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女工小心地问:“1500元一台,是不是贵了点?”说完又求援
似地看了看众人。周建设回答得很爽快:“原装、进口,我给你们是1200元,
给别人是1500元。不过货不多。”
一个中年人发话了:“小周兄弟,我要一台,现在就交钱牎彼底啪屯周建
设怀里塞钱。人群中不时有人叫道:“我也买—台。”“我也买一台。”大家把
周建设紧紧围住。周建设微笑着喊道:“不要挤,一个一个来。”
mpanel(1 );这时刚从看守所出来的马光明,一路打听着找到了周建设的
老房子,他随人流进了院子,挤到周建设身边。
“周哥牎甭砉饷骱傲艘簧。
正忙着收钱的周建设转头一看,惊喜地叫了一声,说:“光明,来得正好,
你帮我登记一下,姓名、钱数,再给每家打个收条。”
大杂院里很快排起了长龙。有人把周建设拉到一边,小声请求要替亲戚买一
台,周建设满口答应着,要他叫亲戚来交钱登记,接着又小声地说,因为数量有
限,就别再声张了。转眼间,队伍越来越长,尾巴都甩到街上了。
晚上,周建设和马光明在老房子里,打开两个麻袋将钱倒在地上。各种面额
的钞票堆了一地。
马光明感叹道:“这么多钱,过去连想都不敢想呀。”
“这只是个开始。”周建设埋头整理钞票,很肯定地说。
“周哥,我跟定你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做大事的人。”马光明佩服地说。
周建设问道:“你出来,老葵他们知道吗?”
马光明说:“我从看守所出来就没回去,我不想在那儿干了,他们根本不信
任我,我怎么干都是个打杂的。”
周建设头也不抬:“好,和我—起好好干,我信得过你。”
马光明使劲点点头。周建设接着说:“你明天把这些钱拿到银行全部换成新
票子。”
两天后,周建设穿一身笔挺的西服,拎着旅行袋走进一家略显破旧的宾馆。
他按事先约好的时间和地点,前来与船主碰头。走过宾馆安静的长廊,周建设直
接来到楼上角落里的一个房间,推门进去。
瘦高个儿船主站了起来。常年的海上生活,使他看起来像一截高大的黑木雕,
他的眼睛如鱼鹰一样犀利,一说话露出一口结实的白牙。三个穿黑西服的年轻人
站在门口,很警惕地看着周建设。周建设坦然地拉开旅行袋,露出满满一袋崭新
的钞票。他望着船主,把旅行袋往前一送,说:“这是10万元订金,1000
台我全要。其余部分货到款清。”
船主看着钱袋,又看看周建设,表情放松了一些。他一ρi股坐到床上,说道
:“爽快牪还,我们是做长线生意的,要的是长期稳定的合作伙伴,不是零售
商。
你知道,以前一直是老葵代理我们在月江的业务,他这个人不大讲规矩,我
们早想换换码头了,就看周先生有没有这个气魄了。“周建设看着船主,诚恳地
说:”我跟你说过,我是在替大老板做事,我们公司的实力你尽可以放心。“
船主高兴地笑了,露出锋利的白牙,他站起来说:“那好,从现在起,我和
你们合作。”
周建设的事业发展得比人们想像的还快。半个月以后,十几个小工抬着电视
机在周建设的宏安公司卸货了。马光明夹着公司招牌和一堆证书走过来。他现在
看起来比在鹰鹏公司的时候精神多了,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像个
知识分子。他快步穿过来往搬运的小工,回头对一个有点趔趄的小工喊道:“小
心点,砸了,卖了全家也赔不起!”小工唯唯诺诺,加快了脚步。
马光明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周建设正望着窗外沉思。马光明站在一边,静静
地等着。直到周建设转过头来,马光明才走上前去说:“周总,工商、税务、公
安的手续都办齐了。可以挂牌了。你那些老街坊订的货都发下去了,余款也打给
了船家,咱们的账该进的也都进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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