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董础础的信用咭,限额一万元,只发给两种,要买五克拉钻石?唉!说说是可以的!
乔夕如今未满三十岁,身家是他每个月薪金的累积而已,他也不见得有能力讨娇妻这个欢心。
再想下去,也真教人心酸,尤其教女人心酸。董础础嫁入乔家后不久,乔夕对她的恩宠也就逐日衰减了。
道理很简单。太子爷以董础础为借口,赢了漂亮的一仗,洗清近三十年来在老父极权下之寒酸委屈气。一切回复正常后,打死不离父子兵,何况神智一旦清醒,既感动于父亲对自己的最终迁就,也感念乔家富可敌国的基业,拿这份亲情和利害交互相缠的关系,跟董础础比,后者也只不过是绝对可以过眼云烟的一个女人而已。
乔夕才不是笨蛋,他深知董础础已经求仁得仁,满足于乔家二少奶的名位,下半生饿不死、冷不僵,还有这么多表面风光,够享够长,她还要奢望乔夕的爱情,就显得太过分贪婪了吧!
今天女洗手间内会议频频,我从高级职员专用的急急引退出来,逃进了普通职员用的休息室。厕所门一关起来,又听到女职员的吱吱嗜嗜的声音。真奇怪,女人这种在洗手间内议论是非的习惯,其实是非改不可的,这跟在播音筒前说话有何分别呢?
“乔夕的老婆漂亮不?”
“过得去啦!上镜时好看一点,真人不够气质!”
时代进步了,连一般阶层的人都眼轨转。
“跟董础础一道上乔氏来的那个是不是方苓?怎么真人皮肤粗得像张沙纸?”
“小姐呀!人家在内地干粗活的呢!如假包换的日晒雨淋!怎能保养皮肤?”
“这阵子影视圈流行大陆小姐冒头,个个都一流身段,哗……。”
“本钱嘛!橡我们乔夕太,爬上岸了!有什么不好?”
“经纪周他们说二太子还是酒红灯绿,左拥右抱呢!”
“哈!大惊小怪,他这种人哪里是一夫一妻的信徒?此时不‘滚’更待何时?”
“董础础并非善类?”
“是黑社会头子都不管用,自己并非身家清自,连提高嗓门说句话都没资格!”
“我才不要嫁富家子!”
“为什么不嫁?一则,未必个个似乔夕;二则,有麝自然香,冰清玉洁几时都赢星光熠熠几个马位:三则,故意嫁个穷的去显示清高?免了,这年头,我们抛头露面还吃不够苦头吗?现今下班去,家里的父母还煮好饭让我享受享受,要我黄昏日落,还赶回家凑仔煮饭,我宁愿剃度为尼!”
“哈哈哈!难怪小陈老跟着你大小姐ρi股后头走了大半年,连屁都未嗅到过一个!”
“小陈?他算老几?刚刚一万元人工,不吃不喝不住不行,要累积到一九九九年,才有资格符合本年度的加拿大投资移民资产限额呀!”
“那么嫁谁?乔晖?”
我吓了一跳,整个人站在厕所间内,不敢就此推门出来。
这班女职员,真是!
“乔晖?”
我屏息忍气,聆听。手心竟在微微冒汗。
该死吗?我犯得着紧张得像犯人栏内等待判刑似的!
正如那女职员刚才说的,她算老几。
乔晖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竟比我预期的为高吗?我这么在乎别人对他的品评,甚至乎一个小小的下属?
“乔晖样子不错,四平八稳,端端正正,人品还好!”
“对呀!乔氏之内,众秘书公认他是最容易眼侍的一个老板,永远微笑,永不谩骂!”
“可是……”
恶评来了!
“他不够性格!”
唉!一语道破,夫复何言?
“跟他的妻比较,一个名副其实是梁红玉击鼓退金兵,一个充其量是清光绪,志大才疏!”
“如依你大小姐眼光,乔氏之内岂非无人会雀屏中选?”
“来个混合组就最好,乔晖的心地、乔夕的好玩、汤浚生的才具,乔正天的身家……”
哈哈哈!一阵银铃似的笑声渐渐远离洗手间。
我静静地小心再聆听清楚,绝对肯定休息室内已无一人,我才敢快手快脚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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