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扇大门上这两条巨蛇栩栩如生,好像随时能从门里钻出来一样,给人以无比凝重的压迫感。
我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不可能吧?”
说着,大门突然躁动了一下,这种躁动无声无息,不是被打开或者关上,而更类似于扭曲,好像整座大门从一个空间跳进了另一个空间造成的扭曲,开着的半扇门上,巨大的蛇头好像活过来一样,那只眼睛冒着森森寒气,我眼中的一切都突兀地扭曲了一下,以为是幻觉,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刚想擦擦眼睛,突然从墙壁里钻出来一个庞然大物,那只映在手电筒光芒中心的眼睛格外突兀,真活了!
巨大的舌头直接冲向我,那一对尖利的獠牙就足有我的身子高,在它面前我如同蝼蚁一般,这是个无法抗拒的存在,我下意识地向旁边翻滚过去,下一刻,巨蛇冲过了我原本呆立的地方,撩起的狂暴飓风差点没把我掀飞,我下意识地又照向了这扇大门,只见大门好像活过来一样,还镶嵌在门上的蛇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快速延伸出来,这可比3d特效真实得多了,我头皮一阵发麻,只是一刹那的工夫,整条蛇就完全从墙壁上钻了出来。
“老爸!”我下意识地转头喊了一声,正见父亲往我这边冲来,道:“进去!进去!”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无法跟这么巨大的蛇相抗衡,事实上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不可能,我看了眼巨门打开的那条缝,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这条巨蛇不可能钻过来,于是脚底抹油狂奔了过去,虽然只相隔几米,却是生死关头,我几乎是什么都没有想,只盼望着快点儿跑进门里,这简直是一个神话世界,这么一条大蛇钻出来,要在外面得引起多少恐慌,估计也只有幻想中骷髅岛上的金刚能与之匹敌。
就快要冲进门里了,极度寒冷的气息蔓延到我的全身,几乎带走了全部的温度,我心脏狂跳了起来,里面漆黑的虚无对我来说简直是最好的避难所,听着外面狂暴的巨响,我越来越焦急,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突然一只巨大的蛇眼挡住了我的去路,一双獠牙横在眼前,随时都会将我吞噬,我一个刹车不及,撞在了蛇唇上,这种感觉就如同以开车的速度撞上了一块厚重的钢铁,狂暴的冲击力将我掀飞,浑身好像散了架一样,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这一下撞得我浑身麻痹。我冒着金星的眼睛只模模糊糊地看到,紧闭着的这扇大门上一只蛇头已经探了出来,正横在入口处狭窄的缝隙里,整个身子还镶嵌在石门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扭曲着,正在极力挣扎出来。
下一刻,我翻倒在地上,手电筒摔了个七零八碎,一瞬间就灭了,周围完全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浑身的剧痛这才传来,感觉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似的,可这时候容不得半点拖延,我挣扎着拖着残破的身体站起来,却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只能记清楚印象中巨大石门的位置,可是有一只蛇正在那里守着。
我能听见巨蛇爬动让人头皮发麻的骨骼作响声,好像正在一点点靠近我,心里紧张到了极点,这蛇的感官不似人类,有没有光都一样,可我们就不同了,没有光就相当于没有了眼睛,我还不敢叫出声,想确定父亲的安全都不可能,一时间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就全完了。我这么想着,拖着泛着剧痛快要散架的身体往门的方向摸去,心里估摸着那个大概位置,那条蛇是不是已经从石门里钻出来了,或者正在前面长着血盆大口迎接着。
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凭借着多年的经验感觉着它们的位置,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而我父亲正在巨门的旁边,和我相隔仅仅三四米,就好像我们两人无缘无故地逃命,而四周什么都没有,但我知道,那两条巨蛇正打算拿我们当晚餐。
虽然我知道我们两个连给它们塞牙缝都不够。
时间就是生命,所幸那两条蛇没有立刻吞了我们,我父亲正朝石门的方向摸去,我也没工夫和他汇合,从另一个方向也摸了过去,小跑着摸到寒冷无比的大门,沿着大门走到门缝的地方,父亲正巧也到达了这里。
突然,我的头撞上了什么东西,脑袋又受到重击,我差点没晕死过去,正巧四周忽然闪了一下,似乎被我丢弃的手电筒还没彻底损坏,而且光线正朝着我们。
我看见了前面一个白森森的柱子,柱子底部锋利如刀,我正撞在这上面,地面还是原来的地面,而头上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挡住了视线,手电筒只闪动了一下,我也只能看到这一瞬间,我父亲已经摸进来了。
我们真的进了巨蛇的嘴里!
巨蛇好像把下巴伸到地面里去了,所以我才没注意到这一点,突然,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地晃动,我只觉得大地拔空而起,一瞬间就猜到这蛇要把我们吞了,大叫了一声:“跳!”也不知道父亲能不能反应过来,可当时完全想不了多少,我一个翻身跳进了石门内部,摔到地上浑身都像散了架,好像五脏六腑都流出来了一样,又疼又难受,恨不得昏死过去。
“砰!”
我注意到父亲跳了下来,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就往里面跑,寒冷已经无所畏惧了,此刻能在这两条巨蛇底下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跑了进来,我又跑了十多米才停下来,体力不支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听着巨门那边传来的狂猛敲击声,心说,这么一扇巨门,就算两条蛇再厉害也不一定撞得开,这么想着,我突然轻松了不少,这一下浑身的剧痛刺骨般袭来,我干呕了一声,意识也变得模糊,迷迷糊糊间只能听到巨蛇撞石门传来的声音,然后彻底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