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她是谁?我要见见她,我可以容她做个侍妾。”
章楠蔑笑一声,眼中一丝讥诮:“在下不喜欢你。”说完施了一礼,转身走了。
那日以后,乐阳对章楠更是紧追不舍,杨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章楠对杨溥说:“看好你妹妹,莫要让她缠着我。”
杨溥道:“你做朕的妹夫,咱们兄弟亲上加亲,岂不更亲近?”
章楠一脸嫌恶:“我不愿跟你杨家人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杨溥也不恼:“这些日子,乐阳对你的一往情深,让朕这为兄的甚是感动啊!乐阳自小与朕最亲近,朕有心给她寻个好人家。照理说呢,这王公大臣里适龄的公子也不少,门当户对的也多的是,但朕都不甚满意。说到可心的…”杨溥顿了顿,看了眼章楠:“你最合适了!”
章楠压着怒火,上前一步,拧着墨眉:“你莫动什么心思?我不会娶她的,这件事,你就死了心吧。”
杨溥笑着漫不经心的理理笔上的杂毛:“那怎么办?乐阳最近缠朕缠的紧,朕又最心疼她,看她为你茶饭不思,瘦了许多,朕做兄长的甚是心疼。所以,昨天,朕已经赐婚了,瞧,旨意朕都拟好了。”
章楠气急,一步跨到御案前,果然,御案上摆着一道圣旨。
他狠狠瞪着杨溥:“我厌恶你们杨家每一个人,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为什么让她嫁给我?你若真的疼惜你妹妹,就撤回你的旨意,为她寻一个好人家。”
杨溥不紧不慢的吹吹圣旨上的墨:“她应当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章楠打断他:“我不喜欢她。”
杨溥笑道:“她喜欢就好!师弟呀,这些年,真是辛苦你这么尽心尽力的在朕身边保护着朕。朕琢磨着该怎样报答你,巧了,乐阳倾慕于你,解了朕心头的大难题。朕想着让皇妹下嫁于你,给你一个家,是朕对你最好的一份报答了。”
章楠恨的牙根痒:“杨溥,你若真的顾念往日的情分,就让我走,成全我跟蓝衣,放过有闲庄。”
杨溥假笑:“呵呵,有闲庄?对了,听说有闲庄的徐尹对蓝衣那真是用情至深啊,完全不能自拔,徐尹为了蓝衣竟出走了。你说,多可惜,若两人能琴瑟和鸣,郎才女貌,岂非一对令人艳羡的佳侣呢!”
章楠脸涨得通红:“蓝衣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杨溥一脸夸张:“当然要操心,蓝衣可是朕的师妹呢!如果你娶了乐阳,做了驸马的消息传回去,大约徐尹就回来了。到时候,有闲庄也会办喜事,这不是就应了好事成双的话了么。”
章楠气急:“杨溥,你敢?”
杨溥朗朗笑道:“这样的事,自是要普天同庆,天下共贺的!对了,听说,有闲庄里,蓝衣身边有个小男孩,跟蓝衣寸步不离,叫落儿,蓝衣对那孩子可是爱护有加啊,所有事情亲力亲为,这个落儿…”他看了眼满脸紧张的章楠,哼出了一句:“长得很像朕的一位故人。”
杨溥眼神阴鸷的一沉,深深的怨恨:“现在想来,当初言歆故意弄得满身恶臭,不让人近身,再后来,有闲庄多了一个小儿,蓝衣这么疼惜那孩子,这个落儿怕是姓桑吧!”
章楠一步上前,身形一转,眨眼间,一把袖剑直直的抵在杨溥的脖颈上,他怒目圆睁,额上青筋暴露,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若敢动他一指头,我切断你的喉咙。”
杨溥脖颈一紧,钻心的疼:“娶…乐…阳,一…切…如…旧。”
章楠咬着牙,眼睛通红,袖剑已经将杨溥的脖子划破了,杨溥冷汗直流,他挤出三个字:“娶…乐…阳。”
章楠心中一悲,鼻子一酸,眼眶润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他一松手,杨溥瘫在椅子上。
杨溥缓过气,捂着滴血的脖颈:“帮朕找到羁縻符!”章楠双手扶着桌子,眼角噙着泪苦笑着摇头。
杨溥血红的眼睛看着他:“乐阳不是朕的亲妹妹,是我皇兄从外头带回来的。伏鼓旗的人已经打听出来了,她是李唐永安公主的女儿,永安公主的手上有羁縻兵符,朕曾经见过乐阳脖颈上挂着半个黑色的玦,应当是半块羁縻,这些年没见到了,你帮朕找到。”
章楠颓然的后退几步,泪水模糊了视线:“杨溥啊,杨溥,原来被提线的木偶不是你,是我啊!”
杨溥看着一脸绝望的章楠:“找到羁縻符,朕亲自给你下旨休了乐阳,到时候朕放你走!”
半个月后,杨溥昭告天下,乐阳公主下嫁侍卫沈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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