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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

“知道了”就是简单的三个字不再为自己辩解什么,感觉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都显得多余,听到关门声,伸手擦拭她那张已是泪流满面的脸

没有再多说什么出了门之后那种揪心的感觉让自己觉得烦躁

初雪

“张伯!这几天怎么不见赵婶了?”

“那去柳小姐那里了!”

“哦!”原来是去柳姗姗那里了,怪不得也很久不见林正则回来,除了接洛洛回来过一天亲子日,这样挺好,至少清净,不用每天从店里回来就担心是不是要碰上他们

冬日的街头确实是少了些生气,如果下雪就好了,月桐盼望着皑皑白雪的景象,的那日自己又会同谁在一起呢

“汪月桐!”钟离尧一出现蛋糕店就开始引起一股小小的­骚­动,因为他实在是太帅了,一身休闲的他总是有将阳光穿在身上的能力

“尧!”她吃惊得看着他,他却跑过不来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将她抱起转了个圈

“有没有想我?”他将她的脸捧在手心甜蜜得看着她“回来这么久也不告诉我,后来问了夏冰才知道的!”

“对不起,事出突然所以……”

“我儿子呢?”

“他念的国际学校是住读的,周末才回来!”她居然说的有点心虚,她还告诉他正则的事情吗?问题是始终都是要知道的

“月桐,你男朋友呀?”张赫笑着“这么帅,藏的够好的呀,就是那个一起住洋房的?”

月桐紧张得看向尧,果然钟离挑着眉看着她“洋房?”

“张赫,我下班了!”着急的拿上包推着钟离尧往门外走

“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汪月桐!”

“林正则的父亲要跟我争抚养权!林正则提议我们结婚,这样洛洛就可以不离开我,但是一切都只是协议!”

“汪月桐,你傻呀,一定要这样吗?没有其他办法吗?还是说你希望回到他身边?”他确实是生气了,其实如果真的林正则对她好,这也是个很圆满的解决办法“他对你好吗?”

“嗯!挺好的呀!”

“他没有再纠结从前的事情?”

“没有呀!”钟离尧看着月桐,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你的头怎么了?”他拨开她的刘海还是看到了一个较为明显的伤口,“怎么弄的?这个大一个?”

“不小心撞在店里的架子上了!”随意得拨下刘海“我请你吃饭吧!”快速得转移这话题,省的他再问东问西的

“好啊!我们去吃火锅吧!”钟离尧吞咽着口水

“好啊!天气冷,吃火锅暖和舒服!”月桐傻傻的大大咧咧的笑着

“不说火锅有味,想吃日餐啦!”他宠溺地弄她的头发,却没有看到她眼中的那抹失落

他坐在车里远远看着她的灿烂的笑容在尽情绽放,却不是因为他,他们在马路对面嬉戏打闹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正则,我买好了,他们都说这家店的马卡隆有巴黎的味道呢”一上车便看到林正则拉长了张脸“你怎么了?”

“我先送你回去吧,我等会儿还要去一次公司!”

“哦”姗姗乖巧地吃着刚买的西点,心里却一点甜蜜不起来,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呢

冬日的火锅店绝对是个温暖的地方,愉快地脱下外套,两个人一人一笔在一张纸上勾勾画画,两个脑袋亲热得靠在一起,跟钟离尧在一起绝对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没有压力快乐,“不回去没有关系吗?”钟离尧看了眼她的手机“他不会找你吗?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你们现在的关系!”

“好啦,反正结婚就是那么件事么!”

看着月桐一脸的不耐烦,他也就不问了,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状况,所以他回来了,总觉得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在她的身边“那吃吧,我都饿死了!”

这可能是回过之后吃得最好的一顿饭了,还喝了酒,太爽了,酒也喝的刚刚好,微醺的状态是最舒服的,有点飘飘然却又不会走不了路,心随着微风轻轻扬起,空气也变的甜腻起来,这就是酒­精­的好处,她微笑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突然一片又一片,雪花翩然而至“下雪了,尧下雪了!”

钟离尧将她拉进怀里,最终在她的脸颊轻啄了一下“能再见到你真好!”他将她紧紧得抱在怀里,放佛一松手她就会如同雪花般的融化

“我要回家了”月桐轻轻得推开他

“好,记得带我儿子来见我!”钟离尧朝着她挥手,接着洒脱得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谢谢你,钟离尧,在心里轻轻得说,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虽然没有爱情,但是这份情谊对她而言却是弥足珍贵的

最近的家有时清净的有点吓人,特别是夜晚的时候,张伯住在副楼,平时都见不到他,轻轻的开门,换了鞋

“回来啦?”她一惊钥匙掉到了地上,急忙开了灯,看到林正则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烟还没有灭,烟灰缸里也全是烟蒂还有一瓶见底的金

“你在等我?”月桐小心翼翼得问着

“是,从七点到现在!”正则抬眼冷冷得看着她

“吃饭了吗?”莫名其妙得就这么问了一句

“你说呢?”

“想吃什么?”月桐脱下外套走向厨房

“芦笋意面,还有糖醋排骨,冰箱有食材”他没有再说话直径上了楼

自己真多嘴,­干­嘛要多此一问,只是今天的林正则怎么怪怪的,姗姗又不在,他来­干­嘛,还吃得这么麻烦!也没有办法了,时间有限也不可能这么入味了,记得从前一直都给他做糖醋排骨,应该还是他在拍戏的时候

“好了吗?”林正则的声音突然出现又吓了她一大跳,脚上一滑整个人朝后面电炉倒去,那可是刚烧红的,碰上肯定又是一层皮没有了,在她闭上眼睛的霎那她被林正则拉到了怀里,正则低头看着她,看到了那个疤,他不由自主得手指轻轻抚上那条细细长长的疤痕“还疼吗?”

“啊!”她推开他“早不疼了,你吃吧!”

“陪陪我吧!”他为她拖开椅子,她便像着了魔一般坐了下来“你呢?不吃吗?”

“我吃过了!”

“跟谁一起啊?”他边吃边淡淡得问着

“朋友!”

“我认识吗?”他突然抬眼看着她那有些闪烁的眼睛

“钟离尧!”她自然得说出这三个字,其实她的心里是发怵的,上次被他灌酒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听她说出了他的名字,正则心里竟然暗暗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打算骗他,至少能够说明他们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安静得继续得吃着,都还是当初的味道

“洛洛要去冬令营,这个月不回来了!”看着月桐收拾碗筷,居然有种奇怪的错觉

“好,我知道了”转身继续洗着碗,心里也慢慢放松下来

“小桐”正则突如其来从背后抱住了她,让她更加诧异得是他像从前那样叫他,他轻轻得吻着她的耳垂,让她的心跳远远超过了心脏能够负荷的频率,而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一路向下,他疯了吗?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林正则!”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她看到了眼中的柔情,没有一丝轻薄,他没有给她说出第二句话的机会,他的­唇­很温暖带着金的醇香,他的吻温柔又霸道,月桐完全迷失在这美妙的欢爱中,只是只是他为何会这样,电话声不断的想起将两个人都带到了现实中

“正则,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姗姗甜美的声音让近在咫尺的月桐听都十分清楚

“回了!”收起电话没有再看月桐,匆匆拿了外套出了门,外头已是大雪纷飞,冷风让他清醒了不少,自己是疯了吗?居然被她蛊惑到了这种程度了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看着他离开,她的心就这样莫名其妙得又一次沉沦了

失足

“正则!你怎么这么晚?”姗姗钻进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让你等我了”他紧紧的拥她在怀里

“我们去爬山好不好,就是在海边的那座山?”姗姗撒着娇“叫上月桐姐一起,上次我也不好,还想找个机会跟她说对不起呢!”

“那我问问她!”他说的言不由衷

“我跟她说吧!”她抱住正则“你跟我一起睡吧!”

“我不习惯!”正则一如从前淡淡的语气

“以前你们也是分床吗?”她甩开他的,赌气一个人去了客房

你们,是说自己和小桐吧,他们的曾经,那个时候清晨的第一眼能看到彼此那是最温馨的事情了吧而如今,甚至没有走近她的勇气

又有一阵子没有见到他了,洛洛不在,连周末都没有了去处,倒是霍华约了自己说是去踏雪,还没经过经过自己同意便说一早来接她,如果他真的来就当去兜兜风了

“你怎么还叫了霍华?”

“对啊,霍华哥一听月桐姐要去,就马上同意了,这样不是正好,没有人落单呀!”

正则没有说话,静静地开着车想着自己的心事,有半个月没有见她了

“月桐!”还不到九点就来敲门还真是准时

“走吧!”今天的月桐将头发扎成了马尾,阳光里闪闪发光,让正则想起来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回头意外看到了正则的车,还有一旁的姗姗,正无邪得朝自己挥着手

坐到了霍华的车里才开始埋怨他“怎么不告诉我你的朋友是他们呀?”

“啊呀,就是结个伴而已!”他无所谓得笑着“别想的太多了!”

“倒是你,什么时候跟林正则变成可以一起出游的关系啦?”她不屑得看着他

终于还是到了目的地,大家下车开始自由活动,姗姗亲热得挽着林正则走在前面,一路上看着他们有说有笑,那晚对她而言就像是个梦境一般“”

“月桐姐”不知何时她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我们聊聊呗?”

“你会游泳吗?”姗姗笑的有点诡异

“不会!”

“正则知道吗?”

“知道!”

“他知道我会,而且游的很好,你说我们同时掉在海里他会救谁?”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却不像在说一个笑话

“你什么意思?”

“我们来赌一次好不好?”姗姗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你敢吗?我知道你爱他,如果你输了,你就应该知道你在他的心里是没有半点位置的,你就可以死心了不是吗?”

吃惊自己居然真的想赌一次,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跟着她往前走着,猛然她拉住了她的手往前一跃从低崖处跳进了冰冷的海里

正则只是呆了一秒钟马上也跳进了海里,小桐是不会游泳的,他着急的找着她的身影,却只是看到姗姗浮出了海面“正则救我,我被海草缠住了”姗姗哭着叫着,回头看到霍华也跳入了海中于是先朝姗姗游去,费力得将她带到岸边,想再次下水却被姗姗抱住“正则你已经没有体力了你会死的!”正则用力得挣脱了姗姗想再次跳入海中,却看到霍华将月桐带出来海面,游到了岸边,那时候月桐看起来已是奄奄一息了

“林正则你是不是人!”霍华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柳姗姗游的那么好,他不是不知道,你明知道月桐不会游泳,你是不是想杀了她呀!”

面对霍华的指责正则无言以对,只是呆呆的看着被霍华抱在怀里的月桐,她面如死灰没有半点表情,他做得没有错,生死存亡之际救得定是自己最爱的人,柳姗姗你赢了

“月桐,你还好吧?”霍华将她抱入车里“我们马上去医院!”

“你们怎么会掉下去的?”

“我们打赌了”月桐冷的发抖,话也有些说不清楚了“打赌林正则会先救谁?”边说边笑着,灿烂却空洞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没有我,你就死了!”

“你不是在么!”经历了生死攸关她居然还笑的出来,看来自己真的是疯了“我不想去医院又没有什么事,送我回去吧,换身­干­净衣服就好了”

在她的再三坚持下,还是开车回了家,看着月桐进房间换完衣服走出来,一切一如往常,没有异样的地方“想跟我聊聊吗?”他递给他一杯生姜水

“聊什么做心理疏导吗?”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霍华握住月桐冰凉的手“或许……”

“说是有缘无份也好,说是命也罢,总之我是该死心了,这样也很好,不是吗?”月桐笑着霍华看着却觉得心疼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正则冷冷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姗姗“是你拉着她跳下去的,我看得很清楚!”

“我没有,我们是绊了一下所以掉下去的!”姗姗边说边哭着,不停得哭都快接不上气来了“你要相信我正则!”

“那之后呢,你们跌落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水草,为什么要骗我”

“我只是害怕,我觉得我被东西拖着!”

“害怕,你忘记你在海里是可以潜泳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摔开了她的手,走出了病房,留下痛哭流涕的姗姗

走到医院外拿出电话,犹豫了好久拨通了霍华的“什么事情啊?”霍华显得­阴­阳怪气

“她没事吧?”

“你说呢?今天如果没有我她就死海里了,你说你那个单纯的柳姗姗怎么就这么恶毒呢!还真是物以类聚”

“别忘了,周三去加拿大!”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语气

“知道了,大老板!”没好气得挂了他的电话,又要出差,本想着好好照顾月桐,也不知道她要不要紧

离开

谁知那一转身便已是天涯,如今岁月留下的只是满目苍凉,落入海里的瞬间才知道自己原来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混沌中看到她依然被他抱在怀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汪月桐你怎么就没有就这样留在那片汪洋里,至少可以保留住那个空幻的美梦,与他那个曾经视为挚爱的人此时也只是陌路了,人总是执念于各种各样的情感,爱恨情仇总是可以把我们折腾得半死不活,而我们却依然甘之如饴,该死又是一阵咳嗽,咳得胸口直疼,感觉都快咳出血来了,慢慢起身想倒杯水居然站都站不稳了,一旁的手机又响个不停“喂!”有气无力得接着电话

“正则!姗姗自杀了”小鱼慌张得跑过来,心往下一沉已被接通的手机掉落在地上,一时间四分五裂,是刚才他说得太过分了吧,或许他真的是看错了,如此单纯的姗姗怎么会那样,匆匆步入病房看到姗姗的手腕已经被包扎好了,可怜兮兮得看着自己,泪眼婆娑的样子,一下子就心软了,伸手拭去她脸上泪“你怎么这么傻!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弯下身在她的额头留下个温暖的吻

“谢谢你,正则”终于还是破涕为笑,她知道他的心软她知道他的不忍,她也知道他丢不下她

将刚才那个陌生电话号码再回拨,只有一个女声说着不在服务区,好吧,应该打错了吧,裹了羊毛披肩晃晃悠悠地下楼,她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觉得屋里的空气变得异常稀薄,慢慢地脑子也变得不够清醒,外头的太阳真好,迎着阳光眯起眼睛,美丽的光线将她的肌肤照得晶莹剔透,也刹那间照到了她的心里,推门迎着微凉的风走了出去,抬头看着那抹蓝­色­,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世界这么大,为何自己只是贪恋这边的风景独好,坐在摇椅上轻轻摇弋着,闭上眼如同在风中飘,虽然身体烫的让人难受,但是好在心慢慢地静了下来,居然做了一个好梦,有爸妈有外公,有林正则站在远处对着自己微笑,周围弥漫着青草味,自己最喜欢的味道,这个场景像是个婚礼,那种温馨美满让自己久久闭着眼睛不愿醒来,越发觉得冷,嘴­唇­也跟着颤抖起来,无力得睁开眼睛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围的路灯零星得亮起

空中又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慢慢堆积在发上,在毛衣上,久久没有融化,感觉自己的睫毛也快被染成白­色­,再抬眼已是漫天飞舞,又想起那个初雪的夜晚,那个让自己觉得温暖的亲吻,想起与他在山顶看着星星,想着他们相拥看着那变化莫测的流沙,闭上眼居然都是他的脸,只是变得越来越迷糊,好累,又好冷,会不会最后自己的结局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

钟离尧一直将烟拿在手里,他不敢抢救室得门半步,生怕一个转身就成了永远的别离,当医生让他要有心理准备的时候他的手就开始不住的颤抖,不停的来回走着,尽力得压抑着这快要失控的情绪,在院子里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她已经没有知觉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车来的医院,一路上他不停得叫着她的名字,看到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发间,这是自己记事以来第一次如此失控,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不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要放任她的,以为那样她就能幸福,连命都没有了还要爱来做什么

门开了,看着医生出来,第一时间起身,却什么都不敢问

“急­性­肺炎合并低血氧症,所以刚才呼吸衰竭,幸好还算送的及时,在icu观察一晚,没事就可以去普通病房了,放心吧”

“谢谢医生”看着月桐被推了出来,比刚才有了些许生气,轻轻得抚摸着她的脸颊虽然还略显冰冷,但也有些泛红,心终于慢慢的放下,月桐你一定要好起来,这次我一定要带你走,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跟我走

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盼着她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自……

睁开眼睛,自己的手被钟离尧紧紧得握着,他的脑袋睡在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他看着睡的很沉,爱到底是什么,是惊鸿一瞥之后的万水千山,在爱面前自由算什么,寂寞又算什么,她明白自己与尧都在各自坚持着,不愿让步分毫也不愿将就,伸手轻轻得抚摸着他那饱满光洁的额头,对他有些不舍

有感激有不忍却唯独没有爱情,看着他被自己吵醒慢慢睁开眼睛“没有睡好吧?”看到他眼里满是血丝,抱歉的微笑

“月桐”钟离尧抱住她,却久久没有说话,此时一切的语言对他而言都显得是无力的,唯有抱着她才能感觉她的真实,她的体温让自己觉得安心

“好了,我只是感冒了!现在好了”月桐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

“你差点死了”居然自己又没有忍住红了眼睛,他深深得呼吸控制着不再平静的情绪“差一点我就永远看不到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那晚我去找你……”

“谢谢你,尧,总是出现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跟我走吧!好不好?月桐,我们带上洛洛,找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的地方”

“尧,我想我会他,至于洛洛我当然希望他能跟着我,但是我怕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只希望能够偶尔的见见他,所以你不需要因为我去任何地方”何必因为自己的执念而让彼此都痛苦呢,或许这样对谁都好

在医院陪了两天的钟离尧终于被自己赶回了家,始终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氛围,慢慢起床披了件衣服想去阳台坐一会儿,医生还是嘱咐说要小心,小心心肌炎,从没有想过人的身体居然可以真的脆弱,雪后的空气还真是清冽而­干­净,忍不住想要多吸几口,“林正则!”没错是他,自己怎么可能将他认错,一旁靠在他肩头的是姗姗,他们就这么坐在的医院的长椅上,看着连旁人都觉得温馨

“怎么搞的,外套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尧,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将外套重新披在她身上

“哦,可能被风吹到了!”

“进房间吧!你刚刚好,不要又反复了,我不放心回去换套了衣服,想想还是过来吧!”

“我想回家!反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医生说要静养就好,我不想待在医院”

“那去我那里好不好?我自己一个人住,照顾你也方便,你总要有个陪着吧,不然我怎么放心!”

“我好像家里的钥匙在房间里,连手机都留在屋里了,张伯回老家了”要给正则打电话吗?但是怎么联络他呢?他现在用的电话自己都没有

“先去我那里吧!等你好一点我就送你回去”

钟离尧边说边开始帮她整理东西

“也好,那麻烦你帮我去蛋糕店跟张赫说一声”

惩罚

去看了眼姗姗之后公司也没有回,直接回了家,这个该死的汪月桐电话都不通,就是一个失联的状态,推开门才发现放在床上的手机早就没有电了,居然连钥匙都没有带出门,她去哪里了?心没有任何预兆得往下一沉

“小鱼,到公司等我!”出门之前拿上了她的电话,车往公司的方向开去,蛋糕店!还是先去那里看看吧

“欢迎光临!”小雪呆呆得看着进门的林正则,觉得很眼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最近来店里的帅哥还真是络绎不绝让她目不暇接呀!过过眼瘾也是好的,看着帅哥直接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开始心跳加快,感觉快要跳出来了“汪月桐在吗?”显得彬彬有礼却还是无法掩盖心里的焦躁

“月桐?她没有来上班!”

“谢谢!”快速地转身离去,她到底去哪里了?洛洛在英国她也不可能去学校,只觉得自己开始­精­神恍惚想了各种可能­性­

“小鱼”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小鱼已经在等自己“充电,汪月桐不在家”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手机递给了他

“不在家?”怎么感觉他今天有点语无伦次“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找不到她,手机没带,连钥匙都留在家里”有点着急得为自己点了支烟“算了,地的事情怎么样?”

“他们没有正面给出条件,可能要公开招标,他们知道我们志在必得可能会提高低价”

“帮我私人再约个时间吧,再谈谈!”迫不及待地拿起那个充上电的手机,尧,16个未接来电!他呢喃得念着屏幕上最后的显示,脸上的那抹慌张与失神又慢慢得被冰冷所替代“小鱼,帮我查一下钟离尧的住址”

“钟离尧?”小鱼不解得又重复一遍“他们在一起?”

“应该吧,她没有地方可以去”有点烦躁得翻着桌上的文件“这该死的汪月桐!”暴躁得将桌上的一切都扫到了地上,小鱼也被这突如其来吓到了,刚进来的艾米看到这种状况又马上转身走了出去

低身默默得捡着地上的纸张,他就想不明白了林正则就非要这么自虐得活着嘛,他对她的感觉外人都一目了然,为什么他非要选择视而不见去忽略呢

钟离尧住的是江边的公寓,站在68层的阳台上看着对岸的霓虹,风景独好,汽笛声让她又想起有些久远的事情,依偎在栏杆边让微风舒服的掠过头发仰起头闭上眼睛可以清晰得听到风的声音

“月桐进屋吧,外头冷!”从公司着急得赶了回来,路上看到她喜欢的栗子,揣在怀里回家现在还是暖暖的“我给你买了栗子!”

“又到吃糖炒栗子的季节了!”拿了一粒还是温热的栗子慢慢剥开放入嘴中,香气四溢,­唇­齿之间满是香甜,那股温馨且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你这么喜欢吃栗子?”

“嗯,因为是是一种情怀,第一次吃栗子是爸爸带我去买的,那时也是个大冬天,我清楚得记得爸爸脸上的表情,记得每一个细节所以栗子对我而言除了好吃,更重要是我怀念我爸爸的一种方式!”总觉得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遗憾,终究不能够圆满,一旁的尧安静得聆听着,在他眼里她拥有一颗剔透的玻璃心,如此易碎的小心脏却要去承受那么多,他心疼的只想把她拉到怀里好好呵护

“我明天就回去了!洛洛没有几天就要回来了”

“但是你先不要去上班,你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呢!”

“知道了,我会去跟张赫说的,让他再给我几天假的”

“你自己回去没有关系吗?”

“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在巴黎的时候我不是过的很好吗?”

也是,一直以来她过得都不错,如果没有回国,那样的生活应该还会继续吧可惜……

很早就起了床为尧准备他自己的蓝莓蛋糕和咖啡

“今天的待遇不错呀!”拿了块蛋糕塞在嘴里“手艺没有退步么!”

“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不是吧,救命之恩怎么说也应该以身相许吧”他挑眉对着她微笑“我先去次公司回来之后一起吃午饭然后送你回去,你乖乖在家好不好?”

“嗯!好!”她温和得看着他的灿烂忽觉刺眼,却不舍闭上眼睛“我等你!”

待尧出了门,月桐想整理东西才发觉没有什么可整理的,所以的东西尧都给自己买了新的,如果能换一颗新的心该有多好

刚想收拾桌子,门铃响了起来,莞尔一笑想来又是尧忘了东西了

“尧!怎么了?”

他看到的是她满脸的甜蜜与幸福,那是种似曾相识的明媚,只是现在她的所有美好却因为另一个男人而绽放,心里那种想摧毁这一切的暴虐

微启的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冷的像冰,带进来丝丝的凉意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盯着她却依然冷冷的,连同睫毛放佛也结了冰一般,月桐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进了门,满屋的咖啡香就像是她与钟离尧散落在空气中的暧昧,深深刺痛着他“怎么?主人不在家?”

“尧去上班了!”尧,正则轻轻扯动了下嘴角“怎么准备回家了吗?”

“嗯,我在整理东西,本来下午就回去了!”低着头不由自主得咬着嘴­唇­

“那走吧!我也要回家!”说完转身出了门口

“我给他留张纸条!”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为他留着便条,曾经的那些岁月她为自己写了多少这样的小便条,看着她将头发拨到耳后露出雪白的脖子,可爱的耳垂,还有那灵动的眼睛,浓密的睫“好了!”她跟着他出门上车,车上的气氛始终是凝重的,一直延续到了家,一路上月桐都在想应该怎么跟他说,好好谈一谈,让她离开他能够带着洛洛

“我们能谈谈吗?”月桐轻轻的开口

“好!”正则走过她身边直径上了楼,月桐这次没有退却也跟着他走了上去,一直来到了他的卧室门口,汀了脚步

“不是要谈吗?”正则垂眼看着她,她进钟离尧的房间也是这副模样么,还真是我见犹怜,忍不住脸上泛起冷冷的笑

最后还是踏进了他的房间,怔怔的望着那张欧式的大床,有多少个夜晚姗姗跟他是在这床上度过的呢?

你让洛洛跟我一起走吧!”终于挤出这句话,月桐看着他走近自己,心里开始不安,下意识得开始往后退,直到被他逼到了墙角“你再说一遍?”他对她一忍再忍,居然她一次又一次来挑战自己的极限

“让我们走吧!”

“怎么?想跟钟离尧双宿双飞啊?”他伏在她耳边低语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月桐惊恐得看着他,想逃离却已经来不及

“对他是不是欲罢不能?”正则肆意得享受着她身上的气息“你告诉我,他怎么满足你的?我也可以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让月桐想快速逃离他的房间,但是她却走不了“尧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肮脏”

尧,够亲热的“汪月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是我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他被她激得彻底失去了理智,他要让她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女人,他开始撕扯她的外套,她如同烈女般得抵抗,可惜一切都显得徒劳,她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林正则,你­干­嘛?”她感觉到他的手已经碰到了她的大腿内侧“林正则,不要,求求你”止不住的泪水滚落为床单上,她看不到他的脸,他脸深深得埋在她的头发里,而耳边传来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我要你记住,不要随便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去别人男人的房间,不要随便跟我谈分手,你没有资格,除非我不要你了”没有任何前戏,他进入了她的身体,尖锐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她不再挣扎像玩偶一般得睁着眼睛木纳地看着天花板,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过被撕裂的灵魂,被践踏的尊严,她用力得咬着嘴­唇­,直到猩红的血液流进了嘴里,她都忍着不哭出声音,她只是盼着能快一点结束这一切

他看着她已经­干­涸的眼,看着那被她自己咬的红肿流血的嘴­唇­,他因为她的安静不寒而栗,他伸手想为她擦拭­唇­边残留的血迹,她侧过头,他看着她起身,一件一件穿上,看到她背上的伤疤,那一霎那所有的情感全部涌上心头,小桐,他在心里叫着她,却没有勇气去抱住她,只是冷冷的开口“不要想试图离开我,如果你还想见到洛洛的话”看着她出门,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他还是以这种残忍得方式将她伤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魔鬼,只是自己即便是那么不堪却依然在痛,这种窒息的疼痛感像潮水一般将自己包围

救赎

“月桐!月桐!”赵婶今天回来拿东西,一进门就看到月桐晕倒在地上

“汪月桐!”一听到楼下的声音正则就以最快的速度跑了下来,看到月桐虚弱得躺在地上“赵婶帮我开门,我送她去医院”匆忙得抱起月桐就往门外走去,开着车一路赶到了医院

“林公子,汪小姐现在的症状是因为前几日的急­性­肺炎还没有完全恢复,相信当时的主治医师应该提醒过她要静养,我看了一下医治记录当时的情况是相当危险的,她怎么就出院了呢”医生不解得摇摇头

“怎么会是急­性­肺炎的呢?怎么这么突然呢?”

“可能是受凉了,也可能是细菌感染,有人去有了一次泳呛了一次水就造成肺部感染了呢”医生仔细得为他解释着“因为她现在很虚弱所以一定要卧床休息,注意保暖”

“好!那没有什么大碍吧?”正则还是不能安心“不住院没有关系吗?”

“嗯!问题不大,这瓶水吊完就可以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转身看着已经清醒的月桐,她侧躺着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也看不到她的表情,走过去轻轻得拨开那几缕头发,她居然没有拒绝温顺的像一只小猫,反而是这样的逆来顺受让他开始心慌不安起来,拨开了头发他看到那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他居然没有发现她的虚弱,他居然就这样肆意得对这样的她发泄着他的愤怒以那种暴虐的方式,他居然意识到他做着一切只是害怕失去她,可是……

“小桐,我们回家!”他动情得抱起她,眼眶也已经微微湿润,他感觉她身体的僵硬,他知道她在抗拒着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在告诉自己

自己就这么被他抱在怀里,那颗想要挣扎与反抗的心还在隐隐作痛,可身体却没有半点力气,如同要死了一般,她就应该被淹死在海里,他将自己又带回了那栋洋房,将自己放在床上

“我给你放了热水,泡个澡,换套衣服可好

”一回家便开了暖气,一下子变得温暖如春起来,可是心却怎么都暖不起来

正则见月桐不说话也没有反应,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脱下了她的外套“我自己来!”月桐按住了他的手

“好!有事叫我,我去给你煮点粥!”带上门走了出去,心里有些窃喜至少她肯开口说话了

浴缸里水的温度刚刚好,浴室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薰衣草的味道,慢慢的身体与心慢慢放松了下来,低头看着身体上那些他留下的痕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她­祼­露着身体湿湿的头发披散在背后遮住了背后的伤疤,林正则留给自己的一切都流进的血液里,想抹也抹不去,她痛恨自己的懦弱,害怕将他剥离生命后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所以她就任由自己饮鸩止渴,她怎会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

看着她从浴室出来,长发还淌着水,原先惨白的脸有了些许血­色­“怎么也吹­干­头发”他拉过她,让她坐在化妆镜前,体贴的替她吹着头发,正则抚摸着她的头发,心越发明亮起来,终于知道那种苦苦压抑着的­阴­霾就如同是把双刃剑,最终伤了他们彼此,当他看到她背上的伤疤,他才意识到他对她竟然如此苛刻,他是爱她的,那么多年因为依然爱着所以才始终放不下,因为爱着所以开始怨恨,也因为爱着所以不想原谅

“来,我煮了海鲜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看到桌上多了一个小砂锅她温柔得乘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我没胃口!我想睡觉了”边说边爬上了床,蜷缩到了被子里,感觉安全,她确实累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半夜嘴巴渴得厉害,睁开眼看到沙发那边微弱的灯光,林正则坐在灯下看着手上的厚厚一沓文件,可能听到她这边的动静,“怎么了?口渴了?”

“是,我想去倒杯水!”

“别下床,雪梨汁润肺!”他将保暖杯递给他“谢谢!”接过喝了几口又睡下了,他为自己拉好了被子,又坐回沙发,而自己恍恍惚惚又睡着了

黑夜最终还是会被光亮替代,阳光如约而至透过窗棂洒在大床上,每一缕都透着独特的热力,略显浮躁得睁开眼睛,思维停止了几秒钟,还是掀开了被子起身,下床看到一边床头柜放着的清粥小菜,还有一张便条‘小桐有急事去公司,吃药之前吃点东西,中午即回,正则’摩挲着纸上那些熟悉的字迹,就好像他们之前一如从前,最初的模样,他还是那个在阳光中耀眼发亮的男子,他是自己眼中的全部,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破了宁静打断了自己的思绪,拿起电话意外的显示着正则的名字,记忆中应该没有他的电话,想来是他自己输进了她的电话“喂!”

“醒了?看到我给你留言吗?”他听不出月桐的话语中的情绪“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他柔声得问着,让刚进门的艾米也侧目看着他

“好多了!”依然是淡淡得却透着一点小忧伤

“那你乖乖待在家里,吃完药再睡一觉,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去!”林正则仔细得关照着

“嗯,我知道了!”慢慢挂断电话,有些失神,她的正则回来的吗?还是……

真心

“艾米,下午的会帮我改期,还有明天我不来公司,有急事打我电话,记住是急事!好吗?”正则微笑着对她交代

“好,好的,林公子!”千年难遇到这样平易的林正则,她就突发口吃了

“后天你可一定要来公司哦,商量那块地拍卖的事情,再拖着股东们都要造反了!”小鱼及时抬头提醒他“你现在算什么?你们和好了?关系破冰了?”见他心情如此大好,忍不住多问几句

“现在我只想跟着心走”转头看了桌上想起的电话“喂,姗姗,有事吗?”

“正则你昨天怎么没有回来?”

“我回家了!”就这么直接说出口心里有那么点歉疚,总有一丝不忍

“回家?那你今天?”

“你不用等我了,我应该会在家住上几天”月桐的身子还很弱,自己怎么可能又将她一个人留在家中

“你不会是想享齐人之福吧?你到底对柳姗姗是什么感情呀?”小鱼挑着眉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问我对汪月桐?”

“这还用问么,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也就你们两个傻瓜被自己蒙在鼓里了!”

“那天看到姗姗自杀我自责,其实那天在海里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对姗姗我更多是责任,对小桐那才是纯粹的爱,如果那天小桐不能上岸,我想我定会去海里找她,甚至在海底永远陪着她”爱是想与她一起生活,想跟她在一起

“柳姗姗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真要自杀也不会在医院”小鱼也是在就事论事,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汪月桐多一点,至少真实,柳姗姗也只有林正则觉得她单纯

有点意外小鱼会这么说,对于柳姗姗的事情他通常都是保持缄默“原来你也不喜欢她”漫不经心地轻轻扯动了嘴角

“这你可要搞清楚,对她我绝对没有主观情绪在里面,我跟华少可不一样”他可不像霍华那样,看不了林正则跟汪月桐好,更看不得他跟别人在一起,这是什么变态心理呀

小鱼说得没错,霍华从来没有给姗姗好脸­色­过,他确实是不喜欢她,准确的说是讨厌,不想了,要紧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他也该回去了“我先走了!有事电联!”

看着他如风般的离开了,不是吧,貌似他才刚进公司吧,无奈,谁叫他是老板呀

张赫已经忍了一个多星期了,他再也忍不了了,她又不接他电话,只能自己亲自登门了,说实话这个区分的房子自己真的是越看越喜欢,闹中取静,有种老建筑独特的味道,一种优雅的底蕴耐人寻味

正则刚下车就看到,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从保时捷boxster上下来,哦,想起来了,前阵子他开的是辆AM,还是保时捷跟他的cp指数高一点,他应该来找小桐的吧

“嗨!”

“你?”张赫转身盯了眼前的人足足有几秒钟“林正则!”

“是!”正则在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你找小桐?

“你认识汪月桐?”这倒让他有点意外,上次在她手机上看到他的照片,她也没有说他们认识呀,小桐,这样的称呼关系绝对不一般呀,这个汪月桐可真够低调的呀“你也住这里?”

“这是我家!”正则失笑看着他“你是她老板?

“哦!月桐保密工作做的够好的呀,看到她手机里你的照片,她居然说只是你的粉丝”

“我是来看看她,身体怎么样了?之前她的朋友说她住院了,现在看来回家所以过来看看,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了”林正则边听他说着边开门让他进去“听说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还住了一天的icu”正则的手一抖钥匙掉落在地上,自己混蛋到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不知道

“张赫?”看到张赫月桐显得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下床了,怎么不开暖气!”随手拿了椅子上披肩披在月桐的身上

没有想到理睬正则依然看着张赫

“哦,前几日店里忙我也没空去医院看看你!”

“是不是店里他们应付不来呀?”

“你不要担心店里的事情,你看你明显憔悴了,又瘦了!”张赫故意做着深情状,终于赢得月桐莞尔一笑

“小陈和芳芳他们基本上都学的差不多了,独当一面没有问题了”

“小桐以后可能也很少时间去店里了,你看她身体也不好,病去如抽丝,医生也说了要好好养”正则终于忍不住开口

月桐只是静静的听着,之后张赫又扯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看着林正则的脸越拉越长,于是识时务得离开,出了门才大口喘气,话说这林正则的气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估计也只有如水一般的月桐能够忍受了吧

正则上了房间,看到床头柜的粥还是原封不动放在那里,连一旁的药也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该死“为什么?”他挡住了想要进房门的她“东西不吃,药也不吃”

“麻烦你让让我想休息了!”依然是淡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为什么不吃药!”正则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不吃药,她就是不想吃,她不想好,她就想这样静静的不吃不喝,她不要别人管她,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我不要你管!”她用尽全身力气摔开他的手

“你看我管不管得了你!”正则说完便朝楼下走去

月桐看他离开,便也上了床,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与经历陪着他闹,怎么这几天他这么有空都不用陪他的柳姗姗

“把药喝了!”原来他又去拿了一碗药来,倔强得侧过头也不愿多说一句话,只是她没有想到一秒的时间,她的下颚被他牢牢得控制住动弹不得,更让她意外的是他一口喝了药,以最快的速度,用他的嘴贴上了她的,就这样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苦涩的中药从他的口腔里流进了她的

“我不建议与你分享这么苦的药”林正则一脸得意的看着她那涨红的俏脸“要我喂你喝粥吗?”他挑着眉意犹未尽得看着她的­唇­

“不用!”起身自己拿过了碗,看来他真的还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样才乖!”眼神在不经意间变得宠溺,为何他们要分开这么多年,为何你不陪在我的身边,幸好,你回来了

抬头竟然看到他眼中的温柔,是错觉吧,看来自己真的是病得不清

自由

睡了个午觉,一起身就有种重生的感觉,呼吸也清透许多,慢慢下楼,在厨房看到背对着自己在忙碌的林正则,依然是­干­净的白­色­修身衬衫,居然隐约能看到他那雕刻般的线条,灰黑­色­的西裤,衬着他的大长腿,随意挽起的袖子透着一股慵懒,居然让自己又闻到了阳光的味道,她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应该对他时失望透顶了呀,难道她忘记了他对自己的伤害了吗?汪月桐难道你就那么下贱么

“起来了?我做了你喜欢的鱼!马上就能吃了”正则回头看着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发现的纠结,想要转身走开,却又被他拉住“小桐!”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对不起!”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这三个字

月桐抬头迎看着他的眼睛,那是双半个世纪不曾看到的眼睛,说什么,说她对他的思念,说她对他的期待,还是说之后的失望,说那窒息的疼痛,眼泪一滴又一滴得滴落在正则的手背上,他伸手想为她擦去泪水,她往后退了一步

“正则!正则!”是柳姗姗的声音

“月桐姐!”她亲热得叫着她“你身体好了吗?来看看你”

“谢谢!没有大碍了我先上楼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林正则今天会跟着姗姗回去的吧,也不知道自己失魂落魄得在想什么,直到听到大力的关门声,自己的心重重得往下一沉,最终他们还是走了,下了楼,以魂游的状态又走到了厨房,意外看到了一片狼藉,餐盘被摔得粉碎,几块残片就安静躺在自己的脚边,低下身子,一块两块三块,突然想到那晚自己赤足站在碎玻璃里,心又隐隐得疼了起来“汪月桐!”正则抓着他她的手臂拉她起身“谁让你收拾了!”他慌忙得从她手里拿开那几块碎片,月桐这才回过神看到自己正流血的手失神得看着慌张的他拿来医疗箱,然后仔细消毒包扎“林正则,如果你现在是良心发现,那就放我们走吧!你以后和柳姗姗会有自己的孩子,而我只有洛洛,我没有亲人了,好不好,正则,至少我们曾经是真心爱过的”

默默得低着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如何告诉她自己爱着她,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现在的她定是伤透了心,又或者她更愿意去钟离尧的身边,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对不起正则,自己真的没有办法留在你的身边,累了,真的累了

“让我想想!”他说的很轻,可她还是听到了“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洛洛马上就要回来了”

看着正则离去的背影,月桐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是轻松了还是一种被掏空的寂寥,是自己贪心了,五年的陪伴,她已然也应该是他的全部了,有事情能做的只是期待就好,真的发生了连回忆都失去了

入夜了又是刺骨的冷了,却依然坐在摇椅上不愿意进门“如果不想跟我在一间屋子,我可以走!”正则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回屋吧!”

就这样他们相安无事得过了两天,正则每日都会下厨然后他们一起安静得吃着,各自放佛都怀着自己的心事,月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只是看到正则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总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电脑,而她在沙发里看着书,她想她会将这宁静的镜头放进记忆里,等若­干­年之后还能回忆,还能告诉洛洛他爸爸当初的模样

那是一个明媚的午后,阳光透过书房的窗棂洒满了整个房间,温暖又明亮

“律师重新拟了离婚协议”正则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月桐“你能带走洛洛,唯一的条件是收下这笔钱!”如果他们注定要分开,那他也希望能给她安排最好的生活,如果这真的是她想要,那么他会让她走,拿过文件草草得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泪眼朦胧得甚至看不清上面的字,刚想开口说什么,正则先起身离开了“你了!等洛洛回来你就可以带他离开!”是啊,自己了,真的没有半点瓜葛了,她想哭,哭得嘶声力竭,她真的想要发泄压抑在心中的悲哀,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任由泪水的滚落,她不明白为何要等将她伤的遍体鳞伤之后再又给她希望的光亮,为何要在她以为已经的麻木的时候又将这一切在体内死灰复燃呢,林正则你为何非要将我逼入绝境呢

小桐你要的一切我都会成全你,正则淡淡得笑着将自己衬得更为苍凉,人就是这样可悲的动物,你越害怕失去一个人,就变得越脆弱,为了掩盖这一种脆弱,便想尽了办法证明自己的强大nAd1(conAd2(伤害对方,便是其中之一。可是真的等到对方抽身而去的时候,却发现你根本没有办法忍受没有她在身边的每一分一秒。

洛洛

犹豫再三还是去决定去张赫的店辞工,离开了那里自己会去哪里?应该还是会回法国吧,或者就在这座熟悉的城市生活下来,然后带着期许的生活,期盼有那么一天在街上可以遇见他或许就在某个街角,或许是对街的马路,或许是在那条满是梧桐的林荫道上,只是即便他们会遇上也不是最初的样子了啊……

“喂!”觉得奇怪的是怎么是国际长途的电话号码

“林太太,你终于接电话了,学校的大巴出了交通事故,打林先生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你们要赶来来爱丁堡!”

“怎么样?”这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她一下子慌了神

“在医院,腿骨折了,还在做检查看看有没有内伤,好了我还要联系其他家长,英国的联系号码发在你的手机上了,你们尽快吧”

马上又拨通正则的电话,却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怎么办,去他公司吧,至少应该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伸手拦了辆出租,直奔他的公司一到楼下又被保安拦住,任她如何解释就是不给她进去,“你能艾米打个电话吗?”

“好吧!”看眼前的姑娘眼泪汪汪的样子也真是可怜,就拨通总裁秘书处的电话

“艾米,林正则在吗?我是汪月桐,你还记得我吗?”

“哦,有印象,你找林公子有事吗?他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不可能被打扰的”

“麻烦告诉他儿子出事了,我在楼下等他”

“好,好”艾米心有余悸得挂断电话,儿子,天哪,那那个汪月桐应该是孩子的妈妈吧,这可是大事,立马起身直冲会议室

“小桐!”转身看到一脸紧张的林正则,淡淡的黑眼圈显得有点憔悴

“你怎么不接电话呀”紧绷的弦突然就松了,忍不住哭了起来

“对不起!”他跑到她身边抱住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而进进出出的员工也开始窃窃私语,这也太高调了吧“好了,慢慢说,怎么了?”他将她拉到一边帮她擦去眼泪

“他们的巴士出事故了,我们要尽快去英国,在医院”

“联系上了,是在爱丁堡附近的一个小镇,没有受重伤,被安排住在当地的医院”小鱼有点纠结得又开口“下周一就是那块地的拍卖了,你怎么办,你不在我们怎么­操­作!”

“我会赶回来!你放心”

只是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暗的一面“绝不能让他在周一之前回来”

“明白,已经安排好了!文件也已经给他们了!

”说话人面目有些狰狞“董事们安排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办的”

“很好!”周传奇一脸­阴­笑,老林,把你儿子拉下来之后接着就是你了

小鱼用了最短的时间把他们送到了机场,在出关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正则准时回来,看着正则心不在意得点头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却又没有办法跟着一起去,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月桐卷缩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只是看着窗外的云层,光晕在云间穿梭变得异常美丽,自己的心依然被揪着,一想到她就慌了神

正则伸手握住了她那略显苍白触感冰凉的手,心疼得放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摩挲着,侧脸看到了正则满脸的忧郁,在暖暖的灯光下她静静地看着这张从未在自己记忆中褪­色­的脸,她对他的迷恋不曾因为这蹉跎的岁月而减少分毫,

“跟我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吧”他微扬嘴角,看着眼前有些倦怠的小桐,时间让她变得温润,仿佛更加得楚楚动人“当初……”他欲言又止,他想知道她为什么就会决定生下,毕竟对于一个未婚在异国他乡的女生而言她不会不知道其中的艰难

她慢慢垂下眼睛,当初留下她没有纠结,因为她知道是与正则最后的纽带,是她与他最后的一丝联系,所以她舍不得“到了巴黎没有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一开始我很害怕,因为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自己的未来都是未知的,只是我舍不得,我不想连同他也失去了”她抬头看到他,遇上那满是怜爱的眼眸,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是眼前这个温和的男子还是先前那个如同魔鬼一般霸道的他,她不知道也看不清,下意识得抽出被他紧握在手心中的手,再一次转过头去“对不起当初没有告诉你,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了”

正则觉得自己的心没有预兆的疼痛起来,一辈子,没有她的一辈子自己将会怎样,将会变得如何的不堪,仿佛她就是自己的药,因为她自己开始有了愈合的迹象,只是……他还有机会将她留在身边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还有!正则,我很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她没有看到他,只是一味的看着窗外

“都过去了”轻扯了下嘴角,慢慢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最后一饮而尽

一切都过去了,那残留的是什么?在这心里曾经的芬芳事到如今又是什么?原来一个转身便是一世了,虽然他触手可及可是他们之间仿佛隔着汪洋,鼻子微微泛酸用力得呼吸着,全是属于他的气息,最终泪水还是滑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滑落在厚大的羊绒披肩上,幸好昏暗的灯光掩饰住了一切,幸好不会显得自己过于可悲

看着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小桐,想来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看着她那入睡的侧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散落在额头的碎发遮住了她那好看脸型与优雅的颈线,即便是这样他依然移不开目光,那是一种超脱自然的魔力,他为她拉好毛毯

“我吵醒你了?”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睁开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伸手摸了她的额头“有点发烧!”他开始紧张起来,起身想找乘务员

“正则!”

“怎么了?”

“没关系的,可能是累了,我带退烧药了”她示意他把上面的包递给自己

“你都没有吃东西,怎么吃药,真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巴黎是怎么照顾自己,怎么照顾儿子的!”他心疼得责怪着她,然后按了服务

“林公子,那么巧!”抬头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孔,却始终想不出她的名字,在哪里见过,最后看了她胸前的名牌“Roxy?”

女子有些失望的抿嘴微笑,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仪态“我之前都是飞北美航线的!”恰到好处提醒着他,也确实起到了作用,原来又是醉酒后的情事“嗨!好久不见!”礼貌着打着招呼却因为身边的月桐让自己显得有些忐忑

“需要些什么?”

“麻烦给我太太一杯温开水,还要一个三明治,谢谢!”

“好的!”简短的二个字却没有掩饰住眼中的错愕

她听到他说的那两个字,想来他应该是故意那么说的吧!从谈话中也听得出他们是相识的,正则这五年的生活她大致也是知道一些的,男人么本来也都是来者不拒的,更何况林正则这样的,身边围着的女子定不会少的

“怎么了?”他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我只是……

”想说一些解释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明白,我去一下洗手间!”站定在洗手间门口,木纳得想去推门这才发现门上亮着红灯,也不想再踱去别处,只是静静得等在门口

“Roxy!那人是林正则吧?”声音虽然很低却依然落入月桐的耳中

“是啊!”话语中透着些幽怨一点点无奈“他结婚了!”

“不是吧,你们那时候在温哥华还过了一夜吧?之后他没有来找过你?”

“人要有自知之明,人家要找的肯定是门当户对的了,你看他现在的老婆我看还不如柳姗姗漂亮呢,估计家事不错”

看着化妆镜中略显苍白的自己,刚才那两个女子的话语在脑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心里莫名得堵得发慌,其实自己无需再去计较与纠结任何事情,因为他们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他将柳姗姗留在身边却未曾给她名分想来他也是顾及到她没有显赫的家世吧,而自己,她知道从一开始他便想要隐藏他们的关系因为他知道他们终归会分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是念了旧情,这么多年他始终闪闪发亮,她真的不想让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转身月桐已经安静得站在了身边,束起了长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她的皮肤依然极好,美颜如玉,透着光泽,看着她坐下,将三明治递给她,她温和得说谢谢,她便不再看他,正则觉得自己有心有些发慌,对着她有太多想说想问的,只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而她,她的心又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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