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玛捂住了他的嘴巴,低声道:“听话,快穿上。”左小仙心里像揣了只鹿一般,暗想我自进入沧原以来,还从未见过这么古怪的东西,便将身体都套了进去,连同衣袍后的风帽,也套在了头上。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似乎只剩下神识,虚浮在半空中了,只有轻轻朝前一跨,他才能够感受得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这么奇异的袍子,居然将自己的身体全部隐身了!
蒂玛对着后门指了指,又努了努嘴,待左小仙悄悄拔步走了出去后,才大声惊道:“爷爷,不好了……”
门外那老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闯了进来,高大修长的身躯,差不多要顶到蒂玛狭小房间的屋顶了:“蒂玛,云袍呢?”
蒂玛指了指空着的柜子,惊慌失措:“没……没了,爷爷,云袍没了……”
而此刻,左小仙正站在后门数比之外,透过门窗,看到那老人一张震怒的老脸,和因怒气勃发而飘起来的雪白须子。
蒂玛的爷爷,拄着一支足有人长的琉璃玉杖,杖端镶嵌着一颗拳头般大的晶玉,华光灿然。他翻遍了整个房间,在一无所获之下,突然转身问道:“蒂玛,知道这件袍子的,没有几个人,是不是你拿了?蒂玛,不要对爷爷说谎。”
他一双柔和而流动着光晕的老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蒂玛。蒂玛俏脸一红,瞪了她爷爷一眼,嗔道:“爷爷,你……你是怪蒂玛偷了你的云袍了?我不依……”揪着那白发萧然的老人的长袖便不放。那老人只得道:“好,好,不过你可别得意。没有人敢在爷爷面前耍鬼心思的。等爷爷回来后再处理这件事情。爷爷先去参加白公台大会。”
左小仙看着那老人拄着琉璃杖,展开双臂,御风而离去。他心中充满了疑虑,为何这些守墓人竟不是在等着自己,而是要抓住自己。而似乎真正的守墓者,应该是这老头嘴里的帝陵中的那个人。那人又为何能够知道自己的下落呢?
左小仙脱下那件奇怪的袍子。蒂玛一把拉起他便往外跑,道:“燕空公子,你要离开这儿。”
“为什么?”左小仙止住了脚步,一支独臂将蒂玛牢牢地拢在臂弯里,胸口紧帖着她剧烈起伏的酥胸,而脸上几乎可以触到蒂玛因心慌意乱而急促的兰息。
蒂玛俏脸羞红,煞是可人,却不敢抬头看他,“燕空公子,不管你相不相信,族中的长老会,绝不会真地将你当成那个神之命定者。他……他们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守墓者了。……”
左小仙问道:“原来你们的族人也如罗侯一般,想将紫帝之陵中的秘密据为已有?”蒂玛垂首不语。左小仙就这么搂着她过了片刻,便放开了她,心中还颇为恋恋不舍。他在沧原大陆还从未见过如此羞答答的年轻女子,因此其中之刺激绝不下于和那些风情万种的美人勾勾搭搭。
“公子,蒂玛带您去帝陵……”蒂玛拉着左小仙,离开了住处。两人沿着山脉向北而行,穿过树林,爬上峻岭。左小仙的源力当然今非昔比,而蒂玛的御风之术更是罕见,两人登上平原之西的最近一座山峰,并没有花多少时间。长风西进,整个马勒戈壁,戈壁之南的葱翠平原,还有一条自北向南的弯曲河流,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