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错,味道很纯正,让白梓晴来下我办公室!”过几天还要发布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跟她沟通
不一会儿白梓晴踏着轻快得步子走了进来,合身的小套装勾勒着她曼妙的线条,她风情万种得坐在他面前“找我啊!”
“想跟你沟通一下过几天发布会的事情”
“好啊!”看来今天又要加班了
“月桐要不要我送你”张赫几乎每天都会问同样的问题,当然每次都被她拒绝,总是在落日时分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轻轻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套上外套围上围巾,与每个人道别,出了门,有些凉意,已是能哈出雾气的季节了,扣上扣子,又将围巾多围了一圈,坐上公车穿越在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给予自己的太多太多,她爱这座城市,因为城里的每一道风景,因为那一段青梅往事,因为那一栋熟悉老宅,突然想起那栋已出租的老房子,有种想回去看看的冲动!然后一站又一站得往后延伸,直到到了终点,不情愿得站起身,下了车才发觉车子停在老宅很近的地方,月桐慢慢走向那个曾经温暖的地方,在楼下徘徊着,却始终没有勇气上楼,其实她只想去看一下,看一下现在住在屋里的人,进去看看想象一下曾经的模样,纠结了很久还是上了楼,来到了自己家的门前,大门还是那个样子,岁月留下很多难以磨灭的痕迹,还有小时候那些水笔随手画上花,月桐抚摸着这些印记,想着自己小时候的模样,轻轻咬了牙还是敲响了门,良久之后月桐隐约得听到脚步声,有人应声开门,月桐微笑相迎“霍华!”她诧异的看着他,吃惊得说出话来
“月桐!”一开时的惊讶很快便便被笑容取代“进来!”月桐毫无防备被他拉进了门,她吃惊得望着眼前的一切,居然什么都没有被改变,家具陈设墙上的照片,一切的一切每一个细节就好像自己从没离开过“霍华,是你借了房子?中介告诉所有的东西都存在了仓库里,我没有想到……”
“嗯,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最初的模样,我会定时让人过来打扫,今天真巧碰上你”当初直到月桐离开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无能为力他已经做的,所以他租下了这房子,也好给自己留个念想
“谢谢你!”月桐感激的看着他“谢谢你为我所做的”这真是自己没有想到的,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上心”
“那日,林正则没有为难吧?”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关心她,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林正则了,你真的确定要跟他在一起吗?”
“我知道”月桐一时黯然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又或者说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她必须留在他身边的理由,只是撇开这一切的不得已,她是否还愿意留在这样的他的身边呢?“但是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她还是决定告诉他,既然他对自己真心自己又何必对他有所隐瞒呢“我刚到巴黎的时候才知道的,洛洛快五岁了,直到前些日子林正则的父亲找到了我,无奈之下我只能做出这个选择,我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但是洛洛真的很开心,至少我刚洛洛拥有了他要的生活”是啊原本的一切就是为了洛洛,委屈了自己又怎样呢?
虽然有点吃惊但是却还是静静得听完了“那这是你想要的吗?你开心吗?”他知道她不快乐她不会快乐,因为林正则早就不是以前的模样,而她,这个眼前的汪月桐却依然还是旧时的样子,所以挞怎么可能快乐呢
“没有成为一个母亲的时候,我不知道孩子对于我的意义,可现在一切在洛洛面前都是黯然失色的,我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情”月桐是真的这么觉得的,有了儿子之后,自己就想得很少
“一起吃饭吧,我今天下厨了!”霍华拉着她去了厨房,一如从前,那里有一张方方正正的红木桌子
“糖醋排骨,香煎带鱼,都是你喜欢的,也不知道你要来,居然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他为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就会来这样待上半天,过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他明白他从来就是缺爱的
慢慢坐下接着霍华递给他的筷子“谢谢”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座位甚至是熟悉的餐具,幸福就像是天空另一端的硕大云朵,只是看着触手可及而已
霍华下意识得将月桐不吃部位挑了出来,“好了,吃吧”他抬头看到她染了一层雾气的眼眸
“你什么都还记得”这些细节无疑让自己感动的,霍华还是那个暖心的男子
“有的习惯改不掉,有的人忘记不掉”他颇有点无奈的低头浅笑,当初所认定的命中注定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月桐又怎能不明白,有的人在心里便是一辈子,抹不掉也忘不了,即便已是面目全非,而自己却还是不依不饶,何时才能堪破放下这般执念呢
“一个人带孩子很幸苦吧?”他想象的到她当初的为难,异国他乡,一个单亲妈妈
“还好吧,幸好有姨婆,还有钟离尧!”她需要在那段最难熬的时候感谢他们,感谢他们的陪伴,感谢他们的支持
“钟离尧!”脑中还是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当初所有的人都以为你跟他在一起了!”
“他是个很好的人,真诚,豁达,善良”如果他知道自己和林正则的协议他会如何,自己现在便能想象出他生气的模样,但是无论怎样气,他最后还是会妥协,也曾想过,与他是否有机会,只是现在的自己如何配得上他呢,如果单纯只是为了依靠,对他而言是不是残忍了一点
“你们?”霍华欲言又止,月桐感情向来分得很清楚,也不会暧昧得拖泥带水,这个自己是知道的
“很好的朋友,洛洛的干爹,别无其它”抬腕看了眼手表“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了”起身收拾起碗筷,霍华刚想阻止,电话响了
“霍华!正则问你医院的发布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霍华!洗涤液也哪里?我来洗碗!”
白梓晴把手机看着免提放在桌子上,听到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下意识想拿过电话,却被一旁的正则按住了手
“月桐,放着我来吧!”虽然正则握住了听筒,正则却依然清晰得听到了他叫她的名字,心有种被火灼烧的感觉,却忍着,唇边溢着诡异的微笑,汪月桐
坚持没有让霍华送自己回来,怕会有不必要的误会,什么时候自己在正则面前需要小心翼翼了
“回来了?”月桐被林正则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他歇着身子慵懒得靠在楼梯的栏杆旁,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琉璃酒杯“来!陪我喝一杯!”月桐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扣住了手腕,强硬被他拖到了客厅
“我明天还要早起,我要上楼了!”她试图挣脱他,却被他握得更紧
“你能陪别的男人吃饭,就不能自己丈夫喝酒么?”她被他强压在沙发上,一只手按住她的下颚,没有丝毫犹豫将一整杯金酒灌入她的口中,浓烈如酒精的辣味金像滚烫的岩浆一般让食管发烫得生疼,还被呛进了气管,月桐难受得咳着,想吐又吐不出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对不对?”正则拉过她在她耳边低语,然后又随手递了一杯到她面前“还要我用强吗?”他痛快得看着她那倔强又有些悲凉的脸,看着她接过酒杯一口见底“够了吗?”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被压得难受突然有种奇怪的冲动“正则!”姗姗穿着白色的睡裙走了下来“正则,你回来啦?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正则没有说话一把拉过姗姗霸道得吻上了她的唇,辗转缠绵,而姗姗从一开始的惊讶到了之后的享受,两个人都无视月桐的存在,深吸了口气,木然得经过他们,慢慢的上楼,泪水却在霎那间从脸颊滑落滴到了地板上,真实的感到心痛了,用力得将指甲陷入肉里,以为这样就能掩盖这种撕裂的痛
正则慢慢离开了姗姗的唇,跌坐在沙发上“姗姗,早点睡吧!”说完便起身去了书房,留下一脸莫名的姗姗
生日宴
头感觉就快裂开了,完全是宿醉的状态,眼皮放佛有千斤重,苦笑着起身,转头看着窗外,一缕阳光透过云层变成光晕笼罩着门外的那棵法国梧桐,已是初冬的时节,光秃秃的枝丫倒是别有一番滋味,日子就是这样过得不咸不淡,月桐每日都两点一线准时回家,她实在不想他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只是她已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周末接洛洛也是司机去接回来,她时不时得会想起他,感觉他又去了远方,有时竟然会有种淡淡的思念,她没有办法不去正视这种让自己迷茫的感觉,这应该才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怎么这阵子都不去正则家呀?”说话的是柳姗姗的母亲李梅
“他出差了!”姗姗显得无精打采得看着自己刚做的指甲“而且最近总觉得他有点奇怪”
“怎么了?”李梅警觉的靠过去,要知道这个靠山可不能倒,不然现在这种不愁吃穿的日子就没有了
于是柳姗姗将汪月桐从回来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跟母亲说了一遍
“姗姗,我跟你说你必须要行使你的主权,你必须让她知道谁才是那个家正真的女主人!还有你必须要警惕你要知道恨也是一种强烈的情感”
“我知道”还有一件事情憋在心里没有告诉母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跟正则亲密接触了,正则又不喜欢女孩子主动,所以这也让她很郁闷
“你自己要上点心”李梅不满的横了她一眼,这么久了都不肯松口娶你,早知道就嫁给……”
“妈!”姗姗打断了她的话“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要再说!”
悄悄地看着又在发呆的月桐,张赫突然对她有那么点点好奇,总会觉得她有那么点心神不宁却不知道因为什么,时而落寞的眼神让人经不住去想她放在心底的故事
“老板!接到个大单子!”小雪盯着电脑大叫起来“是宴会用的,300百个cupcake一个三层的翻糖,还有小西点”
“啊哈哈,好好,月桐要加班啦!”张赫跑到小雪那边兴奋得跑到电脑前看着订单
店里的生意已是渐入佳境,这是月桐很乐意看到的,因为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肯定,她也希望能将这份甜蜜带给更多的人
“林公子,后来确认过了,确实有人在试图接触我们试药项目的研发人员,会不会是竞争对手?”
“就怕不是外人!”正则若有所思得看着远处,有人要深挖医院的事情,这绝对需要小心的“试药的事情只是小事,就怕……”
“我明白的,那件事情应该是处理干净了,不会再横生枝节了”当初要接手医院的时候他就提醒过正则没有必要去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可他却一意孤行,事到如今确实不能再被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不然所牵涉的人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
“这就好!”正则又叫住正要出门的小鱼“帮我买一份礼物,过几天去白梓晴的生日会,他们家跟江氏家族的人关系不错,正好趁这个找机会谈谈那块地的事情,这件事可是至关重要的,就隔着这么一块了”
“好,哦听说钟离家的大公子回国了,正式接管生意了!”钟离尧从美国回来了,这应该是正则想知道的吧
钟离尧!这个如阳光一般明媚的男子与温婉的汪月桐一同在脑中涌现出来,他想起了那张当年背景是巴黎的相片,最近他常常会想如果当初没有这场病,他们会又怎样,他可能就没有机会看清她,只是看清了又怎样呢,如今他就真的在恨她吗?或许吧
起身低垂着眼看着窗外的暮色,又是一个季节的终结,冷风中有了瑟瑟的凉意,月桐下意识得拉起毛衣的高领,昨日加了好久的班终于一切准备就绪赶上今天的,也不知道是哪家千金,生日排场这么大,定是像公主一般的人生吧,因为张赫的拜托今天她跟小雪一起去酒店送货,看了看时间差不多,随意得整理了头发,又拿了件长款外套穿上匆匆出了门,路上很顺利,跟开朗的小雪也聊了一路,一会儿便到了酒店,问酒店借了小推车往宴会厅走去,直到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门口,看着门口的照片月桐停下了脚步,相片中的熟悉的女子有着倾城之貌皓齿明眸,连同样生为女子的自己都移不开视线,白梓晴还是一如当初的样子,一时间脑中全是正值青葱他们的样子,还有那个让自己毕生难忘的暑假
“月桐,你看都是玫瑰哎,有钱人就是好呀,怪不得这么多女孩子要嫁有钱人,人家随便办个排场就这么大”小雪边说边夸张得挥舞着手臂,差点把一旁的三层的翻糖打落在地“小雪!”幸好月桐及时扶住,但还是在边缘处损坏了“怎么办?”下雪手足无措得看着月桐
“去酒店的西点部找一点鲜奶油,应该还能补救一下,你先去找张先生,先把这些给他,然后跟他说一下情况,我先去解决鲜奶油!”
虽然白梓晴让自己吃惊不小,但是这件事更是棘手,月桐忙得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事情,看着加了一束玫瑰的翻糖跟今天的会场布置倒还真是契合无,月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汪小姐,好了吗?要开始了”
“可以了,张先生”月桐抱歉得看着一脸是汗的张先生
“那麻烦你帮我一起推进去吧!”月桐边犹豫着边四处找小雪“小雪在帮你摆放纸杯蛋糕”
“哦!”这能硬着头皮跟着张先生的脚步一路向前,耳边缓缓响起那首耳熟能详的queserasera,听着让人觉得很温馨,慢慢进入会场,推着蛋糕来到了最前面,看到了宛如公主的白梓晴挽着霍华,看来他们真的相配,他们在一起了吗?或许吧,应该是很美满的一对吧,转身准备出门却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正则为了此刻是精心准备的,银灰色的高级定制修身西服,一双意大利的手工皮鞋,从上到下,每一处细节都透着精致与用心,不得不承认林正则比五年前更加富有魅力,丰富的经历,事业带来的成就感,原有的自信上升到了傲娇的程度,那种飞扬,那种不羁,这种吸引确是致命的,而依偎在他的身边是打扮出尘的姗姗,一身浅粉色的小礼服将她衬托的出水芙蓉,真是好一对壁人,她从未想过她会打扰到他的生活,原来她所以为的只是梦境而已,而她错过的水晶鞋早已被埋入流沙不知所踪,现在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离开他们的世界,机械得转身穿过一群光彩照人的男女,不可抑制的泪水在眼眶开始泛滥,最终决堤,她踉跄得经过他们,显得落魄,她从未像这一刻如此无助,“小心!”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人,只是看到自己包里的东西洒了一地,她像一个木偶蹲下胡乱地收拾着地上的一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小姐,你没事吧?”江赫然惊讶得看着眼前这张记忆中的脸“琉璃!”这真的是他的琉璃吗?虽然更加年轻但是却如此相似是你吗?琉璃
“哥!江赫峰及时在耳边提醒他,“嫂子已经不在了!”他又仔细得打量起眼前的女子,确实同样精致的五官小巧的脸孔,可她却那么白皙,而琉璃却是迷人的小麦色,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即便想象,但是他知道她不是她
江赫然怔怔得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是,他看着他琉璃躺在了棺木里,无奈的垂眼看到一张貌似呣子的合影,屈身捡了起来,相片里的女子一脸温和像是冬日和煦的阳光,一旁的孩童却显得如同夏日日照,热烈绚烂,琉璃何时有如此温婉的时刻,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上扬的嘴角,一双原本冷漠的眼此时满是温柔
“哥,宴会应该已经开始了?”江赫峰提醒着他,看着他将那张相片放进了上衣的口袋,他到底还是放不下,三年了,琉璃
被算计
在大厅的显眼处看到了江赫然,他穿着一套复古的中装明明是很低调的装扮却隐隐透着股霸气,看着表情应该与白梓晴正相谈正欢,他后面站着一个相较年轻的男子,看容貌与他颇为相似,却少了他的儒雅多了一份英气“应该是他的弟弟,江赫峰”小鱼在正则耳边低语,正巧白梓晴看向他这边“林公子,我给你介绍江先生”林正则礼貌微笑,步履稳健,缓缓向他们走去“你好,江先生”
“林公子还真是一表人材!”江赫然握住了正则伸出的手,这条线也算是牵上了,只是这个精明的江赫然绝对不好对付,余光看了他身后的江赫峰,他的眼睛没有交点明显心不在焉,这让正则有点好奇,传言江赫峰是江赫然最得力的助手,心思缜密,看此时的状态是明显与传言不符的
远处的姗姗一下子认出了江赫然,他居然一下子变成了正经的商人,他不是应该在韩国吗?整个人开始不由自主得发抖,他不会认出自己,如果她知道当初琉璃的事情是自己始作俑者她自己还有葬身之地么
“怎么了?”正则亲密得搂住她的肩膀“不舒服吗?”
“嗯,正则,我想先回家了!”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好,我让司机送你吧!”
“那我在家等你,你少喝一点酒”依依不舍得上了车,还是觉得惊魂不定,不行她一定要成为正则的妻子,这样即便将来江赫然想怎么样也会有所顾忌
刚才那个背影是汪月桐吗?正则有些失神得望着远处,应该不是吧,她怎么会来
在月桐的房门口站了很久,一直看着她在画着什么,这是姗姗第一次有机会静下来细细得打量她,她出奇的白皮肤也很好,但是感觉有点冷,越看越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姗姗!”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发呆的姗姗
“月桐姐,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拉一下拉链我够不到!”
“在这里?”月桐疑惑得看着她,奇怪今天她怎么这么友好
“能麻烦你到楼上吗?我衣服都在正则的房间!”她不经意得说着“这拉链是正则帮我拉了好久才拉上的”
月桐默默得跟着她上楼,这是她第一次进正则的卧房居然有种偷窥的紧张,房间布置得十分简单,没有一丝往日的痕迹,换了衣服的姗姗肆意得坐在那张欧式大床上“这床很舒服,我跟正则一起挑的!”
月桐低头不语默默得听着,放佛一切真的只是旁人的事情
“月桐姐,说说你跟正则的从前吧!”
“他没有跟你说过吗?”她看着她的一脸得意与炫耀“你问他吧,没有事情我下去了”
“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为什么你五年之后才来找他?”姗姗起身拉住正预出门的月桐
“你是他的女朋友,你可以去问他,我觉得这一切没必要我一个外人来告诉你!”
“汪月桐!”她大声叫住她“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也知道我是他女朋友,我们要结婚的,你离开他好不好?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带着洛洛走!”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我没有办法答应你!”月桐甩开她往楼下走,姗姗也追下了楼
“他不爱你,他爱的是我,你这样有意思吗?你不觉得他很讨厌你吗?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这个孩子”
“这你需要跟他谈,而不是我!”
“汪月桐,你给我站住!”突然有种将她推下去的冲动,而她则那样做了,伸出了手没有想到汪月桐手一档她自己却滚下了楼梯,幸好楼梯上铺着地毯增大了阻力
“姗姗!”一进门居然看到她从楼上滚下来的画面,正则吓得得不轻,抬头看到现在二楼楼梯口脸色煞白的汪月桐,怎么会这样,自己都没有碰她她就怎么就跌下去了,急忙冲下去想扶起她,没想到正则大力得将她推到一边,脚没有站稳,身体硬生生得朝一旁的玻璃茶几上跌去,一头撞在了玻璃的尖角上,没有顾得上额头的疼痛又跑到姗姗面前“你没事吧?”
“月桐姐”姗姗带着哭腔开口显然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吵了两句你也不用把我推下来呀!”
月桐不再多说什么,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姗姗故意的,所以多说无益,更何况正则也已经先入为主以为是自己的错,那还说什么呢
“汪月桐,如果姗姗有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林正则冰冷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她的身体,看着他将她抱上楼,终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啊呀!月桐你额头流血了”赵婶惊慌得提醒她
等她反应过来,殷红的血液已经顺着脸颊流到了米色的毛衣上,月桐木纳的摸着额头,原来是刚才撞伤了“好多血,估计伤口不小的,去医院缝合一下,不然要留疤的”赵婶好心得提醒她
“不用了,太麻烦了!”不就是个疤么,从未有过如此凄凉的感觉,是因为误会是因为现在他只在乎她,慢慢走到房间血还是止不住往下淌,月桐只得用纸巾压着,湿了一张又一张,血终于干了,脱下半数染了血的毛衣搭在床沿上,而自己乏力得侧躺在床上,现在她只想静静的待一会儿
“汪月桐”他粗暴得踹开了门,月桐心一惊却没有转身,一进门的正则看到的是那件血迹斑斑的毛衣还有一地都是血的纸巾,心突然一下收紧了,这才猛然想起刚才一时气急将她推到了茶几上的情景,她受伤了
“汪月桐!”他还是不自觉得放软了口气“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知道了”就是简单的三个字不再为自己辩解什么,感觉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都显得多余,听到关门声,伸手擦拭她那张已是泪流满面的脸
没有再多说什么出了门之后那种揪心的感觉让自己觉得烦躁
初雪
“张伯!这几天怎么不见赵婶了?”
“那去柳小姐那里了!”
“哦!”原来是去柳姗姗那里了,怪不得也很久不见林正则回来,除了接洛洛回来过一天亲子日,这样挺好,至少清净,不用每天从店里回来就担心是不是要碰上他们
冬日的街头确实是少了些生气,如果下雪就好了,月桐盼望着皑皑白雪的景象,的那日自己又会同谁在一起呢
“汪月桐!”钟离尧一出现蛋糕店就开始引起一股小小的骚动,因为他实在是太帅了,一身休闲的他总是有将阳光穿在身上的能力
“尧!”她吃惊得看着他,他却跑过不来不顾他人诧异的目光将她抱起转了个圈
“有没有想我?”他将她的脸捧在手心甜蜜得看着她“回来这么久也不告诉我,后来问了夏冰才知道的!”
“对不起,事出突然所以……”
“我儿子呢?”
“他念的国际学校是住读的,周末才回来!”她居然说的有点心虚,她还告诉他正则的事情吗?问题是始终都是要知道的
“月桐,你男朋友呀?”张赫笑着“这么帅,藏的够好的呀,就是那个一起住洋房的?”
月桐紧张得看向尧,果然钟离挑着眉看着她“洋房?”
“张赫,我下班了!”着急的拿上包推着钟离尧往门外走
“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汪月桐!”
“林正则的父亲要跟我争抚养权!林正则提议我们结婚,这样洛洛就可以不离开我,但是一切都只是协议!”
“汪月桐,你傻呀,一定要这样吗?没有其他办法吗?还是说你希望回到他身边?”他确实是生气了,其实如果真的林正则对她好,这也是个很圆满的解决办法“他对你好吗?”
“嗯!挺好的呀!”
“他没有再纠结从前的事情?”
“没有呀!”钟离尧看着月桐,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你的头怎么了?”他拨开她的刘海还是看到了一个较为明显的伤口,“怎么弄的?这个大一个?”
“不小心撞在店里的架子上了!”随意得拨下刘海“我请你吃饭吧!”快速得转移这话题,省的他再问东问西的
“好啊!我们去吃火锅吧!”钟离尧吞咽着口水
“好啊!天气冷,吃火锅暖和舒服!”月桐傻傻的大大咧咧的笑着
“不说火锅有味,想吃日餐啦!”他宠溺地弄她的头发,却没有看到她眼中的那抹失落
他坐在车里远远看着她的灿烂的笑容在尽情绽放,却不是因为他,他们在马路对面嬉戏打闹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正则,我买好了,他们都说这家店的马卡隆有巴黎的味道呢”一上车便看到林正则拉长了张脸“你怎么了?”
“我先送你回去吧,我等会儿还要去一次公司!”
“哦”姗姗乖巧地吃着刚买的西点,心里却一点甜蜜不起来,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好好的呢
冬日的火锅店绝对是个温暖的地方,愉快地脱下外套,两个人一人一笔在一张纸上勾勾画画,两个脑袋亲热得靠在一起,跟钟离尧在一起绝对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没有压力快乐,“不回去没有关系吗?”钟离尧看了眼她的手机“他不会找你吗?说实话我不太明白你们现在的关系!”
“好啦,反正结婚就是那么件事么!”
看着月桐一脸的不耐烦,他也就不问了,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状况,所以他回来了,总觉得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在她的身边“那吃吧,我都饿死了!”
这可能是回过之后吃得最好的一顿饭了,还喝了酒,太爽了,酒也喝的刚刚好,微醺的状态是最舒服的,有点飘飘然却又不会走不了路,心随着微风轻轻扬起,空气也变的甜腻起来,这就是酒精的好处,她微笑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突然一片又一片,雪花翩然而至“下雪了,尧下雪了!”
钟离尧将她拉进怀里,最终在她的脸颊轻啄了一下“能再见到你真好!”他将她紧紧得抱在怀里,放佛一松手她就会如同雪花般的融化
“我要回家了”月桐轻轻得推开他
“好,记得带我儿子来见我!”钟离尧朝着她挥手,接着洒脱得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谢谢你,钟离尧,在心里轻轻得说,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虽然没有爱情,但是这份情谊对她而言却是弥足珍贵的
最近的家有时清净的有点吓人,特别是夜晚的时候,张伯住在副楼,平时都见不到他,轻轻的开门,换了鞋
“回来啦?”她一惊钥匙掉到了地上,急忙开了灯,看到林正则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烟还没有灭,烟灰缸里也全是烟蒂还有一瓶见底的金
“你在等我?”月桐小心翼翼得问着
“是,从七点到现在!”正则抬眼冷冷得看着她
“吃饭了吗?”莫名其妙得就这么问了一句
“你说呢?”
“想吃什么?”月桐脱下外套走向厨房
“芦笋意面,还有糖醋排骨,冰箱有食材”他没有再说话直径上了楼
自己真多嘴,干嘛要多此一问,只是今天的林正则怎么怪怪的,姗姗又不在,他来干嘛,还吃得这么麻烦!也没有办法了,时间有限也不可能这么入味了,记得从前一直都给他做糖醋排骨,应该还是他在拍戏的时候
“好了吗?”林正则的声音突然出现又吓了她一大跳,脚上一滑整个人朝后面电炉倒去,那可是刚烧红的,碰上肯定又是一层皮没有了,在她闭上眼睛的霎那她被林正则拉到了怀里,正则低头看着她,看到了那个疤,他不由自主得手指轻轻抚上那条细细长长的疤痕“还疼吗?”
“啊!”她推开他“早不疼了,你吃吧!”
“陪陪我吧!”他为她拖开椅子,她便像着了魔一般坐了下来“你呢?不吃吗?”
“我吃过了!”
“跟谁一起啊?”他边吃边淡淡得问着
“朋友!”
“我认识吗?”他突然抬眼看着她那有些闪烁的眼睛
“钟离尧!”她自然得说出这三个字,其实她的心里是发怵的,上次被他灌酒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听她说出了他的名字,正则心里竟然暗暗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打算骗他,至少能够说明他们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安静得继续得吃着,都还是当初的味道
“洛洛要去冬令营,这个月不回来了!”看着月桐收拾碗筷,居然有种奇怪的错觉
“好,我知道了”转身继续洗着碗,心里也慢慢放松下来
“小桐”正则突如其来从背后抱住了她,让她更加诧异得是他像从前那样叫他,他轻轻得吻着她的耳垂,让她的心跳远远超过了心脏能够负荷的频率,而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一路向下,他疯了吗?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林正则!”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她看到了眼中的柔情,没有一丝轻薄,他没有给她说出第二句话的机会,他的唇很温暖带着金的醇香,他的吻温柔又霸道,月桐完全迷失在这美妙的欢爱中,只是只是他为何会这样,电话声不断的想起将两个人都带到了现实中
“正则,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姗姗甜美的声音让近在咫尺的月桐听都十分清楚
“回了!”收起电话没有再看月桐,匆匆拿了外套出了门,外头已是大雪纷飞,冷风让他清醒了不少,自己是疯了吗?居然被她蛊惑到了这种程度了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看着他离开,她的心就这样莫名其妙得又一次沉沦了
失足
“正则!你怎么这么晚?”姗姗钻进了他的怀里
“对不起让你等我了”他紧紧的拥她在怀里
“我们去爬山好不好,就是在海边的那座山?”姗姗撒着娇“叫上月桐姐一起,上次我也不好,还想找个机会跟她说对不起呢!”
“那我问问她!”他说的言不由衷
“我跟她说吧!”她抱住正则“你跟我一起睡吧!”
“我不习惯!”正则一如从前淡淡的语气
“以前你们也是分床吗?”她甩开他的,赌气一个人去了客房
你们,是说自己和小桐吧,他们的曾经,那个时候清晨的第一眼能看到彼此那是最温馨的事情了吧而如今,甚至没有走近她的勇气
又有一阵子没有见到他了,洛洛不在,连周末都没有了去处,倒是霍华约了自己说是去踏雪,还没经过经过自己同意便说一早来接她,如果他真的来就当去兜兜风了
“你怎么还叫了霍华?”
“对啊,霍华哥一听月桐姐要去,就马上同意了,这样不是正好,没有人落单呀!”
正则没有说话,静静地开着车想着自己的心事,有半个月没有见她了
“月桐!”还不到九点就来敲门还真是准时
“走吧!”今天的月桐将头发扎成了马尾,阳光里闪闪发光,让正则想起来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回头意外看到了正则的车,还有一旁的姗姗,正无邪得朝自己挥着手
坐到了霍华的车里才开始埋怨他“怎么不告诉我你的朋友是他们呀?”
“啊呀,就是结个伴而已!”他无所谓得笑着“别想的太多了!”
“倒是你,什么时候跟林正则变成可以一起出游的关系啦?”她不屑得看着他
终于还是到了目的地,大家下车开始自由活动,姗姗亲热得挽着林正则走在前面,一路上看着他们有说有笑,那晚对她而言就像是个梦境一般“”
“月桐姐”不知何时她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我们聊聊呗?”
“你会游泳吗?”姗姗笑的有点诡异
“不会!”
“正则知道吗?”
“知道!”
“他知道我会,而且游的很好,你说我们同时掉在海里他会救谁?”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却不像在说一个笑话
“你什么意思?”
“我们来赌一次好不好?”姗姗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你敢吗?我知道你爱他,如果你输了,你就应该知道你在他的心里是没有半点位置的,你就可以死心了不是吗?”
吃惊自己居然真的想赌一次,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跟着她往前走着,猛然她拉住了她的手往前一跃从低崖处跳进了冰冷的海里
正则只是呆了一秒钟马上也跳进了海里,小桐是不会游泳的,他着急的找着她的身影,却只是看到姗姗浮出了海面“正则救我,我被海草缠住了”姗姗哭着叫着,回头看到霍华也跳入了海中于是先朝姗姗游去,费力得将她带到岸边,想再次下水却被姗姗抱住“正则你已经没有体力了你会死的!”正则用力得挣脱了姗姗想再次跳入海中,却看到霍华将月桐带出来海面,游到了岸边,那时候月桐看起来已是奄奄一息了
“林正则你是不是人!”霍华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柳姗姗游的那么好,他不是不知道,你明知道月桐不会游泳,你是不是想杀了她呀!”
面对霍华的指责正则无言以对,只是呆呆的看着被霍华抱在怀里的月桐,她面如死灰没有半点表情,他做得没有错,生死存亡之际救得定是自己最爱的人,柳姗姗你赢了
“月桐,你还好吧?”霍华将她抱入车里“我们马上去医院!”
“你们怎么会掉下去的?”
“我们打赌了”月桐冷的发抖,话也有些说不清楚了“打赌林正则会先救谁?”边说边笑着,灿烂却空洞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没有我,你就死了!”
“你不是在么!”经历了生死攸关她居然还笑的出来,看来自己真的是疯了“我不想去医院又没有什么事,送我回去吧,换身干净衣服就好了”
在她的再三坚持下,还是开车回了家,看着月桐进房间换完衣服走出来,一切一如往常,没有异样的地方“想跟我聊聊吗?”他递给他一杯生姜水
“聊什么做心理疏导吗?”
“你是不是特别恨我?”霍华握住月桐冰凉的手“或许……”
“说是有缘无份也好,说是命也罢,总之我是该死心了,这样也很好,不是吗?”月桐笑着霍华看着却觉得心疼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正则冷冷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姗姗“是你拉着她跳下去的,我看得很清楚!”
“我没有,我们是绊了一下所以掉下去的!”姗姗边说边哭着,不停得哭都快接不上气来了“你要相信我正则!”
“那之后呢,你们跌落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水草,为什么要骗我”
“我只是害怕,我觉得我被东西拖着!”
“害怕,你忘记你在海里是可以潜泳的?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摔开了她的手,走出了病房,留下痛哭流涕的姗姗
走到医院外拿出电话,犹豫了好久拨通了霍华的“什么事情啊?”霍华显得阴阳怪气
“她没事吧?”
“你说呢?今天如果没有我她就死海里了,你说你那个单纯的柳姗姗怎么就这么恶毒呢!还真是物以类聚”
“别忘了,周三去加拿大!”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语气
“知道了,大老板!”没好气得挂了他的电话,又要出差,本想着好好照顾月桐,也不知道她要不要紧
离开
谁知那一转身便已是天涯,如今岁月留下的只是满目苍凉,落入海里的瞬间才知道自己原来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混沌中看到她依然被他抱在怀里,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汪月桐你怎么就没有就这样留在那片汪洋里,至少可以保留住那个空幻的美梦,与他那个曾经视为挚爱的人此时也只是陌路了,人总是执念于各种各样的情感,爱恨情仇总是可以把我们折腾得半死不活,而我们却依然甘之如饴,该死又是一阵咳嗽,咳得胸口直疼,感觉都快咳出血来了,慢慢起身想倒杯水居然站都站不稳了,一旁的手机又响个不停“喂!”有气无力得接着电话
“正则!姗姗自杀了”小鱼慌张得跑过来,心往下一沉已被接通的手机掉落在地上,一时间四分五裂,是刚才他说得太过分了吧,或许他真的是看错了,如此单纯的姗姗怎么会那样,匆匆步入病房看到姗姗的手腕已经被包扎好了,可怜兮兮得看着自己,泪眼婆娑的样子,一下子就心软了,伸手拭去她脸上泪“你怎么这么傻!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弯下身在她的额头留下个温暖的吻
“谢谢你,正则”终于还是破涕为笑,她知道他的心软她知道他的不忍,她也知道他丢不下她
将刚才那个陌生电话号码再回拨,只有一个女声说着不在服务区,好吧,应该打错了吧,裹了羊毛披肩晃晃悠悠地下楼,她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觉得屋里的空气变得异常稀薄,慢慢地脑子也变得不够清醒,外头的太阳真好,迎着阳光眯起眼睛,美丽的光线将她的肌肤照得晶莹剔透,也刹那间照到了她的心里,推门迎着微凉的风走了出去,抬头看着那抹蓝色,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世界这么大,为何自己只是贪恋这边的风景独好,坐在摇椅上轻轻摇弋着,闭上眼如同在风中飘,虽然身体烫的让人难受,但是好在心慢慢地静了下来,居然做了一个好梦,有爸妈有外公,有林正则站在远处对着自己微笑,周围弥漫着青草味,自己最喜欢的味道,这个场景像是个婚礼,那种温馨美满让自己久久闭着眼睛不愿醒来,越发觉得冷,嘴唇也跟着颤抖起来,无力得睁开眼睛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围的路灯零星得亮起
空中又飘起了细小的雪花,慢慢堆积在发上,在毛衣上,久久没有融化,感觉自己的睫毛也快被染成白色,再抬眼已是漫天飞舞,又想起那个初雪的夜晚,那个让自己觉得温暖的亲吻,想起与他在山顶看着星星,想着他们相拥看着那变化莫测的流沙,闭上眼居然都是他的脸,只是变得越来越迷糊,好累,又好冷,会不会最后自己的结局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那样……
钟离尧一直将烟拿在手里,他不敢抢救室得门半步,生怕一个转身就成了永远的别离,当医生让他要有心理准备的时候他的手就开始不住的颤抖,不停的来回走着,尽力得压抑着这快要失控的情绪,在院子里看到她的时候她身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她已经没有知觉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开车来的医院,一路上他不停得叫着她的名字,看到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她的发间,这是自己记事以来第一次如此失控,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不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要放任她的,以为那样她就能幸福,连命都没有了还要爱来做什么
门开了,看着医生出来,第一时间起身,却什么都不敢问
“急性肺炎合并低血氧症,所以刚才呼吸衰竭,幸好还算送的及时,在icu观察一晚,没事就可以去普通病房了,放心吧”
“谢谢医生”看着月桐被推了出来,比刚才有了些许生气,轻轻得抚摸着她的脸颊虽然还略显冰冷,但也有些泛红,心终于慢慢的放下,月桐你一定要好起来,这次我一定要带你走,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跟我走
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盼着她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自……
睁开眼睛,自己的手被钟离尧紧紧得握着,他的脑袋睡在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他看着睡的很沉,爱到底是什么,是惊鸿一瞥之后的万水千山,在爱面前自由算什么,寂寞又算什么,她明白自己与尧都在各自坚持着,不愿让步分毫也不愿将就,伸手轻轻得抚摸着他那饱满光洁的额头,对他有些不舍
有感激有不忍却唯独没有爱情,看着他被自己吵醒慢慢睁开眼睛“没有睡好吧?”看到他眼里满是血丝,抱歉的微笑
“月桐”钟离尧抱住她,却久久没有说话,此时一切的语言对他而言都显得是无力的,唯有抱着她才能感觉她的真实,她的体温让自己觉得安心
“好了,我只是感冒了!现在好了”月桐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
“你差点死了”居然自己又没有忍住红了眼睛,他深深得呼吸控制着不再平静的情绪“差一点我就永远看不到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那晚我去找你……”
“谢谢你,尧,总是出现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跟我走吧!好不好?月桐,我们带上洛洛,找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的地方”
“尧,我想我会他,至于洛洛我当然希望他能跟着我,但是我怕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只希望能够偶尔的见见他,所以你不需要因为我去任何地方”何必因为自己的执念而让彼此都痛苦呢,或许这样对谁都好
在医院陪了两天的钟离尧终于被自己赶回了家,始终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氛围,慢慢起床披了件衣服想去阳台坐一会儿,医生还是嘱咐说要小心,小心心肌炎,从没有想过人的身体居然可以真的脆弱,雪后的空气还真是清冽而干净,忍不住想要多吸几口,“林正则!”没错是他,自己怎么可能将他认错,一旁靠在他肩头的是姗姗,他们就这么坐在的医院的长椅上,看着连旁人都觉得温馨
“怎么搞的,外套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尧,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将外套重新披在她身上
“哦,可能被风吹到了!”
“进房间吧!你刚刚好,不要又反复了,我不放心回去换套了衣服,想想还是过来吧!”
“我想回家!反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医生说要静养就好,我不想待在医院”
“那去我那里好不好?我自己一个人住,照顾你也方便,你总要有个陪着吧,不然我怎么放心!”
“我好像家里的钥匙在房间里,连手机都留在屋里了,张伯回老家了”要给正则打电话吗?但是怎么联络他呢?他现在用的电话自己都没有
“先去我那里吧!等你好一点我就送你回去”
钟离尧边说边开始帮她整理东西
“也好,那麻烦你帮我去蛋糕店跟张赫说一声”
惩罚
去看了眼姗姗之后公司也没有回,直接回了家,这个该死的汪月桐电话都不通,就是一个失联的状态,推开门才发现放在床上的手机早就没有电了,居然连钥匙都没有带出门,她去哪里了?心没有任何预兆得往下一沉
“小鱼,到公司等我!”出门之前拿上了她的电话,车往公司的方向开去,蛋糕店!还是先去那里看看吧
“欢迎光临!”小雪呆呆得看着进门的林正则,觉得很眼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最近来店里的帅哥还真是络绎不绝让她目不暇接呀!过过眼瘾也是好的,看着帅哥直接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开始心跳加快,感觉快要跳出来了“汪月桐在吗?”显得彬彬有礼却还是无法掩盖心里的焦躁
“月桐?她没有来上班!”
“谢谢!”快速地转身离去,她到底去哪里了?洛洛在英国她也不可能去学校,只觉得自己开始精神恍惚想了各种可能性
“小鱼”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小鱼已经在等自己“充电,汪月桐不在家”将手中一直紧握着的手机递给了他
“不在家?”怎么感觉他今天有点语无伦次“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找不到她,手机没带,连钥匙都留在家里”有点着急得为自己点了支烟“算了,地的事情怎么样?”
“他们没有正面给出条件,可能要公开招标,他们知道我们志在必得可能会提高低价”
“帮我私人再约个时间吧,再谈谈!”迫不及待地拿起那个充上电的手机,尧,16个未接来电!他呢喃得念着屏幕上最后的显示,脸上的那抹慌张与失神又慢慢得被冰冷所替代“小鱼,帮我查一下钟离尧的住址”
“钟离尧?”小鱼不解得又重复一遍“他们在一起?”
“应该吧,她没有地方可以去”有点烦躁得翻着桌上的文件“这该死的汪月桐!”暴躁得将桌上的一切都扫到了地上,小鱼也被这突如其来吓到了,刚进来的艾米看到这种状况又马上转身走了出去
低身默默得捡着地上的纸张,他就想不明白了林正则就非要这么自虐得活着嘛,他对她的感觉外人都一目了然,为什么他非要选择视而不见去忽略呢
钟离尧住的是江边的公寓,站在68层的阳台上看着对岸的霓虹,风景独好,汽笛声让她又想起有些久远的事情,依偎在栏杆边让微风舒服的掠过头发仰起头闭上眼睛可以清晰得听到风的声音
“月桐进屋吧,外头冷!”从公司着急得赶了回来,路上看到她喜欢的栗子,揣在怀里回家现在还是暖暖的“我给你买了栗子!”
“又到吃糖炒栗子的季节了!”拿了一粒还是温热的栗子慢慢剥开放入嘴中,香气四溢,唇齿之间满是香甜,那股温馨且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你这么喜欢吃栗子?”
“嗯,因为是是一种情怀,第一次吃栗子是爸爸带我去买的,那时也是个大冬天,我清楚得记得爸爸脸上的表情,记得每一个细节所以栗子对我而言除了好吃,更重要是我怀念我爸爸的一种方式!”总觉得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遗憾,终究不能够圆满,一旁的尧安静得聆听着,在他眼里她拥有一颗剔透的玻璃心,如此易碎的小心脏却要去承受那么多,他心疼的只想把她拉到怀里好好呵护
“我明天就回去了!洛洛没有几天就要回来了”
“但是你先不要去上班,你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呢!”
“知道了,我会去跟张赫说的,让他再给我几天假的”
“你自己回去没有关系吗?”
“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在巴黎的时候我不是过的很好吗?”
也是,一直以来她过得都不错,如果没有回国,那样的生活应该还会继续吧可惜……
很早就起了床为尧准备他自己的蓝莓蛋糕和咖啡
“今天的待遇不错呀!”拿了块蛋糕塞在嘴里“手艺没有退步么!”
“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不是吧,救命之恩怎么说也应该以身相许吧”他挑眉对着她微笑“我先去次公司回来之后一起吃午饭然后送你回去,你乖乖在家好不好?”
“嗯!好!”她温和得看着他的灿烂忽觉刺眼,却不舍闭上眼睛“我等你!”
待尧出了门,月桐想整理东西才发觉没有什么可整理的,所以的东西尧都给自己买了新的,如果能换一颗新的心该有多好
刚想收拾桌子,门铃响了起来,莞尔一笑想来又是尧忘了东西了
“尧!怎么了?”
他看到的是她满脸的甜蜜与幸福,那是种似曾相识的明媚,只是现在她的所有美好却因为另一个男人而绽放,心里那种想摧毁这一切的暴虐
微启的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冷的像冰,带进来丝丝的凉意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盯着她却依然冷冷的,连同睫毛放佛也结了冰一般,月桐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进了门,满屋的咖啡香就像是她与钟离尧散落在空气中的暧昧,深深刺痛着他“怎么?主人不在家?”
“尧去上班了!”尧,正则轻轻扯动了下嘴角“怎么准备回家了吗?”
“嗯,我在整理东西,本来下午就回去了!”低着头不由自主得咬着嘴唇
“那走吧!我也要回家!”说完转身出了门口
“我给他留张纸条!”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为他留着便条,曾经的那些岁月她为自己写了多少这样的小便条,看着她将头发拨到耳后露出雪白的脖子,可爱的耳垂,还有那灵动的眼睛,浓密的睫“好了!”她跟着他出门上车,车上的气氛始终是凝重的,一直延续到了家,一路上月桐都在想应该怎么跟他说,好好谈一谈,让她离开他能够带着洛洛
“我们能谈谈吗?”月桐轻轻的开口
“好!”正则走过她身边直径上了楼,月桐这次没有退却也跟着他走了上去,一直来到了他的卧室门口,汀了脚步
“不是要谈吗?”正则垂眼看着她,她进钟离尧的房间也是这副模样么,还真是我见犹怜,忍不住脸上泛起冷冷的笑
最后还是踏进了他的房间,怔怔的望着那张欧式的大床,有多少个夜晚姗姗跟他是在这床上度过的呢?
你让洛洛跟我一起走吧!”终于挤出这句话,月桐看着他走近自己,心里开始不安,下意识得开始往后退,直到被他逼到了墙角“你再说一遍?”他对她一忍再忍,居然她一次又一次来挑战自己的极限
“让我们走吧!”
“怎么?想跟钟离尧双宿双飞啊?”他伏在她耳边低语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月桐惊恐得看着他,想逃离却已经来不及
“对他是不是欲罢不能?”正则肆意得享受着她身上的气息“你告诉我,他怎么满足你的?我也可以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让月桐想快速逃离他的房间,但是她却走不了“尧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肮脏”
尧,够亲热的“汪月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是我的,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他被她激得彻底失去了理智,他要让她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女人,他开始撕扯她的外套,她如同烈女般得抵抗,可惜一切都显得徒劳,她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林正则,你干嘛?”她感觉到他的手已经碰到了她的大腿内侧“林正则,不要,求求你”止不住的泪水滚落为床单上,她看不到他的脸,他脸深深得埋在她的头发里,而耳边传来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我要你记住,不要随便叫别的男人的名字,去别人男人的房间,不要随便跟我谈分手,你没有资格,除非我不要你了”没有任何前戏,他进入了她的身体,尖锐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她不再挣扎像玩偶一般得睁着眼睛木纳地看着天花板,身体的疼痛远远比不过被撕裂的灵魂,被践踏的尊严,她用力得咬着嘴唇,直到猩红的血液流进了嘴里,她都忍着不哭出声音,她只是盼着能快一点结束这一切
他看着她已经干涸的眼,看着那被她自己咬的红肿流血的嘴唇,他因为她的安静不寒而栗,他伸手想为她擦拭唇边残留的血迹,她侧过头,他看着她起身,一件一件穿上,看到她背上的伤疤,那一霎那所有的情感全部涌上心头,小桐,他在心里叫着她,却没有勇气去抱住她,只是冷冷的开口“不要想试图离开我,如果你还想见到洛洛的话”看着她出门,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他还是以这种残忍得方式将她伤了,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魔鬼,只是自己即便是那么不堪却依然在痛,这种窒息的疼痛感像潮水一般将自己包围
救赎
“月桐!月桐!”赵婶今天回来拿东西,一进门就看到月桐晕倒在地上
“汪月桐!”一听到楼下的声音正则就以最快的速度跑了下来,看到月桐虚弱得躺在地上“赵婶帮我开门,我送她去医院”匆忙得抱起月桐就往门外走去,开着车一路赶到了医院
“林公子,汪小姐现在的症状是因为前几日的急性肺炎还没有完全恢复,相信当时的主治医师应该提醒过她要静养,我看了一下医治记录当时的情况是相当危险的,她怎么就出院了呢”医生不解得摇摇头
“怎么会是急性肺炎的呢?怎么这么突然呢?”
“可能是受凉了,也可能是细菌感染,有人去有了一次泳呛了一次水就造成肺部感染了呢”医生仔细得为他解释着“因为她现在很虚弱所以一定要卧床休息,注意保暖”
“好!那没有什么大碍吧?”正则还是不能安心“不住院没有关系吗?”
“嗯!问题不大,这瓶水吊完就可以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转身看着已经清醒的月桐,她侧躺着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也看不到她的表情,走过去轻轻得拨开那几缕头发,她居然没有拒绝温顺的像一只小猫,反而是这样的逆来顺受让他开始心慌不安起来,拨开了头发他看到那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脸,他居然没有发现她的虚弱,他居然就这样肆意得对这样的她发泄着他的愤怒以那种暴虐的方式,他居然意识到他做着一切只是害怕失去她,可是……
“小桐,我们回家!”他动情得抱起她,眼眶也已经微微湿润,他感觉她身体的僵硬,他知道她在抗拒着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在告诉自己
自己就这么被他抱在怀里,那颗想要挣扎与反抗的心还在隐隐作痛,可身体却没有半点力气,如同要死了一般,她就应该被淹死在海里,他将自己又带回了那栋洋房,将自己放在床上
“我给你放了热水,泡个澡,换套衣服可好
”一回家便开了暖气,一下子变得温暖如春起来,可是心却怎么都暖不起来
正则见月桐不说话也没有反应,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脱下了她的外套“我自己来!”月桐按住了他的手
“好!有事叫我,我去给你煮点粥!”带上门走了出去,心里有些窃喜至少她肯开口说话了
浴缸里水的温度刚刚好,浴室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薰衣草的味道,慢慢的身体与心慢慢放松了下来,低头看着身体上那些他留下的痕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她祼露着身体湿湿的头发披散在背后遮住了背后的伤疤,林正则留给自己的一切都流进的血液里,想抹也抹不去,她痛恨自己的懦弱,害怕将他剥离生命后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所以她就任由自己饮鸩止渴,她怎会变成了如今的这幅模样
看着她从浴室出来,长发还淌着水,原先惨白的脸有了些许血色“怎么也吹干头发”他拉过她,让她坐在化妆镜前,体贴的替她吹着头发,正则抚摸着她的头发,心越发明亮起来,终于知道那种苦苦压抑着的阴霾就如同是把双刃剑,最终伤了他们彼此,当他看到她背上的伤疤,他才意识到他对她竟然如此苛刻,他是爱她的,那么多年因为依然爱着所以才始终放不下,因为爱着所以开始怨恨,也因为爱着所以不想原谅
“来,我煮了海鲜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看到桌上多了一个小砂锅她温柔得乘了一碗,放在她面前
“我没胃口!我想睡觉了”边说边爬上了床,蜷缩到了被子里,感觉安全,她确实累了,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半夜嘴巴渴得厉害,睁开眼看到沙发那边微弱的灯光,林正则坐在灯下看着手上的厚厚一沓文件,可能听到她这边的动静,“怎么了?口渴了?”
“是,我想去倒杯水!”
“别下床,雪梨汁润肺!”他将保暖杯递给他“谢谢!”接过喝了几口又睡下了,他为自己拉好了被子,又坐回沙发,而自己恍恍惚惚又睡着了
黑夜最终还是会被光亮替代,阳光如约而至透过窗棂洒在大床上,每一缕都透着独特的热力,略显浮躁得睁开眼睛,思维停止了几秒钟,还是掀开了被子起身,下床看到一边床头柜放着的清粥小菜,还有一张便条‘小桐有急事去公司,吃药之前吃点东西,中午即回,正则’摩挲着纸上那些熟悉的字迹,就好像他们之前一如从前,最初的模样,他还是那个在阳光中耀眼发亮的男子,他是自己眼中的全部,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破了宁静打断了自己的思绪,拿起电话意外的显示着正则的名字,记忆中应该没有他的电话,想来是他自己输进了她的电话“喂!”
“醒了?看到我给你留言吗?”他听不出月桐的话语中的情绪“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他柔声得问着,让刚进门的艾米也侧目看着他
“好多了!”依然是淡淡得却透着一点小忧伤
“那你乖乖待在家里,吃完药再睡一觉,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回去!”林正则仔细得关照着
“嗯,我知道了!”慢慢挂断电话,有些失神,她的正则回来的吗?还是……
真心
“艾米,下午的会帮我改期,还有明天我不来公司,有急事打我电话,记住是急事!好吗?”正则微笑着对她交代
“好,好的,林公子!”千年难遇到这样平易的林正则,她就突发口吃了
“后天你可一定要来公司哦,商量那块地拍卖的事情,再拖着股东们都要造反了!”小鱼及时抬头提醒他“你现在算什么?你们和好了?关系破冰了?”见他心情如此大好,忍不住多问几句
“现在我只想跟着心走”转头看了桌上想起的电话“喂,姗姗,有事吗?”
“正则你昨天怎么没有回来?”
“我回家了!”就这么直接说出口心里有那么点歉疚,总有一丝不忍
“回家?那你今天?”
“你不用等我了,我应该会在家住上几天”月桐的身子还很弱,自己怎么可能又将她一个人留在家中
“你不会是想享齐人之福吧?你到底对柳姗姗是什么感情呀?”小鱼挑着眉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问我对汪月桐?”
“这还用问么,有眼睛的都看的出来,也就你们两个傻瓜被自己蒙在鼓里了!”
“那天看到姗姗自杀我自责,其实那天在海里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对姗姗我更多是责任,对小桐那才是纯粹的爱,如果那天小桐不能上岸,我想我定会去海里找她,甚至在海底永远陪着她”爱是想与她一起生活,想跟她在一起
“柳姗姗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真要自杀也不会在医院”小鱼也是在就事论事,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汪月桐多一点,至少真实,柳姗姗也只有林正则觉得她单纯
有点意外小鱼会这么说,对于柳姗姗的事情他通常都是保持缄默“原来你也不喜欢她”漫不经心地轻轻扯动了嘴角
“这你可要搞清楚,对她我绝对没有主观情绪在里面,我跟华少可不一样”他可不像霍华那样,看不了林正则跟汪月桐好,更看不得他跟别人在一起,这是什么变态心理呀
小鱼说得没错,霍华从来没有给姗姗好脸色过,他确实是不喜欢她,准确的说是讨厌,不想了,要紧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他也该回去了“我先走了!有事电联!”
看着他如风般的离开了,不是吧,貌似他才刚进公司吧,无奈,谁叫他是老板呀
张赫已经忍了一个多星期了,他再也忍不了了,她又不接他电话,只能自己亲自登门了,说实话这个区分的房子自己真的是越看越喜欢,闹中取静,有种老建筑独特的味道,一种优雅的底蕴耐人寻味
正则刚下车就看到,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从保时捷boxster上下来,哦,想起来了,前阵子他开的是辆AM,还是保时捷跟他的cp指数高一点,他应该来找小桐的吧
“嗨!”
“你?”张赫转身盯了眼前的人足足有几秒钟“林正则!”
“是!”正则在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你找小桐?
”
“你认识汪月桐?”这倒让他有点意外,上次在她手机上看到他的照片,她也没有说他们认识呀,小桐,这样的称呼关系绝对不一般呀,这个汪月桐可真够低调的呀“你也住这里?”
“这是我家!”正则失笑看着他“你是她老板?
”
“哦!月桐保密工作做的够好的呀,看到她手机里你的照片,她居然说只是你的粉丝”
“我是来看看她,身体怎么样了?之前她的朋友说她住院了,现在看来回家所以过来看看,看看恢复得怎么样了”林正则边听他说着边开门让他进去“听说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还住了一天的icu”正则的手一抖钥匙掉落在地上,自己混蛋到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不知道
“张赫?”看到张赫月桐显得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下床了,怎么不开暖气!”随手拿了椅子上披肩披在月桐的身上
没有想到理睬正则依然看着张赫
“哦,前几日店里忙我也没空去医院看看你!”
“是不是店里他们应付不来呀?”
“你不要担心店里的事情,你看你明显憔悴了,又瘦了!”张赫故意做着深情状,终于赢得月桐莞尔一笑
“小陈和芳芳他们基本上都学的差不多了,独当一面没有问题了”
“小桐以后可能也很少时间去店里了,你看她身体也不好,病去如抽丝,医生也说了要好好养”正则终于忍不住开口
月桐只是静静的听着,之后张赫又扯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看着林正则的脸越拉越长,于是识时务得离开,出了门才大口喘气,话说这林正则的气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估计也只有如水一般的月桐能够忍受了吧
正则上了房间,看到床头柜的粥还是原封不动放在那里,连一旁的药也还是放在原来的地方,该死“为什么?”他挡住了想要进房门的她“东西不吃,药也不吃”
“麻烦你让让我想休息了!”依然是淡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
“为什么不吃药!”正则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不吃药,她就是不想吃,她不想好,她就想这样静静的不吃不喝,她不要别人管她,就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我不要你管!”她用尽全身力气摔开他的手
“你看我管不管得了你!”正则说完便朝楼下走去
月桐看他离开,便也上了床,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与经历陪着他闹,怎么这几天他这么有空都不用陪他的柳姗姗
“把药喝了!”原来他又去拿了一碗药来,倔强得侧过头也不愿多说一句话,只是她没有想到一秒的时间,她的下颚被他牢牢得控制住动弹不得,更让她意外的是他一口喝了药,以最快的速度,用他的嘴贴上了她的,就这样以这种特殊的方式苦涩的中药从他的口腔里流进了她的
“我不建议与你分享这么苦的药”林正则一脸得意的看着她那涨红的俏脸“要我喂你喝粥吗?”他挑着眉意犹未尽得看着她的唇
“不用!”起身自己拿过了碗,看来他真的还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样才乖!”眼神在不经意间变得宠溺,为何他们要分开这么多年,为何你不陪在我的身边,幸好,你回来了
抬头竟然看到他眼中的温柔,是错觉吧,看来自己真的是病得不清
自由
睡了个午觉,一起身就有种重生的感觉,呼吸也清透许多,慢慢下楼,在厨房看到背对着自己在忙碌的林正则,依然是干净的白色修身衬衫,居然隐约能看到他那雕刻般的线条,灰黑色的西裤,衬着他的大长腿,随意挽起的袖子透着一股慵懒,居然让自己又闻到了阳光的味道,她被自己吓了一大跳,应该对他时失望透顶了呀,难道她忘记了他对自己的伤害了吗?汪月桐难道你就那么下贱么
“起来了?我做了你喜欢的鱼!马上就能吃了”正则回头看着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被发现的纠结,想要转身走开,却又被他拉住“小桐!”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对不起!”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这三个字
月桐抬头迎看着他的眼睛,那是双半个世纪不曾看到的眼睛,说什么,说她对他的思念,说她对他的期待,还是说之后的失望,说那窒息的疼痛,眼泪一滴又一滴得滴落在正则的手背上,他伸手想为她擦去泪水,她往后退了一步
“正则!正则!”是柳姗姗的声音
“月桐姐!”她亲热得叫着她“你身体好了吗?来看看你”
“谢谢!没有大碍了我先上楼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林正则今天会跟着姗姗回去的吧,也不知道自己失魂落魄得在想什么,直到听到大力的关门声,自己的心重重得往下一沉,最终他们还是走了,下了楼,以魂游的状态又走到了厨房,意外看到了一片狼藉,餐盘被摔得粉碎,几块残片就安静躺在自己的脚边,低下身子,一块两块三块,突然想到那晚自己赤足站在碎玻璃里,心又隐隐得疼了起来“汪月桐!”正则抓着他她的手臂拉她起身“谁让你收拾了!”他慌忙得从她手里拿开那几块碎片,月桐这才回过神看到自己正流血的手失神得看着慌张的他拿来医疗箱,然后仔细消毒包扎“林正则,如果你现在是良心发现,那就放我们走吧!你以后和柳姗姗会有自己的孩子,而我只有洛洛,我没有亲人了,好不好,正则,至少我们曾经是真心爱过的”
默默得低着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如何告诉她自己爱着她,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现在的她定是伤透了心,又或者她更愿意去钟离尧的身边,他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对不起正则,自己真的没有办法留在你的身边,累了,真的累了
“让我想想!”他说的很轻,可她还是听到了“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洛洛马上就要回来了”
看着正则离去的背影,月桐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感觉是轻松了还是一种被掏空的寂寥,是自己贪心了,五年的陪伴,她已然也应该是他的全部了,有事情能做的只是期待就好,真的发生了连回忆都失去了
入夜了又是刺骨的冷了,却依然坐在摇椅上不愿意进门“如果不想跟我在一间屋子,我可以走!”正则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回屋吧!”
就这样他们相安无事得过了两天,正则每日都会下厨然后他们一起安静得吃着,各自放佛都怀着自己的心事,月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只是看到正则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总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电脑,而她在沙发里看着书,她想她会将这宁静的镜头放进记忆里,等若干年之后还能回忆,还能告诉洛洛他爸爸当初的模样
那是一个明媚的午后,阳光透过书房的窗棂洒满了整个房间,温暖又明亮
“律师重新拟了离婚协议”正则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月桐“你能带走洛洛,唯一的条件是收下这笔钱!”如果他们注定要分开,那他也希望能给她安排最好的生活,如果这真的是她想要,那么他会让她走,拿过文件草草得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泪眼朦胧得甚至看不清上面的字,刚想开口说什么,正则先起身离开了“你了!等洛洛回来你就可以带他离开!”是啊,自己了,真的没有半点瓜葛了,她想哭,哭得嘶声力竭,她真的想要发泄压抑在心中的悲哀,可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任由泪水的滚落,她不明白为何要等将她伤的遍体鳞伤之后再又给她希望的光亮,为何要在她以为已经的麻木的时候又将这一切在体内死灰复燃呢,林正则你为何非要将我逼入绝境呢
小桐你要的一切我都会成全你,正则淡淡得笑着将自己衬得更为苍凉,人就是这样可悲的动物,你越害怕失去一个人,就变得越脆弱,为了掩盖这一种脆弱,便想尽了办法证明自己的强大nAd1(conAd2(伤害对方,便是其中之一。可是真的等到对方抽身而去的时候,却发现你根本没有办法忍受没有她在身边的每一分一秒。
洛洛
犹豫再三还是去决定去张赫的店辞工,离开了那里自己会去哪里?应该还是会回法国吧,或者就在这座熟悉的城市生活下来,然后带着期许的生活,期盼有那么一天在街上可以遇见他或许就在某个街角,或许是对街的马路,或许是在那条满是梧桐的林荫道上,只是即便他们会遇上也不是最初的样子了啊……
“喂!”觉得奇怪的是怎么是国际长途的电话号码
“林太太,你终于接电话了,学校的大巴出了交通事故,打林先生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你们要赶来来爱丁堡!”
“怎么样?”这突如其来的电话让她一下子慌了神
“在医院,腿骨折了,还在做检查看看有没有内伤,好了我还要联系其他家长,英国的联系号码发在你的手机上了,你们尽快吧”
马上又拨通正则的电话,却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怎么办,去他公司吧,至少应该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伸手拦了辆出租,直奔他的公司一到楼下又被保安拦住,任她如何解释就是不给她进去,“你能艾米打个电话吗?”
“好吧!”看眼前的姑娘眼泪汪汪的样子也真是可怜,就拨通总裁秘书处的电话
“艾米,林正则在吗?我是汪月桐,你还记得我吗?”
“哦,有印象,你找林公子有事吗?他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不可能被打扰的”
“麻烦告诉他儿子出事了,我在楼下等他”
“好,好”艾米心有余悸得挂断电话,儿子,天哪,那那个汪月桐应该是孩子的妈妈吧,这可是大事,立马起身直冲会议室
“小桐!”转身看到一脸紧张的林正则,淡淡的黑眼圈显得有点憔悴
“你怎么不接电话呀”紧绷的弦突然就松了,忍不住哭了起来
“对不起!”他跑到她身边抱住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而进进出出的员工也开始窃窃私语,这也太高调了吧“好了,慢慢说,怎么了?”他将她拉到一边帮她擦去眼泪
“他们的巴士出事故了,我们要尽快去英国,在医院”
“联系上了,是在爱丁堡附近的一个小镇,没有受重伤,被安排住在当地的医院”小鱼有点纠结得又开口“下周一就是那块地的拍卖了,你怎么办,你不在我们怎么操作!”
“我会赶回来!你放心”
只是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暗的一面“绝不能让他在周一之前回来”
“明白,已经安排好了!文件也已经给他们了!
”说话人面目有些狰狞“董事们安排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尽力去办的”
“很好!”周传奇一脸阴笑,老林,把你儿子拉下来之后接着就是你了
小鱼用了最短的时间把他们送到了机场,在出关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正则准时回来,看着正则心不在意得点头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却又没有办法跟着一起去,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月桐卷缩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只是看着窗外的云层,光晕在云间穿梭变得异常美丽,自己的心依然被揪着,一想到她就慌了神
正则伸手握住了她那略显苍白触感冰凉的手,心疼得放到了自己的唇边轻轻摩挲着,侧脸看到了正则满脸的忧郁,在暖暖的灯光下她静静地看着这张从未在自己记忆中褪色的脸,她对他的迷恋不曾因为这蹉跎的岁月而减少分毫,
“跟我说说小时候的事情吧”他微扬嘴角,看着眼前有些倦怠的小桐,时间让她变得温润,仿佛更加得楚楚动人“当初……”他欲言又止,他想知道她为什么就会决定生下,毕竟对于一个未婚在异国他乡的女生而言她不会不知道其中的艰难
她慢慢垂下眼睛,当初留下她没有纠结,因为她知道是与正则最后的纽带,是她与他最后的一丝联系,所以她舍不得“到了巴黎没有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一开始我很害怕,因为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自己的未来都是未知的,只是我舍不得,我不想连同他也失去了”她抬头看到他,遇上那满是怜爱的眼眸,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是眼前这个温和的男子还是先前那个如同魔鬼一般霸道的他,她不知道也看不清,下意识得抽出被他紧握在手心中的手,再一次转过头去“对不起当初没有告诉你,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了”
正则觉得自己的心没有预兆的疼痛起来,一辈子,没有她的一辈子自己将会怎样,将会变得如何的不堪,仿佛她就是自己的药,因为她自己开始有了愈合的迹象,只是……他还有机会将她留在身边吗?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还有!正则,我很抱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她没有看到他,只是一味的看着窗外
“都过去了”轻扯了下嘴角,慢慢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最后一饮而尽
一切都过去了,那残留的是什么?在这心里曾经的芬芳事到如今又是什么?原来一个转身便是一世了,虽然他触手可及可是他们之间仿佛隔着汪洋,鼻子微微泛酸用力得呼吸着,全是属于他的气息,最终泪水还是滑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滑落在厚大的羊绒披肩上,幸好昏暗的灯光掩饰住了一切,幸好不会显得自己过于可悲
看着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小桐,想来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看着她那入睡的侧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散落在额头的碎发遮住了她那好看脸型与优雅的颈线,即便是这样他依然移不开目光,那是一种超脱自然的魔力,他为她拉好毛毯
“我吵醒你了?”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睁开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伸手摸了她的额头“有点发烧!”他开始紧张起来,起身想找乘务员
“正则!”
“怎么了?”
“没关系的,可能是累了,我带退烧药了”她示意他把上面的包递给自己
“你都没有吃东西,怎么吃药,真不知道你一个人在巴黎是怎么照顾自己,怎么照顾儿子的!”他心疼得责怪着她,然后按了服务
“林公子,那么巧!”抬头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孔,却始终想不出她的名字,在哪里见过,最后看了她胸前的名牌“Roxy?”
女子有些失望的抿嘴微笑,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仪态“我之前都是飞北美航线的!”恰到好处提醒着他,也确实起到了作用,原来又是醉酒后的情事“嗨!好久不见!”礼貌着打着招呼却因为身边的月桐让自己显得有些忐忑
“需要些什么?”
“麻烦给我太太一杯温开水,还要一个三明治,谢谢!”
“好的!”简短的二个字却没有掩饰住眼中的错愕
她听到他说的那两个字,想来他应该是故意那么说的吧!从谈话中也听得出他们是相识的,正则这五年的生活她大致也是知道一些的,男人么本来也都是来者不拒的,更何况林正则这样的,身边围着的女子定不会少的
“怎么了?”他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我只是……
”想说一些解释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明白,我去一下洗手间!”站定在洗手间门口,木纳得想去推门这才发现门上亮着红灯,也不想再踱去别处,只是静静得等在门口
“Roxy!那人是林正则吧?”声音虽然很低却依然落入月桐的耳中
“是啊!”话语中透着些幽怨一点点无奈“他结婚了!”
“不是吧,你们那时候在温哥华还过了一夜吧?之后他没有来找过你?”
“人要有自知之明,人家要找的肯定是门当户对的了,你看他现在的老婆我看还不如柳姗姗漂亮呢,估计家事不错”
看着化妆镜中略显苍白的自己,刚才那两个女子的话语在脑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心里莫名得堵得发慌,其实自己无需再去计较与纠结任何事情,因为他们已经分开了,这么多年他将柳姗姗留在身边却未曾给她名分想来他也是顾及到她没有显赫的家世吧,而自己,她知道从一开始他便想要隐藏他们的关系因为他知道他们终归会分开,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是念了旧情,这么多年他始终闪闪发亮,她真的不想让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转身月桐已经安静得站在了身边,束起了长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她的皮肤依然极好,美颜如玉,透着光泽,看着她坐下,将三明治递给她,她温和得说谢谢,她便不再看他,正则觉得自己有心有些发慌,对着她有太多想说想问的,只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而她,她的心又是怎样的呢?
绑架
出了机场已经有一辆商务车等在那里,开车的是高高壮壮的peter,浓重的苏格兰口音,有一种独特的豪迈,当地时间才刚过了下午四点太阳便已经隐没在厚厚的云层中,在清冷的微风中偶尔带着几片雪花,街上行人不多却显是悠然自得,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竟然可以听到风笛的声音,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卡尔顿山,慢慢的路灯也陆续亮起与住家的光亮互相呼应着,逐渐勾勒出这座古城的轮廓,忽明忽暗,时而模糊又时而清晰,古老的城堡尽显神秘的气息,这种熟悉感觉有点像当初的圣米歇尔山的现在想来最纯净的感情也被定格在那里了,停留在满山的风笛声中了,身边的正则在跟peter聊着天,说去年来的时候也是这个季节湖区已经大雪纷飞进不去了,自己又忍不住去想他带着柳姗姗又踏足过哪些地方,是否也会像那些情侣一般在晚霞中拥吻对方,在雪夜依偎在壁炉前,她最终还是嫉妒了,在爱情面前最终还是俗气了
“就快到了,累不累?”正则有些担心月桐的身体,毕竟长途飞机本来就容易让人疲惫外加她的身体依然很弱
“还好”
“冷不冷?”即便已经换上厚实的保暖性极好的冬衣,正则仍然担心她不能够适应,这是一种出自本能的关心
月桐回望他,在他脸上看到真切的担忧,心又不受控制的轻轻颤动着,那是个足矣让她动情的表情,他如同冬日最和煦的阳光,让自己暖到了心里,只是她又突然明白他的光亮与温暖可以照亮太多人,有些失落得朝他轻轻微笑,正则看着这抹如同幽兰般清丽的浅笑,那秒钟又失了魂魄,世间的情感真的玄而又玄,你说不清她哪里好,可就是怦然心动了,那一刻眼中只有她,其他的都开始变得模糊,在心中也被无限放大着,她可以融入你的生命里,合着一呼一吸,纠缠于那跳动的脉搏,刚想犹豫开口说些什么,车子已经在医院的门口停下,他们匆忙下了车,正则跑去了问询处
月桐在不远处看着正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有不好的预感
“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自说自话!”正则声音已经不由自主得提的很高,他真的没有想到他父亲会派飞机来接洛洛,他知道他是想要回洛洛
“正则,洛洛被你爸爸接走了,是吗?”
“小桐!”放下电话看向她,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解释
“洛洛呢?”
“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他会来接他”有些自责得拉住她的手臂想安抚她的心绪
“你放开我!”用力摔开了他的手“你们都不知道洛洛对我来说意味什么,你们只是一味得注重自己的感受,那我的呢?”用力的呼吸着,不想让自己太过失控“你知道吗,我的生活因为你而变得一团糟!我甚至都没办法毕业,就离开这座城市,你知道这座城市对我意味着什么吗?你不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吗?你也不知道!离开你的五年我过得很好,洛洛是我全部,就让我们安安稳稳得过吧!如果让我再选,我一定不要再遇见你!”看着她泣不成声,自己却没有勇气将她拉入怀中,他只是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在这漫天飞舞的雪花里,小桐说的没错,她曾用尽所有力量用生命来诠释她对自己的爱,而自己带给她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伤疤,他爱她,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确定这份感情,他要陪着她,他再也不要让她离开自己
“小桐”他大叫着她的名字跑进了大雪中,雪越来越大,开始堆积在大衣上,走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问了一个又一个的行人却始终没能看到月桐的身影,心开始慌乱了,还差点被迎面的车撞到,刚想往前走,却隐约听到那条小巷中有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月桐的声音,快步往回走,声音断断续续却更加清晰,是求救声,是月桐的求救声,在即将走到巷口的时候,他看的很清楚,一个身材魁梧的亚洲面孔的男人将月桐塞进了在巷口团的一辆房车里,而且他确定那个男人看到了自己,嘴角还挂着得意的微笑
“林公子!”那个男人拦在他面前,说着流利的中文“不要想用武力,车里不止汪小姐一个人,如果你不放心把让汪小姐一个人,您也可以上车”听他说的话就知道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也会上车,林正则快速走进他打开的车门
“小桐!”一上车便看到昏睡在座位上的月桐“
”
“只是镇静剂!不用担心!”果然车上还有三个人,同样打手一般的身材,一看便知绝非善类
“你们到底什么人,为谁做事?”正则坐到月桐身边确定她没事之后,镇定地开口
“到了就知道了!”他们一路沿着海边行驶,时速保持在120码左右,连同之后蜿蜒而上的盘山公路都没有减速,这足以证明这些是亡命之徒,担忧得看着靠在他怀中月桐,心中的抱歉被无限放大,一直以来她所承受的是自己难以想象的,现在还让她陷入如此的困境,轻抚着她的那头如同海妖般迷人的栗色长发,他到现在都能够清楚的记起那个午后,霞光洒满了整间屋子,月桐散落着长发靠坐在飘窗上,余晖将她的发色映衬得更加动人,异常白皙剔透的皮肤也闪着耀眼的光泽,犹如是落入凡尘的精灵
下车便看到一个岩洞,风里夹杂着海水特有的咸味,洞口前异常开阔,入夜之后更是寒气逼人,正则下意识的抱紧月桐“这是哪里?”月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慢慢清醒过来,开始回忆起之前被一个陌生人拖进巷子的情景,再快速看了周围的情况,大致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你们把她留在这里干什么?”正则挡在月桐的身前“她不应该是你们的目标吧”
“这么漂亮的女人!你放心让她一个人走,我还不放心呢!”留着寸头的男子从驾驶室出来,放肆得上下打量着月桐,心中的邪念不断积聚一触即发,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向月桐猛然袭
他们被推搡着进入岩洞,入口的大门上刻着奇怪的文字,花纹虽然繁琐但是却很是雅致,泛着低调的古铜色,果然岩洞之中是经过改装的房间,虽然陈设简单,却看得出是花了心思,房间里头火红的炉火让温度升高了不少
“签了这份协议!”说话的是那个让他们上车的人
“股份转让?”正则嘴角泛着一些他人无法察觉的诡异的微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小桐!”只是一个转身,那个寸头的男人已经将月桐拉到了自己怀里,手中一把锋利的棱形刺刀发出阴冷的光“这么漂亮的脸蛋,你舍得吗?”男人贪婪得把脸埋进月桐的发间一种原始的欲望让他快要失控
“放开她!”正则向那人猛扑过去,连了几年的自由搏击,这种基本的搏斗技能抵挡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也忽略了,他们也是训练有素的何况他们一共有四个人,拼尽全力他将月桐带到自己的身后
“这件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不要伤害她!”正则皱着眉,看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好!只要你签字,我保证她毫发无损,过几天你们就可以自由”那个带头的男人又重新将那张纸递给他,这次他没有再犹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现在还需要你们在这里呆上几日,委屈你们了”
“为什么?”月桐刚开口就被正则拉了回来,示意她不要再走异议,看着他们出去锁上了门,正则这才吃痛跌坐在地上,刚才他真的大意了,那把棱形短刺还真是放血的佳品
“正则!”看到他拉来大衣之后她的脸一丝血色都没有了“你流血了!”
“我知道!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会干脆将我们解决干净的!”正则慢慢脱下大衣,血液已经浸透了衬衣外的外套,月桐跪在他身旁不知措施,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从未像此刻那样讨厌自己,为什么她总会为他带来灾难,她就不应该回来“对不起,正则”她试图用手去按住他的小腹的伤口,可以血依然溢了出来,从她的指缝间以缓慢得速度往外流
“如果是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希望你能够留在我身边,原谅我我还是一如从前那么自私”正则一脸平静缓缓抚上她的脸颊“别哭!”
正则的手冰凉冰凉,一下子自己的心也放佛结了冰,为什么他们这么百转千回到头来还是要经历生死离别,她要救他,她必须救他,准备起身,正则拉住了她“小桐!我所有的股份都转给洛洛了,你要在他们发觉这件事情之前逃出去”
“那份协议?”突然想起那份离婚协议,看来他是早就打算好的
“对!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洛洛在我爸那里会很安全,你放心”正则因为失血变得越发的虚弱
“小桐,对不起,我之前那么伤害你,现在想来,自己怎么能够幼稚到这种程度”他自嘲得笑着
“正则”月桐已然是泪流满面,她伸手小心翼翼得抚摸着他依然帅气而温润的脸,深邃的五官被跳跃的炉火映衬得更加生动拥有感染力“我从未怪过你”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他将她轻轻得拦进怀里“小桐留在我身边不要再离开我了”
“正则你的手好冷!”月桐使劲想要搓暖他的大手,记忆中他的手总是暖暖的,可是现在,气息也越来越弱,她知道再这么下去正则的生命只会慢慢的流逝
月桐用尽全力将正则扶到里壁炉最近的地方,然后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通风口下看到一个很小的出口
“正则!”在他耳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这一次我一定不会扔下你,所以你一定等着我”睁开略显沉重的眼,看到近在咫尺她的粉嫩娇滴的嘴唇,在放空的状态下,他又吻了她,用尽了最后的温柔“我爱你!”这是最后的告白了吧,觉得困,带着她的气息没有一丝挣扎入了梦里
生与死
又回到了那段满是通告的日子,在这烦乱的世俗之中唯一让自己的可以出尘的便是回家的那刻,这是最让自己怦然心动的画面,月桐一脸慵懒得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梧桐树,阳光透过树枝在她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印记,她对着自己低眉浅笑,只是何为眼睛开始模糊了,最后只剩下一片荒芜,他慌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他还是找不到她
“小桐!”他睁开眼睛,木纳得一个接着一个看着站在他身边的人,唯独没有那个梦中的女子
“正则!”丁紫棋抹着眼泪“你终于醒了!
”
“小桐呢?”他不顾自己的虚弱,支起身体
“你要干嘛?”霍华及时制止了想要下床的正则“月桐她……”
“霍华!”丁紫棋叫住他,不让他说出后面的话
“你们能瞒多久?一星期一个月还是一辈子?”霍华的声音颤抖起来连眼眶也泛红了“月桐,在跑出岩洞拦车的时候出了车祸!”
“严重吗?”他迫切得看着霍华“我想去看看她!”他开始烦躁得拉扯身上的仪器
“她没有挺过来,当天就走了”丁紫棋一个巴掌打在霍华的脸上“你是不是疯了!”
“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一个鲜活的生命等交到我手上只是一个白玉盒子”他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软弱,他真的够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林正则就像一个死人那样躺着,而他却是被逼迫着经历着生死离别,那时那刻才知道什么狗屁爱情,只要她活着,跟谁在一起都可以,他只要她活着,无所谓她如何伤害自己,他只要她活着
“不可能,她说她这次不会再扔下我的!”正则眼神涣散机械得开口说了一次又一次,甚至开始动手拔去手上的输液针头
“医生!医生!”病房里转眼乱成一团,静脉中涌出的鲜血转眼间浸湿了雪白的床单,霍华用力的按住正则仍然在挣扎的手臂,苍白虚弱的林正则很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林正则,你要好好的活着,你要记住,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月桐当初为了救你而背井离乡,这一次她给了你她的命,所以你必须要好好的!”在他耳边霍华低语着,霍华的话句句入耳字字刺进了他的心里,他渐渐放松僵硬的手臂,不知道是因为霍华说的话还是因为那一针镇静剂,他盯着那白的过份的天花板满眼的空洞,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无穷无尽的黑洞里,没有希望,心如死灰,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是绝望是觉得连呼吸都觉得多余的绝望,五年前她离开,他觉得愤怒,失措,甚至觉得委屈,只是即便当时自己是如此的不堪却依然庆幸拥有她的踪迹,至少知道她过的好不好,而现在……为什么在能够拥有的时候不好好珍惜,在有能力去爱的时候非要彼此折磨遍体鳞伤,如今自己苟延残喘得独活
小鱼放下手中的电话,看着远处陪着洛洛打球的正则,三年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触及到那几个敏感的字眼,看似每个人的生活渐渐都回到了正轨,钟离尧最终还是回了美国,他说远离总会有超脱的一天,霍华下个月和白梓晴也决定结婚了他说要珍惜眼前人,那么林正则呢?他努力得做一个好爸爸,变得柔和,温暖,却又感觉那么的不真实!自从三年前的那次意外谋事之人被彻底赶出来董事会,正则不但坐稳了总裁的位置还持有公司绝大部分股份,他过起了很清淡的生活,不再喝酒应酬,更多的时间健走爬山,感觉又回到了当初拍戏时候的样子,但是小鱼却知道他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犹如柳絮扑面变得不温不火,却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他不再和其他的女子有任何交集,看似平静却是略显落寞的生活着,准确的说是活着,只是活着
犹豫再三还是将那把汪月桐老房子的钥匙藏进了口袋里,如果注定某些过往要被掩盖那就让他被尘封在记忆里好了,逝者安息,生者安好
“机票订好了吗?”正则拿过小鱼递给他的毛巾帮儿子擦些汗
“小鱼叔叔!”洛洛看到小鱼兴奋得叫着他
“乖!”小鱼看着他可爱的脸蛋心生欢喜“我把行程发给你了!”小鱼抱起小鱼朝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这一个月,洛洛就麻烦你了!”正则打开手机看着行程
小鱼看了眼专注的正则,这已经是第三年了,总会消失上一段时间,每次都是帮他订了去阿姆斯特丹的航班虽然每次都会如期归来,只是他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到过哪些地方,遇上些什么人,值得庆幸的是他的世界里还有洛洛,所以就算他再不想回到现实世界他也必须回来
雪熙
又是凌晨的航班,深夜的机场,萧索的人群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落寞,那么悲哀,侧头看着微晨的天色,夜的月还隐没在远处的云层里忽明忽暗,望着那抹残影正则又开始失魂,痛苦也随之侵袭而来,直到登机的广播响起,才背上简单的行李起身踏上又一次的旅途
记得她说欧洲是上帝的恩赐,他到现在还记得她神采奕奕得说着希腊的阳光,安徒生的故居,她爱上了巴黎满是阳光的街头,爱上了漫溢着咖啡香的空气,爱上了那一间间历史悠久的老店
他想告诉她,他去了她梦寐以求的库肯霍夫公园,看到了成片的郁金香,而欧洲的第一站也总是从阿姆斯特丹开始,不是因为他的灯红酒绿,而是那小小的魔幻蘑菇,那是在小桐走后的第一年接触到的魔幻药,他渴望因为药效之后的幻觉,他可以清楚得看到她,感觉到她皮肤的温度,他却又惧怕清醒后的凄凉,他也知道他没有办法永远得沉沦下去……
又是那个梦那个人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很难将自己从幻境中剥离,越是清醒越觉得彷徨,坐起身心虚得看着镜中这我见犹怜的近似完美的容颜,自己是如此美好,即便一颦一笑犹如新月在眼中流转,可她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小姐”照顾她的宛之是个台湾人,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让眯起眼“我们明天回去,今晚小姐还要出去吗?”下人们没有一个知道的来历,外人也都纷纷在传是少爷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看着少爷对她的呵护又不仅仅只是兄妹之情
“今天项瑞洋不要再跟着我了!”不耐烦得看了眼屋外的身影
“小姐,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出了事话,两位先生会要了我们的命”
从镜中看着宛之有些夸张的表情,但是她却知道她绝没有肆意夸大,江氏在韩国的势力绝非一般,庞大到自己无法想象,每年他们内部都会有一次大规模的会议,具体商量什么她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只是觉得一定是会引起纷争,因为每每这个时候她就会被安排出国,记得自己问过江赫峰,他说她的离开可以让大哥没有后顾之忧,赫然哥现在在做什么呢?这些日子江赫然在脑中的出入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终于在嘴角抹上一丝美好的微笑,那个男子有着淡雅如雾的眼眸,高挺的鼻梁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他时而儒雅时而讳莫如深
“哥!”江赫峰进了书房将门轻轻合上“昨天到荷兰了,又去夜店玩了一晚上”看着赫然皱起眉慢慢放下手里的文件
“金医生怎么说?”他没有抬头“为什么吃了这么长时间的药都不见起色?”
“你真的想把她送回去吗?”江赫峰欲言又止
“这样将她留在身边,对她不公平!”这个问题他已经纠结了三年,整整三年他看着她从面目全非到如今的完美无瑕,因为手术的后遗症,他像教一个三岁的孩童一般教她吃饭甚至帮她恢复语言功能,只是他没有办法帮她找回记忆,虽然他什么都知道
“那就顺其自然”他回避着他投来的眼神,多年前他看到他曾经因为琉璃是如何的万念俱灰,如何的失魂落魄,所以这次他要帮他留住她
“这次进军中国市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该发生的迟早会来”江赫然站起身轻拍了弟弟的肩膀,也是时候让他们见面了,自己总不能一辈子在不安中生活,担心总有一天她会离开,就好像当初的琉璃一样
“之前的交易林正则知情吗?”有些事情他需要再三确认
“知道!林正则正因为考虑到他同母异父的弟弟所以才接手了医院之后与我们断了合作”
“看来他对那个弟弟还是不错的!”垂眼露出皎洁的笑,林正则的弱点还真是不少
“哥!还有一件事情,找到柳姗姗了!”
“什么!”一下子拉高了声音
“之前一直没有消息,是因为她整了容,还换了身份,这一切都是木村家帮忙做的!”
“所以那个出卖我们的人是她,琉璃对她那么好!”他平静得说出每一个字,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气
“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不急……”
每年的三月是库肯霍夫公园最美的时候,幼鸟初啼,满园的郁金香,还有迷人心智的风信子,闭上眼睛悠扬得躺在这抹阳光里,温暖幸福得就要飘起来了
项瑞洋看着被照的晶莹剔透的,看着她那悠然自得的样子,不自觉得扬起嘴角,又想起那个雪夜自己救她的那个雪夜,她浑身是血得躺在他怀里,气若游丝,却依然呢喃着重复着让他去救林正则这句话,从那以后他就守在她身边,却对那晚的一切都守口如瓶,只是每每看着她纠结于那段曾经的时候,他就开始犹豫是不是要把那个名字告诉她,因为他知道那个林正则对她的意义定然是不一样的
“项瑞洋!”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我们今天再去夜店吧!”虽然已经被拒绝了,但是她还是不依不饶“我们后天就要回去了,到了荷兰魔幻蘑菇一次都没有试过呢,夜店都限制,在首尔赫然哥都不管我”
“我的小姐,那是在韩国,我们现在在国外,你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么,还想试******,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他是担心神经痛的后遗症,他不是没有看到过她满地打滚的样子,所以他怕
“我保证,只是去玩一会儿,只要微醺就好!”
最终对她他还是只得举手投降,也是自己从来就不是她的对手,对她的感情一半是责任另一半是一种心疼,他是个孤儿,没有家人的温暖,只有如同大哥般待自己的江先生,所以看着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幻觉
夜幕悄悄降临,走在波光凌凌的运河边,雪熙有些失神得望着这些纵横交错的小巷,古老又不失繁华,每一间雅致的窗棂下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在这瑰丽的风景中,带着风信子的芬芳,心如同身旁的河水那般平静却又显得伤感,而自己却不知会被生命的河带着飘向哪里
“走啦!”她转身朝他大力得挥着手,扬起的裙摆在风中轻轻摇弋,隐隐露出大腿漂亮的线条
霓虹是夜最好的伪装,绚丽的灯光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孤寂,落寞,看着一个个在舞池中忘情的男男女女会觉得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糟糕,褪下外套,银色的抹胸短裙将她的美好烘托的淋漓尽致得,齐耳的bobo合着精致的妆容时而清纯时而妖媚,项瑞洋将眼光从她身上移开,警惕的看着周围
“cubalibre”雪熙驾轻就熟得问酒保要着酒,拿起酒杯一旁的柠檬片塞入嘴里,味蕾被悉数开启,再来一口酒还真是芳香四溢,很快便一杯见底“onemoreagain”趴在吧台上,侧头看着满满出汗的酒杯发着呆,却透过玻璃杯看到不远处那些一杯白水的男子,那是一双漂亮的手,修长的手指,修剪整齐的指甲,轻咬着唇瓣,眼神不由自主得向上,好奇手的主人会是怎样的模样,灯光又被调暗她看不清他的脸,他穿着裁剪合身的白色衬衣,头发稍稍有些凌乱,看着那略微有些模糊的侧颜,雪熙的心跳还是莫名的漏了一拍,看着他抬头,她仿佛遇上了他的眼神,她有些慌乱的饮下杯中的最后一口酒,起身,有些摇晃得走向身后的舞池,却未曾想到只是一个转身的时间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带入了怀中,眼里只是闪过一抹白色,还有一种干净的味道,抬头还未来得及触到他的眼眸,居然已经被眼前甚至还看不清长相的男子吻住了她那如玫瑰花瓣的红唇,自己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呼吸,只是竟然自己在被动的回应,她诧异如此霸道的男人居然有如此温柔的嘴唇,他吻的小心翼翼,那是一个倾诉衷肠,缠绵悱恻的亲吻,唇齿之间有好闻的薄荷味,没有一丝酒气,这一时刻她肆意得享受他对自己的侵略,仿佛在灵魂的深处他们本就是契合的……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与他分开,不满得看着背后的项瑞洋,他一个箭步冲到了那个男子面前抓起他那洁白的衣领,接下去便是一拳重重得打在他的左脸上一气呵成“项瑞洋!”雪熙拉住了还不准备收手的他,而眼神已经落到了跌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终于她看清了他的模样,灯光为他那犹如雕刻的脸打着阴影,让他看起来更加让人怦然心动,深邃的眼睛,眼神却是迷离,她看到他张着嘴说着什么,可她却什么都听不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他,这才意识到,她已经被项瑞洋拉出了酒吧
“刚才那个男人这样,你不会反抗吗?平时教你的女子防身术你白学了呀?
”项瑞洋气急败坏得朝她大声吼着
雪熙一时间不敢抬头看他,她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你说他会不会认识我?
”她问的小心翼翼“不然他怎么会吻一个不认识的人”
“一个瘾君子?”他把大衣披在她身上
“你怎么知道?”雪熙横了他一眼
“你看他那个状态就知道,正常人哪有上来就吻的!”
想来他说的也很有道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在这里遇上曾经的熟人,好吧忘了吧……
正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酒吧,怎么回的酒店,看着窗台处那斑驳的光晕,他失神得努力回想着昨晚的画面,猛然坐起身,想起某个细节,那个吻真实得让自己着迷,如果可以让他们回到原点,那么他就情愿这么活着
“醒啦?”小鱼推门进来拿着早餐“昨天幸亏我在酒吧找到你!”
“你还是来晚了!”他慢慢下床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没有丝毫的惊讶,平淡得不起波澜,可小鱼却知道其中的意义,他不知道他需要多少个三年才能将汪月桐放下,他只是在默默祈祷能短一点再短一点
前世今生
以一种最慵懒的姿态窝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看着那杯依然温热的美式,心里头又惦念起他,当初她不明白为何她与他之间的五年却抵不过他们短暂的从前,现在才慢慢明白有些人放不下,有些事忘不了,已经注定的是想逃也逃不掉的,无法就这样释怀,她是还想要藕断丝连的想念,抬头看着这间别致温暖的咖啡店,他给了自己钱还有这家店,只是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了自己的位置,或许从来就没有过吧,她微微的笑竟是凄凉
“柳姗姗?还是应该叫你敏儿?”
慌乱得起身,敏儿这两个字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在看清来人的脸的时候她瞬间情绪崩溃了“江赫峰!”恐惧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落在手背上,她没有勇气再抬眼看他第二眼“变了模样!更漂亮了
”江赫峰盯着她那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模样,泛着冷冷的笑,眼里闪着阴冷的光“没有话跟我说说吗?这么久不见!怎么寒暄也没有呢?”
“江赫峰!求求你放了我吧”声音很轻,但她却已经用尽了全力“我很后悔,真的”
“那谁放过琉璃呢?”他抬眼望着他,眼神如同两道利刃“有些代价是必须要负担的,有些债必须要还的!”他一字一句
“我不知道他们会去找琉璃,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江赫峰,对不起”
他依然浅浅的笑着,然后慢慢的开口“大哥过两日也会过来!”
“我保证我会离开,走的远远的!”
“你舍得林正则?”他说的有些得意,柳姗姗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难道他们要……
“放心,还没有到那一步,但是有些忙还是需要你帮,毕竟从前你做的很好!
”心一下跌到了谷底,只是一念之差她将自己打入了万劫不复,琉璃,是我欠你的
“资料我会发在你手机,具体时间我会通知你!”江赫峰慢慢起身“其实你本不必这样活着”
最终江赫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少许,她知道终会有那么一天,这样也好,不用惶惶不可终日,一旁的手机响起,一条长长的短讯,好吧,如果必须要偿还那么就开始吧
阿姆斯特丹的机场的特别之处便是多了鲜花,真想带着风信子给赫然哥,只是鲜花不能入境“项瑞洋,你说赫然哥会不会喜欢木屐?还有瓷的,可以做花盆,很漂亮也很有特色!”雪熙拿起一对仔细得看着上头的花纹,很雅致有着异域风情
“你买的,他应该都喜欢吧!”他并没有敷衍她,确实江家的人无人不知雪熙对江赫然的重要程度,除了前夫人琉璃没人再见过他对其他人如此上心,有人说因为雪熙跟琉璃很像,但是他觉得他们都是独一无二,无法取代的,琉璃从小也是在孤儿院长大,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贵族气息,她大气,高贵,善良又热情,她更像自己的姐姐,而雪熙却比琉璃多了些任性,也有些捉摸不定,他知道这一切与那段无法成全的回忆有着很大的关系,他也知道她时常会彷徨,可他却无可奈何
“也是,他一定会喜欢”赫然对自己的宠溺她是了然于心的,这种赤祼祼的关爱或多或少填补了那种莫名的空虚感,至少她知道他是真心待自己的,她知道琉璃,虽然大家在尽力避讳,但是她还是听到了只字片语“你帮我拿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在登机口等我吧!”
“好!那我先过去的你!”
看到那女子的背影小鱼一惊,虽然带了帽子,但是下意识依然想到了那个人,他甚至无法控制已经向她走去的身体
出了卫生间看到一个亚洲人站在离门很近的地方,着实让自己下了一跳,不自觉得后退了一小步,对那人报以友好的微笑,然后自顾自的往前走去,而项瑞洋向她招着手并用流利的韩语跟她交流
原来不是她,只是小鱼依然惊魂未定,那相似的眉眼,仿佛在刹那间看到了重生的汪月桐,只是这个女子的脸型轮廓更加完美,同样挺直的鼻梁微微上翘带着丝俏皮,她不是她完全不同的气场,甚至说着不同的语言,只是他说不出那是种怎样的感觉,就像原以为一切都已经云淡风轻,而心里的忐忑不安却发现此时的安稳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小鱼!”正则轻轻拍了他肩膀“登机了”
忍不住回头又望向那个男子,他也已经走开不在原地“是他!”心里一惊,只是怔怔得望着那个飞往中国航班的登机门,意外自己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只看了他的侧颜,虽然他换上了大衣,虽然他落寞得低着头,可自己居然认出了他“雪熙!快点”她任由项瑞洋拉着自己往前,离那个男子越来越远,只是在这个瞬间又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要找回错失的记忆……
欲望
宛之与项瑞洋互看了一眼,他们都觉得今天的雪熙太过安静,脸上是好久未见的一种近似失神的落寞,他们都知道这个表情是意味着什么,她不时的会陷在那段不得而知的过去里,甚至很长的一段时间靠着安眠药与镇静剂才能入眠
飞机已经上升到几万尺的高空,除了光荤什么都看不到,就像是自己,怎么也看不清,太阳茓的位置又开始隐隐作痛,在疼痛尚未加剧之前她只得闭眼作罢
“雪熙怎么了?”一旁的苑之还是忍不住问项瑞洋“总觉得她不对劲呀,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就怕她的神经痛又犯”侧身细心得为她拉高毛毯“幸好也回去了”
“雪熙跟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呀?你知道吗?”苑之还是忍不住好奇
“是江先生很珍惜的人”他知道雪熙的来历不能给别人知道,所以对任何人都是三缄其口的“好奇心别太重!”
苑之不再多问,她也知道项瑞洋向来忠心不二,好吧,她还是也睡上一觉吧
轻笑着看了眼转头便睡的苑之,也是照顾雪熙这么久了,会好奇也是必然的,只是江先生不想别人知道关于雪熙的事情,雪熙,虽然我也想知道你的过去,但是只要你开心就好,不论是怎么的你都好……
仁川机场还是一如往日大家都忙忙碌碌,为了家奔波每个人都有她们自己的目的地
“雪熙!”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顿时挥去了心中的不快,她没有想到赫然哥会亲自来接自己,她欢快得跑向江赫然的身边“赫然哥!今天怎么这么空来接我?”江赫然依然一如往常的冷峻,只是在脸上多了片刻的温柔“礼物呢?”
“有啊!江赫峰呢?”往日总是在赫然身边跟进跟出,今天出了二个黑衣保镖以外就不见其他人了
“去中国了!”任由雪熙亲热得挽着自己的胳膊两人亲密得往前走“中国?”不自觉得慢下脚步“中国”呢喃得又重复着这两个字“赫然哥,我想去见见金医生!
”
“怎么了?”江赫然紧张得挺住脚步,仔细得看着她“有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又开始头疼了?”
“不是,我想看看能不能换一下药,始终没有起色,但是我还是想试试看,或者可以……”
“不可以!”江赫然甚至没有考虑马上拒绝了她的想法,他知道她在考虑二年前金医师提议的第二次开颅
“为什么?金医师也说成功率很大呀!”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