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见你三哥没回来,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气焰正旺的吴氏随之语气一转,做出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来。萋鴀鴀晓又见着钟氏出来了,干脆一ρi股坐到地上,“怎么的,还一家人都来欺负我不是?”
自从昨日分下土地来,吴氏他们一家挑到的都是荒土,心里就憋着一股气,而恰巧老四就挑到的都是肥地,虽然只有三份,却抵过了他们家的六份,怎样想都心里不平衡,所以昨晚上看见那只大母鸡,明知道是老四家的私有财产,她也给捉来宰了。
而且因怕他们听到鸡叫声音,还特意的将母鸡放进大木盆里淹死,没直接抹脖子放血。
老四夫妻相视一眼,有些无可奈何,吃亏的明明一直都是他们家,可是现在反而叫吴氏说得他们是怎样可恶。
柳明乔是个男人,见吴氏都坐在地上撒泼了,也不好在上前指责什么,只好叹着气,愤愤的坐到身后的柴堆上。
可是钟氏却是忍无可忍了,“三嫂,说话是要凭着良心的,你是个什么性子大家也晓得,你三天两头拿我们家的东西,那也就罢了,可是这一次你竟然把我嫂子送来的母鸡捉去杀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们四儿的根鸡。”
在乡下,都喜欢给新生的孩子弄些栽根树,或是像菩萨许愿,找一样活物来做孩子的替身,而柳明乔夫妻就将这只母鸡作为四儿的替身,就想着四儿有什么病灾的时候,这只母鸡能给扛扛。
可是如今却叫吴氏一家子给吃了,这不就是直接在害四儿么?所以也难怪一向老实的柳明乔会来找吴氏理论。
吴氏还真不知道这只母鸡是四儿的替身,所以此刻听钟氏说起来,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这个任凭到哪里去说,自己也站不住理儿。
心里又担心,若是以后这四儿出个什么事情,老四家会不会找自己拼命,毕竟是自己把四儿的替身给吃了。
一直在屋子里的柳老头本是不想搭理的,可是听到那只鸡是四儿的替身,也有些生气了,毕竟这不是件小事,推门出来就朝吴氏看去,“我说三媳妇,你平日怎样胡闹也就罢了,可是你这一次做得也太过分了。”
柳明轩夫妻也出来看热闹了,不过却一直没有Сhā嘴。
而隔壁甑家的也凑了过来,她本来平日就看不惯吴氏仗着生了几个儿子,就无法无天的模样,所以如今见柳老头都在教训吴氏了,便小声的朝王氏嘀咕道:“我看她啊,就是不想四儿的好。”
话音虽小,可院子里的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钟氏,听见这话,眼泪顿时就刷刷的流了出来,“三嫂,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要害我们四儿的。在这院子住着这么多年了,我哪里对不起你,什么好的都让着你先来,可是怎就如此没有良心,要害我们四儿。”
吴氏这下真是有理也说不清楚了,膛目结舌的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钟氏,“我,我真不知道,要不我明日在给四儿买一只来补上?”心里此刻是恨透了甑家的,若不是她在这里多嘴,这事儿只要自己拉下脸来说几句不是,也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