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稀罕听你什么事。”龙斐自然是希望凤浅永远欠着她这个人情,这样他们就永远纠缠不清了。
凤浅把被风吹乱的发拢到耳后,看着午后的越发强烈的阳光,眯起了眼睛:“殿下不妨听了臣女说说。”
龙斐正了神色,凤浅眯起的眼睛透出丝丝锐利,有杀气,有恨意,还有一丝悲凉,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决不会拿一件小事来换他救命的恩情,罢了,就让她还了这个人情又如何,以后他还可以寻另外的事情来与她纠缠。
没听到龙斐说话,凤浅便知他是默认了,也抿了抿嘴:“殿下可知去年冬天在郊外所中何毒?”
“略知一二。”龙斐答。
“可知是谁人所下?”
“已有头绪。”
凤浅望向龙斐:“殿下说说,看是否正确。”
龙斐深深望了凤浅一眼,走了几步道:“本王所中之毒十分复杂,并非一草一物一毒,而是多种无毒之物交集而成一味烈毒,纵然本王比一般人谨慎防备,那日入宫与皇兄饮酒还是着了道,此毒名百合毒香,非常巧妙,杀人无形,那日本王若非遇上你,早已无力回天……本王查到,安定候府二小姐敬献了一种百花蜜合香给龙仙……”
凤浅点头,只要顺着凤筝去查,就必然查到龙潇身上,看来龙斐心中已经有数,可是她要说的并非此事,她道:“殿下心中已然清楚是何人要害您,臣女就不班门弄斧了,只是不知殿下可知太后娘娘的毒是何人所下?”
龙斐袖中的拳头拽住:“本王查此事多年,一直无果,你当真知晓?”
“殿下信,臣女就说。”她绕一圈才说太后之事,就是想让龙斐相信她所说,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很难让人相信nAd1(
龙斐看了她半响,眸光温柔如水:“本王在这个世上能相信的人不出十个,你算一个。”
凤浅心头一热,有种前所未有的重要感,让她一时不知所措。
“这个人让你如此难以说出口,本王突然不想知道了,浅儿。”龙斐却一把搂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语。
一声浅儿,令凤浅全身一僵,竟忘记了推开他,就由他这般抱着。
喊她浅儿的人很多,但从来没有人像母亲一般温暖怜爱地唤她,还有这怀抱,好舒服,淡淡的清雅竹香,竟令她冰冷已久的心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你仅有十五岁,心机却非常一般,伶俐机智异常,坚韧勇敢超出同龄人太多,本王虽有些佩服你,但更多的是疼惜,女儿如花须要呵护,你身为候门嫡女,竟让你独承霜寒自成这般绝冷,浅儿,我想成为你的依靠,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么?”龙斐紧了紧怀中哪怕烈日之下仍旧一身冰冷的人儿,她似冰块堆积而成,冻得他骨肉生痛,他多希望可以捂热她,让她做一个无忧无虑,笑容满面的女人。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他仅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对她说,想成为她的依靠,成为她凤浅的男人!
凤浅心头猛然一跳,下意识地推开了他,退后几步:“殿下兴许是午膳多喝了几杯,应而不知所以然,臣女当没听到便是,时候不早了,府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臣女处理,就不送殿下了。”
说罢逃跑似地往垂花门跑了。
龙斐闭上眼睛,胸口像堵了团棉花一般难受,凤浅,你逃吧,本王有的是时间追你,本王不信捂不化你这块寒冰!
凤浅跑了一阵,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飘然而去的背影,你可知,寒冰融化后就再也不是冰了?
“大小姐又和殿下吵架了?”一道温婉天籁般的声音在旁边响起nAd2(
凤浅转头看去,一道阳光般暖人的身影缓缓而来,那笑容亦如清晨的朝阳,让人无法抗拒地想靠近,她回神,福身:“见过郡主!”
“大小姐不必多礼,刚刚我见斐王殿下黑着脸出去,我叫了几声也没理我,一转头便见大小姐站在远处望着,想来殿下是与大小姐吵嘴了。”朝阳来到凤浅面前,友善笑道。
“臣女未与他吵,郡主勿要多心。”凤浅心中有些烦躁。
朝阳笑:“大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越是解释越是……”见凤浅脸色不悦,她笑容一顿,转了话题道:“昨天晚上我应邀去参加晚宴,回宫时正好遇见殿下,殿下虽未说去了哪里,但他回来的方向却是郊外,那么晚了,殿下去郊外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