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雪的拒绝,引在场之人一阵发笑,而她本人也挑着眉,调戏而看!这时候,正当所有人都开心快乐之时,一阵阵痛不由自宋吟雪的腹中传来,随即便见她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身子开始往下蹲。
“吟雪,怎么了, 是不是宝宝踢你了?”冥净在这方面没有经验,不懂的连忙去扶,口中关切。
闻言,宋吟雪咬着牙摇头,吃力而道:“我、我肚子好痛……”
肚子痛!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紧接着无双连忙上前,把脉查看。只见诊断中他眉头紧拧,神色凝重的转眼道:“雪儿,要生了……”
什么,要生了?
无双这句话,像重磅炸弹般炸的大伙儿措手不及!着急中,他们七手八脚的慌乱着,六神无主!
都说关心则乱,看来此话一点儿也不假!以他们几人翼王那般遇事冷静的样子,可此时到了宋吟雪身上,便统统都不管用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地方怎么生?”临风急切的叫着,原地打转!而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都着急的看着。
“墨凉,你轻功好,快去请产婆!冥净,你感觉将雪儿抱回王府,然后叫下人准备热水和剪刀!至于其他人,你们各自保护好孕妇,然后速速回府!”
还是无双危急时发挥医者本色,他大声的吩咐道,指挥行动!
这时候,大家都拧着一股绳,没了往日的别扭和矛盾,一接到指示立刻行动,没有半丝的迟疑与不愿!
……
“郡主,用力!再用力……”
汝阳郡主府中,产婆正努力的给宋吟雪接着生,门外,八个焦急的身影不停的打着转转,时而张望,时而呼吸。
“怎么还没生出来?雪儿她不会有什么事吧?”墨凉急的不行,径自开口问无双。
闻言,无双也是一脸焦急,但却故作镇定的安慰道:“放心,雪儿体质好,又有绝圣的功力相保,应该不会有事。”
“那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临风有些抓狂,急的直叫!而子楚,玄玉,书离,祈月也同有疑惑的看着,整个人紧张的看似有些僵硬。
冥净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言,虽没有表现出太多不安,但那不再平静的眼神却显现出他此刻内心的慌乱。
“早知道就不让雪儿怀孩子了,现在弄的她这么痛苦!”子楚一拳捶在门框上,懊悔的说着。
见此,临风也嚷嚷:“对!要是等以后知道了究竟是哪个家伙做的怪,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临风当真是急晕了,忽略了孩子有八分之一的几率是他的!
见到这八人如此,宋家三兄弟及妻子,再加上茯苓夫妇心中一阵无语,当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晕,这还不都是你们造的孽,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说?
“出来了!出来了!”
这时候,伴随着产婆的喜悦之声,房内一阵动响,紧接着只听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天际,一个丫头兴冲冲的跑来报喜:“生了!生了!恭喜郡马们,郡主生了个大胖小子,粉嘟嘟的好可爱!”
“啊?儿子……”
番外魂归无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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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宇杰来看你了……”
大颂国大皇子坟前,一个肥胖的身影静静站立,那一向玩佞放纵的肥脸上,此时有着的,是深深的沉静与悲痛,似乎很少的时候,会见到大颂六皇子露出这样的种情,那样子,实在是人惊诧不已。
“大哥,今天天气很好,我想你也许也很有兴致,所以就来看看你了……”
伸手端出一碟糕点,慢慢的摆在坟头,宋宇杰笑的苦涩,话语低微而道:
“ 大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这是你最爱的玫瑰糕,我特意命人做的。”
“大哥,这个世界太无可恋,自父皇持暗卫交予我的那天起,我便发誓,一定要为你报仇!可是人世为何会有迭么多的无可奈何,而我偏偏要手刃的人,却也是我的亲人……”
“大哥,难道皇权利益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这些,二哥他居然可以不顾我们兄弟多年的感情, 直把我们逼上这条绝路,然后各自,都再也回不去了。”
缓缓的拿起一块糕点,然后放在口中慢慢的咀嚼,声音竟是无比哽咽,“呵,其实这又算的了什么呢?二哥他连皇叔都杀,又怎么会在意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呢?谁说兄弟连心?都不过是我世人自我欺骗的愚昧之想罢了,当真荒诞,当真荒诞……”
“大哥,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一个人活在世上感觉这么清冷,看着每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我好烦,好想跳脱,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我没有资格……”
“我是大颂第一玩佞的皇子,哦,对了,还有一个吟雪,她是大颂第一玩佞女王爷,我们俩个注定这辈子要活在世界的边缘,死后下地狱,遭世人万世的唾骂。可是这一些我都不在乎,因为如果一个人连心都感觉不到跳动,他又怎么配得上称之为一个人呢……”
“大哥,什么叫生无可恋?是指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值得自己用真心去对待的人吗?现在的我,好似真的是这样呢,浑浑噩噩没有目标,纵使流恋花丛,却也找不到半丝的暖意,大哥,我想我宋宇杰这一辈子,怕是注定要弧独一生了……”
一句一句的话说着,在这个风轻云谈的日子里,万人厌恶的六皇子宋宇杰,却在此低诉的流露着他的真情……许久之后,他站起身,于深深的回望了一眼墓碑后,一声微乎其微的低叹后,慢慢离开了去。
走在街道上,路人看了他都会不自觉的绕道三分,是因为他的名气实在太大了的缘故吧?心里不禁淡笑,脸上却无任何表情。
“大哥哥,可不可以帮轩儿将那个纸鸢拿下来啊?”转角处,一个孩童正拉着一个浅吟淡笑,俊雅如斯的男手奶声奶气的叫道。
视线随着声音而去,由于男子背对着,宋宇杰未能看清其相貌,但是隐约中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说不清是为什么。
“大哥哥,帮轩儿拿好不好?”树下的孩童还是叫道,忽然间心底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觉得他霸占了自己一件很美好的东西,不满之下,宋宇杰投去了杀人般的目光。
杀人般的目光对孩童无效,因为他没看见,只是一个劲的拉那个清风淡雅,俊美如斯的男子,手中的泥巴染脏了他的衣襟,但却无损于男子一丝的风采。
这个男子是谁?为何为让他有隐隐心动的感觉?莫不是他疯了吧……宋宇杰疑惑的一眨不眨的盯着男子,看着他那清美的背影,平静,安谧,居然不经意间将他心底的浓浓悲份一带而空,整个人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明,感觉身体一阵自在。
“好,我帮你拿。”
男子的声音是那么的柔和,淡谈的似乎像风一样,暖的吹进人的心里一种淡然,悄悄的在那里生根发芽。
男手轻点脚跟,伸于去摘树土的纸鸢,其实这树一点儿不高,伸手可及, 只因孩童太年小、怎么也勾不到罢了。
“喏,拿去。”
怎么看都是很优美的样子,男子轻轻的将纸鸢递给了孩童,甚至还很有是友善的将上面挂着的零星树叶给取开。
“谢谢大哥哥,轩儿走了。”孩童接过纸鸢,高兴的朝男子笑,然后一溜烟的跑开了,继续去玩他的游戏。
孩童跑开的方位是向宋宇杰这边而来的,感受这孩童的喜悦,男子禁不住转身去看他,可是这一看,便注定了今生他与某人的纠缠。
宋宇杰张大嘴,一脸目不转睛的看着男子,愿觉他那俊雅帅气的脸庞宁静如玉的气质,温润的,干净的填满着他那颗空虚的心,使他整个人久久静立着不动。
他……是仙人吗?是上天派来净化他那肮脏灵魂的仙人吗?
心,在刹那时呗震撼,整个心魂也瞬时被淹没。大颂六皇子宋宇杰,在他的记忆里,他水远记得那个某一日的午后,有一个男子微微的看着远方轻笑,那笑容,清澈,浩净,不夹杂一丝的垢渍,不包含一点俗世的尘嚣,就这样毫不设防的猛的撞进了他的心坎,让他这一辈子甘愿为之沉沦,即使为之付出生命也永不怨悔!
他……是仙人!
脚止不禁上前,忍不住想要靠近,这时候,一个长相还算清秀的女子从后走上,微笑的对着男子说道,“祁月哥,我们该回去了……”
“好,清儿。”
笑着看着女子走向自己,然后温润儒雅的与之转身,一同慢慢的走离宋宇杰的视线,动作清尘而淡美。
他……叫祁月……“喂,你,你知道刚才过去的那个公子是身份吗?”情急之下随手抓起一个路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问道。
在路人惊吓的摇手直说不知道之时,快速的放开,猛的再去寻找下一个人。
“喂,你知道祁月公子是谁吗?”
“我、我,我知道一点点……祁月公子本名萧祈月,是大颂第一‘文公子’ 家住……”
当有知情路人说出男子的具体情况时,宋宇杰的心里如吃了蜜一样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很开心。
“那我问你,刚才他身边的那个女子是谁?看起来两人关系还不错的样子,那是他的妹妹吗?”
“不是妹妹,那是文公子未过门的妻子……才女慕容清。他们两人从小,是指腹为婚,长大后又志趣相投,是京城颇得人赞的一对呢。据说再过几月,等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后,萧家便会正式向慕容家下聘礼,娶清儿姑娘过门呢!”
路人将自己的事言无不尽的相告,闻言后宋宇杰松手,心像被人掏空了一样的疼。
他要娶妻了……他要娶妻了……路人得了自由,怯速的跑开了去,只留下转角旁宋宇杰呆呆一人,感觉身体一抽一抽的揪着疼。
他要娶妻了?忽然间,心里好羡慕那个叫慕容清的女子啊……如果、如果那个女子不在了,那他是不是就不用娶了?不用被家室所牵累的和他一起游玩了?
宋宇杰迷茫……“六哥哥,今天这赛龙舟还挺好玩啊!”湖堤边,一个长相绝美,但打粉却极其恶俗的女子高兴的叫着,那指向前方的手还不停的挥舞着。
“是啊,吟雪,今年的龙舟大会好似特别热闹,参加的人也多!”颤着一脸肥肉,一身锦衣的宋宇杰说道。
“哎,好可惜,这就完了,我还没怎么看够。”恶俗的女子跺着脚,一脸不甘的样子,听口气,似乎她还没有看的尽兴!
“走吧,吟雪,这有啥好可惜的?今年没了明年再看,赛龙舟还不都是一样的!”
“你懂啥?谁知道明年那个头号划浆的美男还会不会参加了啊?”依然跺着脚,这次还将嘴巴翘的老高,被唤作‘吟雪’的女子花痴一般的盯着远处的男子,那眼种直勾勾的吓人的很。
“哟,我的吟雪又开始想男人了?前两天你不刚劫了法场,将应书离那小子给抢了回去?怎么才这几天,你又开始不安分了?难道是那小子没能够满足你?”
肥肥的肉颤着,宋宇杰笑的一脸调侃暖昧,见此,宋吟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一脸嗲声嗲气的说道:“我的书离哥哥才不会满足不了我呢,我这是怕他太累了,所以想给他找个伴儿,帮他分担分担!”
“分担分担?给给,吟雪,这话儿也就你好意思说的出来。明明是自己想男人了,还偏偏要找个冠冤堂皇的理由。绝。够绝!”
竖起大拇指,宋宇杰笑的一脸灿烂,而在他这般贬义的夸赞中,宋吟雪也不生气,反而‘咯咯’的直笑,眼中媚眼乱抛:“还有六哥哥知道我,呵呵、”
“好,既然吟雪这般坦诚,那六哥哥今天就为你做主,替你抢了那个男人,好回去供你夜夜春宵!”
笑的放肆加淫贱,宋宇杰一把拉起宋吟雪,说罢就要任湖那边走,可是正在这时候,他与迎面而来的女子撞了一下,然后各自向后的退了一步。
“哪个瞎了眼的东西,竟然敢撞本皇子我!”
一声大喝,咆哮而去,一听到对面有人这么凶,女子弱弱的低着头,小声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撞了本皇子我,今天就跟你没完!”霸道野蛮的说道,宋宇杰说罢就要撂起袖子,直吓的女子花容失色,不由的大声而叫:
“啊,不要……”
“你是……”
本来都已经要动手,却奕然之间瞥见了女子的长相,宋宇杰身子一顿,口中犹豫的说道:“你是……慕容清?”
“殿下何以知道我的名字?”要说别人不知道女子可以,但是京城恶贯满盈的六皇子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是慕容清!你真是慕容清!”确定了女子的身份,宋宇杰失声大叫, 那样子显得格外的激动!
一旁的宋吟雪觉得奇怪,不就是一个姿色平平的女子,用得着宋老六兴奋成这个样子吗?
可是当时的宋吟雪,她哪里知道因为萧祈月的存在,宋宇杰早已将这个名叫慕容清的女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哼,慕容清啊慕容清,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呢!
如果你不在了,那你的未婚大不就……暗暗的想着,咸猪手就不由的伸了上来,一把猛的抓住女子的胳膊,抱着就要往反方向走!
“走,你个贱人……”
“殿下这是要带我去哪里?我不去……” 边挣扎边大叫呼救着,慕容清此时妄想有人能上前帮她一把,可是她忘了对方是名臭京城的六皇子宋宇杰。
这个闲事,又有几人敢帮?
“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
“ 带你去哪?哼,告诉你,本皇子看上你了,现在就要去和你好好翻云覆雨一番!”
强拉着慕容清,宋宇杰恶狠狠的说道,见状,一旁的宋吟雪眸中清光一闪,然后一手拉住那只咸猪手笑呵呵的说道:“六哥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不是说好帮吟雪去抓美男的吗,怎么自个儿倒风流快活起来了?”
“哎呀,吟雪,六哥哥这会儿有急事,你要真是想要美男,改明儿个六哥哥给你抓一大箩回来!”
因为急着要脱身,宋宇杰连声笑着哄骗道,可是那抓着慕容清的手,却死死的怎么也不放!
“不行,六哥哥,你说话不算数!”眼角余光瞥了瞥那攥紧的手,宋吟雪跺脚撒娇,脸上厚重的粉开始隐隐的往下掉。
“不嘛不嘛,六哥哥,人家要美男啊!你跟我一起去抢啦!真是的,这个女子有什么好?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六哥哥拉她去泄火,也不怕降了你的品位?我看算了,还是放了吧。”
“不行,吟雪,这个女子对我至关重要!我偷偷告诉你……”
一把拉过宋吟雪,悄悄的附在她耳朵边将萧祈月之事全然相告,说完后,宋宇杰不顾对方的诧异,飞一般的转身紧拉慕容清,在其大呼小叫声中,粗暴的将之一肩扛起,然后走进了不远处的深巷……
当“啊……” 的一声惨叫从不远处传来时候,所有人都驻足了,指指点点的错戳宋吟雪的脊梁骂道:“真是个祸害,简直丧尽天良,居然怂恿自己的哥哥当街弓虽暴一个女子!”
“就是。汝阳王一生英明,怎么偏偏生出来的女儿这般下作不堪呢。唉!真是替汝阳王感到心寒!”
那边宋宇杰肆虐不断,这边宋吟雪被骂个不停,也许是众人刚才看见了他们交头接耳说悄悄话的样子,所以直觉上误以为是宋吟雪怂恿的,于是恼怒之下,开口谣传。
宋吟雪也并不回辨,她根本无所谓别人怎么说她,只是楞着心中考虑刚才宋宇杰对她说的话。
那胖子喜欢男人?而且还想要将其强抢过来?他这么对待一个女子,其实上是有目的的,他是想……就这样低凝的犹豫,错害了一条生命,也错启了一段姻缘,还有了一年之后山崖边的奋力相救,似乎在这个将日落西山的傍晚,一切在冥冥之中已然注定……
“放我进去,放我进去,宋吟雪在哪里?那个贱人在哪里……” 当一脸悲愤的萧祁月,手握短匕的冲进汝阳王府时,他所说的,就是这样的几句话!
“你是谁?”不解的看一下眼前看上去一副文质彬彬,但却因气愤而涨红了脸的男子,宋吟雪心里疑惑的问道。
“哼,你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却知道你!
你这个畜生,败类,禽兽,人渣,!你、你不得好死!你们全家死光……”
到底是斯文人,一开始的时候,祁月骂起人来还并不是那么顺溜,而一年之后,他的功力却不一样了。
“你在说什么?”还是没搞清楚他的来历,宋吟雪微皱眉而道。
“哼,这就是你们皇家草菅人命,鱼肉乡邻的最好证明吗?随意一个高兴就逼死了人,事后还一副全然不知道的样子?好,宋吟雪,今日我就坦白的告诉你,你怂恿那个宋宇杰在街头玷污我未婚妻,害的她羞愤自缢,你说这笔血债,我该向你如何讨回来!”
“什么,你说那个女的……那个慕容清,她自缢了?”似乎感到很惊讶。
宋吟雪浓妆艳抹的脸上微微的闪过一丝诧异的表情,不过这些她掩饰的很好,没有被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看出来。
“呵,怎么,想起来了?不错。看来他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果然是你这个贱人害的清儿!”
萧祁月嘲笑一声,俊秀的脸上尽是愤恨!他紧皱着眉头,那握着短匕的手高高举起,就在下一刻,猛的对准宋吟雪的身体扎去,“宋吟雪,我要你为清儿偿命……”
番外之魂归无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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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晃晃的匕首.猛的对向了那一身恶俗的女子,就在萧祈月奋力欲刺入时,一个修长俊美的身影突然从旁凌空而降,一个挥手打掉了他手上的凶器,然后转身阻挡间,将他狠狠的击倒在了地面。
身子在重重的和地面接触时,手臂上的皮有些被擦破了,可是萧祈月并不感觉到疼,他两眼猩红的瞪着立于面前的两人,俊气的脸上尽是愤恨。
“郡主,要如何处置这个人?”冥净的声音,从容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让人听不出他的一丝喜怒。
“哼,狗腿!”
一听这话,还不待宋吟雪回答,萧祈月便抢先一口恕斥,不顿平时的君子礼仪,只像一个被惹恕的困兽,宣泄出他心中已至极点的愤恨!
冥净并不理会他的怒骂,依然淡定自若的等待着宋吟雪开口,在骄阳下,他,静站的身子是那么的笔直,笔直的让人无法忽视他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
“如何处置他么……”
转动着眼眸,宋吟雪微思,耳边不由的响起了那日宋宇杰悄悄对她说过的话:吟雪,实话不瞒你说,我不是看上了这个女的,我是看上了她未婚夫,你想啊,今日我要是将这个女的给奸污了,他日她未婚夫必定来找我寻仇,那到时候,我就可以借口将其留在府里,然后慢慢…
一想起宋宇杰说到这个“慢慢”时的一脸淫荡表情,宋吟雪心中就一阵反感,不由的排斥!可是如并未将这种排斥表现在脸上,而是换上了一副绕有兴致的模样上下打量着正慢慢站起的萧祈月。
他就是萧祈月,大颂第一文公子,才女幕容清即将要嫁的未婚夫?
宋宇杰喜欢他,想将他占为己有,然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去迫害了一个女子。如当时没有能及时的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一来是不想在人前暴露了,自己真正的心性而引麻烦,二来则是当时没考虑到宋宇杰真的敢这么做,因为当时的她,直觉的认为他只不过是在做做样子罢了。
一时的错判,导致了一个女子当街被污,从而受不了这个打击的悬梁自缢!初听这个消息时,她是震惊的!是后悔的!是无比自责的愧疚的!
这个人,他的未婚妻已经死了,而他自身,也被宋宇杰虎视眈眈的垂涎着。她该怎么办?是任其不问死活吗?她已经错了一次,害了一条人命,难道现在还要再眼睁睁的看着另一条生命消失吗?
罢了,罢了!是她没能够救的了慕容清,那么对于她的愧疚和弥补,就让她转移到她的未婚夫身上吧。
她要保住祈月,即便是让他很她,她也要保住这个人!
“郡主,到底要如何处置这个人?”见宋吟雪一直盯着萧祈月看,但就是一句话不说,冥净再次开口,话语依旧听不出喜怒。
回了回神,宋吟雪笑的一脸暧昧,她上前几步摸着下巴,双眼不住的玩味打量:“上次六哥哥说要抓一箩筐美男回来给我,结果到现在一个影儿都没看到,我有些等不急了,索性就拿眼前这个来充数吧!”
“郡主是说要将他收于府中做为夫君?”冥净总结性的发言,一语道破深意,闻言宋吟雪点头,而一旁的萧祈月则暴怒着脸。
“荒唐!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被你这等贱妇收于府中?简直可、笑、至、极!”
“有啥可笑不可笑的?本郡主看上了你,想要纳你为夫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呀?就像书离一样!你看他一个人在府里多没劲啊?不如和他一起玩玩,你们俩好作个伴。”
面对萧祈月的义正言辞,宋吟雪笑的花枝乱颤,一点儿也没淑女的形象,简直一个混事淫娃!
冥净不说话,深邃无垠的眼眸中异光一闪,一丝厌恶隐现于上,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发现。
宋吟雪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一副铁了心的贪图对方美色,定要纳之为夫君的有昂自!她娇柔轻佻的想要伸手覆上祈月的胸膛,可是在手还没有接近时,便被对方一把无情的推开了!
“请郡主自重!”
“自重?那是什么东西?本郡主从来不知道!来嘛月月,跟我回房间,我教你许多好玩的东西!”
宋吟雪说罢又要去拉对方的手,不顾周围之人表现出一种“他们家郡主又开始发花痴了”的神情,满口乐乐的说道。
萧祈月一把猛的甩开触碰到自己皮肤的咸猪手,在满脸怒气的对上那正笑的一脸恶俗,活脱脱一个艳丽女妖怪的人儿时,口中恶言相向:“宋吟雪,你做梦!我绝对不会如你所愿的!”
“如不如愿,那可又不得你!”媚笑一省,抬眼示意冥净,只见一瞬间之中,萧祈月那已经跑出好远的身子便被立刻抓了回来。
“你这个狗腿,放开我!”怒目的吼向冥净,萧祈月挣扎,可是以他之力又怎么能够摆脱冥净的束缚?只能喘着粗气满腹怨恨!
“月月啊月月,我劝你就别再白费气力了,既然被我看上了,那就乖乖的留在我府里伺候我吧。你要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跑。虽然我是舍不得动你,但是其他人么……我到是不会客气!就比如说你的全家……”
要挟张扬的话说着,宋吟雪微微上前。此时,萧祈月一口唾沫唾在了宋吟雪的脸上,口中狠咒:“卑鄙!无耻!宋吟雪,你给我记住,今生若不杀你,难解我心头只恨……”
“我管你恨不恨,只有袄我开心就好了。记住了,从今以后不准给我踏出王府半步,否则……我杀光你全家!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笑笑的擦掉脸上的口水,宋吟雪挥手示意下人将萧祈月带下去,而自己则娇滴滴的说自己累了,需要回房休息一下。
转身的瞬间,笑容淡隐,心中惘思,低低而道:萧祈月,虽然使得你禁足,但也总好过被宋宇杰糟蹋。今后我会找个适当的时候还你自由,而在这期间,你如果要恨就恨吧!不管怎么说,对于慕容清,她是真的抱歉了……
慢慢的闭眼,步履远去,没有人在意到汝阳郡主此时脸上表现出来的淡淡哀伤,只是皆在心里大骂其荒淫放荡!
……
“怎么样?怎么样?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大颂六皇子府中,一脸横肉的宋宇杰急切的向手下侍卫打探道。
“回殿下,属下查到那慕容清回去后因不甘受辱,一尺白绫吊死在自家房中。”
“什么?慕容清死了!”
初听这个消息,宋宇杰全身一怔,似乎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被色心迷惑了双眼的他,只是开始有些惊讶,但随后便将此事抛于脑后,关切起其他来,“那祈月公子呢,他如何反应?”
“回殿下,祈月公子听闻消息十分震惊,当即愤恨,说要报此深仇。”侍卫回复。
“那他怎么还不来啊?不是说要报仇吗?那应该很急着来找我才对啊!”想着只要等祈月一来,他就将他困住,从此不让其离开自己的身边,宋宇杰心里急切,不由的嚷嚷出声。
一脸为难,侍卫低头,犹豫之中,缓缓道来:“呃,启禀殿下,祈月公子他昨日已经去寻仇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找的是郡主,而非您。”
“什么!他找吟雪干什么?又不是吟雪上的他女人!”一听此话,宋宇杰暴跳了起来,那有昂自直感觉到一副不可思议。
“好像是祈月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殿下之所以辉奸污慕容姑娘,皆是受了郡主的挑拨,所以一气之下他就、就……”
“那吟雪没把他怎么样吧!”见着侍卫吞吞吐吐,宋宇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有一种隐隐的不安,眼皮都开始有些跳。
“郡主她、她……她看中了祈月公子的美色,硬是将其抢了去当夫君了、”侍卫小声。
“什么,她敢抢我的人!不想混了?走!我这就去将我的祈月抢回来……”宋宇杰闻言,勃然大怒!猛的一拍桌角,也不顾手上那辣辣的疼痛,抬脚迈步,火一样的冲了出去!
……
“宋吟雪,宋吟雪,你给我出来,出来!”走在汝阳王府里,宋宇杰一边气势汹汹的大叫,一边到处急躁的乱转。
见此,满身浓艳的宋吟雪笑的一脸灿烂的扭捏走出,那恶俗的脂粉香味弄的周遭的空气里到处都是!
“哎哟,六哥哥,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呀?”绡帕一甩,话语揶揄,宋吟雪慢步来到宋宇杰面前,满脸笑嘻嘻的问。
“哼,你少给我装!我为什么来?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愤怒的压低声音,此时还是有所顾及的宋宇杰,不满的瞪着眼睛,一口恶狠狠的对宋吟雪说道。
“我怎么会知道六哥哥为什么会来啊?真是的,我又不是属冲的。”挥手示意四下皆退,宋吟雪一脸兴致的对上眼前。
“宋吟雪!你明知道我做了这么多都是因为祈月,你居然还霸道的将他占为己有?你真是想气死六哥哥我啊!”一见四下无人,宋宇杰也不再顾及,气氛的大叫出声来。
见此,宋吟雪理直气壮,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说道:“六哥哥,这我也没办法啊?小月月长的那么俊美,我看了芳心直动,所以为了我不至于日后夜夜失眠,所以我便将他留了下来,好天天陪着我睡觉。”
“六哥哥,正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你也不希望吟雪天天夜里睡不好的折磨人,所以还是算了吧,别在这里大吵大闹,给人看见了多不好?反正‘肥水没留外人田’,你睡我睡不都一样嘛!”
宋吟雪笑的花枝招展,宋宇杰气的眉须乱颤,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切齿的说道:“吟雪,我那天明明跟你说的清清楚楚,我要那个萧祈月,就只要那个萧祈月!六哥哥知道你好色,喜欢美男,六哥哥可以去为你找很多过来,随便你睡!但是你不能这样横刀夺我所爱,知道吗?”
“六哥哥,算了,我不要那么多美男了,我看月月挺顺眼的,觉得就这样让他和书离两个人轮流着伺候我挺好的!”宋吟雪笑道。
“吟雪,你真的不放人?”知道宋吟雪的脾气,通畅她话讲到这里就代表着没有商量的余地,宋宇杰不悦的板起脸,冷声而道。
“不放。”
“当真不放?”
“六哥哥见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好,你给我等着!我去找二哥给我评理去!”猛的一甩衣袖,宋宇杰怒走。
身后,一脸浅笑的人儿,眼放微光,衣服笃定确信的轻声径直而道:“去吧,不过我敢肯定,在这个上面,那个人,他始终是站在我这一方的……”
……
“哎哟,六殿下,今儿个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有昂自啊?莫非是翠翠哪里伺候的不好,惹殿下你不开心了?”醉香楼里,花魁翠翠做嗲的说着,那样子柔情似水,眉眼横波。
“去,别烦我!今日本皇子没有心情!”一把推开直往自己怀里钻的翠翠,宋宇杰,沉着脸,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
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二哥要帮着吟雪!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兄弟几人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吗?
说什么要疼爱幼小,礼让女子?可是他也不看看吟雪那样,是幼小,是女子吗?那简直比吃人的老虎还凶猛,还残忍,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强大的一个女的!
一抬头,又是一杯酒下肚,宋宇杰酒过愁肠,一脸苦闷:什么嘛,明明是他先看上的祈月,凭什么让那个丫头给捷足先登了!
祈月他是那么好,那么清澈,一想到现在他有可能正被吟雪那个淫荡的丫头压在身下蹂躏,他这心啊,就揪着起来疼!
“怎么了,殿下,你不舒服吗?”
一旁的翠翠看见宋宇杰捂着心,关心的连声上去问,可是那宋老六并不领情,一个挥手甩开她,“走开,你们这些个庸脂俗粉!一闻到你们身上的香味,就让本殿下恶心详图!”
眼签满是那日萧祈月树下摘纸鸢的情景,清风儒雅,淡笑浅俊,风景美的跟一道画一样,久久的震撼着他的心灵。
“月……月……”不自觉中,口中低低的唤出了这个名字。
闻言,好不容易坐正了身子的翠翠灵机一动,口中恍然的叫出声来:“哦~~原来殿下今日想找小月啊?不过小月她前几天已经从良了,不好再侍奉殿下你了呢。”
“滚……”
感觉像有个苍蝇般在耳边飞来飞去,宋宇杰一声大吼,吓的翠翠花容失色,连忙起身逃了出去。
正这时候,六王府下的侍卫带着几个手被捆绑着的男子走了进来,然后一脸毕恭毕敬的说道:“殿下,属下在城中抓了几个长像貌似祈月工资的男子,还请殿下过目。”
“是吗?我看看!”一听这话,宋宇杰来了精神,万分激动的抬眼去看!
可是当他的视线在那几个男子身上扫过来又扫过去的时候,他猛的一摔酒杯,愤怒的站起,然后一脚踹在侍卫身上的大声喝道:“瞎了你的狗眼!就这几个歪瓜裂枣,还说长的像祈月?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滚!都给我滚!再不滚的话,小心我把你们几个统统剁了喂狗!”
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小小的、下陷的眼睛也不由的突瞪了出来。此时的宋宇杰,在看着那几人鼠窜而逃之后,心里忿忿怒道:“宋吟雪,咱们明着不行来暗的!你给我等着……”
……
夜幕之下,宋宇杰一身夜行衣,肥胖的身子终于在侍卫们艰难的合力之下,摇摇晃晃的爬上了汝阳王府的围墙。
“殿下,要不你就在这儿待着,我们几个去替你将祈月工资给偷出来?”压地了声音,侍卫们小声的说,气势在他们心里,不是真的担心宋宇杰累着,而是怕再这么拖拉下去,这人还没见着,自己的身份反而给暴露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我要亲自去把月月给偷出来,然后再亲自的把他抱回府里去!”执着之下,宋宇杰坚持,话语声令得一旁的几个侍卫头声冷汗直流,皆翻翻眼睛,郁闷的望着天。
“走吧,我大厅过了,现在月月正被吟雪安置在西院更名后的祈月阁,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是!”
随着一声命令儿下,侍卫们抱拳,开始趁着夜色缓慢前行,当然,他们这个缓慢不是因为他们功夫不好,而是因为要等后面的“某人”
……
“祈月,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你别害羞呀,来,快给我亲一个!来嘛来嘛~~”祈月阁中,汝阳郡主的声音高亢的响着,此时,不需要用眼睛去看,是人都能想象的出当下里面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这个吟雪,他竟然敢糟蹋我的月月!”黑暗中,宋宇杰大怒,紧紧的捶着拳头,恨恨而道。
“嘘,殿下,你小声点,小心惊动了郡主。”侍卫回头,好心告知。
闻言,宋宇杰一个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口里忿忿骂道:“嘘你M个头!还不快想办法将吟雪弄走?要是真让她玷污了我家月月,我唯你们几个是问!”
“啊?”
“啊什么啊?快想!”
“哦!”
侍卫们低头,微微一思,然后快速的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声东击西!”
“那还不快点儿?还等什么!”又是一巴掌,一人脑后一个,宋宇杰快速说着,样子着急。
“是!”侍卫们得令,开始拣起地上的小石头往阁里扔,想着一会儿将宋吟雪引出后由两人上前去支开她,然后另外两人偷溜到阁里去抓人!
“谁?谁在外面?月月啊,你等一下,我先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回来再和你缠绵。”
房间内传出了宋吟雪暧昧的话语,然后在对方一阵茶杯摔落的响声后,宋吟雪奸笑了两声,然后一句“你一定要等着我哦~~”的话语中,浓艳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是哪个不怕死的东西?居然敢扰本郡主的好事!”
呵斥的声音传出,宋吟雪双眼不由的四下转着,而当她眼尖的看到那黑夜下躲藏的肥胖身体后,不由的心中好笑。
一个身影从眼前跃过,接着又是一个,原以为宋吟雪那丫头会好奇的追上去,可是第三个身影过去了,她却依然站在门口,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道:“这大晚上的黑漆抹乌怪吓人的,还是进去找月月玩比较好!嗯,刚才看见了几个黑影,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是待会让冥净过来看看比较好!要真的是什么不干净的,改明儿请个道士来,但要是有人装神弄鬼的话……我让他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不管是谁!”
放了狠话,宋吟雪转身走进房中,在目光略有深意的瞟了瞟一眼旁边之后,笑笑的乐声高喊:“月月,我来了!今天晚上,我要跟你奋战一个通宵!”
奋战……一个通宵?
听了这话,宋宇杰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又抽,他一脸绝望的看着那房内的灯火,在冥净的脚步渐渐到来之时,被侍卫们硬生生的拉了开去。
“殿下,我们走吧,郡主她今晚是不会出来了!万一真被冥净那小子给看到了,把我们都当成刺客杀了就不好了!”
劝说中,宋宇杰的身影慢慢离去,回眼不舍中,他的心底深深的呼唤:月月!我的月月……
……
“苍天在上,我宋宇杰今日以宗家名义发誓,从今往后,再不会纠缠萧氏祈月,如违此誓,天诛地灭,死无葬身之地!”
之前说过的话,言犹在耳,揪心刺骨的痛,宋宇杰绝望的一杯接着一杯猛灌着白酒,那样子使人看的分外悲伤。
“杰,别喝了!不就是个誓吗,用的着这么痛不欲生吗?难道在你心里,那个萧祈月真的就这么好?好的你可以去为他死?”
身旁,六王妃明玉一把夺下宋宇杰的酒杯,满脸心痛悲愤看着,手不由的紧紧握起。
“明玉,把杯子还我!”心痛中,宋宇杰伸手欲夺,但笨重的身子却不怎么灵活的给予配合。
“我不!”
见此情形,六王妃扬唇苦笑,她那还算是漂亮的脸上尽显讽刺,“杰,难道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比不上他吗?他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啊!”
“明玉,你不懂,你不懂。月月他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你不知道他对于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没有他,我的心不会活,不会活……”
苦涩的摇头,索性端起酒壶,宋宇杰张口,“咕咚咕咚”大口喝着。
六王妃满眼心碎,轻轻的放下杯子,她无力的抬头,自嘲而苦楚的道:“不会活?不会活?原来你的生命,就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活!呵呵,呵呵呵呵,宋宇杰啊送进,我爱了这么久,忍受了你所有的不堪,只是希望有一日你在玩累了,闹够了,一个人夜深人静时能够想起我,能够明白不管怎么样,在王府里,始终有一个人在真心的等着你!可是你却、你却……”
“我傅明玉,一辈子争强好胜,虽然知道你并不是那个能给我幸福的良人,但是只要是我爱上的,我就一定会争取到底。”
“我放纵你完了,任由你胡闹,甚至容许你一房小妾接着一房小妾的往府里娶,但是我却不能够接受你对别人动真心,尤其是对一个男人动真心!因为小妾我可以一个个弄走,但是一旦心动了,我便怎么也拉不回来了!”
“杰,杰哥哥,你爱我吧,爱我吧!虽然你哪里都不好,可却依然是小时候那个舍身救过我的杰哥哥!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发誓奖励要嫁给你,可是我不想到头来我所嫁的人,在他心里只装着一个男人,一个我连输,都不知道是输在哪里的男人……”
低控诉说中,六王妃哭了,依稀中记得宋宇杰也哭了,他们各自为抱,泪痕斑驳,只是心中触动,并无相同……
……
“什么,你说吟雪她跳崖了!那可有看见祈月!”六王府中,听得侍卫回报,宋宇杰全身猛的震站起来,一脸的明灭不定,晦暗交转。
吟雪死了?她就这么死了?难道刚才在大殿上,他对她,是猜错了?心头汹涌不定,澎湃起伏,宋宇杰没有做作片刻犹豫迈开腿的向外冲去。
“月月!”
当他看到一脸失魂,全身落魄的祈月踉踉跄跄的从山上走下来的时候,他的心,疼的都快要碎了。
“月月,你没事吧?”
他知道祈月对吟雪的感情,就像他一样,深的无法自拔!越是靠不近就越想靠近,挣扎着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月月,真的没事吧?”想要伸手去扶,可是手却被一下子甩开,祈月空洞而茫然的眼神与他对望一番,却是在顷刻间,惊的让他觉得连呼吸都痛。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仇恨,自责,愧疚,深爱,仿佛突然间世上所有东西都不存在了,只剩下那毁天灭地的怒潮久久的憋压在心底,怎么,也无法释放。
那一刻,宋宇杰知道祈月是死了,带着对宋吟雪的爱,和灵魂一起化为了幻灭。
看着祈月无意识的往前走去的身影,夕阳下不再那么清儒俊美,而是染上了一层浓浓的哀伤,宋宇杰的双眼慢慢的闭上了,口中无力的苦涩:“你死了,我也死了,而且早在立誓的那一天,就已彻底死了……”
……
“禀殿下,暗卫之力已全部交接于三殿下,期间并未引起一丝异动!”暗林前,一个黑衣侍卫半跪的身子而道,样子十分恭敬。
“嗯,我知道了。”闻言,宋宇杰双手于后,轻点着头示意其退下。
偌大的暗林中,静静的只有宋宇杰一人,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缓缓的仰天低道:“吟雪要回来了,所以我必要带月月走,不然时间晚了,二哥他说不定……不行,我不能让二哥伤害月月,我要保全他,必须要保全他……”
“开门啊,月月,快开门……”
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声,宋宇杰大力的敲着,然后在许久无人应答后,“嘭”的一声一脚大力踹开门,然后提步迈脚走了进去。
“月月,原来你在书房啊?我说我怎么敲了半天的门你都不应呢,敢情是没听见。”嬉笑中揉着腿,宋宇杰一步步靠近。
见此,满脸清冷的萧祈月,迅速起身,声音寒厉:“你来干什么!”
“我来接你去我府里住啊!嘿嘿,月月,我是吟雪的哥哥,你是吟雪的夫君,如今吟雪不在了,理应由我代为照顾你的!走嘛走嘛,我府里可是应有尽有,怎么着也比你这儿强!”
“我不去!宋宇杰我告诉你,你若是再要纠缠,就休得怪我翻脸不认人!”身子往后退着,手里紧紧的攥着砚台,祈月告诫,一脸怒恨。
“别这样嘛,月月!跟着我保管你吃香喝辣,今世再无忧愁!走啦走啦,我这马车都在外面给你备好了呢!”
说罢就要上前去扑,宋宇杰一脸淫笑。见此,祈月高举砚台,寒声说道:“宋宇杰,你要是再往前一步,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呵呵,月月真是淘气,居然这般吓唬于我?我知道你舍不得下手的,所以我才不怕!”微微转动着眼眸,宋宇杰满有深意的看了下祈月手中的砚台,然后笑嘻嘻的上前,伸手就拉。
“啪!”的一声不假思索,祈月用尽全力一下子狠狠的砸在了宋宇杰的脑门上,当场让他痛的眼冒金星,两腿发软。
这个月月,下手还真是狠啊!
当一道鲜血不停的从额头上流淌下来的时候,宋宇杰心中好笑的说道。
不过他并未将此表现出来,而是捂着伤口,一脸愤怒的夸张大叫道:“萧祈月,你竟敢伤我?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拖到府里好好蹂躏一番,你就不知道我宋宇杰这三个字是怎么写!”
作诗要抓,但因鲜血迷糊了眼,宋宇杰却总是抓偏。
祈月见到这情形,自知今日并不得善,立刻扭头转身,飞快的向府外跑着,然后一下子跃上了宋宇杰那原本用来接他入府的马车,快速的往前驶去。
“萧祈月,你给我站住!今日我一定要抓住你……”
鲜血直流,宋宇杰吃力的“追”到了门口,看着那绝尘而去的马车后,慢慢的停下脚步,站在门旁重重的喘着粗气,脸上却不禁的扬起了笑容:跑吧,月月,跑的越远越好!我说过要保你周全,今生就一定保你周全!
……
保你周全?我做到了!
当冰冷寒厉的剑瞬间穿透宋宇杰的身体时,他想到的,最先就是这一句话。
笑笑的倒下,满足的闭上上演,唇边凝着幸福的笑容,口中无声,但却是在真真切切的感慨:月月,我做到了,做到了,即便那代价,是要让我付出鲜血、和生命……
我宋宇杰,一生浑浑噩噩,不知为何而活,但唯有这件事,永远、
无悔。
月月,我走了,今生不能再看着你,唯有托付吟雪,好好对你。
是谁说“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虽然在这场感情里,从来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但是他却从未后悔,曾经在某一日的树下,他见到了,那个伸手摘纸鸢的男子,那个男子,他是那么干净,那么清澈,只一瞬间,便将他的心灵浸透……
如果有来生,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遇上他,然后爱他,不计代价的保护他!只是希望下辈子,他们不要是同一性别,哪怕就是“君生我未声,君老我未老”的苍凉,那也总好过世间最无奈的道德束缚强……
……
夜风之下,苍凉山边,萧祈月俊雅的身影静静站着,面向远方,目光沉凝。
“宋宇杰,我原来你了,连同清儿的死,连同你曾对我造成的困扰……”
“宋宇杰,我没有办法回应你对我的爱,但是在你走之后,我还是要真心的,向你说一句,‘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如果爱,请深爱!我想这个道理,我一辈子记在心中,一辈子,一辈子……
番外之汝阳郡主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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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吟雪不喜欢三哥哥,他总是那般沉默的吓人……”
说话间,一个三岁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跌跌撞撞的张开双臂,微苦着小脸向面前一个俊美高大的男子扑去,其边扑还边口中委屈的叫道。
“雪儿。”
抱起小女孩,男子面露异色,不过对于自己的女儿,他还是极其宠溺的摸了摸她粉扑扑的小脸,话语轻轻而道:“雪儿,怎么了?”
“呜呜,爹爹,雪儿不要三哥哥!三哥哥就像是冰块,冷冷的,看的雪儿心里害怕。”小女孩三岁的年龄,虽然她被誉为大颂的小神童,大是在看到一些让他觉得很是凶凶的人和偶,她也还是会表现出三岁孩童那般的胆怯。
听到自己女儿的话语,男子先是一愣,俊美的脸上一丝痛苦的表情闪过,他低叹了声,轻轻的摸着人儿的小脸,话语轻柔而又劝慰道:“雪儿,你不能不喜欢三哥哥,这个世界上,你可以不喜欢的人和物很多,但是唯独他,你不可以……”
“为什么,爹?为什么雪儿不能不喜欢三哥哥呢?他那么凶,好像跟谁都有仇似得,雪儿不喜欢。”女孩嘟着嘴,委屈而乌黑的大眼中竟是不解。有时候孩子便是孩子,天真,直率,让人无法去说。
“雪儿,你记住,今后无论怎么有昂,你都要保护好你三哥哥。因为那个孩子,他实在太苦、太苦……”
内疚的,满是苍凉、自责而无奈的话语,低低的在女孩的耳边慢慢响起,那一刻,虽然她不是那么完全懂事,但是就这一句话,她一直铭记心头,知道多年后想起,依旧言犹在耳,痛心难彻。
“雪儿,爹对不起那个孩子,我们一家,都对不起那个孩子……”
……
“三哥哥,这块糕点给你吃,是我娘亲手做的哦!”四岁的小女孩一脸笑吟吟的说道。
“姨娘做的?”十余岁的少年接过女孩手中的糕点,沉默寡言的脸上露出丝丝的表情:“吟雪,今天是你生辰?”
“是啊,三哥哥真聪明,一猜就猜对了!”貌似自己的生辰被人记住,小女孩很开心的露出了甜甜的笑。
“这个有何难的?这种千层糕,只有在你生辰的时候姨娘才会做。”少年说道,伸手将糕点塞进嘴巴,轻轻的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三哥哥,好不好吃?吟雪就最喜欢吃这个千层糕了!可是娘说再好的东西吃久了也会边得无味,所以无论我怎么求,她也只肯在我生辰的时候做给我吃。”
似乎被这一奇怪的举动所不解,小女孩微微的撅着嘴,张口狠狠的咬了一下手中的糕点,然后大口的吃着,津津有味的点着头,“嗯,好吃!”
少年看着女孩,一向清冷的眼神中不由放出了和色,嘴角也微微变的隐有柔意。
估计无论是何人,再对上这个眼前可爱无比的小人儿时,都会心中觉得欢喜的吧?更何况这个小人儿,还是他的妹妹,是他一父同胞的亲妹妹……
“吟雪,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想三哥哥送你什么?”难得一次主动开口,少年墨色的眼眸里压抑流淌着兄妹间的亲情。
“嗯……吟雪什么也不要,只想要三哥哥对吟雪笑一个。”歪着头,女孩天真的讲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尽是真诚的期盼。
“吟雪……你为什么想要看三哥哥笑?”似乎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少年眼见着女孩所提的要求,口中迟疑。
“因为吟雪觉得三哥哥如果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很好看,比爹还好看!”笑笑的吞掉了最后一口糕点,女孩上前,撒娇的去拉少年的袖子。
见此,少年不语,紧抿着唇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三哥哥,娘说心痛的人就不会笑,三哥哥莫非也心疼了?要是真这样的话,吟雪帮三哥哥揉揉,揉揉后三哥哥就不痛了。”
踮着小脚,伸手压向少年的胸口,女孩浅笑,漂亮的小手轻轻的开始揉着。
“吟雪,你为什么要对三哥哥这么好?你以前,不是很不喜欢三哥哥的吗?”一手抓住女孩的小手,轻轻的握在手里,少年开口,表情凝然。
“爹爹曾说过,这个世界上吟雪可以不喜欢的人和物有很多,但是唯独三哥哥,吟雪不可以不喜欢。以前吟雪还不很明白,但是现在好像有些懂了。”
“那吟雪懂了什么了?”少年低头,目光深幽。
见此,女孩灿烂一笑,漂亮可爱的小手紧紧抓着道:“懂三哥哥其实是这世间最好的!虽然三哥哥平时不笑,但是却总那么令人安心,尤其是站在你身边久了,吟雪心里就自然的有一种亲切感,挥之不去!”
“亲切感吗……”少年无语,一脸沉默,只是那抓住女孩的手却不由的微微握紧。
“三哥!吟雪!”
一声稚气未脱的唤声,一个八九岁大的微胖的男孩招呼着向这边走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四个十余岁的少年。
“六哥哥!”听到叫唤,女孩转过头,笑嘻嘻的对上面前那个微胖的小子,然后同时对其身后的少年行礼:“大哥哥,二哥哥,四哥哥,五哥哥,好!”
“吟雪,你在干什么呢?”笑的一脸亲和,大皇子眼看着女孩那放于少年胸口的手,微笑的出声道。
“大哥,吟雪就是个小色女!她定是看上了三哥的美色,想要伸手吃豆腐!”六皇子挤眉弄眼的开着玩笑,对着女孩的小胖脸上肉嘟嘟还挺可爱。
“老六,休得胡说,吟雪她才多大啊?你以为跟你似得,看到漂亮姑娘就想抱。”打趣的看着自己的亲低低,大皇子微笑的呵斥。
闻言,六皇子低下脸,颇为不好意思的“嘿嘿”两声,然后很没底气的辩解道:“我就抱抱而已,又没干什么。”
“你还想干什么?你才多大!”
“大哥,你别凶我嘛,我啥也干不了,就只是喜欢闻闻那些姑娘身上的香味。”六皇子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索性听不见了。
见此,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笑意而道:“六哥哥羞羞!吟雪只是看到三哥哥心痛,这才帮他揉揉的,才不像你那样一天到晚往人家姐姐们的怀里儿钻呢。”
“我哪有往人家怀里钻啦?是她们自己要抱我的好不好?不信你去问那个傅明玉,前天我只不过是是顺手将他从荷花池子里救了上来,她就抱着我不放,还口口声声的说就爱尼古拉要给我当王妃,吓的我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傅姐姐不好啊?”
“好什么好?长的又不漂亮!”
“真的是这样吗,六哥哥?依我看你是觉得傅姐姐平时为人太凶,怕将来将他娶回去后,她妨碍你纳多房小妾吧……”
“你个死丫头,就知道埋汰我!”
听闻道出真相,六皇子心中一片吴御,他朝着女孩吹胡子瞪眼以示警告,可是女孩偏偏当他不存在的扭过头,一看都不看他。
“哼,四岁的小屁,懂的啥叫心痛!”这时候,一旁的四皇子看不下去了,昨天他就因为下围棋时输给了这个小屁孩,害的他被其他兄弟们嘲笑奚落,心中本就很不爽,今日再见她,瞧她那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高兴的忍不住出言讽刺。
“我当然知道!这心痛嘛,不就是四哥哥每次和吟雪下完棋后,那输的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吗?”
眨着狡黠的眼,女孩狐狸般的笑着,见着四皇子大怒,欲上前教训。可是女孩一下躲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中间,挑衅的笑道:“来啊,来啊,来打我啊!今天我是小寿星,你们谁都不能碰我!”
“宋吟雪,我叫你小寿星!你给我等着,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成个烂寿星!”
穿梭在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间,追逐着小人儿跑,一不小心间撞到了身旁之人,使的他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大哥,你没事吧?不微是个伤寒,怎么吃了这么多天的药还不见好?”
一见到此情形,六皇子连忙上前相扶,而此时四皇子也挺了下来,“是啊,大哥!我看你这药怎么越吃身体越弱?要不要叫御医重新开了方子看看啊?”
“不碍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一脸亲和的大皇子,伸手轻轻向自家兄弟摆了摆,示意自己事后开口轻道:“好了,别吵了,今日是吟雪的生辰,父皇在宫中摆了筵席,我们还是早些去吧,免得迟了要被责罚。”
“哦,好!”
大皇子的话还是很具有号召力,闻言后,几人都不再吵了,转身向皇宫里走去,而这时,当所有人都抬脚向前时,二皇子眼中一道厉光闪过,在看向那有些虚弱的身影后,慢慢露出了深意……
……
“爹,大哥哥他死了?他为什么死了?”汝阳王府中,七岁的女孩已经渐露出日后倾城绝色之姿,但是此时在悲痛之下,她的小脸却哭的异常难看。
“雪儿,别哭。”轻柔的哄着自己的爱女,俊美的汝阳王脸上出现了一种凝思,他紧紧的抱着她,不住的安慰。
“雪儿,你大哥哥他身体一直不好,如今邪风入体,多病齐发,实在回天无力。”
“可是爹爹,这样雪儿喜欢大哥哥!大哥哥为人好,是这几个哥哥中最亲切的一个。”流着眼泪,女孩抽泣。
“雪儿,世事无常,我没有办法阻止,唯有自身不断的变强,今后才能保护你最想要保护的人!如今太子逝世,二皇子阡承位,爹始终看不清这个阡是扮演着何种角色,所以不论今后怎样,雪儿都要万事小心,小心的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身边要保护的每一个人。”
“嗯,雪儿知道,请爹爹放心!”女孩重重的点特点头,眼泪晶莹。
见此,如仰望将之紧紧的搂在怀中,口中低喃:“雪儿,我的雪儿……”
……
“娘,不要!不要!”
十岁的女孩,抱着一个绝色美貌的女子寒声叫道,那眼中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怎么止也止不住。
“娘,不要!不要丢下雪儿,不要丢下雪儿一个人!不要,不要!”死死的抱住女子,女孩哀求,那神情中,流露出的是一种对失去的恐惧与挣扎。
“雪儿乖,娘要去陪爹,必须去陪爹,不然他一个人在那里会孤单,会冷。雪儿,你要坚强,要勇敢,娘何尝舍得下你?可是如果娘不死,宋宇阡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会赶尽杀绝的!”
“雪儿,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宋宇阡才不会觉得有威胁,会放你一马,所以……娘必须去,必须去……”
女子伸出手,轻轻的抚着女孩那满是泪痕的小脸,那饱含着不舍与心痛的目光,直直的锁在女孩的身上,想再一次将她看个够。
“雪儿,我的雪儿,娘舍不得你,可是娘……无法不舍得!”
一把将女孩搂进怀里,深深的,紧紧的搂进怀里,女子用一种苍凉而悲壮的声音,颤抖的,低低在女孩耳边说道:“雪儿,娘已经将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告诉了你,包括爹,娘,姨娘,还有哥哥……”
“雪儿,娘死后,宋宇阡必定顾及朝中元老们的压力而暂时不会对你下手,你还这么小,他一时间不会太在意你,但是对于汝阳王府的兵符,他却是势在必得!”
女子说着,绝美的脸上露出一种愤恨与哀伤,她愤恨的是那害的它家破人亡的贼子,哀伤的,则是她今后孤苦无依的孩儿。
“雪儿,我的雪儿,乱世当前,责任加身,你有不可逃脱的使命,为了爹爹,为了哥哥……但是雪儿,娘希望你慎重,要么勇敢的挑起这一切,要么远远的离开,走的越远越好,永远再不要涉及这纷纷扰扰……”
“我的雪儿是奇才,娘相信不管你怎么选择,你都会创造出自己的一片天空来,但是雪儿,无论怎样,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女子轻颤的双手,紧紧的抱住怀中的小人儿,此时在她眼角处,慢慢的流出一行晶莹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小人儿的身上。
“雪儿,今后的日子,爹娘不能再陪着你一起走了,但是爹娘会在天上看着你,看着你,一直的看着你,直到我们的小雪儿,找到她今生的幸福,与美满……”
最后一次用力的抱紧女孩,然后重重的在她那满是泪水的粉嫩小脸上亲一了口,女子推开女孩迅速转身,猛的一下关起了房门,阻断了连人彼此间的相连。
“娘, 不要啊!不要啊……”
女孩哭叫的从地上爬起,奋力的敲着门,疯了般的撞着,可是她小小的身体又怎么装得开那坚硬的门呢?只落的满身是伤,心碎绝望罢了。
“雪儿,对不起……”
房内,是一声板凳倒地的声音,而在那一声声音后,房外的女孩骤然停住了所有的哭喊,只是默默的跪在门前,一动不动的流着眼泪,小系哦的拳头,紧紧握起,口中喃喃的念道:“娘,雪儿不惊扰你去找爹,你、一路走好……”
……
“哎,你看,郡主这样子是不是傻了?都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就这么直直的跪在灵前一动也不动,好像就跟没了魂似得……”
“废话!如果你遭受这样父母双亡的打击,你还会像有魂一样啊!”
“唉,这话也是。”
“府中,有两下人窃窃私语道,看他们的有昂自,是既心痛,又是担心。”
“你说郡主她这样子下去不会有事吧?如今王爷和王妃都相继不在了,万一郡主她再要有个什么事……”
“放屁!你说点好听点的行不行?还嫌府里不够乱吗?”
“额,我这不是在关心郡主吗?毕竟她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那腿是要废了!”
“唉,那也没办法啊,郡主她现在听不进人劝,怎么说也说不动啊。”下人摇头,当他们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之时,这时候却忽然看见了府上皇子们来临,于是连忙闭了口,退向一旁。
“吟雪。”
身后,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慢慢走至身边,他们面色凝重,表情沉然。此时的时间,大皇子已经离世,而五皇子也早就去了边外。
“吟雪,节哀,如今皇叔与皇婶都不在了,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己。”说话的,是四皇子宋宇铭。
跪于灵前,没有话语,十岁的女孩双眼定定,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见着人儿如此,四皇子觉是无趣,径自走到灵前磕了三个响头后,退至一边。
这时候,六皇子宋宇杰走了上来,他那已经开始显现出肥胖趋势的身子随之跪了下来,在同样磕了三个响头后,转脸对上一旁的人儿安慰道:“雪儿,你要自己保重身体,皇叔皇婶他们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他们要是知道你如此,一定会很伤心难过的。”
“对了,雪儿,二哥他有国事在身,不能前来亲自祭奠,所以委派我向皇叔皇婶致敬,告诉他们他会好好照顾你,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说罢,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宋宇杰起身,用手拍了拍女孩的肩,然后一口低声的道:“吟雪,从明天开始,二哥便会下诏诏告天下,让你袭承皇叔的爵位,成为大颂唯一的女王爷!所以你放心,从今以后,绝不会有人胆敢欺负你。”
宋宇杰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后退至四皇子宋宇铭身边,这时候,只剩下的三皇子宋宇弦没有磕头了,可是此时,他只是直直的站着,脸上表情沉默的骇人,身子一动不动。
灵堂中空气凝结,气氛沉重,许是受不了这份压抑,宋宇铭和宋宇杰相继退了出去,临走前对那仍旧跪着的小人儿深深的看了一眼,而后转身。
几年的时间,让三皇子宋宇弦变的更加沉默,他直直的双眼看着灵前,嘴角抿的紧紧的,不说一句话。此时在他心里,定是痛苦的,挣扎的,这些,宋吟雪都能明白。
双膝终是慢慢的跪在了地上,意义不同,心情也不同!宋宇弦闭眼,默默的心中唤了一声“爹”,然后俯身,头抵地面。
三礼磕完,起身要走,不想将自己唯一的亲妹妹牵扯进来的他,决定将一切埋在心里!可是谁知道这一刻,女孩冰冷的手猛的握向他,紧紧的,那么用力。
“哥哥,我会保护你,一辈子都保护好你。”
眼神,很坚定,没有偏转,只是直直的看着前方!女孩说话,是她这三天来的第一次开口,那暗哑沧透的话,听的一旁的宋宇弦身形一震,心在那一刻震的粉碎:吟雪,原来你知道了?知道了……
“哥哥,吟雪会保护你,一辈子都会保护你……”女孩的声音低低的响着,那么执着,那么坚信,直让得一旁的人儿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一滴清泪隐隐而下:“吟雪……”
……
“你是绝圣?”
山林中的汝阳王墓旁,一个长的十分精致的十岁女孩,此时正抬眼望向面前一身随意简袍,长相俊美但全身透露亦正亦邪的男子,口中确信的问着。
“哦,小丫头,你知道我?”男子斜着好看的眼,表情玩味,虽然从他的容颜上看可以知道他已经并不年轻,但那些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他过人的锋芒,耀眼的光彩!
“知道!曾经听我爹爹提起。”女孩坚定的点了点头,表情专注。
见此,男子神情不羁,张扬纵世:“哈哈,有趣,有趣!光听你爹的描述就能这么肯定是我!小丫头,你很聪明……”
挑着眉,赞赏的看了一下女孩,男子仰天一笑,动作洒脱:“妙人!真啊的那个是个妙人!我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妙人了!不错,不错!”
“绝圣,我想拜你为师,请你看在和我爹相交一场的份上,收下我吧!”女孩下跪,表情认真,态度诚恳。
绝圣与宋逸勋乃是旧交,如果换成是一般的人,看在往日好友的情分上,怎么也回答应!但是一般人是一般人,他绝圣不是!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的他,在听到女孩的请求时,猛的收起了笑容,表情不悦:“哎,可惜!才刚说遇到了个有趣的妙人,现在突然就变了味。唉,这人呐,为什么就是总免不了这俗呢?没劲,没劲透了!”
绝圣一副很不满的样子,听的女孩心头一惊,她的复仇之路必须由此开始,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放弃!
“绝圣,你能来看我爹,说明当他是朋友,宋吟雪再次恳请你看在此份上,收下我吧!”
“呵,朋友?我绝圣从来都不需要朋友!我与你爹不过是萍水相逢,两人相聊还觉得不错,正好这几天我在大颂逗留,于是听闻他死讯便顺便过来看看而已,并没有其他什么深意。”
绝圣非正非邪的话语,乖张不屑的表情,听的女孩一阵沉默。
见此,他玩味一笑,放眼看向四周继续而道:“人生在世,苦痛永远多于欢乐,在这个世界里,我从不在意其他,只要怎么开心怎么活,怎么高兴怎么做!小丫头,我不喜欢做人师傅,也不喜欢有牵挂,所以别给我提什么往日旧情啊,不然我可是保不准会怎样……”
俊美的眼中,丝丝浮现起戾色,面对眼前这个喜怒无常,阴晴难定的绝世高手,小小的人儿体内,有一股倔强,有一种坚强。
“好!我不谈旧情,只想问到底要如何做,绝圣你才能收我为徒?”小女孩慢慢的站起,全身散发出一种冰冷,那一种冰冷寒彻让绝圣都不仅微眯起眼。
呵,有点意思!不过才是个十岁的孩子,居然能有这般的肃杀之气?不愧为宋逸勋的女儿,甚妙,甚妙!
“我说小丫头,你当真这么想要我收你为徒?”
“是!”
“不惜任何代价?”
“是!不惜任何代价!”女孩抬头,表情清漠。
见此,绝圣哈哈大笑,那笑容,仿佛是许久没见到这般新奇的事物一样!
“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声好,绝圣轻抬起手,表情邪魅的说道:“小丫头,我觉得好玩,准备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要知道,这天下永远没有不要钱的午餐,如果你通过了,我答应倾尽所学的教你武功!但是,如果你没通过?那你所要付出的代价,将会是很大、很大……”
话语慢慢而道,带着玩味,带着戏谑,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残忍!绝圣在见到女孩平静的一点头后,嘴角妖佞一笑,一个起身点跃之间,将小人儿带了开去。
……
“就这里了,你去吧!将它们全都杀了,然后,我教你武功,不然的话~~呵呵……”指着前方草原上的一群饿狼,绝圣残酷的笑了,那笑声里带着冰凉,带着不含一丝世间温度的绝情。
女孩看着前方,那凶狠的狼群让她有些害怕,但是那心底的执念却不允许她退缩,使得她径直的伸出手,声音冰冷道:“武器。”
“拿去!”抬手将自己随身的软件交到女孩手中,绝圣后退,绝美的脸上习惯性的挂着那朝天讽地的笑容,眼神淡定。
接过软件,女孩上前,静立中闭上眼,再睁之时,已是杀气四现!
武功?爹曾经教过;勇气?她一直都有;至于凶狠?她现在提起!
小小的身影冲向了狼群,剑光中,鲜血四溅!
风,吹乱了头发;利爪;抓烂了衣服,划开了皮肉,小小的身影搏战于狼群,纵使有武器在手,但却也是凶险异常。
血战中,饿狼一匹匹的倒下,女孩的身上也遍体鳞伤,但是她不放弃,即使在最后剑被击落,赤手空拳之时,她也依然坚定、不退缩。
当租后一匹饿狼喉咙被咬开很大一个口子,抽搐挣扎的倒在血泊中时,女孩不稳的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缓慢艰难的走向绝圣。
“请你兑现诺言。”咬着牙,硬撑着半跪下去,女孩颤抖,身子微晃。
看着如此人儿,绝圣扬唇一笑,赞赏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口中说道:“小丫头,你可真厉害。”
“徒儿拜见师傅。”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女孩心头一松,口中连声唤道。
闻言后,绝圣嗤笑,不由的玩味出声:“别!我这个人矫情,不喜欢师傅来师傅去,你以后还是如今天一般,叫我绝圣。”
“好!”
“还有,我不喜欢一个小姑娘整天冷着张死人脸,这世界多美妙啊,就应该多笑笑才是……”
“好!”
“还有啊……”绝圣继续的说着,想要一次性将自己的要求提出,可是还没等他说完,那小小的身体便猛地双眼一黑,一头重重栽了下去。
“呵,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居然还能撑这么久……”
仿佛是早已预见会有这样的结果,绝圣微微一笑,俯身抱起小人儿,眼神玩谑的摇着头,转身身影变幻,迅速的离了而去。
……
“郡主,郡主,我们今天这是要去哪儿啊?”身后,一个名叫玫瑰的丫鬟紧步跟着前方那个骑着白马,全身涂抹的浓艳妆丽的恶俗女子,口中不住的问道。
“去哪儿?当然是去看美男啦!本郡主我刚过了及笄之年,按道理是可以成婚了!所以这一次啊,我定要去抓个貌美的男子,然后抢回来给我当夫君,哼!”
恶俗女子手中鞭儿一扬,白马快速的跑了开去,那一高雅的洁白衬托出低俗的艳红,叫人怎么看,怎么刺眼!
“郡主,郡主,你等等我,等等我……”身后,玫瑰拼命的跑着,可是,此时风焰正威的少女哪会理她?一声大笑之下,横冲直撞的向街头跑去,引的一路上路人鸡飞狗跳,怨声载道。
“哈哈,哈哈哈哈……”
听闻其声,少女是有着银铃般的笑声,可是看其样貌,世人无不摇头痛恨,“唉!这是造的什么孽哦?想不到德高望重的汝阳王,居然会生出这般放纵妄为的女儿!真是有辱英明,有辱英明啊!”
路人感叹,声音极大,不由的飘进了少女的耳中,闻言,她扳起面孔,手中鞭子一样道:“该死的东西,说什么鬼话?小心我抢了你的儿子,霸了你的女儿!”
“没、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听到呵斥,路人纷纷让开,因为他们不想自己的儿子真被那个该死的淫荡郡主调戏,而自己的女儿则被那个与之狼狈为奸的混账六皇子糟蹋!
“哼,算你们识相!”见到人群散开,少女很是得意,那高昂的头此刻正反现出她的得意。
“郡、郡主……”身后玫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把紧扶住白马,不由的大口喘息,“郡、郡主,你可、可让奴婢好追。”
“追!追什么追?没劲死了!今天跑了一圈,都连一个长的像样的男人都没看见,真是倒霉!”
少女负气的说着,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了丫鬟玫瑰的身上。见此,玫瑰委屈,不由的低下头。
“哎,大家快来看啊!应将军一家通敌叛国,今日便要被问斩了!”不知道是谁,此时大叫一声,于是顿时间,那么爱好凑热闹的路人们便争相围了上去。
“哎,你胡说了吧,应将军都死了这么久了,哪还来的通敌叛国!”
“是真的, 我没偏你们,听说应将军的夫人是东平人士,是潜伏在我大颂的奸细!东平时常与我大颂有边界冲突,据说皆是因为这个奸细从中作乱。
“啊,不是吧?那应将军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啦!都说温柔乡,英雄冢,那应将军迷恋美色,甘心做东平的走狗,暗中干了不少坏事!而且据说很有可能汝阳王的死,还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不会吧?这个应天成,他真该死!”
“不错!虽然这个应天成和他的妻子如今都已身故,但是此等大逆不道之行为,又岂是能因他们两个的死而就此善罢甘休的?当今圣上英明,察知他们的儿子,天下第一琴公子——应书离,其实一直还在暗中接替他爹娘的工作,于是痛心之下,决意今日将其在街口斩首示众,以慰那些被害死的大颂将灵!”
“对!该杀……该杀……”
路人被鼓动,满脸愤恨,咬牙切齿,皆心有怒意的围上了行刑当场,想要一看叛贼之子的下场!
见此,恶俗少女眼中微光一闪,接着低头沉吟,然后再抬头时,一脸花痴,春光灿烂!“走,玫瑰,跟郡主我去抢美男去!”
“啊,郡主?抢谁……”
热闹的街头,皆是围观的路人,中间一个清秀俊雅的男子,清高淡然的闭着双眼,那神情,感觉即便是将要身赴死难,但却仍无损于他一丝的高俊气质。
“时辰到!犯人应书离行刑……”
监斩官一块令牌丢出,口中大声喊道,闻言刽子手手起到落,欲向人砍去,可是这时候,一声清厉的声音响起,语气生冷霸道的硬生生将那刀子给冻住,然后便再也砍不下去了。
“什么人!竟然扰乱法场?”监斩官不满道。
“是我呀,张大人……”说话间,一个艳俗的身影扭啊扭啊的走了上来,不似跟哪个村那清厉的声音,而是腻的能叫人掉一地鸡皮的甜语,就这样,汝阳郡主宋吟雪,便在众人们的视线中,华丽丽的登场了。
“张大人,这个人不能斩。”
“为什么,郡主?”
“因为我看上他了,要把他抢回去当夫君,天天供我玩乐!少女一脸自信的说道,声音洪亮的骇人。
闻言后,四下“哄”的一声一片哗然,皆震惊的目瞪口呆。
“无耻!无耻!”
“淫荡!淫荡!”
“下贱!下贱!”
场上臭骂声一片,愤慨声一片,可是见此,少女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嬉笑着一步步的靠近场中的男子,言语轻佻,举止放荡。
“哟,好俊的小脸啊,真是让人看了想忍不住亲一口!”
一手摸向应书离的脸,一手轻搭在他的胸口上,少女花痴而笑,拉起人儿就往汝阳王府走,“走吧,夫君,我都快等不及了!”
等不及?等不及什么?路人唏嘘,咒骂声一片!
监斩官见此,上来就要阻止,可却一脚被少女踹的老远!在嬉笑声中,少女跋扈,张扬的不可一世,双手紧紧的拉住被缚的应书离后,后头转眸,无耻而道:“回去告诉二哥哥,这么美的男子死了多可惜,不知赏给我玩乐晚了,我保证他一辈子都出不了汝阳郡主府,哈哈……”
嚣张的话语别有深意的说着,可是是世人皆没听懂其意味,只在此之后,争相传述着汝阳郡主的“光荣”事迹,让她一夜之间从大颂闻名而变的轰动六国!
……
夜幕漆漆,动作敏捷,一个少女的身影快速的跳出王府,急速的向不远处的山林跃去。
“绝圣。”站在男子面前,少女停下脚步,一改白天的嚣张玩佞,而露出镇定平静之色。
“丫头,这几年我该教你的都已经按照诺言教你了,从今日起,我便要离去,从此天地逍遥。”
转过身,依旧是那亦正亦邪的俊美模样,绝圣开口,口中听不出去是悲还是喜。
“你要走了?”少女正色,上前一步,虽眼神中流淌出不舍,但表情却异常的冷漠。
“怎么,舍不得我?也难怪,怎么说也相处了六年,好歹是该有个感情的、”绝圣扬唇笑了,依旧是那种讽天刺地的笑容,说罢,他掏出一块墨色令牌,再随意的放在手中拋玩。
“丫头,这几年你做的很好。白天伪装,夜晚勤奋,组势力、建暗阁,一切都做的有有条不紊,步步为营中见得周全,呵呵,即使是我,在此也不得不要称赞你一声,你的确是我这么多年来所见过的,最聪明,最坚强,也最某略的女子。”
“绝圣过赞了,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淡淡一笑,少女抬眼,脸色自若,绝美的小脸上尽是倾城绝尘之姿。
“呵呵,都这么久了,还是改不了这清冷的性子!我都说了,女孩子家就应该多笑,免得将来找不到夫君。”还是抛着玩那令牌,绝圣笑说道。
闻言,少女淡淡,眼睛微斜:“白天笑多了,晚上不想笑!还有,谁说我没有夫君?前一阵子抢了几个回来,弄的府里都快住不下了。”
“哈哈,那些可不能算,又不是真心!”
“真不真心有什么关系呢?不过都是些逢场作戏罢了!”少女淡淡的回答,声音没什么起伏波澜。
见此,绝圣玩味,口中揶揄:“嗯,不错,当真不错!不愧为我绝圣的徒弟,行为做事,就是与旁人不同!哈哈!”
抬头一笑,身体后仰,一个大力,墨黑的令牌便到了少女的手里:“丫头,我要走了,留着这破玩意儿也没有用,不如送给你耍耍,将来最好能掀起个什么腥风血雨,也好让我听着高兴高兴!”
收起笑容,深意所长的看了下人儿,绝圣抬手,慢慢的挥挥。
见此示意,少女明白,在手握令牌之时,定定相看,终是许久,轻轻的吐了两个字:“保重!”
转身离开,脚步缓慢,心里有些沉重,可是这时候,身后的罡风四起,少女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一股含着强劲内息的掌力被直直的打在她的背上,让她的身体不由的一下子飞了出去。
“丫头,给你点内力,呵呵!不过我说过,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我这内力与你自己所习不同,是排斥,抑或是融合,皆要看你的自身造化了……”
玩佞的身影迅速闪开,一阵风似得再无了踪影,少女微扶着肩,看着那片空地,久久的,不发一语。
……
十五岁的年华已过,十六岁的芳华正茂, 这天,汝阳王艳丽的身影随意的在府中走着,虽然样子百无聊赖,但是在她心中,却满满的思索着事情。
翼修来报,宋宇阡异动,想必他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想要开始有所动作了吧?
是要到交手的时候了吗?也许吧!因为这一天,总是会到来……
汝阳郡主步履无意,居然不经意中来到了书离阁前,往前看去,书离似乎正准备沐浴,此时来扰,似乎……
身影想走,此刻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事端,可是才走两步,胸口猛的两股气流涌动,激烈争斗的她全身颤抖,快要死去。
这府中到处有宋宇阡的眼线,不愿被人看出其异状的汝阳郡主,忍着剧痛,惨白着脸跃上一旁的假山,从这个视角,正好将书离沐浴的情况看的个清清楚楚。
承受着漫天剧痛,嘴唇也开始被体内的两道真气击撞的开始哆嗦,她用尽全身之力拼命忍耐,可是却在千钧一发之时,一声尖利而故意的叫声响起,然后随之一声水盆落地的响声之后,便见喇叭花害怕惊讶的声音:“郡、郡主……”
一声郡主,阻的书离暂褪衣物,却使得此时正处在紧要关头的汝阳郡主心神一晃,两道原本相抗衡的真气突然有一方占了上风,接着随即失控,让她的眼前一黑,身体无意识的向后仰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芳魂而去……
……
“大人,这九公主半魂命数已尽,我们如果再不将其另一半魂归主体,恐怕上头知晓后怪罪下来,我们这不好交待啊……”
阎王殿中,判官一脸苦样的看着阎王,神情左右为难。
见此,阎王郁闷的一甩袖子,一ρi股坐在阎王椅上气呼呼的道:“妈的,你以为我想啊?当初九公主因在凡间调戏了八名男子而被贬轮回历练,我也想将她好好的送去投胎啊?可是那该死的丫头,偏偏顽劣不堪,趁我不注意时剪了我的胡子,害的我手一抖,将她化为两魂,各自投到不同的胎里去了。”
“唉,你说说这种乌龙事,我愿意吗?且不说这是犯了规矩之事,万一这事被九公主知道了,以她那个精灵古怪,刁钻邪恶的性子,日后还不把我这阎王殿给拆了啊!”
阎王一脸怕怕的说道,小心肝“噗通噗通”跳着个不停。闻言,判官虽深表同情,但是事情还是得处理啊?
“大人,话说如此,可是如果再不将九公主的半魂归体的话,等三日后那汝阳郡主阳气散尽,我们就是再补救,那也是回天乏力啊!大人你想想,就公主是轮回历练,可是这才第一世,就被你给整成了这样,这事万一要让上头知道了,那结果……”
判官说的千分吓人,万分恐怖,一听这话,阎王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小心肝又开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于是只得苦着脸向判官求救,口气极其无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警告你啊,不管怎么样,我将九公主魂魄一分为二的事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啊!要不然我们俩可就……”
用手抹了抹脖子,示意将会死的很惨,在两人齐齐打了个冷战后,判官一脸“有主意”了的向阎王说道:“有了!”
“有啥?快说!”
“大人,你不是怕九公主的另一半魂魄知道这件事吗?那我们就给她来演场戏,这戏的名字啊,就叫做时下最最流行的‘穿越’!”
“穿越?你小子的意思是~~就是让我就爱你个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九公主的另一半魂魄抓回来,然后假装自己抓错了,于是在无奈之下,只好让她去借尸还魂?”
阎王异常聪明的道出判官之意,于是两人在叽里咕噜之下,开始主导了这场机缘巧合之下的穿越。
……
“宋姑娘,放心吧,本王不会害你的,此次穿越,本王不仅给你安排一世荣华,还带给你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东西,等你过去了,你便会一一知晓,哈哈……”
当阎王的大手一摆,将还在郁闷之中的宋吟雪腾空送到大颂汝阳郡主的身内时,判官立于身后,声音弱弱的说:“果然这九公主,还是不宜多留的好……”
“那是!没看见我这么急着把她送走吗?就是不给她任何怀疑的机会!哼哼,这一招叫做‘先下手为强’!”
“呃……大人,这个话是没错,但是总有一天九公主会知道我们今日之事,你不怕到那个时候……”
“放心吧,九公主历练九次轮回,我每一世都把曾经那八个被她调戏过的男子安排给她,叫她应接不暇,不亦乐乎,就算是今后再看到我,那也只有谢谢的份!哈哈……”
当阎王在地府为自己的计谋而赶到万分得意之时,大颂汝阳郡主宋吟雪,幽幽的睁开眼……
坐享八夫 番外之子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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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儿子……”
儿子的出世,几家欢喜几家愁,宋吟雪和宋宇弦两人倒是称心如意,但这便郁闷了那八个男人,个个哭丧着脸心中哀叹,不会生出了个混事小魔王出来,到时来跟他们抢雪儿吧?要知道雪儿原本陪他们的时间就不多,不可以再被其他人霸占了呢!
八人面面相觑,对眼而看,自是有话无法说,有愁道不出,唯有无语望天,一声长叹:唉……
青峰山旁,一人一马,一个身着明蓝色衣衫的女子身背包袱,牵着那匹枣红骏马,慢慢的走在山道上。
而在她的身后,一个男子也慢慢的牵马走着,那样子始终不远不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总跟着我干什么?”步履停下,女子转头,绝美的脸上尽是明艳,倾城脱俗,如同仙子一般!只是唯一与仙子那亲切近人的气质相左的是,在个女子,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漠与寒凉。
“没什么,只是顺路。”男子见女子开口,一脸笑笑的回答。
见此,女子神色冷淡,转身正面直视,话语清寒:“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男子一时没明白女子的意思,心下犹豫的忖思:奇怪,按理说根据他的回答,她该问‘顺路’?或者是‘真的吗?’,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一句没头没脑的‘为什么’呢?
男子费解,抬眼望去,见此,女子寒着脸,又再一次的开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笑?”
啊!原来她问的是这个?
听了女子的话,男子一愣,在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后,心中暗叹:唉,一直以来他都已经够冷的了,可想不到这天下间竟还有比他更为生冷之人!
“没什么,就是想笑就笑了。”面对女子,男子心感有兴趣,不禁间收起一直以来的冷漠表情,和煦的说着。
见此,女子不悦,秀美的眉头拧的紧紧的,口中冷冷说着:“你觉得我可笑?还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恩,这是什么逻辑?他觉得她很可笑?还是他想从她那得到什么?拜托,他是什么都梦想,只是善意的表达友好而已!
面对如此之说,男子有些无语,但他仍淡笑的看着女子她,一脸和气。
“我师傅说,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笑,如果不是觉得她可笑,便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所以现在,你是哪一种!”
女子话语清冷,神情正色,见状,男子哑然,失声而笑,“我哪种都不是,我就只想认识你。”
“那就是属于后者。”似乎知晓了男子的意图,女子直接定义,冰冷的撂下一句话的转身。
闻言,男子心头一阵郁闷,快速的上前一步,挡在女子面前:“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冷怀雨,是西辰国的勤王,乃诚心相交姑娘,还敢冒昧问一句姑娘芳名。”
“师傅说过,一个男子好端端的去问一个女子姓名,那一定是心怀叵测,意图不轨,所以没必要搭理。”
女子冷冷的看了冷怀雨一眼,淡漠疏离的表情另人不敢上前。见此,冷怀雨失笑,心中似有些无话可说。
想不到第一次主动去追逐一 个女子,竟会遇到这般冷场的场面,实在另他有些尴尬。
记得多月前,惊鸿一瞥,这个纤丽的身影便满满的占据了他的心里,让他无法忘却。
因为一开始,这个女子似乎有些神似那个珍藏在他内心深处之人,只是不同的是那个人狡黠,伪善,处处透露着精明的灵动与腹黑,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然,虽是同样的美丽,纤尘,仙子一般,但从她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没有那么多姿多彩的颜色,唯有一味的冷漠淡然!
其实咋一看,她真的很像那个人!当然这种像,只是局限于那个人严肃认真的表情,而多半的时候,那个人笑颜如花,狐狸一般,不同于现在。
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除了冷,什么都不会,甚至连勾一勾嘴唇的动作都没有!可是不知为什么,感觉冥冥之中就是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吸引着冷怀雨,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去靠近。
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今生和那个人无缘,但求这一次,他能把握幸福。
冷怀雨默默的想着,暗自做出决心,可是不待他有什么行动,那女子已经翻身上马,一声扬鞭,快速的跑出了好远。
见此情形,冷怀雨回过神来,立刻上马,紧跟不舍,追逐中,他快速飞奔,扬尘而绝,誓不让那抹明蓝脱离他的视线!
……
“小二,给我间上房。”不知跑了多久,天色已暗,女子下马,投宿入栈。
“小二,也给我一间!”身后,冷怀雨的声音响起,女子转瞬看他,冷冷的没有说一句话。
“真不好意思,客官,小店客满。如今就只剩下一间房了。您二位认识?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两人合住一间。”虽知此话冒昧,但店老板也是好意,不由的出言调节,想予人方便。
“不认识。”女子听言,二话没说,直截了当的回绝,声音冷刺。
见此,冷怀雨无奈的弯了弯嘴角,开口笑道:“还是别麻烦了,今晚我就睡树上好了。”
“是,树上?客、客官……”
店老板以为自己听错,不禁的重复出声,可是还没待他把话说完,女子便抬脚往楼上去,完全不在意某人是不是真的要去睡树上。
呵,真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看着女子渐行的背影,冷怀雨心下叹气,转身往栈外走去,留下有些木然的店老板,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立在那里。
……
夜晚的月光是皎洁的,女子微托着腮,静静的凝思,似乎心里在考虑着什么事。
透过窗户,冷怀雨凝眸浅望,心中忖思:到底这个女子是个怎样的人?为何她可以对什么事都不关心,纯粹的冰冷到底?究竟在她的心里,曾经接受的是什么教育,让她可以说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笑,其意不是取笑,便就是想从女子那里得到些什么?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怪的逻辑?而那个教她说出此话的师傅,却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冷怀雨心中诧异,发现自己对那女子充满了好奇,竟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挖掘。
夜色沉沉,静思中女子站起身来,在与冷怀雨各自对望了一眼后,伸手关窗,动作没有一丝含糊,干净、利落。
这个冷怀雨,他究竟想干什么?他与自己非亲非故,为什么总要跟着自己?恩,师傅说过,越是令人猜测不了的男人就越危险,所以自己还是尽快摆脱他,然后好回古墓里去。
女子暗暗的想着,和衣服上床休息。
窗外,冷怀雨见着那抹身影吹灯而躺,不由的嘴角笑笑,倚头靠在树枝上,抬眼看着天上的星星,思绪悠远。
……
“洛夕颜,还不快把圣芝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黑暗里,六七个拿剑的男子冲进房内,银光乍现中,目标直锁女子。
见此,女子一个打挺从床上跃起,而后一手拿剑,一手紧抓包袱,身子灵巧一纵,向栈外跳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一见女子没入夜色,男子们紧追不舍,纷纷纵身而下。
“洛夕颜,你以为我们名医山庄的东西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容易偷的!我告诉你,还不快快将东西交出来!”说话中,男子们挡住女子的去路,声音清狠,剑光逼近。
见此,女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直接迎面而上,利剑出手!
“哼,不知死活!”见女子心意不改,男子们也不留情面,皆提剑袭挡,招招狠厉!
剑花翻转,剑浪迭起,剑神摩擦中,火光四射,逼人耀眼!
那男子们皆是训练有素的剑客,武艺高强,虽然女子功夫也不弱,但是正面以一敌七,场面上并不占优势。
耳边剑风阵阵,眼前银光闪变,女子虽力不能及,但却也毫无退缩的全力作战!
“洛夕颜,我们无意杀你,今日只要你将圣芝交回,我们便可放你一条生路!”打斗中,一个男子说道,那声音低沉,气势过人!
可闻言,女子脸色清冷,一句寒冷无比的“不可能”直接回绝,惹得男子们一阵皱眉,满是不悦!
“洛夕颜,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们手下无情!”谈判崩裂,男子们再无保留,直接提剑相袭,剑剑凶狠!
见状,女子敏捷应对,并不退缩,可是终是处于弱势,混战中,她一个不小心,背后剑风一阵,下意识的想要去让,可这时另一方的剑刃刺来,直划在她的胳臂上,带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这算什么英雄!”打斗的声音京东了不远处的冷怀雨,当他赶来时,见到的正是这样的画面。
心底没又来的一紧,直接飞身而下,一把寒剑在手,冷怀雨直对上面前的七人。
有高手的加入,再加上女子仍在拼死而战,那七名男子渐感不支,于是在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后,各自撤了开去。
“你没事吧?”扶着女子,冷怀雨关切而问,只见抬眼中,女子白皙柔嫩的胳臂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直流。
“我没事!”冰冷的拂开冷怀雨的手,女子转身坐在地上,而后单手从报复里翻出药瓶,然后一言不发的朝着自己的伤口细细撒去!
那可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啊,就这么直接撒药该是有多痛!冷怀雨身经百战,自是知道这种痛该是有多锥心,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这般难耐的痛楚下,这女子可以毫无一丝异色的静静承受,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一刻时,冷怀雨被震撼了,心像石头般顿然裂开,然后从缝中慢慢的生出了一颗种子,悄悄的生了根,发了芽,渐渐的开出了一朵绚丽的花。
“原来你叫洛夕颜……”看着女子动作娴熟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冷怀雨话语低低,心里竟有些甜。终于,他知道她的名字了,有些激动。
洛夕颜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漠的包扎着自己的伤口,可是由于单手的限制性,她无法绕的过来。
“我来帮你!”冷怀雨见状,伸手想要去帮忙,可是却被洛夕颜一手推开了。
“我师傅说,男子的好,就像毒药,好的时候很好,不好的时候就剜心剔骨。所以,我不需要!”冷冷的说出这句话,洛夕颜径自起身,不打算包扎。
见此,冷怀雨眉头紧皱,心中是既无语又焦急的说道:“你这个人!这么深的伤口,如果不包扎的话是会留疤的!”
“不会!我用的是一种特殊的药,好了不会见一点伤疤。”
“嗯?不会见一点伤疤?”
“是,不会见一点伤疤。我没有骗你,因为如果真的有疤的话,那我现在最起码全身都是!”深看了冷怀雨一眼,洛夕颜慢慢的转身。
而看着她的背影,冷怀雨哑然,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洛夕颜说的是真的,因为当年宋吟雪为掩饰其真实面目而亲手削去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她所用的,就正是这种药!
心下无语,冷怀雨跟在洛夕颜的身后,可没走出两步,洛夕颜身子一晃,不禁软软的倒了下来。
“夕颜!”感觉是自然亲切,冷怀雨一把上前搂住她,而后抱在自己的怀里,满脸关切的看着。
也许是因为这一路风尘没有休息好,又或者是刚才打斗激烈失血过多,此时的洛夕颜,面色有些苍白的喘息着。
“先回房休息一下。”抱着洛夕颜,冷怀雨开口,而后身影飞转,向房中跃去。
没有挣扎,实在是没有力气挣扎,洛夕颜就这样任他抱着,微微的闭上眼……
“夕颜,究竟是为什么让你对男子这么有偏见?你一直在说你师傅说,难道这些都是你师傅教你的?是不是她曾经……”
将人儿微靠在床头,冷怀雨目光沉敛,深深的看着,犹豫中,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话。
见此,洛夕颜不语,整个人陷入了一片很长很长的沉默,这时候,就当冷怀雨觉得她是不可能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洛夕颜慢慢的抬头,嘴角动了一下,声音低低的说:“嗯,是我师傅说的……”
破天荒的头一次,居然回应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在洛夕颜的心里,也许是为了还冷怀雨的搭救之恩,但也许又存在了其他……
“我从小就是孤儿,是师傅一手把我养大,所以师傅的话,我一定会听。”
“师傅曾经爱过一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却将她伤的很深很深,所以这一辈子,师傅都不相信男人。”
洛夕颜说着,低叹了一声,接着转眼望着窗外,话语幽幽:“师傅她,曾是名医山庄的大小姐,长的明艳动人,倾国倾城,当年不知道有多少前来求亲的人踏坏过门槛。可是在那些人里,师傅她一个都看不上眼,只对一个人动了情,真心交付,甚至还有了他们的孩子。”
“山庄管教森严,作为庄主之女,师傅是不可以任意选择自己的婚姻的,可是师傅她很勇敢,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终于赢得了庄主的首肯。”
“虽然庄主同意了他们,但不过却有个条件,那就是那个男子必须亲自去夺一样东西来证明他今后的确有能力给师傅幸福,因为这样,庄主他才能放心。”
“师傅他们答应了,可同时也忧虑了!因为庄主所要的东西夺起来实在不易,以男子当时的武功造诣,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婚姻之事,生死一搏,容不得有半点纰漏!师傅用情至深,所以思量再三之后,决定将自己毕生功力传于男子,希望能助他一臂之力,届时一举获胜。”
“男子动容,誓言今生定不负情意,并约好事后在一处相见,他们两人从此携手并肩,逍遥赛神仙……”
“可是愿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相约的日子,师傅在那里等了很久,可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等来男子的身影。”
“师傅担心,怕男子出了什么事,但是打听之下,却是万念俱灰。原来男子的确是获胜了,可是获胜后,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找不到踪迹。”
“男子未来,师傅按照跟庄主的约定必须打胎嫁人,从此不得踏出山庄一步!可是师傅不从,在反抗逃脱下,一个不慎,失足跌落山崖,从此与外界断了联系。”
“师傅落崖,身受重伤,没有功力的保护,腹中胎儿自然不保,再加之许久后江湖不见男子踪影,于是心灰意冷之下,消迹古墓。”
“师傅一生,怨恨男子,心中郁结,再者古墓湿气极重,落崖后内伤未愈,久而久之阴寒入体,病魔缠身。”
“师傅每次发病都苦不堪言,先开始一般的药吃了还有效,可到了后来药性渐渐控制不住病情,一定要名医山庄的圣药才行。”
“我为救师傅,多次出入名医山庄偷药,因为有师傅的指点,我对山庄的地形非常了解,所以多次也没失过手。可是这次不同,师傅的病发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我知道我只有用山庄圣芝做药引才能救的了她,所以冲动之下决定铤而走险,却不想形迹败露遭了围攻,但好在圣芝还在我这儿……”
洛夕颜低低的说着,目光锁向自己的包袱,那一刻冷怀雨明白了,为什么不管走到哪里,那个包袱她从不离身,想不到竟是因为此。
“夕颜,你知道负你师傅的那个男人是谁吗?”冷怀雨沉默,许久后低低而问,不知为什么,听完洛夕颜的话,他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男人,他不会是……
“不知道。师傅没有提,我也不敢问。”
洛夕颜淡淡的说着,面色清冷,但是转眸中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不禁皱眉中,犹豫的道:“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但是我记得当年庄主要那男人夺的东西,好像是叫‘玄墨令’……”
玄墨令?绝圣!果然是……
得知这消息,冷怀雨胸口起伏,不禁抬眼而看。
传闻当年绝圣夺令,只为取悦一女子,可是之后他却销声匿迹,再也未重现于江湖!那日在大颂国,要不是因为吟雪的缘故,他恐怕一生都无法一见这位传说中神话般的人物!
绝圣其人,长的丰神俊朗,风度翩翩,虽说岁月无情催人迅老,但是在他的脸上,风霜却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绝圣一生脾气乖张,亦正亦邪,从来不曾为任何人停留,总是游历于天下四周,可是他这番游历,究竟是因为自身兴之所致,还是因为一直在找寻着什么……究竟当年,这其中的真相如何呢?
冷怀雨低低沉思,目光注视着洛夕颜,许久之后,他慢慢开口,声音低沉:“夕颜,如果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有办法找到他,你愿不愿意一试?”
“试?试什么?”
“试这其中有误会。”
“误会……”微拧起眉头,洛夕颜沉然。
见此,冷怀雨看着她,目光灼灼:“对,误会。我的知觉告诉我,当年你师傅和那男子,他们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连得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状况。而且就算没有状况,我觉得以他们大半生的折磨,也是时候该面对面的把话讲清楚,这样不管对谁,都是件幸事。”
“说清楚?见那个人……”
喃喃的重复着冷怀雨的话,洛夕颜心中忖思,考虑再三:该这样做吗?恨了这么多年,师傅真的愿意见到那个男人吗?似乎不愿吧……可是万一他们之间真的存在了什么误会呢?难道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师傅痛苦一辈子?
她知道因爱生恨,因恨成魔,师傅心里虽然那般痛恨,可是每每并发的时候,口里叫的总是那个人,虽然她听不清名字,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他!
师傅她,是爱着那个男人的吧?不然又怎么会有那般蚀骨灭天的恨?
洛夕颜神色淡然,犹豫了好久,终是抬眼慢慢对上冷怀雨,重重的点了点头,低低的说了一个“好”。
见此,冷怀雨心中喜悦,为了人儿的答应,也为了这一路上他能够有机会更加接近。
“好,那我们明天就启程,前往大颂的汝阳郡主府!”脸上微笑的说着,心中欣然,只是有件事冷怀雨不知,这次的大颂之行,于他今后,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
……
天气明媚,阳光灿烂,大颂汝阳郡主府中,临风一声怒不可遏的叫声响起,紧接着便见他妖孽的身影飞一般的冲出,直对着一个人而去!
“冥净,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站住!”
怒斥中,临风气势汹汹,对着冥净要打:“冥净你这个鄙夷小人,居然算雪儿的生理期?你这个家伙,也太耍赖了吧!哼,今天我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就是,冥净,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明知道我们席家需要血脉来保卫玄墨令,你还过来Сhā一脚添乱?真不够意思!”
不爽中,墨凉也嚷嚷,帮着临风一块儿追击,那上窜下跳的景象好不热闹,简直都快要把整个王府给拆了!
“你们怨我干什么?有本事让雪儿也给你们生一个去!”逃窜中,冥净既甜蜜又郁闷的说道,自大儿子生出来确定是他的,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神的日子。
“哼!要不是你耍诈,你以为我们生不出来!”一想到那么可爱的娃娃居然是冥净这个坏家伙的,临风的心头就一阵窝火,漂亮的凤眼都气的眯成一条缝。
“哼,冥净,有本事你别跑,看我今天和墨凉怎么收拾你!”
“对,看我们怎么收拾你!”墨凉搭腔,一脸冷峻!虽然一直以来他和冥净都是知英雄重英雄的惺惺相惜,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决不留情!谁让那小子自作孽不可活,让雪儿生了他的娃?哼!
府中一片凌乱,这样的打斗十有八九。一旁,子楚无视于眼前,神色倒是自然,反正按他老头子跟雪儿的约定,如果雪儿生不了他的宝宝,那就必须在那方面多多补偿他,把他喂的饱饱的。嘿嘿,所以,他不急!
书离一向与世无争,对于孩子是谁的,他并不在意,得之他幸,不得他命,没什么好抱怨的。
无双心里悔恨,初知冥净的伎俩,他恨不得撒一把毒药将他毒死!
丫的,当初自己身中剧毒,为了怕那小子独自出谷找雪儿,便变相的将他留了下来,可是这不留还好,一留却留出了祸端。
冥净天声聪明,虽本不懂医理,可在谷中的数月,他闲来无事,竟无意中看到云独一曾经研读的女性生理周期的医术,由此让他得知了女性的生理周期,被他占了个大便宜,让他得了先手!
无双心中悔恨,早知道当初就不将他留下了!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吃?只得自己下次再接再厉,争取让雪儿怀一个自己的!唉。
房外六个男人各自而想,而房内祈月和玄玉忙的不可开交,一会儿帮宝宝忙这,一会儿帮宝宝忙那,满头大汗的对视一眼,而后看着襁褓中那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深深叹息:郁闷,这么好的娃,怎么就白白便宜了冥净那家伙呢?更可恶的是,他自己的儿子不管,反而让他们俩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丫的,真欠抽!
祈月,玄玉心中不满,望着外面那追逐的身影,神情黑臭!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不是冥净不想照顾自己的儿子,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渴望?只是他有这个机会吗?
宋吟雪微卧在床榻上休息,产后一个多月了,按理说是早就出月子了,可是那八个讨厌的男人偏偏不许,一直让她躺着,躺的她骨头都快生锈了。
孩子生出来了,是冥净的,虽然其他七人心里郁闷,但是对这孩子,却是爱意不减一分,个个都当是亲生般疼到骨头里!
生完孩子后,宋吟雪的气色更好了,皮肤也边的更为细腻光华,身材也神奇般的迅速恢复到以前,整个人看起来光彩夺目,闪耀动人。
这不知道是宋汝阳本人天生丽质呢?还是绝圣给的那道功力起了作用,总之现在的她,较之之前是更加漂亮了,全身上下充满了妩媚与魅惑,直令得那八个家伙常常眼冒绿光,对她一盯就盯上半天,神情淫荡,一看就知道是没往正经方面去想!
宋吟雪心里庆幸,要不是自己产后三个月不宜行房,估计这帮家伙早就闹翻天了!好在现在自己理由正当,乐的个清闲自在。
不过有件事他们不知道,自孩子出生后,之前绝圣注入的那道功力便无形中化成了她的,使得她现在内力又更上一层楼,所以即使是以后再激烈的动作,她估计也能招架,不会如以往般轻易的动不动就犯晕!
呵呵,当然,这件事她得保密,永远不告诉那些家伙,不然若是他们疯狂起来,虽说自己能够承受的住,但那毕竟也是挺累人的,所以还是保持现状的好,哈……
宋吟雪心里想着,微微而笑,对于绝圣此番,她不知道是该谢,还是该怒!
其实她心里一直很好奇,究竟如绝圣那样的男子,在他背后,又是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
虽然他这个人表面上看似邪佞,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自己跟在他身后这么多年,对他偶尔真切表露出的黯然和失落,还是存了份揣测和好奇的。
绝圣,究竟在你心里,你在想什么……
宋吟雪低思,有些凝想。这时候,房外吵闹还在继续,大有愈演愈烈之势。见此,宋吟雪心中甜蜜,不禁间轻轻扬唇,笑容柔美。呵呵,今生不管怎样,有他们八个在身边,她是幸福的……
“吟雪,冥净又被追杀了?”说话间,宋宇弦走了进来,在看到外面那场追逐大战后,他笑语吟吟。
“哥哥,你来了。”见着宋宇弦前来,宋吟雪起身,轻唤了一声,微微的朝外面撇了撇,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呵呵,所谓‘有得必有失’,冥净这家伙,他就忍了吧。”走上前,看着襁褓中的小人儿,粉嘟嘟的小脸已经隐隐透着俊气,尤其是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闪耀、迷人,将来还不知道要惹倒多少少女的心思呢。
“傲儿,你爹在外面受苦呢……”伸手逗了逗小人儿的脸,宋宇弦说的宠溺,见此,祈月和玄玉笑笑的走了出去,留下房中的一对兄妹。
“哥哥,如今可有中意之人?”宋吟雪起身,笑着问道,不知从合适开始,这个问题,已经渐渐成为了她的习惯。是啊,她都已经幸福死了,那哥哥的幸福呢?
“没有。吟雪,这种事,随缘吧。”淡笑的摇头,宋宇弦话语释然,里面既没有包含强求,也没有包含忧虑,只有如清风般的豁然。
“我如今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要将国家治理好,若是以后真一直遇不上可以令我动心的人,那整个江山社稷,到时可就要麻烦傲儿担待着啦。”
宋宇弦话语说完,轻刮了一下小人儿的鼻子,那样子狡黠,腹黑,与宋吟雪曾经如出一般。
“你休想虐待我儿子,他才不接你的烂摊子呢!”不满的瞥了一下宋宇弦,宋吟雪开口说道,那一副看到烫手山芋想甩掉的样子,直引得宋宇弦朗声笑出。
“哈哈,吟雪,还是你好,什么都有了,夫君、儿子,一个不差!哪像哥哥我,被重担所累。”
其实说真的,虽然宋宇弦这话是在开玩笑,但却多多少少透露出了他的向往。他的命运,生下来就是注定好的,要在隐忍与争斗中度过,步步为营。
其实有时候,他又何尝不感到厌倦,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四处领略一下山河秀丽?可是他始终是以自己的责任为首位,从没有哪天真正轻松。
“哥哥,你也会幸福的,一定会……”
知道他心里所想,宋吟雪满眼专注,深深而望,可却是在这时,房外响起了临风玩味的声音,貌似不是很和善。
“喂,冷怀雨,你跑来干什么,难道西辰很闲吗?咦,这位美女是谁?哦,难不成是你小子犯桃花,开始春心大动了?哈哈!”
“吵死了,吟雪呢?”无视于临风的奚笑,冷怀雨没好气的说道。
闻言,临风一脸戒备,眯着眼问道:“雪儿?你找雪儿干什么?”
“有事!”
“有什么事?”
“你管不着!”
“你……”
争吵中,两人一来一去,各不相让。
此时,房内的宋吟雪心下感兴趣与冷怀雨同来的女子,于是示意中,让宋宇弦和自己一同出去。呵,冷怀雨心动的女人,她可得好好看看……
打开门,映入眼帘,宋吟雪只见一个犹如《神雕》中小龙女般的人物婷婷的立在那里,虽全身泛着清冷,但却一见便觉得亲近,使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边,宋吟雪赞赏,眼露喜悦,而一旁的宋宇弦却全身一怔,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在全身扩散,不禁让他目光炙热。
这个女子的气质,乍一看好像吟雪,可是细细品来,却又不同,是一种别样的清冷之美,但却同样灼眼的令人无法忽视。
这个女子,她是谁?宋宇弦低低的在口中喃念,心,在那一刻,沉陷……
有一句歌词唱的好“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此时的宋宇弦,便正是如此吧……
五年后
“纤儿,今天的阳光真好……”
“嗯,是很好,让人好想睡觉。”
“好,那你睡一会儿,我在这陪你。”
“嗯……”
草地上,绝圣搂着一名绝色女子,神色温和的轻轻说着,眼中,有着的是从未流露过的柔情。
女子静静的倚着他,躺在他怀里,双目微闭,表情安宁,看的出来她此时的心里很平和。
女子很美,美的跟画中人似的,并没有被岁月的风霜侵蚀太多,仍那么轻易的便能拨动她身边男子的心。
女子很白,白的惊心,但不知是因为在古墓中许久不见阳光,还是常年身体病弱的苍白。
女子的身体真的很弱,这么多年心中郁结,被病痛折磨,使得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虚弱,一种仿佛随时都能随风而去的虚弱。
当年的一字之差,让他们阴错阳差的失之交臂,他在清风山上等了她数天,而她却前往了清峰山。
就是这样的差错,使他们两人从此错过,悔恨终身,她伤心之下绝望坠崖,而他至此以后无心绝爱,浪迹天涯。
五年前,当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踏进她归隐的古墓时,那一刻,他的心都虽了。眼前的人儿,虽然还是曾经他每每魂牵梦绕的容颜,可是那眼神,那看到自己的神态,他知道,他伤的她太深太深。
他的纤儿,曾经用那般爱恋的眼神痴迷的看着他,可是那时,她的目光却是冰冷的,寒彻的,不带一丝感情的!
五年,整整五年,他绝圣花了五年的时间去化解她心头所受的痛,如今终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
“纤儿,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搂着怀里的那得之不易的人儿,绝圣微笑,珍之重之的收紧手臂,表情轻和。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你陪在我身边。”女子闭眼,话语轻轻,一脸宁静的祥和。
“好,我陪着你,一辈子,不离开。”绝圣点头,目光坚定。
闻言,女子轻轻的笑,那笑容幸福,美满,但却又带着一些些苦涩:一辈子……如今她的身体,还有一辈子吗?
女子没有说话,只静静的靠着,而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的绝圣也没有开口,慢慢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深情的,紧紧的。
“纤儿,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有一辈子的……”
“嗯,我相信。”
清风吹拂在两人身上,柔柔的,舒爽的,绝圣搂着女子,在心里暗暗起誓,虽然他知道她所剩的时日无多,但不管是命尽哪天,他都会陪伴着她,一直一直……
“圣,对不起,当年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温浅中,女子轻轻的开口,那被攥着的手微微反覆,轻柔而握。
“纤儿,这不是你的错,不怪你,如果这其中一定要有人说对不起的话,那那个人也应该是我。虽然我们的孩子没能出世,但是我们也雪儿,颜儿,不是吗?尤其是颜儿,这些年来,她代我在你身边照顾,这份情,我铭记在心……”
“嗯,颜儿这丫头确实不错,但是你的雪儿却是更为出众。天下第一的绝圣,果然教出来的徒弟不一般。”
“纤儿,你这是在夸我呢?”
“嗯,不过虽然雪儿好,但我更喜欢傲儿,这个孩子明明才五岁,却不知道像谁的那么精,真叫人又爱又恨到心眼里去了。呵呵,就是不知道我家颜儿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生个这样的孙子……”
“这个你担心什么,不是就快了吗?要知道颜儿那丫头,魅力可不输雪儿呢……”
“嗯,是呀,她们两个,可都是当今的一代奇女子呢。”
“呵呵,在我心中,你也是。纤儿,我爱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一直深爱……”
“圣,我也爱你,从你靠近我的那一刻起,永无转移……”
……
甜蜜的,幸福的两人紧紧相偎,宋吟雪看着不远出的他们,脸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从五年前的仇深似海,到如今心心相近,这其中的挽回,宋吟雪不知道绝圣用了什么方法,但想必是艰苦万分。
终于明白了当初为什么绝圣总喜欢传她功力,原来曾经有个痴情的女子为了他们的幸福将自己的功力尽授。
绝圣的心里有一个心结,因为爱人的失去,他总是潜意识的将原本那不属于自己的功力外传。因为他在自责,如果当初他没有接受洛纤的武功,那么她也就不会在逃跑中毫无反击的失足坠崖,香消玉殒了。
过程,是心酸的,但好在结局是幸福的,望着那两人幸福的背影,即使知道他们的明日也许并不长久,但是心里面,仍是充满了开心与感动。
所以所有的人都幸福了,她,绝圣,宋宇铭,宋宇凌,茯苓,如今就只剩下那三人还在苦苦的挣扎。哎,哥哥,冷怀雨,貌似你们也太逊了吧,都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可就是抓不了人家拜堂,真丢男人的脸哟……
目光转移到一旁,那站着的三人还在纠缠,宋吟雪莞尔一笑,表情嘻然。
“颜儿,我都快三十了,念雨的女儿都开始知道想她的飞傲哥哥了,你怎么还是不同意呢?你忍心吗?”这边,冷怀雨不满的叫道。
“是啊,颜儿,你如今都有了身子,为什么还是不肯嫁个我们呢?我们都已经等了五年了,难道你想孩子生出来就这么没有爹爹?”身旁,宋宇弦也说道,自五年前初见的那一眼,他和她,便逃不开了宿命。
冷怀雨又赞同又无奈的看了宋宇弦一眼,虽然他知道爱卿不分先来后到,可是对于自己当初的决定,他郁闷了。唉,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把颜儿带去大颂,平添了一个人来跟他分享爱情。
他的颜儿,爱他,也爱宋宇弦,这一点,他和宋宇弦都很清楚!
他们想说,他们不介意,愿意共同拥有她,可是那丫头却总也想不通,即使在怀了他们的孩子后,也还是死硬着不肯点头下嫁,真是愁死他们了。
“颜儿,你明明是喜欢我们的,为什么就是不肯!”看着洛夕颜五个多月大的肚子,冷怀雨瞅着脸,语气急切。
想当初他和宋宇弦追了她那么久,她就是不肯接受,本以为有了孩子会好些,但谁知道竟是碰上了个死心眼了的!
“颜儿,嫁给我们吧,不管这孩子是谁的,我们都会像待他像亲身的一般。”宋宇弦也说道。想起五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为救身中媚药的洛夕颜,他和冷怀雨轮流为她解毒时,这样的结局,他们早就预见,所以现在,他们不后悔。
“颜儿,到底怎样你才肯答应?”握起洛夕颜的手,宋宇弦说的温柔。闻言,洛夕颜冷着脸,声音无澜:“我师傅说,男人……”
“什么你师傅说?你师傅她都已经投入男人的怀抱了,就你还脑子转不过弯来!”不等洛夕颜把话说完,冷怀雨接话而过,表情认真。真郁闷,这五年来,他没少受过“她师傅说”这句话的罪!
“颜儿,别再犹豫了,嫁给我们不好吗?就像吟雪一样!你不是说你很喜欢吟雪吗?那为什么好总是要纠结于此呢?”这个她是接受不了这般超俗的多夫行为,宋宇弦话语温柔,缓缓而劝。
“是啊,嫂嫂,你就嫁给我哥哥和冷怀雨吧,都三十的人了,长期缺爱可是不好的哦!”眼看着曾经冷面王爷冷怀雨,如今因为求爱而快变成如临风般的人物,宋吟雪轻小,不禁上前劝道。
“吟雪,我……”
见着自己的好友前来相帮,洛夕颜轻抚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我、我……”
“好啦,别我啦,连孩子都有了,还这么不好意思?夕颜,我第一次看见我哥这么喜欢一个女子,你可不能让他伤心啊。”
我着洛夕颜的手,宋吟雪微笑说道,见此,五皇子宋宇凌也开口劝到说:“是啊,嫂嫂,我女儿都懂思春了,可哥哥他还是一个人抓狂,这个样子,可是不太好吧。”
“对对,冷怀雨这家伙想女人都快想疯了,还有我大舅子,身为一国君主,居然总是围着一个女人团团转,我说夕颜小姐,你就当是看着他们可怜,点头同意了吧!”
临风这时也走了上来,身后跟着那七个男人,大家站在一起,都双眼注视着全场的最焦点的人物。
“我、我……”洛夕颜一时不好意思了,在她心里,她不想同嫁二夫,可是对于宋宇弦和冷怀雨,她仿佛谁都割舍不下。再何况那天晚上,他们两个那般对她……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究竟是谁的……
“好啦!夕颜,如今大家都圆满了,就差你一个,你可不能拖后腿哦。我们可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呢!呵呵,话说这五年,我们几人都没有这般热闹过了。”华温絮,宁潇冰,玫瑰也笑着开口,作为洛夕颜的闺房好友,她们理应为她的幸福而出力。
“你们……”洛夕颜动容,抬眼扫过面前,在看到那一张张含笑的脸庞,和一片真诚的目光时,她的心,感动了。
宋宇弦,冷怀雨,我们……
终于慢慢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抚着自己的肚子,洛夕颜微笑,笑的灿烂,宝宝,娘答应你的爹们,对吗……
“哇,太好了,颜儿同意了!颜儿同意了!”
“是啊,颜儿同意了!颜儿同意了!”
高兴的两人,忘乎所以,想抱着他们心爱的女子飞转,可是因为估计到孩子,却终只能手足无措的在原地干乐!
“喂,大舅子,形象,形象!你可是堂堂一国之君,别有了美人忘了其他!小心当昏君哦。”墨凉此时打趣的揶揄,专泼冷水。
闻言,宋宇弦扬眉一笑,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不怕,我有飞傲呢!他小子这么聪明,将来一定能把大颂打理的很好!”
“喂,又打我儿子主意,不许!”
“哼,我才不管!咦,对了,说了半天,飞傲这小子去哪了?宋宇弦说话间,想起了话题的关键人物,于是不禁出声,转眼去看。
这时候,众人的视线也都跟着转了出去,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长的格外俊美的五岁小男孩,正招摇的拿着把小扇子,自视风流的对面前的三个小女孩说道:“来,给我笑一个。”
“不要!夕颜姑姑说过,女孩子家不能随便对别人笑的。”三个女娃娃奶声奶气的拒绝道。
“笨!我是别人吗?我是你们的飞傲个恶搞,真的!像我这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一代大美男,你们打着灯笼都难找,现在居然还不肯对我笑?哼,下次不给你们放纸鸢玩了!”小男孩颠倒众生的脸蛋,一脸的不高兴的可爱模样。
见此,三个小姑娘心头一阵晕眩,红着脸,立刻争相的说道:“我笑!我笑!飞傲哥哥别生气嘛,生气了可就不好看了!”
“是吗?不好看?那我不气了!要是真气丑了我这张漂亮的脸,那我以后还怎么去迷其他小姑娘呢?嗯,不气!”小男孩说罢,煞有介事的故意扯出抹笑容,然后优哉游哉的摇着他那把小扇子,模样邪魅极了,俨然一个潇洒帅美男。
看着此番模样,不远处的大人们不住哀叹,无语摇头:“吟雪,你儿子也太花心了吧?都有了我们女儿了,还整天想着要去泡别的小姑娘,简直坏透了,应该要好好教训!”
“对,要好好教训!”众人齐声,一致示威。
见此,宋吟雪无法,再看了看他们之后,扭头一声呵斥,怒向自己的儿子,“宋飞傲……”奶奶的,这小子跟谁学的,居然花成这样!记得自己当年也只是说说,并没有真准备教他风流啊?怎么现在搞成这样?郁闷!
“哎呀不好,娘来了!快跑……”帅气的小子一看到宋吟雪,立刻做贼心虚的撒腿就跑。见此,宋吟雪一个甩袖,一道白绫出手,猛的将他绕住,一下子给拉了过去。完了,被娘逮住了,今天肯定又没好果子吃了……
“宋飞傲,谁教你这么花的?”冷声中,宋吟雪眯着眼睛,似有威胁。
闻言,小家伙忙扬起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口中讨好道:“娘……食色性也嘛……傲儿没错呀?”
“性你个头!回去给我抄五十遍《道德经》,不抄好不准吃饭!”
一个暴栗打在头上,宋吟雪凶巴巴的说。见此,宋飞傲做可怜兮兮的抱着头,眼泪汪汪:“娘,打个折行不……三十遍?”
“八十遍!”
“好,五十遍!”
一听宋吟雪往上加刑,宋飞傲立刻改口,可是貌似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分明听到“一百遍”的话语从他那貌美倾城的娘亲口中说出,顿时认命的双肩耷拉,重中叹气,唉,果然是他娘亲……够辣!
真好,大家!
风,扬起了幸福,所有人都在笑!那边的绝圣和洛纤;这边是哥哥,冷怀雨,和洛夕颜;还有宋宇弦,宋宇凌,茯苓夫妻和他们的女儿;最后,在站于自己身边的八个夫君和儿子。
宋吟雪轻轻的看着,牵起宋飞傲的小手转身,然后扬手抚了抚自己随风飘舞的长发,眼眸一一流转,看着那同样笑看着自己的八人。
无双,冥净,墨凉,临风,子楚,祈月,玄玉,书离,我……爱你们!
幸福的瞬间,定格在此刻,宋吟雪微微闭眼,手慢慢的伸向自己的小腹,甜蜜中,一个小小的生命正悄悄的在那里成长……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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