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德目光复杂,直勾勾地盯着她。“你真的这么大方,毫不介怀?”
斐儿耸耸肩,故意以更淡漠的语气道:“毕竟这桩婚姻对你并无任何好处,所以,你当然毋需为此再牺牲掉什么。”
她好讨厌自己此刻说的话,她更厌恶自己脸上虚假的笑容!但但……除了这样回答,她还能说些什么?
不敢再迎视他复杂而令人心慌意乱的眼神,斐儿匆促地起身离开餐桌。“我突然觉得好累,对不起,我先睡了。”
皇家飞机上的空间很大,区隔为起居室、餐厅、会议室、书房、侍卫休息室……还有三间很大的卧室,里面都有最豪华舒适的席梦思名床和浴室。
一上飞机布莱德便向她言明,她可以专用其中一间,这让斐儿松了口气。至少,在飞机落地之前,她不用去烦恼要不要跟自己丈夫同房的问题。
加快脚步走向房间,她在心底无言地呼喊——
拜托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吧!我……我真的会嫉妒、会介意!怎么办?
布莱德沉默地盯着她仓促离去的背影,眸光更加深沉而若有所思。
虽然她极力掩饰,但听到“情妇”这字眼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脆弱。
一种令他心疼的感觉泛过心房,他强烈心疼她的脆弱。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非常厌恶自己为何对她说了这些?
她真的不在意吗?虽然这桩婚姻是虚假的,但名义上,她仍是他合法的妻子,是贺斯顿皇室的媳妇。
她当然有资格介意自己的丈夫在外头养女人,她更有资格生气。
他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进入房间紧紧将她拥入怀中,郑重地告诉她——没有任何女人了,他不会再包养任何一个情妇!他会全心全意地对待她、珍视她,绝不做出令她难堪的事。
只要她一句话,他可以跟那些女人断得一干二净!
我疯了吗?察觉自己在想什么,布莱德霍地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出餐厅后,直接步向机尾,燃起—根菸。
也许,他真的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好好地思考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今天一早当他告诉侍卫长他要结婚,准备迎娶华裔女子叶斐儿时,侍卫长足足呆了三分钟,嘴巴大张,下巴差点掉下来。
侍卫长一再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他万难相信向来游戏人间、最厌恶束缚的主子竟然会想结婚了,而且还是迎娶一位只见过两次面,只有十九岁的小女孩!
是啊,在书房刚见到叶斐儿,听到她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时,布莱德也以为她在开玩笑,也想爽朗地大笑几声后,把这个笑话忘得一干二净。
只不过,事情的后续发展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之中。
当他深吻她甜蜜如蜂浆的柔唇、当她青涩而淡雅的馨香逸入自己鼻尖、当她害羞的喘息传入他耳中时,前所未有的火焰直往他脑门冲,阳刚的男性身躯差点就当场失控。
好不容易结束那个长吻后,他听到自己允诺了婚事。
我真的疯了!还疯得挺厉害的。吐出一口烟圈,他淡淡地嘲笑自己。
他不从相信“一见钟情”这种鬼话,也不相信自己会在哪个女人的身边停留。
但,怀抱叶斐儿的同时,他竟认为跟她结婚是理所当然的事,他更认为让她冠上贺斯顿皇族的姓氏是对她最基本的尊重。
哈!他可能是栽了。游戏人间的风流浪子,竟然栽在一个小女孩手中?
不用风情万种,更不用美艳大方或手腕高明,只是一个清纯的小女孩就让他布莱德公爵认栽了!
这件事要是让他那四个死党听到,那些不安好心的家伙一定会笑得在地上打滚。他敢保证,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嘲笑他的机会。
布莱德也想大声地嘲笑自己,不过他发现自己笑不出来。机窗上映出他严肃的俊脸。
面对女人时,他向来是轻松而漫不经心的。他的确包养过许多情妇,但坦白说,一下床后他就可以立即把对方忘得干干净净。
没有女人可以让他在床上之外思念,也没有任何女人可以让他这么严肃、这么郑重地思考彼此的问题。
叶斐儿的出现真的会改变他的人生观,会让他的生活掀起巨大的变化吗?
其实,他并不希望他们的婚姻只是虚假的,他甚至对那为期一年的约定很有意见,很想将它延长……无限期地延长。
只不过他竭力阻止自己不要去做那种疯狂的事。
是这样吗?他凝重地自问——布莱德,你真是这样想的?你真的甘愿为了叶斐儿放弃风流不羁的生活?
叶斐儿的魅力果真可怕到这种地步?
不!他摇摇头,告诉自己多虑了。
他的确很喜欢叶斐儿,喜欢她那双不带杂质、宛如婴孩般的纯净眼瞳;也喜欢她那柔美得像是专为他打造的唇。甚至只要她一个吻,就胜过美艳情妇的娴熟挑逗。
但,他并不打算为任何女人放弃自由。
他更不允许自己这么快就为女人失了心。
所以,他微笑地告诉自己——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人前,叶斐儿是他的合法妻子;但人后,他一样是处处留情的布莱德!试试在百度搜索“”
他之所以对斐儿特别,只是因为他的身边很少出现这么单纯的女孩,他只是一时觉得新鲜。对,一定是这样!
他会继续包养许多情妇,继续浪迹天涯、游戏人间,不受任何约束,不受……她的约束。
是的,—切都跟以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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