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一声令下,田园便命人动手,不到一刻,下人便在锦屏的屋子里挖出一具尸身。田园仔细查过,在那已经完全腐烂的尸体手足与面上都发现了多道伤口,与向平所言一致,再观其身形服饰,应是锦屏无疑。
绿蒲见状不禁痛哭出声,就连田园心下也有些黯然。
无双听到田园的禀报之后,双目沉了沉,寒声道:“向平的尸身送与野狗分食,本王要他死无全尸!”
田园高声应道:“是!”
无双敛下双目,有些疲倦道:“将锦屏厚葬了!”
“老奴省得。”
“殿下,您给奴家涂的是什么?”柳月感觉面上一股清凉,此物无双已经给他涂过两次,今日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无双收了手,淡淡道:“美颜的东西罢了,今日是最后一次。”说罢,将手中空瓶置于案上。
她捏住少年的下巴,使之仰起头来。她还记得第一次召他侍寝时他的模样,那时他不过是个清丽的少年,如今却有了倾城之姿。
田园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姚太医来了。”
无双松了手,让柳月下去。
姚朔进门的时候刚好与柳月打了个照面,姚朔面上闪过惊色,随即笑道:“殿下真是大手笔,那等价值连城的美颜圣品也舍得赐给一个小小男宠,难怪那向平会说柳月愈来愈妖媚。”
无双不言,莺歌利落地上茶。
姚朔也不客气,端起茶盏就抿了一口,赞了声“好茶”便再无言语。
他不言,无双也不言,一人靠在榻上,一人坐在桌边,也不知要僵持多久。
姚朔的耐性到底比不得无双,率先开了口:“今日殿下召臣来,可是要教训臣?”
无双挑了挑眉:“本王为何要训姚太医?”
姚朔最是见不得皇家人心口不一,当即冷笑道:“训臣擅闯地牢,训臣不知礼数,训臣心狠手辣!”
无双了然道:“原来如此。”
姚朔却是怒了,拍案而起:“你少作这副姿态!”
他心思深,向来沉稳,今日这般冲动乃是忍无可忍。
无双见他如此无礼,也不恼,只淡声问道:“姚太医可是已经离京了?”
姚朔闻言一怔,随即明白无双说的是他父亲,怒声道:“燕王殿下真是好手段,以我为质,以姚家相挟,我父亲自然不敢透露丝毫秘密!可你算漏了一点,我与我父亲不一样,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京城,我也不将姚家放在眼里,绝不会受你的胁迫,任谁也拦不住我!”
“是么?”无双气定神闲地取出一物。
姚朔见状大惊,几乎要冲到无双跟前,“定颜珠?定颜珠为何在你手里?”
定颜珠,世上只得一颗,“神医世家”姚家之物,置于死人口中,可保尸身不腐,容颜如生前一般。当年睿帝陛下的宠妃玉妃病逝,便曾借此物一用。后姚怀广的父亲姚沾分出姚怀广这一支效命天子,为表忠心,也以示弥补,将定颜珠给了姚怀广。
无双将定颜珠收入怀中,理所当然地说道:“本是姚家为表忠心献与皇家之物,在本王手中有何稀奇?”
“胡说!定颜珠明明在我父亲手中!”姚朔双目冒火。
无双丝毫不将他的怒火放在眼里,“可它如今在本王手中!”
姚怀广深知儿子的脾性,主动将这定颜珠献给无双,请无双以此相挟,管制姚朔。
“这是我们姚家之物,你没有资格占有,还给我!”姚朔怒容满面,红了双眼,上前几步,似要抢夺定颜珠。
无双却似好奇道:“姚太医未觉得身子不妥么?”
“什么?”姚朔一怔,却感觉热气由下而上,沸腾了全身,他伸出双手,果然手背手臂皆已变得通红,不用照镜子他也知晓自己满面通红。身为医者,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中了情蛊,惊道:“你……”
无双轻轻抚过茶盏,慢条斯理地说道:“种蛊入体有一个常见而又隐秘的法子,便是服食蛊卵。”
姚朔顿时想起前日赵瑟找他,说是对情蛊极感兴趣,想学他用来审问犯人,欲讨一些回去,他没在意,便给了赵瑟一些蛊卵,让他自己回去培育。
想来那些蛊卵已然到了无双手中。
姚朔怒极,欲将无双生生掐死,却思及无双武功极高,便转身欲逃。无双岂能容他逃走,极快地点了他的重|茓,使他动弹不得。
姚朔顿觉不对,喝道:“你要如何?”
无双拍拍手,一人进了屋。来人不是别人,是满面通红的燕宵。姚朔一见便知燕宵也中了情蛊,顿时有些明白无双的意图,面上闪过惊慌之色。
无双淡笑:“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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