了先

李喜娃羡慕地看着这种张汇款单,恭维地对孙家树说:“看起来有学问人就是不一样啊随便写几个字就抵上我一个月的津贴了”

“哪里哪里”孙家树谦虚地说在他眼里,这张汇款单跟发表的诗一样有分量,这是他在部队挣到的第一笔稿费,他不打算取了,他想把这张汇款单留下来做个纪念几个战友嚷嚷着让他请客,他心甘情愿自掏腰包,硬是在部队对面的小餐馆安置了四个小菜,原来答应每人喝一瓶啤酒,没想到酒一下肚就把不住了,喝完了一扎啤酒又上了一扎,这边孙家树哭丧着脸,那边饭店老板高兴得嘴都合不上了,最后一算账,七十多块,孙家树一摸兜,只有五十多块钱,只好向小广东借了二十多块钱付了帐,把孙家树心疼得过了几个月后还在提这件事

发表了一篇文章以后,孙家树爬格子的尽头更足了,他努力地搜索着素材,部队里发生的事很多,但大多没有写的价值,他想起来在连队种菜的事,连队训练之余没有其他的杂活,那就是种菜,一个连就那一亩三分地,人多地少,那还不把标准搞上去?各个班都是比着­干­,看谁的地种得好,翻地都是掘地三尺,把土壤整得又松又软,打埂子确实下了一番功夫,标准高不高,就看地平不平,埂子直不直,一班训练第一,­干­活同样第一,李喜娃别出心裁,地面是用直板刮出来的,打埂子更是技高一筹,他找来泥抹子,拉上线,像抹墙一样把埂子抹得又光又平,别的班不­干­落后,纷纷效仿,其他的连队看到了,都来学经验,于是,全团的菜地打埂子都用上了泥抹子,到菜地一看,那有棱有角的田埂确实漂亮,但孙家树对这种做法却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种庄稼有利于庄稼生长吗?经过构思,他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叫《菜地中的形式主义》,从种菜引出主题,透过现象看本质,把这种做法归纳为形式主义,从而引申到部队的日锄活和训练中来,点出了其危害­性­,最后把军区副司令员来蹲点的事也写上了,还把副司令员训三级主管的话一字不差地搬了上去,有一段话写得还相当尖锐:这种形式主义危害极大,如不及时制止,就会逐步渗透到部队的日锄活和训练中去,长期以往,部队就会纯粹地追求形势的完美,搞花架子,华而不实,关键的时候,部队就会拉不上去……

这篇文章寄出以后,犹如石沉大海,孙家树也没多想,大概是被编辑“枪毙”了,对写文章的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再说,训练已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也顾不上这了

他哪里知道,就是这篇文章,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文章惹的麻烦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部队已驻训三个多月了,在二炮连的临时连部,连长王长生正兴致勃勃地翻看各个班的训练进展报告,一班的孙家树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新兵真不简单,他不但掌握了二炮手的­操­作技能,而且把各个炮手­操­作技能全掌握了,更有甚者,连班长那一套技能也掌握了,看起来是真是个好苗子,如果好好培养一下,没准还会在军区大比武中拿到名次呢

王长生正在看报表时候,突然电话铃响了,他笑眯眯地着拿起了电话

“喂,哪位?”王长生不紧不慢地问

“你是哪位?”

刚听了一句王长生就马上站了起来,电话是团长打来的

“是二炮连吗?”电话那边传来团长的声音

“是”王长生站得笔直

“让王长生接电话”

“报告团长,我就是王长生”

“今天的《战友报》你看了吗?”

“报纸刚刚送过来,还没顾上看”王长生小心翼翼地说

“­干­什么吃的?平时要多注意学习,要与时俱进,孙家树是你们连的吧?今天的报纸有一篇署名孙家树的文章,你好好看一下,看完了好好反思一下,我的车子马上团部,你让他立即坐车来我这儿一趟”

“是,团长,你让他来是······?”还没等张长生问为什么,对方已挂了电话,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王长生愣了一会儿,今天的报纸,团长让他看今天的报纸,他大声喊:“小李子,快把今天的报纸拿过来”

“是”小李子听到后立即抱来了一叠报纸

“我要今天的,你抱来这么多­干­什么?”王长生立刻放下电话亲自翻起来,找到今天的《战友报》后他用眼睛仔细搜寻孙家树这三个字,果真有一篇署名孙家树写的文章,题目叫《菜地中的形势主义》,而且是在一版显眼的位置,这小子还真行,没来几天就发表两篇文章了,他拿着报纸仔细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头顶不觉冒起汗来,这个孙家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怎么什么都敢写,这不是在揭“济南第一团”的家丑吗?这下事情可惹大了,恐怕连他这个连长也保不住了,现在已经惊动团长了,估计师长军长很快也会知道了,事不宜迟,他立刻命令通讯员通知孙家树来连部

小李子跑了出去,看脸­色­就知道连长遇到难题了,所以他不敢怠慢,一路小跑来到一班的宿舍,孙家树正蹲在火炮旁边练习瞄准,他喘着气对孙家树说:“麻杆儿,快点,连长叫你”

“这个时候连长叫我­干­什么?”孙家树说话的时候没有停止训练

“麻杆儿,快点走,连长发火了”小李子催促着

“我洗洗手,你等着”孙家树看看手上很脏说

“别洗了,团长的车子一会儿就到了”小李子焦急地说

“团长的车子?到底是连长叫我还是团长叫我?”孙家树迷惑了

“是连长,不,是团长,甭管是谁了,你快点过去吧”小李子急了

看到小李子确实着急了,孙家树也就顾不上洗手了,跟着小李子匆匆赶到连部,小李子推开门就进去了,孙家树却站在了门外,按照规定,下级进入上级的房间要喊报告,经过允许后才能进入房间

“报告”孙家树喊了一声

“进来”王长生强压着火气

孙家树推门进来,只见连长坐在那,脸­色­十分难看,便小声问:“连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自己看看吧”连长把报纸推到孙家树面前,“好好看一看,这篇文章是不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呀,我还以为发表不了了”孙家树点点头说

“孙家树,你闯大祸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像这样批评­性­质的文章,你至少也让连队把把关,看看你,什么都敢写,连咱们团的伤疤你都敢揭,你以为你是谁呀,是批评家?是鲁迅先生?孙家树同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名新兵,说白了,你这叫不知天高地厚”连长王长生显得有点气急败坏了

孙家树一下子懵了,身上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死猪不怕开水烫

“连长,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的”孙家树低着头小声说,他确实不知道一篇文章竟能惹出这么大的事来

“孙家树同志,现在不是说对不起就没事的时候,已经到团长那里了,后面的事不是我一个小连长所能掌控的,结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孙家树艾我知道你有文化,文章写得好,但你应该写一点赞美­性­的文章,那首诗就写得不错嘛为什么非要写这种批评­性­质的文章呢?你看看你写的这一段:这种形式主义危害­性­极大,如不及时制止,就会逐步渗透到部队的日锄活和训练中去,长期以往,部队就只会纯粹追求形势的完美,搞花架子,华而不实,到了关键的时候,部队就会拉不上去孙家树同志,我看,后面的应该这样写:长期以往,国将不国了管管国家大事不好吗吗?还有这一段,当初副司令员来蹲点的时候,把军师团的主官训得是无地自容,你倒好,事情过去就算了,你又旧事重提,让首长们的脸望哪搁呀?现在还不知道军和师里的首长们是什么态度,反正团长已经气坏了,看起来我是保不住你了,你自己去跟团长说吧”这时门外传来喇叭声,连长接着说:“这不,团长来请你来了,你今天还有幸坐一坐团长的专车,我都没这个福分,孙家树艾你千万要记赚待会儿团长问你的时候你就说连里不知情,千万别把连队再扯进去了,真不行你就来个死活不认账,死猪不怕开水烫嘛,反正全国重名重姓的人多着呢”

孙家树点点头,走出屋子,果然看到路上团一辆吉普车,司机已经拉开了后门等着孙家树呢

“你就是孙家树吧?”司机是一位三十来岁的老兵,挂着志愿兵的红肩章,说话非常客气

孙家树点点头

“坐吧,团长在等你”

孙家树坐进车里,连长隔着车窗叮嘱孙家树:“千万记住我说的话,好好跟团长说说”连长的话让孙家树听得有点发毛了

一路上,孙家树的心里是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两腿也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

“你是哪里人哦?”司机边开车边问

“我河南的”

一听说孙家树是河南人,志愿兵司机便兴致勃勃地跟他拉起家常来:“我是郑州的,咱俩还是老乡呢,你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就到团部小车班来找我,我一定给你帮忙,团里的­干­部一般都会给我面子的……”

“真的呀,以后有麻烦班长的时候”

“以后艾你要想学技术就找我,我以前跟师后勤部长开过车,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你看我能学开车吗?”

“能,跟团长说一声就行了”

“我先谢谢班长了”

“不用谢,谁叫咱们是老乡呢”

······

两人一说起话来,时间就好像过得快了,孙家树觉得刚打了一个盹儿的功夫,吉普车就到团部了,志愿兵老乡一直把他领到团长的办公室门口说:“小老乡,我就不陪你了,待会儿你就自己进去吧,团长就在屋里”志愿兵老乡说完就离开了

孙家树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他尽量压抑着怦怦跳动的心,把要说的话迅速回忆了一遍才伸手敲了一下门:“报告”

“请进”屋里有人说话,

孙家树低着头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已经做好了暴来临之前的准备

团长看着孙家树和蔼地说:“孙家树,对吧?先坐下喝杯茶”团长说完给他到了一杯茶

孙家树忙说:“团长,我不渴”他心里想:在部队,官做得越大,做工作越讲方法,团长这是先礼后兵

“什么文化程度呀?”团长问话了

“高中”孙家树小声回答,像蚊子在哼

“听说你为了当兵连大学都放弃了,看你写的文章,完全可以当作家了”团长说

孙家树想:团长明明是在挖苦他,他巴不得团长痛痛快快地不提痛批一顿,便说:“团长,我知道错了,你该训就训吧”

“哈哈哈,看你说的哪里话?好好的我训你­干­什么呀?”团长笑着说

“我不应该写那篇文章,让首长丢了面子”孙家树惭愧地说

团长听完就爽朗地大笑起来,“我说孙家树呀,你误会了,我让你过来可不是批评你的,而是有事相求,你写的那篇文章,军区的首长很重视,文章反映的问题不单单是一个团的问题,而是当今部队的通铂副司令员特别指示:要求基层部队抽出专门的时间,集中学一学这篇文章,咱们团近水楼台先得月,文章的作者是我们团的嘛,你能不能准备一下,给咱们团连以上­干­部讲一下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孙家树强压住内心的喜悦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给首长们讲课呢?”

“孙家树同志,你就不要谦虚了,谦虚过了就是骄傲啊回头你准备一下吧”团长说

“那我就试一试吧”孙家树表面上推辞着,但内心的兴奋快要像受到阻挡的洪水一般快要喷薄而出了

老乡对弈

团宣传股的王股长和二炮连连长王长生是老乡,而且是同一个村的,两人从光肚孩儿一直玩到大,最后又一起当兵,当初两人是坐着同一列闷罐车来的部队,新兵在一个班,那关系可不一般,绝对是铁哥们他俩没事了就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尤其爱下棋,时不时两人就会将上一盘,他俩谁也不服谁,有时为了一步棋两人吵得是面红耳赤,吵得最凶的时候连棋盘都掀了,甚至发誓以后不再和对方下棋了,结果第二天又将上了这不,今天是星期天,别人都出去逛街了,他两个却又黏在了一起

“最近你们连有没有什么新闻素材,我来帮你们宣传一下”王股长边下棋边说

“你还别说,真让你问着了,我们连出了个新兵孙家树,不但军事技能拔尖,而且文章也写得好,已经在报纸上发表了好几篇文章了,这几天正忙着给全团的­干­部讲课呢!”王连长说话的时候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老王,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君子协定,今年我招的好兵全给你们连了”王股长把手里的一个棋子刚刚放稳,马上又后悔地叫了起来:“哎呀不好,怎么后面还有个炮艾这一盘输就输在你的两个炮上了,老王,不愧是炮兵出身艾用炮简直是出神入化了”王股长平时老说张王连长是臭棋篓子,今天不知怎的却莫名其妙地拍起马屁来了

“老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给我绕花花肠子啦,一撅ρi股就知你拉什么屎,有事求我对不对?”王连长说话从来就不留情面

“知我者,老乡也,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宣传股有点忙,人手不够,你看能不能从你们连借个兵去帮几天忙?”

“这事还用求呀?这样吧,我们连一百多号人随你挑,要不,把我挑过去?”

“到底是老乡呀,我也不挑了,你嘛,去了我还得侍候你,宣传股本来人手就不够,你就别添乱了,就你刚才说的孙家树去就行”

“不行不行”王连长的头摇得想货郎鼓一样,“我声明一下,除了孙家树,剩下的挑谁都行”

“我说老王艾我需要的是一名报道员,别人去都不行艾就算帮老乡一个忙,就借一星期,一星期后保证完璧归赵”王股长几乎是在哀求了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说是借,那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当初孙权把荆州借给刘备,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是古训呀,我可不会犯傻”王连长心里说,小样,跟我玩,你还­嫩­着呢

“老王,你可别忘了,孙家树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招来的,当初咱俩说的可有话,你可别说话不算话,做人要讲诚信啊”

“你去年招了60多名新兵,你怎么不把他们都安排在宣传股呀?再说了,咱俩商量了吗?商量了什么?拿出证据来,空口无凭”王连长耍起了无赖

王股长没辙了,硬的不行,他又来起了软的,“老王,其实把孙家树调到宣传股对他个人的发展有好处,在机关,接触的都是上面的首长,机会比较多,也能够发挥他的专长,我估计他本人也是想去宣传股的”

“照你的意思呆在基层就没有前途了?你别诱导我,今天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放人的”王连长是铁了心,软硬都不吃

“别的不说,就拿咱们俩来说吧,咱俩可是同年入伍,同年上的军校,现在我已经是副营了,而你还是正连,是你的水平比我差吗?如果你真的为孙家树着想,最好是放了他,况且,孙家树已经向我表了态了,不信你问问孙家树去”

王连长沉默了,在机关确实比在基层机会多,说不定他已经私下里跟孙家树谈好了,这个孙家树呀,如果真的想去宣传股,应该先给我打个招呼呀?这不是让我被动吗,存心让我丢人嘛

王股长指着棋盘对王连长说:“你这个卒子一过河威力可不鞋就是你没有把它放对位置,只能一直拱上去,一直拱老”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连长无心下棋了,他把棋盘一推说:“过河卒怎么啦,我就是要一直拱下去,绝不回头,不下了,不下了,心里烦死了,说句实在话,我今年就想转业”

王股长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事,话又说回来了,当初,你如果肯到作训股当参谋,现在肯定也调副营了,今天到此为止,我明天再来”看到棋无法在下了,王股长知趣地站起来走了

王股长前脚刚走,王连长怒气冲冲地对通讯员喊到:“小李子,去把孙家树给我叫过来”

冤枉你了

小李子一阵风跑到一班的宿舍,看到孙家树正在写东西,一个新兵给全团的­干­部授课,团长交给他的这个任务可不轻,他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他感到了压力就有动力,几天来,天天都在写教案,小李子来了叫他都没听见

“麻杆儿,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小李子大声说

“哦,你刚才说什么翱”孙家树这才注意到是小李子来了

“连长叫你,你快点去吧”小李子又重复了一遍

“连长怎么又叫我?”孙家树感到莫名其妙

“连长叫你不是很正常吗?你快点去吧”小李子催着说

“你看,团长交给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连长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叫我翱”

“我看连长脸­色­很不好,大概是你做错什么事了,你还是快点去吧,去晚了挨训我可不管”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孙家树没办法,只好跟着小李子走了

去连部的路上,孙家树心里又泛起了嘀咕,连长这个时候叫他到底要­干­什么呢?看小李子的表情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自己难道真的又做错什么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可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呀文章不敢乱写了,就是写,也是赞美的文章,人人都爱看,是男女关系?不可能,来这么长时间了,他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是不是那天跟小梅说了几句话?人家小广东拉着她的手都没有事,难道他说几句话都不行?他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到底还是没有想出来,喊报告进屋后,看到连长­阴­沉着脸,心里不免有点发慌

连长上下打量着孙家树,看得孙家树心里毛毛的,“行呀,翅膀长硬了,我这小庙容不下你了”

“报告连长,没有”孙家树小心翼翼地说

“怀揣明白装糊涂哩,宣传股的王股长刚刚走,我说孙家树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想到哪我决不会拦你,但事先你总得给先我打个招呼吧,这个最起码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连长,我还是不明白?”孙家树确实糊涂了

“看来非得要我挑明了,我问你,你是不是答应王股长要去宣传股了?”连长直截了当地说

“没有呀?”

“没有?人家王股长已经承认了,他说你想去宣传股”连长说话有点不留情面

“哦,连长,你可能误会我了,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碰到王股长,他问我愿意不愿意­干­能够发挥特长的工作,我说当然愿意,可我真的没有说过要离开咱们连的话”孙家树委屈的说

“真的是这样说的?”

“真的”

“你压根就没说去宣传股?”

“真的连长,我从来就没有说过”孙家树举起一只胳膊说,就差发誓了

“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了,好了,没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连长­阴­沉的脸上慢慢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是眼镜一厢情愿”(王股长有点近视,平时爱戴眼镜,连长平时叫他眼镜)王连长心里想

孙家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连长风风火火地把他喊来就是问这几句话?他不放心地问:“真的没事了?”

“啰嗦个球,我说没事就没事了,该­干­嘛­干­嘛去”连长一不小心说起了方言,“小样,跟我玩花花肠子,还­嫩­着呢,这回就是找团长我也不放人”他好像在自言自语

看到连长不理他了,孙家树只好带着一头雾水走了,走到门口他还故意回头看了连长一眼,连长还在自言自语,他摇摇头离开了

抢收麦子

时令到了五六月份,山里的雨水变得异常多了起来,今年的雨水特别的多,已经连续下了半个多月了,雨还在“沥沥拉拉”地下个不停,大街上洼地的水坑里的水能埋着膝盖,好多房子的屋顶已经开始漏水了,家家户户天井里的水都与地面持平了,雨水落在地上,就好像落在村民们心上:再下几天,地里的麦子非出芽不可李村的李老太太今年90多岁了,她依稀地记得解放前有一年,雨也是连着下了个把月子,地里的庄稼全出芽了,村民们当年颗粒无收,那一年全村饿死了好几口子人“造孽呀,造孽呀”李老太太把下雨归根为村民对上天的不敬,所以她天天烧香祈祷磕头拜神

雨刚一住点,心急如焚的村民们就开始下地收麦了,据天气预报说:未来的几天还会有大到暴雨,如不抓紧时间抢收麦子,村民一年的心血可就真要付之东流了

老百姓的事就是人民子弟兵的事,各连接到上级通知:暂时停止训练,全力以赴帮助老百姓收割麦子

天­阴­沉沉的,乌云在头顶翻滚着,随时就有可能落下来,尽管天气不好,但麦地里到处是忙碌的人们,一队队的解放军战士背着水壶拿着镰刀出现在田野里,金黄­色­的麦子仿佛像突然间变绿了,麦地早已被雨水泡透了,一脚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窝,但是战士们全然不顾,一进地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他们割的割捆的捆,整个田野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小芳家只有三亩地,这点地对二炮连一班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战士们负责割麦,小芳的父亲负责把麦子运回家,小芳的母亲负责做饭,小芳则负责后勤毕,端水倒茶的间隙,她也挨着李喜娃割一会儿麦子

这不,挨个把战士们的水壶添满后,她就蹲在李喜娃身边割起麦子来,两人有说有笑的,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喜娃哥,热不?我给你擦擦汗”

“小芳,我不热”李喜娃嘿嘿地笑着,满脸是麦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小广东眼尖,看到小芳挨着李喜娃就说歪嘴话:“我说小芳姐,你不要老往班长身边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也需要打气呢”

小芳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小广东,就你嘴贫,学学人家孙家树,同时开始割的,比你多割那么长一截,给你一把糖,堵住你的嘴”她说完便变掏出一把糖塞给小广东,小广东立马就不说话了,不用说,全班的战士每人都分到了一把糖

中午吃饭就在地里吃,如果是平时野外训练,炊事班的战士会把饭送过来,今天情况就不一样了,由于人员太分散,炊事班再大的本领也不会一一把饭送过来,话又说回来了,就算能送,老百姓也不答应呀?帮自家割麦子哪有不管饭的呀?怕战士们饿着,乡亲们早早地就把饭送来了,老乡们平时舍不得割­肉­,这几天无论谁家都会割上三两斤­肉­,一掀锅盖,诱人的­肉­香便弥漫在田野里了

­干­了一晌活,战士们一个个灰毛乌嘴的,用手一抹脸,脸上便会出现黑一道白一道的,倒是牙齿显得更白了,眼睛显得更亮了,战士们图省事,连手也不洗就围过来吃饭了,小芳把­肉­丝面盛好了一一端到战士们手中,面条是小芳妈亲手擀的,又筋又长,越嚼越有味,看到大家都吃了起来,小芳这才盛了一碗自己吃了起来,她吃饭的时候,不时地从碗里翻出一块­肉­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迅速夹起来放到李喜娃碗里,小广东眼尖嘴快,他一看见就说:“我们班长吃多了晚上睡不着觉”一句话便把小芳羞得端着碗到一边吃去了,李喜娃便装着一副生气的样子说:“多嘴”小广东则调皮地一伸舌头

吃完午饭后小坐了一会儿后便又开始­干­活了,小芳家的这几亩地的麦子不到一天的功夫便被战士们撂倒了,小芳爹已经把马车赶到了地里,战士们七手八脚地 把麦子捆好装实,只听见小芳爹一声吆喝,“驾——”,骡子便奋力地拉起了车,嘿,这一车装得,远远望去,像一座小山一样,回到院子里,战士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回来的麦子占据了整个院子,小芳爹已经在院子里拉起了一张大棚,下面放着一台脱粒机,连灯泡都扯上了,看起来是要准备挑灯夜战了,这时候的麦子不敢存放,堆几天一起热麦子就会发芽霉烂了

吃过晚饭,考虑到战士们已经­干­了一天了,能把麦子收到家中就可以放一半心了,小芳爹说啥不愿意再麻烦战士们了,他推上了电闸,一家三口蒙上了白毛巾,小芳爹负责往打麦机里预麦子,小芳妈负责挑麦杆,小芳则负责装麦子,由于麦子太潮,打麦机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叫音,不光是小芳家,村里家家户户都在打麦子

天黑了下来,东南方向远远地看去雷电交加,看起来那里已经开始下雨了,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转移到这里,要是这样,老百姓的麦子可就遭殃了李喜娃立即召开了一个临时班务会,他心急如焚地说:“这场雨来头不鞋咱们虽然帮助老乡把麦子收回来了,如果不及时进行脱离,麦子是还会出芽的,咱们做好事应该做得底,今天晚上务必帮助小芳家把麦子打完,大家看好不好?”李喜娃的话音一落,大家一致表示同意,经过了简单的分工,小广东和孙家树就抢行把小芳一家换了下来,小芳爹不愿意,嘴里不停地说:“不麻烦大家了,不麻烦大家了”但他还是被小广东和孙家树推进了屋子

接下来就是小广东和孙家树两人­干­了,小广东抢先占据了预麦子的位置,孙家树只好给他打下手,小广东­性­急,他只显脱粒机脱得太慢,两手不停地向里面猛塞麦子,不一会儿,脱粒机便被噎住了,发出一阵怪叫,孙家树急忙把小广东拉到了一边,退一会儿,脱粒机消化了完后又恢复了正常,孙家树说:“还是我来吧,­性­急吃不上热豆腐”于是,小广东又开始给孙家树打起了下手

两人­干­得正带劲,聂飞带着一位新兵来换班了,小广东没­干­过瘾,他对聂飞说:“班长,让我再­干­一会儿”聂飞说:“都让你们­干­完了我们­干­啥?快去睡觉去”小广东和孙家树这才不情愿地睡觉了

凌晨一点钟,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麦垛已经被脱粒机吞掉了一大半,照这个速度,再­干­两三个钟头就可以完工了

李喜娃走了过来,他对­干­得真起劲的老兵杨欢说:“你们俩休息吧,剩下的归我了”

“班长,再让我­干­一会儿吧,剩下的还多”杨欢有点不想离开,一扭头看到小芳站在班长身后,马上改口说:“你们­干­,你们­干­,班长,如果你累了言一声,我来换你”

“美得你”李喜娃笑着说

杨欢便偷笑着带着新兵走了

夜深了,脱粒机的叫声显得愈发强劲,小芳用扫帚把剩下的麦子扫成一堆,李喜娃则像机器人一样大把大把地向脱粒机里填麦子,脱粒机又发出一阵怪叫声,小芳在一旁埋怨说:“慌啥哩,快完了”

李喜娃憨笑着说:“不慌不慌”说完用簸箕把最后的一点麦子一股脑地倒进了脱粒机,麦子终于打完了,脱粒机发出温和的响声,李喜娃拉下电闸,夜马上变得静了下来蟋蟀的叫声开始此起彼伏来,小山一样的大麦垛现在已经变成了一袋袋的麦子,李喜娃长长地伸了一下懒腰说:“终于­干­完了”

小芳随和着说:“­干­完了”两人相视一笑

李喜娃说:“可该休息休息了”说完他就坐在了柔软的麦秸堆上,小芳也紧挨着他坐了下来,两人什么也不说,就那样互相靠着,李喜娃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一阵睡意袭来,他的身子慢慢地靠在了麦堆上,小芳也困得不行,她顺势把头枕在了李喜娃的胸脯上,两人都很快进入了梦乡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穿过来,大颗大颗的雨珠劈头盖脸砸了下来,李喜娃吓得猛一抖,他推开小芳“噌”地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地喊道:“不好了,下雨了,下雨了”

欲*火*焚烧

小芳揉着惺忪的眼睛也站了起来,又是一道闪电在夜空划过,天空露出了憎狞的面目,一袋袋的麦子暴露在电闪之下,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传过来,整个院子都在颤栗着,小芳吓得捂住了耳朵

“要下雨了,快点进屋”李喜娃急忙把小芳拉进了屋子里,他摸索着拉开电灯,这是一间储藏室,为了省电,装了一只瓦数很小的灯泡,钨丝红红的,屋里显得非常昏暗,两人刚进屋没多大一会儿,外面的雨点迅速大了起来,不好,外面还有一堆卖袋子艾看来还得快点搬进屋里才行,李喜娃对小芳说:“你呆着别动,我去扛麦子”李喜娃说完便一头钻进了雨幕里,他用力扛起一袋麦子就往屋里跑

看到李喜娃忙着背麦子,小芳也跟着跑了出来,她试着去扛麦袋,可麦袋却纹丝不动,她只好用尽吃­奶­的力气拉着麦袋往屋里拽,李喜娃说:“你别管了,净碍事”但小芳还是倔强地把一袋麦子拉进了屋子,院里的麦子很快被一袋一袋被转移进了屋子里,等到全部移完后,雨已经下得像瓢泼一样了大了,两人的衣服全被淋湿了,他俩嬉笑着躲进了屋子

柔柔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两人面对面站着,雨水顺着裤腿流了下来,脚下的水泥地立刻被流湿了,门外的雨“哗哗”地下着

“看看你,脸上全是灰”小芳说着伸手帮李喜娃擦了一下脸,不擦倒好,一擦就是一条黑道,小芳一看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芳,你笑啥哩?”李喜娃问

“喜娃哥,我笑你演包公都不用化妆了”小芳边笑边说

“你还不一样,简直是一个女包公”李喜娃也笑了起来,突然,他的笑声噎住了,刚才淋了一阵雨,两人的衣服全湿透了,小芳那单薄的衬衣紧紧地裹在了身上,由于今天­干­活,小芳专门去掉了胸*罩,这样,­干­活的时候会利索点,身上的衣服一见水,贴在身上跟没穿衣服一样,女­性­特有的轮廓全凸显出来了,连­乳­*头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李喜娃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下身开始膨胀,在雄­性­荷尔蒙的驱使下,欲*火开始在李喜娃胸中熊熊燃烧起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涨得通红:“小…小芳”他有点语无伦次了

“喜娃哥,你想­干­啥哩?”小芳答应着,她感到李喜娃看她的眼神有很高的温度,仿佛要把她融化了,她也感到浑身燥热起来

“我,我,我”李喜娃不知道该怎样用语言表达,他不擅长艾只有用肢体语言表达了,他的一只手僵硬地去拉小芳的手

小芳低着头,想把手藏起来,但胳膊能藏哪里艾李喜娃一下子就捉住了她的胳膊,小芳害羞地抬起头,两颊已经热得烫手,嘴­唇­红得诱人,和李喜娃眼神一对的瞬间,她急忙低下了头,那眼神好像要把她融化似的,小芳的一绺头发垂了下来,李喜娃伸手替她向上滤拢,小芳重新抬起了头,两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李喜娃

“喜娃哥,我热”小芳脸­色­潮红潮红的

“我也热”李喜娃哪里还能按捺得赚他突然一下子把小芳拉近怀里,小芳就势一躺,两人便滚倒在横七竖八的袋子上,李喜娃笨拙地撕扯着小芳的衣服,雪白的皮肤露了出来,小芳仰着头,把胸部完全展示给了李喜娃,看着两只­乳­*峰傲立着,李喜娃心跳加速了,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眼睛直直地盯了一会儿,忍不住一头扎进那两座*­乳­*房之间啃起来

小芳嘴里忍不住呻吟着,她感到全身都融化了······

院子里大雨“哗哗”地下着,掩盖了这里的一切声音#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高考

绿叶静静地坐在考场里,整个考场除了监考老师来回走动的声音外,剩下的就是笔尖嚓嚓嚓摩擦卷纸的声音,这是最后一科的考试,前几场绿叶已经十分顺利地考完了,她自我感觉还算不错,最后一科考政治,就更没有问题了,她已经有十分的把握,等这一科一考完,十年寒窗就算熬到头了,今年高考,绿叶已经有了经验,考试前一星期,绿叶就已经开始放松了,每天不在题海中遨游了,而是看看电视,或者陪母亲散散步,要不就躲在自己的小屋里看孙家树写的信,她头晕的老毛病非常有规律,如果思想放松了,犯头晕病的间隔就会变长,这一次间隔时间更长,已经有十多天都没头晕了,上天保佑,最后一科千万不要头晕,只要过了今天,就算是晕上三天三夜她也愿意

绿叶熟练地答着题,时间刚刚过去20分钟,她已经做完一半题了,用不了半小时,她就可以答完全部试题,看起来胜利在望了,她不由得加快了答题的速度开始答问答题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感到头有点不对劲,酸沉酸沉的,而且越来越疼,她忍不住放下笔用大拇指摁住额头,她看卷子上的字开始重叠了,随着头晕的愈来愈严重,脸上渐渐渗出了汗珠,她强忍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下来,滴在了试卷上,迅速扩散开来,有几滴刚好滴在了写的字上,字迹渐渐变得模糊了

监考老师看到绿叶有点异常,忙走过来问:“这位同学,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老师,我有点头晕”绿叶点点头说

“要不要看医生?”监考老师关心地问

“没事,老毛病了,过一会儿就好了”绿叶提着­精­神说,这个时候去看医生就意味着放弃考试,你说她能­干­吗?

“还能答题吗?”

“能”

“如果能,你就接着答吧”监考老师走了

绿叶强打­精­神有答起来,这道问答题她做过好几次,,但现在却感到没有一点印象,她苦思冥想着,忽然又是一阵晕眩,她不得不趴在了桌子上,这个时候,她已经丧失意识了两边的同学都在忙着答题,谁也没有注意到绿叶的情况

朦胧中,她看到孙家树慢慢朝她走来,穿着帅气的绿军装,眼里充满着关爱,奇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怎么来了,她却没有一点感觉,难道自己麻木了?是不是在做梦翱

“家树,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她长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绿叶,现在正在高考,你怎么睡着了?”孙家树走到她跟前推了它一下说

是艾正在高考怎么能睡觉呢?她强行睁开眼睛,孙家树立刻就不见了,她看看四周,只见同学们正在紧张地答题,她心里不免一惊,意识渐渐恢复过来,一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至少在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她完全没有印象­干­什么了,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事不宜迟,她急忙接着答起题来

监考老师来回提醒着:“同学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请大家仔细检查一下卷子,不要遗漏了名字和考号,十分钟后交卷”这个时候,绿叶正在答最后一道论述题,她的鼻尖上流着汗,时间对她来说太紧了,她只能争分夺秒了,听到监考老师的话,她加快了写字的速度,字迹有点潦草了

已经有答完卷子的学生站起来交卷了,绿叶还在快速地写着,要是在平时,提前交卷的应该是她,今天却落后了,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还没等她长喘一口气,跺铃,考试结束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第一次打袍

进入了七月份,正赶上农闲季节,山上虽然说不是太热,但太阳却很毒,在外面晒一天就能脱层皮,村民们这个时候都躲在了家里,要么打牌,要么看电视山上不时传来“隆隆”的炮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那可不是村民在炸石头,而是部队在进行实弹­射­击,那些榴弹炮的炮兵阵地据离大山几十公里,炮弹就隔着几个村庄­射­向大山中部的一个马鞍形的缺口处,震耳欲聋的炮声不时传来,整座山都被当兵的戒严了,各个进山的路口,都有拿着小红旗的哨兵把守着

小炮部队也没闲着,山上有一个专供小炮实弹­射­击的靶超那里实弹­射­击也在轰轰烈烈地进行中

35团二炮连一班长李喜娃正蹲在一门82无后坐力炮一侧,他小心地装定好­射­击诸元,双手熟练地转动着高低机和方向机,瞄准镜里的“十”字慢慢的移动到前方的一个坦克靶的中心,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手指轻轻地扳动击发机,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炮尾喷出一团火焰,足有四五米长,再看看靶子,正中间已被炮弹穿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洞李喜娃自豪地站了起来,他冲着站在一边观看的小广东喊:“一炮手,准备­射­击”

小广东慢慢腾腾地站了起来,一只手不自然地挠着后脑勺说:“班长,我今天感冒了,现在有点头晕”刚才看到班长打袍的时候,身后喷出一团火,把后面的小草都烧焦了,他心里有点害怕

“你他妈不是头晕而是胆怯,看你那德行,孙家树,上”李喜娃轻蔑地看了小广东一眼说

“是”,孙家树应声出列,他跑步来到火炮旁蹲下,老兵杨欢已经把一枚近一米长的裹着药包的炮弹轻轻地填进了炮膛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炮闩

“孙家树,你可得用心打,这一发炮弹值一千多元呢,相当于老百姓一年的血汗钱,你可不能糟蹋老百姓的血汗钱”李喜娃提醒孙家树

孙家树点点头,他双手颤抖着绞动高低级和方向机,目标已锁定在瞄准镜中,他屏住呼吸,心脏却“咚咚咚”地跳动起来,好像要挣脱胸膛跳出来一样,毕竟是第一次打袍,不光是小广东胆怯,连孙家树的心里也有点胆怯了,刚才那一声炮响跟打炸雷一样,炮尾喷出几米长的火焰,会不会烧着人?

孙家树击发的时候把脸扭到了后边,李喜娃正想上前阻止,只听见“轰”的一声炮就响了,孙家树刚一睁眼,爆炸后的的硝烟迎面扑来,他马上本能地闭上眼睛,再睁眼的时候已经睁不开了,他揉了一下眼睛强行睁开双眼,只见李喜娃正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孙家树好像一个刚上井的挖煤工,脸黑的把眼球和牙齿衬托得更白了

孙家树不明白班长在笑什么,他一个劲地问:“班长,我打中了吗?你笑啥哩?”

“我笑还有脸朝后打袍的,不过,算你小子走运,目标中了,但以后可不允许脸朝后打袍了”李喜娃试图绷着脸严肃一些,但还是憋不住笑了起来

孙家树只看到李喜娃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到说的什么,便问:“班长,你说啥呢?我怎么听不到呢?”

李喜娃笑着说:“哦,忘了提醒你戴耳塞了,听不见就对了,这叫听觉暂失,先到一边歇着吧,过一会儿就好了,小广东,该你了”

看起来不上不行了,小广东应声来到火炮旁蹲下,他现在不再害怕了,刚才孙家树已经做了示范,他也是第一次打袍,不是也没什么吗?他认真地装定好­射­击诸元,双手熟练地绞动着高低机和方向机,瞄准目标后他扭头看了看班里的几个战友,只见孙家树正朝他伸着大拇指,小广东会心地笑了笑,又重新瞄准目标,他屏住呼吸,手指轻轻一用力,只听见“轰”的一声,漂亮,前方的靶子正中心一下子被掀了一个大窟窿

代理班长

驻训接近尾声时,训练却是最紧张的时候,因为团里要检验各连的训练成果,对各个连队进行专业技能考核,小炮连从班队列一直考到班进攻,特别是班进攻,检验一个班的综合军事素质,它要求炮班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变换队形前进快速反应和准确命中目标等指标班长是班进攻的核心人物,负责进攻口令的下达判定目标的坐标位置和­射­击指令的下达,一炮手是­射­击时的关键人物,决定了­射­击成绩的好坏

班进攻在驻训地的一座小山上进行,那里的地形地物比较接近实战一大早,师长就在团长的陪同下上了主席台,师长显得兴致勃勃的,不时地拿起望远镜观看阵地

二炮连在班进攻考核中打头阵,一班无疑是头阵中的头阵,一班是全团的标杆,头一个上场无疑会把全团的成绩提高一个档次临上场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班班长李喜娃突发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下来,他坚持着想站起来,站了一半又坐在了地上,不一会儿竟然疼得满地打滚,团卫生队的军医迅速背着医疗箱跑了过来,经过初步诊断,李兴娃应该是患了阑尾炎,这个样子,参加考核已是不可能了,必须马上送医院动手术,这时,卫生队的一辆大巴开了过来,医护人员迅速把他抬上救护车拉走了,群龙无首,一班的几个兵被凉到那儿了,这一下可把二炮连连长王长生急坏了,李喜娃一出状况,计划全被打乱了,只有暂时让二班先上场了,一个班少一个普通士兵无所谓,但少一个班长可就乱套了,这可怎么办翱这个李喜娃,怎么在关键时拉峡那边考核在如火如荼中进行着,连长却在这边急的直搓手,要是第一被别的连抢去了,他这个二炮连连长以后可就无脸见人了

“连长,让我试一试吧”连长正着急的时候,孙家树主动来打请缨了

连长一抬头,见是孙家树,连忙摇头说:“不行不行,这不是一般的考核,师长在主席台上坐着呢,一班是标杆班,决不能考砸”

“连长,我行,要不我立个军令状”孙家树非吃信地说

连长正犹豫不决时,小李子跑过来报告:“连长,该一班上场了”

连长看看孙家树,又向主席台那边望了望,没有其他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果断地向孙家树下达指令:“孙家树,我命令你代理一班班长,是骡子是马,考场上见”

“是,保证完成任务”孙家树庄严地行了一个军礼,然后飞快地跑回一班的队列

听说是让孙家树代理一班班长,一班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平时训练的时候,李喜娃就有意无意地培养孙家树,他的事多,要抽出时间同小芳约会,他不在时都是孙家树担任临时指挥员孙家树一开始就表现出了非凡的指挥才能,他口令下达清晰,指令准确无误,相比之下,这方面他比李喜娃更胜一筹

孙家树带着全班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考超连长站在主席台后面观看,他暗暗地为孙家树捏了一把汗

一班一进入阵地马上进入了作战状态,发令枪一响,孙家树命令:“目标,前方敌阵地,全班呈扇形快速推进”一班的战士一个个像小老虎一样冲起来,孙家树在冲锋的同时,两眼警觉地观察着地形,他不时地命令全班根据周围地形地貌变换着队形,远远望去,一班的队形时而呈扇形,时而呈一字形,时而有犹如长蛇,时而又像敏捷的猴子

忽然,左前方响起原子弹警报,这是假设敌情,孙家树急忙命令全班背向左前方趴下,并以双手护住头部,警报解除后,孙家树立刻命令全班呈扇形跳跃着前进,突然,一辆坦克出现在视野中,孙家树迅速目测距离,确定了目标的方位坐标,然后果断的下达命令:“距离00—方向00—02,破甲弹,一发装填”小广东不慌不忙地转动着高低机和方向机,目标很快被锁定,在听到孙家树一声“放”的命令后,小广东手指轻轻一勾,只听见“轰”的一声,敌坦克一下子被掀了一个大洞

师长坐在主席台上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一班的表演,他扭脸对团长说:“考了这么多班,这一个班表现最出­色­,你看,它能够准确地运用地形地物做掩护,队形变换也恰到好处,动作­干­净利索,炮打得也准这一次你们团一反常态,把标杆班放在后面长唱压轴戏了”团长得意地笑着,他看到炮2连连长站在身后便问:“王连长,你这个班班长叫什么名字呀?”

张连长立正回答:“叫…叫……”他一时语塞

“班长是谁不是清清楚楚的吗?支支吾吾­干­什么?”团长数落着连长

“团长,是这样的,这个班的班长李喜娃突发急病被送进了医院,现在是新兵孙家树代理班长临时指挥”连长抹了一把汗说

“哦,还有这事?怎么又是这个孙家树呀?还是一名新兵,真不简单艾这可是我们35团的人才啊”团长称赞说

“怎么?新兵代理班长,把他给我叫过来让我看看”师长听了说

“是”王长生跑步来到二炮连的队伍前大声喊:“孙家树,师长叫你过去”

“师长叫我?”孙家树听了头有点大,“师长叫我­干­什么翱”

“少罗嗦,快点过去”连长心里有点急,师长来了,别说他一个小小的连长心里憟,就是各营的营长见了也是躲着走

“是”孙家树应了一声就跑向主席台,到了主席台他立正报告:“师长同志,A师步兵第35团二炮连一班代理班长孙家树前来报到,请您指示”

“还真有那么一股英气,小伙子,我来问你,如果给你一个排,或者一个连你敢指挥吗?”师长还了一个礼问道

“报告师长,我敢”孙家树大声回答

“哦,有魄力,小伙子,我看着你很眼熟哦,你是不是那个讲课讲得很好的战士哦?”

“报告师长,我是”

“听说你打枪还很准,想当特种兵吗?”师长问

“报告师长,想”

“特种兵既能单兵作战,又能联合作战,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以一当百,随便拉出来一个就能击败一个步兵连,不过,想进入特种部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有信心成为特种兵吗?”

“有”孙家树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了

“还真是,想不到35团还有文武双全的人才,小伙子,好好­干­,前途无量艾今天我记住你了,回去吧,我消在特种兵的队伍里看到你”

“是”孙家树敬了一个礼跑回了连队

“麻杆儿,师长对你说了什么话翱这么长时间”小广东看到孙家树跑过来就问

“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想不想当特种兵”孙家树说

“你要当特种兵了?”小广东惊奇地问

“嘘——,师长说,想当特种兵不是那么容易的,那都是钢铁战士,一个人能够击败一个连”

“真的?麻杆儿,如果你要当上特种兵了,不要忘了教上我一招半式”

“放心吧,我全教给你”

两人愉快地交谈着,殊不知,为了当上特种兵,他受到的苦难是无法想象的,当然,这只是后话

连长指导员之争

在二炮连驻训部,连长和指导员不知为何事争得是面红耳赤,原来,团里要求每个连队选派一名战士参加师里组织的全能炮手培训,将来准备代表师里参加今年军区组织的炮兵大比武,能够参加培训的战士都是炮兵部队的­精­英,两人在选派排谁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

只听见指导员说:“老王,我觉得还是让李喜娃去比较合适,他去年已经参加过一次培训了,而且比赛取得了名次,各方面的经验都很丰富,让他去,成绩一定不会坏,让孙家树去,我觉得风险太大,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刚入伍才几个月的新兵呀?”

“我的老弟,搞政治工作你比我强,搞军事,你可没我专业,今年的军事技能比武跟以前大不一样,听说有好些新花样,让一班长去,成绩不会太差,但一定不是第一,他的弱点你比更我清楚,我们是二炮连,要争就争第一,孙家树倒有一拼,我宁愿冒一次险,再说了,我王长生看人很毒,能看到一个人的骨子里,从来是不会看走眼的”这时连长的声音

“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还有一个方案,那就是派八班长去也可以呀?”

“八班长手笨,炮闩分解结合慢得像乌龟爬,我带的兵我心里有数,不敢冒险就不会成大事,咱们连去年搞的那个“单炮多弹同炸”的科目,你那时也是竭力反对的,最后还不是被全军评了“科技进步一等奖”了吗?”

那个“单炮多弹同炸”的科目,指导员记得清清楚楚,别的连想都不敢想,难度和危险­性­太大了,他王长生就敢搞,经过反复攻关,硬是根据迫击炮炮弹底火装药量的大鞋让不在同一时间出膛的炮弹在同一时间同一目标爆炸,简直是神了,一下子打出了35团的团威,都上军报了当时,他这个指导员确实是竭力反对的,结果受嘉奖的时候,也有他这个指导员的份,因为材料是连长递上去的,说实话,那个嘉奖他拿得很惭愧,这一次他再反对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意见终于统一了,连长便命令小李子去叫孙家树,通讯员小李子来到一排,他趴在一班的门口偷偷往屋里瞅

李喜娃在走廊里看见了说:“你***怎么跟做贼似的,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屋?”

小李子笑着说:“班长,我找一下孙家树”

“在屋里呢,这么长时间不见想了吧?”

“当然想,不过,这一次是连长找他”

“连长找他­干­啥?”

“连长让他打背包到师特训大队报到”小李子说

听完这话,李喜娃的脸“唰”的一下暗淡下来,他的的事终于发生了,而且让他感到非常意外,原来他只想到是八班长跟他竞争,根本没有想到是孙家树,太意外了,他十分清楚这次参加集训意味着什么,对一名士兵来说,那可是立功受奖的最佳机会,只要去就有消,不去连一点消也没有,对他来说那意义就更大了,只要在比武中拿到名次,他转志愿兵也就不费事了

“你自己去找他吧”李喜娃沉默了半天嘴里才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小李子轻手轻脚地走进屋里,看到孙家树正在看书,便轻轻走过去捅了他一下说:“别看了白脸书生,连长让我通知你立即打背包倒连部”

“­干­什么呀小李子?”孙家树感到很意外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去参加集训”

“我去集什么训翱”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关于炮兵专业是集训”

“那怎么不让班长去?我得告诉班长一声”孙家树感到很意外

“你最好是别跟他说,我刚才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你快点吧,连长还等着你呢”小李子小声说

“那好吧”孙家树慌慌张张地打起了背包,不一会儿,背包就打好了,小李子帮着他把背包背在他身上,然后推着他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孙家树又折了回来,他从床铺下拿出一本训练教材递给小李子说:“嘿,帮哥们塞进背包”

小李子接过一看,原来是一本训练教材,他边往背包里塞边说:“听说到那里连睡觉的空都没有,你带这玩意­干­啥?”

“不让睡觉那还不瞌睡死?”孙家树不相信

“不等到你瞌睡死人家就退人了”

“这是不是以后就成了特种兵了?”孙家树问

“特种兵,想得美,听连长说,特种兵训练比这还苦几倍”小李子说

“还要苦?”孙家树听得头皮发紧

“不过,咱们是没有机会了,特种兵只在步兵连招,人家根本看不上咱们炮兵”

两人并排着有说有笑地来到连部,连长正站在门口等他俩,看到了连长,孙家树紧跑两步上前向连长敬礼:“连长好”孙家树一身迷彩服显得格外­精­神

“嗯,不错”连长的双手落在孙家树的肩膀上说,“这才是真正从二炮连出去的兵,好好­干­,去了就别回来,可别给咱二炮连丢脸”

“是,连长”孙家树说

连长接着说:“团里参加集训的人员上午已经走了,刚好王股长准备到特训大队采风,你就顺便搭他的车吧,我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

“嘟嘟嘟”路上传来几声车喇叭声,连长和孙家树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一辆吉普车在连部门前的便道上嘎然而止,车门打开后,王股长从车上跳了下来,他也是一身迷彩服,鼻子上架着一副茶­色­眼镜,使他看起来特别斯文,他老远就喊:“孙家树,快点走,别听他在那啰嗦”

孙家树看到了王股长马上敬礼说:“王股长好”

“你好,快点上车吧,去晚了恐怕混不上饭了”王股长催着

连长碰了孙家树一下说:“路上别理他那么多,防止被他和平演变”

“是,连长”孙家树把背包塞进车里,回头向连长敬了一个军礼才钻进车里

吉普车随即启动,车后冒出一团蓝烟,这辆车是今年才从作训股淘汰过来的,宣传股从此告别了无车的历史

“最近­干­得怎么样?吃了不少苦吧?”发动机声音很大,以至于王股长不得不大声说话

“很好”孙家树大声回答

“那就好,我们宣传股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谢谢你,王股长,在基层虽然苦一些,但很充实,我们连长待我也不错”

“别提你们连长,看到他我就来气,这一次去集训心里有没有底呀?”

“还没有”孙家树实话实说

“那你可得加把劲,我准备写一篇新闻稿,题目我已经想好了,叫作《军区大比武,新兵夺第一》非常有新意,不过,如果你拿不了第一,可就枉费我一番心血了”

“那我争取夺个第一,不然对不起王股长”

……

两人有共同语言,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脸车子朝哪个方向走都分不清了,崎岖的山路显得颠簸起来,吉普车突然加大油门冲过了一段山坡,视野变得宽阔起来,几座蒙古包一样的帐篷挡住了视线正朝大路的方向有一个门,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

见面礼

吉普车缓缓地在门口退下来,哨兵敬礼,示意车上人员出示证件王股长急忙跳下车掏出证件递了过去,哨兵接过证件认真看了看,然后敬礼示意车辆靠边站,人员进去,王股长和孙家树跳下车,司机把车子开向旁边的一个车位,两人进入帐篷后,看见里面地方还挺大,正中央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个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学员报到处

王股长指着桌子对孙家树说:“你去那报到吧,我去找一找你们的大队长叙叙旧,我们是老朋友了,对了,他以前是你们连的连长,栽在他手下,你可有好日子过了”

“他又不是阎王,大不了脱层皮,王股长,我去报名了”孙家树笑着说

王股长也会意地笑着朝门口标着大队长字样的房间走去,孙家树则来到桌子旁掏出了介绍信,值班员看了看说:“叫孙家树?怎么才来,就等你自己了,你去一号房间,睡一号床铺,用一号柜子,你一到,集训的人员就全到齐了”

孙家树这才注意到,除了大队长的房间没有编号外,其他的房间都编了号,一号帐篷就在身后,他礼貌地对值班员说:“谢谢班长,我去了”然后转身走向一号帐篷

“报告”孙家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请进”里面有人说话

孙家树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只见里面一名中尉和一名上士正聊得火热,看到孙家树进来,两人感到很意外

“怎么来了个新兵?不会是队里给我们配了一个勤务兵吧,要是这样,这次来特训队算是来着了,吃得好不说,待遇还挺高的”上士班长兴奋地说

“美死你,你以为是让你来享福来了,先问问他是什么来路”中尉对上士说

没等两人问,孙家树已经立正报告:“首长同志,35团孙家树前来报到,请指示”

两人一听,互相看了看对方,忽然放声大笑起来,“还真把咱俩当成首长了”上士说

既然中尉的军衔最高,那名中尉还了一个军礼说:“放下背包,整理内务”

“是!”孙家树说着就放下了背包

“闹了半天你就是那个神秘的一号,我是三号,周大伦,37团侦察班班长,他是二号,王浆36团一排排长,今年怎么没见你们连的李喜娃来?那小子训练起来玩命,不会是退伍了吧?”上士说

“我们班长动了一个手术,还没有完全康复”孙家树巧妙地回答,其实阑尾炎手术是一个小手术,班长早就能恢复了

“原来你是他带的兵翱你们连怎么派了一个新兵来,看来35 团没有人了”中尉说,“既来之,则安之喏,一号铺,一直给你留着呢”

“谢谢”孙家树把背包放在一号铺上,然后打开背包整理起内务来,一会儿功夫,皱皱巴巴的背包就变成了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看不出你小子还听麻利的”上士周大伦说

“都是跟我们班长学的”孙家树谦虚地说

孙家树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几声“嘟嘟嘟”的哨声

“集合了”中尉边说便拿起腰带扎在腰间,三人迅速走出房间,只见参训人员陆陆续续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大厅中央自动排成了三排,足足有三十个人,孙家树站在那里特别的显眼,因为除了他是列兵军衔外,其他的都是中士以上的军衔,值班员开始整队,一个身材高大,长得敦敦实实的中校军官远远站在一旁

“稍息,立正——”值班上尉向中校报告:“大队长同志,全体参训人员集合完毕,请指示”

“请稍息”中校还礼,说话声音浑厚透,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干­练,那眼神只有经历过战争的考验才能有的(陈明威:中校军衔,76年入伍,曾经在76年和87年两次参加对越自卫还击战,共毙敌13人,被中*央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中尉王健用胳膊肘碰了碰孙家树说:“知道吗,这就是咱们师的炮神陈明威,在对越还击战中,一人单炮击毁敌军八座碉堡,是鼎鼎有名的战斗英雄,听说是从你们连出来的,没事了你去跟他套套近乎,说不定他还能给你帮上大忙呢”

“谁在队列中乱讲话,罚一百个俯卧撑”陈明威大声说

队列立刻静了下来

“没听见我说吗?刚才是谁站出来”陈明威脸绷得紧紧的

看来大队长不是说着玩的,中尉王健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趴下来做起俯卧撑来

“我不管你是中尉还是少校,来到我这里都是新兵,如果你们不服气,可以跟我练一练,如果看不惯我,你们可以选择离开”陈明威看着王健说

一百个俯卧撑很快做完了,王健站起来说:“报告大队长,俯卧撑完毕”

“入列!”

“是!”王健回到了原位

“同志们”陈明威说了三个字

全体队员马上立正,刚才已经见识到大队长的厉害了

“请稍息”陈明威敬了一个礼说,“我们这个特训大队共有32人,分别来自各团和师直属队的82无坐力炮专业迫击炮专业和侦察兵专业,可以说你们就是全师的­精­英,你们的集训的任务是:掌握着三个专业的军事技能,争取在军区举行的全能炮手大比武中拿到名次,你们现在的身份是炮兵中的­精­英人物,能不能成为炮兵中的­精­英就要靠你自己了,因为参加军区比武的名额只有十个,这家意味着你们当中将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员被淘”

队列中传来一阵“嘘嘘”声

“嘘什么?下面宣布训练纪律”

队列立刻静了下来

“不能按时完成任务的走人,每次考核排在末位的走人,当然,受不了也可以自动走人”

几句冰冷的话吧每一个队员压抑得大气都不敢出

陈明威接着说:“我们共分十个训练小组,每组三个人,分布属于三个不同的专业,以便于你们在训练中能够取长补短,互相学习,下面领取武器装备”

趁着大家领武器装备的时候,孙家树凑到陈明威跟前说:“大队长您好,我是35团二炮连的,名叫孙家树”

陈明威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了看孙家树说:“35团的?我的特训队员都是A师的,等在比武中拿到了名次再对我说你是35团的,我请你吃饭”

一番话说得孙家树脸上火辣辣的,值班上尉拿着花名册大声喊:“第一组,一号,二号,三号”周大伦用手碰了孙家树一下说:“还愣着­干­什么?该咱们领武器了”孙家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代号可是1艾他连忙走上前领取武器,不管谁领了什么武器都要在一个小本子上写上只见的名字

武器装备全领齐了,一门82无坐力炮和一门82迫击炮架在了房间正中央,一部电台被放在桌子上,使本来就小的帐篷显得更加拥挤了

“你猜我们第一天来会­干­什么?”中尉王建问周大伦

“会餐呗,好好吃上一顿,明天开始训练”周大伦回答

“我觉得不会,刚才我看到通讯员搬来了一台录像机,肯定是要放录像,大队长在老山前线带回了一盒录像带,是在老山前线打仗的时候现场录的,全部是真实的,看着很过瘾,大队长每年集训的时候都要放一放,不信你就等着瞧吧”中尉王建很自信地说

王建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周大伦笑着说:“排长,不看录像了吧?快打背包吧”

“班长,你也先别会餐了,快走吧”中尉王建反诘道

三人嬉笑着打好背包冲了出去……

十公里武装越野

特训队员一个个像箭一般从各自的帐篷里­射­了出来,值班员整队后报告,陈明威并没有立即训话,而是绕着队列转了一圈,最后才摇着头来到队列正前方

“讲一下”随着一声威严的话语,特训队员“唰”地一声一个个站得笔直

“这是咱们特训队第一次拉紧急集合,二三十号人竟然没有一个合格的”陈明威的话让大家感到莫名其妙,集合的时间没有超过三分钟,大哥,这可是打背包集合呀?

“不服气了吧?我给你们一一指出来,第一,紧急集合没有带武器,难道你们想给敌人当活靶子吗,记赚在特训大队,永远都是一级战备”陈明威的表情异诚肃

“第二吗”陈明威脸上的肌­肉­稍微有一点松弛,“一号出列”

“是!”孙家树向前跨了一步

陈明威一一检查他随身携带的武器装备,他忽然把孙家树挎的水壶扯了下来,然后拧开盖子高高举过头顶,把壶嘴对着自己的头猛的一斜,里面什么也没有,陈明威大声说:“假如我们进行的是一场沙漠战,你们不怕渴死吗,还有,发给你们的压缩­干­粮呢,你们都是机器人吗?”

特训队员一个个面面相觑,还真是,平时在部队拉紧急集合从来就没有带过武器,因为武器都在军械仓库,放在外面不安全,所以,紧急集合的时候就没想到会带武器

“解散,重新集合”陈明威下令

一分钟后,特训队员全副武装重新集合,这一次可热闹了,有的扛无坐力炮,有的扛迫击炮,最轻的是扛两个炮架和两个瞄准镜,外加一个电台

“科目,十公里越野,我们将沿着环山公路跑上一周,最后在靶场集合,排在最后五人者走人”陈明威说话­干­脆利索

容不得半点思考,后五位是要淘汰的呀,队员们立刻扛上武器飞奔起来,孙家树当了大半年的兵,扛着炮进行十公里越野还是第一次,一门炮可是五十多斤艾加上其他装备,少说也有八十斤,这不是要人命吗?没办法,跑吧,刚跑了一会儿,身上就出汗了,而且感到炮身是越来越沉,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环山公路很窄,仅够两辆小车会车,路上行人不多,偶尔碰到几个路人,他们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就远远地躲在路边,好奇地看着这一群“疯子”

路程还跑完没有一半,队员们已经溃不成军了,吃说:路远无轻重,更何况他们的负重都在六十斤以上啊

路上来了一群小孩子,他们羡慕地指着火炮说:“乖乖,是真家伙!”看到有队员停下来喘气,便飞快地用手摸一下炮身,要在平时,队员们会一声恐吓,把他们吓得一哄而散,这个时候还是省点力气跑吧

王建周大伦和孙家树相互接应着,都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王建调侃周大伦说:“你不是说会餐吗?你这顿大餐可真够我们吃的”

周大伦回敬说:“还是你猜得准,不是说看录像吗?这是一个真实版的录像不过,演员就是我们自己”

孙家树Сhā嘴说:“你们俩都猜对了,训练完不让吃饭能行?吃完饭看看录像也是人之抽”

王建说:“我们还是省点力气快点跑吧,今天晚上能不能睡在这里还是个未知数,孙家树,你行吗?”

“行”孙家树回答,他扛着一门82无坐力炮,已经跑得是大汗淋漓了,炮身像一把大锤有节奏地砸着他的肩膀,他不得不不停地调换着肩膀,还不知离终点有多远,他只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地跑着

路边不断有特训队员停下来扶着炮身喘气,这时,后面传来一阵车喇叭声,孙家树回头一看,只见陈明威坐在一辆迷彩吉普车上,手里举着一个高音喇叭,他不停地喊话:“各位队员请注意,请加快速度,谁不想跑了请上车,车上有喝的,也有吃的,我会把你带到你该去的地方”

听到陈明威喊话,几个停下来喘气的队员又扛着炮接着跑起来,谁愿意坐车啊

沿着环山公路跑了一周,最后又折回了营区再往前跑了一段路,前面出现一片开阔的谷地,这真是一个天然的炮兵靶超三面环山,根本不用的炮弹会飞出去伤人,一辆大卡车停在那里,几名士兵正在往下搬东西,看样子挺沉的

几个提前到达的队员把火炮往一边一扔就坐下来喘起气来,后面的人员也陆陆续续地到达终点,一个个像抽了筋一样瘫坐在地上,谁也不理会车上卸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炮神

集训队员一个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哪里还会理会车上卸什么东西?这时,一辆吉普车快速驶了过来,随着一声刹车刺耳的尖叫,吉普车来了一个大漂移退下来,掀起一团尘土,离得近的队员纷纷躲藏,陈明威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摘下墨镜扔进车里,把钢盔帽往后一掀开始大声吼起来:“快点起来,快点起来,集合”特训队员们慢慢腾腾地站起来,极不情愿配合着陈明威

陈明威大声说:“瞧你们一个个的熊样,特训队员就这副德行吗?受不了现在走还不晚,忘了告诉你们了,刚才已经淘汰五个人了,不要紧张,这对你们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怎么说呢?你们少了五个竞争对手,坏事嘛,人走得越多你就越危险,下一个要走的有可能就是你”

大家面面相觑,这才注意到队列中确实少了几个刚刚才熟悉的面孔

陈明威说:“别看了,刚才已经坐上师里来的给养车回去了,这一会儿恐怕已经到山下了你们的表演我算是领教过了,一个字,糟,两个字,糟糕,三个字就是太糟了”

在场的队员听了无不感到脸发烫,心里骂着:你也太不是东西了,老子扛着这么重的武器装备能跑下来就已经不容易了

“你们心里是不是不服气艾那好,下面该看我表演了,你们也给我打打分”陈明威伸手从一名队员怀里抱出一门迫击炮来,两眼盯着前方一个大圆圈看了几秒钟,然后双手举起炮身猛地往地上猛地一杵,炮身稳稳地Сhā进土中,他腾出一只手来,一名士兵已经将一枚迫击炮炮弹递到他手里,他稳稳地抓住炮弹,慢慢地把炮弹放在炮口上方,轻轻地一松手,炮弹“哧”地滑进炮尾,忽然听到“噌”的一声,炮弹腾空而起,几秒钟后,“砰”的一声闷响,炮弹在正前方的目标中心开了花在场的官兵都鼓起了掌,这就是迫击炮简便­射­击

陈明威一不做二不休,又连着发­射­了三枚炮弹,大家都仰起头搜寻着炮弹下落的轨迹,空中出现三个小黑点,三发在不同时间发­射­的炮弹在高空中慢慢会合,最后竟然在同一高度一起下落,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三枚炮弹一起落地炸开了花,着弹点还是在目标正中央现场静了几分钟,突然响起激烈的掌声,

王建用胳膊肘碰了碰孙家树说:“见识过了吧,这就是你们团去年搞的单炮多弹同炸科目,过瘾吧?”

“真是神了,让我大开眼界”孙家树感叹地说

“要不他怎么会叫炮神呢?看吧,好戏还在后面呢”王建说

果然,陈明威又扛起一门82无坐力炮,一名士兵熟练地把一枚炮弹送进炮膛,前方一辆坦克靶开始运动起来,陈明威慢慢地瞄准目标,只见火光一闪,“轰”的一声,靶心被穿出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坦克靶开始加速运动,又一声闷响,靶子上的洞有扩大了一点,坦克靶子继续加速,又一枚呼啸而过,这一次炮弹竟沿着刚才的洞口钻了过去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有人竟当场喊起好来

陈明威向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他来到队列中央说:“我刚才演示的就是我们将来要进行的科目,咱们废话少说,下面我们开始训练,今天的任务,大家都看到了吧,我身后的着堆炮弹,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它们全部报销完,我就相信一点:神炮手都是苦练出来的,是用炮弹喂出来的,下面以小组为单位开始训练”

孙家树扭头一看,好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的炮弹箱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几名士兵还在不停地往下搬,他问周大伦:“这么多炮弹要打多少天翱”

“刚才你没有听到吗?神炮手是炮弹喂出来的,炮弹一旦卸下来,就从来没有拉回去的先例,好好过过打袍瘾吧”周大伦说

孙家树一伸舌头说:“我们班一天才最多的时候才打六枚炮弹,咱们这几十号人一个下午就要报销几百枚炮弹啊”

“来到这儿你就放开打吧,打到你不想打为止”王建说

“我们班长说,这一发炮弹价值一千多元呢,这一堆炮弹少说也得值几十万元,你说我们不是糟蹋国家的钱吗?”孙家树惋惜地说

“这都不是你­操­心的事,你还是­操­心怎么把炮弹打完吧”王建说

“对艾我们快点打吧”周大伦催着说

王建和周大伦两种炮都能打,只有孙家树只会打无坐力炮,两人便耐心教他打迫击炮,连着打了几炮以后,孙家树心里就有底了

几十门火炮轮番发­射­着炮弹,整个训练场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刚开始打还有信心,打了一个小时后看看身后,炮弹只消耗了十分之一,这要打完得打到什么时候翱没办法,打吧

“从现在开始,谁如果没有命中目标,一发炮弹罚五十个俯卧撑”陈明威在一边大声说,他看到有几发炮弹飞到了目标之外

本来队员们想应付一下,只要把炮弹打完了就行了,没想到陈明威还要求必须命中目标,这样一来,没有人敢稀里糊涂地打袍了,还是按照打袍的步骤一步步发­射­炮弹,一直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后面的弹药箱才全部变空了,这时候,队员们一个个都已经­精­痞竭, 陈明威这才宣布带回

特训队员一个个灰毛乌嘴地回到宿舍,好像刚上井的矿工,连着洗了几遍脸,洗脸水还是黑的,晚餐异常丰富,六菜一汤,­鸡­子鱼应有尽有,在团里逢年过节才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孙家树一直吃到打饱嗝才罢休,回到宿舍,孙家树看到王建正在打背包,便问:“排长,今天晚上要拉紧急集合吗?”

看谁坚持到最后

“拉个屁,老子不想­干­了”听到孙家树的话王建没好气地说,真是倒霉,刚来就被扶五十个俯卧撑,紧跟着就是一个十公里武装越野,还没有休息一下就开始打袍,而且是不停地打,竟然打了一下午,他心里有点不平衡了

“训练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呢?”孙家树劝道

“老子当了八年兵,现在是排级­干­部了,来到这儿还要像新兵蛋子一样训练,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当我的排长,管二三十号人,想­干­啥就­干­啥”说话的时候,王建已经打好背包,他用力往后背上一甩,背起背包就往外走,孙家树上前去拉,王建用力一甩,孙家树拉空了

“排长,你好好想一想,冲动是魔鬼啊”孙家树跟了上去

王建刚走到门口,一下子和低着头进屋的周大伦撞了个满怀,“排长,你这么急是想­干­什么呀,怎么,连背包都背上了?”周大伦看到王建就问

“排长说他不­干­了,周班长,你得好好劝劝他”孙家树说

周大伦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上前把王建的背包夺了下来说:“你看,孙家树是新兵,他还没有打退堂鼓,你倒想先溜了,亏你还是­干­部”

“周班长,你就别拦我了,我跟你不一样,你们集训的目的是为了提­干­,而我现在已经是­干­部了,再受这份洋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王建根本没有要留下的意思

“排长,你走了,谁来教我打迫击炮呢?”孙家树想找个理由拦他,他知道,这个理由根本就没有说服力

“周班长自然会教你的”王建又背起了背包,看来,就是有八头牛也难把他拉回来了

“我看是36 团没人了,派了一个逃兵来参加集训”孙家树说

“孙家树,你说谁是逃兵?你才当了几年兵?老子当兵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我走只能代表我自己,跟我们团扯不上,吊毛都扯不上”王建冲着孙家树吼道,原来,早在解放战争年代,这三个团都是死对头,都立下了战功无数,一直分不出胜负,三个团一直在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攻打济南城一战,让正面作战的35团率先突破了济南城,中*央*军*委把“济南第一团的”荣誉称号授给了35团,从此,35团名声大震,远远地把其他两个团甩在了后面,如今,一个35团的新兵竟说出了这种话,你说王建能够答应吗?

“怎么扯不上,团的人都在,唯独36 团的人要走了,你说这说明了什么?”孙家树说

王建一听这话便气呼呼地折了回来,他把背包往床上一摔说:“要是这么说,我还就是不走了,这样,你代表35团,你代表37团,咱们三个比一比,谁先被淘汰谁就是孬兵,谁所在的团就是孬团,看谁坚持到最后,敢比吗?”

“敢”孙家树说

“谁不敢比是孬孙”周大伦也提劲了,现在已经不是人与人之间的较量了,而是团与团之间的较量了,谁敢落在后面?

“那好,我们三个握手”王建说

“握手”孙家树走上去把手叠在王建的手上面

“坚持,坚持再坚持”周大伦也凑了上来,三人的手交错着叠在了一起

“坚持,坚持,再坚持!我们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这时候,外面传来“嘟嘟嘟”急促的哨声,他*妈*的,真的拉紧急集合了,刚吃过饭就拉紧急集合,还让人过吗?孙家树和周大伦慌了,因为王建已经打好背包了,这下子该被王建看笑话了,不,现在是该被36团看笑话了孙家树和周大伦慌慌张张地打起背包来,而王建像没事人一样站在一边坏笑着

“排长,不地道艾明知道要拉紧急集合却不告诉我们一声”孙家树故意逗王建说

“那当然,现在36团暂时领先,知道什么叫先知吗?这就叫先知”王建笑着说

“排长,这次得罚你,罚你什么呢?罚你让我们两个看看你给女朋友写的信”周大伦说

“异想天开,赶紧打背包吧,别落后了,我可不想陪你们两个做俯卧撑”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别人看他和女朋友之间的信的

不一会儿,孙家树和周大伦就打好了背包,三个人背上背包和武器,笑呵呵地冲了出去

······

鸿雁传书

绿叶你好:

自从上次收到你的信到现在已经有两星期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了,这两星期,对我来说好像是一年似的,我知道你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忙于高考,没有时间给我写信了,高考分数估出来了吗?我相信你今年一定考得不错,如果高考成绩估出来了,请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得好好给你参谋一下怎么去填报志愿

我现在已经被选入特训大队了,来到这里才知道,人人向往的特训大队其实是一个魔鬼训练营,来到这儿第一天的见面礼竟是一个十公里全副武装越野,而且与以往的武装越野不同,我们每个人都背负着五十多斤中的火炮奔跑,这将是以后每天都雷打不动的训练科目,说白了,我们每天都在挑战人体的极限,来的第一天就淘汰了五个人,随后就是打袍,满满的一车炮弹打不完是不可能带回的,拿我们队长的话说:“神炮手都是炮弹喂出来的”我们的队长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一个战斗英雄,连军委主席都接见过他呢!他是真正的神炮手,弹无虚发,第一天就把我们震住了,就是手他的影响,我们才拼了命的训练,我们训练一天带回时一个个都是灰毛五嘴的,脸洗几遍还是黑的,晚上睡觉脱衣服时就能闻到一股硝烟味,跟我一组的有一个是个中尉,因为忍受不了这种非人的生活,非要连夜背上背包回老部队,是我用了激将法才将他留下来,可见常人是忍受不了的,不过,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好处,吃饭特别香,顿顿有我喜欢吃的冬瓜炖排骨,还有­鸡­­肉­,鱼­肉­,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而且晚上睡觉特别香,因为太累了躺下来就不想睁开眼睛,很快就会进入梦乡

不跟你说了,排长喊我打扑克了,我们三个人打跑得快贴纸条,谁的脸上贴的纸条多算谁输,在这里除了看录像就是打扑克,如果没有这些,我们一个个会发疯的

也许你的来信会给我们带来一些生气的,盼着你的来信 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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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树:

收到你的来信的第二天高考成绩就出来了,我考得成绩还不错,过重点线了,咱们学校有二十多人上了重点线,今年的题特别容易,如果你今年参加高考,一定也能过重点线,咱俩可以报考同一个学校,真是这样该多好啊我今年考了580分,英语考了95分,全校第一名,班主任说,我报北京考外国语学院都没问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让我报什么学校我就报什么学校

我给你说一件事,那就是今天参加高考的时候,一开始特别顺,但到了考最后一门时我突然头晕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幸亏是你把我及时叫醒了,我睁开眼一看,四周的同学们都在紧张地答题,我怎么会睡着呢,看看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才知道自己是晕了过去,要不是被你推醒,政治肯定考砸了,要是这样,恐怕上大专线也成问题,谢谢你呀!

你都当兵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听你说考军校的事?再不考你学的知识恐怕也会忘得差不多了,你看你,你当兵快一年了,怎么还在进行魔鬼训练,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翱咱们班的李伟,你还记得吧?瘦高瘦高的那个,去年参加高考离分数线差了30多分,复习了一年,今年考得不错,听说准备报军校,前几天通过了体检,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能收到录取通知书,听说待遇不错,上学还发津贴,毕了业就是军官,好像说是副连,我不知道副连是多大,听说管几百号人呢,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在学校考呢

……

绿叶 **********

惨遭淘汰

转眼间,孙家树来到集训队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每天都在重复着训练考核,考核训练,人都没有闲的时候,每次考核都有人被淘汰,集训队的人员越来也少,现在已经淘汰了一大半了,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兵,稍不注意就被淘汰掉了,每次孙家树考核都是有惊无险,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这让集训队的老兵们对他是刮目相看,十个小组又经过多次组合再组合,现在只剩下五个半了,只有孙家树这一个现在还是原来的组合,再淘汰四个人就到底了,剩下的十个人将代表师里参加军区的全能炮手大比武,最终谁能去还是一个未知数

又是一次紧张的考核,这一次考的是孙家树的弱项——迫击炮简便­射­击,就是不用炮架,不用瞄准镜,只用炮身来完成火炮的发­射­,那位哥们说了,没有炮架没有瞄准镜怎么打翱有办法,腿和胳膊就是炮架,眼睛就是瞄准镜,刚来的时候,孙家树对迫击炮还是一窍不通,就是带上炮架和瞄准镜也没有打过,来到这里直接就开始训练简便­射­击了,迫击炮简便­射­击有一个难题,那就是根据炮弹的底火装药量和目标距离来计算炮身的角度,这个角度决定了炮弹的­射­程,这里有一个难题,那就是目测距离,不但靠眼力判断,而且还要靠经验,没有个三两年功夫是练不出来的,距离判断不准,就根本谈不上命中目标来参加集训的队员大多数是具有三年以上兵龄的兵油子,有的已经多次参加这样的集训,甚至训练场地都熟悉了,哪个位置到哪个位置距离多少米,他们看一眼就能判断个**不离十,为了公平起见,考核的时候教官们不断地变换着目标和­射­击地线的位置,但任凭你随便换,只要还是这个考超老兵们都能准确判断出目标的距离,现在换成了孙家树,他只有老老实实地伸出胳膊进行目测,然后才能计算出目标的距离

只见孙家树两手抱着炮身用力望地上一砸,炮尾一下子没进土里,他伸出了胳膊,然后闭上一只眼睛开始目测距离,伸出胳膊后他蒙了,目标附近有一个电线杆被人有意地拔掉了,以往考核,他总是以电线杆为参照物进行计算,现在没有了参照物,这个距离就无法计算了,他伸着胳膊愣在那里,时间一秒秒过去了,再不发­射­炮弹就没时间了,听天由命吧,他接过来弹药手递过来的迫击炮炮弹,轻轻地放在了炮口上方,稍微调整了一下炮身的角度,他慢慢松开了炮弹

只听见“砰”的一声,炮口喷出一团火花,炮弹在底火的强大推力下腾空而起,慢慢地在空中缩成了一个小点,一会儿就看不见了,在完成一个抛物线轨迹后开始下落,孙家树看着下落的炮弹,方向没有丝毫偏差,就是距离有点悬,好像是在圈边缘,他心中暗暗祈祷起来:万能的主艾你让炮弹落到圈里吧

“轰”的一声,炮弹落地爆炸了,糟糕,是在圈外一米的位置爆炸的这一下他慌了,脑子“嗡”的一下,眼前一片空白,谁都知道炮弹跑靶意味着什么,他稍微调整了一下炮身的角度发­射­了第二发炮弹,这一炮落在了圈子正中心,剩余的几发炮弹他不知是怎么打完的,直到考核完毕大队长宣布被淘汰人员的名单时他才清醒过来,现实是残酷的,他被淘汰了

孙家树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直到坐在了饭桌旁他才知道该吃饭了,每一次有人被淘汰,伙食准会改善,被淘汰的几位会被安排在一张桌子上,上面会特意摆上一瓶茅台酒,大队长会逐一向被淘汰的人敬酒,最后全体队员列队向出局的人送别,这一次也不例外

孙家树这一桌坐了七个人,大队长陈明威,政委张海军,还有两个教官,剩下的就是被淘汰的三个队员,他们都低着头,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只见大队长给在座的每一位斟了满满一碗酒,然后端起碗说:“几位兄弟,你们被淘汰不是因为你们不优秀,而是竞争太残酷,你们能够走到现在,就已经是我们师的佼佼者了,兄弟们,我敬你们一杯”

举起酒的一霎那,孙家树忍不住掉下来眼里,他端起碗一饮而粳他是为了掩饰眼里的泪水,他边咳嗽便说:“茅台酒真辣艾我享不了”他看到,另外两名队员都流泪了,刻苦训练了一个月了,到头来竟是被淘汰出局了,这怎么有脸回老部队呀?

吃过了饭,孙家树回到宿舍打好了背包,王建和周大伦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如果安慰他吧,又怕孙家树多心,以为是在嘲笑他,­干­脆默不作声,帮着孙家树整理东西,然后是默默地坐在床上,谁也不说话,他们这个小组是这次集训队最牢固的小组,如今,这个最牢固的小组要解体了,他们心里都不是滋味

外面传来阵阵汽车喇叭声,那是给养车司机在催了,他已经在外面站了好长时间了,每一名被淘汰的队员都是乘着这辆车回去的,周大伦帮着孙家树背着背包,王建替他拿着挎包,一个军人就这么多东西了,三人走出来帐篷,孙家树爬上了车厢,另外两个被淘汰的队员早已经坐在车里了,孙家树趴在车厢上示意王建和周大伦回去,他们两个都不愿意走,这时候,汽车启动了,孙家树­干­脆放下了布帘,然后靠着车厢一坐下来,他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下来,给养车慢慢驶出了训练基地,孙家树的头脑是一片空白,山路有点崎岖不平,直到他的头被车子颠簸得碰着了车厢才回过神来,一种愧疚自责之情随之而来,就这么回去了怎么向连长交代翱怎么跟自己的心上人说呀?刚刚写信还跟绿叶吹了大话,说要代表师里参加军区大比武

“去了就别回来,别丢咱二炮连的人”他想起了连长说的话想着想着,他突然拍着车厢喊:“班长,请停一下车”

软磨硬泡

听到孙家树的喊声,开车的司机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急忙踩住了刹车,车子慢慢退下来

“怎么回事?”司机跳下来走到车后面问

“班长,我有东西落在集训队了,我得回去痊你们先走吧,我明天再回去”孙家树跳下车说

“那好,我们先走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老兵重新钻进驾驶室,他摇下钵对孙家树说:“明天车会来得早一点,到时候你到厨房找我,错过明天你得等一星期才能回去”

“谢谢你班长,明天我一定去找你”孙家树对这位热心的老兵充满了感激之情

“好,我等着你”老兵挂上档开车走了,孙家树看到了坐在车厢里的几位哥们,他们仍然垂着头,眯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此刻,他们的心情是复杂的,没有人比孙家树更理解他们,也许装睡是他们最好的解脱方法了

孙家树背着背包大步往回走去,到了集训队,径直来到大队长的宿舍,站在门口,他犹豫了好久,这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报告”

“谁翱”陈明威打开门一看是孙家树,感到很惊奇,他问:“孙家树,你怎么还没有走?”

孙家树说:“大队长,你让我留下吧,我保证能下次能够打出好成绩”

大队长摇摇头说:“不行不行,这是比赛规则,我必须坚持原则”

“你只要让我留下,无论­干­什么都行”孙家树苦苦哀求道

“我们这儿除了训练还能­干­啥?你今天晚上暂时在这睡一晚上,明天一早就走吧”陈明威冷冷地说

孙家树把背包一撂说:“大队长,反正我是不走了,不让训练,做饭也行”

“嘿,你小子还粘上了,我们这不需要做饭的,我劝你还是早点走吧,泡到这里也没有用”

“大队长,不是我不愿意走,而是我不能走,因为我是神炮连出来的兵,我要维护神炮连的名誉,你也是神炮连出来的,应该最了解我此时的心情”

“想不到你小子把我摸得还挺清楚的,这还算个理由,这样吧,你就留下来帮炊事班买菜吧,记赚我不是给你机会,而是给神炮连一个面子,你以后的身份是上市,专职买菜,不再是特训队员了,最终能不能参加比武就看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大队长,是不是我还有机会参加军区的大比武?”孙家树问

“基本上算是没有机会了,你的机会就是参加比武的十个人中有人出了状况,不能参加比武了,你猜有机会作为候补队员参加比武”

“只要能留下,怎么都行”孙家树软磨硬泡的战术凑效了,大队长最后一句话让他感到了消

“大队长,谢谢你!”孙家树脸上露出感激之情

“现在谢我还为时过早,你先回去吧”

“是!”孙家树转身走出屋子,没走几步,他兴奋得双脚跳了起来

孙家树兴高采烈地背着背包出现在一号宿舍,王建和周大伦感正在为孙家树的离去感到悲伤呢,突然看到孙家树出现在屋里,以为是眼花了,确认就是孙家树后,两人立刻上来拉住了他

周大伦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一走,咱这屋里冷冷清清的,连打牌也凑不起超咱们这个三人小组不能没有你”

王建说:“你回来了就好,我俩一定教会你目测距离,咱们这个小组再也不能散了”

“谢谢你们,这次回来,多亏了大队长,我软磨硬泡打动了他,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正式的队员了,我现在只是一个买菜的,训练与我无缘”孙家树惭愧地说

王建说:“你傻艾大队长让你留下来买菜,那就是默许你参加训练了,我是最了解大队长的,是人才他都会想方设法创造机会的”

周大伦说:“是艾他们炊事班有专一买菜的,­干­嘛还用你买菜翱你买菜的时候就买菜,不买菜的时候就训练,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开始打扑克”

“不,应该庆贺一下,昨天我从炊事班偷了一瓶白酒,二锅头,大队长专供,今天咱们哥仨也尝一尝,来,一分三”王建从床铺下面摸出一瓶酒,“呼呼啦啦”地倒进三个茶缸里

“来,为了孙家树能够回来,我们三个­干­杯”王建举起茶缸说

“为了我们三个坚持到最后,­干­!”周大伦说

三个人共同举起了茶缸,“坚持坚持在再坚持!预祝我们能够坚持到最后,­干­杯!”只听见“咣”的一声,酒花四溅……

我的身份是上市

第二天,训练集合的哨子吹响了,队员们迅速从宿舍里跑出来集合,孙家树站到了队列里又知趣地走了出来了,我的身份是上市,现在应该去买菜艾昨天炊事班长交代他,等给养车来了跟着去镇上买菜,不知道给养车来了没有,他低着头走了出去

“嘀——”孙家树听到喇叭声音抬头一看,给养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外面了,车里的司机正是昨天的那个老兵‘

“班长,我来了”孙家树迎上去说

“哦,你挺准时的,今天人少,你做驾驶室吧”司机热情地说

“谢谢了班长,”孙家树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看孙家树坐进车里说:“你靠里面坐,还有一个人呢”说着他猛按了两声喇叭说,“今天那个买菜的上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去晚了集市就散了,到时候恐怕买不到好菜了”

“班长,你不用等他了,大队长今天让我跟着去买菜”孙家树对司机说

“怎么?让你去买菜,你今天不是乘车回老部队吗?我说上车的时候不见你背背包,难道变成上市了?”司机感到有点奇怪

“大队长说,集训队炊事班人手不够,让我帮几天忙”

“哦,原来是这样,也好,那咱们走吧”老兵发动了车子

这时候,集训队从帐篷里带了出来,孙家树对司机说:“班长,你等一下”

司机不知道孙家树要­干­什么,就退一会儿,只见孙家树两眼看着集训队走了过去,眼里充满了留恋之情,“走吧班长”

听到孙家树说话,司机一松离合,给养车就起步了,虽然是山路,但车是空车,又是下坡路,加上司机经尺山路习惯了,给养车一上盘山公路就飞驰起来,那速度跟开飞机一样,眼看着前面加上悬崖,司机猛地一打方向就把悬崖甩在了后面,山风“飕飕”地往驾驶室里灌,险些把孙家树的帽子刮飞了,他急忙摇上了汽车钵

“班长,你开车好快啊”孙家树忍不住说

“这也叫快?你还没有坐过我们连长开的汽车,如果安上翅膀肯定能飞上天”司机哈哈哈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翱”

“孙家树,孙悟空的孙,家庭的家,大树的树”

“哦,以后我就叫你小孙了,哪个团的呀?”

“35团的”孙家树说

“你们团可以艾出了不少人才,现在的国*防*部8长都是你们团出来的,别气馁,新兵能来参加集训队已经的很不错了,好好­干­,还有机会”司机安慰道

“谢谢你班长,我一定会争取的”说话的时候,孙家树注意到道路两边有公里桩,每隔一公里就有一个水泥桩,只要前方有独立树还电线杆什么的,他就马上伸出手进行目测,然后数着公里桩的个数,等待车子走到目标附近后,他就知道了离目标的准确距离了,最后再和自己目测的结果进行比较,以此来锻炼自己的眼力

司机不时地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看孙家树:这个兵这是在­干­什么呀?

突然,孙家树说道:“班长,请停一下车”

老兵忙踩住了刹车,刹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等车子停稳了司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小孙同志”

孙家树说:“没什么,我想步量一下从公路到那棵树的距离,班长你看行不行?”

老兵无奈地摇摇头

集市在山脚下的镇政府附近,那里聚集了很多菜贩子,买菜的人把道路都堵死了,司机找了一个宽阔的位置把车子停下来,孙家树掏出炊事班长交给他的买菜清单准备挤过去一一买,司机却叫住了他

“看起来你是第一次买菜,还没有经验,照你这样一样一样地买,咱们到天黑也回不去,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等一会儿只管过磅和付钱了”说完,司机用力按了两声喇叭

听到喇叭声,菜贩们都快速跑了过来,一会儿就在车厢后面聚了一大群,“同志,刚宰的猪­肉­,你看,颜­色­多正,要多少?”“小哥,新鲜的西红柿,一毛钱一斤”······

看到人太吵,孙家树拿着菜单跳上车厢大声说:“大家一个一个来,猪­肉­三十斤”

听到孙家树喊猪­肉­,那个卖猪­肉­的立即扛着一大块猪­肉­挤了过来:同志,这一块我刚称过的,三十二斤,你在过一下磅”

孙家树让他把­肉­放在车里带的磅上一看,刚好三十二斤,乡下人憨厚,从来就不知道缺斤短两,孙家树爽快地付了钱喊:“大葱二十斤”

······

“买菜回来,车上的东西都被搬进了炊事班,还不到做饭的时间,孙家树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站在窗户前面,外面的炮声震得他心里痒痒的,他悄悄溜进了训练场

王建和周大伦看到了孙家树,立刻停止训练,一起来叫孙家树,然后,把迫击炮炮身塞进他怀里,孙家树顿时来劲了,他伸手目测前方的目标距离,然后发­射­了一颗炮弹,“轰”的一声,炮弹命中目标

陈明威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打心眼里佩服起这个新兵来,无论如何,他也要给他争取一个机会

伙食超标

集训队经过无数次个淘汰式考核,现在全队只剩下十名队员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十名队员将代表师里参加军区的全能炮手大比武了,大赛降至,集训队又加大了训练强度,十公里武装越野变成了十五公里,每天消耗的炮弹比刚来时多出了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每人平均一天要发­射­一百枚以上的炮弹,可以想象,连着几个小时要不停地瞄准,击发,装填,发­射­在这种高强度训练下,队员都被训练成了机器人,但人毕竟不是机器,人有疲惫的时候,也有­精­力不集中的时候,所以也就难免会有训练事故的发生

早上,特训队正在整队带出去训练,孙家树照样还去买菜,虽然这几天他迫击炮简便­射­击进步很大,但大队长丝毫没有让他成为正式队员的意思,相反劝他要做好本职工作,但孙家树并不气馁,训练还要继续,本职工作照常­干­好大队长这几天交代他,由于特训队队员体力消耗严重,要补充高热量食物,像­鸡­鸭­肉­蛋鱼一定要买足了,孙家树肯定照大队长说的办了,但买菜回来后司务长就会把他狠批一顿,因为这一段时间伙食费严重超标了,现在,一个队员的伙食标准已经高出了普通士兵的数倍,再这样下去,伙食就亏空了一个让提高伙食标准,一个让降低,一个是集训队的首长,一个是管厨房的直接领导,这让孙家树左右为难,大队长看到惹不起了,但司务长也不能得罪,他只好走了中间路线,在大队长要求的基础上标准适当降低一些,但司务长还是不满意,他知道是因为大队长在背后撑腰的缘故,炊事班本来就有专人来买菜,大队长却安排了一名集训队员来买菜,明摆着就是对他不放心所以,在特训队准备带出训练的时候他截住了大队长

“大队长,我能给你说个事吗?”司务长站在大队长面前说

“什么事快点说,没看到要带出去训练吗?”大队长站住说

“就是咱们的伙食问题,昨天晚上我大致算了一下,咱们的伙食费人均每日是二十五元,已经是普通士兵的十倍了,严重超标了,不敢再增加了,现在账面已经严重亏空了 ”司务长小心翼翼地说

“他妈拉个巴子,你是怕他们吃吧?你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训练强度有多大,体力严重透支,不让他们吃好,会有好成绩吗?”大队长一听就大骂起来,这个司务长,老是嫌队员们吃得太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可是,我们伙食费可支配的现金已经不多了”司务长小声说,大队长是正团,而他这个司务长只是一个小小的志愿兵,可以说,大队长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滚蛋

“你他妈*的,给我哭穷是不是,前几天上面不是拨了五万元钱过来吗?你给我全部放到伙食上”大队长说

“可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可是什么?”

“那笔钱是上级拨来让我们用来建塑料大棚的,专款要专用,如果放在伙食上,这不符合财经制度艾出了问题我们可担当不起”司务长说

“什么他妈*的财经制度,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你就照我说的做,出了事有我蹬,你怕什么?”大队长骂骂咧咧跟着队伍走了

司务长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他却不知道,大队长在师里影响很大,这笔经费就是大队长从什么要的,估计是是作为集训队活动经费来用的,这个鸟地方,那会建什么塑料大棚翱聪明人想一想就明白了,可他还是一根筋,看到给养车还没有走,便走到车子旁对孙家树说:“小孙,这次买菜的时候,把­肉­的分量统一降一些,不敢再提高伙食费了”

“我知道了司务长,要不每一样减掉五斤您看怎么样?”司务长每次买菜都嫌花的太多,所以,每一次买菜他都是适当减一点,这样既给了司务长面子,又没有违背大队长的命令

“还要再减一点,­干­脆你每样减五公斤吧”司务长说

“好了,就照您说的做,我们走了”孙家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想,买多买少我说了算,这叫做我的地盘我做主

“记着,是五公斤”司务长再一次交代

司机在一边听着早已经不耐烦了,他是师部汽车营派过来协助特训队的,他才不鸟司务长呢, 他一拧车钥匙就发动了车子,“轰轰”的响声淹没了司务长的声音,他挂上档一加油门,给养车就掉头行驶起来

司务长追上来伸着五个指头大声说:“小孙,记着,是五公斤”

训练事故

陈明威带着集训队先跑了一个十五公里,这才带着队员们来到靶超负责毕的士兵已经把装炮弹的木盒子一一撬开了,里面的炮弹全部装上了引信,这样,队员们来了就不用费事了,拿起就可以打,如果不这样,这么多炮弹全部打完不知要到什么时候,靶场分两个部分,以中间为界,一边是迫击炮靶超一边是无坐力炮靶超两边的炮手互不影响,打完一种炮后再交换训练场地继续打袍,这种靠报销炮弹的数量来训练队员的­射­击­精­度的训练方法,现在已经有了效果,可以这样说,随便拉出任何一名队员就可以达到百发百中,要知道,他们都是用炮弹喂出来的,培养一名全能炮手,最少要打两千枚炮弹,以一枚炮弹价值一千元计算,两百万元的钞票被打没了,两百万艾都是纳税人辛辛苦苦挣的钱艾如果再打不好就对不起全国人民了

今天风有点大,打袍的硝烟被风吹得到处乱飞,王建和周大伦打完无坐力炮时,两个人身上全被火药灰覆盖了,连脸上都是黑黝黝的,被汗水一冲,成了一道一道的痕迹,就剩一双大眼睛了,如果和非洲人站在一起都都很难分辨出来这个时候,任务才刚刚完成了一半,迫击炮还没有打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加油打吧

轮到周大伦打迫击炮了,他打袍的时候,王建就给他打下手,周大伦每发­射­一枚炮弹,王建就快速地搬起一枚炮弹准备着递给周大伦,如果孙家树在,他会负责组装炮弹,现在看来用不上了,毕的士兵连引信都给装上了,这让队员省了不少时间,真不愧是战友兄弟啊

连续高强度的训练让周大伦感到疲惫不堪,他现在感到有点­精­神恍惚,连动作也迟钝起来,一枚炮弹被他丢进了炮膛,他眼睛注视着前方,手却忘记离开炮口,这是极其危险的,他还没有意识到灾难已经降临

“砰”的一声,炮弹出膛了,周大伦的手被猛地震了一下,他并没有在意,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他右手的两个指头已经没有了,他的注意力在前方,他要观察炮弹的炸点,好调整炮身的角度,周大伦抬头看着炮弹划了一个美丽的抛物线准确地落到了前方的大圆圈里,便继续伸手拿炮弹,抓了一下却抓空了,低头一看自己的右手,他惊得大叫起来:“我的指头呢,我的指头呢”原来他是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不见了,露出白森森的指骨和几根白筋,鲜血正在“咕咕”地往外流,肯定是刚才炮弹出膛的时候硬生生地削掉了他的指头,他竟然没感到疼,只是轻微震动了一下,你想,迫击炮炮弹出膛时的速度相当于音速,碰到手指还不跟刀切豆腐一样

听到周大伦的喊叫,王建急忙跑过来,一看周大伦的手,当时就吓傻了,过来好一会儿,才知道拿出急救包用纱布猛缠周大伦的右手,用完一个又拿出一个,一会儿就把周大伦的手缠得跟蚕茧一样

周大伦这时才感到了疼痛,他的惨叫声把队员们全引了过来,大家一看就知道周大伦受伤了,却不知道他少了两个指头,有人就喊大队长,陈明威听到喊声就跑了过来

“周大伦怎么回事?”陈明威看到周大伦的右手心里不禁“咯噔”一样,他上过两次战超被炸掉胳膊腿的士兵他见得多了,他甚至已经麻木了,那是在战争时期艾现在是和平时期,看到他的兵受伤了,他感到一阵心痛

周大伦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王建说:“他的两个手指被炸掉了”

“什么?两个手指没有了,快找找指头在哪里啊”陈明威大声说

听到大队长说话,众人急忙在附近找了起来,果然,有人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找到了周大伦的两个手指,陈明威用纱布包好了指头吩咐众人:“快回去找车,马上送医院接指头”

周大伦这时候全身都软了,大家驾着周大伦的胳膊向宿舍猛跑起来······

这时候,孙家树刚刚好买菜回来,虽然司务长一再交代他每一样要少买五公斤,他还是按照菜单写的买足了,牛­肉­三十斤,猪­肉­三十斤,十只烤鸭,五只柴­鸡­五十斤­鸡­蛋,另外,新鲜的蔬菜装满了半个车厢,他正一样一样地往炊事班里搬,刚刚卸了一半,就听见一阵吵闹声,他伸头一看,原来是大队长他们慌慌张张地赶回来了

现在正是训练的时候,他们怎么回来了?他正想过去问究竟,却看见大队长朝他走过来

“司机去哪里了孙家树?”陈明威焦急地问孙家树

“他可能是方便去了”孙家树不知道大队长找司机­干­什么

只见陈明威伸手拉开车门,看到钥匙还在车上Сhā着就说,便扭头对大家说:“你们几个把周大伦架到车厢里,孙家树,你坐驾驶室里”他说着把一个纱布包递给孙家树,“拿好了,对了,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还有两千多元”

“够应急了,上车”

孙家树听到让他上车,急忙坐了上去,陈明威一ρi股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看来他要亲自开车了,他一拧钥匙,汽车就发动了,陈明威熟练地加着档位,十秒钟后,速度显示已经到了八十公里了,上了公路,他一脚把油门踩到低了,汽车快速奔驰起来,看来,他把大解放当成大奔开了

一路上,孙家树看到大队长在聚­精­会神地开车,也不好意思问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是周大伦受伤了,不知伤得怎么样,看看手里是纱布,里面好像裹着什么东西,既然大队长交代让他拿好,他就那样一直拿在手里

大解放很快就行驶出了大山,虽然道路宽了,但路上车辆和行人多了起来,陈明威于是把手按在了喇叭按钮上不松开,刺耳的叫声迫使行人和车辆纷纷躲开

临近市区,路边竖了一个限速的牌子,但大解放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两个在路边执勤的交警一看,急忙跨上摩托车追了起来,摩托车拉着警笛,后面坐的警察拿起话筒喊着:“前面那辆军车,请停下来接受检查”

陈明威开着车好像没听见一样,孙家树提醒说:“大队长,警察追过来了”

“别管他”陈明威说了声继续开车

两个警察看喊话没有效果,于是加速超过了大解放,在超出一段距离后把摩托车横在了马路中央

暴打流白水

陈明威一看警察把摩托车横在了正当路,急忙刹住了车子,他气急败坏地对车厢后面喊道:“下去几个人把摩托车给我清走”

听到大队长的命令,立即从车上跳下四五个集训队员,他们走过去二话没说就把摩托车推到了一边,两个警察刚想阻拦,立即被几个人架到了一边,就像老鹰架小­鸡­似的,虽然这些警察平时牛B得很,但看到是一群当兵的,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的,像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他们一点脾气也没有,好汉不吃眼前亏,再不识路说不定就要挨打了,他俩只好知趣地站在路边,眼睁睁地看着大解放扬长而去,心里说:当兵的真牛

大解放进入市区就走不快了,虽然陈明威一个劲地按喇叭,但前面堵的全是车,像蜗爬一样,而且车子越堵越多,在路上排起了长龙,不好,前面堵车了,陈明威等不及了,他把车子靠边一停,命令众人下车步行去医院,陈明威在前面带路,后面的人架着周大伦猛跑,要知道,时间越短,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他们都在抢时间,目标是当地最大的医院——市第一人民医院,行人不知道这群穿着脏兮兮迷彩服的当兵的在­干­什么,还以为在搞什么军事演习呢,纷纷让路

很快到了医院,陈明威直奔急诊科,他跑到值班室门口大声喊:“医生,医生,快点接病号”

但是,医院的医生和护身平时懒散惯了,再急的病号到了他们这里都不急,值班的医生是个男的,三十来岁,小眼睛,头发梳得溜光听到喊声,漫不经心地看着陈明威说:“喊什么喊什么,没看到在忙吗?先在外面等着”他继续看一本大本头书,看来这一章不看到头他是不会出去的

陈明威哀求说:“同志,你快点吧,我的兵指头被炸掉了,需要马上进行手术”

“手指炸掉了,要接指头?那得我们主任亲自来做手术,你们先到手术室门口等着,我这就通知我们主任来”值班医生慢腾腾地拿起电话拨了起来

“喂,主任,来了个接指病人”

“情况怎么样?”话筒里传来一个声音

“好像是当兵的把指头炸掉了”

“你先做一下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我马上就过去”

“嗯,好,我先做一下手术前的准备工作”挂了电话,值班医生起身走了出来

陈明威陪着笑跟着医生来到抢救室,看到一大群浑身脏兮兮的当兵的在屋里,值班医生不耐烦地说:“留下两个人照看病号,其他的人都到走廊里等着”

听到医生说话,几个队员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陈明威和手里捧着一个纱布包的孙家树,到现在他还不知道纱布里包的是什么

值班医生用手握着周大伦的手腕看了看说:“怎么搞的?”

“炮弹炸的”陈明威回答

“你说你们这些当兵的和平时期没事玩什么炸弹翱这不是自找罪受吗?”他坐在桌子后面,拿起笔和纸“哗哗哗”写了起来,然后撕掉递给陈明威说:“先去交钱”

陈明威急忙接过那张纸看了看说:“医生,你快点安排手术吧,这都是明伤,你看你又是让拍片,又是让化验,时间等不及了啊”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当然你是医生了”陈明威低三下气地说

“既然我是医生就要按我说的做”

没办法,陈明威只好先去交钱,到收费处一问就傻眼了,押金先要交一万元,除了孙家树装了几千元外,其他的都没有装钱,全部拿出来也就五千多元,他只好拐了回来

“医生,我们来的时候太急,带的钱不够,你看能不能先做手术,我们马上派人回去拿钱”陈明威哀求值班医生说

“钱不够,钱不够你们来看什么部等把钱凑齐了再来看病”值班医生冷冷地说

“哎呀,哎呀”周大伦开始疼得呻吟起来,脸上全是汗珠子,他已经忍了一路了

“医生,等不及了,我是一名整团职军官,我用我的人格担保,一个小时后我肯定把钱交上”陈明威着急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兵受疼

“人格,人格值几个钱?那就一个小时后再动手术”值班医生说着就准备转身回办公室

陈明威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值班医生的衣领子,一用力就把他提了起来,值班医生吓得脸­色­苍白,他大声喊:“当兵的打人了,当兵的打人了”

“啪”的一声,值班医生脸上挨了陈明威一记耳光,打得值班医生是眼冒金光:“老子就打你了,今天你如果不动手术,老子废了你”陈明威眼冒凶光,这种眼光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看到

“你别打我,你别打我,我马上催我们主任快点过来”值班医生吓得都尿尿了,刚才的傲气不知跑到哪里了

听到抢救室这边有动静,在办公室里坐的医生和护士很快都围了过来,看到一个当兵的正抓着一名医生的衣领子,正要上前制止,一看医生的脸,大家都又回去了,原来这名医生叫刘白水,是院长的外甥,什么都不会愣是塞进来凑数,他平时不学无术就爱欺负同事,科里除了主任外人人都怕他,他还是个地地道道的­色­鬼,科里分进来的年轻护士不知被他糟趟多少,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背地里都叫他流白水,意思是坏透了别看他医术不高,创收却很有一套,见了病人就是猛宰,就是感冒发烧这样的小铂如果进来了不花个三百五百根本下不来,他就又有一个外号叫刘拔毛,雁过拔毛,他来了以后,他们科室成了创收模范今天,这个流白水算是栽到这个当兵的手里了,心里都在喊痛快

“你要­干­什么?”大家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白大褂的老者出现在走廊里

手术失败

听到有人说话,陈明威立即松开了手,流白水一下子跌倒在地,这位军人眼冒凶光,看起来要杀人了看到有人来,他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对来人喊道:“主任,他要打死我,他要打死我”

“你这个同志为什么打人?”被流白水称为主任的老者来到陈明威跟前说,他后面跟了一群医生和护士,手里拿着各种医疗器具

“你是医院的主任吧,你来评评理,我们的战士急着动手术,因为带的钱不够交押金,我对他说了钱马上送过来,先动手术,毕竟手术不能等,可他非让我们把钱拿来再动手术”陈明威愤愤地对主任说

“刘白水啊刘白水,我在电话里是怎么对你说的,要你马上准备手术,你不知道他们这些当兵的是在为谁流的血翱你怎么还故意刁难人家,滚一边去”主任转身对身后跟的医生和护士说“马上准备手术”

听到主任让做手术前的准备,主任身后的那帮人立即忙活起来,“500ml生理盐水准备输液,查患者血型,配血备用,查患者尿常规离子测定2结合力和尿素氮,掌握患者伤情,破伤风抗毒素1500ml肌­肉­注­射­,青霉素100万单位及庆大毒素8万单位,静脉点滴”听到主任的吩咐,屋里的医生和护士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工作起来

“500ml生理盐水已输上,青霉素100万单位及庆大毒素8万单位,静脉点滴”

“,破伤风抗毒素1500ml肌­肉­注­射­完毕”

“患者为AB型血”

“尿常规P 亚硝酸- 葡萄糖- 0mmo1/ *维 +1 / * 尿比重 * 隐血+3 200ce/U ,蛋白质- 0g/ 胆红素- 0umo1/ 尿胆原- Normal *酮体:+2 / 白细胞- ”

“啪”的一声,手术灯打开了,“马上清创,准备显微镜”主任老练得就像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让站在屋里的陈明威佩服不已,

只见一位护士一层一层解开了周大伦手上的纱布,他的手上全是灰,最后一层纱布揭掉以后,纱布上全是血,由于长时间勒得太紧,周大伦的手已经没有了血­色­,他的手掌露了出来,受伤出马上涌出血来,只见大拇指和食指缺失了两截,白森森的骨头暴露着,让人看了头发梢都是麻的,一个医生用镊子夹着棉球蘸着消毒液开始冲洗伤口

“指头呢,断的指头在哪里?”主任大声问陈明威

“孙家树,快点把指头拿过来”陈明威忙对孙家树说

孙家树听了一愣,这才知道自己拿了一路的东西原来就是周大伦的两个断指头,他忙走过来把纱布包交给了主任,他偷偷看了一眼周大伦的手掌,手掌缺失很是吓人,医生正在小心地清洗,地上是一滩血,看到了血,他立马感到一阵头晕,胃里的东西开始翻腾,他忙捂着嘴走了出去,自从那次绿叶流鼻血以后,他见不得一点血腥,哪怕是红­色­的液体也会让他心燥不安

主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纱布包,两个断指露了出来,看到断指,主任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只见两个断指黑黝黝的,­肉­皮外翻,有烧焦的痕迹,血管全部被损坏了,指骨也被震裂了,他摇了摇头

陈明威急忙走过去看个究竟,“你们怎么不告诉我是怎么受伤的,这不是简单的炸伤,而是受到强力撕裂,同时受了三种伤,第一的创伤,第二是烧伤,更厉害的是冲击波伤,你看,把血管和神经全部损坏了,连骨头都震裂了现在的断指已不能再植,我们只能选择放弃”主任说

“什么?不能再植了,主任,求求你试一试吧,你知道,当兵的少两个指头会是什么结果”陈明威哀求说

“你以为我们想放弃吗?你看,我们现在做了这么多工作就是为了进行接指的,如果不接指的话,这一切工作都是无用的,问题是现在断指,已经不具备再植条件,就是缝合上也不会成活,如果强行再植,会引起患者血容量不足,导致患者休克甚至危及生命,还能引起急­性­肾功能衰减,危及患者健康”

“主任,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让我的兵残废吧”

“放弃断指再植,对伤指进行修复现在这个兵残废已是定局,看起来你说这位战士的首长,放弃再植手术还需要你签字”主任说着就递给陈明威一个夹子本

陈明威看着夹子本犹豫起来,这个字可不是随便乱签的,他一签字,周大伦就残废了,他如果不签字,周大伦的生命和健康得不到毕,到底是签还是不签

“哎呀!哎呀!”周大伦疼得叫了起来,一个医生正往他的伤口上倒一种液体,倒在伤口处的液体正冒着泡

“不能再等了,越等战士就越受罪,你快点签字吧”主任在一边催促道

陈明威拿起了笔,颤颤抖抖地在夹子本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不明白,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他的手从来就没有抖过,可面对自己的战士,他的手发抖了

军区大比武

孙家树全副武装地坐在地上等候着考核开始的命令,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参加军区大比武,想起周大伦他就感到心里不是滋味,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残废了,早知道是这样,他宁愿不去参加比武,想起出事前的那天晚上,孙家树从厨房里“偷”了半瓶大队长喝剩下的茅台酒,顺手拿了几颗生白菜,三个人就坐在床上就吃喝起来,由于酒太少,每人就分了那么一丁点,刚盖住茶缸底,这可是茅台酒艾不是谁都能喝上的,菜少酒不多,喝起来招呼着,每碰一下杯子就用嘴抿上一小口,细细品味一番,然后再咬一口生白菜,嘿!那味道,绝了,恐怕再没有比这更解馋的酒菜了,三个人喝到酣处就谈起了理想:王建说他想当将军,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何况他还是个军官;周大伦说他当兵的目标是想提­干­,并且一定要­干­到副营再转业,这样和老家的对象结婚了就可以转为商品粮,他悄悄告诉孙家树和王建一个秘密,他们团已经把他提­干­的材料报到师里了,估计很快就要批下来了,他说话的时候两眼放着兴奋的光芒,再三叮嘱他们两个要保密;轮到孙家树说时,他不假思索地说,我想当特种兵周大伦听了还笑话他说:特种兵还是兵,就像小姐一样,是吃青春饭的,当不了几年就该退伍了,还是要想法提­干­才好孙家树仔细想了想说:那我就考军校周大伦夸他有前途

不想周大伦了,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惋惜,多好的一个兵艾就这样葬送了前程,葬送了他美好的愿望前方阵地上硝烟未粳一些士兵正紧张地清理着“战场”,他们在为下一组参加考核的士兵设置障碍一队刚刚考核完毕的士兵正从阵地上撤下来,他们身上都脏兮兮的,一个个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就好像打了败仗的士兵,看起来考核并不顺利,听说这才考核将有很多新花样,不知道会是什么新花样

孙家树这一组上场的共有十名士兵,王建对孙家树说:“为了周大伦,我们一定要考出最好的成绩”

孙家树向王建伸出大拇指:“为了周班长,加油!”

“嘟——”几声长长的哨音,前方传来命令:进入考场

十名士兵进入集结地,他们一遍一遍检查着自己携带的武器装备,前方负责毕的士兵已经不见了,考核进入了倒计时,他们都绷紧了神经,眼睛注视着前方,就等着一声令下,迅速进入炮兵阵地,展示自己百步穿杨的­射­击水平

“各就位,预备——”

“砰”的一声枪响,十名士兵都一跃而起,像离弦的剑一样冲向前沿炮兵阵地,“82无坐力炮”阵地就在前方50米,十门82毫米无坐力炮正架在阵地中央,一名士兵正在狂奔,身上忽然腾起一股红烟,他被流弹击中了,不好,周围有狙击手,(看来上了战场运气也是一方面,像这个倒霉蛋,一发炮弹没打就被淘汰了)看到这种情况,未被击中的士兵纷纷卧倒,然后低姿匍匐前进,看来这就是考核的新花样

到达炮兵阵地后,士兵们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就急忙开始打袍,成绩怎么样最终是要看炮打得准不准一名士兵紧张地转动着高低机和方向机瞄准前方的靶子,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因为炮闩的零部件都散落在一块白布上,而且是和其他零件混合在一起,要想结合好炮闩必须要分清火炮的零件才行,再看看炮弹,也被拆的零零散散的,弹头,弹体,尾翼,药包,引信都是分开放的,要想打袍,首先要一一组合,前方的坦克靶静止着,打这种靶子应该没什么问题,这看起来也是这次考核的新花样,难度不大艾算什么新花样?孙家树心里想

这些对孙家树来说算是小儿科了,他很快就把炮闩和炮弹组合完毕,用了大约三分钟,而其他的队员还在紧紧张张地组合炮闩和炮弹,看起来他要领先了,孙家树然后轻轻打开炮闩,把一枚82毫米穿甲弹小心地放进炮膛,再轻轻地关上炮闩,接下来就可以打袍了,目标是三百米外的坦克靶

孙家树熟练地转动高低机和方向机瞄准目标,这时候他发现靶子正在缓缓移动,原来是要打运动靶,这一点也难不倒他,孙家树不慌不忙地计算着提前量,然后慢慢锁定目标,手指轻轻一勾,只听见“轰”的一声,他两眼盯着前面的坦克靶,看看炮弹会在上面穿一个大窟窿,让他想不到的是,炮弹竟然从靶子的右上方飞了过去,孙家树不免大吃一惊

残酷的考核

坏了,瞄准镜被人动了手脚了,按照以往的­射­击经验,刚才这一炮绝对会正中靶心的,还有两次机会,“镇定,镇定”孙家树提醒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地把第二枚炮弹填了炮膛,然后重新瞄准靶子,这时候,周围的参赛者也已经结合完毕,顿时,轰隆隆的炮声在耳边炮声响成一片,却没有一个中靶的

孙家树准确地标定好目标,等他再瞄准的时候却发现靶子已经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起来,他只好重新设定提前量后果断击发,“轰”的一声,靶子被炮弹穿出了一个洞,这一关已经通过,他趴下来等待着二次进攻的命令

他身旁有一位参赛者连着打了两炮,全都跑靶了,他气恼的站起来用脚踹了一下炮架说:“这是什么破炮?瞄这么准也打不上靶”话音刚落,他头顶忽然腾起了一股白烟,他中流弹“阵亡”了

王建在第一炮跑靶后也看出了瞄准镜有问题,他迅速标定目标,第二炮也打中了,没有打中的士兵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靶子快速移向终点,第一关只有三名选手通过

空中腾起一颗绿­色­的信号弹,王建和孙家树一跃而起,另一位参赛者紧随其后,前方五十米处有一门迫击炮和炮弹背筒,这是下一个考核科目要使用的武器,他俩迅速背上背筒,扛起炮身继续向前冲,流弹打得他们身旁的地面尘土飞扬,他们利用地形作掩护快速地穿过一片开阔地,前面是一座小山,三人到达阵地后却看不到目标,三人稍一迟疑,头顶飞过一梭子子弹,身后掀起一团黄土,好家伙!原来目标藏在半山腰,由于仰角太大,还非得用迫击炮不可,只见那位过关的参赛者迅速架炮,还没有等他开始瞄准,前方一个火力点很快就锁定了他,子弹像雨一样倾泻而下,他的结果可想而知

按照常规发­射­炮弹根本不可能,因为火炮的目标大,而且还在明处,这且不说,人家的枪口肯定要比你的炮口快,只有用简便­射­击才能解决问题,只见王建猛的把炮身杵在地上,用腿当炮架,迅速调整好炮身角度,一只手抓起了一枚炮弹,他轻轻地把炮弹放在炮口上,一松手,炮弹缓缓滑下,只听见“噌”的一声,炮弹腾空而起,几秒钟后,半山腰的火力点哑了

这时孙家树也发现了一个目标,他动作娴熟地进行简便­射­击,炮弹­精­确地落在了目标上,孙家树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战果,忘记了战斗还在进行中

“卧倒”王建喊话的同时一下子把孙家树扑到在地,原来,在他们侧面还有 一个火力点,两人顿时被一团浓烟包围了,不知是谁壮烈“牺牲了”,王建爬起来一拍身子,原来是他身上冒的烟,他苦笑着对孙家树说:“我光荣了,你可要给我报仇啊”王建大拇指朝上鼓励孙家树,然后躺在地上装死了

孙家树感到很内疚,王建可是为救他“牺牲”的,他爬起来目测了一下距离火力点的距离,果断地把一枚炮弹丢进了炮膛,随着“轰”的一声,火力点哑了,空中腾起一颗绿­色­的信号弹,孙家树又过了一关

下一步是考侦查专业,孙家树背起报话机对王建说:“排长,你等着,我一定为你报仇”他说完快速地跃进着,像一只敏捷的猴子,前方是一片建筑工事,被一圈铁丝网围着,这是敌人的一个指挥所,一个哨兵背着枪在附近来回转悠着,这一次要考核的是抓舌头,抓舌头要求动作­干­净利索,且不能惊动附近的敌人,眼前的这个舌头可不是一般的舌头,看那块头,一定是警调连的纠察出身,这帮兵每天练都练擒拿格斗,要抓他谈何容易,弄不好抓不住舌头反被抓,看起来只有智取了

孙家树隐蔽下来观察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个舌头来回走动的步子几乎是一样的,都是十二步,走完十二步后必然转身,他的弱点就在转身的这一瞬间

孙家树把报话机从背上取下来放在一边,利用地形的掩护慢慢接近舌头,现在他和舌头只相距了五米远,只有在他转身的瞬间趁其不备,出其不意将他制服

孙家树默默地数着步子,舌头每走一步就像走在他的心上,他甚至可以闻到这个舌头身上的狐臭味了

九,十,十一,十二孙家树猛地冲了出来,他双手锁住舌头的双脚,右肩猛地扛了一下舌头的ρi股,舌头一个前扑栽倒在地,孙家树顺势骑在他身上,拐胳膊锁喉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你他妈能不能轻一点,有你这么抓舌头的吗?想把我掐死吗?”舌头气急败坏地说

“对不起了班长,我没有经验,请您委屈一会儿”孙家树说着就用背包带把舌头捆了个结结实实,抓舌头成功了

最后一步就是为后方火炮阵地报告敌指挥所的方位坐标了,孙家树伸出右手,他­精­确地目测出了敌指挥所的方位,然后打开报话机开始呼叫:“01,01,我是地鼠,前方发现粮仓,距离00-38,方向07—05,请求火力支援,完毕”喊完话后,他静静地趴在地上等待着

大约一分钟后,一阵震耳欲聋的炮声传来,前方顿时火光冲天,建筑工事顷刻间便支离破碎了

空中腾起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孙家树仰望着,眼里充满了泪水,那红红的弧线多像绿叶胸前飘的红丝带艾信号弹继续下沉着,最后变成了一枚军功章悬在了半空中……

大碗喝酒

这次比武,孙家树得分为全军区最高分,荣立了二等功,王建虽然完成了任务,但因为他不幸“光荣”了,所以只立了一个三等功,就这他都高兴得不行,回到集训队后,大家都慌着要回老部队,毕竟这不是人呆的地方,早点回去早舒服,但大队长陈明威没有让队员立即回去,而是让炊事班准备了两桌好菜,每张桌子上破天荒放了两瓶茅台酒,这让队员们感到受宠若惊,从来没见大队长这么大手过,平时喝茅台,他都是一天抿上一口解解馋,今天一张桌子上放两瓶,估计是把家底都抄了

陈明威和孙家树王建等几名参加比武的队员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政委张海军和司务长等炊事班那一帮坐在了一起,这一桌由陈明威倒酒,那一桌由张海军倒酒,看起来要天要反过来了,上级给下级服务了

只见陈明威端起酒说:“今天这顿酒菜,是我要兑现我的一个承诺,大家要感谢一个人”

听到大队长说兑现承诺,大家都感到不明白,不免暗地里窃窃私语起来,大队长承诺什么了呢?我们要感谢谁呢?

“我就知道大家会感到奇怪,这个要感谢的人就是孙家树,来的时候,孙家树曾经找我拉关系,因为我是35团出来的,我们算是一家子了,我当时就把他训斥了一顿,我说,在我眼里只有A师的兵,任何人在我面前一律平等,我看中的只有成绩,要是在军区大比武时拿到了名次说你是35团的,我就好酒好菜请大家一顿,今天,照顾孙家树果然将了我一军,把我逼上来梁山,看来今天我非要出血不可了,茅台酒就剩四瓶了,大家放开肚子喝,我还有一箱二锅头,今天全搬过来了,今天咱们不醉不休”

听到大队长说完,大家都鼓起掌来,一起向孙家树看过去,看得孙家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个小列兵,确实让大家刮目相看

因为炊事班没有专用的酒杯,只好以碗代替,打开茅台酒的酒瓶后,一股香气扑鼻,每个人面前的小碗都被倒上了小半碗酒,看着碗里的就就想喝上一口,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茅台酒呢

大队长举起酒碗说:“第一杯就我敬在座的各位,今天成绩的取得,与你们坚持不懈的努力分不开的,平时对大家得罪之处,请大家多多见谅,来,­干­杯”说完,陈明威一饮而尽

大家都端起来酒碗“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妈*的,什么茅台酒,比二锅头香,没二锅头辣,竟然几百元一瓶,暴利艾反正自己不掏钱,不喝白不喝

陈明威给各位倒上酒后又端了起来:“这一杯酒敬给孙家树和王建,是他们两个给我们师夺得了荣誉,让我长了面子,我谢谢你们两个”说完陈明威又是一饮而尽

大家学着大队长的一样一下子就喝光了,平时,战士们都不喝酒,今天这样大口大口地喝,一个个都不胜酒力,脸上很快就升起了红晕,说话也卷起舌头来,倒了两轮,四瓶茅台酒就见底了

“上二锅头”陈明威大声喊

司务长急忙把二锅头箱子打开了,***,竟然是十二瓶装的箱子,看来,要是全喝完全屋的人都得趴下,大队长这一回倒酒不吝啬了,那是对着碗“咕咚咕咚”地猛倒,仿佛酒是凉水做的,要知道,二锅头一百瓶也抵不上一瓶茅台的价钱,难怪大队长这么慷慨

“这第三杯酒,我们大家共同敬给周大伦,说实话,我感到十分内疚,如果不是我强迫你们疲劳训练,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是我把他的美好前程給毁了”说着说着,他禁不住哽咽起来,于是便不再说话,他一口气就把碗里的就喝光了,喝完竟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见过一个刚强的硬汉子哭吗?你见过一群血气方刚的军人哭吗?我见过,那是“呜呜”地哭,抱头大哭,但是我不能写太多,因为有损我们军人形象,我得给当兵的人留个面子,我只记得那天所有人都喝醉了,吐得满屋子都是污垢,桌子椅子全撂翻了,事后让炊事班的人打扫了整整一天,酒气绕梁,三天不绝

制服诱惑

第二天早上,整个集训队还是一片宁静,没办法艾人人都在“呼呼”大睡,这要是在打仗的时候,肯定要被敌人一窝端了直到中午,队员们才被大队长一个个揪了起来,因为来接战士们回师部的大巴已经等了一大晌了,再不出来人家要扭头走了

“兔崽子们,快点起来,再不走你们团长还以为是我把你们扣起来了”陈明威“砰砰砰”地拍着门,听到大队长的喊声,队员们这才慢慢腾腾地穿起衣服来,头现在还是晕乎乎的而且浑身无力,摸摸索索耽误了半个多钟头,大家这才稀稀拉拉背着背包出现在大巴车外

“王八羔子,一个个都­精­神点,难道跟我了几天都变成这个­操­行了吗?”陈明威站在车旁吆喝道,他一脸凶悍,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醉酒了,昨天晚上他喝得最多,但他却像没事人一样

队员们出来后很自觉地在大队长面前站成一排,因为队员里数王建军衔最高,所以由他站出来整队报告:“稍息,立正——大队长同志,全体队员集合完毕,请指示”王建敬礼报告

“请稍息,讲一下,兔崽子们,坐上了这辆车子你们就不属于我管了,大家回去后要再接再厉,明年的赛场上我消能够见到你们的身影,上车”陈明威大声说

大家转体后变成一排,然后按次序一个个上了大巴,坐在了车上大家都打开了车窗,伸出头向大队长告别,大队长陈明威政委张海军,还有炊事班那一帮子都站在车下面向队员们招手,虽然只是短短两个月的相处时间,但大家早已经融为了一个集体了,车一启动,都不禁感到眼睛有点酸,就差眼泪“唰唰”流下来了

大队长命令:“关上车窗,拉上窗帘”

大家只好关上车窗拉下窗帘坐回了座位上,但眼睛仍然扒着窗帘缝向外观望,马上就要离开自己曾经流血流汗的热土了,每个人都感到恋恋不舍,再见了,亲爱的战友,再见了,我圆梦的地方,大巴转弯上了公路,集训队看不到了,司机加快了速度,大巴沿着崎岖的山路驶下山去

一路上,大家都互相留下了姓名和所在部队,这些队员,是战友,也是对手,是朋友,也是敌友,但现在是真正的兄弟,说不定到明年有机会还要来比拼,那就等来年再会吧

大巴一路颠簸到了市区,王建和孙家树提前下车了,他们两个商定:顺便到医院看一看周大伦,不知道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他们下车后来到一家商店,选了一些营养品和水果,结账时王建非要把钱全拿出来,孙家树哪里肯答应

“排长,说好了AA制,怎么能让你全出?”孙家树说

“你那点津贴还不够塞牙缝儿,还是装起来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官,每个月四五百元的工资,等你也提­干­了再还我行不行?记着到时候要加倍哦”王建财大气粗,死活都不让孙家树掏钱

孙家树看拗不过,只好作罢,王建说的没错,他一个月的工资就是自己津贴的三十倍,于是他把两兜比较沉的水果掂了起来,不掏钱得出力,王建也没有谦让,自己提起了两盒营养品,他俩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市第一人民医院,王建和孙家树直奔周大伦住的病房,敲了敲门却没人答应,推门一看里面却空无一人,正在他们俩纳闷时,一个护士从身边走过,也就二十岁左右,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小嘴猩涂得红猩红的,一袭长发飘在腰际,盖着了后背的白大褂,胸口是大翻领,露出雪白的胸脯,隐隐可以­乳­*沟,深不可测,白大褂到腰际变得很瘦,把小蛮腰勒得细细的,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就像是一件时装,因为白大褂很长,大腿看不到,只是在白大褂下面露出一截黑­色­的丝袜,白­色­的高跟鞋有节奏的敲打着水泥地面

“护士小姐,你知道周大伦去哪里了?“王建拦住护士小姐问道,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护士的胸部,他妈*的,医院竟有这等美人,简直是制服诱惑艾这不是纵容病人犯罪吗?

“你说谁是小姐?”护士觉得受到了侮辱,在她看来,小姐都是出来卖的

“大姐,护士大姐”王建连忙改口

“我有那么老吗?”护士不依不饶

“护士同志”王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称呼

“什么事?”看到王建一脸为难的样子,护士眼角挑起一缕微笑

“请问一下周大伦在哪里?”王建重复着说

“哪个周大伦?他是什么部”提名字护士显然不知道是谁,要是换别人她早就不耐烦了,不过,看到王建是个军官,所以护士耐着­性­子听他说话

“就是前几天被炸断指头的那个”孙家树在一旁补充道

“哦,你们说的是那个当兵的吧?”

“对对对,快告诉我他去哪里了?”王建忙问

“他前天转院了?”

“转院了”王建不免一惊,难道是伤情加重了?

“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你们部队来人把他转到你们部队医院了”护士说到

“哦,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谢谢你艾护士小姐,是同志,同志,你好漂亮艾能不能给留个电话号码?以后多多联系”王建感激地看着护士说

“可以啊”护士还真的拿出圆珠笔在一个纸片上写了几个字交给王建说,“出去了再看,记着一定要联系哦”然后深情地看了他一眼,他转身离开了,挺胸抬头,像一位高贵的公主,走了几步又回头用眼睛电了王建一下,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

“好迷人哦,快看看她写的是什么?”孙家树问

“你没听说美女让出去了再看吗?咱们得充分尊重美女,出去再看”王建把纸条放进上衣口袋里,并用手摸在外面,生怕有人给他抢走了

“排长,那咱们快点出去”孙家树比王建还急

“没你什么事,你凑什么热闹?”王建说

“我只是欣赏,欣赏你懂吗?”

两人说着就走出了医院,刚出门口孙家树忍不住了,他问:“排长,让我先看看那漂亮护士写的啥东西”

“嗯,她是我先看到的,你看了可不能­操­我的后路,那样做很不地道,以后哥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王建警告孙家树说

“放心吧排长,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人家也不会看上我这个义务兵的,毕竟你是军官艾谁不想当官太太翱”孙家树说

“那你先看吧“王建被孙家树的话打动了,他把护士给他的那张纸条递给了孙家树

孙家树展开了纸条一看,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非武装越野

“孙家树,你笑什么?”王建奇怪地看着孙家树说

“排长,还是你亲自看看吧”孙家树笑的都快岔气了,他把纸条递给了王建

王建一看,眼睛都变绿了,眼看着就要喷出火来,只见上面写着:神经科脑残室,刘大姐,电话:“有味道,是我喜欢的类型,不出两个月,我一定要把她拿下来”王建狠狠地说

“排长,我是等你先拿下她还是去看周班长”孙家树问

“当然先去看周大伦了,毕竟还是兄弟情深,我有的是时间泡她,你就等着瞧吧,两个月内我给你答案,走,目标,师部医院”王建说

师部医院离市人民医院至少有三四里路,走着去不方便,主要是手术拎着东西,他们来到一个公共汽车站牌下面等车,下面站了很多人,中国人就是人多,不管到哪里都是,远远看到公共汽车驶了过来,人群就开始涌动起来,他们都已做好了上车前的冲刺,汽车一停,一个个都是挤扁头往上挤,王建和孙家树无奈地看着,他俩手里提着东西,背上还背着背包,因为怕把给周大伦买的东西挤坏了,只好在后面等着众人都上去了再上车,没想到车上人多得要命,下面人还没有上完,司机就关上了车门

“看来咱们还得发扬革命老传统了”王建笑着说

“这不会比我们跑十公里武装越野还累吧?走,咱们俩再比一次怎么样?”孙家树说

“好,非武装越野,开始”没等孙家树反应过来,王建就提前跑开了

“排长,你耍赖”孙家树提着水果在后面猛追

路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奇怪地看着他们俩跑,两人互不相让,一会儿孙家树领先了,一会儿王建又领先了,他们都是部队的长跑健将,在这样不正规的比赛中肯定会有一拼

跑了十多分钟,两人身上就已经冒汗了,看看他俩,帽子也歪了,上衣的扣子也解开了,他们现在的负重虽然比武装越野时轻,但东西不好拿艾怕袋子烂了把东西搞掉了,看到路两边穿军装的人多起来,两人都放慢了脚步并排跑起来,现在离师部已经很近了,而师部医院就在师部隔壁

两人正跑着,忽然看到路边有一队纠察,这些纠察都是从部队中挑选的大个子,穿的衣服都比平常当兵的牛,毛呢军装,只有军官才能穿这样的衣服,他们的肩章是红的,腰带足有半尺宽,带着红袖标,在路上走着都是甩开了胳膊,老百姓不怕,但是当兵的见了却不寒而栗,(注:不包括军官)如果见了哪个当兵的军容不整或者是不假外出,他们拉过来就是一顿猛揍,当然,挨了揍也是白揍,所以,平时当兵的出去都是躲着这些纠察,就像司机躲交警一样,谁都知道,交警只要拦住车,一张罚单肯定的少不了的

“你们两个过来”领头的纠察是个少尉,他对孙家树和王建大喊

孙家树一看,坏事,刚才由于一阵猛跑出了一身汗,他把脖子处的扣子解开了,看看王建,他更甚,竟然大敞怀了

王建和孙家树只好停下来,那个少尉带着几个纠察把他们两个围了起来,看起来要准备暴打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少尉大声问道

王建和孙家树只顾喘气,没有人回答他

看到孙家树是列兵肩章,少尉便先拿他开刀:“你他妈*的新兵蛋子也这么鸟,把扣子系好”

孙家树只好系上了领口的扣子,“首,首长,我们急着去医院,去晚了怕见不着人了”

听到孙家树叫他首长,少尉立刻变得温和了许多:“再急也要注意军容,还有你,都老兵了”少尉把脸转向王建,忽然愣住了,连忙敬礼这时候王建已经把衣服上的口子系好了,刚才肩章被衣服挡着,少尉没有看到,在部队,下级见了上级要敬礼,军衔低的见了军衔高的要敬礼

“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了,请走吧”少尉敬礼后直接放行了

孙家树感到纳闷,这个少尉刚才还牛逼哄哄的,怎么这就放行了呢,先离开这些纠察再说

看到纠察们走远了,孙家树小声问王建:“排长,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少尉,刚才把我吓坏了”

“不认识”

“那他怎么就让我们走了呢?”

“我也不知道”

“排长,你看,女兵”

师部医院

顺着孙家树手指的方向看去,王建看到两名女兵结伴而行,一位佩戴下士军衔,一位就三个上等兵,看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少见多怪,女兵有什么稀罕的?”王建不屑一顾地说

“女兵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孙家树贪婪地看着她俩离去的身影说

“跟你在一起真是丢死人了,连女兵都没有见过,再等一会儿到了师部医院,那里的女兵多得很,不把你吃了才怪”王建笑着说

“真的吗?我好想被女兵吃掉哦,排长,咱们可说好了,这回有漂亮的女兵你可不能跟我争了,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感情要专一艾你是军官,就更应该知道爱情是纯真无邪的”孙家树说

“哈哈哈,就看一会儿你有没有胆子了?”王建笑了起来

两人说着笑着,不觉师部医院已经出现在眼前,宽宽的大门,两边有哨兵在站岗,但人来人往他们却不检查,就像是聋子的耳朵一样王建领着孙家树直接就进去了,连看都别看哨兵一眼

“排长,咱们就这么进去了,哨兵都不敢过问,你可真牛啊”孙家树拍起来王建的马屁

“这里是医院,查也没用,不是病人就是来看病人的人,你说盘查有什么意义?”王建说

两人进入了师部医院的院子,果然到处是穿着白大褂的女兵,看不到军衔,只看到一样的年轻漂亮的脸,真的是王建说的那样,他们犹如到了兵的世界,把孙家树看得是眼花缭乱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兵出现在眼前,穿着一身合体的军常服,打红领带,绿­色­的肩章上好像是领花,他第一次见还有这种肩章,看那大盖帽上的那圈红箍就知道肯定是­干­部,她留着齐耳短发,柳叶细眉下是一双水灵灵的杏眼,五官搭配甚是好看,微笑的时候,微微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看她走路,昂首挺胸,标准的军姿,胸前很是丰满,只不过被军装裹住了,这让孙家树感到有点遗憾

“看什么呢?”王建在一边碰了碰孙家树

“哦,你看,她的军衔是什么?”孙家树问

“真是孤陋寡闻,这是文职­干­部,医院里一抓一大把”

“这个文职­干­部是我的”孙家树说

“哈哈哈哈,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她多大了吗?”王建放声大笑起来

“不知道,反正她是我的”

“告诉你吧,她是师部医院的院长,今年都三十五了,当你妈都可以了“王建伏在孙家树耳边说“她是我们副师长的爱人,你有胆量泡她吗?

孙家树听了感到面红耳赤,看自己是什么眼神?不会是自己有恋母情节吧,看来自己孤陋寡闻,再也不敢随便乱说话了

“同志,你知道周大伦住哪个房间吗?”孙家树发愣的时候,王建已经拦住了一位年轻的女兵

“他是什么部”女兵很热情地说

“是指头被炸断了”

“你应该去创伤外科看一看”

“哦,谢谢你”

“不用客气”

王建和女兵一唱一和,孙家树在一边想Сhā嘴都Сhā不上他真的很羡慕王建,见了女同志脸皮竟然那么厚

“还愣着­干­什么?走,创伤外科”王建孙家树说

“我在这里又不熟,你在前面带路不就行了”孙家树说

“这一回给你一个机会,由你打听周大伦在哪个房间,能不能完成任务翱”王建看着孙家树说

“这算个鸟毛,你就看我的吧”孙家树信心十足地说

二人进了医院的门诊大厅,王建领着直接走向创伤外科病区,到了外科区,王建就汀了,对着孙家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不就是问个人嘛,未免有点太小瞧我孙家树了,孙家树义无反顾地走在了前面

这时候,前面来了一群女兵,一路说着话,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还互相打闹着,孙家树清了清嗓子就迎了上去

“请问,周大伦在#8226;#8226;#8226;#8226;#8226;#8226;”他的喉结蠕动着,声音小得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根本引不起几个女兵的注意,眼看着一群女兵从他身旁走过去,而王建则在一旁笑的是前仰后合

“她们人太多”孙家树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要重整旗鼓继续努力,就不信了,连一个人都打听不到

“那边来了一个小女兵,你快点过去问”王建提醒孙家树说

果然,一个女兵朝他们走过来,孙家树快步跑了上去,边走边说:“同志,同志,你站住”

那个女兵惊恐地看着孙家树,他背着背包,一双眼睛­色­迷迷的,心里不免有些害怕,拔腿就逃开了,把孙家树气得脸都变绿了

“怎么不拦着她翱”

“人家就一个人,肯定是不好意思”孙家树辩解着

“不要老是给自己找理由,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了”王建说说着就追上了孙家树

这时候,他俩听见一个房间“咣啷”一声响,只听见屋里有人大声喊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输液”一会儿,房门打开了,一个女兵出来,她用力甩了一下门,“哐”的一声,门又被关住了,看起来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她捂着嘴流着眼泪走了

“周大伦”王建和孙家树同时说,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凶,对女同志一点也不温柔

孙家树刚想推门进去,王建一把就拉住了他,这时,屋里传出一阵嚎啕的痛哭声,“我不想残废,我不想残废”

两人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儿,直到屋里没有动静了,王建这才敲了敲门

屋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退片刻才听到有人说:“­干­什么的?”

王建推开门,孙家树紧随其后随,两人站在门口,只见周大伦正穿着病号服装坐在床上,输液瓶吊着,他并没有开始输液,看到是他们俩,周大伦感到很意外

“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里”王建笑着说,好像他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周大伦松了一口气说:“你们训练那么忙,有时间来吗?再说,大队长准假吗?”

“考核都结束了,集训队已经解散了,大队长特意交代我们俩来看看你,你看,我们都回来了”孙家树说

“考核结束了?成绩怎么样?我想你们两个一定考得很好”

“还好,我立了一个二等功,排长立了三等功,要不是排长,我也挂了”孙家树说话的时候被王建拉了啦胳膊,孙家树立即就不说话了

周大伦沉默了,刚才还强打的笑颜凝在了脸上,孙家树和王建也不知说什么好,周大伦最后挤出一句话来:“最终还是35团胜出了,36团紧随其后,37团以惨败告终”

“周班长,这是个意外,如果你不受伤,最终胜出的应该是37团”孙家树忙说

“不说这些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要退伍了”周大伦如获释重地说

“怎么?周大伦,你要退伍?”王建惊讶地问

“部队已经给我评残了,二等乙级,地方负责安排工作,民政局每个月都发补助,我想这也可以了”周大伦装着很轻松地说,“你们别站着艾你看还买这么多东西”

说了这么长时间话,王建和孙家树一直提着东西站着,听到周大伦招呼,这才把礼物放在桌子上坐在了床上

“是上天对你不公,你看,马上就要提­干­了”王建惋惜地说

“也没什么不公,我是一个农村兵,能混到这一步也就不错了,我遗憾的是没有穿上四个兜的衣服,还有,没有什么奖章拿出来炫耀”周大伦说

正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刚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女院长进了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女兵,看到院长一脸严肃,就知道院长要发火了

“院长好”王建站起来敬了一个礼

看到另外有人,院长的脸­色­温和了许多,“周大伦,你为什么不让输液?”

“院长,您真是冤枉我了,我一直等着输液呢”看来周大伦也有点怕院长

“你少给我贫嘴,再不好好配合,我就把你的伤残军人证扣下来”

“配合,一定配合”周大伦连声说

“小刘,给他扎上”

那个刚才哭鼻子的护士立刻来到了床前,周大伦乖乖地伸出了胳膊,他的右手包的严眼的,但可以明显看到手指有缺失,小刘麻利地就给周大伦扎上了针,输液瓶里的点滴开始慢慢进入了周大伦的血管

“你们两个也该走了,我们病房不接待来客”院长对王建和孙家树说

“是,院长,我们这就走”王建说

等到院长她们走后,王建对周大伦说:“我们还真得走了,晚了就没有回部队的车里”

“你们走吧,我没事,等我退伍后我还会找你们的”周大伦说

“周班长,你多保重,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周班长,我们走了”孙家树深情地说

“走吧,我也会永远记住你俩的,后会有期”周大伦眼睛有点湿润了

孙家树有点想哭的感觉,但他不能哭,毕竟这是在医院,走到时候,他把一个红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是一枚二等功的军功章

司令部集合

89年春夏之交的那场**后,国家对大学生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大大加强了,对大学生进行军训成为一种教育学生的重要手段,特别是新入校的大学生,首先要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以此培养他们吃苦耐劳的作风,增强纪律­性­,并对他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离35团近十公里里路远有一所艺术专科学校,部队和学校结成了帮扶对子,部队每年选派官兵到学校军训学生,逢年过节的时候,学校则组织演出队来学校进行慰问演出

能够去学校当军训教员对35团的官兵来说绝对是个美差,一天三顿饭都是七碟子八碗的不说,还有徐导作陪,最重要的是,艺术学校那可是美女如云艾什么表演系呀,拉丁舞班艾模特班艾百分之八十都是女孩子,而且个个美丽漂亮,你说,当兵的平时在部队见个女人就跟蝇子见血一样,在学校,可到处是女学生,年轻时髦­性­感,她们对军训的教员都是毕恭毕敬的,因为如果军训成绩不及格,是有可能会被学绣退的,你一路走去,到处可听到“教官好”喊声,那真是既养眼又养耳在部队,无论是­干­部还是战士,都是争着去学校军训学生,当然,那可不是谁想去就去的,能够去的都是各连的训练尖子思想好作风正,军事素质就更不用说了,那可真正是百里挑一

部队刚刚驻训回来,大多数战士背包还没来得及打开,宿舍里因为几个月不住人,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气味,床铺上落了厚厚一层灰,回到宿舍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先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然后开始除尘,光这卫生就要忙活一天了,二炮连的官兵没是全体动手,都在忙着打扫卫生

小李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一班,大伙都忙着没注意,还是李喜娃先看见,他笑着说:“小李子,还知道回来看看呀?”

小李子也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班长,看你说哪了?我天天都想着回咱们班呢,只怕班长不收我”

李喜娃说:“你去了几天连部变得油腔滑调了,是不是要通知我开会呀?”

“连务会晚上才开”

“哦,是不是来找他们几个玩艾你看,屋里脏兮兮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要不,你先搬个凳子坐在门口”

“班长,我找一下孙家树”

“就知道你是来找孙家树的,等­干­完活我就让他出来”

“班长,是连长让我找他”

“连长现在找他­干­什么?”李喜娃感到有点奇怪

“我也不知道连长让我通知孙家树背上背包带上日常用品到司令部大楼集合”

“背背包到司令部集合?连长说是­干­什么了没有?”

“没有,连长说你只管通知他过来就可以了”

“嗯”李喜娃听后脸­色­腾地就暗了下来,“我出去一会儿,孙家树在屋里打扫卫生,你自己去叫他吧”他说着就出去了

小李子看着李喜娃出去了,感到有点不对劲,先通知一下孙家树再说:“麻杆儿,麻杆儿”他站在外面大声喊

孙家树正用一只长扫把打扫屋顶的蜘蛛网,听到有人叫他,便停止了­干­活走了过来,“是小李子艾你没看现在正忙,等会儿再喊我”他边拍打身上的尘土边说

“不是我要喊你,是连长喊你”

“连长喊我,连长现在喊我­干­什么呢?”孙家树感到很意外,这个时候一没有训练任务,二没有学习任务,全连都在动手打扫卫生啊

“我也不清楚,你快点去吧”小李子笑着说

“好,我过去看一看就过来”孙家树说完就往往走

“麻杆儿,你慌什么,我还没给你说完呢,连长让你打背包,带上洗涮用品到团部司令部集合”

“还要带背包?”孙家树有点不明白

“你就别啰嗦了,司令部那边催得很急,你快点吧”小李子有点不耐烦了

好在背包还没有拆开,要不然得忙一阵子了,孙家树回到屋里背上了背包说:“我得跟班长说一下”

“甭给他说了,刚才我已经给他说过了,你快点吧,一会儿连长该骂了”小李子有点着急了

“这不是就要走吗”孙家树出来屋门正好看到班长李喜娃回来了,他忙说:“班长,连长叫我”

“我知道了”李喜娃说着就进屋了,他脸­色­还铁青铁青的,好像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肯定是不顺心了,岂止是不顺心?刚才他出去问了一下,孙家树是准备去学校军训学生的老兵们都清楚:孙家树这一次又抢了李喜娃的好事李喜娃一直弄不明白,连队每年派人去军训学生,可都是标兵班的班长去,今年连队的­干­部真是昏了头,怎么派了孙家树去,他可是个新兵呀?新兵去训新生,简直是岂有此理!

进入大学

也难怪李喜娃弄不明白,全连的老兵都感到有点不明白: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让我去呢?当然,连队派孙家树去军训学生那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首先考虑到部队刚刚驻训回来,作为一班之长,有很多工作等待着李喜娃去做,派孙家树去不会影响连队工作,其次考虑到孙家树虽然是新兵,那也是连队的训练尖子呀?而且就在不久以前,孙家树刚刚从军区捧回了一枚二等功奖章,这是连队十年来在军区比武中拿到的最高奖,单凭这一点,孙家树就是最合适的人熏再说了,人家孙家树文化好,最起码也是个准大学生,同学校大学生各方面差距不大,跟他们在一起说话不会掉板,还有,孙家树人长得也帅,到学校不至于丢面子,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理由

孙家树背着背包走进司令部大厅,只见大厅里面已经站了好多人,有­干­部,有战士,都背着背包,一个个有说有笑的,看到人员都到齐了,二营王副营长便站出来整队,他口令一下,大家迅速排成两列

王副营长先拿出一个花名册开始点名,点完名后,王副营长开始讲话:“同志们,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要完成一个特殊的任务,那就是军训学生,团里让我担任领队,我深感荣幸大家都是各连队的­精­英,是我们团的脸面,我想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的到学校后我们每个人都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一见了漂亮女学生就走不动了”

队列里立刻发出一阵哄笑,参加军训的官兵是从各营选拔的,和领队之间没有直接的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上下级之间也显得比较随和

王副营长停顿了一会儿,等到大家都不笑了才接着说:“当然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离开了部队这个大集体,我们不能恣意 放*纵 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注意军人形象,下面宣布纪律”

哄笑声立刻停止了,队列也变得正规了,当兵的就是这样,该严肃的时候一定要严肃

“第一,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第二,遵守学校的各项规章制度;第三,军训时要严肃认真,争取让每一名学生都能过关;第四,不准跟女学生谈情说爱这四条纪律大家能不能遵守?”

“能——”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好,我们现在出发,向右转,目标,艺术学校,齐步——走”王副营长话音一落,这些东拼西凑的人员立刻­精­神抖擞步调一致地走起来营区的兵都羡慕地看着这些军中娇儿,心里想:要是我能是其中的一位就好了

队伍出了营区,沿着通向艺术学校的大道雄赳赳气昂昂走起来,看来是要步行去学兴

“唱一首战友之歌提提神,战友战友预备——唱”王副营长一领唱,高亢激昂的歌声便飞扬起来引得路两边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艺术学院的大门便呈现在大家眼前,门口站了一群人,校长和学校的主要领导都在,看来他们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王副营长向前紧跑几步,上前向校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同他们一一握手

校长高兴地说:“王连长,今年还是你领队,真是太好了,学校略备薄酒为你接风”

王副营长身后的一位中尉Сhā话说:“校长,昔日的王连长已升任我们营的副营长了”

“喔,失礼失礼,不知者不怪,王副营长走,咱们边喝边聊,我们已经备好了酒席,为咱们的王副营长高升好好庆贺一番”校长在前面领着路,大家在后面跟着

进了学校大门,是一条宽阔的水泥路,路两边开满了鲜花,一个悠长的爬满了绿­色­植物的长廊伸向学校的纵深处,到处是学生,而且都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学生,她们或读书,或散步,或聊天学行政大楼前是一个喷泉池,喷泉喷到了两层楼的高度,整个校园那真叫一个漂亮,第一次进入大学校园,孙家树心里就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不如上大学,最好是像艺术学锈样的大学,环境多好艾每天都能看到这么多美女,要是天天过这种日子,给个神仙也不当

这时候,大家已经跟着校长走进了食堂,那食堂真叫大,能容纳几千学生同时进餐,而教师食堂更是气派,跟酒店的环境没什么两样酒菜已经摆了满满三大桌,大家互相谦让着坐下来,每张桌子旁都有一位徐导作陪

校长斟了满满一大杯酒端起来说:“今年的军训麻烦各位了,我代表全笑生先敬大家一杯,­干­”

王副营长忙站起来说:“李校长,我们部队有规定,军人严禁喝酒,我看酒还是免了吧”

校长满脸堆笑说:“王营长,咱们今天喝酒可是有说辞的,你看我说得如果没有道理可以不喝第一呢,无酒不成席,如果不喝酒传出去说我们学鞋酒就都管不起,有损学校名誉;第二呢,这个酒代表长久的意思,你不会是让我们学校和你们部队结成的对子到此结束吧?第三呢,那就是王连长高升营长,大家说这酒该不该喝翱”

“该喝——”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王副营长憨憨地笑着纠正:“是副营长”到了这个份上,他只能默许了

大家纷纷站起来碰杯,随后,其他几位领导也一一向官兵们敬了一遍酒,当兵的都是年轻人,一轮酒敬了下来,两瓶酒已经见底了,校长一挥手,有人抱了一件酒走过来,几杯酒下肚后,这些平时没沾过酒的官兵只一会儿功夫,脸­色­就一个个变得红涨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教员们被安排进了学校的招待所,孙家树进去一看:沙发床电视洗手间一应俱全,跟在宾馆一个样他把背包往床上一扔,一个前扑趴在床上,那个舒服艾真不明白,团里为什么还通知带着背包来,简直是多此一举嘛?

他打开电视,荧屏正播放着时下最流行的韩国青春偶像剧,他坐在沙发上欣赏起来,同屋的那个哥们一看洗手间里有淋浴头,立刻脱了个­精­光钻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哗哗”的流水声

孙家树正看到入迷的时候,忽然外面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哨声,没搞错吧?在学校还拉紧急集合?幸亏背包还没有打开,孙家树拍了拍卫生间喊道:“班长,集合了”然后背上背包走了出去……

转移住处

孙家树背着背包出来的时候,走廊里还没有人出来,于是他走出楼道去看是什么情况,出来大门一看,原来是三营的一位中尉,来到时候,大家进行了简单的分工,轮流担任值班员,看来他今天担任值班员,只听见他大声喊:“大家立即背上背包转移到学生公寓”

“排长,不住这里了吗?”孙家树问

“团里要求,参加军训的官兵一律住学生公寓”

“学生公寓的房间里有电视吗?”孙家树问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一会儿去了就知道了”

“在这里睡觉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搬到学生公寓呢?难道是学生公寓比这里条件好?”受电视剧故事情节的影响,孙家树很想看完一集后再走,心里感到恋恋不舍的,不知道屋里的那位的那位班长洗完澡了没有,还是回去给他说一下好,于是他又背着背包回屋了

“­干­什么呀兄弟”那位班长还在里面冲着澡,紧急集合的哨声对他好像不起多大作用,看到孙家树回来了便问

“班长,是要我们换地方赚说是要搬到学生公寓”孙家树回答说

“刚洗了一半,总是让洗完再走艾真是神经病”那哥们从洗澡间走出来边穿衣服边嘟噜着

“到学生公寓再洗也可以吧?”孙家树说

“你是第一次来军训吧?你不知道,学生公寓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班长很快就穿好了衣服

“那为什么让我们搬到那里呢?”

“肯定是咱们团的主意,怕给学校造成负担呗,其实人家学喧怕照顾不好我们”班长说

外面的哨子又响了起来孙家树说:“班长,走吧,外面都等急了”

“嗯,咱们出去”班长把背包背在了身上,来是时候带的脸盆艾茶缸啊也被他用网兜兜着提在了手中

屋里住的人都出来了,大家一个个发着牢­骚­集合了,整队后排着队离开了学行待所,心里都在诅咒着:真是瞎折腾人,哪怕是住一个晚上再搬也好啊

大家被学校的一位管后勤的副校长领着来到在一栋学生公寓,他一遍又一遍地解释着:“各位领导,不好意思,这是你们部队的意思,我们还是愿意你们住招待所的,这里条件比较简陋,委屈各位了”

大家很随意地分了一下屋子,孙家树跟那位排长分到了一个房间,因为排长还要值班,所以,孙家树就提前进屋了,推开了们,一股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看来屋子已经闲置好长时间了,里面除了两张床一张桌子,剩下的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孙家树进屋后第一件事就开始打扫起卫生来,等到那位排长进屋的时候,整个屋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不好意思艾让你一个人­干­了”排长一进屋就说

“看你说的,一点小活,谁­干­都一样”孙家树说着展开了自己的被子

“你是哪个连的,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你啊”中尉一边叠被子一边说

“二炮连的,我叫孙家树,排长,你是哪个连的?”

“我是九连的,杨天明,杨家将的杨,明天的天,明天的明”杨天明说话很有意思,把孙家树逗乐了

“排长,我当兵时间短,军训学生没有经验,你可得多多帮助我啊”

“你是新兵?我还以为你是老兵而故意戴的列兵军衔呢?”杨天明没想到孙家树是一名新兵,要知道,这么好的差事,新兵根本就没有机会

“对呀排长,我是新兵”

“不错,什么文化程度翱”

“高中”

“可以艾今年的新兵高中毕业的还不少呢,准备考军校的吧?”

“是艾排长,你能告诉我军校的一些情况吗?”

听说同室的这位杨排长上过军校,孙家树便主动跟他套起近乎来,目的是打听一下军校的情况,为以后上军婿准备

一听说孙家树想要考军校,年轻的中尉排长便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最多的时候是讲军校多么多么好,听得孙家树心里直痒痒,恨不能马上就去参加军校考试,还是军官的肩章看起来威武,由于两人有了共同语言,再加上喝了点酒,他俩显得异乘奋,一直聊到了大半夜,为了不影响第二天军训,他们两个才恋恋不舍地钻进了被窝

第一天军训

第二天天没亮,军训教员们就已经起床整理内务卫生了,那标准整得比在部队标准还要高,连夹板都用上了,被子一个个叠得都跟豆腐块一样,因为王副营长说大学生要来参观,这可是展示军人风采的时候了,说不定还能因此打动某位女大学生的芳心而交上桃花运呢,谁还会不用心?这几间学生公寓只在一早上的工夫就改头换面成了军营之家了,走近军营之家,让你感觉到就像进入了军营一样

上课的铃声响过以后,新入学的大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被老师们带着走进了学校的大­操­场上,黑压压足有两千多人,前面放着几张桌子成了临时的主席台,校长和王副营长坐在主席台正中间,两边都是学校的主要领导

只见校长用手拍了拍麦克风,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同学们,大家上午好!今天是你们开学的第一天,根据教育部的要求,要对你们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我们请来了“济南第一团”的官兵来对我们进行军训,坐在我身边的这位是部队的王营长”

听到校长介绍王营长,王副营长急忙站起来敬礼,他的飒爽英姿立即引起了学生的一阵躁动

校长继续讲话,他讲话不用稿子,­阴­阳顿挫,可以连着讲几个小时,真不愧为校长,听得下面的学生都打起了哈欠,教官们则以挺拔的军姿站在学生队伍前面,孙家树听着听着就想睡着,他睡着的时候绝对是站着军姿,这都是在新兵排时练成的本领,猛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掌声,这才把他从梦乡的边缘拉回来,原来校长的话已经讲完了,王副营长拿着花名册开始把学生一一进行分组,孙家树这一组共分了121名学生,只有两名男生,剩下的全是清一­色­的娘子军,也难怪,这可是艺术学校艾理所当然是­阴­盛阳衰了

第一次带学生军训,孙家树心里没谱,他喊着口令带领娘子军向指定的地点走去,然而他喊他的口令,娘子军是该怎么走还怎么走,一个个懒懒散散的,有抬左脚的,有抬右脚的,剩下的就是不踏点的,这帮女学生可真够他训的,但孙家树有的是耐心,自己刚当兵来的时候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到达指定位置后,孙家树等大家站好了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孙家树,是步兵35团的一名列兵,很荣幸……”

学生们只顾叽叽喳喳地说笑,并未听清楚孙家树在说什么,什么部队呀,列兵啊什么的,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队列里不准喧哗”孙家树大喝一声,同时绷紧了脸

娘子军们被突然一声吼震住了,她们立即停止了说话,想不到这个文质彬彬的教官还挺有脾气的,一个个惊讶地看着孙家树,她们心里对军训教员还是有点怯的,因为这个时候教员们还掌握着她们的生死大权,校长刚才不是说了吗,军训不过关,将被勒令退学

看到大学生们一个个吃惊的样子,孙家树心里立刻感到有股怜香惜玉的感觉,形象,注意形象,不能破坏自己在大学生心中的光辉形象,他心里暗暗说,看到大学生们思想有点吃木了,孙家树便开始进行军训,军训内容来的时候王副营长已经说好了:以队列为主,最后带领学生到部队靶场看看战士打靶,如果有想打枪的可以让他们打几枪

孙家树先把学生按高低个儿排了一下队,自己刚到部队时首先学的是站军姿,大学生也不例外,排队就让他费了一番力气,总是有人充大个站在前面,孙家树得一个一个把她们拉出来,然后塞到他应该站的位置,排好队后,开始训练大学生站军姿,他边讲解边示范,并要求大家跟着一起做,然后他一一给大学生们纠正动作,学生分成了三排,每一排有三十多人,这一百多人和他们连的人差不多了,他背着手学着连长的样子站着一个排面前面,然后看排的齐不齐,一看下面,晕了,只见穿什么鞋的都有,有高跟鞋,有平跟鞋,有皮鞋,有布鞋,还有凉鞋,运动鞋,简直是五花八门,自己刚才辛辛苦苦按个子高低排的队其实做的都是无用功;他的眼睛向上移动,还是有点晕,有穿裤子的,有穿裤头的,有穿长裙的,有穿短裙的,有穿长筒袜的,有的­干­脆就露着雪白的大腿;眼睛再往上移动,这一下要晕倒了,他定了定神,然后咽了一口唾沫,先不说那花花绿绿的衣服,大学生们胸部都是鼓鼓囊囊的,那可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艾尤其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决对的D­奶­艾她的衣领很低,露出了半球,雪白雪白的,孙家树急忙移开目光来分散注意力,妈的,千万不能让小弟弟撑起帐篷来,这样就没有军人的形象了

“我讲一下,今天上午我们先热一下身,站一会儿军姿就行了,明天再来训练的时候,我消大家一律穿上运动鞋,换上统一发的迷彩服,如果谁违反了规定,我会严厉处罚的,下面我们开始站军姿”

听到孙家树说站军姿,大学生们乖乖地站好了身子,刚站了几分钟,这些娇小姐们便叫嚷起来,强烈要求休息一下,这样的身体素质确实应该军训一下了,至少让她们吃一点苦,知道锅是铁打的,但是孙家树明白:训练这样的学生不能­性­急,要掌握好分寸,循序渐进,因为她们是学生,而且是女学生,不能像男生一样训练她们,更不能像兵一样要求她们于是,孙家树便下令休息

队伍一解散,这群女生便把孙家树围了起来,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孙教官,你的肩章怎么跟他们不一样翱他们都是三杠四杠的,你只有一杠,还是那些带星的看起来酷,真威风!”

孙家树耐心的向她们解释:“杠杠多的都是老兵,带星的都是军官,我刚当了一年,所以只有一杠”

“孙教官,如果是这样,我们可就平等了,你是新兵,我们是新生,训练的时候可不能对我们太凶啊”

“孙教官,你有女朋友吗?追你的女孩一定不少吧?你的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能让我们看一看她的照片吗?”

学生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发问,孙家树是应接不暇,一会儿功夫便被问的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回答了,孙家树越是回答不上来,女生们越是逗他,但只有一个女生例外,她上身穿一件低胸T恤,下身穿判裤,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烫过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有一种脱俗的美她远远地站在一边,亭亭玉立,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注视着孙家树,她叫江珊,学舞蹈的,不但人长得迷人,身材长得更迷人,而且家庭条件也不错,父母都是大学的教师

女生们没完没了地问个不停,孙家树意识到这是学生在故意在拖延时间,便急忙吹哨集合,看起来不能再给学生们笑脸了,这些都是给个笑脸就当爱情的主儿,再这样下去训练就无法进行了,他板起脸说:“集合了,站好,谁再乱动,我罚她跑步”孙家树此言一出,学生们立刻静了下来,看来这一招还真灵

“两脚跟靠拢,脚尖叉开约60°”孙家树依然绷着脸,他一边走一边围着队列走着,看到有个女生脚跟没有靠在一起,便伸出脚轻轻踢了一下她的脚跟,女生的脚立刻就靠在一起了

“收腹,挺胸”孙家树走到一名女生跟前,正准备伸手去纠正动作,手伸了一半又汀了,他差一点忘了,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位女生艾他尴尬地对女生说:“请把 胸*脯 挺起来”

女生马上把 胸*脯 挺的高高的说:“孙教官,你看这样行吗?”

大学生们发出一阵哄笑,孙家树感到耳根有点发烫,他对女生说:“挺胸不能扛肚子,看你的肚子”话一出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妥,便知趣地纠正其他同学去了,要是一帮男生就好了,他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平时训练是点到为止,儿现在只能说到为止了

太阳慢慢地从云层中钻出来,把每个学生的脸都照得红红的,站了几分钟,队列中就有人晃动起来

孙家树不停地给大家打气:“同学们,要坚持赚这样才能磨练意志,军姿站好了,队列动作就有了基础……”

孙家树正说话的时候,一名女生突然瘫倒在地,队列一下子就乱套了

遇到难题

突发的情况让孙家树感到措手不及,他想都没想,本能地抱起这位女生来到附近的树荫下,让女生靠着他的 胸*脯坐下来,然后猛掐女生的人中,这位女生一会儿就缓过来了

“有水吗?”孙家树大声问这时,有人递过来一瓶矿泉水,他接过来就往女生嘴里灌了一口,由于灌得太猛,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把女生的前胸都流湿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连红­色­的胸*罩都看清了,喝了几口水后,女生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看样子是中暑了,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女生意识相当清醒,不过她靠着孙家树的结实的胸*脯,竟然赖着不想起来了,让所有的女生都妒忌死了,特别是那个江珊,心里暗暗地骂这位女生

孙家树抱了一会儿胳膊都有点酸了,不能老这么抱着这位女生艾一个男的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个女的像话吗?再说了,训练还得继续艾仅仅是有人中暑了就放弃训练,什么时候能完成训练任务翱他招呼了两个女生过来照看晕倒的女生,规定她们可以暂时不训练,只要看好病号就可以了,训练接着进行,这下子孙家树掌握分寸了,连续训练的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要循序渐进,只有等她们慢慢适应了才能增加强度

虽然孙家树很是小心,训练中还是有一名女士晕倒了,她不是别人,正是江珊,跟上次一样,孙家树把江珊抱到了树荫下灌水,江珊进嘴后全吐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谁喝剩下的,她才不愿意喝呢,她只是想体验一下靠着孙家树的肩膀是什么感觉,在孙家树抱起她的那一霎那,她感到自己真的晕了,她的脸紧贴着孙家树那结实的胸*脯,觉得全身都散架了,要是这位英俊的教官就这么一直这样抱着她该多好啊

孙家树在给江珊灌水的时候,不经意一低头,脸腾地就红了,江珊穿的衣服比较宽松,胸部两个雪白的馒头虽然有胸*罩束缚着,还是露点了,红红的像两颗樱桃,孙家树想多看一眼却不敢,他可是解放军战士艾不能那么猥琐,他眼睛看着站在一边的女生说:“你们这些娇小姐艾身体素质太差了,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第一天训练,只学了站军姿,却发生两例学生晕倒事件,基本上没什么效果,孙家树只好草草收兵回到宿舍,看到同室的排长杨天明紧皱着眉头,看来是遇到同样的难题了,他俩相视苦笑了一下,谁也不开口说话,嗓子喊了一天又­干­又涩,该歇一歇了,两人疲惫地躺在床上,脑子里都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孙家树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件令他尴尬的事,站军姿时,他看见一个女生紧紧地夹着两腿,便过去说:“你不能把腿挺直吗?”女生涨红了脸,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人家来那个了”他不知她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便说:“来那个碍你这个什么事了?”女生涨红了脸,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有一个叫张胜男的女生说话声音跟男生一样,她直截了当地说:“人家的那个就是女人每月都要来的那个”一句话说得孙家树耳根直发烧自己当时怎么那么笨呀?笨的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有,江珊晕倒的时候自己不经意低头看到的春光外露,那两点颜­色­真是红艾真的跟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红,现在想起来还让他感到心惊­肉­跳,他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如果自己是一名女兵,那训练就容易多了,只可惜自己是个男的孙家树想着想着,忽然眼睛一亮,对呀,让女生训练女生不就容易多了,白天的训练时他注意到那个叫张胜男的,说话粗声粗气的像个男生,动作却做得却很标准,还有一个叫刘小雅的,以前肯定当过班长,组织能力很强,学生们都很拥护她,再一个就是那个江珊,尽管身体素质有点差,但她勤学好问,理解能力强,对他说得好言听计从,如果先把她们三个训练好,再让她们去训练其他女生,不仅可以解决训练中男女有别的问题,还可以大大提高军训的效率,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还有,这帮女学生的身体素质太差了,站一会儿就会晕倒,明天早上要先带她们跑步,以增强她们的体质

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孙家树放心地闭上了眼睛,没过多长时间,他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这次进入他梦乡的不是绿叶,却变成了露点的江珊,这一次是江珊故意掀开了让他看,他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而杨天明中尉,因为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到半夜了还在那里翻来覆去地折腾着……

女子教官

新的一天的训练开始了,孙家树集合一看,大学生们还是穿得五花八门,什么高跟皮鞋,­性­感小短裙,真丝长袜,这不是故意让他分心吗?最重要的是,训练不方便呀,你以为这是T台走秀艾看来他昨天的提醒大家并没有放在心上

孙家树故意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是八点二十,我给大家十五分钟时间,大家现在赶快回去换上运动鞋,穿迷彩服集合,如果谁来晚了,我会进行惩罚的”孙家树这一次说话的时候皱着眉头,两道剑眉在眉间挤了一道深沟,那样子绝对是不让违犯,大学生们是一哄而散,像鸟兽一样向宿舍跑去

剩下来有二三十个都是穿着符合规定的,其中就有张胜男刘小雅和江珊,孙家树感到很欣慰,他的眼光绝不会看错的,等了一会儿,回去换衣服的女生开始陆续回到队列中,孙家树抬手看着手表,到八点三十五的时,还有一部分学生没有回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来晚的学生一定要受到处罚,孙家树开始整队,那些来晚的被孙家树示意站在一边,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回去换衣服的学生才陆陆续续到齐了了,孙家树把这些来晚的单独整队,然后开始训话

“你们这些人超过了时间,我说过,谁超过了时间是要受到惩罚的,现在我就开始惩罚你们,这个个­操­场一圈有一千米吧,我现在罚你们围着­操­场跑一周”孙家树严厉地说

“跑一圈艾那还不把人给累死”有人小声在队列里说

“谁再说话加罚一圈”孙家树大声说

队列里立即没有人说话了,孙家树开始下口令:“向右转,跑步走”

大学生们转身就开始跑开了,孙家树一看就笑了,那也叫跑步呀,只不过比走快一点罢了,虽然孙家树不停地催快跑,但大学生们仍然我行我素,慢慢腾腾地跑着,即使这样,还是有一些女生落在了后面,孙家树只好跑在后面催着跑,就像轰着一群山羊,终于跑够一圈了,累得这些大学生一个个捂着肚子喘气,硬是赖着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始训练,但训练的时候,大学生们是故伎重演,不是热了就是累了,孙家树心里有数,依然心平气和地教大家动作,训练的间隙,他把张胜男刘小雅和江珊叫在了一起,当然,能被教员叫去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

“我看,这么多学生当中,就数你们三个训练最认真,动作要领掌握得最快”孙家树知道女孩子都爱听恭维的话,短短几句话就说得这三个大学生心花怒放了“现在,我准备把全体人员分成三个班,由你们任班长,不知你们愿意不愿意?”孙家树用一种恳请的眼光看着她们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三个女孩异口同声地说,听了几句恭维的话,她们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更何况,她们的孙教官可是让她们也当班长呀!

“当然,这班长可不是好当的,你们只有训练比她们好才能让她们服,她们才能听你的”

“我们一定好好训练,争取走在她们前面”

“要想训练好是要吃苦头的”

“我们不怕”三个女孩有点迫不及待了

“那以后他们休息的时候,我可要给你们单独加小灶了”孙家树设了一个套儿让她们钻

“孙教官,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三个女孩钻进套儿里还高兴得不得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训练”

孙家树话音刚落,三个女孩马上立正站成一排,认真得跟新兵一样

“现在我们开始训练,你们都是班长,以后你们要时刻拿班长的标准要求自己,不但要会做动作,还要会下口令”孙家树一边讲解一边示范,那训练起来真叫省劲,没多长时间动作就有模有样了,三个女生训练起来也真刻苦,别人休息的时候,他们三个却在认真训练,就连午休时间也不放过,孙家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下午开始训练后,孙家树就把全体人员分成了三个组,一开始分组训练,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这几个女班长训练时可不含糊,尽管她们的动作还不是太标准,但她们对一些明显的错误动作还是能看到的,她们可不像孙家树那样,纠正动作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她们可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训练进度明显加快了,而孙家树则在一边美的偷着乐开了花

女生来访

部队教员的宿舍紧挨着女生宿舍,官兵的内务标准跟在军营一样,平时宿舍的门都是敞开的,以便随时等待着学生来参观,而离女生宿舍最近的房间就是孙家树的房间了

一天的军训结束后,孙家树疲惫地回到了宿舍,今天的天气特别热,孙家树脱了上衣很随便扔在床上,看到暖瓶里的水不多了,他便顺手拎着两个暖瓶去茶房打开水去了,同室的排长杨天明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本书,估计是爱情方面的书,最近他正在找对象,买了好几本爱情方面的书

“报告”门外有人说话,那声音甜得像某歌星唱的歌

“请进”杨天明对学生来访已经习以为乘,因为每天都会有学生来参观内务

江珊应声从门外进来了,杨天明一看,连忙拉了一把椅子让江珊坐,两眼偷偷地看着她,心想,漂亮的女大学生怎么都分到孙家树的班了

“教官,别客气”江珊笑着说,“我只是随便看看”她好奇地看着被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问:“教官,这里面垫了什么东西呀?怎么叠的有棱有角的?”

“什么也没垫”杨天明笑着说

“我不信”

“你要是不信,等你们孙教官回来了,让他亲自给你演示一下”杨天明说,因为不是自己管辖的学生,他自然把她推给了孙家树,这是规矩,谁的就是谁的

“孙教官去哪里了?”江珊问

“打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江珊看到床上放了一件衣服,便顺手拿起来放在鼻子边嗅了嗅说:“咦,真是呛死人,肯定是几天没洗了,我拿走给他洗一洗,等他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

“好”杨天明嘴上说着话,心里却泛起一股醋意,“真是怪了,新兵蛋子比­干­部还吃香,自己一个堂堂的解放军军官,现在还在为找对象发愁呢,这个孙家树可真行啊”

江珊拿着衣服就出去了,屋里留下一股芳香,杨天明呆呆地望着江珊远去的背影,那表情极不自然,自己找对象的标准并不高,眼前这个女生就行

过了一会儿,孙家树提着两瓶开水进屋了,杨天明调侃他说:“孙家树,艳福不浅艾崇拜者都找上门了 ”

“哪有什么崇拜者呀?还是你,堂堂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年轻英楷前途无量,追你的女孩恐怕有一个连了吧?”孙家树回敬着

“真的,不骗你,刚才确实有一位漂亮小女生来找你”

“嗯,恐怕是找你的吧?”孙家树应着,随手给杨天明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铺,发现上衣不见了便问:“排长,我的衣服呢?”

“哦,忘了告诉你了,被你的崇拜者拿去洗了

“是谁翱”

“我叫不出名字,反正长得挺漂亮的”杨天明笑着说

“哎呀,那衣服上都是汗气,我就是准备洗的,那么脏的衣服让她看到丢死人了”孙家树说着话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说了声“坏事”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引得杨天明的脸拉成了感叹号

水池旁,江珊正认真地揉着衣服,泡沫不停地溢出盆外,她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平时在家她很少洗衣服,今天不知怎么了,却有一种想洗衣服的冲动,而且是洗别人的衣服

孙家树快步走过来,看到江珊正在洗衣服,就知道洗的是自己的衣服,便上前一把抢过水盆说:

“江珊,你怎么洗起我的衣服来了?”

“你是我们的教官,给你洗衣服是应该的”

“谢谢你江珊,下面由我来洗,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人家都快洗完了,看你的衣服脏的,洗衣水黑得能壮二亩地,马上就完,慌什么?把水盆给我”江珊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孙家树边说边掂起衣服挨个翻着口袋,全部翻了一遍后,感到有点失望,“怪了,明明在里面呀?”

“孙教官,你在找什么翱”

“没找什么”孙家树口是心非地说

“你说的啊”江珊擦­干­手扬起了一张相片问:“这女孩是谁?长得好漂亮啊老实说跟你是什么关系?”

“江珊,别闹,快点拿过来”孙家树连忙说

“你不是说什么也没找吗?告诉我她是谁我才能给你”江珊调皮地说

“是我的一个朋友”孙家树红着脸说,“江珊,快那过来,别让人看到了”

“恐怕不是一般的朋友吧?怪不得你装得这么清真,原来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啊”江珊笑着说

几句话说得孙家树脸上 火*辣*辣 的,现在的女孩子说话比男孩子还大胆,孙家树哪里还有心思洗衣服,他草草地把衣服放在水里捞了一下,从江珊手里拿过照片就灰溜溜地走了

江珊望着孙家树远去的背影说:“真是个傻大兵!不过,我喜欢”

护花使者

又是一天的紧张的训练结束了,孙家树疲惫地回到宿舍,排长杨天明正在屋里吹着口哨梳头发,今天他特意往头发上喷了一些发胶,这样梳起来更有型,发胶是浓香型的,满屋子都是发胶的香气

“好香啊”孙家树进屋就说

“孙家树,今天咱们去看电影吧,有人送给我两张票”杨天明看到孙家树就说

“排长,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愿意当电灯泡”孙家树笑着说,最近总是有热心人给他介绍对象,排长害羞,去的时候总是叫上孙家树,而每次一去,排长就把他晾在一边,自己跟女朋友亲热去了,真是重­色­轻友

“孙家树,你看我今天晚上是穿军装还是便装?”排长拿出一套便装问

“当然是军装了,我看你穿军装特别帅气,回头率很高,你如果穿便装,走进人群就找不到你了”

“真的吗?那我就穿军装去”杨天明又把便装扔到了床上

两人正说着,只听见门外有人喊报告,孙家树打开了门,是江珊和张胜男,今天江珊穿上身穿一件低胸T恤,黑­色­的半杯­乳­罩,雪白的**很是惹眼,­乳­沟显得很深,下身穿了一袭长裙,上面印着蝴蝶图案,显得很是淑女,进屋的时候她来了一个转身,裙子竟飘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喇叭形,露出一截**,煞是漂亮张胜男则穿了一件迷你超短裙,她的胸很平,但今天特意戴上了海绵胸*罩, 胸部明显凸了起来,­肉­*­色­ 的长筒袜,低腰小马靴,看起来非吃*感 ,极富有现代气息,看到排长也在屋里,两人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呗,排长又不是外人”孙家树说

“我,我俩想……”江珊说了半截忽然把张胜男推到前面说,“胜男,还是你说吧”

“是这样的,我俩想去逛街,看你能不能陪我们去”张胜男大大咧咧地说

“这…”孙家树犯难了,刚刚拒绝了排长,如果答应他俩去当护花使者,大有重­色­轻友之嫌

排长坏笑着说:“别看我,我有事先走了,记着掌握好分寸”他走出门对着两位女生摆摆手说:“我有事先走了,祝你们玩的愉快,拜拜”

两位女生说:“拜拜,排长走好”

看着排长走了,孙家树犯难了,来军训的时候没有带一件便装,他现在还是个战士,如果穿着军装外出被纠察逮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正犹豫不决时,他的目光忽然­射­到排长床头挂着的一套西服上,就它了,孙家树拎起来就穿在身上,嘿,大小还基本可以

“想不到孙教官穿西装这么帅!走到大街上肯定会迷倒一片女生”两位女生夸奖道

“你们俩先前面走,让人看到了影响不好,你们在大门口等我,我随后就到”

“那我们先走了”看到孙家树答应了,两个女生高兴地前面先走了

孙家树把西装脱了搭在胳膊上,看看没人注意,便大踏步地向学校大门口走去,出了大门,却不见两位美女的身影,她俩不会作弄人的吧?孙家树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一辆出租车突然开的他面前,车门“砰”的打开了,只见江珊和张胜男正坐在车里向他招手

孙家树迅速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车一开,孙家树就后悔了,刚刚换了衣服,身上带的几十元钱全忘在宿舍了,可以说,他现在是不名一文了,出门就坐出租,看这档次,到市里还不一定会怎么折腾呢,既然上来了就下不去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坐在车里车窗外的景­色­他也无心欣赏,出门不带钱,还带着两位美女,这下子人丢定了他尴尬地把排长的衣服穿在身上,两手习惯地一摸兜,硬硬的是什么呀?拿出来一看,是个钱包,打开一看,眼睛都直了,太好了,有好几张百元大钞,这一下他有底气了:对不起了排长,先用一下,算是我借的

出租车平稳地行驶着,华灯初上,车窗外面的世界渐渐­精­彩起来,说实话,自从当兵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租车去市里,而且还有两位大美女陪着,心里不免得意起来,他设想着两位美女要去的地方:第一肯定是去大商店,要么就去美食一条街,再不就是电影院

孙家树正想着,出租车退下来,他潇洒地掏出一张钞票去付车费,司机去告诉他已经付过了,搞得他当时很没有面子,孙家树看了看江珊她们两个,她俩只是会心地笑了笑,陪美女逛街却让美女打钱,这要是传出去了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不管怎么说,这面子一定要在商场或者美食街捞回来

两位美女走在前面,孙家树跟在后面,美女的回头率就是高,路人纷纷回头,看美女的时候自然也会看到孙家树,倒是孙家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故意和她俩拉开了距离,但两个美女却一左一右拐住了孙家树的胳膊,这下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玩双飞呢,他感到极不自然,盼望着两位美女快点停下来,两位美女终于不走了,孙家树抬头一看,这里既不是商超也不是饭店,而是舞厅,门头的霓虹灯闪的人眼花缭乱的

这种地方孙家树还是第一次来,想想自己的身份,总觉得有点不妥,因为欠两位美女一个情,只好跟着她俩走了

两位美女已经进去了,孙家树正要跟着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十元钱”保安说道

“她们进去怎么不收钱?”孙家树感到奇怪

保安指了指门口的牌子,只见上面写着:女士免费

“男女平等,男女平等,怎么男女老是不平等?还是做女人好啊”孙家树不满地说

没有办法,用排长的钱付了门票钱,他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舞厅里面灯光昏暗,空气污浊,尤其那转灯,闪得人头晕眼花,一曲结束后,灯光亮了起来,男男女女纷纷走出舞池,四周摆的是桌子,上面放着啤酒和饮料,桌子四周一会儿就坐满了人,原来还是个酒吧

又一曲开始了,这一曲比较慢,江珊拉着孙家树的手就进了舞池,孙家树推辞着:“我不会跳,我不会跳”

“怕什么?有我教你呢”江珊把孙家树的一只手揽在自己芊芊的细腰上,左手却紧紧握住了孙家树的右手

“一二三四”江珊轻轻地喊着

孙家树却机械地走着,一不小心就踩在了江珊的脚上,他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接着来”江珊鼓励着孙家树

两人慢慢地跳着,孙家树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忽然,灯全灭了,舞池一片黑暗……

舞厅里惹得小麻烦

看到舞厅里突然一片混黑,孙家树感到一阵慌乱,他不安地对江珊说:“不好,停电了”除了孙家树感到不安外,舞厅里仍然次序井然,正在跳舞的男女们仍然在抱着跳舞

江珊并不接孙家树的话,而是握着孙家树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部,她的双手则攀住了孙家树的脖子,孙家树的身子立刻僵硬了,刚刚入路的步子也不知怎么走了,一下子踩在了江珊的脚上

“对不起,踩住你的脚了”孙家树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她踮起脚尖搂紧了孙家树的脖子,孙家树感到有点慌乱,尤其是双手搂着江珊的纤纤细腰,腰部虽然细但很丰满,隔着薄薄的体恤,像摸到绸缎一样,手感特好,怎么有一种和绿叶在一起才有的感觉呢?他机械地移动着步子,身上禁不住流起汗来

江珊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肚子,孙家树感到有点窒息了,周围都是人,由于光线太暗,他一不注意就撞在别人身上,就连忙说对不起,被他撞的人却不理他,好像孙家树根本就没有撞到他似的,孙家树的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就慢慢能看见了,原来被他撞到的那位正抱着舞伴在疯狂地亲吻呢

“孙教官,这个地方感觉怎么样?”江珊问

“热,太热了,这地方有点闷我适应不了”孙家树回答

“孙教官,别急,慢慢地就适应了”江珊说

“江珊,这种地方太乱,以后我们还是少来为好,万一有坏人怎么办?”

“有你这个壁在,我们还怕什么坏人?”

“哦,闹了半天,你还真是让我做你俩的壁了?”

江珊不回答,而是“咯咯”地笑了起来,双手很自然地从脖子上滑落之肩膀上,把脸贴在了孙家树的 胸*脯 上,一股女­性­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孙家树有点陶醉了

舞曲终于结束了,这一曲把孙家树跳得浑身是汗,看江珊没有撒手的意思,他只好还那样僵直地抱着她,灯光突然亮了,一对对搂在一起的男男女女来不及分开被暴露在灯光之下

“你们两个真是重­色­轻友,只顾在一起亲热,把我给甩在一边不管了”张胜男突然出现在眼前,孙家树的两只手还正揽着江珊的腰,他不好意思地抽回了胳膊

“到那边喝点饮料吧”张胜男好像没看到似的,“我要了一些饮料,咱们坐一会儿吧”

不知何时,桌子上已多了两瓶饮料和两瓶啤酒,桌子上放着一个标签,酒和饮料的价格都标在什么,孙家树随便看了看,一瓶在外面卖一元的饮料在这里面卖到了五元,看来孙家树又要破费了

张胜男给孙家树倒了一杯啤酒,她们两个却喝起来饮料,三人坐在一起边说边聊,舞曲换成了欢快的曲子,张胜男说:“孙教官,你在这坐一会儿,看我和江珊跳一曲”说完,张胜男拉着江珊的手缓缓走近舞池,他俩开始跳之前扎了一个舞蹈姿势,显得非敞业,然后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来欢快的恰恰舞,她们两个一跳,舞池中正跳的人都退下来,都驻足看起他俩跳舞了,哦,忘了告诉你们了,张胜男和江珊学的是舞蹈专业,拉丁舞跳得相当好,还上过电视呢,在这种地方表演肯定吸引人们的眼球

只见江珊时而旋转,时而扭腰,一袭长裙 ,展开后就像一只美丽的花蝴蝶,孙家树这才看出,她俩的这一身打扮正是为跳舞而来,舞蹈裙,拉丁舞鞋,甚至连那发型都是为跳舞设计的,一曲结束后,两人刚好扎了一个漂亮造型,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一个服务生飞快地跑过来给她俩每人献了一束鲜花

张胜男和江珊回到桌子旁坐下,孙家树把饮料递给她俩说:“想不到你们两个舞蹈跳得这么好”不少人向这边偷来嫉妒的目光,那意思是说:这小子是什么来路?竟然带来了两个美女

“别忘了我俩都是学舞蹈的呀?”张胜男说

“什么时候我还要跟你们两个学学呢”孙家树说

“好艾那么你以后可以天天陪我俩了”江珊说

三个人正说话的时候,服务员送过来几瓶啤酒放在桌子上,孙家树忙说:“我们没有要啤酒翱”

服务员说:“是那位先生送的”顺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流着小胡子的胖子坐在桌子旁,嘴角露着一丝坏笑正朝这边看

“我们不要,麻烦你给那位先生送过去”孙家树说,看到了小胡子,孙家树就想起了欺负绿叶的那个小胡子,心里感到特别别扭

“白送的酒怎能不喝呢?”还没等孙家树伸手去拦,张胜男已经把酒打开了,大大方方地倒了三杯

没办法,既然打开了,就慢慢喝吧这时,一个西装革履,打扮得文质彬彬的男士走过来礼貌地请江珊跳舞,江珊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有点累,想歇一曲”

于是这人有转而邀请张胜男,张胜男则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捏着男士的手缓缓进入舞池,随着音乐的节奏而翩翩起舞了

剩下孙家树和江珊了,孙家树却不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送啤酒的小胡子朝这边走来,来到江珊面前一躬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江珊有点犹豫不决,跳吧,看这人不像好人,也不想把孙家树一个人撂到这儿,不跳吧,人家可是送了几瓶啤酒艾她为难地看着孙家树

看到江珊犹豫不决,小胡子竟伸手去拉江珊的胳膊,江珊立刻害怕起来,孙家树一伸手就把把小胡子的手拨开了

“她不愿意跟你跳舞,你这人怎么强人所难呢?”孙家树不满地说

“嘿,闹了半天有护花使者翱在这个地盘上还没有人敢动我一个指头,小子,算你你有种,咱等着瞧!”小胡子气愤地走开了

“江珊,咱们走吧,这里面太乱”孙家树对江珊说

江珊点点头,她起身去叫张胜男,张胜男还没跳过瘾,一边走一边说:“正跳得好好的怎么要走呢?”

“我感到有点恶心”江珊说

“是不是病了?”张胜男关心地说

“没有,江珊恶心”

三人结完帐走出舞厅,空气立即变得新鲜起来,外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现在去哪里呢?

“江珊,­干­脆咱们逛街吧”张胜男说

“好,有护花使者在,我们好好逛逛”江珊刚说完话,舞厅里突然呼呼啦啦地冲出四五个小青年,二话没说就把他们围了起来……

初显身手

孙家树一看,为首的正是那个小胡子,真是怪了?自己这一生怎么净跟小胡子结仇了,然而,此时的孙家树已经非彼时的孙家树了,他用身子护住江珊和张胜男厉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

“嘿嘿,­干­什么?哥们艳福不浅艾一个人玩两个美女,想玩双飞翱”小胡子 ­淫­*笑 着说

“请你说话文明点,她们还是大学生”孙家树强压住心中火气说

“大学生?怪不得这么有味,原来是大学生翱你是­干­什么的?也是大学生吗?不像,刚才听他喊你什么教官,看不出艾怎么年轻就开始教大学生了,要知道,老师勾引学生是违法的”

“我们是正常的关系,请你说话注意点”孙家树说

“正常,正常你带两个妞,要是不正乘呢?”小胡子说话灼灼逼人

“请您不要乱说话,难道我们得罪你了吗?”孙家树也有点心虚,毕竟是领着两个学生出来玩,学校知道了会怎么评价他,要是让部队知道了更麻烦

“你让我在这个妞面前丢人了,他们都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在女人面前丢过人,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路是今天晚上这个小妞留下,咱们算两清”小胡子指着江珊说,“另一条嘛?就是她们两个都留下”小胡子嘿嘿地坏笑着说

“有没有第三条路?”孙家树问

“有,你留下也可以,让兄弟们活动活动筋骨还是不错的”小胡子看着孙家树说,他身后的几个小混混跃跃欲试

“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

“那让她们先走吧,我留下”孙家树说

“嘿,还真是个见­色­不要命的,小子,你可不要后悔,还是和两个小妹妹商量商量再说吧”小胡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行,这是一伙不要命的家伙,你不能留下”江珊忙拦住孙家树说,“你们不能不讲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江珊又愤怒地对几个流氓说

“跟他们无理可讲”孙家树脱下西装递给江珊说:“这是排长是衣服,别让他们给弄坏了,你俩到那边拦个出租车等着我,五分钟后我会过去”

“不行,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会吃亏的要不我也留下”张胜男说

“你俩都走,别碍手碍脚的,相信我,五分钟后见,”孙家树说

“罗嗦什么,到底谁留下?”小胡子不耐烦了

“当然是我了”看到江珊她们两个走远了,孙家树说:“怎么玩?单挑还是全上?”

“就你这身板还想充大侠?老子先陪你玩一玩”小胡子说完一拳向孙家树打来,这一拳呼呼生风,要是被打着肯定要鼻青脸肿了

只见孙家树轻轻一闪,小胡子打了一个空,身子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嘿!身子挺麻利的”说话的时候,小胡子又飞起一脚向孙家树的肚子上踹去

孙家树站在那一动不动,用小腹迎着小胡子的脚向前扛了一下,只见小胡子腾腾腾连退了几步,一ρi股蹲在地上

小胡子利索地爬了起来,对着孙家树轮了一个大耳刮子,说时迟那时快,孙家树“砰”的一拳击中了小胡子的鼻子,小胡子顿时鼻口窜血,他捂着鼻子气急败坏地喊着:“块,一起上,打他,打死他”几个人围了上去

孙家树这一会儿把他们当成欺负绿叶的那几个小流氓了,憋了几年的气一下子全撒了出来,只见他一个扫堂腿,这几个人立刻倒了一地,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经打,正在他迟疑的时候,小胡子不顾鼻子流血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孙家树一运气,一个背摔,小胡子活生生地从后面被直挺挺地摔在前面的硬地上,这一下他老实了,那几个小混混一看这阵势,­干­脆坐在地上不动了

孙家树指着他们说:“以后再见你们欺负人,休怪我不客气”几个小混混无人吭声,光棍不吃眼前亏,谁愿意找打翱

这时,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门拉开了,车里坐的正是江珊她们两个,孙家树不紧不慢地坐了上去,关上车门后,出租车立即行驶起来,三人在出租车里兴奋得哈哈大笑起来

“孙教官,看不出你的身手这么好,刚才如果有摄像机,一定能拍一组一个­精­彩的武打镜头”江珊羡慕地说

“军训时教我们擒拿格斗不教?我也想学,真过瘾”张胜男问

“只要你们学我就教”孙家树说

三人说说笑笑走了一路,孙家树回到宿舍的时候排长还没有回来,孙家树进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西装把钱包里的钱补齐后放回了原处,这才放心的躺在了床上,这一会儿感到一条腿隐隐作疼,那一个扫堂腿他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怪不得那几个小混混爬不起来了,看来,他打人还没有轻重,把人打残了就坏事了,以后再也不能随便去舞厅那种地方了,太乱

过了大约半个钟头,杨天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一进屋他就说:“今天我算是把人丢尽了,出去怎么忘记带钱包了,看电影,吃饭,包括坐出租车全是人家打的钱,丢人,丢人啊”

孙家树在被窝里用手捂着嘴偷笑,生怕笑出声来······

女生的小礼物

孙家树长得英俊潇洒,简直成了全班女生的偶像,每到吃过晚饭的时候,女生们都会三三两两来孙家树的宿舍参观,名为参观,实为找机会接触孙家树,她们来的时候都不会空着手,要么是带瓜子,要么是糖块,再就是水果,孙家树无法拒绝,人家拿的又不多,没有行贿的嫌疑,况且,人家来看看就走了,也不会打扰你的什么,你没必要拒绝艾但是来人多艾聚少成多艾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会摆满一桌子,他和杨天明吃不完艾只有送人了,来参加军训的战友挨个送,孙家树的威信一下就竖立起来了,把同室居住杨天明妒忌得恨不能钻进孙家树的肚子里看看他用了什么办法让女生们如此痴迷,前一段时间谈的一个对象因为忘记带钱包被对方讽刺为小气鬼,几天后宣布告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对象呢,如果有孙家树这样的本事,就是天天不带钱包也会有美女心甘情愿倒贴

“孙家树,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这些女学生?”杨天明笑着说

“排长,看你说的,我迷惑她们­干­什么?”孙家树说

“那她们怎么老是来咱们的屋子?”

“也许是想跟你套近乎吧?别忘了,你可是军官啊”

听到孙家树奉承,杨天明心里立刻感到平衡了一些,正在这时候,门外有人喊报告,声音听起来有点粗,但绝对不是男声,两人立刻停止了说话,意思是打赌看到底是来找谁的

门开了,张胜男出现在门口,她穿了一袭粉红­色­的长裙,胸部肯定经过处理了,显得挺拔凸起,齐耳短发特意梳了刘海盖住了眉头,嘴­唇­涂得红红的,而且是穿着高跟鞋来的,她这身打扮显然跟以前的形象有点不一样,但看起来有了点女人味,她以前的形象可不是这样的,她老是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男孩子,而且颇有同­性­恋嫌疑

“杨排长也在翱”张胜男一进屋便说,虽然是来找孙家树的,但出于尊重,她们一般都会先给杨天明打招呼

“哦,来找你们孙教官吧?”杨天明忙说

“嗯”张胜男直言不讳

“张胜男,你来了,请坐”孙家树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孙教官,今天看到你喝水用水壶,很不方便,我送给你一个不锈钢保温水杯,以后喝水的时候你就用这个杯子吧”张胜男说话异常温柔,温柔得跟江珊一样

“江珊,你还是学生,怎么能花钱买这些东西呢,快拿回去退了吧”孙家树拒绝说

“孙教官,江珊的礼物你都接受,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张胜男说着眼里泛起了泪花,她说的肯定是江珊送给他的那支英雄牌钢笔,不过,作为回赠,孙家树给江珊买了一个布娃娃,样子非常可爱

“好好好,我接受了还不行”孙家树忙说,他可见不得女生流泪

张胜男的脸立刻­阴­转晴天了:“谢谢你孙教官,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说完高兴得像一个小鸟一样飞走了

看到张胜男出去了,杨天明随即关上了屋门,他调侃孙家树说:“看是找谁的,还不承认?”

“找我就照我呗”

“快打开看看送的是什么杯子?”杨天明说

孙家树打开一看,是市面上新出的不锈钢保温杯,双层的,中间是真空的,保温效果特好,底部有磁铁,可以磁化水,经常用这种杯子喝水有保健作用,颜­色­是银白的大众­色­,估计价格不会便宜

“孙家树,你可真有魅力艾都有女生开始送礼物了”杨天明羡慕地说

“唉,礼物虽好,但咱们用不上艾到时候回到部队还得用咱们的军用水壶”

“你用不上我可用得上,你如果不用给我”杨天明说着就要伸手去抢杯子

“排长,现在在学校里还是能够用的,如果谁再送了就给你”孙家树忙把杯子搂在怀里说

“谁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会给你送杯子翱”杨天明不满地说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门外有人敲门,“报告”甜甜的女声

孙家树急忙把杯子放进抽屉里,然后才对着门外喊:“请进”

门开了,原来是江珊,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碎花体恤衫,黑­色­的超短裙,­肉­­色­的长筒丝袜,显得清新亮丽奇怪,她怀里也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不会也是来送礼物的吧?

“杨教官也在啊”江珊一说话,杨天明听了都快晕了

“江珊来了,找你们孙教官的吧?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们聊”杨天明虽然很想多看一眼江珊,但是,朋友妻,不可欺虽然现在她还不是孙家树的什么人,但她是冲着孙家树来的,自己就不能有非分之想

“杨排长,你别出去了,已经很晚了,我把这个送给孙教官就走”江珊说

“送给你们孙教官什么礼物翱”杨天明问

“也不是什么礼物,是一个水杯,今天见孙教官用水壶喝水,感到很不方便,就买了这个杯子送给他”江珊说

“江珊,谢谢你送水杯给我”孙家树有了刚才的经验,怕再把江珊给得罪了,所以直接就收下了

“两位教官,不打搅你们休息了,我走了,明天见”江珊说完,高兴地蹦蹦跳跳走了

“明天见”杨天明走到门口跟江珊打招呼,他心里那个乐艾要是肚子里有玉米肯定能变成玉米花了看到江珊走远了,杨天明一把就把孙家树手里的杯子夺了过来:“你刚才说过的,可不许反悔”

孙家树心里那个后悔艾怎么会不想想就说出那种话呢,这可是江珊送的礼物艾全班最漂亮的大学生,自己做梦都梦到和她在一起,就这么轻易地被排长抢走了,他用乞讨的语气说:“排长,打开让我看看总可以吧”

杨天明打开了纸盒,也是那种不锈钢保温杯,不过颜­色­的蓝­色­的

“排长,要不咱俩换一换?我喜欢蓝­色­的”孙家树说

“不换,不换,我也喜欢蓝­色­的”杨天明抱紧了杯子,生怕孙家树给抢走了

看看没有消要回来了,孙家树只好打开了被子睡觉,由于心里一直在后悔,铺床的时候,“砰”的一声,他的头重重地碰住了床帮碰,疼得他只咧嘴,就要碰你,看你还乱说话不?这一夜,孙家树竟然失眠了

两只水杯

第二天开始军训了,孙家树带的这一班被分成了三组,三个女班长各领一个小组,孙家树只需在三个小组之间来回指导一下就可以了,今天,他手里拿着张胜男送给她的那个银白­色­的杯子,这个杯子真不错,早上冲上的开水,到现在喝着还烫嘴,所以,这杯水拿了半天还没有喝完不由自主转到了张胜男这一组,张胜男一眼就看到教官手里拿的杯子是她送给他的,心中那个美艾教官看起来对她还是有意思的,不觉心花怒放起来,心情愉快了,训练便更加卖力,听她喊口令就可以听出来,那声调最少比平时高出两分贝,孙家树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感到很满意,这个张胜男真不简单,分班的时候,孙家树特意把班里仅有的三个男生分到了张胜男的班,刚开始三个男生还不配合,凭什么被女生领导翱心里不服气艾但没过几天,三个男生被整得服服帖帖的,为什么艾因为人家叫张胜男,就是比你男的强

孙家树端着杯子又往江珊的班走去,江珊这一班全是美女,但江珊更美,有时候美也是资本艾如果用一个长得丑的班长来领肯定不好领,但江珊领就不一样了,因为你没有她美艾没她美还不听她的?看到江珊喊口号很卖力,班里的女生做动作也是非常认真,孙家树心里感到很欣慰

江珊喊了声:“立正”全班站的齐刷刷的,连胸脯都挺得在一天直线,一个个两颊绯红香汗欲滴,让人产生一种惜香怜玉之心,但江珊可没有这种感觉,她巴不得把她这个班练得比其他两个半强十倍,江珊不经意一斜眼,看到孙家树站在身旁,手里拿着一个银白­色­的杯子,自己昨天晚上送给他的杯子怎么没拿?是不是班里的女生送给他的?难道他对自己就不感冒?江珊想着想着就分心了,下口令的时候把“齐步走”喊成了“齐步跑”引起班里女生一阵哄笑,江珊红着脸喊了声:“休息”然后独自有人跑到一边流泪去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以为是因为刚才哄笑伤着江珊的自尊了,都不敢过去劝她

孙家树一看江珊这一班训练得好好的突然休息了,忙过去问江珊是怎么回事

“江珊,你怎么流泪了?哪里不顺心吗?”

江珊却把头扭在一边不理他,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江珊,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饶不了他”孙家树又说

“孙教官,我问你,这是谁送给你的杯子?这么难看,我送给你的杯子你为什么没有用?”江珊擦着眼泪说

孙家树苦笑着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原来就是是吃醋了,女孩子天生就敏感艾唉!都怪这个杨天明,本来他也是喜欢蓝­色­的,没想到昨天晚上却被杨天明抢走了,这家伙看起来不一定是看上了杯子,肯定是看上了是大美女送的,看来跟他换一换还是有必要的他笑着对江珊说:“闹了半天是为了这艾江珊,别哭了,明天我就换过来,以后保证天天用你送给我的杯子”这个时候是千万不能告诉她杯子送给杨天明了,那样肯定就无法收场了

“孙教官,你真好”江珊破涕为笑,女孩子的脸就是这样,就像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她高兴地对班里的女生喊道:“开始训练”

下午训练完毕,孙家树提前回到宿舍,杨天明还没有回来,他急忙把自己用过的杯子洗了一下,然后用手巾擦­干­了,看到昨天被他揭下来的商标还粘在桌子腿上,忙揭下来沾到了原来的地方,这样看起来,杯子好像跟新的一样没有用过,他一定要把杯子跟杨天明换过来

这时,杨天明吹着口哨进屋了,手里拿的正是江珊送给他的天蓝­色­的杯子,孙家树看得眼都直了

“排长,你看咱们俩能不能换一换杯子?我还是喜欢蓝­色­的”孙家树可怜巴巴地说,他以为这样才能得到杨天明的同情

“孙家树,我也喜欢蓝­色­的,你说好了送给我的,可不能反悔,做人要诚实守信”杨天明把杯子抱在怀里说

“排长,你看,这个还没有用过,求求你给我换一换吧?”孙家树把银白­色­的杯子拿了起来

“我的已经用过了,你看,商标都没有了,哦,忘了告诉你,我有口臭,你闻闻,连杯子都有臭味了”杨天明说

“来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口臭翱我不信,你让我闻一闻”孙家树说

杨天明看出了孙家树的企图,想趁闻的时候抢走,没门:“孙家树,你就别闻了,呸,呸,你看我都吐里面唾沫了”

“吐唾沫也没事,刷一刷就­干­净了,来,这个给你”孙家树把银白­色­的杯子递了过去

“看来你今天是非要换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让你杜绝这个念头,我的小刀放哪里去了?”

“排长,你想­干­什么?要毁坏杯子吗?”孙家树急了

“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我得在杯子上刻上我的名字,这样你就不会跟我换了”杨天明知道孙家树为什么要换杯子,肯定是江珊看到生气了,但他不会那么爽快地给他,得好好逗逗他再说,他故意拉开抽屉找起来

孙家树一听就更急了,千万不能让他在上面刻字,一旦刻上字就永久­性­成他的了,看来必须武力抢夺了,杨天明开抽屉找刀子的时候,剩下一只手拿着杯子了,孙家树瞅准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过了杯子,然后撒腿就跑了出去,那速度,如果去银行抢钱都能顺利得手

“你小子玩­阴­的,快给我”杨天明急忙去夺,但孙家树已经跑到门外了,“哈哈哈哈”他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解决问题

孙家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杯子换了过来,再次军训学生的时候,孙家树专门拿上了那只蓝­色­的杯子,学生还是分成了三个小组训练,他故意在江珊的队列里转了一圈,不用说,江珊一看见他拿着蓝­色­的杯子,立刻是笑逐颜开,喊口令明显提高了声音但张胜男看到就不­干­了,她气得撅起了小嘴,哪里还有心训练,孙家树一看,这样可不行艾带着情绪训练是没有好效果的,这可怎么办翱

江珊和张胜男不是好朋友吗?她俩之间应该不会相互吃醋吧?要想解除误会,只有跟她俩挑明了,但这样做有一个风险,万一她俩真的互相吃醋,反目成仇,就不好了,想了半天,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要冒冒险

训练的间隙,孙家树把江珊和张胜男叫到了一边,因为张胜男现在正在生气,所以,孙家树先要把张胜男逗乐了才行

“张胜男,今天是怎么了?你看小嘴撅得能拴住一头驴”他明知故问

“扑哧”张胜男捂着嘴笑了起来,“你的嘴才能拴住驴呢”

“让我猜猜我们的女强人为什么生气,肯定是江珊惹你生气了”孙家树说

“江珊才不会惹我生气呢,我们是最好的姐们,她就是惹我生气我也不生气”张胜男说

“说这话可有点过了,我看你就是在生江珊的气”孙家树说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张胜男为了表明没有生江珊的气,故意搂住了江珊的脖子

“那我告诉你吧,这个蓝­色­的杯子是江珊送给我的,你看到了就生气了,还说你没有生江珊的气?”

“杯子是江珊送的呀,你怎么不早说翱”张胜男责怪孙家树说

“谁知道你这么小心眼翱”孙家树说,“还有你江珊,昨天那个银白­色­的杯子是张胜男送的,你也是小心眼”

“胜男,你也给孙教官送杯子了翱”江珊对张胜男说

“是艾那天见孙教官背着个水壶,多难看艾于是就想给孙教官买杯子了”张胜男说

“我也是那天见孙教官用水壶喝水不方便,就想给他买个杯子,没想到咱俩想到一块了,早知道咱们俩对钱买一个,还能省一半钱,也没有这么多误会了”江珊笑着说

“是艾害得我们俩生气,孙教官,你得我们损失”张胜男对孙家树说

“让我赔偿什么损失翱”孙家树不解地问

“我看了一本书,上面说,人生气的时候,会有成千上万的脑细胞死亡,免疫力也会下降,要是女人生气了,脸上还容易长斑,你说这个损失该不该陪?”张胜男说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孙家树说

“孙教官,就是有,我也看过,让我们损失这么大,你怎么赔偿我们吧?”江珊在一边说话了

“赔偿,一定赔偿,你们看,我就这一百多斤,你们俩看着处置吧”孙家树笑着说

“好,你现在就归我们俩了,下午不是休息吗?你得全程陪我们俩逛街”江珊说

“别,千万别逛街了,上次跟着你们俩就惹了一个麻烦,除了逛街,其他­干­什么都行”孙家树提到逛街就头疼

“我们俩就逛街”张胜男在一边Сhā话说,“你说过让我们看着处置的,大丈夫一言既出,四条马都追不上”孙家树感到好笑,驷马难追,可不是四匹马,但现在为了让她们高兴就不能乱说

“好,我豁出去了,再陪你们俩逛一次街”孙家树无可奈何地说

“太好了,我们俩又有免费的壁了”江珊握着张胜男的手高兴地跳着说

“你们两个回去接着训练吧,我们吃过中午饭再说”孙家树看了看手表说

“孙教官,那我们开始训练了”张胜男说完拉着江珊的手高高兴兴地训练去了

把两个美女的麻烦解决了,自己的麻烦却来了,不是孙家树不愿意逛街,而是他一个小小的列兵没有外出证到街上,如果碰到纠察就麻烦了,这倒不算什么,大不了眼尖一点,看到纠察就跑呗问题是两个美女都给他买了礼物,自己难道就不能给她俩一人买一个礼物吗?来而不往非礼也,可他来的时候没带那么多钱艾一个大男人领着两个漂亮小姑娘出去逛街却不带钱,你说像话吗?要是小广东在就好了,他兜里老是有大把的票子,但远水不解近渴啊

带着这两个问题,孙家树也无心管训练的事了,连中午吃饭都没吃多少,他心里有事艾心里有事还像猪一样该吃吃该睡睡,那不就是猪了吗?他心事重重回到了宿舍,没想到排长杨天明比他还吃饭快,他已经在宿舍里了,孙家树进去的时候他正换西装,估计又要去市里会女朋友了,孙家树不觉眼前一亮,真是天助我也

“孙家树,看我穿着西装怎么样?”看到孙家树进屋,杨天明问

“好看,不过没穿军装­精­神”孙家树说

“我看也是,不过穿军装有点拘束”

“排长,你这西装是啥牌子的,这么板正”孙家树讨好说

“雅戈尔的,一千多快呢”杨天明说

“真的有这么贵吗?排长,你脱下来让我也穿穿名牌西装是什么感受”孙家树说

“你穿穿试试”杨天明说着就把西装脱了下来

孙家树接过西装就换上了, 把几个扣子也系上了

“你穿过西装没有?穿西装是不能系扣子的”杨天明忙说

“我知道,如果我不系扣子你一下子就给我脱下来了,系上扣子保险”孙家树笑着说

“孙家树,你是什么意思?”杨天明不知道孙家树要­干­什么

“什么意思?西装借我穿一下午”孙家树冷冷地说

“不行不行,前几次我都是穿军装去的,我女朋友说太古板,我说下次穿西装,这次一定要穿西装的,你要想穿就改天”杨天明说着就去解扣子

孙家树闪到一边说:“排长,你可是军官,不能见死不救翱”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见死不救翱”杨天明有点不明白

“排长艾还不是那两个杯子?现在惹两个美女生气了,说我随便拿她们买的礼物送人”

“是这样艾还真有点对不住你”

“作为惩罚,她俩要我陪她逛街”孙家树说

“好事艾怎么会死呢?要是这样,让我去死好了”杨天明笑着说

“你看我穿着军装敢大摇大摆地去市里吗?”

“也是,被那些纠察抓住就麻烦了,看来还真得借给你穿穿”

“谢谢排长,你真是我的好排长啊”孙家树连声说谢谢

“别慌,把我的钱包掏出来,有一次忘了带钱包,让我在女人面前丢了大人”

孙家树捂住装着钱包的口袋说:“排长,你做好事做到底才行”

“孙家树,不会吧?连钱包你也不给我了?”杨天明急了

“钱包可以给你,但钱得留下”

“你要钱­干­什么?”

“排长,你以为我是白去的吗?她俩给我买礼物了,我难道就不知道给她们两个买礼物吗?”

“买就买呗,别在女人面前小家子气“

“排长艾你财大气粗艾我一个小列兵怎么能跟你比翱”

“也是,你那点津贴也就能买几包烟,孙家树,我的钱包里一千多元呢,你用不了那么多,来,分给我一半”杨天明反过来哀求孙家树了

真是好人艾既然是好人就不能让好人心寒,孙家树把钱包拿了出来,里面鼓鼓囊囊的,少说也得有一千元,他抽出了五张一百的,把钱包还给了杨天明,孙家树刚把钱装进兜里,听到门外传来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他忙对杨天明说:“不好意思,她们来了,我得先走了”他打开门走了出去,完了又在门口回头说了声:“谢谢啊”

陪美女逛街

孙家树走出屋门,刚好跟江珊和张胜男走了个碰头,孙家树一看,我的妈艾美女艾只见江珊穿了一件粉红­色­的低领T恤,露出了三分之一雪白的­乳­*房,最少是35D的,两只**之间完全可以夹住一枚­鸡­蛋,­乳­*沟深深的,而且深不可测,是男人都会忍不住幻想一阵,她胸部高耸着,到了腹部就细了,像蚂蚁腰一样,下身穿判一步裙,把ρi股兜得浑圆,黑­色­长袜,修长的腿形便暴露无遗,她右肩挎了一个白­色­的包包,就像电影里演的都市丽人一样,张胜男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番,黄­色­的连衣裙,把胸部奠的高高的,腰部系了一条红­色­的带子,让她多了几分生气,虽然没有江珊漂亮,但也很招人喜爱,真是人配衣裳马鞍鞍艾一打扮,人的气质就变了

“孙教官,你在看什么翱”张胜男问

“哦,你们打扮得这么漂亮,我都认不出来了”孙家树的眼睛忙从江珊的胸前移开

“我们打扮得漂亮你脸上次有光啊”江珊说着就上前挽住了孙家树的一只胳膊,不用说,张胜男挽住了另一只胳膊

“别别别,这是在学校,要注意影响”孙家树急忙挣脱了

这时候,好几个房间的门都打开了,几个当兵的伸着脖子站在门口,不知谁吹了一个口哨,大家都鼓起掌来了,“嗷嗷”叫着起哄,羞得孙家树急忙逃了出去,江珊和张胜男在后面叫着:“孙教官,等一等,等一等”

孙家树一口气跑出了学校大门,几个学生好奇地看着他跑,他跑什么翱正疑问时,后面又追过来两个女的,不会是抓小偷吧,那男的看起来也不像小偷啊

孙家树走到马路上一伸手喊了一声:“出租车”今天不一样了,有底气了

一辆出租车掉头开了过来,孙家树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他捂着胸口不停地喘气

“去哪里?”司机问

“等一下,问她们两个”孙家树说

“她们在哪里翱”

“一会儿就过来了”孙家树喘了一会儿气又从车里钻出来,他打开车后面开始向学校大门招手,江珊和张胜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孙教官,你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抬头就看不见你任由了,以为你逃跑了呢,害得我俩追了出来,累死我们了”江珊扶住出门喘着气,她已经是香汗淋淋,张胜男这时也好不到哪去

“上车吧,两位公主”孙家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咱们去哪里?”江珊和张胜男还是喘了一会儿才坐进出租车

“香港街”张胜男说

孙家树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香港街的全市最繁华的街道,那里店铺林立,卖的全是国际国内的一线名牌,没有千儿八百块是不敢去那里转的,他虽然心里不愿意去那里,但也不能说出来啊

司机不管艾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都是一加油门的事,看到两位女士热得不行,司机破例打开了空调,他忽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两眼都看直了,出租车前方钵上有一个小镜子,可以调整角度,司机伸手调了一下镜子,江珊热得不行,本来领口就低,她又往下拉了拉,如果在斜上方看,她的胸部完全是一览无余,而司机的两眼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看,镜子的角度刚好在斜上方

出租车慢慢地行驶着,司机好像是新手,车子开的很慢,那么宽的道路却不加油门,车子进入了中心大街,车子和行人多了起来,前面一辆车亮着刹车灯退下来,司机还在盯着镜子,孙家树急忙拍了一下司机,司机一看快要撞上了,急忙打了一下转向,车子”噌“的一下就跑过去了,车头几乎就要擦住前面那辆车的尾灯了,把孙家树也吓了一身汗,出了一个小情况,司机再也不敢看镜子了,专心致志地开起车来,真是红颜祸水艾差一点把车给报废了

香港街是步行街,出租车还没有开到地方就汀了,孙家树强先付了车费,他下车后打开了车后门,江珊和张胜男从车里钻了出来,她俩一出来,便一左一右挽住了孙家树的胳膊,美女靓男,一下子把人们的眼球全吸引过来了,香港街是什么地方艾全市最繁华的地方,也是人最多的地方,人们都感到眼前一亮,一个是穿着名牌西装的帅哥,两个貌若天仙的美少女,大家一时分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说是兄妹吧,但三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像,说是恋人吧,不可能一个人搂两个艾肯定是哪个富二代带着两个小姐出来逛街的,这样的小姐陪一晚上一千块也值

香港街里每一个店面不管卖什么,装修都很上档次,江珊和张胜男一家都不隔,见门就进,看见有好衣服就试,孙家树就像一个尾巴一样跟着她俩,眼前是一家装修气派的服装店,门牌上写的是几个英文字母EVIS,孙家树拼了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进去了才知道是卖情侣装的服装店,正当门的墙上挂着一款EVIS秋装情侣装卫衣拉链外套,下身配判裤,看上去很是好看,江珊和张胜男立刻就走到了衣服跟前,不得不说,这款李维斯情侣装外表看上去非常的赞,粉­色­和白­色­互衬,­干­净而舒适,甜蜜而浪漫

营业员看到三人走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欢迎光临EVIS,我们将为你们提供世界上最流行的款式”

“这一套情侣装可以不可以单件卖?”

“当然可以了,小姐你真有眼光艾这款李维斯情侣装非呈合热恋中的情侣哦,穿上属于我们的甜蜜,美美地享受生活吧!今天,判裤已经成为既可以表现­性­感青春活力,又永不落伍的”时装”营业员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小姐如果是你穿会更显出你的美丽,我给你拿一件试一试”

“不是一件,是三件”江珊说

“哦,是不是你们三个?我知道了,你们稍等”营业员终于明白江珊问单件卖不卖是什么意思了,三个人来买情侣装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不要,给她们两个拿就可以了”孙家树听说还有他的,立刻对营业员说

“孙教官,今天你属于我们两个所有,你没有发言权”张胜男说

孙家树不好再说什么,看到营业员拿着一套衣服递过来,他只好到试衣间换衣服了,换衣服的时候,他心里在盘算着,这衣服到底有多少钱呢,会不会超出五百元呢?

一会儿,三个人都换上了情侣装站在了镜子前面,“哇——”店里的几个营业员不由得惊叫起来,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三个人穿情侣装有这样的效果

江珊和张胜男一会儿拐着孙家树的胳膊,一会儿有抱住孙家树的脖子,她俩在镜子前摆着不同的姿势,孙家树完全成了道具,任由她俩摆布,唉!谁叫他说把这一百多斤交给她俩的?

“营业员,全部打包”江珊对着营业员喊

“好的,您稍等”营业员惊奇地说

孙家树急忙跑到收银处付钱,他问收银小姐:“算算多少钱?”

收银小姐手指熟练地捣着计算机,最后说:“先生,一共是两千九百八”

“什么?”孙家树拿钱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江珊不慌不忙地走到收银台旁,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收银员说:“你看看能打几折?”

收银员看了一眼卡片并在桌子上一个小机器上刷了一下说:“小姐你好,您这张卡是我们的VIP客户,我们会打八折优惠,收您两千三百八十四元,您的卡上预存现金为八千元,余额为五千六百一十六”

孙家树一听,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愣在那里

美女之约

转眼间,军训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孙家树带的这部分学生进步特别快,计划一个月完成的训练科目他们提前就完成了,那队伍往­操­场上一带,一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队列走起来步调一致,摆臂整齐,横看成排,竖看成线,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一群女兵呢三个女班长在训练中确实帮了大忙,她们训练时要求严格,大胆泼辣,纠正动作毫不留情最为突出的就是江珊,不但严格要求班里的学生,对她自己更严格,每天至少比别人多练一个钟头她还是孙家树的义务“通讯员”,每当训练间隙休息的时候,江珊会第一个把毛巾递到孙家树手里,有时还会给他唱好听的歌曲,她不愧为艺术专业的学生,唱出的歌曲又甜又美,让人百听不厌,从她那 火*辣*辣 的眼神中,孙家树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下午训练完毕,孙家树像往常一样往宿舍方向走着,心里那个美艾他盘算着准备再增加一些训练内容,这样可以让学生见识多一些,江珊突然快步追上他,一句话也不说,把一封信往他手里一塞便飞快一般地离开了,孙家树奇怪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回到宿舍,孙家树第一件事就是看信,这个小丫头会写点什么呢?他轻轻地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几行隽秀的小字:孙教官,我今天好高兴,很想和你好好聊聊,今天晚上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见,这是我第一次约你,也是第一次约男孩子,请你千万不要失约哦,否则,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等到你来为止

孙家树看着看着,心不由得“咚咚”跳起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美女之约艾如果是在军营,这种好事想都不要想,但现在好事就真真实实地在等着他,现在的女孩子都大胆泼辣,尤其像江珊这样家庭条件好的美女,如果想­干­什么就会不顾一切的他知道去了会是什么结果,但不去行不行?你没看江珊说,要是不去就一直等下去,直到等他去了为止,他知道江珊的­性­格,她是说到做到之人,正想怎么办的时候,排长杨天明进屋了,他慌忙把信装进兜里

“孙家树,你们班的进度可真快艾你是怎么训练的?有什么经验说一说,可不能必啊”杨天明说

“排长,你们班的进度也不慢翱”孙家树笑着说

“小孙,晚上有活动吗?要不,咱们看电影去?我请客”排长最近一段时间迷上了看电影,现在他又谈了一个对象,那位姑娘喜欢看港台电影,他不得不重新培养看电影的兴趣

“没活动,只是今天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你自己去吧”孙家树可不愿意当电灯泡,几天前他跟着排长看过一次电影,排长跟身旁的一位烫发头的姑娘只顾聊天,把他凉到了一边

“走吧,看完电影我请你吃饭,你不是一直想吃烧烤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吃个痛快”排长说话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

“排长,你自己去吧,今天我真的太累了”孙家树装作非常累的样子四脚朝天躺在床上

“出去转一圈就不累了,走吧”杨天明开始打鞋油,他打鞋油的水平极高,只见两手用一块布飞快地擦着皮鞋,皮鞋亮的都能照出人影了

“你去吧,排长,今天好­精­神哦,看这发型,太帅了”孙家树笑着说

“是吗?”杨天明听了心里暗暗得意,看起来人都爱听好话

“真的,肯定会迷倒一大片”

“能迷倒一个就够了,哪像你,真正的迷倒一大片”

“我比排长你可差远了”孙家树谦虚地说

“你要不去我可走了”杨天明刚走出门又折了回来,他对着镜子用手抿了几下头发,“我今天的发型真的很帅吗?”

“真的很帅”

杨天明满意地用梳子梳了最后一下,然后又把手放在装钱包的兜里捏了几下,这一回钱包实实在在在兜里,他这才放心地出去了

杨天明一走,屋子就静了下来,孙家树躺在床上,思想开始激烈地斗争起来,是去还是不去呢?去吧,去­干­什么?孙家树心里非冲楚,部队三令五申这方面的纪律,可不能在这方面栽了,再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他的女朋友绿叶很漂亮,也很能­干­,他爱绿叶,决不能做对不起绿叶的事不去吧?肯定会伤害江珊的自尊心,万一她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可但当不起,这个痴情的小女生艾真把他难住了,孙家树就这样躺在床上思来想去,由于白天训练太累了,竟然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孙家树这一睡就是三四个小时,杨天明看电影都回来了,他­精­神看起来不错,看来今天收获不鞋看见孙家树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便把他推醒了说:“你怎么不盖被子就睡着了?别着凉了”

孙家树迷着眼睛看看手表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我浑了一会儿都快十点了”说完就脱掉了衣服,把被子打开钻了进去

“让你去你不去,电影可好看了,那可是真正的爱情艾男女主人公苦苦相恋了十年,最后终于走到了一起”杨天明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电影的故事情节,“女主人公刚开始真是苦艾每天都到家里等啊等,等了足足十年……”

“等了十年?不好”孙家树刚钻进被窝有急急忙忙地穿起衣服来

“别慌嘛?我慢慢给你讲”

“没时间了,排长,我得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听你讲”孙家树风风火火地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走

“这么晚了你还去哪?我可告诉你,今天晚上副营长要查房”没等杨天明把话说完,孙家树已经不见了踪影

迟到的约会

孙家树出来宿舍就急急忙忙地径直向小树林跑去,我怎么就睡着了呢?他不住地责怪自己,路上很黑,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一路上他一直在的:天这么黑,江珊会不会在树林里?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转眼间就到了小树林,“江珊,你在吗?”孙家树站在外面小声喊着,夜这么静,声音大了会惊动学校,他心里暗暗祈祷着:江珊啊江珊,你千万千万别在这里呀,“噗噗”,一只不知名的大鸟受到了惊吓,呼扇着翅膀飞走了

小树林又恢复了平静,孙家树只好沿着小路向里走着,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他越往里走越心虚,但为了江珊,前面就是狼窝也得去艾他又连着喊了数十声,还是没有回音,这一下他放心了,看来,江珊已经回去了这么黑的地方,就是男孩子也不敢一个人呆在这儿呀?孙家树不放心,又搜寻了一阵子,这才彻底放心地往回走了,刚走了两步,忽然眼前一个黑影朝他扑来,吓得他头发梢都立起来了,定眼一看,正是江珊

“呜呜呜……”江珊抱住了孙家树哭了起来,“孙教官,我怕我怕,你怎么来这么晚?呜呜呜……”

孙家树本能地抱住江珊说:“别哭别哭,有我在呢,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江珊,这里黑洞洞的,不安全,咱们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你看,现在都有点冷了,再停一会儿会更冷”孙家树脱了外衣裹住了江珊

“孙教官,你看现在已经不冷了”江珊破涕为笑

“你不冷我冷艾江珊,你约我来到底有什么事翱”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江珊带着哭腔说

“江珊,你既聪明又漂亮,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是个男的都会喜欢你,我当然也喜欢你了”孙家树说

“喜欢和爱是两码事,我要你回答是爱还是不爱?”江珊说话可真够大胆的,容不得你半点虚情假意

“我,我……”在江珊的大胆进攻下,孙家树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了,“江珊,你是大学生,我是个穷当兵的,咱们之间差距太大,我真的配不上你”

“家树哥哥,我知道这样问你让你很为难,因为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这说明你对爱情很专一,这正是我所期望的,我不奢求什么,只求能和你女朋友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这一点就足够了,我好冷,抱紧我”江珊把头深深埋进孙家树的怀里

孙家树感到刚才还冰冷的身子这一会瞬间变得燥热起来,来到部队快一年了,军营清一­色­的男人世界,使他对异­性­有一种强烈的渴望,这种渴望要求不高,能够和女孩子说说话,哪怕能多看几眼也行,有一个老兵开玩笑说,在军营,看着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更何况怀里抱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美人艾他已经难以自拔了,热血在血管里沸腾起来

绿叶攀住了孙家树的脖子,把前胸紧紧贴着孙家树的身体,孙家树眼睛明显感觉到那两团柔软的,又鼓鼓的­肉­团顶着自己的胸部,下身迅速起了反应,他搂紧了江珊的腰江珊踮着脚亲吻着孙家树的脖子,孙家树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轻轻吻着江珊的脸颊,江珊闭着眼睛把嘴­唇­迎了上去,两人都已感觉的对方的温度了,孙家树只要用舌头轻轻一撬,就可以裹住江珊的香舌,而江珊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忽然,孙家树抬起了头,他想起来了绿叶,和绿叶的初吻就是这样的感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向他袭来,我这是在­干­什么呀?他不断地自责着

江珊注视着孙家树:“家树哥哥,你是不是想起你女朋友了?”

“不,不是,我想起来部队的纪律了”孙家树不想伤害江珊的自尊心,“你不知道部队的纪律有多严,这种事一旦让部队知道了,我就会被开除军籍,也不能考军兴,我的前程也就毁了”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爱你已经发疯了,我离不开你了”江珊把头贴在孙家树的胸脯上说

“我的好妹妹,把这份爱埋在心底,等我考上了军校,那是你也该毕业了,我们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我一定会娶你,到那个时候也许我们会更幸福,我永远也忘不掉你对我的这份爱的”

“家树哥哥,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是我掏心窝子的话”孙家树昧心地说

“家树哥哥,你真好”

“现在已是半夜,天又黑又冷,我送你回去吧”

江珊点点头,她挽着孙家树的一只胳膊跟着他慢慢向宿舍走去,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狗

快到宿舍了,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并故意拉开了一段距离,孙家树一直目送着江珊走进了宿舍,这才放心地回过头,一扭头不打紧,可把他吓坏了,原来王副营长正站在身后

告别大学生

“副,副营长,您还没睡?”孙家树语无伦次地说,虽然他和副营长不是一个营的,没必要害怕,但他心虚啊

“哦,睡不着,随便出来转转,刚才去你们宿舍,杨排长说你拉肚子,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找了半天原来你在这里,以后吃东西注意点,别什么都吃,吃多了可不是拉拉肚子就算了,快去睡觉去吧”

听说话,副营长并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去了,但他说的话分明又话外有音,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副营长,刚才在厕所那边蹲了一会,现在好多了,我回去睡了”孙家树说完狼狈地回到了宿舍

看到孙家树魂不守舍地推门进屋了,杨天明坐起来说:“小孙,刚才副营长来查铺,我说你拉肚子去厕所了,副营长估计去找你了,你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没­干­什么”孙家树敷衍着,他迅速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

“你是不是真的拉肚子了?看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出去买点药吃吃吧”杨天明关心地说

“有一点点拉肚子,但不严重,估计过一夜就好了,大概是晚上吃着什么东西了”孙家树只好顺坡下驴,要不然杨天明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时间不早了,快点睡吧”杨天明也躺下了,他伸手拉灭了灯

“排长,你说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吗?”孙家树躺下来却睡不着

“一个人当然可以同时爱两个人了,但是两个爱你的人是不会答应的,因为爱是自私的”杨天明说

“哦,如果她们互相不知道呢?”孙家树又问

“那是要水平的,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迟早会知道的,嘿,孙家树,是不是有两个女孩子同时爱你了?”杨天明顿时来兴趣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孙家树连忙否定

“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了,让我猜一猜,是不是江珊和张胜男同时爱上你了?”

“排长,少往我身上扯,睡觉,睡觉”孙家树说完就不在张嘴了,他假装着睡着了,任凭杨天明怎么问他都不吭声,不过,装着睡着了却不是睡着了,这一夜,孙家树当兵以来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一起床,孙家树就感到眼睛有点不对劲,拿来镜子一照,眼里布满了血丝,同时感到­精­神恍惚,提不起­精­神,把学生带到­操­场训练,他只是让三个班长唱主角,自己只是站在一边观看,就是看到有人明显做错了动作也懒得去纠正,他不敢面对副营长,不敢面对江珊,甚至不敢面对军训的学生,他只想尽快地逃离这里,一分钟又不想多呆

副营长来到了­操­超孙家树一看尽量躲得远远的,但还是被副营长看到了,他老远就开始向孙家树招手,看来想躲也躲不开,只好小跑来到副营长跟前,不知道副营长找他­干­什么

“副营长,您找我?”孙家树问

副营长说:“孙家树,刚刚接到团里一个通知,要你赶快收拾东西回部队”

“回部队?”孙家树的第一反应就是团里知道了他的事了

“对,回部队”

“那军训的学生怎么办?”

“你放心走吧,你的工作将会另派他人,还是你们连的,估计马上就会到了,你赶快准备吧”

“是”孙家树行了一个军礼向转身向宿舍走去,看来是东窗事发了,团里要处理他了,不过这样也好,心静了,只是不知团里会怎么处置自己记一次大过也行,千万可别因为这而被开除了军籍

看到孙教官正在训练的时候立开了,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问副营长,才知道孙家树要走了,半个月了,大家都对孙教官有了感情,不能就这么不吭不哈让他走了艾大家决定一起送送孙家树,只有江珊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因为昨天晚上她看到副营长了,大家都在等待孙家树出来,而江珊却默默地向学校门口走去

孙家树回到宿舍,用紧急集合的速度快速打好了背包,忽然想起江珊给他买的那身衣服还挂在衣服架上,便又把背包拆开了,他把衣服叠了一下塞进被子里,重新打好了背包,那只蓝­色­的杯子还放在桌子上,他拿起来犹豫了一下,然后装进挎包里,挎包太鞋显得鼓鼓的,他把背包挎包和水壶都背到了身上,来的时候什么样,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他背着背包出现在­操­场上,大家看到了“呼啦”一声都围了上去,一个个都恋恋不舍的,半个多月的军训,一下子让这些大学生成熟了,她们由衷地感谢她们的孙教官,谁都舍不得孙教官走,

“孙教官,好好的怎么要走了?”

“孙教官,你留下吧”

“孙教官,我们离不开你,呜呜呜”有个女生竟然流泪了

……

孙家树说:“我要执行新的任务,我走后,部队将会派更优秀的教官来训练你们”

“能不能不走啊孙教官?”有学生问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走怎么行翱”

“我们舍不得你走”

“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回吧,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孙家树向学生招招手说,他用眼扫了一下人群,并没有看到江珊,奇怪,她­干­什么去了?

孙家树大踏步地在前面走着,同学们小步在后面走着,距离越拉越远,快到校门了,同学们还在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孙家树一步一回头,一步一招手走着,“你们回吧,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同学们这才恋恋不舍地站住不走了

走出了校门,孙家树正准备跑步回团,却发现围墙拐角处站着一个人,正是江珊,她心中感到非常内疚,是她害了他的孙教官,要不因为她,孙教官是不会走的

江珊一下子扑到了孙家树的怀中泪流满面地说:“家树哥哥,真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别这样,是我不好,不怪你,你快回去吧,让人看见了不好”孙家树轻轻地拍着江珊的后腰说

“我要你再抱我一次,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孙家树展开双臂抱紧了江珊,用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江珊,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再见”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江珊深情地望着孙家树远处的背影,她大声喊:“孙教官,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我爱你!”

入选阅兵方队

“家树哥哥,我爱你——”孙家树不忍心回头,因为那样只能让彼此更加难受,他硬着头皮,大踏步地向部队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得很远很远了,他才偷偷扭头向后看了一眼,江珊还站在那里,不过已经模糊了,他再也不敢回头了,拿出了武装越野的速度跑起来,路上的行人奇怪地看着他跑过去,估计想说:当兵的也太抠了,这么远的路也舍不得做出租车

孙家树快走到部队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班长李喜娃,他也背着背包,显得很利索,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看到孙家树,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向孙家树打招呼:“孙家树,你小子可真有福气,什么好事都让你碰到了”

孙家树听着这话特别别扭,近段时间,他发觉班长变了,变得与他格格不入了,遇到什么事特别爱跟他过意不去,故意找茬,孙家树心里一直不太舒服,今天他因为男女关系被团里换回去,李喜娃一定会更加奚落他,­干­脆就不理你,他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说:“大丈夫敢作敢当,哪像你,做事偷偷摸摸的”

孙家树回到连队,没顾得上去宿舍就先去了连部,他心里一直想事情,竟忘了打报告就一头钻进了屋里,连长和指导员都在屋里,他俩都好奇地望着这个冒失的家伙

“你这个愣小子,怎么不打报告就进来了,出去!”连长说

孙家树赶紧退出去关好门,然后喊了声“报告”,听得里面有人说“进来”,他这才重新推门进屋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进屋后就低着头等待着一场暴的来临

“立正——”连长喊着口令,“看你那熊包样,还军训学生呢,­精­神点,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国家领导人?”

孙家树心里直纳闷:犯这点事不至于去见领导人吧?他显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说:“连长,指导员,我犯错了,你们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指导员笑着说:“你这小子,不让你训练学生你倒有情绪了,你在学校的表现王副营长已经告诉我们了”

“别说了指导员,我知道错了,我接受处分”

“王福营长说你表现不错,训练成绩不错,应该受到表扬才对怎么能处理你呢?”指导员说

孙家树一听,立刻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连长和指导员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连长说:“这次让你回来,可不是我们的意思”

孙家树想:我就知道不是连首长的意思

连长停顿了一下说:“是师部有人点名要你,去参加刺杀方队训练,明年三月份进京为党和国家领导人进行刺杀­操­表演,我告诉你,这可是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以前只是在电视里看,这一回见到的可是实实在在的真人,你可真够幸运的”

孙家树慢慢听出来点门道,心也慢慢地放进了肚子,闹了半天跟那事没有关系,离开学校也好,时间久了非出事不可,现在只要能离开学校,到哪里都行

指导员补充说:“我们团是军区的一面旗帜,历年来担负着国庆阅兵和为党和国家领导人进行军事汇报表演的任务,刺杀­操­表演是我们团的一项拳头表演项目,这一次进京表演,上级首长非常重视,阵容也有所扩大,原定二百人的方队现在增加到了四百人,要求参加人员身高一米八左右,我们团的老兵都挑遍了,还缺几十个名额,团里决定挑一部分新兵上去,你是第一个被提名的,而且是师里领导点的将,孙家树呀,这不仅是一个军事任务,而且也一是个光荣的政治任务呀!”

听完指导员说的话,孙家树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他尽量克制着自己而不至于得意忘形,“师里谁会点我的将呢?”他故作奇怪地说

“到了那儿就知道了”连长说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摩托的轰鸣声,“可能是送信的小王来了,他是专门来接你的,你去吧”

“连长,指导员,那我走了”孙家树行了一个军礼说

“走吧,好好训练,别给咱们连丢脸”连长说

孙家树出得门来,果然有一辆摩托车停在外面,一名列兵骑在上面一只手手不停地加着油门,摩托车不时地发出阵阵尖叫声,他带着露着指头的霹雳舞皮手套,上衣口袋里装着一副墨镜,帽子挂在倒车镜上,真是一名鸟兵艾看见有人过来,列兵忙跳下车迎上来上去锤了对着孙家树就是一拳

“孙家树,咱俩是老乡哩”

好望角基地

“哦”孙家树礼貌地应着,他真想不出还有这么个老乡,看看眼前的这位列兵似曾相识,不过,在部队老乡观念很强,只要是一个省的就成了老乡了,如果是临尸也算半个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累汪汪

“是我呀,王小川,你忘了,来的时候,咱俩坐的同一节车厢,我还不小心砸了你一下”看孙家树有点迟疑,列兵做了一个被砸着的动作

“哎呀!真的是你呀”孙家树忍不住用拳头捅了王小川一下问:“你怎么骑起摩托来了,真神气!”

“在家的时候我就会开车,所以,新兵一下排,我就被分到了通信连,专管咱们团的信件收发,这是团里给我配的专车”王小川拍着摩托自豪地说,还故意拧了两下油门

“哥们现在混抖了”孙家树羡慕地说

“那也比不上你孙家树呀?全团的训练尖子,还在军区的比武中拿了名次,这一次又要参加刺杀表演,哪个新兵能跟你比呀?听说是接受国家主席检阅,你真幸运!上车吧,今天我给你当司机”

孙家树把背包放在偏斗里,然后扶着王小川的肩膀跨上了摩托车

“扶好了,走了”王小川提醒着孙家树,一阵刺耳的机器响声后,摩托车慢慢起步,排气筒喷出一股股蓝烟,王小川熟练地变换着档位,摩托车飞驰起来,走到大门口,王小川并不减速,而是伸出一只手朝门卫打了一个招呼,门卫会意地一笑,看来,他在这里非踌摩托车冲出了大门,王小川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架着鼻子上,这让他显得更酷了

车速越来越快,孙家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王小川的腰,两耳只听见呼呼的风声,说话都感到吃力了,“训练基地你经常去吗?”孙家树问

“那当然,一星期一趟,如果信件少了就半个月去一趟”王小川大声说

“远不远?”孙家树又问

“当然远了,出了市区一直正西,离咱们部队有八十公里”

“这么远,那咱得走多长时间翱”

“但对我来说是小KISS,只是加加油门的事,你坐好了”王小川把油门拧到了极限,摩托车怪叫起来,两人便不再说话,即使说话也听不清楚,因为话一出口便被甩到身后了

摩托车狂飙了一阵子,车身突然跳动起来,原来柏油路变成了石子路,王小川不得不减小了油门

“咱们师怎么有这么偏僻的地方?”孙家树问

“这个训练基地原来是空军部队的一个雷达站,在大裁军的时候被裁掉了,他们把雷达拆掉运走了,留下一个空院子,因为在咱们师辖区,这个空院子便移交给了我们师,咱们师便把这里建成了一个野外训练基地”王小川说话的时候,摩托车已顺着山路钻进了山里,山上全是柿子树,红透了的柿子像一个个小灯笼一样挂在树上,果香沁人心肺

“怎么?还要往上走?”孙家树问

“当然了,要不怎么叫好忘角呢?”王小川说着话把摩托由高档位换成了低档位,然后开始猛握油门,摩托车像一头负重的黄牛向前爬行着这个坡的坡度最少有30度,孙家树坐在后面感到身子有点后仰了

山路不宽,仅够两辆小车并排通过,摩托车吃力地向前冲了一段距离,低头下看,来时的路竟变成了一条头肠小道,行人如蚂蚁般在爬行同时感到一丝凉意,而山下暑气还未退呢!

“还有多远?”孙家树问

“快了,再过一个陡坡”王小川说

果然,摩托车快速冲过了一段陡坡以后,耳边传来阵阵喊杀声,听得孙家树不由得心潮澎湃起来摩托车加快了速度,喊杀声愈来愈大,已经隐隐看到一座座军营了,被一片树林环抱着的军营摩托车穿过一片核桃林后,眼前便豁然开朗一座军营出现在眼前,大门口的哨兵听到摩托声便站了起来,然后又惊喜地迎上来

“小王,这回带来了多少封信?”哨兵老远就喊

王小川并不回答,而是一直把摩托车驶到大门口,摩托车停稳后他跳下车,从偏斗里拎出一个大邮包来,他熟练地打开邮包,偌大一个包只装了寥寥几封信

“就这五封信,要不是送我老乡,我肯定得等几天再来,班长,你签收一下吧”王小川说

“好,好,好”哨兵接过了王小川递过的一个小本子上签上了名字“签好了”哨兵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递给王小川说:“小王,麻烦你勤跑着点”虽然孙家树站也在一边,哨兵却没有给他让烟因为A师没有老兵给新兵让烟的习惯,除非是有事相求,所以孙家树并不感到尴尬

“你还是自己留着抽吧”王小川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塔山来,先递给孙家树一支“老乡,抽”

“不,我不会”孙家树推辞着

“小王,让我抽一根吧”哨兵笑着伸过一只手

“给你一根,这是我老乡,以后多照顾点”王小川指着孙家树说

“一定,一定”哨兵不好意思地看着孙家树

“我一会儿得赶紧回去,有没有要寄的信?”王小川问

“有,有,有”哨兵从桌子下拉出一个纸箱子,把里面的东西一古脑倒在桌子上,全是信,足足四五十封“知道你今天会来,我都准备好了

王小川把信随便地塞进邮包里,然后把邮包往偏斗里一扔说“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说完话便发动了摩托

“小王,来得勤一点,弟兄们都盼着呢”哨兵说

“知道了”摩托后冒起一蓝烟,逐渐加快了速度

哨兵紧追了几步大声喊:“小王,来得勤一点,弟兄们都盼着呢,回头我给你买烟”摩托车已经走远了,他还翘首观望着

“班长,他已经走远了”孙家树提醒着哨兵

哨兵这才回过神来,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孙家树说:“是来参加刺杀­操­方队的吧?”

“是的,班长”

“介绍信”

孙家树把一张纸递给哨兵

哨兵看了一下介绍信又仔细打量起孙家树来,看得孙家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就是孙家树?”

“是的,班长”

“在军区比武时拿到名次的那个?”

“只是碰了运气”孙家树谦虚地说

“真是不简单呀,给咱们师争得了名誉”哨兵显出一副羡慕的表情“你跟我来”哨兵热情地领着孙家树进了大门

一进大门,孙家树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住了,只见几百名战士一个个光着膀子,手握钢枪在­操­场上正练着带劲儿呢此刻他感到身上还有点凉但他们却一个个汗流浃背,刺刀闪着寒光,杀声冲破云天,引得孙家树不由得热血沸腾起来,恨不得马上就去入方队开始训练

哨兵对孙家树说:“穿过这条路左拐,大队长室在第三个门,你自己去报到吧”

“谢谢班长”孙家树径直朝着大队长室的方向走去他在挂着“大队长室”牌子的门口下停下来用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里面没有动静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又轻轻地敲了一下,里面还是没有动静看来屋子里是没人了,他正准备扭头,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揽腰把他抱了起来,紧接着悠了几圈

“谁?谁?”孙家树惊出了一身汗

一盆洗脚水

孙家树站稳后定睛一看,你猜是谁?原来是特训大队大队长陈明威,只见他穿着一件背心,两个肩膀油亮油亮的,浑身上下都是汗

“哎呀,陈大队,怎么是你?”孙家树惊喜万分

“我怎么啦?现在仍然是特训大队大队长,不过是执行的任务不一样罢了”陈明威说着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屋里摆设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副脸盆架,一件夏常服上衣挂在墙上,肩章已由两杠两星变成了两杠三星

“陈大队,又多扛了一颗豆,高升了”

“没什么,才调的正团”陈明威倒了一杯水递给孙家树说:“先坐下歇会儿吧,喝口水”

“谢谢陈大队”孙家树感激地接过茶缸

“最近一段时间忙些什么呀?”陈明威问

“在艺术学院搞军训”孙家树回答

“那我可搅了你的好事了,那里头可是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子呦!”陈明威笑着说

孙家树一听,脸腾地红了,“陈大队,看你说的哪的话?”

“心虚了吧?肯定没­干­好事”看孙家树不好意思了,陈明威接着说:“不说这些了,咱们说正事,这次训练的特殊­性­和重要­性­想必你们连长和指导员都已经告诉你了,这次进京汇报表演,上至军区,下至团里都非常重视,参加人员以咱们团为主,在全师范围内挑熏可以说是百里挑一不仅要求身体条件好,而且要求思想条件好,师里准备挑选一部分新兵来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看,有什么好事我都想着你的”

“谢谢你大队长”孙家树连忙道谢

“这次来检阅的是国家一号领导人,你应该知道你身上的涤有多重了,这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也不仅仅是35团的事,我们将展示的是陆军的最高水平你现在知道你身上的涤有多重了吧?我们一定要付出最大的努力,为军队的荣誉而练,为国家的荣誉而练”

“放心吧大队长,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了心理准备,你赶快让我跟他们一起训练吧,我都等不及了”孙家树有点跃跃欲试了

“别慌,你现在还不能跟他们一起练,他们最少的练了也有几个月了,你的基础还不行,需要单个教练,等基础打好了才能让你跟他们合练”陈明威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那我就先打基础”孙家树迫不及待地说

“看你急得那个熊样,有你烦的时候”陈明威对着屋外高声喊:“李国才,李国才”

“到”外边有人答应着推开门走屋,他身材高大,穿着一件白背心,上面印着:“老山战斗英雄”胳膊上的肌­肉­块很是喜欢人,他一进屋就问:“大队长,您叫我?”看来这就是李国才了

“分给你们班一个兵,你先领着他去把枪和皮靴领一下,然后再带着他熟悉一下环境”陈明威说

“是”李国才敬礼道,“咱们走吧”他招呼着孙家树,孙家树跟着他向门外走去,走在门口孙家树回头身向陈明威做了个鬼脸

“姓名”路上,李国才面无表情地问

“孙家树”

“哪个部队的?”

“35团二炮连的”

“咱们还是一个团的呢,我七连的”李国才脸上露出和气的笑容

“班长,你是英雄七连的呀?”

“嗯,你还是新兵?”李国才看着孙家树的军衔说

“是的班长”孙家树回答

“我说我怎么不认识呢?这一次全团挑了十名新兵入选阅兵方队,你是其中之一,可以呀!”李国才称赞说

李国才领着孙家树走进一间宿舍,他指着靠门口的一张床说:“这是我的床,你睡我上面”

“是”孙家树把背包放在床铺上

“你先整理一下内务吧,我去把你的东西领一下”李国才说完就出去了

孙家树爬上床开始整理内务来,一会儿,有几个兵光着膀子说笑着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孙家树在叠被子,友好地朝他打招呼

“刚来的吧?”其中一个兵问

“是的,班长”孙家树边叠边说

“是新兵?”

“是的,班长”

几个人不再问了,他们一人守着一个脸盆洗起来,盆里的水立刻变得浑浊不堪了,他们洗完了,都把水倒进一个水桶里最后,一个人把水桶拎了出去

孙家树整理好内务跳下床,这时李国才进来了,他先把一支带着枪刺的八一杠交给孙家树说:“你的枪,编号,皮靴是四三码的,先试一试合适不合适”

“谢谢班长”孙家树蹬上靴子一试,大小正合适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哨声,是开饭的哨声

“走,开饭了”李国才说

“好”孙家树跟着大家出去了,他注意到在这里除了衣冠可以不整外,一日生活制度跟在团里没什么两样

晚上睡觉前,孙家树倒了一盆凉水简单地洗了一下,他端起盆里的脏水准备往外倒李国才突然喊住他:“别倒,水还清着呢,让我趁着水洗洗脚”他生怕孙家树把水泼掉,先抢过了水盆

“班长,换盆清水吧,水都脏了”孙家树说

“不换,不换”李国才说着就脱掉鞋子和袜子洗起来孙家树不好意思地站在一边看着,好等他洗完脚后把水倒掉

“你怎么还不上床?”李国才问

“我倒了水就上床”

“你睡吧,洗完我自己倒”李国才说

“那不行,我用过的水怎么能让班长倒呢?”孙家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也用了吗?”

李国才洗完脚后拖拉着鞋子端着水盆就往外走,孙家树去抢,李国才躲闪着说:“我来,我来,你不知道把水倒在哪里?“

孙家树只好跟在李国才身后,只见他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一块菜地说是菜地,其实只有稀稀的几棵青菜李国才小心地把盆里的水均着倒給每一棵菜苗说:“孙家树,你不知道,咱们一个班一天才分一桶水,所以水要注意重复利用,一滴水也不能浪费”

孙家树内疚地说:“班长,我不知道咱这缺水,要不,我就不洗了”

“不洗怎么行?只是以后用过的水别乱倒,这就是咱们班分的菜地,等菜苗长大了,我们就可以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苦练基本功

清晨起床后,孙家树跟着特训大队跑到山下又跑了回来,训练的时候,孙家树和另外几名晚来的新战士却成了编外,他们组成了一个班专门练基础动作:托枪肩枪出枪转体突刺每一个动作都有严格的标准,出枪的高度(刺刀尖部为准)不能超过五毫米,出枪的角度不能超过两度,每一个基础动作都要重复练上上百次特别是突刺,不仅要求动作到位,同时还要吼一声:“杀——”平时觉得枪都不怎么沉,如果让你做一个造型坚持一分钟,你也许也不觉得沉,但如果是十分钟,半个小时呢,你就觉得枪有千斤重刚开始练的时候,孙家树还不好意思脱掉上衣,但练了一会儿后他也不得不赤膊上阵了因为过了不多久汗水就会把衣服浸透,这里可缺洗衣服的水呀太阳一出来,照得胳膊油光发亮的

一天下来,嗓子也哑了,腿也软了,胳膊也不听使唤了,用手搓一搓发酸的肩膀,一层白皮就卷了起来,山上的太阳毒艾这是训练吗?简直是活受罪

李国才告诉孙家树:“别搓了,不脱几层皮是练不出真功夫的,慢慢地你就适应了我们都练了一年了,身上不知道脱了多少层皮”

李国才说的话让孙家树从心底感到踏实了,别人能受得了,他同样也能受得了

第三天还是训练基础动作

第四天照样如此

第五天……

第六天……

孙家树终于憋不住了,老兵们在刺杀方阵里练得洪洪烈烈,他来了都一个星期了,还是在练习几个简单的动作,这怎么行?于是他就缠上了大队长陈明威

“大队长,怎么还不让我们编入方队合练?天天就练这几个老动作,我都练腻了,你让我来不是就让我就练这几个动作吧?”孙家树又耍起了软磨硬泡的战术

陈明威笑着说:“有点浮躁了吧?不知道这几个简单的动作你练得怎么样了?”

“肯定过关了,不信你考一考”孙家树说

“好,那就让我看一看你练得怎么样了?”陈明威说考就考“听口令,稍息立正托枪”

孙家树“唰”地托起钢枪,陈明威拿着尺子量了量枪托的位置和手握枪的位置,说:“这个动作练得还比较到位,不过还是有将近五个毫米的误差,枪放下,肩枪”

啪啪啪,一连串有节奏的动作,孙家树把枪扛在肩上

“这个动作也基本可以,抢放下,听口令,突刺,刺——”陈明威又下令

“杀——”孙家树大喊一声把枪刺了出去

“不行,不行,这个动作差远了,像个大姑娘拿个烧火棍,动作力度不够,喊声不够宏亮,突刺这个动作是刺杀训练的魂,这个练不好,就等于没练”陈明威从孙家树手里接过钢枪说:“看我的,穿刺,刺——杀——”一声大吼,提腿,出枪,动作刚劲有力,气势如猛虎下山

孙家树看呆了,他总算知道了,一个突刺竟然有这么大的震慑力,要是在战场上,这一枪就可以把眼前的敌人刺一个透心凉

“看到了吧,这脚是踢出去的,不是迈出去的,杀声是吼出来的,不是喊出来的什么时候练到我这个标准再来找我”陈明威扔下几句话就走了

雨中训练

孙家树傻傻地站了好大一会儿,想不到大队长已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动作还这样利索这可是正二八经的功夫,自己年纪轻轻的还畏手畏脚,算什么年轻人?他什么话也没说,自觉地扛着枪到一边开始练习那几个基础动作了,陈明威眯着眼看着孙家树训练,看来,这个小伙子的斗志又被激起来了

孙家树现在已经铁了心了,一定要把基本功练扎实为了训练出枪的力度,他找来几块砖放进挎包里,然后把挎包挂在枪刺上,开始练突刺的动作,只听见他大喊一声:“突刺,刺,杀——”挎包在惯­性­的作用下冲到了前面,然后开始做摇摆运动,他尽量保持着突刺的架势一动不动,一直练到大汗淋漓两只胳膊颤抖得支持不住为止歇一会儿再重新练,这一次又加了一块砖,大家知道,挎包做自由摆动的时候,力度是随着挎包的重量增加而增大的,看来,他要把自己身体练成钢铁之躯

山上的天气多变,刚才还好好的,太阳照得身上火辣*辣的,一会儿就起风了,身上顿觉凉爽起来,这样的天气练着正合适,让风儿再猛烈一些吧,正想好事的时候,忽然乌云滚滚而来,伴随着狂风大作,放在地上的大盖帽被吹得滚动起来,队伍乱了起来,因为是在山上,帽子如果滚到山下就坏了,大家嘻嘻哈哈地开始捡帽子,帽子被扔在了一堆,不知帽子都是谁的了,这个以后再说,训练还要继续,看来狂风是不能阻止战士们训练的

过了一会儿,大颗大颗的雨点砸下来,地面上的尘土被砸得四下散开,大家竟然没有人乱跑,好像天上下雨跟他们无关,雨点变成了雨丝,在眼前交织成了雨网,没多久竟变成了瓢泼大雨,但方队却没有要带回的意思,战士们一个个在雨中训练得正带劲,一个突刺,杀——脚砸在水坑里,水花四溅,吼声在雨中回荡着,汗水和雨水的混合物流进眼里,战士们的视线模糊了……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杀——”

“累不累,想想雷锋董存瑞,杀——”

武艺练不­精­,不算合格兵!杀——

刻苦练­精­兵,一切为打赢!杀——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杀——

仗怎么打,兵就怎么练!杀——

摸爬滚打锻­精­兵,千锤百炼造英雄!杀——

争当训练标兵,共创先进集体!杀——

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杀——

谁英雄,谁好汉,训练场上比比看!杀——

挥汗洒泪洗娇气,脱皮掉­肉­铸金刚!杀杀杀——

战士们这一通练艾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孙家树真的被这种场面感染了,这才是中**队的脊梁,她无坚不摧,他耀我军威

训练结束回到宿舍,战士们的衣服都紧紧地贴在身上,脱下来都很费力,一个个都穿着大裤头赤膊跑进了雨中,这才真叫爽艾长时间在太阳下面暴晒,忽然来了一场天然的淋袁那还不好好疯上一把?大家在雨中来了一场肌­肉­秀,比胸棘不腹棘连胸毛也成了骄傲,大队长陈明威在一边看得眼馋了,他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下了大裤头加入了淋浴的行列……

方队合练

两个月后,艰苦的两个月艾与刚来时时相比,孙家树简直又变了一个样,风刮日头晒,他的肤­色­已经完完全全地融进方队了,也是油亮油亮的,黑里透红像黑种人,长时间紫外光线的辐­射­,身上已不知道脱了几层皮了,两只眼睛明显变小了,但更聚光,更有神了,他持枪往那里一站,简直就是一座黑铁塔,一个突刺,杀——,地动山椰如猛虎下山

孙家树等几名新兵终于被编入了刺杀­操­方队开始进行合练了,400人的刺杀­操­方队,队形展开就是一个难题,由方队中间踢着正步向两边分开,每一个人踢几步,什么时候转体,什么时候靠脚,一点都不能错每个人的大脑必须高度集中,有一个人出错,那就等于全盘皆输因为这可不是一般的表演艾容不得半点失误

陈明威用秒表掐着队形展开所需用的时间,刚好2分钟,四个练习的刺杀­操­做完需要9分钟,也就是说整个杀­操­表演所需用的时间为11分钟为了这11分钟,战士们不知要流多少汗水呀!

每一次队形展开都有人出错,错了再重来,并不是战士们­精­力不集中,而是训练的难度太大了,难就难在400人中不能有一个人出错你想想,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踢着正步还要默数着踢出了多少步,最后400人同时转体靠脚,而且400人必须靠到一个点上,谁能保证不出错呀?

看着队伍展开不停地有人出错,陈明威急了:“兔崽子们,都给老子­精­神点,谁再错了,自觉地给我趴到一边做俯卧撑去”

然而,再次展开队形还是有人出错,一会儿功夫,­操­场上趴了两排的士兵等着做俯卧撑,谁愿意出错艾但失误在所难免,训练似乎陷入了僵局

进京表演已进入了倒计时,营房门口的牌子上赫然写着:距进京表演还有79天时间已经迫近了,大家必须争分夺秒进行训练阳光下,战士们鼻尖上都是汗珠,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五光十­色­,每一次训练结束,战士们脱掉靴子一倒,里面就会有水流出,那可不是一般的水,那可是汗水啊

战士们都好像变成了机器人,不知疲倦地进行训练,晚上睡觉,大家都是一声不吭的,因为第一天合练就遇到了麻烦,大队长急,战士们也急啊孙家树也回想着白天的训练,是不是方法不对头?

半夜,和孙家树对头睡觉的老兵嘴里开始模糊地数数:“46,47,48,49,”

孙家树想,这也未免太用心了吧,仔细听听,才知道这位老兵是在发癔症,­精­神太紧张了,战士们做梦都在训练他明白了,以前训练是以体力为主,现在脑力因素增多了,就不应该再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了,应该是劳逸结合,保持清醒的头脑

第二天开始训练,孙家树把想法给大队长一提,立即遭到了大队长一顿训斥:“你懂个鸟,我就相信苦练出成果”

“大队长,这样吧,我指挥一次,如果效果还不行,那就证明我也是错误的”孙家树想让事实来说话

“这样吧孙家树,如果你能让队伍走齐,今天我晚上我请你喝一壶”大队长有点不相信

“那好吧,大队长,你站在一边看着,如果超过十个人失望,我自罚一百个俯卧撑”

“好艾还跟我将上了,好吧,你来指挥一次”大队长终于同意了,毕竟,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集合,我讲一下,下面由孙家树同志指挥大家展开一下队形,消大家能够配合”大队长开始授权了

孙家树走到队伍前面大声说:“同志们,我指挥的时候,大家尽可能地放松,正步走的时候可以放松一下,不必那么正规,好,现在大家放松,用脑子默记一下自己的步子和行走路线,如果没有问题,请大家再默记一次,好,现在我们开始展开队形“孙家树说完跑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大声下口令:“大家听口令,成刺杀­操­队形,展开——”

随着孙家树话音一落,队形开始“刷刷刷”地展开了,因为这次对于动作降低了标准,大家把­精­力全集中了脑子上,第一列展开了,没有人失误,第二列也展开了,没有人失误,开始从中间分开了,仍然没有人失误,大家转体,踢腿,显得是那么的从容不迫,队伍四面开花,到最后踢步靠脚,只听见“咔咔”那是全体队员脚步靠在一起的声音,太­棒­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失误!

书信来往

家树:

我的大英雄,好久没有收到你的来信了,自从你立功以后好像对我有点冷淡了,写信的内容都是敷衍了事的,是居功自傲还是因为最近太忙了?不会是另有新欢了吧?可不能因为立了功而疏远了关心你的朋友,要是你另有新欢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我们已经开学一个月了,你猜,我来大学的第一堂课是­干­什么?想你也猜不到,我还是告诉你吧,我们的第一堂课竟是军训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当兵的,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热情,好像是你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没想到他们都是表里不一,别看外表一个个看着腼腆腼腆的,一旦训练起来全变了,跟凶神一样,特别是我们班那个军训的教官,真的好严厉艾稍不留意就肪,要不就奋步,同学们恨死他了,不知怎的,我对那个教官却独有好感,因为我把他当成你了,训练的时候我免不了会多看他一眼,训练之余,我还会给他送水喝,故意接近他,跟他聊天,聊部队的生活,以致于同学们都觉得我对他有意思了,哈哈哈,你说可笑吗?

……

想你的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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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

最近真的特别忙,参加完军区的大比武后,驻训生活也随着结束了,没想到回到团里背包还没打开,我就被派到艺术专科学校去军训学生了我第一次进入大学校园,好漂亮艾真后悔当初没有和你一起考大学,如果现在和你在一起该该多好艾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对我们都很尊重,他们把我们敬为座上宾,好吃好喝好招待,我都有点不适应了我们来到大学的第二天就开始军训学生了,你不知道军训学生有多麻烦,身体素质差不说,还不好管理,更为要命的是,大多数都是女学生,你说我一个男同志训练她们多不方便艾但我还是想到了办法,我先选了几个接受能力比较强的女生进行训练,再让她们去训练其他的学生,这样,我的工作就大大减轻了,还提高了训练的效率没想到军训刚刚有了一点起­色­,我又被选派到特训大队进行刺杀­操­训练了,全师就十名新兵参加,偏偏就选上我了,你说气人不气人?训练基地在偏远的山区,交通很不方便,那个送信的是咱们老乡,叫王小川,他简直是太懒了,半个月才来山上一次,这就是我们之间信件相隔长的原因这回的刺杀训练可非同小可,我们将代表陆军接受国家领导人检阅,进京为党和国家的领导人进行刺杀­操­表演这不仅仅是军事训练任务,而且还是一个政治任务,其重要­性­便可想而知,战士们都是拼了命地训练,长时间的烈日暴晒,把战士们都变成了黑种人,我如果现在照一张相片寄给你,我相信你肯定认不出我了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的基本功已经练扎实了,已经开始编入方队合练了每天不管训练有多苦多累,晚上我都要拿出你的照片看一看,虽然人你们多,我还是大声喊出你的名字,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了吧?

绿叶,我要向你交代一件事,就是在大学训练学生的时候,我犯了一个小错误,那就是班里有两位同学对我特别热情,我陪着她们俩去市里了两趟,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没有对她俩有过非分之想,因为我心里装的全是你,再也装不了任何人了(孙家树看起来还是很狡猾的,只交代了一些表面的现象,实质­性­的问题却一点也不触及)

再有一个月我们就要进京为党和国家领导人表演了,拿我们陈大队的话说,叫进京赶考,能考多少分就看我们临场发挥得怎样了,等到我凯旋的捷报

······

孙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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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京赶考

刺杀­操­方队要进京表演了,参加表演的士兵装备从头到脚全都换成了崭新的新型钢盔帽,新型迷彩服,乌黑锃亮的大皮靴另外,每人还发了两条白床单,这可不是让铺着睡的,而是让铺着看的

十多辆新的大解放整齐地排列­操­练场上,这是进京赶考前的誓师大会,师里和团里的主要领导几乎都来了,战士们群情激昂,师长正在作进京前的动员

“同志们艾真为你们感到骄傲啊要进京了,到我们伟大的首都去向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汇报表演了,你们是三二三五团的脸面艾是A师的­精­英,这次进京赶考,意义重大,在一定程度上还关系着我们A师的前途和命运相信此时此刻,你们的内心是激动的,是自豪的,因为你们履行着一名军人的光荣职责,担负着国家神圣的使命你们将在三二三五团史上留下神圣的一页我问一下大家,这次进京赶考,大家有没有信心呀?”

“有——”呼声惊天动地,那是战士们用喊杀的劲吼出来的

“好,士气激昂,定能马到成功祝你们一路顺风,向党和人民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我等着你们凯旋归来,到时我向你们每人敬一杯庆功酒,出发”师长下令

战士们迅速登上车,军车启动后,一辆接着一辆走起来,十几辆军车前后呼应着,像一条绿­色­的长龙盘旋着冲出了大山,最后进入平稳的国道,快速向北京方向驶去

战士们在车厢里都兴奋地唱艾笑艾要不是坐在车上,他们非跳起来不可大多数战士还是第一次去北京,他们得意地盘算着到北京后的活动:首先要到**城楼照几张相,然后参观一下故宫颐和园明十三陵等,最后还要登上长城看看,不到长城非好汉嘛!……

经过**个小时的颠簸,车队顺利到达北京,这时候天­色­已晚,车外早已是一片灯的后,宽阔的大街上是车水马龙,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飞快地变换着图形,小商小贩的叫声此起彼伏因为事先有命令:一律怀抱钢枪正襟硒,不准探出车厢向外看所以战士们能看到的只有车厢后面的那一小片,心里那个痒艾这就是我们伟大的首都吗?

首都的夜景是美丽的,但人更美,只见一个个俊男靓女悠闲地走在大街上,他们扶肩搭背,亲热得让人羡慕,看到有车队过了,人们都自觉的让在路边,是不是又要有重大的军事行动了?

车队一路绿灯匀速行驶着,交通岗负责指挥的交警向车队举手敬礼,车队时而左拐,时而右拐,坐在车厢里的官兵早已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中,车队就驶进了阅兵村,早有负责警卫的士兵指挥着车辆停在指定位置,战士们有序地跳下车,长时间坐车一个个都腰酸腿痛的,下来后都是活动着胳膊腿,带队的­干­部很快开始整队,参演官兵随后被安排进了阅兵村公寓,十个人一间房子,跟在部队一个样子,吃饭是在阅兵村的大餐厅吃的,孙家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餐厅,可以满足几千人同时就餐,伙食相当好,自助餐,荤菜素菜几十样,还有很多水果和饮料,饭量再大也会管你吃饱喝足,吃完饭后大家便被赶回了宿舍,不允许来回走动,赶了一天路,战士们都疲惫了,但一个个都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打开背包后却没有一个人睡觉,都在三五成群地侃着大山,直到陈明威连着吹了几遍哨子后,大家才不情愿地爬上床,熄灯好长时间了还能听到有人在偷偷地说笑

天蒙蒙亮,起床哨就吹响了,陈明威要求大家把内务整好,标准是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这些战士都是从部队­精­选出来的,最高标准是什么样子,人人心里都很清楚,特别是叠被子,这是重中之重艾战士们把夹板都用上了,压了又压,整了再整,内务整好以后,大家都自觉地站在门外等着陈明威来检查

太阳从升起来,一些人叫起来:“太阳怎么从西方升起来,我转向了”开饭的时间一到,战士们排着队来到饭堂,同时来吃饭的还有其他兵种的官兵,一切跟在部队一样,饭前一首歌才进饭堂

部队是提前三天到的,这三天是适应时间,大队长陈明威先把部队带到广场上认认位置和方向,接着又练习了一下展开队形,大皮靴一穿,钢盔帽一戴,效果一下子就出来了,队形展开时有一种排山倒海之势

部队训练完带回了宿舍,战士们惊奇地看到一群长鼻子蓝眼睛的老外从宿舍里走出来,他们一个个伸着大拇指说着:“very good,very good”这些人都是外国驻华使馆的工作人员,他们是应邀来参观的

这几天训练强度不大,主要是熟悉方位,伙食挺不错,听说是亚运会运动员的标准,这可让战士们饱了口福,但人员不允许随便走动,更不允许外出,这让那些来之前想入非非的战士失望透了

满意的答案

令人激动的日子终于到了这一天晴空万里,没有一丝风,阅兵广场四周竖满了红旗通往阅兵广场的道路全被荷枪实弹的卫兵戒严了,数不清的明哨暗哨来来回回走动着直觉告诉人们,今天将会有重大的军事行动无论从形式上还是规南这将是中国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军事汇报表演

主席台上,军*委*主*席坐在正中央,他今天穿了一件不带军衔的冬常服,就像一名真正的军人一样正襟硒,右手坐着军*委*副主席,他的头发已经发白,其他的全是清一­色­的上将,职位最低的都是大军区级别的,那场面真是将星灿烂,震撼人心

第一个出场的是武警部队的擒拿格斗方队,随后进场的刺杀­操­方队都静静坐在阅兵场的水泥地上,擒拿格斗方队已经开始表演了,那“哈哈哈”的喊声让战士们感到心跳不已刺杀­操­方队的官兵一个个摩拳擦掌,随时等待着上场的时刻

前方传来命令:“刺杀­操­方队做准备”空气立刻紧张起来

陈明威站起来,他深呼吸了一下后命令:“起立,整理着装”

战士们“唰”地站起来,动作统一地整整钢盔帽,捋捋领口,摸摸口袋然后互相整理其实战士们早已整理好着装了,就等着上场的命令了

前方传来命令:“刺杀­操­方队进场”

陈明威下口令:“稍息,立正——”他平静地扫视了一下整个方队,好像在说,别紧张,祖国体验我们的时候到了然后果断地下令:“肩枪,向右转,跑步——走”

“嚓,嚓,嚓”刺杀­操­方队踏着整齐节奏运动起来“一二一,一——二——三——四——”口号声响彻蓝天

刺杀­操­方队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远远望去,一排排雪亮的刺刀和绿­色­的钢盔组成的平面缓缓地向阅兵广场移动过来人们听到的是大皮靴砸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刺刀反­射­的寒光在阅兵广场上空跳跃着

解说员开始介绍:“现在走向主席台的是具有着光荣革命传统的“济南第一团”,战争年代,这支部队转战华东战超参加过大小战斗上千次,共歼敌10万余人,为R集团军赢得了极高的荣誉,这支部队的前身是我国北方地区除陕北红军外唯一一支濒下来的红军游击队,作为胶东历史上第一支人民子弟兵,1938年2月,在牟平雷神庙打响了胶东抗战第一枪年4月,我团红军连之一的八连赢得了我军历史上第一个荣誉称号(钢八连);济南战役中,该团率先突破固若金汤的济南城,被中*央授予“济南第一团”荣誉称号;淮航役中,又率先突破黄百韬兵团司令部驻地碾庄圩;渡江战役,该团第一个突破长江防线,涌现出百万雄师“渡江第一船”和平时期,该团科技练兵,适应现代战争的需要,一切为打赢,铸就了不败的钢铁长城”

随着解说员的讲解,主席台已经进入战士们的视线,通过眼睛的余光,孙家树看到了那些只有在电视中才能见到的熟悉的面孔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告诫自己:集中­精­力,心不二用

方队通过主席台后饶了半圈,最后在广场中央停下来,随着几声“啪啪啪”枪放下的声音过后,全场变得一片寂静

“稍息,立正——”陈明威转身向阅兵总指挥站的方向跑去阅兵总指挥是一位中将,陈明威在离中将10米的位置立正敬礼报告:“总指挥同志,步兵三二三五团刺杀­操­方队奉命带到,请指示,方队长陈明威”

中将还礼:“开始表演”

“是”,陈明威又转身跑到方队的左前方,他转身,立正然后下令:“稍息,立正——肩枪”

“啪啪啪,”战士们利索地把钢枪扛在右肩,广场上空划过万道寒光

“呈刺杀­操­队形,散开”

“一——,二——”喊声过后,战士们踢着铿锵有力的正步,如排山倒海之势从两边到中间的顺序依次散开,每一只脚都砸在一个点子上,砸地的声音由弱变强,慢慢地人们感到整个大地都在振动,犹如一曲宏伟壮观的解放军进行曲,最后,整个方队的战士同时立定靠脚,没有一个人出错,主席台上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

“枪放下,稍息,立正——”口令下达后,战士们犹如一尊尊石像储在广场上横看是一条直线,竖看是一第直线,从任意一个角度看都是一第笔直的线

“刺杀­操­—练习,开始——”

“杀——”如猛虎下山,震耳欲聋,收枪,转体,突刺,“杀——”动作连贯,刚劲有力这是何等壮观的气势呀!在主席台上就坐的国家领导人都被眼前的场面深深震捍了,他们张着嘴观看着,忘记了鼓掌,直到整个方队表演完毕收拢在一起,他们才站起来使劲地鼓起掌来军委主席兴奋地对身边的军*委副*主*席各军区司令员们说:“真是钢铁雄师气吞山河啊”

刺杀­操­方队从开始进场到表演结束共用了11分钟,为了这11分钟,参加方队的战士不知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为了这11分钟,他们放弃了正常的探亲假,有142名战士被迫超期服役;为了这11分钟,18名战士放弃了报考军校;为了这11分钟,战士们训练了整整一年,最短的也有四个月,高强度的训练,艰苦的生活条件几乎与世隔绝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呀?所有当过兵的人都会给你一个正确的答案,真要说图什么,他们图的是一种荣誉,一种作为革命军人所追求的最崇高的荣誉

载誉归来

孙家树载誉归来连长和指导员都亲自到司令部去迎接他,他走的这四个月,连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送走了一批老兵,迎来了一批新兵;连队的骨­干­进行了大调整,孙家树已经被连里任命为四班班长,副班长为小广东经过一年多的锻炼,小广东可以说是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以前那个训练时爱偷懒,身体素质差的小广东已经不存在了经过一年的努力,他的军事素质有了非常大的提高,特别是专业素质,在全连也是数一数二的加上他­性­格豁达开朗,花钱大手大脚,又乐于助人,在连里威信极高本来连里是准备让小广东担任四班长孙家树担任一班长的,只是因为李喜娃强烈要求超期服役,一班长的位置暂时腾不出来,小广东才屈尊当了四班副班长

孙家树兴冲冲地背着背包来到连队,他的眼睛不住地左顾右盼,小广东哪里去了?到了一排门口,排长张坤热情地接过了孙家树背上的背包

“排长,我自己来”孙家树感激地说

“四班长,都上电视了,好羡慕你艾来,看看你的班”排长说

排长领着他直奔四班而来,奇怪,别的班的战士对他都笑脸相迎,四班的兵却一个也没看见,这帮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排长到了门口没有进去,孙家树满腹疑惑地推门进入了四班

四班的战士一个不少都在屋里,只听见一声口令:“稍息,立正——”小广东站起来立正报告:“班长同志,四班全体战士恭候你载誉归来,副班长张然”

孙家树一愣,马上一本正经地还礼说:“全体解散,自由活动”

孙家树话音一落,小广东跑过来一下子就把孙家树抱了起来,两人都亲热地拍打着对方

“你现在好壮啊”小广东说

“你也变结实了”孙家树捏着小广东的胳膊说

两名新兵跑过来帮助孙家树卸下背包,老兵们则围住孙家树问长问短

“军委主席是什么涅?”老马问,

“跟电视上一模一样呗说实话我也没看清,那个时候谁敢分心啊”孙家树回答

“训练受罪吗?”慢半拍问,

“当然了,比新兵的时候还累,简直是非人的生活不过现在想想,还值”

………

小广东捅了孙家树一拳说:“露脸的事全让你小子赶上了,你当几年兵也值了,回去吹大话有资本了”

孙家树说:“先不提这些,班里的训练情况怎么样?”

小广东站起来假装严肃地说:“随时等候班长检阅”

“好,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全班集合,目标训练场”孙家树命令

“是”小广东迅速集合好全班带出宿舍,其他班的战士好奇地看着四班的兵:“四班这是发什么神经?大星期天集合­干­什么呀?”

一班的兵迅速把这个情况汇报给李喜娃,李喜娃坐不住了自从连里宣布孙家树为四班长那一刻起,他就预感到今年的标兵班红旗要易主了所以,对四班的任何动静他都很敏感孙家树刚一回来就把全班拉出去训练,无疑就是为了这面标兵红旗

“班长,看来这个孙家树是跟你镖上劲了,这是老虎跟猫学会了本领竟欺负到猫头上了你毕竟是他的新兵班长,至少他还没学会爬树的本领”副班长徐成山对李喜娃说

“放屁,谁是老虎谁是猫?”李喜娃的话让徐成山讨了个没趣

“班长,你是老虎他是猫”徐成山忙改口

“少废话,集合训练”李喜娃下令

一班带到训练场后,四班的兵已经在训练场上把共同科目拉了一遍,孙家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想不到自己不在的时候小广东把班上的兵带得如此优秀

“张然,辛苦了,看来没少下劲”孙家树对小广东说

“应该的,应该的,谁让我是你的班副呢?”小广东谦虚地说

“不过,新兵的底子不是很好,以后要加强体能训练”孙家树指出了不足之处

“好兵都让一班挑走了,这个李喜娃死皮赖脸不走,要不,咱们把今年的标兵红旗夺过来,杀杀他的锐气?”小广东说

“一班长在训练上可是有一套的,不服气不行,要想夺红旗,不下苦功夫也是不行的,不知大家信心如何?”孙家树说

“宁脱一层皮,誓夺标兵旗”大家异口同声回答看来夺旗之心早已蓄谋已久

这个时候,一班的战士正在器械场练得生龙活虎

入党问题

入党问题在部队一直是官兵们关注的热点如果当了几年兵连党员都不是,那退伍回家可就没脸见人了,每一年连里都会在入党问题上闹得纷纷扬扬去年,孙家树已经写了两份入党申请书,但是连里还没有新兵入党的先例,连里只是把他作为预备党员考察对象来培养这次从北京回来后,孙家树又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表明了强烈要求入党的愿望,鉴于孙家树对连队的特殊贡献,连里决定把他作为预备党员候选人放在支部会议上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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