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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凤歌

然而,比起凤织耘招招狠毒的样子,傅云锦的态度,却更像是在耍着凤织耘玩儿。躲躲闪闪得,却不曾出过一招。

凤织耘气恼至极,正想给他致命的一剑,却不料被傅云锦轻轻松松一招就打回了座位上。

擂台之下,一片叫好声。

欢呼声还未褪去,云莫风便狠狠地给了傅云锦一掌。

傅云锦一个躲闪,凌厉的掌风擦过他的脸颊。

正了正脸­色­,傅云锦也不敢再以玩闹的态度迎敌。

一招一式,尽显强者风范。斗了几十个来回,傅云锦终于败下阵来。不过,凤织越可是清楚的看到云莫风的小动作。要不是云莫风使诈,用了卑鄙的手段,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凤三小姐,云某一直听闻凤三小姐你是一介草包,却不愿相信。特意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还望凤三小姐你能给个面子,与在下比试两招。”云莫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给人一种翩翩公子的感觉。

凤织越轻轻嗤笑,遂又站起身,笑脸相迎。

“既然云公子都已经发话了,小女子又岂敢不从。云公子,多有得罪了。”凤织越飞上擂台,淡紫­色­的罗裙在空中飘舞,犹如天外飞仙一般。

此情此景,引来众人一阵唏嘘。凤三小姐凤织越是个草包,是个废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如今这一举动不是自讨苦吃又是作甚?

然,凤家一家子却心知肚明,如今的凤三小姐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了。

“青凤锁!”一声召唤,凤织越凌空跃起,将青凤锁牢牢抓住,立刻就是猛烈的攻击。

­精­巧的银­色­锁链如同活了一般,将云莫风的剑紧紧缠住。凤织越一个用力,寒光乍现,云莫风便失去了抗争的能力。

如此能力,不是玄衣四阶的霸主又是什么?

众人皆咋舌,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凤织越怎么会如此强大!

而云莫风更是惊诧,他知道凤织越有灵力,不过一介草包,就算突然摆脱了布衣,有了灵力,也不过就是一阶二阶的样子,但这凤织越却居然是个玄衣四阶的强者!

“呀,不好意思,下手重了点。云公子,你没事吧?放心,下次我会注意的。”凤织越收了青凤锁,装模作样地撂下几句话,便回到了座椅上。

“娘亲,太­棒­了!”小家伙兴奋地扑到凤织越的怀里,蹭了蹭。

“那是!你娘亲要是不那么强,怎么罩着你?”凤织越挑眉。

现在云莫风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让她出丑,到头来反而是他自己出了丑。啧啧……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今日之赛,凤三小姐凤织越是最终的胜利者。战利品为黄金千两!”

听到这个,凤织越笑了,笑得可灿烂了。黄金,一千两。好!

然,凤九天的注意点却不在这奖金上。

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人群中的一处,突然,他一跃而起,飞向了人群当中。

那个叔叔也是银­色­头发

( “诶,小天!”

待到凤织越惊呼,凤九天已经没了踪影。

不过,她倒也不担心,以小天的能力,自保已经没有问题了。

小家伙虽然平常挺蠢的,倒也不至于蠢到人家要对他动手他还因为自己那句不许用灵力而坐以待毙。

因此,慢慢找,不着急。

领了那一千两黄金,凤织越在万众瞩目之中华丽退场,顺着凤九天消失的地方一路走去,找寻着线索。

万纵巷。

紧闭的木门后,是一片杂乱的草地。废弃的院子里,那石桌石椅却出奇的明亮­干­净。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几乎同时到了院子里,坐在了那两把石椅上。

“你是谁?”

男子身着浅灰­色­的上等华服,漆黑的瞳孔中闪着深邃的意味。

“我叫凤九天。你呢?你是谁?”小家伙眨眨眼睛,眼前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趣嘞?好歹也问一句“小朋友你家人在哪里”吧。

“凤家人?”

“不是。ww我才不要当凤家的人呢,丢人。要不是娘亲姓凤……哎。”凤九天摇摇小脑袋。

凤家他是真的看不上,老头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凤家!而且凤家要不是因为娘亲,比起其他两家那可弱爆了!

“哦?你娘亲姓凤?那你爹爹呢?”在这个世上,哪会有儿子跟着娘姓的……啧啧,小家伙还口出狂言瞧不上凤家。

“我没有爹爹,从小就只有娘亲和老头在我身边。娘亲一直都说我没有爹爹,可是这不现实啊!就娘亲一个怎么生的出我!”小家伙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着实可爱。

听着凤九天的解释,男子一时无语。这小孩,小小年纪,谁教的他这些东西……

“你娘亲是谁?”

一提到他家娘亲,小东西来了­精­神,“娘亲啊?我娘亲是凤三小姐凤织越!就是今天擂台上把云莫风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个,厉害吧?听老头说,我娘亲以前可是个一点灵力都没有的布衣,只用了六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成了为数不多的玄衣四阶强者中的一位。”

说起这些事儿,小家伙可带劲儿了。娘亲这么厉害,他自然也沾光喽。

殊不知,这番话却让男子起了怀疑之心。

面对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是难以用常理来解释。他有必要去调查一番。

“叔叔,你在想什么呢?”

“嗯?没什么。你娘亲知道你在这里吗?”

“不知道。娘亲眼里只有那一千两黄金。”凤九天表示无奈,他那见钱眼开的娘亲估计现在才开始慢慢的找他吧。

“她不会担心吗?”男子挑眉。

“我很怀疑她究竟什么时候会发现我不见了。”凤九天摊摊手,对自己的娘亲感到无话可说。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娘亲?”男子颇为好奇,这凤三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没有……我不见了她可放心得狠。”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凤九天为自己感到悲哀。

“嗯哼?”

男子­唇­角勾起了笑。却又突然转换了脸­色­,漂亮的瞳孔中迸发出凌厉的气息,手一翻便是一掌。

白­色­的玄光迅速击向凤九天,小家伙也顾不得惊讶了,凌空一跃,也是一掌迎上去。

然而,让男子诧异的,却并非凤九天能够轻而易举的化解那一掌,而是小家伙的灵力,竟是两种颜­色­的玄光交汇而成。代表神圣的白­色­与尊贵的金­色­。

一个片段闪过脑海,擂台上那名身着紫衣的女子,灵力的颜­色­就是尊贵无比的金­色­。那名女子,就是凤织越。

而这世上,金­色­的玄光只有上一任帝后才有。要不是亲眼见过上一任帝后使用灵力,他还不知道这个世上原来真的有如此尊贵的人存在。

凤织越的来历,加上那突飞猛涨的灵力,的确是耐人寻味。

至于白­色­的玄光……不好说。

小家伙竟然能够将两种玄光的­色­彩融合,将来必定会是人上人……

“叔叔,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很像,都是银­色­的头发诶。”凤九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将男子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

到现在,他才注意到了这一点。不仅仅只是发­色­,两人眉宇间都有些许相似。透过凤九天,还能隐约看见自己幼时的模样。

“叔叔,好巧合哦。我们太有缘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追来的?”男子细细观察着凤九天,眼里渐渐有了深意。

“当然了!我就是好奇嘛!”凤九天夸张的表情及语言让男子感到气氛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只见小家伙压低了声音,十分没有底气的开口,“叔叔,你说……你,会不会是我爹爹?”

终于道明了来意,小家伙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然而,这一句却让男子越发起了疑心,心里越发的乱。

不好意思,娃儿太小眼神不好

( “小天,你在胡说些什么?”

破旧的木门被踹倒在地,凤织越突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那一声怒吼,让凤九天心里一阵难受,委屈涌上心头。

“不好意思,娃儿太小眼神不好。认错了人还请原谅,这孩子逮谁都叫爹。”撂下如此一句,凤织越也不管面前的男子是作何反应,抱起凤九天便离开了院子。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破了他设下的万象阵,闯进他创立的万纵空间,凤织越果然不一般。

不过,重点却并非如此。小娃儿的一番话,敲响了他的警钟。有些事,该去查明了。

随手一挥,万纵空间消失了,这世上哪还有什么万纵巷,有的,只是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巷子。

男子负手而立,抬头看天。

眼里究竟是何种思绪,无人能懂。

“小天,为什么不听话?”

清心殿中,房门紧紧关上。

凤织越坐在椅子上,对着站在一旁面­色­不佳的凤九天,她的心里也是思绪万分。ww

“娘亲,小天没有不听话。小天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罢了。”

听出了小家伙语气中的委屈,凤织越的胃狠狠一抽,心开始疼了起来。

“小天,记住,你是就是你,是我凤织越的儿子。与他人无关!”

“娘亲,你说小天在胡说,明明就是你在胡说!没有哪个小孩是没有爹爹的,小天也有爹爹。娘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终于,凤九天鼓足了勇气,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小天,你跟娘亲一起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

“因为小天不想别人说我是野种!”野种是什么意思,他年纪虽小,却也清楚。每当听到这话,他的心里就委屈不已,鼻尖忍不住的泛酸,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情绪憋回去。

在凤家生活的这段时间,凤织情和凤织耘经常趁娘亲不在的时候过来找他的麻烦,还嘲笑他是野种,是没爹的野孩子。

想着娘亲知道了,一定会更加伤心,更加难过,还会去找那两人算账,惹上一身是非,他就硬是将这事压在了心底,没有让娘亲知道。

可是,他的心里却愈发的希望找到自己的爹爹,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统统无话可说。

今日,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极有可能是自己爹爹的人,他又怎能放过呢?

“小天……”

凤织越愣了半天,这才缓缓地开了口,却只是唤了小家伙的小名,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心疼的将凤九天搂入怀里,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摸着小家伙的脑袋。

她知道,是她欠了小家伙的。她真的是个不合格的娘亲,没有保护好小家伙,让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小天,对不起,娘亲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们居然会这么说你。对不起……”

“娘亲,小天不怪你。”凤九天的小脑袋在凤织越怀里蹭了蹭,又抬起头,小手抚上了凤织越的脸颊。

“好儿子,是娘亲太自私了。娘亲怕你找到了自己的爹爹,就不要娘亲了,就一直不曾想过要让你去寻找你的爹爹。以后,娘亲不会了。”吸了吸鼻子,等只为了将小家伙抱到自己的腿上,亲昵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娘亲,你真的不知道爹爹是谁吗?”

“嗯。娘亲失去了一段记忆,以前的事,都忘了。小天,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娘亲去去就来。”

凤九天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凤织越要去­干­什么,却也不阻拦。以他娘亲的­性­子,要是他阻拦了,她一定会给他来那么一颗小药丸,让他安心睡一觉。

凤家,兰亭院。

一如六年前,兰亭院中的景­色­依旧,丝毫没有变化。

书香气息弥漫着院子的每个角落,贵族的优雅风情在这景­色­中流露出来。

景虽美好,但这人,是否配得起如此美景,真是值得深思。

“三小姐。”路过的婢女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又匆匆离去。

凤织越冷笑,表面上个个都对她恭敬无比,这暗地里,会如何地嚼舌根,谁也不知道。

这就是人­性­的悲哀啊。

“呦,稀客稀客!织越妹妹,怎么会来姐姐这里呢?”

凤织耘,你算个什么东西

(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一向都是凤织耘的做法。ww

凤织越觉得甚是好笑真不知道凤织耘是怎么想的,那么想当圣女一样的人物吗?“呵”了一声,她将视线落到了敞开的红木大门前,静候凤织耘的出现。

不一会儿,凤织耘出现在了门边高傲的抬头挺胸,迈着典雅高贵的步子走了出来,身后难得的没有跟着凤织情。

看来,凤织耘是在里面装扮了一番才出来的。浅蓝­色­的长裙衬出了她皮肤的白­嫩­,简简单单的一个发髻,点缀了一条亮闪闪的银链,显得富有活力,明媚动人。

不得不说,凤织耘还是很会打扮自己的,知道怎样让自己的优点显露出来。如此的装束,配上淡淡的妆容,­干­净利索之余又不乏清爽的美感。

凤织越上下掂量了凤织耘一番,换上亲切的笑容,迎了上去。

“姐姐今日这一身装扮,是要去见谁?”

“怎么样,好看吗?”凤织耘有些沾沾自喜,这可是她最贵重的一条裙子,出自天下第一绣庄——锦绣庄。

今日,听云家一个嘴杂的小丫鬟说,云家会来凤家谈婚事。如今,凤织越与云莫风的婚事已然是不可能了,至于凤织情,更不可能。

这三大家的人谁不知道凤织情和云止之间的那些破事儿,别说三大家了,凤织情现在就是嫁个稍微有些声望的家族也没了可能。

所以,这次云家一定是代表云莫风来凤家提亲,而她,就是唯一一个能够嫁给云莫风的人。

终于,这么多年她没有白白等待,这一天还是来了。ww当初要不是凤织越这个贱。人,她也不至于要等上那么些个年头!

就因为凤织越她娘是傅家大小姐傅海蓝,这才使得她还未出生便和云家有了婚约。即使她是个废柴,云家也没有随意的取消婚约。

可这凤织越居然不识好歹,闹出了不守­妇­道这样的事,云家退婚也是她咎由自取。如此一来,可不造就了她凤织耘的好事?

说起来,她还得好好谢谢凤织越。

“好看,自是好看。这衣服一看就是出自锦绣庄,任何人穿了锦绣庄的服饰,那可都是要提升一个档次啊。更别说是姐姐你了,穿着锦绣庄第一绣娘做的长裙,那可不得比平时好看多了。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凤织越掩面而笑,在凤织耘看不见的情况下,嘴角勾了抹冷意。

凤织耘也不傻,凤织越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当然听出来了。双手握起了拳,脸­色­愈发的差。

凤织越这个小贱。蹄子,是在嘲笑她只有靠衣物才能让自己如此华美吗?

“话虽是这样,不过这衣装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穿的。有些人,也就只有说说酸话的份儿了。”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说这话时,凤织耘用鄙夷的眼神打量了一番凤织越。

凤织越却是哈哈大笑,锦绣庄的衣服,她想要几件就有几件。

“可不是嘛。比起那些没资格穿如此锦衣华服的人,姐姐你果然是万幸啊。对了,姐姐,妹妹那里有几件锦绣庄的衣服,可比不上姐姐的这件,到底是出自第一绣娘之手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凤织耘的脸­色­越来越黑。锦绣庄的规矩,向来只给皇家贵族做衣服,三大家的势力即使大到能与皇家相对抗,却也只有三大家的嫡系才有资格让锦绣庄为他们量身定制服饰。这向来是不成文的规定。

可想而知,凤织耘弄来这样一件衣服,是废了多大的心血。

现在却让她得知同为庶女,同样没有资格拥有锦绣庄衣物的妹妹却有着好几件锦绣庄的衣物,该是多大的打击啊。

凤织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才发现师父原来在天朝还有那么多特殊待遇。身为他的徒弟,可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凤织越,你究竟想­干­什么!”她怒了,大声喊道。

凤织越的笑容,看在凤织耘眼里,让她觉得异常刺眼。

这凤织越绝对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她明知道这样一件衣服是有多么的来之不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人买来了一件她所中意的。

该死的凤织越!

“我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啊。我的好姐姐,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些事情而已。想清楚你的身份,想想有些事情,你有没有资格去做。”

卸下了伪装,凤织越脸上不再有任何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冰冷。美丽的眸子,犹如千年的寒冰,释放出让人为之震慑的力量。

“你这话什么意思?凤织越,你别忘了,你也不是什么出身尊贵的人,你也只是个庶女罢了!”凤织耘此刻的模样,大有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

即使畏惧凤织越的气场与力量,她却依旧硬着头皮逞一时之快。

“是,我是庶女。也总比是一个妓。女生的要好,至少我娘一生清清白白。”凤织越扯着嘴角冷笑,这大天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凤家现任家主居然纳了个红尘之地的女子为妾。

凤家的柳夫人,她的二姨娘,便是曾经那翠云轩的花魁柳烟姑娘。

“凤织越!”

似乎是触碰到了凤织耘的痛处,她竟然一巴掌扇向凤织越。

好在凤织越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凤织耘的手腕,她的手就那样被凤织越固定在头顶。

“打我?呵!凤织耘,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记得爹一早就说过千万不要来招惹我们呣子两,你还就偏不听。要知道,我凤织越要杀你,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凤织越冷冷的笑着,冰凉凉的瞳孔散发出凌厉。

“你对小天说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今天饶你一条狗命,算是报答了凤家的养育之恩。至于凤织情,没有你的指示,我想她还不至于没脑子到这种地步。”

手腕上的疼痛让凤织耘扭曲了脸,她紧紧的咬­唇­,面­色­苍白。

“二小姐,三小姐。云家主带着云公子来了。老爷让你们快去大堂。”

匆匆忙忙跑进来的丫鬟救了凤织耘,若在这样被凤织越禁锢着,她的手就废了。

凤织越终于松开了凤织耘的手,送了个白眼给她,便大步离去,留给凤织耘一个冷艳的背影。

云家,我还看不上眼

( 凤家的大堂中,摆满了红­色­绸缎装饰起来的红木箱,一眼望去尤为喜庆。

凤家老老小小都聚在一起,各个脸上都笑开了花儿,将云家一行人围在了中央。

见凤织越来了,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凤织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便径直走到凤家主面前,对着凤家的长辈行礼。

“织越啊,来来来,这是你云伯伯。”凤家主将凤织越带到了云家家主的跟前,用着从未见过的和蔼的神情对着凤织越。

“云伯伯好。”凤织越微微屈膝行礼,表现出一副大家闺秀的端庄模样。

“好,好!哈哈,凤兄啊,到底是凤家和傅家的血脉,气质就是不一样,哪是那些娇气的大小姐们能比的。”

“云兄说笑了。织越跟在沧云老者身边六年,要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那这六年岂不是白待了?”凤家主摆摆手,特意将沧云老者几字加重了音。

凤织越看着眼前的两人,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在心里骂了声虚伪。

“爹!云伯伯!”

娇滴滴的嗓音传入大堂,引起了他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在声音的主人——凤织耘身上。

凤织越也看向凤织耘,冷冷地笑了笑,又将视线收回。

“耘儿,怎么现在才来。情儿、织越都是很快就赶来了,你呢?架子那么大,让我们都一起等你?”凤家主语调平平,脸上也不见了之前的那份热情。

云家没有人开口,凤织耘就那样尴尬的挂着笑脸,站在大门外。

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凤织越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

“爹,二姐这不是在闺房­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出来见客的嘛。迟点也是自然的。瞧啊,二姐可重视这次的会客了,连锦绣庄的衣服都拿出来穿了。二姐可宝贝这件衣服了呢,听二姐说,这是出自第一绣娘的手。真是羡慕二姐啊。”凤织越一步步地向凤织耘走去,背对着众人,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只有凤织耘看得见。

凤织耘攥紧了拳,脸上却不见任何异常,只有离得近了,才能发现她气得微微颤抖得身子。

凤织越当然是故意这样说的,而目的自然是达到了。云家的人都露出了嘲笑的表情,凤家人的脸上没光,也没什么好脸­色­。

在场的人,哪个不知道今天云家是为了云莫风和凤织越的婚事而来。

而这凤织耘,却觉得她才是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成了众人的笑柄吗?也不知道她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配得上云家少当家。

平日里一点儿没有姑娘家的矜持,一得空闲,便来粘着风儿。还真以为讨得了风儿的喜欢,就能入了他云家的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庶女也就罢了,妓。女生出来的东西,他们云家嫌脏。

“好了,回归正题吧。今天,云家前来,是为了何事,大家虽然早就都知道了,但还是正式宣布一下。”毕竟也是自己的女儿,凤家主还是开口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

凤织耘愤愤地咬牙,大步往屋里走去。在路过凤织越身边时,狠狠地撞了撞凤织越的肩。

“今天,云某带着家中长辈来拜访凤兄,当然是为了犬子云莫风的婚事。至于他为何没有前来,大家也都知道,比武大会上,风儿被凤三小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受点伤也是难免的。”说起这事儿,云家家主还是有些尴尬的。

“不过,风儿的缺席确实是不符规矩,为了表达歉意,云家也备了丰厚的聘礼。三小姐,可否原谅风儿今日的缺席?”

“我觉得,不可。”凤织越虽是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若是今日的主角真是凤织耘,那么凤家主也不会给凤织耘摆脸­色­,相反的对她这个从小就不受待见的小女儿喜笑颜开。

“这……”

凤织越的回答,着实让在场的人一惊。不过,比起凤织越的不原谅,凤织耘的表现才让人摸不着头脑。

“云伯伯,什么意思?三小姐?莫风还是要娶凤织越?”凤织耘一把将凤织越推开到旁边,上前一步走到了云家家主的正对面。

“什么叫还是要,风儿就没有不要娶三小姐过。三小姐和风儿可是从小就定下的婚约。”云家家主没有开口,倒是云家的二当家,云莫风的大伯开了口。说话间,脸上的表情让凤织耘气愤不已。

“莫风明明前两天才来的凤家提出要解除婚约。”

“那是风儿糊涂!云家从来都没有允许过风儿退婚,现在他也知道错了。”

“怎么可以!凤织越她有什么好的!你们云家居然能忍受一个早已没了清白之身的女人,还甘愿为她养儿子吗!”

“凤织耘!”

凤织越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凤织耘发疯,反而凤家主上去就是一嘴巴子,打得凤织耘发懵。

“见笑了,这孩子从小说话就不经大脑,什么话都往外说。”凤家主对着云家家主笑笑,意图化解此时的尴尬。

“凤织越,你不过就是别人不要的破。鞋!你凭什么嫁给莫风!”也不知是凤家主那一巴掌把她给打傻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凤织耘竟然丢下这么一句,捂着脸跑了。

“这……”凤家主也是无奈,以前因着她是凤家后辈中灵力最强的一个,就处处宠着她,现在倒好……

“算了,大好的日子,别为了闲杂人等坏了心情。三小姐啊,风儿他……”云家家主摆摆手,继而又开始为他儿子解释。

“云家主,我说过,云莫风缺席这么失礼的事,我不会原谅。如果真的重视此事,那么他即使重伤卧床不起,也该让你们将他带过来,即使是抬过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凤织越也不觉得还有什么好谈的了。

“凤三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风儿的伤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我下的手,我自然知道有几分力道。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布衣,也最多在床上躺个一天半天就能下地,更何况是玄衣二阶的云莫风?”凤织越回击。

“织越,你都这样了,云家还是守着承诺让你嫁过去,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凤家主也终于是担心了起来,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希望这桩婚事告吹。

“没错,三小姐,以你现在的情况,还有哪家会愿意要你。也就只有我们云家能够容忍你的过错。”

“哦。还有吗?”凤织越看着云家家主冷笑。

被她这样一问,云家家主倒是一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还好云家大伯的反应快,“所以,三小姐,你还是别再纠结于风儿来是没来了。再说,这婚事,只需凤家主点头,根本不用在乎你的意见。”

“哈!你们是不是太有恃无恐了?你们以为我凤织越是傻子吗?要不是我的灵力让人眼红,能够助你们云家更上一层楼,怕是你们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还有,我爹同意有什么用。你们 ...

(觉得,我会怕他吗?凤家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能够左右我的,也就只有天辰宫了。”

“云家主,真不知是你们太有自信了,还是太蠢了。我凤织越是什么人,会在乎有没有人要我?可笑!我连儿子都有了,还要什么依靠,儿子就是我的依靠。坦白说吧,大天朝就没有能入得了我凤织越眼的人。更何况是小小云家。云家主,你也不过是四阶罢了,十几年始终没能渡劫,不觉得丢人吗?”

“云家主,别太高看自己。云家,我还看不上眼!”

说完,凤织越霸气的转身。气场全开,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了,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怎么又是你

( 距那日毫不留情面的将云家拒绝一事,已过去好几日。ww

这期间,凤织越倒是乐得清闲自在。没人来打扰,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闲来无事,带着小家伙出去逛逛街市,小家伙自是高兴的不得了。小家伙乐了,她的心情瞬间上升了一个档次。

不过,谁能想到堂堂沧云老者居然会因为实在是想念孙子而偷偷溜出了天辰宫,接走了凤九天。

难得小家伙不在身边,凤织越当然高兴坏了。

早就听说凤家西面有一处涸谷,谷中的久涸株她可是垂涎已久了。面对上好的草药,她怎能不心动。

久涸株加上天星草,那可是极妙的伤药。

只是涸谷地形险峻,带上小家伙着实麻烦。又不放心让小家伙一个人留在凤家,就只好一直耽搁下来。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不能错失。

“好了,白白,我们出发吧!”拍拍脚边的白白的脑袋,凤织越大步离去。

涸谷,地如其名,­干­涸了的山谷,没有一滴水的存在。

但满山谷的久涸株,却形成了一道奇观。

别看久涸株满山谷都是,但要寻到一株有药用价值的,相当困难,要不然也不会成了她凤织越朝思暮想的药材。

涸谷的山壁都是九十度垂直的光滑岩石面,又有几十丈那么深,要想成功的飞下去即使对她凤织越而言,也是极为困难的。

凤织越站在山谷之上,颇为头疼。唯一一条能进入山谷的路就是这里,她是没什么问题,关键白白怎么办?

“白白,从这里跳下去,你会不会摔死啊?”

小白虎圆溜溜的大眼睛鄙视地看了眼凤织越。废话,它可是会飞的好吗?

还不等凤织越跳下山谷,小白虎便是一跃,跳了下去。

凤织越瞪大了眼睛,立刻也跟了上去。全神贯注的运起功,她丝毫不敢怠慢。

好不容易成功着陆,却发现白白已经开始满地打滚,享受着大自然了。

凤织越一脸黑线,搞了半天她还不如一头老虎。

寻了好一段时间,终于让她找到了一株能够制药的久涸株。

要想区分出久涸株能否制药,还是件很困难的事。普通的久涸株通身碧绿,没有一丝杂­色­。而拥有珍贵的药用价值的久涸株,叶片的脉络则是枯黄­色­的。除此以外,再无区别。

凤织越弯着腰,看得眼花缭乱,白白则在一旁玩的痛快。这让她郁闷不已。

突然,白白咬了咬她的裙摆,硬是将她拉到了十米开外的一处。大片的久涸株被破坏了,地上还留下了大滩的血迹。

凤织越疑惑的向血迹延伸的方向看去,极为隐蔽的山洞用久涸株掩饰了起来。

“白白,走。看看去。这血还新鲜,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将唯一摘到的一株久涸株收入怀中,凤织越顺着血迹寻到了山洞门口。

拨开久涸株,她带着白白走了进去。

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黑,这山洞还挺亮的。仔细一瞧,山洞的上方有一条不大不小的裂缝,日光正好­射­了进来。

洞里血腥味不是很重,受伤之人应该已经止住血了。

继续往里走,昏迷在地的男子闯入了凤织越的视线。

凤织越快步上前,将其扶了起来。脸上的银­色­面具挡住了男子的面容,凤织越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出于对对方的尊重,凤织越并未将面具摘下。

只是那一头银­色­的长发还是让凤织越欲哭无泪,她最近是不是跟银­色­犯冲啊?

“白白,你说我要不要救他呢?好像救了也没什么好处啊。”

凤织越摸着下巴,作出一副沉思状,却惹得白白鄙视不断。

“好吧,小东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救他一命。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要给自己积点德。”毕竟上辈子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做了那么多亏心事,杀了那么无辜的多人。

玉手搭上昏迷男子的腕,凤织越静下心来。但在似乎是得出了诊断结果之后,柳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鲛血毒?南荒海底的鲛族之首以血炼就的致命之毒,他怎么会中?

这人,来头不小。但凡能够跟异族接触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救,还是不救?若救了,却引来后患无穷,还不如让他死在这儿。而且,他中这鲛血毒已经有六年之久,能够将如此剧毒压抑了六年才毒发,此人,真的不是她凤织越能够惹得起的。

犹豫了片刻,凤织越还是决定赌一把,救他。

抬手,食指与中指一同竖起,金­色­的玄光在指尖游动,淡淡的,虚无缥缈。

凤织越一个用力,指尖重重的击向男子的几处至关重要的­茓­位。

快!准!狠!这是她凤织越一贯的作风。

­茓­位被封住,金­色­的雾气迅速将男子包围其中。一口乌黑的血液喷了出来,落到地上,­干­硬的土地发出嘶嘶的声音,灰­色­的烟弥漫在那滩血液之上。

对着男子的人中猛的一掐,男子小拇指勾了勾,有了知觉。

眼睛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黑眸让凤织越一愣。

男子虚弱的靠在凤织越怀中,意识仍旧有些涣散。

“你中了血毒,知道吗?”

男子点点头。

“你居然用自己的功力硬是把血毒的毒­性­给压了六年之久!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说清楚,我断不会贸然救人。”

男子显得有些犹豫,最后却还是艰难的抬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这下可把凤织越给吓坏了。这这这……这不是那日拐走小天的人吗!

“怎么又是你!”

凤织越险些跳了起来,她惊呼道。

“嗯。”男子­干­涩的开口,惨白的­唇­已经开始­干­裂。

“要早知道是你,我才不会管你,就让你命丧于此好了。”凤织越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也仅限于此,该救得,还是要救。

“你说你,好死不死的,跑来这个鬼地方­干­嘛?我可没地方给你去找水喝。”

“没事。”

“死鸭子嘴硬。看你还挺能忍的,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身中血毒?”

凤织越再次送了一个白眼给他,将他扶起来。

“说来话长。我叫沧澜,记住。”

“行了行了,本来也没打算问出点什么。你在这等等,我回凤家替你去解药,你给我老实点待在这。白白看着他。”

说罢,凤织越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山洞,快马加鞭的赶回清心殿取水和解药。

想要解药?可以

( 毕竟也是在偏远之处,凤织越这一来一回,就算加快了速度,也花去了不少时间。ww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沧澜居然没有再次晕过去。

看来这个沧澜,灵力修为当真是有些吓人啊。

“给,先喝点水。”

沧澜接过水,只几口,凤织越带来的水便被他喝了个见底。

凤织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将储水用的皮囊倒过来看了看。一滴,最后一滴水低落在地上,迅速的被土壤吸收。

“你告诉我你都­干­了什么,全!喝!完!了!”

看着凤织越抓狂的样子,沧澜竟然轻轻的笑出了声。

“还笑!一会儿有你哭的。”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凤织越用手撑着下巴。

“沧澜,说吧,你是怎么中的血毒,又怎么会来这个鬼地方的?前几天不还是活蹦乱跳的拐跑我儿子吗?”

沧澜咳嗽了几声,虚弱的开口,“六年前的事,不提也罢。至于昏倒在涸谷一事,被人缠上了,又碰上毒发,从上头摔了下来。”

“怎么没摔死?”凤织越翻了翻白眼,开始暗暗揣测沧澜的实力。

身中剧毒,却依靠自己的力量将毒­性­压制了六年之久。今日毒发,与人搏斗后摔落涸谷谷底,却也只受了些皮外伤。

沧澜的确是个让人畏惧的角­色­,还是少接触为妙。今日救他一命,算是让他欠了一个恩情。

“我命大,摔不死。你又怎么会来涸谷?”

“我倒霉,伤不起。好不容易有空来趟涸谷采草药,还碰上了你。找了半天唯一找到的一株久涸株,给你用吧。”

话说出口,凤织越露出心疼的表情,心不甘情不愿的凝聚起灵力,将久涸株炼成了晶莹的一滴,滴入白­色­小瓷瓶中,混成了上好的伤药,耐心的替沧澜抹上。ww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沧澜的皮肤,惹得他浑身一震,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顿时被清凉包围,没了痛感。

涂抹完了伤药,凤织越收起小瓷瓶,脸上仍旧是那副­肉­痛的表情,惹来沧澜低低一笑。

“你笑什么?等你痊愈了,赔十株给我,不然我就……”

凤织越突然抬头,视线冷不丁的与沧澜的视线撞在一起,凤织越清澈的眸光微微闪动,沧澜漆黑的瞳孔跌进凤织越的眼中,让凤织越愣是将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别说十株,冲着今日之恩,就是一百株也不为过。”沧澜失笑。

“嗯。”凤织越慌乱的站起身,收回了视线,唤来蜷缩在一旁的白白。

“你之前说,你有解药?”

“嗯。不过要等你再­精­神点儿,才可以服下。解药由多种烈­性­草药制成,解毒过程我也不知道会有多痛苦,你自己忍着点儿吧。”凤织越点头。

“鲛血毒,这世上应该没有解药才是。”沧澜皱了皱眉,很难相信凤织越居然会有解药。

“信不信随你。本小姐天资聪颖,对着医书琢磨了几日就制成了解药,只是还没有人试药罢了。”凤织越对于沧澜怀疑她医术一事,很是气恼,丢了个白眼给他。

“现在,也只能信你了。选择相信,说不定还有一线生路,若是不信,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凤织越没有说话,迈开步子,又走到了沧澜身边坐下。

沉默了一会儿,凤织越低声道,“诶,你说,这解药如此珍贵,我­干­嘛要给你啊?啧啧……不值得,很不值得。”

沧澜无奈,要提条件就明说,还拐弯抹角的。

“凤三小姐,你这解药一直放在你的身边,也无用。不如给了我,倒也物有所值。

“想要解药?可以。不过嘛……”

“若这解药真的救了我的­性­命,条件任你开。”

听到沧澜这样说,凤织越立刻喜笑颜开,凑到他耳边。

“其实,我也不是多么小气的人。我救你一命,你替我寻到赤元魂,咱俩就两清了。”

沧澜瞬间变了脸­色­,审视地看着凤织越。

赤元魂,她要来做什么。落在普通人手里,就算五元魂都到手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你要赤元魂­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我就这个条件,拿赤元魂换你的命,自己看着办吧。”

对于凤织越如此的反应,沧澜抿嘴一笑,他倒是欣赏凤织越的­性­子。

“你怎么那么确定我可以帮你得到赤元魂?”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摔死你,我怎么就不确定了?”凤织越挑眉反问。

“好。只要你能医好我,别说赤元魂,就是整个三界,我也送给你。”

“我才不稀罕什么三界。我呢,只是希望早点完成任务,然后带着小天回老头那里,悠哉悠哉的活着。当然,小天想找爹爹,那就顺便帮他找吧。”

沧澜微微有些震惊,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眸光流转,眼中多了几分深意罢了。

“你知道,鲛血毒刚中,会发生什么事吗?”沧澜试探­性­的问。

“知道啊。就是……”

凤织越没有继续往下说,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

沧澜大笑一声,惹来凤织越一记白眼。

让你取笑我,一会儿看我怎么整你!

“有­精­神拿我打趣了,看样子可以服解药了。”凤织越将金­色­的小瓷瓶拿出来,倒了一颗药丸在手心,邪气的笑笑。

沧澜,你就等着后悔吧。

“哎呀呀,沧澜,忘了告诉你,这药吧,必须有水陪同服下才有效果,你刚才把水都喝完了,我也无能为力。不过,也不是全没办法。”

沧澜挑眉,隐隐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白白,要不然,你吐口唾沫给他喝吧。男女授受不亲,我是帮不上忙了,白白你委屈一下。”

凤织越憋着笑,身子一颤一颤的。

沧澜听罢,脸立刻黑了下来,猛的将凤织越手中的药吞下,冰凉的双­唇­覆上了凤织越水润的粉­唇­。

凤织越瞪大了眼睛,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就那样呆呆的被沧澜圈在怀里,被动的承受着沧澜的掠夺。

突然的,沧澜加大了力气,双臂将凤织越箍的生疼,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疼痛让凤织越恢复了意识,她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何种状况。不过,她也清楚的察觉了沧澜的痛苦。解药开始发挥药效了,那么多烈­性­的草药混合而成,又都是相克的,沧澜能够忍得住没有发狂已经很不容易了。

想着这样多多少少能帮沧澜减少些痛苦,凤织越也没做反抗,反而是闭上眼回应起了沧澜。

她又不是这个时代的那些被封建观念荼毒的女子,一个吻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反正,送佛送到西吧。

时间慢慢流淌而去,药­性­也 ...

(淡了不少,沧澜放开了凤织越,满满一口乌黑的鲜血喷了出来。

凤织越大口大口的呼吸,­唇­齿间还残留着沧澜的气息。

伸手拂去了嘴角的血渍,他用愧疚的眼神看着凤织越,想说抱歉,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道歉的话语,此时未免有些伤人。

“我都不介意,你还扭捏个什么劲儿。今天的事,就都忘了吧,反正是为了帮你才出此下策的。”

看出了沧澜复杂的情绪,凤织越无所谓的摆摆手,起身唤来白白走出了山洞。

沧澜目送着一人一兽离开,眼前一黑,再次昏倒在地。

那些失去了的记忆片段,一一呈现在眼前……

灵兽白玄虎 思念在作祟

( 凤家,清心殿。ww

凤九天百无聊赖的坐在凳子上,和沧云老者对视着,大眼瞪小眼。

“爷爷,娘亲怎么还不回来?”

“难得摆脱了你,织越能不好好玩个够本,怎么会回来。”

沧云老者一针见血,听得小家伙郁闷不已。

“呦喂?两个人趁我不在讲我坏话啊?”

正当屋内再次陷入沉默之时,凤织越适时的出现了。

“娘亲?”凤九天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抱住了白白。

凤织越一脸黑线,喊的是娘亲抱的是白白,到底谁是他娘亲。

“师父。”

沧云老者点点头,站了起来,却也是走到了白白边上。

“还是听你叫我老头比较顺耳。”

凤织越泪了,为毛总是对着白白在说话!

“你们俩,看清楚了我才是凤织越!”

“知道。”

“知道。”

一老一小,倒是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知道”二字。只不过,小的依旧在逗白白,老的仍然在研究白白。

“白白,立刻消失!”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凤织越一声咆哮,白白便飞似的跑了开来。

自然,这一老一小也吓得不轻。

“哎呦,这丫头。ww你这脾气还没好好改改,以后谁敢要你?”沧云老者顺了顺心口,颇为忧虑的摇摇头。

“我也没指望有谁能要我。你们俩,太过分了。居然为了白白而忽视我?”凤织越指着两人。

“娘亲,我不是一天没见白白怪想它的嘛。”

听罢,凤织越点头,小天的理由可行。

感受到凤织越投来的目光,沧云老者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开口道,“织越啊,你这小老虎是从哪里寻来的?”

“下山的时候碰到的,就带在了身边。有问题吗?”凤织越不解,一头小老虎竟能引起老头子的注意?

“凤家丫头,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这可是天辰山的灵兽,白玄虎。”沧云老者摆摆手,颇感无力。

“天辰山的灵兽?白玄虎?”凤织越思索了片刻,大惊,“玄虎不是早就绝种了吗?更何况是白玄虎!”

“这也是我想问的。天辰山已经有数百年没有玄虎出现了。”

“小天,我们捡到大便宜了。”

凤九天隐隐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听着他娘亲大人的语气,是想对白白做点什么了。

“娘亲,你想­干­嘛?不要打白白的主意!”

凤织越一脸的惊讶,不可置信的拍拍凤九天的小肩膀,道,“小天,你真是越来越了解你娘亲了。你看,白白那么珍贵,跟在我们身边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沧云老者也明白了凤织越想­干­什么,正想开口,不料凤九天已经大喊出声。

“娘亲,休想卖了白白!”

“呀!你怎么知道我要卖了白白?宝贝儿子,你想啊,白白那么稀有,肯定能卖不少钱。这样一来,咱们就不愁吃不愁穿了啊!也不用住在凤家捞钱了。”

凤九天一脸黑线,鄙夷的盯着凤织越。

怎么就给他摊上这么个娘亲呢?真丢人!

“织越啊,你可别乱来。”沧云老者捋了捋胡子。

“噗嗤!”

凤织越突然笑出声来,惹得两人一阵呆愣。

“你们还真笨,我凤织越是那种人吗?”

看着凤织越一脸失望,生无可恋的表情,一老一小齐齐点头,答道,“是。”

凤织越瞪大了眼睛,遂又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姿态,独自走进了里屋。

沧云老者哈哈一笑,摸了把胡子,拍着凤九天小小的肩膀。

“小天,你娘亲也已经回来了,我该走了。改日再来看你,记住要听你娘亲的话。”

凤九天点头,有些不舍的看着沧云老者,却也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乖乖的唤来白白一同目送沧云老者离开。

老人满意的露出笑容,一步步消失在了清心殿。

“小天,师父走了啊?”

凤织越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门边。

“嗯。娘亲,你今天去哪儿玩儿了?老实交代!”

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白白,一会儿又盯着凤织越。

白白露出无辜的表情,缩到了一边。

看着白白没出息的样子,凤织越丢了个白眼过去,拉过凳子便坐下。

“你娘亲去哪儿,还用得着跟你交代吗?”

“你是不是我亲娘?”

“你小子!不是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还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是我亲娘那你就告诉我。”

“不是,小东西你告诉我,这两件事有什么因果关系?”

“你管我?”凤九天小眉毛一挑,倒是颇有凤织越耍无。赖时的风范。

这可把凤织越逗乐了,她强忍着笑意,道,“臭小子,你娘亲好的地方你没学会,倒是把这招学了去。不过,也好,这招属于上乘招式,好好修炼将来必能一招制敌。”

“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凤九天幽幽的投来哀怨的眼神,缩到了角落处。

凤织越无奈,几步跨到小家伙身边,把他拎了起来。

“小东西,算我怕了你。”

将今日的详细都讲述给凤九天听了,小家伙气的牙痒痒,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凤织越一起去涸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天,娘亲是不可能带你去涸谷的。”翻了个白眼,凤织越不再理会小家伙,走回房便倒头大睡。

清心殿前厅,凤九天坐在地上,摸着白白的脑袋,暗自叹气。

“白白,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再看见那个叔叔呢?都怪娘亲,不然我就能问清楚了嘛。”

“嗷呜。”

白白轻轻出声,小脑袋在凤九天脚边蹭了蹭。

白白可爱的模样让凤九天瞬间心情大好,和小白虎追逐打闹了起来。

灵兽白玄虎

凤家,清心殿。

凤九天百无聊赖的坐在凳子上,和沧云老者对视着,大眼瞪小眼。

“爷爷,娘亲怎么还不回来?”

“难得摆脱了你,织越能不好好玩个够本,怎么会回来。”

沧云老者一针见血,听得小家伙郁闷不已。

“呦喂?两个人趁我不在讲我坏话啊?”

正当屋内再次陷入沉默之时,凤织越适时的出现了。

“娘亲?”凤九天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抱住了白白。

凤织越一脸黑线,喊的是娘亲抱的是白白,到底谁是他娘亲。

“师父。”

沧云老者点点头,站了起来,却也是走到了白白边上。

“还是听你叫我老头比较顺耳。”

凤织越泪了,为毛总是对着白白在说话!

“你们俩,看清楚了我才是凤织越!”

“知道。”

“知道。”

一老一小,倒是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知道”二字。只不过,小的依旧在逗白白,老的仍然在研究白白。

“白白,立刻消失!”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凤织越一声咆哮,白白便飞似的跑了开来。

自然,这一老一小也吓得不轻。

“哎呦,这丫头。你这脾气还没好好改改,以后谁敢要你?”沧云老者顺了顺心口,颇为忧虑的摇摇头。

“我也没指望有谁能要我。你们俩,太过分了。居然为了白白而忽视我?”凤织越指着两人。

“娘亲,我不是一天没见白白怪想它的嘛。”

听罢,凤织越点头,小天的理由可行。

感受到凤织越投来的目光,沧云老者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开口道,“织越啊,你这小老虎是从哪里寻来的?”

“下山的时候碰到的,就带在了身边。有问题吗?”凤织越不解,一头小老虎竟能引起老头子的注意?

“凤家丫头,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这可是天辰山的灵兽,白玄虎。”沧云老者摆摆手,颇感无力。

“天辰山的灵兽?白玄虎?”凤织越思索了片刻,大惊,“玄虎不是早就绝种了吗?更何况是白玄虎!”

“这也是我想问的。天辰山已经有数百年没有玄虎出现了。”

“小天,我们捡到大便宜了。”

凤九天隐隐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听着他娘亲大人的语气,是想对白白做点什么了。

“娘亲,你想­干­嘛?不要打白白的主意!”

凤织越一脸的惊讶,不可置信的拍拍凤九天的小肩膀,道,“小天,你真是越来越了解你娘亲了。你看,白白那么珍贵,跟在我们身边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沧云老者也明白了凤织越想­干­什么,正想开口,不料凤九天已经大喊出声。

“娘亲,休想卖了白白!”

“呀!你怎么知道我要卖了白白?宝贝儿子,你想啊,白白那么稀有,肯定能卖不少钱。这样一来,咱们就不愁吃不愁穿了啊!也不用住在凤家捞钱了。”

凤九天一脸黑线,鄙夷的盯着凤织越。

怎么就给他摊上这么个娘亲呢?真丢人!

“织越啊,你可别乱来。”沧云老者捋了捋胡子。

“噗嗤!”

凤织越突然笑出声来,惹得两人一阵呆愣。

“你们还真笨,我凤织越是那种人吗?”

看着凤织越一脸失望,生无可恋的表情,一老一小齐齐点头,答道,“是。”

凤织越瞪大了眼睛,遂又摆出一副看破红尘的姿态,独自走进了里屋。

沧云老者哈哈一笑,摸了把胡子,拍着凤九天小小的肩膀。

“小天,你娘亲也已经回来了,我该走了。改日再来看你,记住要听你娘亲的话。”

凤九天点头,有些不舍的看着沧云老者,却也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乖乖的唤来白白一同目送沧云老者离开。

老人满意的露出笑容,一步步消失在了清心殿。

“小天,师父走了啊?”

凤织越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门边。

“嗯。娘亲,你今天去哪儿玩儿了?老实交代!”

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会儿看看白白,一会儿又盯着凤织越。

白白露出无辜的表情,缩到了一边。

看着白白没出息的样子,凤织越丢了个白眼过去,拉过凳子便坐下。

“你娘亲去哪儿,还用得着跟你交代吗?”

“你是不是我亲娘?”

“你小子!不是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还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是我亲娘那你就告诉我。”

“不是,小东西你告诉我,这两件事有什么因果关系?”

“你管我?”凤九天小眉毛一挑,倒是颇有凤织越耍无。赖时的风范。

这可把凤织越逗乐了,她强忍着笑意,道,“臭小子,你娘亲好的地方你没学会,倒是把这招学了去。不过,也好,这招属于上乘招式,好好修炼将来必能一招制敌。”

“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凤九天幽幽的投来哀怨的眼神,缩到了角落处。

凤织越无奈,几步跨到小家伙身边,把他拎了起来。

“小东西,算我怕了你。”

将今日的详细都讲述给凤九天听了,小家伙气的牙痒痒,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凤织越一起去涸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天,娘亲是不可能带你去涸谷的。”翻了个白眼,凤织越不再理会小家伙,走回房便倒头大睡。

清心殿前厅,凤九天坐在地上,摸着白白的脑袋,暗自叹气。

“白白,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再看见那个叔叔呢?都怪娘亲,不然我就能问清楚了嘛。”

“嗷呜。”

白白轻轻出声,小脑袋在凤九天脚边蹭了蹭。

白白可爱的模样让凤九天瞬间心情大好,和小白虎追逐打闹了起来。

一世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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