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的发球是很不错,但是那是在成功的情况下的。一场比赛看下来,夕夏觉得自己算是看出点名目来了,那个瞬间式发球应该还是在初级阶段,所以挂网的情况比较多一点。
还有,凤的基础练习似乎略显薄弱了些。偶尔也会犯下一些基础性的错误。
老实说,那个玉林的小林也不错,基础也非常的扎实。但是有个习惯,明明是界外的球,他也会去接,有几次,就是这样丢的分。
“谢谢你的指导。”长太郎很有礼仪地向着比赛对手鞠躬致意。
“小林君是双打选手吧?!”夕夏忍不住问出了声,那种习惯应该是双打选手才有的,因为双打的场地要比单打的有效场地来的大。
“被看出来了啊,因为打双打打久了一下子打单打变得有些不太习惯。”那个小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到在双打场地里的球就会忍不住想要去接。”
“是惯性使然吧!”她笑了笑。换成谁,大概都会出现这样的调试期,就像她当初从美国搬回到日本的时候,也出现了这样的一段时期。
“越前小姐你也会网球?!”小林好奇地问着,原本他以为这个女孩子只是好奇所以才站在场边看着的,却没有想到一语道破他的情况。
“还好,会一点,平时看球赛比较多一点。”夕夏笑了笑,就轻避重地回答了他的话。
抬起头,夕夏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凤,下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的决定。
一时好心的产物
凤*长太郎静静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尽量不去理会耳边传来的那个“冰帝的人怎么会来街头网球场打球”“我看他是故意来这显摆的吧”这样细小的议论声。
一开始,他也不想来这街头网球场打球的,只是纯粹地在经过时听到那熟悉的击球声而过来看看,处于好奇所以才随口问问的。
虽然是街头网球场,但是看来来这边玩球的人也不是什么弱者,像是刚刚那个玉林的小林君,实力也不算是很弱的。
不过,这样看来,他似乎还是少来这街头网球场会比较好一点,因为他好像不是很受欢迎。
这样一边收拾着一边理着自己的思绪的时候,一双洁白的球鞋出现在他低垂的视线里。
他抬起头,看着站在她面前这个女孩子。
一张精致而小巧的瓜子脸,五官明媚但是却不张扬,亚麻色的及腰长发柔柔地披散着,在阳光下有着一种柔和的光晕。
一双眸子很清亮,像是一弯清泉般缓缓流泻而过。
一种淡淡的古典韵味就这么油然而生,宛如一株幽兰,静静地在他的眼前绽放开,优雅静谧。
这样的女孩子,纵使挑剔如忍足学长,也是会赞一声卿本佳人的。
就是这样的女孩子,让凤*长太郎有一种感觉,她不简单。
能够经过一场比赛看出小林君是双打选手的她,能简单到哪里去?!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凤顿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语气是一贯的温和。
“凤君以后都不会来这街头网球场了吧?!”夕夏微微地笑了笑,并不理会凤那一脸讶然的神色,反倒是把视线移向了那些个正在小声议论着的男生。
“你……”你怎么知道?!凤很想这么问她。
“换我,要是这么被人说的话,也会没有心情再来街头网球场了呢!不过,这人是很奇怪的,若是你今天输了,只怕人家就不会这么说了,到时会改成‘原来冰帝的人也不过是如此而已’这样的话。会有这些话,仅仅地因为你赢了,因为你的实力而已。只有那些不会咬人的狗才会到处乱吠.有时候还真是受不了有些人啊,那么会说的话怎么就不自己上场把人家一顿刷,有本事的话,就踩着别人的脑袋趾高气昂地来一句‘まだまだだね’好了。”
听到夕夏这么说,原本还在议论的人脸色微微一怏,自觉没趣地走开了。
“……”
凤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是在帮他说话吗?!
这个孩子,怎么就那么乖乖地被人说而不反驳呢!而且还宁可自己吃着闷亏也什么都不说。
看着一脸对于那些言论不甚在意的凤*长太郎,夕夏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这个个性实在是太温和了点,不知道是怎么教育出来的。像她家,越前南次郎只会教育她说,人家欺负你的话,你一定再很用力地欺负回去,吃什么都行,绝对不能吃亏。
这么个个性 ,怎么看都是像贴着一张“我脾气很好,欺负我也没关系”这么一张标签,但是好脾气的话,也不是这么任由人欺负的好不好,该反击的时候还是要反击一下的。
她就是看不过那几个人说的话,才出口说上一句的。
算了,现在不是和他讨论他的脾气到底是有多好欺负的事情。
“可以请问凤君一个问题吗?!”夕夏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应这种在姓氏后面加上“君”或是“桑”的叫人法,总是觉得怪怪的。
“可以。”凤点了点头应道。
“凤君打网球多久了?!”
凤楞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如是以告了。
“三年半。”
三年半?!说长不长的一段时间,这样算来,基础薄弱到时也有可能,夕夏沉吟了一下。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凤见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可以指教一下,我是不是有哪里有问题?!”
“指教倒是说不上。”夕夏淡淡地笑了,她一个要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想要主动去练习的人凭什么去指教一个那么勤奋努力的人,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吧!
“不过,看法倒是有一点。”想了想,夕夏还是把她观察所得说了出来,“你的基础技术稍微薄弱了点,在刚刚那一场比赛中你有犯过几次基础性的错误,还有,你那高速发球力度、速度还有爆发力都很不一般,但是,这发球应该还是没有完成的吧……”
凤听她这么一说,不但没有沮丧,一双眸子反倒是变得闪亮了起来。
她说的和神监督说的差不了多少,才一场比赛,她也观察出来了。
“你好像是很厉害的样子,你很懂网球吧?!”凤一脸欣喜地问着。
这孩子!夕夏一下子囧了。
人家是在挑他的毛病,他还倒一脸欣喜的模样,要是换成她家的龙马小朋友保证是臭着一张脸揪着人家上场拼命去了,哪里还乖乖地站在一边听人说教!夕夏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的人,还真的是没有见过这么乖巧的人,让她都觉得有些后悔说他刚刚那技术性缺陷了。
“应该不算是很懂。”主要是她没有对网球的热乎劲,更加没有什么想要当什么球手的想法,其实她老爸一直都是很清楚,每天抓着她练习纯粹是不想她日子太好过罢了。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凤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你能够看出我的薄弱,那么,也应该有办法帮我弥补,是这样的没错吧?!”
呃,这是怎样,感情这个乖乖牌的好孩子凤*长太郎是想要她帮他想办法弥补不足之处?!
夕夏看着凤*长太郎眨着甚是有神的眼睛,不知道是该怎么回答他,不是没有办法帮他弥补这些薄弱,但是她要帮他吗?!
虽然她是穿过来的,但是好歹是越前龙马的姐姐,按理来说怎么也不应该去帮助一个其他学校的人吧,更何况,眼前这个人是凤*长太郎,冰帝的正选,她没必要帮着以后会是自个弟弟的对手吧!
但是,看着那双带着期望的眼睛,夕夏觉得自己根本就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早知道,她刚刚就不要对他说那些关于他的一些弱点的事情了,她刚刚只是想提醒他一下,他的不足之处而已,没想到却被人家当成高手了。
她很懒的,懒的连应付自己的老爸和弟弟都没有空,怎么可能会有那个心思去应付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呢。
虽然,眼前这个人很像她的一位故人。
但是,夕夏也没有想要做万能女主啊!
所以,孩子,你还是自己去努力吧!
“凤君应该是冰帝的正选吧?!”夕夏顾左右而言他,没有可能教练会放着正选不管的吧!
“那到没有,”凤的口气变得幽暗了起来,“部上大家都很强,我想我还没有那个资格。”站在顶端的迹部部长,还有被称为天才的忍足学长,还有那向日学长,慈郎学长,泷学长,宍户学长都是很强的存在,而且和他同辈中的人中也有着很出色表现的人,桦地,日吉。他想要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正选的话,似乎有一些难度。
“是吗?!”夕夏看着那一脸暗淡神色的凤,原本就不忍的心越发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了,“努力练习的话,一定会有收获的,如果你能够完成那个高速发球的话,我想一定能够成为正选的。”
夕夏安慰着,现在的她总不能直接了当地对他说‘你凤*长太郎一定是会成为冰帝正选的’这种话来吧!
“恩,或许吧!”凤腼腆地一笑,“不过,还是谢谢你指出了我的不足之处,我会努力练习的。”
这孩子,似乎除了脾气好之外,自信感不是很强呢!
听着那明显底气不足的话,总是看着继承了她老爸那拽样的弟弟龙马那种自信满满神情的夕夏觉得凤这孩子实在是太欠缺点自信心了。
“不介意我当你的练习对手的话,那明天下午四点半左右来这网球场吧!”
很自然而然地,夕夏就这么一句话说出了口。
但是,话一说出口,她立马就后悔的要死!她本来就是为了逃避练习才会选择比较偏远的学校念书在这街头网球场徘徊的,怎么的就会意识同情心泛滥决定去当陪练了呢?!
她是早上被自个的老爸打傻了还是出门的时候被门板夹到脑袋了,居然会说出这么损己利人的话来。
“那个……”夕夏想要立马纠正这个错误的抉择。
“谢谢你。”凤*长太郎笑容腼腆而纯真,像是照耀在阳光下那一大片碧绿碧绿的青草一样,草根而朴实。
“其实我打的不怎么样的。”不要跟我说‘谢谢’,因为我现在很后悔。夕夏在心底叫着。
“没有关系!还是一样谢谢你!”凤还是由衷地说着。
“我没什么对打的经验。”她的经验只有和家里那两只打过,还有曾经参加过一次网球赛故意在第一场就被刷下来这样子而已。还有的话,就是和那个丢下一句‘想要四处游历看看’这样不负责任的话的哥哥越前龙雅比过。
听说他现在也在日本,但是却很没有良心地没有联系过,真是的,也不知道回家尽尽孝道减轻她的负担。
“没有关系,还是很谢谢你。”凤还是一脸的诚恳。
这样都没有关系?!
夕夏觉得自己已经是彻底想不出什么理由来了,也不好再找什么推脱的理由了,再推脱下去,连她自己都要不好意思下去了。
算了,就当是偶尔犯了抽好了。
“那就明天下午四点半见。”夕夏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的无可奈何。
偶尔一次应该不算是违反原著的吧!反正原著中也没有她越前夕夏这个人出现不是吗?!
一年E组两大风云人物
越前夕夏很后悔。
她后悔昨天因为一时的偷懒而跑到街头网球场去。本来她还以为自己这么明目张胆地逃了练习也没有什么,但是昨天却是遇上了冰帝的凤*长太郎,结果给自己惹来了一个免费陪练的活。
虽然成了免费陪练她是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放着清闲日子不过,去做流汗又辛苦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不是她最后悔的事情,那件事情只是她昨天倒霉生涯的开始而已。
勉勉强强地答应了下来之后,她泱泱地回了家,然后开启了她昨天倒霉的极致。
回了家,到了寺院,她那向来玩世不恭老爸难得地没有嘻嘻哈哈反倒是板着一张便秘脸抓着龙马正在“教育”,可怜的龙马小朋友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招惹他了,被教育的很惨,体力明显不支,但是还是很死要面子地站在球场上。
下一秒,夕夏就意识到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可还没有等她脚底抹油开溜掉,一支球拍就这么朝她甩了过来,然后没有给她表示反对的意见,就被拉到了球场上狠狠教育了一番,甚至还大手笔地献出了身为武士的他的秘技之一。
后来,在她奄奄一息地回到家的时候,终于明白今天她家老头为什么会看他们两个不顺眼了,一切都是卡鲁宾惹的祸。
可是,她的苦难还没有就此结束。第二天一早,准时准点要在五点去寺院敲钟的越前南次郎依旧一把把她从温暖的被窝中扒了出来,接着昨天的折磨。
等她熬过早上的折磨,骑上脚踏车前往神奈川县的时候她整个人和废柴一样,疲惫的很,这个时侯她更加的后悔了。
因为她想起来,今天下午不得不去街头网球场,所以夕夏她越发的后悔了起来。
车轮灵巧地转了一个弯,拐进了一条静谧的林荫小道。
立海大校园有三宝,环境便是其中一宝。
立海大的校园环境很美,占地70000平方公尺,不但校内环境优美,学校附近的环境也是很有味道的。
像是这条幽静的小道,两边种满了四季长青的树木和一丛丛矮小的灌木林,小道有些长,乍一眼看去倒像是山间小径,不至于太过幽暗,空气清新,满是清幽。
这条长长的林道,是通向立海大附属中学的上学路线,但是拐个弯也可以通向一所商职和一所风评不大好的高中。传闻说,那高中专门出问题学生。
突然地,夕夏一个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
好像倒霉的势头还没有停止啊……
夕夏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几处零星的火点,有人在抽烟,有四名男子围住一个女孩子,男生们都穿着一声黑色的制服,是哪间学校的制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校服不是立海大的校服。
倒是他们围在中间的女孩子穿的倒是和夕夏是一样的,换句话说,那个女生和夕夏一样,同样是立海大附属国中的学生。
女生根据夕夏的目测,身高大概在一米六多一点,有着一头鹅黄|色俏丽的短发,一张脸是近些年来很受欢迎的中性的俊美。
虽然是被包围着,还被那弥漫的烟味所围绕,但是那女孩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并不见惊慌,反倒是有着一种爽朗中见清冷的味道。
这样看着,像是看着一朵向日葵一样,阳光而灿烂。
夕夏压根就没打算上去帮忙。
论打架,她根本就是个门外汉,要是上去打起来,手上又没有什么有力的武器,那不是纯粹是挨打么。
而且,看那姑娘的架势,也不像是要人帮忙的。
但是这些人挡去了她的去路!
就在夕夏考虑是要掉头换条路去立海大还是直接打电话叫警察来管理一下这剑拔弩张的情形时,战争开始了。
细碎的讨论声传过来的时候并不怎么清晰,等到夕夏抬眼望去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并在短时间内便结束了。
只见那个女孩子身手很利落地穿梭在那四个挥舞着拳头的男生中,然后,在一眨眼的时间,四个男生一个一个已经被撂倒在地痛苦地呻吟了。
然后,那女生走到一个正在呻吟的少年的面前,弯下了腰。
“长的挺帅的啊……”少女语气轻佻地说道,然后手指很是流氓地在那个少年的下颚上一滑,“要不,以后就跟着我怎么样?!”
少女的声音挺清亮的,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夕夏的耳朵里。让夕夏忍不住感慨着,现在的日本还真是开放啊,不是男的调戏女的而是女的调戏男的……难道说,现在是色女当道的时代?!劫色吗?!
那女孩的手转了个方向,突然地把手伸进了那个刚刚遭受到她调戏的男生的口袋,慢吞吞地掏着,然后掏出了一个钱包。
她打开了钱包,抽出了几张纸币,然后把钱包扔回了男生的身上。
“钱我就拿走了啊,记得下次不要那么不长眼!”她笑了笑,把钱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站了起来。
这下子是从劫色变成了既劫色又劫财吗?!夕夏看着那个缓缓站起来的女孩子,很奇怪的明明是看到她刚刚拿钱的动作,但是,她感觉那个女孩子不像是坏人。
她似乎也是看到了夕夏,然后径直地往她这而来。
“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她站在了夕夏的面前,扫了她身上的制服一眼。
“你没有看到刚刚的情形吗?你没有见到刚刚我被四个凶神恶煞的男生团团围住吗?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你怎么可以不报警叫救命呢?!”女生英气的眉一扬,咄咄地指责着。
“报警?!”夕夏看了那躺在地上呻吟的四个男生,“救谁?!”
估计警察来了是抓你的可能性比较多吧!夕夏在心底无声地绯腑着。
“呃……”女孩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的四个人,嘴角微微抽搐了起来,“救他们吧……”
“我是一年E组的暮叶文雅,”她笑了笑,然后手指摸上了夕夏的脸,笑的很流氓很Se情地问着,“美女你那个班的?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
“和你同一个班的,我是转校生越前夕夏。”夕夏拨开她吃豆腐的手,虽然眼前这个女孩子名字叫文雅,但是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文雅,整一个色狼的化身,刚刚才吃过那个男生的豆腐,转眼就把狼爪伸向了她。
“啊!你就是那个要来我们班的转校生?!”暮叶文雅听她这么一说,两只眼镜贼亮贼亮的,就像是海里那指航塔上的灯一样,像是见到了就别的亲人一样,恨不能一把扑上去。
虽然她是比较期望来的是一个旷世大帅哥,能够气死那群目中无人的家伙是最好,但是是个美女也不错啊,尤其是这种古典气质的美女在她们立海大还是比较少见的!不错不错!暮叶文雅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把这个女孩子拉到自己的阵营中,让她树立起一致对外的想法。
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让她对自己的想法改观!思及此,暮叶文雅觉得自己绝对有必要对刚刚的情形进行一番解释。
“越前同学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来帮同学拿被这四个敲诈的钱而已。”暮叶文雅急急地说着,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似的,“我可没有抢劫钱的嗜好。”
“当然,你以后要是遇上了这种事情也可以找我帮忙!”暮叶文雅友好地拍了拍夕夏的肩膀。
“恩。”夕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心理忍不住舒了口气,还好刚刚没有打电话报警呢。
“喂,姐妹,带我一程吧!”这样说着,暮叶文雅不客气地坐上了她自行车的后座,称呼也从越前同学变成了‘姐妹’,压根就没有给人家拒绝的机会,“要是去学校迟到了,会被某个混蛋罚到死的。”
怎么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从停车棚一路走来的夕夏觉得她遇上的人都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不是那种她衣衫哪里不整了或是嘴角带着什么食物屑的那种眼神。
一路上,那迎面而来的眼神,让夕夏忍不住想起,在越前南次郎初退役时那几年看她和龙马时的眼神,那是一种带着期待的眼神。
期待?!她有什么是值得期待的吗?!
夕夏寻思着,不就是骑车带着暮叶文雅进了校门,然后有人问暮叶文雅她是谁的时候,暮叶文雅如实说了一句“她就是我们班的转校生”这么一句话而已,其余也没有出现什么情况啊。
“可以问一下吗?!”夕夏问着走在她前面把她带向班级的暮叶文雅。
“你随便问。”暮叶文雅回过了头,笑的很是友好,“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你们对转校生都那么好奇吗?!”成双成对或是三五成群的,都是在那么窃窃私语着,然后等她一看过去,立马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这种情况还真的是很诡异。
夕夏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超脱了转校生往关在动物园里的动物这种方向发展而去了。
“如果是平常的转校生当然不好奇,但是如果是分在我们一年E组的转校生,那就很好奇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夕夏和暮叶文雅同时转过了头,说话的是一个比声音还要娇媚的像是红玫瑰一般的女孩子。
用娇媚来形容一个才豆蔻年纪的女孩子似乎是有点不是很适宜,但是夕夏觉得,除了娇媚外,再也找不到一个适合形容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词了。
眼前这个女孩子,媚眼如丝,一头棕红色的微卷头发风情万种,漫步走来,像是一大片火红的玫瑰盛放在眼前。
“早啊,心诺!”暮叶文雅笑着上前,仗着自己一米六多的身高搭在走来的女孩子的肩头,手指自发自动地捻起一束女孩子的头发,轻轻地绕着圈,末了,拉了过来,放在自己鼻子前清嗅着。
那模样,看在同人女的眼中,就是典型的GL奸情图。
“心诺,她就是众所期待的转校生越前夕夏。”暮叶文雅笑眯眯地说道,“没想到是个古典美人呢!”
“你好!”那个叫心诺的女孩子伸出了手,笑的千娇百媚的,“我叫浦原心诺。也是一年E组的。”
“你好。”夕夏礼貌性地握上了浦原心诺的手。
一时间,走廊上脚步如雷般响起。
那声音,砸的夕夏有些不安,有一种像是进了狼窝的感觉。
在夕夏还不知道的时候,一年E组两大风云人物与转校生相处融洽的图片已经像是龙卷风一样刮过整个校园,正标题是---在两大风云人物的带领下,转校生必定不负众望,副标题是---网球社又将如何应对。
欢迎新生也要看场合
夕夏发现,原来走廊上那些怪异的眼神还不算是她报到第一天遇上的最诡异的事情。
等她到了一年E组的时候,暮叶文雅很豪气干云地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兄弟们姐妹们,咱们班的转学生来啦”,当时整个班级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得见。
然后,她就被暮叶文雅拉到了讲台上,还没等她那句“我是越前夕夏,请多指教”这么标准的见面话语说出口,原本寂静的和什么似的学生一下子爆发了起来,情形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
欢喜的情况是挥舞着书本和本子站了起来,在那叫着“我猜对了,真的是个女生!今天中午我们请客喝家政社的奶茶”
愁的情况是掏出口袋里的小手绢,手拿一本小本子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在那边很小白花很惹人怜般的小声呜咽着“为什么是女生啊,怎么可以是女生呢,我这个星期的零用钱就这么打水漂了”。
一时间,夕夏觉得现在的自己一定是满头黑线的。
“没事,大家只是太好奇,所以就在那边打赌转学生是男生还是女生而已。”浦原心诺妩媚地一笑,对着夕夏解释道,“不用太放在心上。”
听着浦原心诺的话,夕夏囧了,这个都能打赌?!但是心理却隐隐地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样子的单纯呢!只是一个转学生而已,至于那么大反应吗?!
没想到这看似严谨的立海大竟是这么诡异的!
“OK!”暮叶文雅拿着黑板擦在讲台上一拍,充当起惊堂木顺利地让大家伙安静了下来,然后帅气地把黑板擦的方向指着那些个因为激动而站着的人,“今天中午就决定由这些人去买奶茶慰劳大家。谁要是敢不守信的话,别怪我到时不客气!”
“到时算上我一份。”浦原心诺补充着。
此话一出,整个一年E组沸腾了起来, 她们这个一年E组,明显是男女分配不均衡,男生占了大半的优势,所以一旦情绪高昂起来,那激动的音量只差没有把天花板上的油漆给震脱落了。
年轻就是活力吧!
夕夏嘴角微微抽搐着,这个一年E组,看上去很是团结的样子。而现在站在她身边的这两只看似在班内威信很高的样子。
“吵什么呢,学校内禁止大声喧哗!实在是太松懈了!”
就在他们欢呼雀跃的时候,突然地在教室门口平地惊起了一声雷。
那极具震撼力的声音带着一种威严,让人不敢再造次的威严,像是帝王的命令般,一下子,让所有人禁了声。
原本那吵闹的氛围就好像是一现的昙花般,让人开始怀疑,刚刚吵闹是不是只是一种幻觉而已。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站在教室门口,一张脸的表情很黑很阴沉,阴沉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暴怒的边缘,目光像是凌厉的泛着寒光的手术刀,慢慢地扫了一遍教室,几乎没有人敢直视他的视线,纷纷地下了脑袋,刚刚那一句话,就是从他那刻板的嘴唇里冒出来的。
他站在门口,却像是站在云端的帝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自己的领土般。
那气场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那种帝王之气,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纷纷低下了头,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到了一般,俯首认错。
这样的一个男子,完全超脱了一个十来岁这个青涩年纪该有的稚嫩。当然,那张脸也是老成的跨越了这个年龄段的。
幸会啊……
夕夏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高大身影,立海大网球社的帝王---真田弦一郎。
没想到,会那么近距离地看到这个站立在中学网球界顶端的男人。
似乎,比印象里还要来的沉稳和严厉。
“到底在吵什么?!”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这位网球社副社长的嘴里传出。他冷眼看着教室里的所有人,然后那张比包公还要来的黑的脸孔把他的严厉提升了一级,看得给人感觉有些像是地狱来的恶鬼一样。
“视风纪为无物,严重扰乱校规校纪!”真田大人开始宣读罪名。
那阵仗,好像下一秒就会说“虎头铡”或是“狗头铡”伺候一般。
有几个胆小的,耷拉着脑袋,额头的冷汗沿着脸庞的弧线,慢慢地滴下。
“我们太松懈了……”这么一句话从他们的嘴里传出。
当然,也有胆大的。
比如说是暮叶文雅。
她手上的黑板擦往讲桌上一拍,发出了让人根本无法忽视的“啪”的一声响。
“怎么的,风纪委员大人,我们班欢迎新同学都不可以吗?!”暮叶文雅斜斜地睨向站在班级门口的人,一点也不受这种恶劣情况所影响,嘴角微微地弯起,“我记得我们立海大校规里没有一条校规是说不能欢迎新同学的吧!”
那模样,挑衅味实足!
“你们那是欢迎新生呢,还是想拆房子?!”真田厉声问道。
“哦,最近我们正在学习海豚音,准备学好了在比赛的时候给网球社去加油的。”浦原心诺向真田玄一郎投去妖娆妩媚的一笑,“到时候还望网球社不要辜负了我们的一片殷殷之情才是啊!”
相比较暮叶文雅的直来的挑衅,那么浦原心诺就是明显的睁着眼说瞎话了。
看那种眼神,明显说是想给人家制造一个充满噪音的场所的,那么多个海豚音,是想把人家的耳膜震破吗?!
这么一说之后,真田弦一郎的脸色越发的暗沉了,简直是比锅底还要黑。
“立海大禁止大声喧哗吵闹!要想欢迎新生,可以!等放了学之后,出了立海大校门再喧哗吧!”真田冷声冷气地说道,然后目光往越前夕夏身上一扫,眼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她招谁惹谁了她,她从头到尾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呢,就这么被警告了,她至于这么倒霉她!连带责任也不是这么来的吧!
看着真田弦一郎的脸色和眼神,夕夏囧了!
真田弦一郎警告的眼神同样扫过半点不受影响依旧笑的风情万种的浦原心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暮叶文雅身上。
那眼神,颇有一种“我知道是你带的头,不要太得寸进尺”的意思。
看得夕夏有些开始明白,看来暮叶文雅似乎和这真田弦一郎有些不同寻常在里面。
爱看言情小说的,估计看了这种场景会把它归类为“欢喜冤家”的。
按估计,她这被警告似乎是与这两位有关系。
看来,有必要要打听一下里面暗藏的关系才行!要不然,她这种冤枉亏可是要吃多了呢!
夕夏暗自寻思着。
“要是再吵闹,就罚扫整个校园一个月。”末了,他如是说,然后英姿飒爽地离开了,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供人瞻仰。
“哼,风纪委员了不起啊!”暮叶文雅横了一眼,轻啐了一口,语气颇为不爽。
“得了,他们社里那几只不都是一副德行啊,拽的和什么似的。”浦原心诺拍了拍暮叶文雅的肩膀说道。
“行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就是整一个内分泌失调的无聊暴力份子!”暮叶文雅哼了哼,挥了挥手,当作是没有发生这一小小的Сhā曲。
不是第一天认识真田玄一郎吗?!
夕夏咀嚼着暮叶文雅刚刚说的话,看来她猜测的没有错也不一定呢!说不定其中或许和她今天遭遇的诡异场景有关。
是谁说,穿越的人可以无所并不能的?!什么学习之类的上课打瞌睡都能在日后考试的时候拿个年纪第一全校第几的?!
要是有这种误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不是每个穿越的人都可以混的如鱼得水的。
像是越前夕夏,她穿越的时候是大学的时候,不过很不好意思,她上的是音乐学院,学习的大都是古筝和笛子有关的东西,顶多就是来点文化课增加文化涵养,那数学化学什么的早在她踏入大学的时候都扔到某个洋里面去了。
虽然说,现在重新学习数理化的时候是比较容易懂一些,但是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日语口语说的很溜而已,毕竟在自己家里面是用日语对话的,所以她在从美国刚回到日本的时候,面对那国文课和日本史的时候,她也是考出了一种很凄惨无比的分数的。
所以,要听的东西还是要听的。
“嗨嗨,夕夏……”一下课,暮叶文雅便把头一转,朝她一笑。
“恩?!”夕夏觉得自己这个地理位置不是很好,左暮叶文雅,右浦原心诺的,自己处在包抄的地位,有什么事情也不好开溜。 而且,这种位子,她根本什么东西都打探不到。
“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吧!”浦原心诺热情地说道。
“我带了便当。”夕夏从书包里摸出一个便当盒,今天菜菜子表姐帮忙准备的,还好表姐准备了便当,要不然她去了食堂又出现早上那种场景就越发的郁闷了。
“这样啊,便当是不能在教室里吃的,要不你随便找块草坪,我和心诺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就去找你!”暮叶文雅一拍夕夏的肩膀说道,然后立马抓着浦原心诺往小卖部而去。
夕夏按着被拍的有些发疼的肩膀,拿着便当站了起来往教室外走着,心中有一阵发闷,暮叶文雅她说话就好了,不要老是动手动脚的,再这么多拍几下,她肩膀都得打石膏了。
立海大的校园环境真的是很美,校园里有着一个颇为壮观的人工湖,湖水清澈,靠湖的那一侧是一排的柳树,外侧是一排的樱花树。
在这二月初的时候是看不出这湖边是有多美的,但是等到三月,柳树抽芽,樱花盛放,那美景便是美到极致了。
若是再来一点小雨,周遭笼起一丝丝的水烟,那就颇有些夕夏未穿越之前所居住的江南水乡的味道了。
顺着湖边走着,夕夏越发觉得好像回到了过去。
一座凉亭,飞檐流角,红柱绿瓦静静地伫立在湖边。
凉亭里有着一个石桌,石桌上摆着一个竹棋盘,桌旁有着几个石凳。
一个少年就这么坐在凉亭里,手中捻着一颗白色的棋子,面容清冷,一头栗色的头发在细碎的阳光下透着一种冷静的味道。
夕夏手中拿着便当盒,不知道是该这么走进凉亭还是掉头另外找个地方。
他抬起了头,眼似月牙,却也是透着刀一般的凌厉。
“转校生越前夕夏。”他轻声说道。
听他这么叫出了声,夕夏也无法装作视而不见,她并不意外。
“您好!柳莲二学长。”夕夏微微弯腰做足了一个学妹见到学长时应有的礼仪,被他认出来,夕夏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柳莲二擅长的是收集数据,那么被他认出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不过,夕夏很对他的数据很有兴趣,她一个刚刚转学而来的人,柳莲二都能认出来,那么对于在这个学校要比她久的人,他知道的东西一定是要多的多吧!
这样想着,夕夏漫步跨上了凉亭的台阶。
对不起,骗了你
夕夏拿着便当就这么缓步踏上了台阶,然后来到了凉亭之中。
然后,她坐在了柳莲二对面的石凳上,微微低首看着棋盘上那错乱的黑白棋子,夕夏得出了一个结论,柳莲二的棋力不错,虽然是自己和自己下棋,但是布局很稳,棋力不弱,黑子在拦截白子的去路时没有一丝的迟疑,下手十分果断,但是也不骄不躁,足以窥见其深谋远虑。
见她这么不以为意地坐下来,柳莲二也没有说什么,径自地开始收拾着棋子,把黑白两子归入相应的棋盒中。
“柳学长,”夕夏开了口,“不如我陪你下一局怎么样?!”
“恩?!”柳莲二微微抬起了头,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居然想和他下棋?!
“当然不是无条件的!”夕夏微微一笑,“每当你被我提了一子之后,你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跟他谈条件?!柳莲二沉默不语,这个女孩真是挺有趣的!
“越前夕夏,美籍日裔,一年E组,之前就读与圣罗兰女子国中,转学成绩一般,唯独英语优秀。”柳莲二像是电脑一般语气平淡无波地报出了相关的东西。
言外之意便是,你的资料我已经有了,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奇的,不需要再补充什么了。
“很厉害!”夕夏由衷地说道,的确论资料,在立海大中柳莲二要是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的。想她一个才刚刚转学而来的人,就已经在他的资料本上占了一席之地了。
所以,有问题找柳莲二准是没错的,说不定他手上的资料比当事人还要来的全面。
想她若是在班上问其他的同学,一来有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在,她也根本就不能打探到什么,而且她总不可能去问那两个人。
所以,还是趁着现在来问问柳莲二比较实际一些。
柳莲二收拾完了棋盘,然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
“请等一下柳学长,”夕夏笑眯眯地开口叫住准备离开的人,“我知道你的资料很全,但是还是有漏点的时候的。”
“而且,这个漏点,和你们网球社有关。”夕夏在柳莲二伸脚踏下台阶时,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这么一句话,很成功地让柳莲二离开的脚步。
身为立海大军师的柳莲二此时此刻最关心的便是网球社的情况了,而且数据狂人有最大的一个特色就是有问题死都要弄明白,说好听一点那叫锲而不舍追求真理想要成为伽利略的新时代好少年,说难听一点就是小鸡肚肠宰相肚子撑不了船绝对不允许有一丁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存在的八卦狗仔男。
夕夏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如果她明目张胆地问他问题,柳莲二要是肯透露些什么出来的话,他就不是柳莲二了。
要想从他的嘴里问出点什么东西来,只能用诱饵来诱导他。
果不其然,柳莲二果然停下了离去的脚步,一脸诧异地望着她。
“立海大网球社没有任何漏点。”他回过了头低声说道,然后如刀般的眼神剜向她。
果然是对立海大很有自信,但是如果在他说完这一句话立马就拂袖而去的话,那就显得他真的是自信到了极点。
可惜,他并没有那么做。
“那只是你个人的看法,我并不这么认为,网球社不但有漏点,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一个漏点。”夕夏似笑非笑地说着,好像是真的有那么一回事情一样。
“是么?!”柳莲二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考虑着她话里的真假成分,暗自思考自己要不要这么离开,虽然他是很有自信连续拿下两届全国大赛冠军站在整个中学网球界顶端的立海大网球社是没有任何漏点的,但是他倒是很好奇她嘴里的所谓的‘立海大网球社的漏点’到底是什么。
“算作是交换条件,要是我输了,我就告诉你。”夕夏拿过一个棋盒,拿出了两粒黑子的棋子放在棋盘上,等待猜子。
“你提我一目,我便要回答你一个问题,我赢了你,我才可以问这一个问题,是否太有欠公平了点?!”柳莲二重新回到了原本自己的座位上,话是这么说着,但是却也是从棋盒中拿出了一些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不过,我只要问两个问题就好。”夕夏数了一下棋子,是奇数,她把黑子放回棋盒中,然后把棋盒递给了柳莲二,“学长你先。”
如果她和柳莲二比起来的话,谁赢的几率比较高一点。
关于这个问题,夕夏自己也不清楚。虽然说她以前从十二岁的时候开始学习围棋,一直到她穿越的那一年。
但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已经很少下棋了。
她老爸越前南次郎是个典型的臭棋篓子,什么举手无悔大丈夫的在他眼中就是和废话一样,经常下了一步之后就嚷嚷着下错了重新来过这样的话。
所以,下了几次之后,她也就没有那个兴趣和她老爸下了,老是和这样的臭棋篓子下的话,她早晚也是要变成同样的臭棋篓子的。
现在只是在有空有心情的时候抓着龙马下棋,顺带开发那小子的思维罢了。
围棋如战场,既要想着自己的下一手也要预算对手的下一手,就像是站在球场上,看着对方时,你会猜想对方是会打出穿越球还是对角球或是高吊球的可能性,然后作出相对应的反应。
这也是计算的一种形式。
但是,赢不赢,并不是她的目的。
只要她能提两目,她就已经算是赚到了。
“啪!”的一声,柳莲二下了第一步棋。
黑子落在了五行五列上面。
厉害!第一手就下在了这上面,看来是对自己的棋力很有自信,而且很具有冒险精神的下法,在震慑到她的同时也想要看看她的应对之策吗?!
夕夏拿起了一粒白子,然后放在了天元的位子。他肯冒险,她也可以奉陪,她就不信自己拿不下两目。
这女生……想用天元来起到“引征”的目的。柳莲二看了夕夏一眼,居然敢在他下了五五之后,第二手下天元,要知道,要是后续不济的话,这天元也是会成为一手坏棋。
柳莲二这样想着,然后第三手下在了右下角,小目上。
下了十来分钟后,夕夏终于拿下柳莲二一目。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大家对于转学到一年E组的人会露出那种眼神。”夕夏开口问道。
“因为,大家都在期待着一些事情发生。”柳莲二淡淡地说道,然后下了十七行四列的位子上,顺手提了一目白子。
一些事情,是什么事情?!夕夏暗自沉思,不过按现在这个情形来看,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不至于让整个学校的人都露出这种反应来吧,其中一定和她所在的这个一年E组有关系。这个柳莲二也很有心计啊,说的模模糊糊的,只能让她自己去思考!
五分钟后,夕夏终于再度拿下提下对手一目。
“我们班的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和学长所在的网球社是有过节存在的吧!”夕夏用肯定的语气问了这最后一个问题。
“不能算是整个网球社。”柳莲二淡淡地开口,但也算是作出了肯定的答复。
明白了,不能算是整个网球社,但是也是和网球社中的某些人是脱不了干系的。恩,要是想过平静的日子,似乎不能和那两个人走的太近啊!
这样想着,夕夏突然有些开始明白了起来,其他人不会是想期待着看她也和网球社的有些过节的吧,即使不是这个答案,想来也是相差不远的。
恩,这么说来,她找柳莲二问这个问题的话,似乎是找错了人呢!要是让别人看到说不定就以为她和柳莲二磕上了。
看来,以后要是见到网球社的人还是走远一点好,要不然,她就成了其他人嗑瓜子看戏顺带闲聊的人物了。
当下,夕夏把原本已经拿在手上的棋子放回了棋盒中。
“我认输,学长!”夕夏认真地说道。
一子错,满盘皆啰嗦。
她错的是,不应该找上柳莲二问问题,她不应该对他的数据网产生好奇。
既然错了,当然得立马拨乱反正才行。
柳莲二没有想到越前夕夏会这么快便认输,棋才下了一小半而已,还可以再下,而且,她的棋力不差,也没有出现什么失误的情况,这盘棋的结局根本就是五五之数,他也没有完全占据上风,现在认输似乎是太早了点。只是,她有时候太过善良了一点,明明可以直接切断自己的攻击,但是总是在关键时刻放了一下手,转攻为守。
如果按照她现在的下法下下去,早晚,她会因为一而再的放手,被他一举攻破。
说实话,柳莲二有些惋惜,如果这盘棋能够下到最后一刻,未尝不是为一盘好棋。
只可惜,她却是现在抽手了。
一句轻轻巧巧地“认输”便完结了。
这样的胜利,让他根本就体验不到胜利时该有的感觉,反倒是觉得有些像是被利用了的感觉,觉得她找他下这一盘棋只是为了在他口中得到一些信息而已。
柳莲二低头看着他眼前的棋盘,
“多谢学长的指导。”夕夏说着,便要去收拾棋盘。
“等等我收拾就好。”柳莲二淡淡地说着。
“好。”夕夏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拿上了那至今还是原封不动的便当。
“关于网球社的漏点……”柳莲二闷声说道。
“恩,”夕夏满是歉意地一笑,“没有所谓的漏点,我开玩笑的。”
好吧,她承认,她是用这一点来蒙了柳莲二,然后得到了自己要的信息。
一枚棋子被柳莲二紧紧地攥在手中。
果然只是利用了他的信息而已!
“抱歉,学长。”
是么,在耍了他之后再说抱歉的话,这有用吗?!那他是不是在掐死了她之后然后再说一句“抱歉,我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深陷入自己怨念中的柳莲二愤愤地想着。
待到夕夏走远了之后,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亭后不远处的树林中走了出来。
“真难得看到莲二你生气的样子。”来人轻笑着,鸢紫色的头发微卷在腮边,一张脸美丽如珠玉,如花般的笑靥带着几分凉凉的调侃味。
他看着那黑白棋子分明的棋盘,一双纤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一时间整个世界的灿烂尽在其中。
“是盘不错的棋呢!”他轻笑,“那个转学生算不算是不负众望地和我们网球社的磕上了?”
“好像是很有趣呢!”最后他下了最终的定论。
一天要三磕才是王道
“你怎么就忍心把我们给抛弃了呢,害我们一顿好找……”
“我们还一直担心着你午餐有没有吃好,结果,你呢?!自个吃的开心,我们却是食不知味的……”
“……”
夕夏一头黑线地听着暮叶文雅的控诉。
那说的是字字心酸,听着让人觉得她越前夕夏合着便是一个欺骗感情,吃干抹尽之后便拍拍ρi股不负责任地走人的情感骗子一样。
才听了一句,夕夏便囧了。
天知道,她今天是第一天认识暮叶文雅啊,自来熟也不是这么上演的,她不过是没有和她们一起吃午饭而已么,至于这样子吗?!
在远离了人工湖之后,她一个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胡乱地把午餐给解决了,在回到教室之后,她们一年E组的两大风云人物也出现了。惨遭被放鸽子的暮叶文雅发飙了,一下子在班级里开始上演虐心虐身的苦情戏。
听着暮叶文雅的句句哀怨的话,夕夏纠结的好想念上一段大悲咒来拯救自己超脱凡尘。
当然,暮叶文雅的苦情戏也没有上演很久。班上的那个瘦瘦小小很是清纯少年样的学习委员近藤便走了过来,然后递给夕夏一张薄薄的单子。
单子上书“社团申请表”五个字。
一见到这么一张纸,暮叶文雅立马便抛弃了她刚刚的苦情戏。
“夕夏,你要参加什么社团?”暮叶文雅兴致勃勃地问道。
“没想过。”其实夕夏她压根就没有打算报是没社团过,但是被她老爸逮到,她就有好受的了!她何苦再找一个社团进行自虐呢。
“你不觉得社团很有趣吗?!而且还可以为你的学业加分,就算你学习考砸了。呃不会让你留级重修的。”浦原心诺微微一笑说道。
“要不你来我们剑道社吧,在四月份的时候我就是老大了,到时候你Сhā科打诨我也罩着你。”暮叶文雅一拍胸膛,很是义气地说道。
剑道社?!就是那个穿着一身重的要私人的护甲,手里拿着竹剑和对手互K吗?!
听说要是被击中了可是要痛死人的呀!
“那个,我不行,我没有那个力度和反应力。”夕夏的嘴角微微抽搐,她死也不要再被网球K过了之后接着被竹剑K一遍。
“那行,心诺她们社团保证适合你。她们是舞蹈社的,里面帅哥一箩筐,要正太有正太,要酷哥有酷哥!跳舞的时候不但可以来个亲密接触借机吃豆腐,要是对上了眼,还可以来上一段舞蹈定情啊……”
暮叶文雅口桀口桀的,一双眸子都变成了星星状,一脸的心驰神往。
你真的是想让我去吗?!我觉得,那个社团更加适合你暮叶文雅去,真的!就你早上那揩油占便宜的熟练程度,没有人可以逃得过你的手掌心,而且实在不行还可以使用武力让对方屈服。夕夏在心底无声地绯腑着,努力把自己的视线投在这薄薄的一张纸上,不受暮叶文雅的影响。
如果要加入的话,剑道社和舞蹈社首先要排除,要不然的话,人家会以为她是和她们两个站在同一战线的,到时候,怕是更加想看出点什么事情来呢!
“其实,你也可以申请当某些社团的经理的。”近藤看着夕夏看着社团申请表踟蹰不定的模样,好心地补充了一句,“这同样也是可以加学分的。”
“但是绝对不能去做男子网球社的经理!!”
在近藤语音刚落的时候,两道声音便响了起来,语气僵硬,颇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呃……果然是和网球部脱不了关系。 夕夏看着那两个隐隐有着暴走倾向的两个人。
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那样说着,眼里微微透着一种叫做愤恨的情绪。
还不等夕夏开口询问,呈现出暴走状态的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便已经开口了。
“越前夕夏,你绝对不可以去申请当什么男子网球社的经理!”暮叶文雅咬着牙说道,“那绝对是一个比地狱还要恐怖的地方。”
“而且,你会被摧残的不成|人形!”浦原心诺接口。
“你是转学来的,你可能不知道……”暮叶文雅说,“网球社有个会K人,一张脸明明是大叔样,还出现在国中部,破坏视觉还总是自以为牛B闪闪的暴力副部长。”
呃……其实她知道,会K人的是真田弦一郎,早上刚刚有幸见到了。
“还有两个变态的变装癖患者!”浦原心诺咬碎了一口银牙道。
那,印象中好像是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吧!
“有一个会把你从小到大干过的事情一件一件收集起来当作人生最大乐趣的狗仔队。”
这个,柳莲二,中午的时候不小心招惹上了。夕夏暗暗耍了把汗。
“还有一个茶叶蛋和尚。”
“一只猪。”
“红烧过的海带。”
“最后,还有一张脸长的比女人还女人打败不少货真价实的女生连续评上两届立海大校花的部长。”
听着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那一搭一唱像是演双簧一样的话,夕夏终于明白,看来这两个人和网球社的过节不是一般般的,把人家一个社最出名的八只诋毁的那么不堪,虽然其中包括着恨乌及屋的情形在。
班上其他的人也摆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像是早就见惯了这种情形一样,原本在干嘛的还是在干嘛。
夕夏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形,至于像是和人家有着国仇家恨的愁怨似的么!
“总之,去哪都行,不能去男子网球社。”
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手按在她的课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脸的‘你要是敢去混男子网球社,就不要进我们一年E组的门’的表情。
“近藤君,其实不一定非要报社团不可的吧?!”夕夏把申请表递还给了近藤,开口问道,“只要我不挂科,也不会出现留级重修的情形的吧,至于社团学分加不加也没有关系的吧!”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立海大注重的是德智体的全面发展……”近藤有些困扰地说道。
“因为我家比较远,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就算近,她也没有想过要参加社团的想法在。夕夏在心底补充道。
“这样啊。”近藤拿回了一张空白的社团申请表回了自己的座位。
下午三点半,下课铃声响彻了整个立海大校园,原本宁静的校园因为下课而变得热闹了下来。
“你今天要去?!”浦原心诺看着把书直接往书包里丢的暮叶文雅开口问道。
“废话,我就不信我剥不了他的一层皮。”暮叶文雅丢完书之后把书包一扣,往肩上一甩。原本是如此粗鲁的动作,但是在浦原心诺做来,却多了一种女孩子少有的随行和洒脱的味道,很是帅气。
“我先去换衣服,等等你记得过来。”暮叶文雅手指帅气地一指,指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等等就回家的越前夕夏,“记得到时把夕夏带上。”
握着书本的手指一僵。
“我下午有事情。”夕夏有些为难地说道。四点半约了凤*长太郎,要是蘑菇下去会迟到的,虽然夕夏她是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了下来,但是一旦答应的事情,夕夏她还是会认真去做好的。
“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不看会很可惜啊。”浦原心诺笑着说道,“等等我带你去。”
看到那不容拒绝的眼神,夕夏叹了口气,好吧,那就去看看好了,大不了等等骑车速度加快一点好了。
夕夏没有想到,浦原心诺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网球场。
不是她们两个人不是和男子网球社磕的死死的吗?!怎么的就有心情去看他们的练习?!
就在夕夏忍不住要得出一个“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啊”这一定论的时候,球场上一个纤细的身影勾住了她的全部吸引力。
那鹅黄|色的短发很是俏丽,在微风中吹的有些微微凌乱,但是却是越乱越有型。
一张中性的脸孔配着那短袖运动衫和运动短裤是分外的精神,一只球拍正架在肩头。
如果还不清楚的话,那么再详细注解一下。
这个人中午时候刚刚把男子网球部的正选们诋毁的彻底,誓死不让她投身敌营。
这个人性别为女。
名字叫做暮叶文雅。
看她对面那一位,一身土到掉渣的土黄|色运动服,脸色是一贯的阴沉,目光依旧是如手术刀般的凌厉,身材依旧是那么的高大挺拔。
还有那黑色的运动帽是他的标志性形象。
“她……这是干嘛?!”夕夏觉得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不要告诉她,暮叶文雅是要和真田弦一郎PK网球,那不是纯找削么……
“单挑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浦原心诺气定神闲地说道。
“多久比一次?!”
“有时候是一星期一次,有时候是两三天一次,这都是看文雅的心情的。”浦原心诺歪着脑袋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没人管?!”
夕夏大囧,看了看四周围围在这铁丝护栏网边明显不是网球部成员的人,漫画里不是说真田很严格的吗?!不是不准其他非部员进球场的吗?!这情形到底是漫画出了错还是她的记忆出了错?!
“真田自己都没有说什么。”浦原心诺回答道。
那就是默许状态,难怪大家都一副等着看戏的状态。
正说着,球场里面的比赛开始了。
四个字,惨不忍睹。
真田弦一郎压根就是逗着暮叶文雅在玩的,漫画里那什么“看不见的引拍”没有出现过,还有那什么“风林山火”同样也是没有出现过的。
仅是那一个个带着力度的回球,暮叶文雅就已经承受不了了,压根就没办法回击。
但是在最后一击的时候,被人称为“皇帝”的真田弦一郎以一记“风”祭奠了暮叶文雅最后的失败。
球在一瞬间,来到了暮叶文雅的后场。
无声无息的,让人根本就无从反应,不负疾如风这三个字。
“下次,别让文雅去找真田单挑网球,找其他项目都比网球赢的几率高一点。”夕夏沉吟了一下,很由衷地建议说。
“不至于吧!”浦原心诺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文雅最想的事情就是在网球和剑道上赢过真田。”
“剑道我是不清楚,但是如果说是网球的话,赢的可能是……很小很小……”夕夏迟疑了一下,把她原本想说的除非是奇迹发生改了一下。
“有那么强吗?!”浦原心诺嗤之以鼻。
“有!”夕夏毫不迟疑地点头,“他刚刚那一手,大概就是风林火山中的风了吧。那速度,根本就是已经超出国中生水准的,恐怕在高中生中也很难找得出可以和真田君想媲美的,更何况,真田君没有用上风,文雅就已经不是对手了。”
“所以,和真田君绝对不能比网球。”
找真田比网球不就等于是找张怡宁比乒乓球,和郭晶晶比跳水,和菲尔普斯比游泳一样么,压根就是没有赢的机会的。
“那比什么,赢的几率是最高的?!”一个柔柔的声音在一旁问道。
“比家政吧!”夕夏想了想说道,女孩子在这个方面应该会比较擅长一点,那基本上是会赢吧!
“啊,这倒是没有想到呢!”刚刚提问的声音变得笑意盈盈了起来。
夕夏转过头去看。
那是一个绝色的少年。
眉眼带笑,人面桃花般,鸢蓝色的发丝微卷,秀发间绑着一条防汗带,那土黄|色的运动外套披在肩膀上。
倾国倾城,这是夕夏第一眼的感觉,那是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子,较之女子,毫不逊色。
可是多看上几眼,便会觉得他并不女气,在那娇弱的如花般的外表下,有着铮铮的男子气息。
神圣而又威仪。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但是又带着天子之威不可轻易触犯气息的少年。
那少年,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幸村精市。
他的正职是学生,副职是立海大男子网球社社长。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拿着笔记本的栗色头发少年。
看见她,栗色头发少年甚是有礼地开了口。
“中午的棋局,还真是谢谢越前学妹的指导。”他的眸子微微睁开,“不过,还没完呢!”
“我说的是那盘棋。”他说。
比赛
如果那一眼,幸村精市让夕夏大感惊艳的话,那么站在幸村精市身后手拿着一本笔记本的柳莲二便是有点让夕夏有些怔惊了。
“中午的棋局,还真是谢谢越前学妹的指导。”他的眸子微微睁开,“不过,还没完呢!”
他如是说着。
夕夏的心为之一颤,几乎不用多想,她就已经知道柳莲二他还在记恨她中午利用了他得到资料的事情?!
那一句随后补充的“我说的是那盘棋”倒是显得有些带着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在这么多不是网球社成员而是一群在立海大严谨的氛围压迫下渴望着看到不严谨的事情发生好满足他们看戏心理的只怕别人和网球社的人掐的不厉害的人啊,此时此刻有多少人的耳朵是拉的比兔子还长,等着探听到一丝一毫的相关信息。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些什么?!
四点二十分,夕夏比预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但是一走到街头网球场的地方,便看见穿着一身运动衣背着个大大的网球袋的凤*长太郎等在那了。
“等很久了?”夕夏有点囧,不是说好是四点半的么,怎么他来的比她还早。
“没有,我也是刚刚到。”凤有些腼腆地说着,其实他在这等了有一会了,但是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是萍水相逢的,请她帮忙已经是很打扰到人家了。
“哦,那走吧!”夕夏看了一眼那正在进行比赛的球场,“这里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球场给我们使用的,还是去附近的网球俱乐部好了。”
“恩。”凤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的,“我知道附近有一个网球场,我是那的会员,我们可以去那!”
“可是,越前桑你……”凤看着穿着一身立海大校服的夕夏,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说好是要和他比赛的,但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穿着运动时该有的衣服,甚至连网球拍都没有带。
夕夏顺着凤的视线望着自己,一身校服,连网球拍也没有带上一只,看着看着,她就明白凤大概要说些什么了。
“凤君的网球袋里应该有备用球拍的吧,到时可以借我用用吗?!”夕夏了然地一笑,顺口问道。她今天是有带着更换的运动衣的,但是这个网球拍她倒是真的忘记了,主要是她没有随时随地带着网球拍的习惯。
“啊?!可以!”凤点了点头。
真冷!
换上一身单薄的短袖短裙的网球运动装来到球场的夕夏忍不住搓着自己胳膊上因为清冷而冒出来细小鸡皮疙瘩,她看着在球场做着赛前热身的凤*长太郎忍不住感叹,人家也穿的和她差不了多少的衣料子,但是怎么人家看上去就那么的精神抖擞青春热血,搁她身上就是萎靡不振了呢!
冷归冷,但是基本的热身还是要做的,要不然到时候来个抽经,那绝对比网球K到还要凄惨。
夕夏不但乖乖地做完了热身运动,还顺手拿着凤的备用球拍挥了挥,试图在这不是她惯用的球拍上找出一些感觉。
这情形,要是换做越前南次郎看到,估计保证会痛哭流涕起来,然后一把抓着夕夏喊“女儿啊,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是自觉啦”。
只可惜,越前南次郎不在,所以,他也就没有办法欣赏到夕夏现在这么努力的场景。
挥着挥着,夕夏原本就不怎么甘愿的心情越发地不甘愿起来,暗想自己要不要在发球局的时候用上家传的外旋发球,在回球的时候用上从老爸那学来的一手可以站在原地不用动的懒人专用技巧。她这个喜欢偷懒的人,也就是这两手是最最擅长的,而且她也用这种方式对付自己的亲弟弟也不止一两次了,也不差现在再这么干上一次。
这样想着,夕夏就忍不住产生了一种想要这么实施计划的心思,但是一触及凤那纯真而又期待的眼神时,她这么一个恶毒的念头就被打压了下去。
呃……还是算了吧!
夕夏觉得自己把凤*长太郎这么叫出来,但是又这样子和他比赛的话,似乎是挺对不住这个勤奋的好少年的。
“OK,开始吧!”夕夏收了动作,走上网前。
扔完球拍的结果是凤先开球。
“那个。我要用高速发球吗?”凤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恩。认真点。”夕夏点了点头,既然决定要比赛了,那么就让彼此都认真一点吧!她也想身临其境地面对一下凤那个高速发球。
凤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底线。
夕夏站在了中线,等着凤的开球。
凤站在发球线后,左手握着球场工作人员递上来的网球,在地上弹了两记,他看了一眼对面球场上的那个女孩子,然后认真准备发球。
凤身体微侧对网面,左臂抬起把球高高地抛起,同时右臂后摆在球下落到头顶上方二十公分处时一瞬间压下了球拍。
一个漂亮的高速发球直朝对面右场而去。
球迅速地向后弹去,空气中有些被凌厉秋风滑过而产生的细小鸣叫声。
直接面对这种高速发球的话,果然震撼力要比在球场外看着的时候更加有震撼力。
夕夏看着在球场上留下一个不算浅的印记,力度,速度,爆发力都是兼具了的,若是平常人面对这种球,早就被震慑到不知道怎么反应了吧!
“接着发第二球吧!”夕夏整了整心思,把中心压低,双手握着球拍,等待着第二球的来临。
速度可以吃的消,但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面对那力度和爆发力。
夕夏暗囧,怎么一个国中生就有那么强的发球呢!
“哦,好!”凤楞了一下,但是还是依着发了第二个球。
球拍在触及球的一瞬间被轰然震开,在坠落到地上之后伴着刺耳的声音滑行了好一段距离。
“你没事吧?!”凤忍不住开口询问,语气中带着有一些自责,“是不是,我的发球又让人受伤了吗?!”
又?!看来,这球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
夕夏嘴角抽搐地看着以她只有一个球场之隔的凤,真的很想问一句‘有多少人是在你手上受过伤的’。但是还没有等她刁难呢,那善良的小孩子已经在自我谴责了,只差没有掉下两滴后悔的眼泪了。
“没事,没受伤。”夕夏走了几步,然后弯下腰把球拍检了起来,老实说,是没有受伤,但是整个手臂都是麻麻的,不过要是多接几次这样的发球,指不定还真的会受伤。
这就是男生和女生天生的差距吗?!
“你接着发球吧!”夕夏甩了一下手臂,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事情。
“真的吗?!”凤*长太郎还是一脸的不肯定。
“我保证。很OK。”
或许是受刚刚那一球把夕夏手里的球拍震脱所影响,第三球时,凤没有使用出他那球速在200KM的时速的高速发球,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切发球。
夕夏神色一凛,后退了两步,回了一个对角球过去,止住了凤的上网势头。
凤奔了几步来到落点处,向后斜步挑起。
在此时此刻,夕夏已经上到网前,一个轻跃便是一个利落的扣杀,成功拿下一分。
球拍“唰”地一下直指向位于后场的凤*长太郎。
“我说,要比就要认真比,你该不会以为我是那么好对付的吧?!”夕夏薄唇轻掀,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长太郎,“尽管把你的高速发球拿出来。”
那一句话,尽显着自信。
让凤*长太郎有着一时间的呆楞,他一直以为,这个若莲般的女孩子是温柔的,但是在这一瞬间,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语的自信和一种随之而来的霸气。
呃……话一出口,夕夏便囧了,她这是被老爸和龙马附体了吗?!居然也这么拽地开始挑衅起对手来了,她怎么会作出这种事情来,难道说她骨子里其实也是存在着越前家拽和臭屁这两样家传遗传的东西的?!……
尴尬地收回直指向对方的球拍,夕夏不敢去看凤*长太郎的表情,转身走向中线,准备面对下一球。
那种自信感,凤觉得自己从来都是没有拥有过的。
看来,能够和她比一场,他的收获也是很不少呢!
“越前桑,那么拜托了。”凤在地上说道,他也应该认真一点了呢,要不然输给一个女孩子,似乎不怎么光彩呢!
一瓶葡萄味的芬达出现在长太郎的面前,正在擦汗的长太郎楞了一下,然后接了过来,低声说了一声谢谢。
夕夏在休息椅上坐了下来,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看着那细微冒出来的淡紫色带着小小气泡的液体。
慢慢地饮下一口,感觉着它从喉咙间顺延而下,一种像是在气温四十度的夏天里跳进游泳池时那一瞬间的清爽,带着一种莫名的满足。
口感的确是很不错,难怪龙马那小子每天有事没事都爱喝这种碳酸饮料,尤其最爱在运动完了之后喝上一瓶。
“越前桑的网球很不错。”凤由衷地说道。
“我很小就开始接触网球了,那个时候,绝对是小的令人发指。”夕夏笑了笑,真是想起来都觉得伤感啊,人家的小孩都是在抱着洋娃娃玩办家家酒,而他们越前家的小孩却是要抱着网球拍学会怎么挥拍和击球。
如果不是老是没日没夜地面对着网球,天天照三餐的来,她或许还不至于形成闻网球色变的情形吧,也不会这么每天想着法子去逃避吧!
“凤君高速发球很不错,只是控球能力还不是太稳定。如果,能够提高你的控球能力,那么挂网的情况也是会相对的减少的。”夕夏想了想说道,“控球能力的话,可以慢慢练。尽量地保持肩膀与身体的平行状态,最重要的是,在发球的时候不能让球在拍面产生过多的摩擦,球一旦旋转过多,同样也是会变得难以控制的。”
凤一副受教的模样,乖乖地听着。
“那请问要怎么练习控球能力?!”凤宝宝虚心求教。
“有没有对着橘子树练习过击球?!”夕夏笑了笑,思绪仿佛是回到了小时候的夏天。那个时候,她,龙雅,龙马每天的任务就是每人一棵橘子树,用网球把树上的橘子击落下来。
现在想来,那场景宛如昨日。
“橘子树?!”凤的语气中带了些难以置信。
“试着把球击在同一个点上吧!不管在那个角度回球,都把球回到同一个落点上。”夕夏笑了笑,“要是有兴趣,可以试试,可以提高控球能力。”
“还有在你发球的时候,不管有没有挂网,都不能放弃使用。你的高速发球不仅仅可以得分,也有动摇对手心理的效力。算是一种赌博吧,只要在你的发球局里面,你的发球能够让对手回击不了,就算中间有挂网也没有关系,只要能够保住自己的发球局,再利用对手心理的动摇,你就可以拿下比赛。”
凤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带着笑意的少女。
她真的是蛮厉害的,知道自己的优势与劣势所在,决不放出高吊球,用底线球封住他的上网。在他的发球局中,她多放短球或是过网坠球,决不轻易地让他打出扣杀球。
“网球,是一项可以让人找到很大梦想的运动。”夕夏笑了笑,低头啜饮了一口浅紫色的液体,随后做了一句补充,“这是我爸爸最爱的口头禅。”通常在说完这句之后,她的苦难就会来临。
网球,是一项可以让人找到很到梦想的运动吗?!凤*长太郎沉吟着。
“你爸爸一定是很很厉害的人吧!”凤淡淡地说道。
恩,她老爸是蛮厉害的没错,但是同时也是一个很无聊的人。唯一的兴趣就是逗弄家里被他视为宠物的三只,很不幸,而她就是其中一只。
“所以,要是有什么目标的话,就去努力吧!”夕夏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很晚了,差不多时间该回家了,今天妈妈出差回来,她想早点回家。
“恩,我会努力的!”凤肯定地点了点头,“谢谢你的指导。”
“不是什么指导,只是切磋而已。”夕夏站起了身,“我要回家了。”
“你还会去街头网球场吗?!”凤忍不住问道,“我还可以找你比赛吗?!”
“再说吧!”再过一两个月,她家的小弟就要奏响一曲网球赞歌,她胳膊肘向外拐总是不太好吧!
最重要的是,比赛太累,这种事情偶尔为之还行,要是经常干,她会累死的。
夕夏拿起自己的书包,往外走。
走了几步,夕夏又回过了头。
“凤君,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会穿着冰帝的正选运动服。”夕夏回首说道。
“我一定会的。”凤肯定地点了点头。
夕夏听到凤那么说,笑了笑,然后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手,说了声再见。
走的太快,在出口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由于惯性定律,夕夏在撞击之下,重重地跌在地上。
“你没有事吧?!”一双白净的手递到她的面前。
“谢谢,没事。”没有顺着那双手,夕夏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夕夏抬眼看向眼前这个好心的人。
褐色的发丝揉揉地贴着脸庞,笑眼弯弯的,嘴角也挂着优雅的弧度。
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很服帖,但是也塑造出一个纤细柔弱的身形。
呃……是她弟弟以后的队友,青学的不二周助。
如此姐弟
刚回到家,便可以闻到从厨房里传来的香味。
那是一种家特有的味道,舒服的让人像是找到了避风港一般,让人深深着迷眷恋着。
“我回来了。”夕夏站在玄关处喊了一声。
“夕夏,你回来了?!赶快去洗手吧,等等就能吃完饭了。”妈妈那温柔的声音在厨房中传来。
“好的,妈妈!”
夕夏站在玄关处单手扶着墙开始脱鞋子,脱下一只之后放在一边的鞋架上,顺手拿过她专属的室内拖鞋。
“喵……”一只白色的猫走了过来,长长的尾巴在地板上扫动着,仿佛在对她说“欢迎回家”。
“卡鲁宾!”夕夏心情甚好地伸出手揉了揉卡鲁宾的头,然后开始穿拖鞋。
“你今天去那了?”一双汲着浅灰色拖鞋的小脚丫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学校啊,还能上哪?!”夕夏笑了笑,然后随手把手里的书包扔进站在她面前的弟弟手里,把拖鞋穿上,走进了客厅。
“我是说你今天怎么那么晚回来!”龙马把书包塞回给自己的姐姐,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今天是去学校的,只是今天姐姐比平常要晚,害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哟,龙马什么时候从弟弟上升到爸爸的位置了?!”夕夏笑开了怀,然后伸手揉了揉他那一头墨绿的近似黑色的头发,“还真是好年轻的爸爸哦。”
“切!”龙马哼了哼。
龙马盯着夕夏身上的那一身运动装束,眼眸中滑过不可思议,他姐姐向来是很懒的呀,怎么今天主动去比赛啊?!重点的是,她的对手是谁?!
“是去比赛了吧!”
“和谁比啊?!”
“龙马,你不住在海边!”夕夏叹了一口气,然后把书包往沙发上放上去,“我先去洗手。”
“我看,你是输了才不想说吧?!”龙马挑了挑眉,居然说影射他管太宽了!他是关心她好不好!
夕夏弯曲了中指,对着龙马眉心轻轻一弹,满意地看着龙马手捂着额头唉唉地叫着。
“姐姐,你很过分!”龙马瞪着一双大猫眼说道。
“过分的话,那我再弹一下!”夕夏弯曲了手指,作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YADA!”龙马立马退后了一步,不让她得逞。
“你们两个,”妈妈轮子端着晚餐从厨房间出来,看着这嬉闹的两个孩子,眼神中有着满满的疼腻,语气带了温和而不见责备,“夕夏,赶紧去洗手,龙马,去叫你的父亲。”
“恩。”龙马应了一声,往室外走廊方向走。
“知道了!”夕夏点了点头,然后往一楼拐角处的洗手间走去。
“喵……”熟悉的叫唤声在夕夏的脚边响起,一团温温热热的东西在她脚边趴了下来,还不间断地用它那尾巴扫着夕夏的腿。
“进女孩子的房间难道不应该先敲门吗?!”夕夏浅浅地一笑,手上的毛笔却没有放下,依旧静静地在宣纸上书写着。
“切!你自己根本就没有关门。”龙马满不在乎地说道。
走近了几步,龙马看到宣纸上的字迹,很漂亮的汉字体,这么看着宣纸上的字,一行一行的娟秀小字挺拔而整齐,错落有致,但是又一直在一条线上,像是一串串的珍珠项链一般,神采飞扬的。
“我不关门也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进来啊。”夕夏笑了笑,停下了笔,“急躁的性子怎么就改不了呢。”
“切!”龙马一点也不以为意,“你又在练字啊?!”
“不是练字,而是养心。”夕夏站起了身,活动了一下握笔有一段时间的右手。
“养心?!”龙马语气中带了一些疑惑,“这不是你的兴趣吗?!”
“是啊,也是兴趣。”是上辈子的兴趣,这辈子的习惯,在练字的时候,她才不会忘记自己以前的生活,围棋,书法、古筝和笛子,之所以还练习着这些东西,只是为了保留着上辈子的记忆,那是她上辈子生活的一大重心,一旦养成了一种习惯,便是深入到了记忆中,怎么也改不掉了。
“练字多好,精心怡情,修身养性。还可以顺便锻炼手臂肌肉,调节呼吸。”夕夏开始游说,“要不要跟着我练?!”
“YADA!”龙马觉得要是让他这么坐在书桌前练上一两个小时的字,绝对比在球场上和老爸对打还要来的郁闷,他才没有这种好的耐性。
夕夏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她也没有强制性要求龙马要跟着她一起练书法,兴趣这东西就和感情一样,强扭的瓜不甜!还是她一个人慢慢地练着好了。
龙马端详着自个姐姐房间里的摆设,墙壁上挂着古色古香味十足的字画,书桌旁有着一架古筝,二十一根弦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无论看上几次都是很整洁,很有艺术气息的房间。
蓦然地,龙马想起一个已经离开家近两年时间的人。
“龙雅说,就是因为你喜欢上太多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喜欢的东西才会没有斗志,匮乏求胜心。”龙马想起当年他理应叫哥哥但是却从来不曾这么叫过的少年是这么对他说的。
“他还真是没有说错!”
撇了瞥唇,龙马开始认同当年他说的还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在的,姐姐什么都好,就是对什么都没有什么上进心,连网球也是一样。莫怪乎,老头子总是对她摇着头说什么“一点精神动力都没有,一点也不像是我们越前家的人”之类的话。
好吧,没有斗志,匮乏求胜心这一点夕夏自己也承认,但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喜欢的东西’这也太超过了吧,她哪一点像是上了年纪的人啊,就算上一辈子加上这一辈子,她也就三十来岁,顶多就和妈妈差不多年纪,哪里老了啊……
夕夏大囧。
“小鬼,老实说,你和龙雅那家伙在背地里说了我多少坏话?!”夕夏伸手掐上龙马那软软嫩嫩的脸颊,难道不知道女人是一向很忌讳‘老’这个字眼的吗?!
“疼!”龙马死命挣扎着,那话都是龙雅那家伙说的好不好!
“还有,不准叫我小鬼!”龙马气呼呼地说道。
“一个国小生,150的个子,不是小鬼是什么?!”夕夏松了手,反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不也只是一个国中生,也没有比我高到哪里去!”龙马不满地反驳,她不就是比他大了一岁而已么,不也是个小鬼。
“当然有,比你高了九公分!”夕夏笑眯眯地说道,“小鬼!”
“不要叫我小鬼!”龙马额头冒着#字。 他也是会长高的!不要老是‘小鬼小鬼’叫,都是龙雅那个家伙,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外号了。
“小鬼!”夕夏朱唇轻启,吐出两个让龙马吐血的字。
“大鬼!”= =#
“小不点!”
“大不点!”= =##
“矬!”
“……”
在第一次听到‘矬’这个字眼的时候,龙马很认真很认真地查过字典,但是查阅之后里面的解释让他吐血,那是很矮的意思。
“不准说这个字。”龙马咬牙!
“那么,青蛙如何?!”夕夏笑。
“什么意思?!”龙马问,难道说他长大很难看吗?!
“所谓青蛙,乃小个者也!”夕夏优雅地说道。
“……”
还是拐着弯说他个子矮!
“想打架么?!”龙马鼓成了一张包子脸,语气甚是不爽。
打架,翻译成越前家的词汇就是用网球说话。
“精力旺盛的话去找老爸,他会很高兴的,我不奉陪!”夕夏手指往门口一指,“出门右拐,恕不远送!”
“YADA!”龙马吐出硬邦邦的两个字,砸了回来。
“我也YADA!”夕夏吐了吐舌,她才不要和龙马比赛呢,又累又耗时长,那会搭上半条人命的。
“你今天和谁比赛了?”
沉默了半天之后,龙马闷闷地出声,好吧,他承认,他口才没有他姐姐好,而且他做不到不理自个的姐姐并发誓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事情。
“很好奇?!”夕夏微笑地问道。
“不说就算!”龙马转过了头,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好奇的,真的,他真的一点也不好奇。不就是他这个懒人姐姐主动和人比赛么,不就是她主动比赛的对手不是他而已么,真的,他一点都不好奇的……
这个别扭的小孩,其实心理好奇的要死吧!但是嘴上总是不忘死鸭子嘴硬,真是一点都不坦率。
“好吧,我告诉你……”夕夏凑近了,故作神秘地,“是一个对网球很用心的人。”
废话!对网球不用心的人就只有你吧!龙马很想这么回她一句,但是想了想,原本到小舌尖的话又咽了下去。乖乖地等着听下文。
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姐姐说下去。
“还有呢?!”龙马主动问道,“就这样?!”
“恩,比赛情节是机密。”夕夏点了点头,就这样啊,要不然他还想听到什么?!
还机密?!
龙马额头冒出黑线。
不就是个比赛么,至于那么保密吗?!
“输了?!”龙马下意识地问道,要不然至于什么都不肯说吧!
一个栗子轻轻扣上龙马的额头。
“有你这么当弟弟的吗?!”动不动就问她是不是输了,难道说她那张脸看上去是那么像是会打输比赛的人吗?!
但是,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龙马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无辜的表情,总是明示暗示地说自个的弟弟是个小个子,偷懒偷的比谁都勤快,还老是像摸宠物一样摸着他的头,知不知道这样他会越发长不高,会长不高的呀……
“为了表示歉意,吹首曲子吧!”夕夏说。
要吹笛子给他听吗?!
龙马感叹着,然后点了点头。
“好!”夕夏从书桌上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管竹笛,然后顺手递给龙马,“要吹好听一点啊!”
搞了半天,是要他吹给她听?!
“YADA!”龙马僵硬着一张脸,那两个字说的像是咬着牙一般。
“我要回去睡觉了。”龙马抱起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卡鲁宾,急匆匆地往门口走去。
“那晚安,小不点!”夕夏挥着手向自己的弟弟作别。
龙马的脚步一顿,但是还是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他讨厌一切带着‘小’这个字样的外号!龙马在心底对着自己说道。
切原纪实
立海大的网球社晨练时间向来早的令人发指。
因为社团时间过早而深受其害的在网球社中除了切原赤也,不做第二人选。
一大清早的,因为起的迟而迟到了,结果在来学校的路上加上点习惯性的迷路,结果搞的原本就已经迟到的他越发地迟到了。
等到他来到球场的时候,其他人早就练的风生水起了。
然后,等着他的是副部长真田弦一郎那张黑得和锅底一样脸孔,在真田副部长那一声爆吼“切原你又迟到”声中,切原赤也承受了真田力度十足的一掌。
一张白白净净的小白脸就这么被扇的白中带红,红中透紫,紫中有黑,五个手指印清晰的连指关节都看得清楚。
就在他捂着自个的那张脸还没有摆出一个哭丧委屈的表情呢,他们那个美的像是个不食人家烟火的仙子球技变态的和撒旦有的一拼的部长幸村精市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赤也啊,去跑几圈热热身吧!”幸村精市笑的是宛如百合一般鲜嫩,在晨曦下,泛着珠玉般的光华,“五十圈应该可以让你清醒一点了。”
“回来挥三百次拍!”真田副部长黑着一张脸补充。
在他堪堪地跑完五十圈挥完拍三百次拍的时候,拿着笔记本出现的柳莲二学长以平淡的和白开水有的一拼的语调要他和仁王进行练习赛。
“哟……”仁王雅治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一团爬都怕不起来的烂泥,心情甚好地用球拍捅了捅。
“气绝了?!”仁王雅治笑的坏坏的。
“你死了我也不会挂!”大不敬的话从后辈的嘴里传出来,但是却是因为气力不支而显得中气不足。
“哟……”仁王雅治挑了挑眉头,不甚在意后辈的话,蹲了下来,用手指戳了戳那张带着巴掌印的脸,满意地听到学弟的吸气声,“要不再爬起来比一场?!”
切原赤也头往地面一埋,作挺尸状。
他也很想把这个家伙狠狠刷一顿啊,但是他早上没有吃早饭,早上这么一运动,力气全都没有了,现在想刷他都没有那个力气啊……
八嘎!!!
切原赤也萌发了一个想找一百个奇丑无比的女生把眼前这个人先XX后OO再OOXX一万次的想法。
“真是可爱的学弟啊……”仁王雅治笑的是越发的开心,拿手指戳啊戳的,只差没有把学弟的脑袋直接往地上按了。
“好了,雅治,赤也的练习还没有结束呢!”柳生比吕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劝阻了仁王雅治的戏弄,对已经呈现烂泥状态的学弟呈现出了半点同情心。
“不是吧……”切原赤也呜咽着,脑袋埋的更加贴近地面了,饶了我吧,再这么操下去会死人的。
“我们是正常人啊……”小狗嗷嗷地抗议着,他是正常人,有血有肉,不是耐磨耐打只要吞电池终年无休的机器人啊。
“赤也,你不知道吧?!”仁王雅治微微一笑,一脸的神秘地凑近小狗,勒过狗脖子,“你柳学长昨天受刺激了……”
“耶?!”小狗眼睛霍地一亮,支起了上半身,一脸的‘我想知道,告诉我告诉我’。
“很好奇是吧……”仁王扯了扯唇,手指指了指站在一角的柳莲二,“走,去问问具体情况吧!”
切原赤也白了仁王雅治一眼,越发坚定了找一百给奇丑无比的女生把他先XX后OO再OOXX一万次的想法。
要是去问柳学长,还没等他切原赤也打败立海大网球社三大怪物,他就已经先登极乐世界了。
“好吧好吧,我大发善心,免费透露一点……”仁王雅治一脸的‘你们要感恩’的神情,“听说昨天有个女生把莲二给刷了,用围棋……”
“咦?!”从来不关心网球意外事情的某个小孩睁大了眼睛,听说柳学长的围棋是很不错的呀很不错的呀……
“听说,莲二输的很惨……、”一颗粉红色的脑袋瓜子凑了过来,嘴里嚼着泡泡糖,补充了一句,“据说是被吃了十目……”
“啊?!好像是说是二十目的呀……”桑原靠了过来,他从他们班的人嘴里听到的是这个数字。刚听到的时候,他也是很好奇,到底是那个人那么神勇,能够在柳莲二手中拿到那么多目!
“是十目!”丸井文太朝自己的搭档瞪了瞪眼,一脸的本天才才没有说错的神情。
“恩,好像是。”向来迁就搭档的老好人桑原依旧迁就着。反正十目与二十目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柳莲二被人刷了!
“那个……”切原赤也爬了起来,双眸晶亮晶亮的,“不要计较到底是几目的问题啦,重点是谁,谁那么神勇,能够刷了柳学长?!”
好吧,他现在以网球是刷不了柳莲二学长的,但是他也乐于见到有人能够刷到柳学长,哪怕不是在网球方面也是可以的啊!
这个大概就是我们所说的妒忌心理的一种。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睛,慢慢地说出了八个字。
“一年E组的转校生。”
说道一年E组的转校生,切原赤也是略有耳闻的,但是却没有见过。
笑话,才一个转学来不过一天的学生,他能那么幸运遇上么,就算幸运遇上了,他切原赤也也指不定能够认出来。
想想,立海大一年级的有几个班呐,要是一个班一个班的人都认识过来的话,他也早就能够背下相对数量的英语单词了。
所以,对于一年级的,他切原赤也就认识同样是网球社的人。
对于立海大的女生,切原赤也的记忆要深刻的多,每天围在网球场看他们打球,时不时发出那杀猪般的叫声真的让人很不爽,还有就是动不动拿着粉红色的情书像他的学长们作告白什么的。
当然,印象最深的是和他同样是一年级的两个女生---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
对于会认识这两个女生,切原赤也的解释是和我们网球部闹的那么凶,能不认识人么!
一想起那两个女生,切原赤也就很想扁一顿,居然给他取了个海带的绰号!!!
他哪里像海带了,那是自然卷,自然卷好不好!!!
当听到这件事情后,切原赤也立刻把那个尚未见面的转校生贴上了一个‘不懂锋芒自避,一定是一个牛B闪闪,上天下地惟我独尊’这个形象标签。暗想着,要不要什么时候去见识一下。
正当切原赤也生平头一次想问一个人姓名的时候,一道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的声音温柔地响了起来,但是却让他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南极中。
“看来,大家都很悠闲呐……”温柔的声音如是说着。
切原转过头,他家的部长正站在他的身后,一双鸢蓝色的美眸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看得切原心底是一阵发毛。
赶紧地往左右一看,身边空空如也。
刚刚还在身边聊着天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清空了,一个一个在其他球场结伴进行着练习,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吹着清晨的凉风面对着美丽无措的幸村精市。
啊……这群混蛋的家伙么,不会叫上他一起闪啊……
“太松懈了,切原赤也,蛙跳500米!”真田严肃的可以和训导主任一拼的声音随后响起。
切原大囧,刚刚聊天的不止我一个人啊,副部长!您可要睁大你雪亮的眼睛,明察秋毫啊……
“对了,赤也的右脚力量还是有些偏弱啊,要多锻炼一下!”幸村精市拂了拂被吹乱鸢蓝色发丝,很是善良地提醒了一下。
切原的身体开始抖啊抖的,宛若风中一瓣细小的白花一样,嫩嫩的,很是招人怜。
部长,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存心整死人也好歹等到养肥了吧!切原同学暗自泪流着。
“蛙跳完了之后再单脚跳500米!”训导主任真田接着一声吼,刑罚加倍。
切原哀怨地望向抛弃他独自面对惩罚的聊友们,发现他们一个一个很没有心肝地当作啥啥没看见,更有仁王雅治那厮小辫子一甩,嘴巴动了动,朝他无声地说出‘撒有那拉,上帝与你同在’的话来!
去死去死去死!
切原哀怨地诅咒着,然后开始认命地COS青蛙。
天空,真的是碧蓝色的啊……
切原赤也摊手摊脚地呈现出大字型造型躺倒在操场上,手脚没力到微微抽搐着。
肚子饿的咕咕的直叫,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力气爬起来了,但是在这躺了一会也不见那些个总是标榜着‘对学弟有着无微不至的关怀之爱’的死人出现。
至少来个人呀,老子还没有死绝呢,好歹管管我行不。
要是有力气,切原赤也一定会这么喊,但是现在他连这么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睁着大大的眼睛仰望着天空,希望上空掉下点馅饼来让他充充饥先。
当然,只要掉馅饼就行了,其他的所谓的‘天屎’就不用掉了。
前提是,他切原赤也有那么好命才行啊……
夕夏停完了自行车,在回教室时经过操场时,就是见到这么一副仿佛被晒过的脱了水的海带望天图。
那海带的造型就像她印象中漫画上的那样,一头黑色的头发凌乱中带着卷,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团发好了的海带丝一样,墨绿色的眼眸死死地瞪着天空。
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运动衣,额上还有未干的汗水,使得额前的头发室答答地粘在脸上。
这个模样夕夏熟悉到不行,每次她和龙马被老爸教训完了都是这么一副德行的。
立海大的晨练还真是有够早的啊!
“看什么看啊,有什么好看的啊……”不满的声音从躺尸状的人最里面传出,但是底气不足,威慑力不够,倒像是在诉说委屈一样,又像是不想别人看到自己狼狈模样似的。
“是没有什么好看的!”夕夏点了点头,不就是被折磨的倒下了么,这中事情在自己身上都经常上演,的确是没有什么特备好看的。
这种情形死不了人,等休息够了,自然有力气爬起来。
“那你还不走……”切原没有什么好气地说道,老子我现在正在郁闷中呢!
手按着正在叫的欢的肚子,切原赤也很想狂吼一声,来个人吧,我都快饿死了,死也让我先吃一顿饱再让我死吧,我不要做饿死鬼啊……
一个东西轻轻地往切原赤也的面前丢来,切原赤也勉强伸起手,接住了一看。
三明治?!
天上真的掉馅饼了啊?!切原感动的双眼冒光,立马把包装的塑料纸剥掉,狠狠地一口咬掉二分之一。
沾着蛋液的吐司烤的金黄,一口咬下去,那生菜新鲜脆爽,还有那煎了单面的荷包蛋鲜嫩,配着火腿片和色拉酱,真的是十分的美味。
三两口把食物解决了,切原赤也觉得自己浑身都有力气了。
“喂,谢谢你啊。”切原赤也坐起身,看着前面的那个女生说道,“我把钱给你。”
“算了,吃了就吃了吧,反正我也不爱吃三明治!”夕夏挥了挥手,在美国生活了那么久,早就对三明治汉堡之类的东西厌烦了。
只不过觉得他躺在那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样子可怜,所以才会把身上带的原本是当点心的三明治送了出去。
反正要是不吃掉留回家的话,制作人菜菜子表姐一定会失望,失望的后果就是,变着法做各种三明治给她当点心。
现在有人吃掉,又不浪费,她何乐而不为呢!
那个班的?!切原赤也有些疑惑,怎么感觉好像是没有见过,不记得有向他的学长做过告白啊!
只怪当年还年少
淡淡的油墨香从手上的书籍传来,那味道分外清香,让人不禁燃起一种对学识的求知欲。
夕夏闻到了。
碎碎的念叨声在身旁传来,不依不饶地,让人有一种不耐烦想要扁人的冲动。
夕夏听到了。
眉头微微皱了皱,夕夏终于还是忍不住回过了头,正视这个她想忽略但是怎么也忽略不掉,已经缠了她一个上午的人---暮叶文雅。
“我说……”你可以放过我吗?!
在她刚刚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暮叶文雅立马换上了一张笑脸,双眼晶亮晶亮地望着她。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她越前夕夏的一贯原则。
而且此时此刻,她们正处在禁令第一条便是禁止大声喧哗的立海大图书馆中。
夕夏叹了口气,转过头,接着找她的书。
“夕夏……姐妹……你告诉我么,告诉我么……”暮叶文雅扯着夕夏的衣袖,开始耍无赖。
她昨天可是有听心诺讲,在她和心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夕夏这个新人已经保持着她们一年E组的优良传统和网球社的人正面碰撞过了,真不愧是她们众望所归的转校生啊,而且还是个网球社那个八卦男柳莲二啊!
哇塞!
敢和柳莲二碰上的人,至今立海大找不出一个那么有胆量的,谁会希望被调查的一干二净,连小时候尿过几次床这样的事情都能够抓出来示众啊!
所以说,越前夕夏是勇者,在立海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勇者。
那场景,想想就是有趣到惊天动地啊,她暮叶文雅非要知道其中的过程不可。
“除了我惨败,真的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啊!”夕夏放低了音量,重复地N+1次的回答。这暮叶文雅都已经缠了她一个上午了,非要打听到昨天发生的事情不可,可是真的是没有什么特别好说的。
昨天一时不慎招惹到柳莲二,也算是她人生的一败笔。
不提也罢!
但是,如果说暮叶文雅是那么好打发的话,那绝对是各位的一大错觉。
她要是好打发的话,她就不会缠着夕夏一个上午了,而且在加上人那越不让知道就越想知道的劣根性使然,此时此刻暮叶文雅觉得自个的小心肝像是被一百只耗子挠着,揪心极了。
更何况,顶风作案,向来是她暮叶文雅最大的品德。
“好姐妹,你就告诉我么,告诉我告诉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么……不要小气么!”
问题在于,真的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夕夏囧。
某个人一下子从无赖进化成了树袋熊,双手死死地扣在夕夏的肩膀上,一个大熊抱,只差没有双脚搭上去彻底地把夕夏当作桉树了。
“嘿嘿,不要妄想挣扎开,我可是混了好几年柔道的。”不知厚道为何物的暮叶文雅使出了看家本领。柔道,以擒拿、禁锢见长。
“你倒是说与不说?!”某人开始谋划着严刑逼供。
“文雅,你要是有空的话,去找真田学长比赛吧!”比剑道也好,比网球都行,麻烦皇帝老兄把文雅折磨到没有力气来折腾她吧!夕夏在心底补充道。
“那张死人脸我可不想一天到晚面对着。”暮叶文雅哼唧着,语气颇是不爽。
“其实吧,我有些好奇,心诺说你想要在剑道和网球上打败真田学长,这是什么缘由啊?!”夕夏笑了笑,开始转移暮叶文雅的注意力。
“那家伙这两样是最擅长的啊。要打败他,当然得挑人家擅长的地方,要不然就没意义了。”暮叶文雅理所当然地说着,语气由不爽转换成了自豪。
以己之短应彼之长,这么少根筋的事情大概也就文雅你自个还在乐的慌了!夕夏不吭声,听着暮叶文雅接着说。
“你想想,我要是把他从这两种专长上拉下马,他还不得郁闷死,到时候真田那张黑脸指不定就一下子变成了小白脸呢……”暮叶大姐在那边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那眸子闪亮到仿佛已经是见到了那跨世纪的一幕般。
估计是很难见到这奇迹似的场景的。
夕夏觉得要是以暮叶文雅的网球实力,估计等她努力到国中毕业也不见得会出现能够把‘皇帝’拉下马的情形的。
所以,那画面,也只能会成为一种美好的幻想而已。
“文雅,你为什么那么想打败真田学长呢?!”夕夏适时地出声,不让话题就这么断了下去,免得到时又开始关注她了。
“这个问题……”暮叶文雅呜咽了一下,像是在斟酌遣词用句。
半响之后,她神情古怪,语调僵硬地吐出了几个字。
“只怪当年还年少啊……”
只怪当年还年少啊……
暮叶文雅支吾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整个情绪变得低靡了起来,然后神情也变得古怪了之后,她居然就这么放过了夕夏,松开了一直扣着夕夏肩膀打算不扣到对方不说实话绝对不撒手的爪子,一脸泱泱地把她独自一个人扔图书馆了。
那种活似自杀前的一脸决然的表情让夕夏看得有些不安,她该不会是触犯到什么地雷了吧?!
还好,暮叶文雅走的时候留了一个信息,说是去剑道社活动活动手脚去了。
那种憋了一肚子火的模样,让夕夏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出啥事。只是,一旦沉默着耍狠的话,估计,剑道社的人要遭受一场磨难了。
算了,剑道社的人受磨难总比一直缠着她要好。夕夏在心底很没良心地想着,但是随即又有些忧心,暗自骂着自己怎么就这么的薄良。
但是良心的检讨不过几秒的功夫而已。
更何况,佛说:他不入地狱就推他入地狱。这总是没错的,毕竟人多,不怕,有垫底的。
这样想着,夕夏便心安理得地开始找了在近窗边的位子,就着从窗户里透过来的早春午后阳光,舒舒服服地开始看起了书,打发着午休时间。
阳光突然被遮住,投影在书本上的黑影让夕夏微微抬起了头,看着站在她对面手上正拉着椅子椅背的人。
那人有着一头修剪的整整齐齐的三七分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椭圆形的金边眼镜,有种一丝不苟的味道。
他拉开椅子的时候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依旧是这么安安静静地。
见到她抬头,他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轻轻地翻开了手上拿着的那本《东方快车杀人案》,静静地看了起来。
是柳生比吕士吧!
阳光在他的背后闪耀着,在那柔缓的阳光下,那淡紫色的发丝像是洒了金粉,给人一种像是在夜空中观看着紫色烟火的感觉,一发一发全是紫色,不见单调,但也不夸张。倒是有一种,多了,增添了一丝温暖,少了,平添了一分寂寥。
修长的手指慢慢地翻过一页书,空气中有着翻书时发出的细小声响。
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着绅士的味道。
因为他的出现,原本寂静的图书馆变得有些热闹了起来。原本还在安安静静看书的女生们,一个个眉目含春起来,脸颊上有着片片红霞,没到桃花盛放的季节呢,整个图书馆倒先桃花朵朵盛开了先。
然后,有些个主动的女生首先占据了柳生比吕士身边的两个空余位子,期盼着能够在不经意间能够和王子来上一个亲密接触。
然后没有抢到身边位子的其余女生们把目光望向她这个刚刚好坐在柳生比吕士对面位子的人。
好吧,任谁被那种想要先杀之而后快的眼神望着都是会食不下咽的,就算是之前幸运地吃了饭也是会消化不良的,那眼神简直就是想要这么活生生地把你身上的肉给剜下来似的。
夕夏很是配合地站起了身,大方地把位子贡献了出来。
立马的,就有一个女生‘唰’地一下把位子给占走了,更让夕夏叹为观止的是,那女生居然可以一气呵成,卡人占位坐下这三步动作作下来竟然安静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过,丝毫都没有影响到柳生比吕士的看书。
夕夏知情识趣地走开了,反正被人家用那种眼神占便宜的人又不是她,还好,来的只是柳生比吕士一个人,要是网球部那八只全部到齐了,坐在一排座位上那些个女生还不得直接扑到他们身上去进行圈地运动啊!
有时候,皮相太好也并非是一件乐事呢!夕夏看着那些个眼神如狼似虎的女生,一声哀叹。
顶多,她帮忙念几句《大悲咒》来超度一下,柳生比吕士,你就呆在这让人吃豆腐吧!
半倚着书柜,夕夏慢慢地翻过一页书。
有慢慢的脚步踱近,夕夏抬起头,看到的是原本应该在众多女生环绕中的柳生比吕士正站在她这一排的书架间,像是来找书的。
夕夏垂下了头,接着看她的书。
“在这看书似乎不是很舒服吧?!”淡淡地声音传来。
夕夏抬起了头,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围,只有柳生比吕士一个,他是在和她说话?!
“为什么不去座位上看?!”
看着柳生比吕士嘴唇一张一合地,夕夏终于确定他是在和她说话。
“在哪看都一样的。”看书,不过是求知,在哪看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人家匡衡凿壁借光都能看,她靠着书架当然也是能看的。
不过,柳生比吕士是会这么随便就会和人搭讪的人吗?!夕夏有些疑惑。
“那也是,”柳生比吕士的嘴角微微勾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想来,越前夕夏也是与众不同的。”
低声叹了一口气,经由昨天柳莲二学长那一句话,怕是整个学校没有人知道她越前夕夏与柳莲二的曾经有过一场围棋的较量了。
夕夏突然也很想说上一句“只怪当年还年少啊……”
因为年少不更事,才会不小心招惹上不能招惹的人物。
这大抵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情节作祟吧!
但是,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柳生比吕士吗?!夕夏有些怀疑,听说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总是喜欢相互COS,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到底是柳生比吕士本尊还是COS者仁王雅治。
夕夏细细打量着,试图在他的身上找出一些COS过后的破绽。
柳生比吕士大大方方地站着,任由夕夏打量着,不愠不恼的。
“夕夏,见到文雅没?!”细细的脚步声再次传来,一个人影出现在一侧,声音是一贯的娇媚,就如同浦原心诺这个人一样。
但是在见到和夕夏同处在一排书架位置的柳生比吕士时,浦原心诺的表情明显一僵。
“柳生比吕士?!”这五个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那种眼神,像是如怨似哀般,语气却是有些发狠。
这算是什么情形?!
这应该归结与江湖恩怨还是黑帮情仇啊?!
“哟……浦原学妹,又猜错了呐!”玩世不恭的调笑声从柳生比吕士的嘴里传出。
薄薄而有性感的唇上扬着。
纤细修长的手指摘下了鼻梁上那标榜着斯文的金边眼睛,露出了底下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修剪的圆润的指头把着自己的发丝,微笑着,用力一拉。
现在这是言情剧转化成惊悚剧《画皮》吗?!
夕夏目瞪口呆地看着除去了柳生比吕士装扮之后出现在她眼前的人,与那招牌式的坏笑相对应的便是那一条小辫子。
银白色的头发熠熠生辉。
夕夏囧。
要改变剧情也得先通知一声啊,哪有人前面还在放感动的可以哭出一升眼泪的言情剧下一秒就见到贞子从屏幕里爬出来这样的场景啊……
“我是仁王雅治,两位学妹,下午好!”仁王雅治坏笑着,丝毫不在乎自己刚刚的变装会给眼前的人带来多大的惊悚。
浦原心诺的眼神变了变,怨毒地像是童话里的九头蛇一样,渗出了毒液。
原来,一切只怪当年还年少啊……
翘课记(上)
或许是真的踩到地雷了吧!
夕夏看着左一个神色暗沉的暮叶文雅,右一个表情阴郁的浦原心诺,才一个午休而已,她们两个一个在她问了那个似乎有些不该问的问题之后另一个在见到从柳生比吕士化身成仁王雅治之后,便是这么一副模样了。
整个教室被这两个人的人工低气压笼罩着,搞的其他人也不敢大声喧哗,只能小小声地议论着。
喂喂喂,你们两个郁闷归郁闷,别摆出来给我看呀,夕夏哀叹着,知不知道我们的座位是呈夹心饼干模式,你们郁闷也是会影响着我的呀,再这样下去我也要纠结了。
“越前同学……”班上那个小身板身兼学习委员的正太近藤一边低声叫着夕夏的名字,一边指手画脚的比划着,嘴里无声地说着什么。
若是在相处久了之后,夕夏或许能够看明白近藤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今天这两个家伙是不是遇上网球部的人了?!
但要命的是夕夏她在这个班混的时间还不算久,所以她压根就不知道近藤他指手画脚的到底说的是啥。
夕夏只能睁着颇为茫然的双眼,揣测着近藤想要表达的意思。
“翘课啦翘课啦,没心情上课了口胡……”向来兴之所至的暮叶文雅嘴里嘟哝着,然后开始收拾书本,随意地往书包里塞着。
“我也没有心情上课!”浦原心诺也同流合污,也动手收拾着自个的东西。
暮叶文雅一听,眉头舒展了开来。
“喂喂,夕夏,咱们三个一起翘课去吧!”暮叶文雅兴致勃勃地提议着,“反正下午也就那么一两节课,上不上也无所谓的啦!”
“翘课好像是不太好吧!”夕夏神情一僵,婉转地说道。你上不上课无所谓,但是我是有所谓的啊,难道要我逃课回家找抽啊!夕夏暗自绯腑着。
“越前夕夏,不要装好学生了,翘两节课不会死人的。”暮叶文雅一拍夕夏的肩膀,一副凡事没得商量的表情。
喂喂喂,什么叫做‘装好学生’?!她越前夕夏本来就是好学生,还要怎么装啊……
好吧,老实说,夕夏也不怎么喜欢接下来的日本史这门课,里面篡改的历史太多,这不是在考验她身为炎黄子孙的良知么,虽然她现在有个日本血统的家世,但是曾经接受了二十多年中国传统文化教育的她骨子里还是有着身为炎黄子孙的自觉性的。
现在要她学这违背真实历史的东西,她学也不是,不学也不是,这到底算是哪遭啊?!
不过,要是学那篡改的乱七八糟的历史,那还不如翘课来的实在。
这样想着,夕夏转过头问道。
“要是翘课的话,能上哪去?!”
于是,在离下午开始上课前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三道身影从一年E组教室的后门口窜出。
啊,是早上那个女生!
刚刚从网球场掐着点回教室的切原赤也刚好看到在即将要消失在转弯角的一抹身影。
是早上在他濒临死亡时给了他一个三明治的女孩子。
在切原赤也这个单细胞生物的思考中,对这个女孩子只有三个字的概括!
好人啊……
立海大向来严谨,所以,要是翘课,绝对不能走正门。
不能走正门,立海大又没有后门,那么唯一的走出立海大的方式,大概就只能爬墙了吧!
“我先翻,到时候在外头接着你们。”暮叶文雅看了一眼那两米多点围墙,呀,小CASE,轻松就能搞定。
暮叶文雅把书包往围墙外一扔,然后退后了几步,一个小的助跑,然后纵身一跳,双手撑着围墙,一个利落翻身,消失了。
“嗨嗨,姐妹,OK了,来吧!我张开了胸怀等着你们呐,来,快点投入我的怀抱吧!”痞子般的声音在围墙外响起。
这句话,让夕夏想起了张卫健演的那个韦小宝的一段台词凉风有兴,秋月无边亏 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是我有我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
想着想着,黑线缓缓地爬上夕夏的额头。
“没事,”浦原心诺很了然地拍了拍夕夏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和文雅处久了你就会知道,她虽然名字叫文雅,但是实质上就是一个流氓!”
正说着,浦原心诺利落地把书包往外一甩,“砰”的一声,似乎是砸中了暮叶文雅,惹来了一声咒骂。
然后浦原心诺凭借着自己身为立海大舞蹈社王牌的灵活身手,不失美感地翻身而过。
“呀,白色的,蕾丝边的……”暮叶文雅的声音随之响起。
“呵呵,这就是第一个翻墙而过的好处啊……”无良的笑声甚是张狂。
夕夏退了一步,她还是现在回教室来的好一点吧!顶多被记个迟到而已,后果不算是很严重。
“喂,越前夕夏,你丫的别装胆小鬼玩后退啊!”暮叶文雅在墙外叫嚣着,“你这枝红杏给我出墙来啊……啊……”最后的语气词像是被人捂了嘴之后发出的呜呜声。
“放心啦,我不会让这个色魔看你的裙底风光的。”浦原心诺的保证声也随之响起。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孟子不是也说过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夕夏把书包扔过了墙头,依靠着长年累月被老爸用网球折磨练就而成的身手翻过了围墙。
这爬墙的事情,让夕夏不禁想起了那年她念大学的时候,半夜的时候和室友姐妹出去吃宵夜,那个时候正门已经关了,只剩下要走十几分钟路的小后门。谁都不肯多走冤枉路啊,一个一个都是爬墙了事的。
爬了墙,出了校,夕夏有些庆幸,还好没让风纪委员给逮住,要不然就真的是倒霉了呢!
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倒是不担心这个问题,她们两个正围在那商量着要怎么要上哪去玩上一个下午呢!
游乐园,似乎是学生一族的最爱。
虽然说不是在星期日的下午,但是游乐园的人还是一贯的多,在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欢闹和尖叫。
暮叶文雅到了游乐园,那简直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一样,乐不可支的。
一个劲地拉着她们两个往那些个看着就让人尖叫连连的地方而去,什么过山车、跳楼机的,简直就是她的最爱,一轮玩下来,她还是一脸意犹未尽,恨不得再玩上一回。
“等等,我不行了。”夕夏举手投降。
拜托,那玩的都是让人整个肠胃都在颠覆状态中的设施,要是旋转咖啡杯啊,海盗船什么的她也倒是没什么大碍,可是暮叶文雅挑的都是要命的玩意,她没有当场吐出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早知道,还不如回家接受训练呢!她大概真的是被门板夹到了犯了抽才会想到要和她们一起翘课,然后一起来这么个自找死路的游乐园来玩。
夕夏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白,扶着一旁的栏杆喘着气。
游乐园还真是居家旅行心伤情伤的必备良药啊……
有谁可以想到,此时此刻处于高兴奋状的暮叶文雅半个多小时前还是处于萎靡不振状态中。
“我也不行了,你就不能找点大众化的玩吗?!”浦原心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僵着一张美人脸开口了。
“啊,本来我还想再玩上一遍的呢!”暮叶文雅有些惋惜地说道。
“要玩自个去玩!”异口同声地,夕夏和浦原心诺说道。
被吼的有些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有那么点不该的暮叶文雅摸了摸自个的鼻子,笑容带了点讨好的意味,一双眸子就像是带了点委屈的小狗一样惹人怜!
“好么好么,我们先休息一会,”暮叶文雅说道,“等休息够了我们再玩上一次怎么样?!”
好吧,这孩子根本就没有反省过自己的行为到底是有多么的抽。
此话一出,得到的回应是两枚大大的卫生眼。
“先找个地方坐坐吧!累了。”夕夏提议着,然后观望着,想要在这个热闹非凡的游乐场里找一个露天咖啡店或是任何能够有个座位让她休息一下的地方。
“那个男生跳舞很厉害呢,我想他一定是个跳舞高手。”
“而且,长的真的是好可爱啊……”
“可爱极了!”
“……”
议论的声音在经过的女生嘴里传出。
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的眼神同时一亮。
有美男!-这是暮叶文雅的心声。
有舞林高手!这是浦原心诺的想法。
夕夏的眼神微微一暗,看来又不用想找个地方休息了!这是夕夏在被那两个兴奋的高手拉着走的时候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在跳舞机这边,有很多女生围着,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好可爱”或是“好厉害”的惊呼。
凭借着已经在兴头上的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的灵活伸手竟然被她们在那么拥挤的地方从外围挤了进去,一直挤到了最里层。
跳舞机,玩过的人都知道,那是靠玩家的双脚来完成,机器打分的一种游戏。
在夕夏眼前这太跳舞机上,有着一个阳光美少年,火红的头发微微卷翘,一双大大的猫眼望着他面前的屏幕,双脚跟着音乐节奏踩着点,音乐渐渐加快,他的脚下动作也慢慢地加快了,动作灵活的不得了。
一张可爱无比的脸上贴着一条白色的OK绷,嘴角弯弯的,带着自信的笑意。
“呀!”
夕夏嘴里冒出了一丝抽气的声音。
她绝对不是因为她认出眼前这个可爱无比的少年是菊丸英二而出声的。
她抽气是因为抓着她来到这的暮叶文雅和浦原心诺一边一个用力地抓着她的手,那力度,仿佛连指甲都要陷进去一样。
“美少年!”
暮叶文雅双眼冒光,一眨不眨地望着,眼眸中满是‘美少年真是好看’的信息。
“高手!”
浦原心诺一脸欣赏,双眸紧盯菊丸英二,像是盯着猎物一样专心致志。
“放手先。”
夕夏针扎着把双手从这两个已经进入无我境界的人的魔爪中挣脱开来。
菊丸英二舞蹈着,各种键位随心所欲,像是信手拈来一般简单。
最后一曲终了。
菊丸英二举着右手比着一个“V”的手势,笑的那个叫做纯真无邪,像是孩提时代,得到了大人的奖赏一样,满足而又开怀。
“美少年啊美少年……”暮叶文雅喃喃着,一双爪子窝成拳状,似乎实在自我克制着不让自己把爪子往对方的脸上袭去。
“不错,够当我的对手了。”浦原心诺头点吧点吧的,满意地说道。
翘课记(下)
所谓高手,最怕的,其实就是没有对手。
没有对手,那最是寂寞!
事实上,浦原心诺是一个高手,一个舞蹈的高手。拉丁舞,街舞、现代舞,她都很在行。
所以,她成了立海大舞蹈社的王牌,等现在的三年级学长毕业了之后,她将以二年级之姿担任社长一职。
但是,她没有对手。
好朋友暮叶文雅是学武的,所以她们两个压根就不能相互切磋。
这代表着,百尺竿头,不能再进一步。
新认识的伙伴越前夕夏,看着忒秀气,有些弱不禁风的模样,书香味较浓一点,看着也不像是个玩运动的。
难得见到舞步这么灵活的人,浦原心诺觉得自己如果要是不和他比上一场的话,她会成为遗憾的。
就像是在那紫禁之巅,叶孤城呆呆地等着并吹着冷风,而西门吹雪却忙着泡妞不来鸟他。
这种遗憾,是要让人纠结一辈子的。
这种纠结,我们可以陈之为技痒。
于是乎……
“喂,和我跳一场吧!”浦原心诺这么直接了当地开了口。
暮叶文雅听到了,越前夕夏听到了,当然,菊丸英二也听到了。
那个脸上总是贴着OK绷的笑的可爱的少年歪了一下头,。
夕夏觉得这孩子真的不负‘青学大猫’的名号,那一个不经意的动作,有着猫的慵懒和乖腻。
“呐,你会跳舞喵?!”菊丸英二问着,眨巴着大大的猫眼,声音带着稚气,像是个永远都不会长大的大小孩一样,骨子里像是个向你要玩具玩的邻家小弟弟一样亲切极了。
但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那一个笑容让暮叶文雅迷的是五迷三道的,只差没有捧着脸尖叫了,一个劲的在那便嘀嘀咕咕着“美少年的笑容真好看”。
撒花,粉嫩正太口胡……
“当然,跳的还不错!”浦原心诺微微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语气中有着对自己的自信。
“好啊好啊,我一直想要那只玩具熊呢,可是分数一直都不够!要是分数够了那熊给我好不好?!”菊丸英二兴奋地指着一旁的一只棕色玩具小熊,对着浦原心诺说道。
“OK!”浦原心诺点了点头,反正她要的是比较而不是奖品。
夕夏看着那两个咱在跳舞机上玩着花样的人,从简单的比较容易的慢歌下手,到最后的特定舞步,甚至是跳舞机里最难的花饰都是很轻而易举地跳了出来,那种默契度,好像两个人认识了很久似的。
分数像是涨停板的股票一样,一路长虹。
敢情,菊丸英二那灵活的动作就是这么来的吧?!夕夏看着那快速转换的舞步,忍不住揣测着,莫怪乎会被叫做‘舞蹈式击球’了。
这灵活度也的确是和猫一样。
到最后一个舞步的时候,浦原心诺和菊丸英二相视而笑,相互一击掌,摆了一个完毕的POSE。
四周围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不意外地,菊丸英二和浦原心诺得到了最高的分数,成功地拿到了奖品玩具小熊一只。
“喵,终于拿到了呢……”菊丸英二兴奋地举着手上的玩具熊,笑的灿烂极了。
“呐,呐,你真的是好厉害的喵……”菊丸英二爪子里紧紧地抱着刚刚拿到手的奖品,一脸敬佩地望着浦原心诺,语调开心极了,“我们下次再来挑战吧,呐呐,可以吧!”
“可以,绝对可以!”
站在一边耍花痴样许久的暮叶文雅没等浦原心诺开口就立马出声,和她的声音一快的是她的动作。
她“唰”地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菊丸英二咔嚓一下拍下一张照,然后龇牙笑的甚是和蔼可亲。
“来,大家留个号码,以后方便联系。”她道,“以后要是跳舞的话找你。”
其实你更想说的是也很方便你去骚扰是吧!夕夏在心底无声地绯腑着。
“好的喵……”单纯的菊丸英二从暮叶文雅的手中拿过手机。
哇……美少年的手也很漂亮啊!暮叶文雅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空荡荡的手,仿佛刚刚那一闪而过的触感还是在的。
我今天不要洗手了……
果然是色魔!
夕夏和心诺看着一脸含春表情的暮叶文雅,垂下了头,看来留下号码的菊丸英二前景堪忧啊……
“我叫菊丸英二喵,要记得联系我呐……”毫无所觉的菊丸英二还处于兴奋的状态中,一边输入着自己的练习方式,微笑地对着浦原心诺说道。
“会的会的,会联系的。”暮叶文雅点吧点吧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的欢快。美少年啊,多看两眼也是会长寿的啊!
你要是不联系才怪了!
夕夏和心诺同时叹了一口气,那神情,压根就是司马昭之心么。
夕夏暗想,今天中午她说的那句‘只怪当年还年少’,该不会是她在年少的时候把真田弦一郎给怎么样看吧,想着想着,夕夏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太过了,应该不至于这样吧,而且暮叶文雅看上去只是对美少年有兴趣,虽然说只要不是高中生,一律都是正太,可是,不是她嫌什么,真田弦一郎应该离美少年是有一段距离的……
应该是没有错吧……
暮叶文雅看着自己手上的手机,露出和白痴没什么两样的笑容,是不是发出两声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模样整一个脑瘫患者一样。
“够了吧!”夕夏有些受不了地开口,好歹也适可而止一点吧,她都保持这个模样多久了她,难道不累的吗?!
“瞧她这点出息,不要管她!”浦原心诺习以为常,拉过夕夏往露天餐厅方向走,“我们去喝饮料。”
经过一场跳舞运动的浦原心诺整个精神也上涨了,整个人也显得神清气爽了起来,看得让夕夏都忍不住怀疑跳舞的力量真的就有那么大么?!
而且,要不是和菊丸英二一起来的那个跑去买饮料的大石秀一郎刚巧回来,浦原心诺甚是有再比一场的心思的。
不过,那大石秀一郎那鸡蛋的头型配着额头的那流着的两簇头发,真的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看浦原心诺的舞蹈动作那么灵活,不知道要是改打网球的话,会不会成为另一个菊丸英二这样的舞蹈击球式选手?!
夕夏想,要不要那天劝浦原心诺去试验一下?!
“你们两个,就打算把我利用完就一脚蹬了?!”暮叶文雅窜了上来,一手搂着一个人的脖子。
这到底是谁利用谁啊?!
夕夏忍不住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刚刚不是她第一个蹬了她们拿了菊丸英二的手机号码的吗?!
亏她还真好意思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就对着你的手机发呆吧,咱不拉着你,去吧去吧!”浦原心诺干脆地把暮叶文雅的爪子拉巴下来,挽上夕夏,对着她说道。
“话不带这么说的,美少年是多多益善的。”暮叶文雅死皮赖脸地粘了上来,嬉笑着一张脸,“我不是还肩负着保护你们这两大美人的重任么我!”
那语气,那神情,真的是让人想气都气不起来。
“好啦,我们去喝饮料,休息一下再说。”夕夏笑了笑,拉着她们两个往露天餐厅而去。
夕夏和浦原心诺坐在露天餐厅的一张桌位上,等着自告奋勇说要买饮料的暮叶文雅端着饮料过来。
“这家伙很不错吧!”浦原心诺笑着把脑袋靠了过来。
“谁?!文雅?!”夕夏看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的浦原心诺。
“恩!”浦原心诺点了点头,用手支着下巴,望着暮叶文雅的方向,笑了,“和这家伙一起很方便的,有什么事情她都会一手包办。这家伙,她的口号是‘男生能够做到的事情她也一样可以做到’。”
啊,可以看得出来!
夕夏点头,在班上,暮叶文雅和男生们完全打成一片,大大咧咧的和个男生似的,剪着碎发,再加上一张中性化的脸孔,举手投足中又带着女孩子少有的帅气,有着一股子的正义感,据说在学校里好像有不少女生也拥护着她,有着自个的后援团。
“所以,夕夏,有什么事情可以尽量指使她,没有关系!”浦原心诺笑的甜甜的。
“反正指使的不是你,你也不心疼是吧!”
夕夏嘴角微微一抽,这两个人真的是好朋友吗?!哪有人是会叫别人去指使自己的好朋友做事的啊。
“那是!”无良的浦原心诺理所当然,笑的颇是没心没肺的,“反正不要客气就对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这句话啊!夕夏沉默不语,那还是不要成为浦原心诺的好朋友比较好一点,要不然,她小胳膊小腿的,实在无法经受起老爸和她的摧残。
“两位可爱的小姐,我们可以坐在这边吗?!”一道带着磁力的声音在一侧响起。
夕夏微微抬头。
来人穿着一件米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衫,最上层的两颗纽扣没有扣上,露着里面古铜色的肌肤。
一头苍蓝如深秋的夜色一般的略长头发,一副斯文的眼镜似乎是起不到什么作用,那一双带春的电眼一点也不受影响。
就着那浓浓的而又极具磁力的关西腔的嗓音,有着一股子优雅,但是那装束,却是有着一股子的骚包。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个子娇小的,有着粉红色妹妹头的可爱少年。
冰帝的……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吗?!
夕夏慢慢地回忆着。
不过是翘了课来了游乐园而已,没想带竟然会遇上四个王子呢!
难道说,穿越的人就是运气特别好吗?!随随便便都能遇上王子的?!
“忍足侑士,明明是看到我们了,所以才过来坐的吧!装什么优雅!”浦原心诺眼一白,没好气地吐槽。
“有那么直接么?!浦原桑!”忍足侑士不愠不恼地带着优雅的笑容坐了下来,“虽然说不是同一个学校的,但是还是高了你一级的学长不是吗?!”
“还有逃课不是好学生该有的行为呐!”忍足侑士看着她身上的那身立海大校服,曼声说道。
“哼!”浦原心诺满不在乎地问道,“怎么,想跟我舅舅打小报告?!”
“谁会有空去向监督君打小报告!”向日岳人哼了哼,说道。
原来,冰帝的监督,是浦原心诺的舅舅?!夕夏囧,看来浦原心诺和暮叶文雅与这些个王子的还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照这种方式发展下去,说不定暮叶文雅还是某个王子的表妹或是表姐这种事情也是有可能的呢!
“这位是?!”忍足侑士的目光移了过来,正对上夕夏的目光,询问着。
“越前夕夏,立海大的学生。”夕夏意思意思地回答了一句。
“越前桑吗?!”忍足侑士轻声念着夕夏的姓氏,那声音,柔的像是江南水乡那一阵绵绵的细雨,慢慢地缠绵开来。
这个男人,光是用声音就能荼毒一大票的女生。夕夏听着他的带着关西味的嗓音,暗自想道。
“真是有缘呢,能够在这遇上越前桑。”忍足侑士弯起了嘴角,弧线暧昧至极,散发出一种诱人的气息。
“喂,你泡妞就泡妞好了,别扯上缘分!”拿着三杯饮料而来的暮叶文雅皱了皱眉头,继浦原心诺之后再度把吐槽发扬光大。
胜者为王败者寇
“我回来了。”
夕夏走进寺院,似乎是回来的早了一点,寺院里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击球声,反倒是见到她那代理主持的老爸躺在钟楼上,手上捧着一本成|人读物,脚上绑着一条方便敲钟的绳子。
绳子的另一端是一个用来敲钟的敲钟木,脚微微扯动便牵动了敲钟木,敲钟木撞上一口大大的古钟,发出了沉厚的钟声。
或许,夕夏看着那个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敲钟的人,心想,也许她的犯懒也是和家族遗传是有点牵连的。
但是随即夕夏便发现了一个比她的遗传史更加重要的事情球场上空荡荡的。
球场上没人,寺院里面除了这个唯一一个生物便没人了。
这代表着龙马小朋友还没有回来!
夕夏脚步一顿,她来寺院来早了!失策……
不对呀,本来这个时候龙马应该在寺院进行流汗运动才是,这个死小子今天迟到不会提前通知她一声的啊……
夕夏怨念四起。
“唉……少女,你回来啦!”越前南次郎把视线从手上的杂志上移开来,乐呵呵地看着她。
“恩!”夕夏点了一下头,暗自揣测,她老爸这下一句话便是‘既然少年还没有回来,由你陪我运动一下也是应该的’。
臭龙马,放了学怎么不乖乖立马回家接受训练,在外面闲晃什么,难道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是号他这口白白净净可爱正太等着伺机揩油占便宜的吗?!等他回来了一定要掐着他那张正太脸让他牢记这一点才行。
越前爸爸看着手里只拿着一个书包出现在寺院里的宝贝女儿,左看来右看去,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一个机灵,越前爸爸终于知道是少了点什么。
“我说少女啊,你一辆自行车不会是骑了两天就搞丢了吧!才两天啊……”越前爸爸一脸心痛,他女儿该不会这么败家吧,要知道一辆自行车可以买多少的写真集可以买多少的成|人杂志啊……
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么一句话的夕夏嘴角微微抽搐着。
“没,在学校,明天会拿回来的。”夕夏回答止住了小气爸爸的干敖,今天她是翘了下午的课爬墙出了学校,但是她不可能把自行车也丢出墙吧,所以就只能把自行车放在学校的停车棚那边。
越前爸爸舒了一口气,还好,不用再花一笔钱去买新的车子了!要不然他要少买多少的写真集多少的杂志啊…… “好啦,青少年还没有回来,你就陪老爸我运动一下吧!”越前南次郎解下套在脚上的绳索。
果然!
“我头痛!”夕夏哀号。
“除非你死了,要不还是得给我上球场去。”越前爸爸宣扬铁血政策。
“那就当我死了吧!”叛逆女儿吟唱叛逆依旧。
“怎么死的?!”越前爸爸额冒黑线。
“懒死的。”
“=V=”
越前爸爸整一个囧字了得。
良久之后,越前南次郎从被气得的中风前的一瞬间缓过来神。
“夕夏啊……”越前南次郎开口。
“恩?!”夕夏扬眉,表示有话就直说。
“要不,老爸教你天衣无缝吧!”越前南次郎见硬的不行改来软的,抛出诱惑一枚。
只是他估算错误,忘记了他女儿是扶不起的阿斗,粘不上墙的烂泥,在她的眼中,那网球的最高境界的价值还比不上一张音乐CD的价格呢。
“没兴趣。”三个字从夕夏的嘴里传出。
“什么?”越前南次郎大惊失色,喂喂喂,是网球三大境界中的最高境界天衣无缝之极限,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难得他心情好想要教人呢,她竟然敢说没有兴趣!!!
“《道德经》说‘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所以,与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夕夏微微一笑,看着被她搞得一头雾水的老爸,“不理解是吧,简单来说,就是有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意思,一切顺其自然,才是符合人类发展定律的。”
那种超乎常理的技术真的是很难的,要是学上手要死掉很多脑细胞的,她才不要,反正她现在对于网球这项运动已经能看能打,这样就已经不错了,干嘛还要把自己培养成一个绝世高手!而且,通常高手的前景都是不咋地的,毕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而且,她要是练成了那最高境界,那这漫画就不叫网球王子样而是网球公主样了,叫她弟弟混哪去啊?!
综上所述,她绝对不能练,就算练了,失败的几率也是100%的,那她干嘛还自找苦吃啊!
越前爸爸囧了又囧,最后咆哮出声。
“以后不准给我看那么多的书!”
还《道德经》?!
就是因为看多了这种无为而治的书籍所以才会意志消沉的。
越前南次郎青筋暴起,嘴角抽搐。不要以为书读的多就是好事啊,像她女儿,典型的一个负面例子,不争到主动放弃了。
“还有,和少年在一起的时候你只可以讲什么兵法之类的东西,绝对不能讲和道家有关的东西!”越前老爸耳提面命,他可是指望着有人来继承他的衣钵的啊,要是被夕夏这么一教育,他以后抓谁玩去。
“可以,不这么教育龙马小朋友也行,老爸,咱们打个商量,”夕夏靠近越前南次郎,“以后每天早上的练习省掉。”
“不行。”那他大清早的多无聊啊!
“不省也行,反正我最近挺无聊的,道家的书看了不少,佛经也读了一些,或许可以和龙马交流一下经验。”夕夏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虽然龙马不一定会听,但是多少都会有点影响吧!这样应该就足够了。”话中的威胁不言而明。
死丫头!
造反了造反了,居然有女儿威胁自个的老爸的!他要中风了,他要脑溢血了,他要提前葛屁了……
越前南次郎一口气哽在喉咙间,喉节上下滚动了一番,在人以为他会这么晕过去的时候,他憋出了几个字。
“一星期省一天。”= =
“省六天。”
“省两天。”= =||
“省五天。”
“一口价,一三五休息,二四六练习,星期天陪龙马打球。”越前老爸心在淌血,进行了清仓大优惠。
“成交!”夕夏点头,表示同意。
“肯定是在出生的时候,遗传到了你老妈的基因比较多一点。”越前南次郎念叨着,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忤逆自个的老父亲呢,她就不怕她老子被活活气死吗?!
这就是有父有母的好处,一旦发现子女有不符合自个心意的时候,就可以把责任归结到另一方的身上。
“那我晚饭的时候去问一下妈妈,事情是不是像老爸你说的这样。”夕夏点了点头,表示她也很想求证一下。
“逆女啊!越前夕夏你个臭丫头……”越前南次郎鬼哭狼嚎着,他女儿说不定是像是韩剧里一样在医院的时候抱错了吧……
他亲生的宝贝在哪啊?!
越前南次郎吸吸鼻子,迎风而立,满脸凄戚。
夕夏没有搭理她那个陷入狗血韩剧剧情中的老爸,到时一双眸子望着刚刚走进寺院里的人儿---她可爱的弟弟越前龙马君。
“下午好啊,亲爱的弟弟。”夕夏露出甜甜的一笑。
刚刚回来的龙马被自个姐姐的笑容一个惊的脚下一滑。
他今天应该没有招惹到姐姐才是啊……她笑的那么不怀好意,笑的那么让人后背发凉干什么。
龙马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下午干什么去了?!”正主手捧着一杯喷香的茉莉花茶,在氤氲的热气中开始庭审下午迟到的主。
“没干什么。”龙马楞了一下,落下了一子,说道。他这一步应该是没有走错的吧!龙马暗思。
“没干什么能迟到的?!”夕夏喝了一口茶,看着还死鸭子嘴硬的人,“下午和谁比赛去了?!”
不要以为她没有看见,这臭小子下午回来的时候那一身明显有着汗味儿的衣服,要是正儿八经地从学校回来能是这么一个德行么。
“不要说什么你是从学校跑回家的,撒谎也要有点水准。”夕夏眼一瞄,阻了龙马正要出口的话,从他那个小学到家,用走路的也不过就二十分钟的时间,跑也不能跑出那么一身的汗水吧!
“跟谁比赛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赢了。”龙马嘀咕一声,他姐姐他还不了解的吗,不就是怕他迟到老爸会逮着她练习的么。
“要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是号你这一口可爱小男生的,我还不是担心你被怪叔叔抓走!你以为日本的治安会比美国好到那里去……”重点是你迟到轮到我倒霉啊!夕夏在心底补充一句。
“原来,这就是有水准的撒谎!”龙马满是嘲讽地低吟。
眼一眯,手上的白子利落地下了下去,原本犹豫要不要放他一马的夕夏干脆地痛下杀手,拦截了黑子的去路。
一切尘埃落定。
一局终了。
“まだまだだね!”夕夏笑,满意地看着她弟弟对着棋盘纠结的脸。
“什么惩罚?!”龙马闷声问道。
“来,亲爱的弟弟,自个去拿了宣纸和毛笔,写上一百遍的‘我以后不会再迟到’。”夕夏抿了一口花茶,“要记得活用手腕的力量,还要做到无心。”
“无心?!”龙马楞了一下,“指没心没肺吗?!”
手抖了一下,夕夏差点把一杯茶给泼了出来。
“对一切境界不思量,不分别,不执着,这就是无心。简单来说就是念而不执。”夕夏的嘴角抽了抽,什么没心没肺,她要是没心没肺,干嘛还那么好心地教他这些个东西啊她。
“反正就是要做到心无旁骛心无杂念的境地就对了。”要做到专心致志,练字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当然练字也只是一种形式而已,目的在于锻炼他的心境。
龙马太燥,很难平心静气地对待一件事情。
“那你到时再被人用围棋扒层皮的情况下去心平气和地罚写看看!”龙马哼了一声,要他心平气和地去练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么,要不是他输了,他才不要去写呢!
“反正你给我去写,那么啰嗦干嘛!”夕夏额头冒出黑线,这小子,还敢给她顶嘴!她可都是为了他好啊他……
这个小白眼狼的……
“下次我要是赢了,姐姐你就去写‘我以后不会再逃课’一百遍吧!”龙马眨着猫眼,盯着夕夏看着,仿佛在说‘我不会这么输下去的’.
“那就等你赢了再说!”夕夏优雅地茶杯放到唇边,喝了一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着她撩下豪言壮语的弟弟,唇角微微地扯动了一下。
“身为失败者的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对我说这句话。”
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的。
总有一天,他要打败那个老头子和姐姐!龙马最后望了一眼夕夏,乖乖地去拿纸笔去了。
只有他对人说“まだまだだね”的份,绝对不能让别人来对他说这句话!
龙马在心底不甘地说道。
做人,要感应到危机意识
一日之计在于晨
夕夏看着那灿烂的阳光,止不住嘴角的上扬。
今天是星期三,根据昨天达成的协议,她可以不用早锻炼,可以舒舒服服地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继续着她难得的清闲。
虽然因为惯性的作用,还是像以往一般极早就醒来了。在床上赖了又赖,滚过来滚过去的,就是找不到半分的睡意,夕夏有些唾弃自己,怎么这人就这么贼拉犯贱的呢!
但是,一想到自己从此以后可以减少掉一半的练习量,夕夏觉得,睡不着回笼觉也不是个很大的问题。
偷懒,比睡眠更加重要!
踏着清晨和煦的阳光,夕夏踏进立海大的校门。
一进学校门,就可以听到从网球场方向传来的‘常胜立海大,LET'GO立海大’的嘹亮的口号声。
他们还真的是精力有够旺盛的啊,却是符合青春热血的形象,反观她自己,精神萎靡的和七老八十整天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老太婆一个样子的,同样的年纪,差别还真的是有够大的啊!不过,夕夏还是觉得,与其参与痛苦的练习,还不如舒舒服服地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来的更加深得她心。
“啊……”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从同一方向传来。
“幸村SAMA……"
“仁王SAMA……”
“柳生SAMA……"
此起彼伏的SAMA声音在一阵尖叫声之后响起。
“真田SAMA……”一个尖细的声音划破云霄,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味道。
夕夏囧!
是哪个女生那么勇猛果敢?!能在其他如浪般的声潮中占得一席之地,那高声,不去学海豚音实在是太埋没人才了,要是经过培养,指不定还能成为知名的女高音呢。
反正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前往教学楼的主干道,是毗邻着立海大的操场的。
夕夏在经过那主干道的时候,看到了在操场上摊着代表着立海大网球社最高水准的土黄|色身影。
今天应该不单是切原赤也了,因为那烂泥般的身影多了一坨。
走近了,夕夏发现,海带沦为烂泥的宿命依旧,不过,另一个烂泥很可爱。
那烂泥二号有着一张面部轮廓甚是清俊,绯红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浅色的双眸睁的大大的,像是电视剧中那种死不瞑目的人一般,不过,那激烈起伏的胸膛立马就消散了前一秒的想法,那嘴巴也张的大大的,喘气喘的像是被一百个没有穿衣服的女生狂追了十几条街,生理和心理上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一般。
很简单的,用暮叶文雅的专用词汇来解释就是极品美少年。
但是,前面加上六个字-立海大网球社。
后面加上四个字的注解丸井文太。
不过,今天的烂泥还没有烂泥到很彻底.
“喂喂喂,三明治小姐。”
还没有死绝的海带坐起了身朝着夕夏喊着。
三明治小姐?!
夕夏嘴角微微一抽,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外号?!夕夏脚步一转,往着切原赤也的方向而去。
站在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的面前,夕夏低下头看着这两个少年。
“今天还要吗?!”夕夏从书包里拿出三明治,递给他们。因为昨天有乖乖吃完的关系,菜菜子表姐有多放了一块,刚刚好,一人一块,完全解决掉。
“你是叮当猫吗?!”烂泥二号丸井文太惊讶出声,看着夕夏变法宝一样从书包里一摸,变出两个三明治在手上。还是说她手上的书包就是叮当的百宝袋?!
“为什么不是圣诞老人?”切原赤也一边惊叹着,一边反问着,圣诞老人也是会四处送礼物的啊……
“那不要的话,就算了。”夕夏欲收回手,一下子是叮当猫,一下子又变成了圣诞老人,等一下说不定她就成贞子了,这两个人还真不把她当正常人啦!
“别……”
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异口同声,然后伸出手,拉住了,然后把三明治拿了过来,拜托,他们现在正需要力量的来源呢!浪费食物是世界上最可耻的行为!!!
“你真的是三明治小姐呢,你家是不是开餐厅的啊?!”文太咬着三明治,一边开口问着,这三明治真是好吃啊,简直比一般的早餐店里面卖的还要好吃,趁早问问,以后都让胡狼去买这家店的三明治当早餐。
“我家不开餐厅,我也不叫三明治小姐。”夕夏看着那两个狼吞虎咽的人,尤其是丸井文太,那腮帮子一鼓的,像极了一只正在埋头苦吃的小猪。
丸井文太浅色的眸子望了过来,“你应该认识我吧,立海大的天才丸井文太!你不会不认识的吧?!”那神情,仿佛是在说‘我在立海大很出名的,要是你不认识我的话,你就枉为立海大的学生了’。
“恩,知道。”夕夏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他的名号,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
“我就知道,在立海大里面没有人不知道我这个天才的名号的。”听到夕夏这么回答,小猪脸上有着得意的神色,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会这样’。
“对了,你那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小猪问着,“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
“恩,刚刚转学来的。”
“哦,刚刚转学来的啊,难怪我好像都没怎么见过你的样子,”想他的记忆力还不是那么差的啊,怎么可能会连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呢,原来是刚转学过来的啊。
“那个班的啊?!”切原赤也忍不住问道,他就说么,果然是转学来的啊!
“一年E组,越前夕夏。”
一年E组?!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一下子暴突了眼眸,原来她就是那个一年E组,用围棋把柳莲二刷了一通的那个转学生?!
“你赢了几目?!”
下意识地,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问出了口。
呃?!夕夏一下子跟不上他们的跳跃式思维。
“你和柳下的那一场围棋啊!”丸井文太急了,直接就问出了口,“你到底赢了几目?!十目?二十目?”
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这当事人之一就在他的面前呆着,他怎么可以不借机问问!问柳莲二的话无疑是在老虎嘴上拔毛,不要命的举动啊。
虽然说,他们是和柳一个队的,但是能够刷到柳的在立海大却是不多见的。于是乎,这两只小动物看着夕夏的眼神多了一点敬佩。
强人啊,敢和柳那家伙为敌!不知道柳有没有调查的她一干二净,是不是连小时候和邻居家小孩玩洋娃娃吵过架这种事情也挖出来了?
啊?!怎么可能,夕夏囧,就算那天她和柳莲二那场围棋下完了的,她也不可能在柳莲二的手上拿下十目二十目的吧,更何况,她的赢面也不大。
这流言传的还真的是有够夸张的啊……
“我没赢。”夕夏诚恳地说道。
真的,她是真的没有赢……但是也没有怎么输,是自动弃权罢了。
“怎么,好像很闲的样子呢!”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夕夏转过头,站在身后那一个玉雕似的人儿。
那一头鸢尾花般的美丽中发,嘴角似笑非笑的,一双眸子直勾勾地望着还依旧坐在地上的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
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一个哆嗦,额上开始唰唰地冒着冷汗,立马从操场上爬了起来。
“要是还累的话,再休息一会没有关系。”幸村精市语气甚是温柔,加上他那一张容颜,给人感觉像是可以掐出水般。
但是,夕夏却觉得有一种让人寒栗的感觉,怎么听着怎么像是说‘要是不想不练也行,反正立海大不是只有你们在的,随时都是有替代的人选的’。
总觉得这幸村精市就是一典型的笑里藏刀啊,笑的看似无害,但是却是句句带着针,字字透着刺啊!
“不累,一点都不累!”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急撩撩地说道,要知道他们那个看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部长其实是连本拉登恐怖分子都没法比的恐怖啊……
要是这来的人是真田副部长还好,顶多就是被骂上一句‘太松懈了’,附带无敌掌一记,这事就算过去了。这要是来的是幸村精市,这要比受那一巴掌还要来的痛苦啊……
因为他来的都是精神上的摧残啊!
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严阵以待,深怕惹恼了他,看到那张笑的格外温柔的脸。
“没关系,要是累了的话,就说一声,休息去吧!”幸村精市笑的甚是善解人意。
这话,怎么像是说,要是你们累了,就休息到永久去吧!夕夏忍不住黑线,这么一比较,夕夏觉得她对龙马还真是仁慈多了的,至少,她顶多就是抓着龙马的痛脚说说而已,至少还是各方面都督着的,可没有什么‘你不听话我就找人替代了’的想法在的。
“真的一点都不累!”
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冒着冷汗,凭着他们的直觉,直直地摇着头,就算是现在腿软的想要瘫倒也绝对不能点个头,要不然他们的处境一定会更加凄惨的。
“既然不累的话,那么现在进行练习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幸村精市微微一笑,状似询问着,但是语气却是极肯定的,不容任何人反驳的模样。
幸村精市,一个集柔弱美与强势于一体的少年,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容小窥。
“可以,当然可以。我们立马就去。”话一出口,两个小动物立马跑的比什么都快,一溜烟的就没影了。
“原来学妹也在呢。”
幸村精市微微一笑,拉了拉自个肩上快要滑落的外套。
“幸村学长好!”夕夏打着招呼,微微点头。
“上一次我看过了你的棋,下的很不错。”幸村精市微微一笑,“可惜呢,没有下完。”
一听到那盘棋,夕夏觉得自己也要和刚刚人一样开始冒冷汗了,那盘棋就是一个错误,能不能不要老是抓着那个错误不放啊!是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的呀,不要告诉她她没有这种事情。
“哪里,柳学长才是真的的高手。”夕夏说道,这话是事实,但是在现在听起来,有些不乏阿谀奉承的意味。
奉承就奉承吧,要是就这样放过了,再奉承点她也无所谓。
“学妹谦虚了,有时间的话,可以再切磋一次,柳也是这么希望的呢。”幸村精市柔柔一笑,一时间姹紫嫣红。
那笑,看得夕夏直发冷,那话,听的夕夏只想发抖。
这话,搁在这就是说,柳莲二和你是彻底磕上了,你以为事情是这么好解决的,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当然,这幸村精市也不是什么好鸟,那一张笑意盈盈的脸孔,摆明了是想看后续发展的。要不然,他干嘛逮着她说这句话啊!
这人绝对是腹黑级别的,而且段数极高。夕夏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绝对不能招惹!
“柳学长的棋力在我之上,上一次承蒙柳学长不吝指教,的确是受益良多。”夕夏想了想,缓缓开口,“但是,事实上,即便是再下一局,我怕我也不会有那个实力下到最后的,所以,还是不要劳烦柳学长了吧!”
“当然,如果柳学长还是有那个兴致的话,我还是会奉陪的。”
再下也行,反正她还是会主动弃权,说不定这次还只下一手就弃权了。
呀!真是有趣的学妹呀!
幸村精市盈盈地笑着,这是在告诉他,她是不会再和柳莲二下棋了,就算是下了,她也会像上一次一样主动认输。
而且,她现在姿态放的那么低,颇有一番要是柳再去找她下,倒是变成故意找茬了的意思在里面了呢。
那一场棋,柳莲二是挺不甘愿的,被眼前这个学妹摆了一道,而且还是偷鸡不成倒是蚀了把米。的确是有一种想要从新下一局的意愿在的。
而且,他也乐见其成,反正有戏看为什么不看呢。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学妹还真的是有那么一手在的。
哎呀,看出了他的意思,现在却反过来要他们不要故意来找她的麻烦么?!
真的是很久都没有遇上这么有趣的人了呢!
幸村精市笑开了。
“我会把你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给柳的。”他说。
立海大的人真的不简单
“你真的没赢?!”
夕夏叹了一口气,在立海大里面还真是不保险,在图书馆里面能够遇上网球社的人,出了图书馆还是会遇上网球社的人。
不过,还好,庆幸遇上的是单纯的小海带,不是其他的人。
“当然是没有赢,”夕夏窝在草坪的一角,背依靠着一棵桂花树,慢慢地翻过一页书,“你想想,你那柳学长有多厉害,我能赢吗?!”
“那都是以讹传讹来的结果。”
不要逮着她就问这种问题啊,她也很纠结的,传又传的那么离谱,还真的是应着阮玲玉临死的那遗言‘人言可畏’啊……她干脆去立海大的校园网上开个公告得了。
不过,这个事情不是说开个公告昭告说她输了就能解决的,像是早上幸村精市说的那样,她认输,这柳莲二还不干呢!
“那倒也是。”
切原赤也挠了挠原本就乱糟糟纠结在一起的海藻丝,柳学长的技术可不是菜鸟啊,能那么轻易地被人刷了吗!
不过,某个被学长欺压了甚久的学弟很是无良地希望被这个学长是被刷的连叫都叫不出来的。
当然他本身就很想刷到柳学长,可惜他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去刷,所以能够看到别人去刷,他心情也是很爽的。
可惜啊,没有成功啊。
“你还是很勇敢的!”想了想,切原赤也肯定地说道。
闻言的夕夏囧的要死,老兄,不要再说这个勇敢不勇敢的事情了,她现在根本就是后悔的要死要活的,不要用这种‘你很勇敢,我很佩服你’的语气对着她说话,她要的不是敬佩,要的是安宁啊!
千金难买早知道这句话真的是没错的。
“其实,我很后悔。”夕夏无比哀怨地吐出一句。
怎么的,是不好意思在他这个网球社成员面前说实话么?!切原赤也想想也是,想她总不能在他面前欢呼着吧,怎么说也是顾及着他的身份吧!所以,也只能言不由衷地这么说了吧。
其实没什么的啦,他又不在乎她有没有和柳学长磕上这种事情,如果要老实说的话,他还真希望她那一局棋是赢的,叫柳莲二还把他们当外星人一样的操练!
这样想着,切原拿着球挥着球拍开始练习着击球。
球撞上墙面发出的撞击声单纯而通透。
力道把握的不错,夕夏听着切原赤也挥拍击球时发出的‘砰砰’声,双眸望着手上的《彼岸花》.
可惜,节奏尚平整,但这整齐度略逊了一筹。
不过,怎么说,这基本功还是挺扎实的。
没想到这孩子还真是勤劳,午休时间也不忘记来这教学楼的一角来练习,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边遇上他了。
听的久了,那声音在耳朵里也渐渐地往烦躁方向去了。
夕夏拿开了书,往切原赤也那边看去。那小子,正在追逐着那颗橙黄|色的球,挥击着,每个球都是回在了同一个落点上。
反应能力也不错,还真的很想看看他的真人版比赛呢!夕夏想着,突然地,她微微眯起了双眼,看着切原赤也手上的护腕和脚上的脚腕,那个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是铅块吧!
“切原君,你们那个负重是要天天带着的吧!”夕夏问出了声。
“恩,那当然。”切原赤也没有停下练习,一边击着球,一边回答了。
“有多重?!”
“每个各有一千克,而且还有提升的空间。”
“哇,好重!”夕夏忍不住咋舌,这么加起来,可是有四千克的负重啊……
虽然说用这种负重的练习方式训练的话,是能够提升球速和力量,但是,对于这还处于青少年成长期中的孩子们来说,还真的是有够严苛的。
不过,夕夏更想说的是,每天带着这样的沉重负担练习,不累死才怪呢!
夕夏有些庆幸她家老头子没有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手法来训练她,要不然她更加的生不如死啊!
更加庆幸的是,她只是穿成了王子的姐姐而没有穿成王子,要不然,她还真的宁可一头撞死再穿越一次呢!
“没什么,都已经习惯了。”切原赤也回答的轻描淡写的,好像在他手上脚上的不过是一般的护腕,没多少的重量似的。
啧啧……这就是所谓的折磨要从小抓起啊!
看,这一个孩子都被虐成只会乖乖地接受了啊,还一脸云淡风轻的!哪像她家的那个小屁孩,一个小白眼狼的,为他好还不知道感恩的,老是在那抗议个没完,还意见多的要死。
话说,她到了这个世界,除了上一次看了暮叶文雅和真田弦一郎的那一场压根就不算是比赛的比赛还有和凤打过一场比赛的外,她还真是没有看过其他人的比赛呢。
不知道现在小海带同志是不是已经进化到红眼阶级了呢?!
带着这个疑问,夕夏望向切原赤也,有点想看看现场版的好奇心理。
似乎是感受到夕夏的视线,切原赤也停下了球拍的挥击动作,左手弯曲了三指帅气地把反弹过来的球扣在手心。
“做啥?!”海带同志摆出一张极无辜的表情望着夕夏。
“没什么。”好奇可以杀死猫,万一要是搞的不好又和网球社扯上关系了,她岂不是得不偿失,这种赔本的买卖,她才不要做。
转念这么一想,夕夏压下了自个那个好奇的心理,重新把视线移到了手上的书上,安分地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着。
暮叶文雅想打败网球社的真田弦一郎,这是整个立海大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她每次都输在真田弦一郎的手上,这也是整个立海大都知道的事情。
至于暮叶文雅为什么要打败真田弦一郎,这是整个立海大都不得而知的事情,没人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在去年暖春的某一天,这个刚刚进入国中没有多久的少女突然爆发了要打到真田的宣言,接着便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种恶性循环了。
要打败真田弦一郎,光是在网球上,她就逊了很多筹。这个事实,暮叶文雅也知道,她也在积极地弥补着,这方面的缺失。
所以,当午休时间快结束时,夕夏一走进班级,就看见暮叶文雅在自己的位子上专心致志地看着网球书刊,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情。
“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暮叶文雅愤愤地出声。
“怎么了?我看一下。”夕夏拿过摆在课桌上的网球书刊,只消一眼,夕夏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书刊上,刚好介绍到中学生网球,然后恰巧是有关王者立海大的,而这主打人物,便是‘皇帝’真田弦一郎,文中巨细靡遗地介绍了他那‘风林火山’说是如何如何的深不可测,末了,还有一个评价说皇帝的球技超出了国中水准。
当然,这杂志上还很尽责地附上了皇帝的美男图一张,可惜,由于某个人的怨念作用,那玉照已经让人无法辨认原来的面目了,只剩下下面那几个注解真田弦一郎。
“什么风林火山的,我一样都没有见识过。”暮叶文雅气极,吼着。
其实,你见识过风的。夕夏在心底说道,现在还是不要去刺激她比较好一点。
“搞什么,他看不起我?!”暮叶文雅吼着。
其实,真实的情况应该是真田弦一郎很看得起你暮叶文雅,所以才没有让你输那么惨才是吧!至少,夕夏是这么觉得的,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理由,真田弦一郎肯应付着暮叶文雅,放任着她的找茬行为,没有一把丢出男子网球场已经该偷着笑了。
“不行,我非得让他真才实料地和我比一场不可。”暮叶文雅一拍课桌,下了决定。
“没这个必要吧,你赢不了的。”要是真才实料地比了,估计暮叶文雅受的刺激会更加的大吧!
“怎么没有那个必要,绝对有这个必要!这不是赢不赢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气到极点的暮叶文雅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现在满脑子的想法就是把真田弦一郎狠狠骂上一通,居然敢看不起她,这该死的,凭什么她拿出了所有的实力来和他比赛,他却压根就是把她当猴子一样戏耍来着……
好吧,现在是在气头上,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夕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任由着她去了,反正这残局总是有人收拾的,这收拾的人不是她就行了。
暮叶文雅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一等下午的课结束,她立马收拾着东西一副的想找人拼命的架势。
夕夏看着那个急冲冲跑出教室的人,她还以为上了这几节课后暮叶文雅好歹是冷静了下来,没想到她还真的想找真田弦一郎去领教那个‘风林火山’啊,这和找抽是没什么差别的啊!她要不要见死不救啊?虽然说不是太熟,但是好歹是一个班的,她总不能放任着她去找死吧,为什么浦原心诺刚刚好是今天请假呢!不知道真田弦一郎火起来的时候,打不打女人的啊?!
踟蹰了半天,慢慢磨到网球场附近,夕夏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在走近一点看看,现在她的内心正在天人交战着,往前走,是代表着麻烦的网球社,往后退,这意味着她要看着暮叶文雅遭受摧残,虽然说不是生理上的吧,但只这心理摧残比生理摧残更加严重啊……
她做人的良知为什么不再泯灭一点呢,要不然也就不会这么麻烦了,直接让暮叶文雅爱怎么死怎么死去,那多干脆!
“那个……三明治小姐!!!”
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去的时候,一道明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在夕夏抬眼的时候,一只有着粉红色头发的小猪欢快地跑到她的面前,额头有些汗湿,但是两只眼睛还是晶亮晶亮的。
“你又来送三明治?!给我吧给我吧……”丸井文太很是开心地伸出手,果然是切原嘴里的三明治小姐啊……
“没了,早上给你们了。”夕夏楞了一下,她又不是卖三明治的,怎么可能早上给完还留着下午的份再给上一次的啊……
小灯笼一下子灭了下去。
“那你是来看我们练习的?!”得不到食物的小猪有些垂头丧气地问着。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这算哪门子回答?!”小猪困惑。
“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形算是哪遭啊!夕夏囧。
“那来看我们练习就带三明治给我吧!”小猪自然不用理会她现在的心声是什么,很是自然而然地说出口。
“我不看你们练习。”真的,她真的没有什么多大兴趣。
“那你现在不就是在我们网球场这了?!”
这一张脸看上去是单纯无比的人可不是真的单纯无比啊……夕夏看着眼前这张清纯无暇的脸孔,想道。
“好吧,明天我给你带。”夕夏说,“但是,现在让我问学长你一个问题。”
“问吧,别叫学长了,直接叫文太吧!”丸井文太大方地说道,“我明天要两个,要不同口味的。”
沉默ing。
“好吧!”夕夏闷闷地出声。
“我问你,那个我们班的暮叶文雅你应该知道的吧!”
“能不知道吗,老是来找我们副部长比赛的那个,每次都被刷的以鸭蛋结束的那个么!”文太点了点头,“还真不知道那个人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还有那个莫名的自信。想要打败我们副部长她还早一百年呢,不,估计再过一百年也赢不了的。”
孩子,这虽然是事实,你也不用说的那么直接吧!夕夏在心底概括了一句,丸井文太看似单纯,其实并不尽然,看着可爱,但是嘴巴带点毒。
“她今天有没有来找你们副部长比赛?!”夕夏问着,要是已经过来了进了网球场,她就打算放任暮叶文雅去死,要是还没有进去,她就尽量再劝阻一下吧!
“文太,练习的时候聊天,被部长他们看到可是不太好!”拿着笔记本的柳莲二不知道从那个旮旯里冒出来,对着丸井文太温声道,其中不乏‘你再偷懒,小心练习加倍’的意思。
柳这个人,平时包办了所有人的练习菜单,要是惹到了他,就得小心自己的训练菜单成倍增长了。
丸井文太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敢造次,只能乖乖服从。
“我去练习了。”
丸井文太摸摸自己的鼻子,不敢再蘑菇下去,乖乖地去跑圈了。
喂喂喂,你走之前先把答案告诉我呀!夕夏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哀叹,我真的不想去你们网球场外围自己去找答案啊!
“学长好。”虽然带点不情愿,夕夏还是打了声招呼。
“想知道暮叶文雅有没有来网球场吗?!”柳合上了笔记本,问道。
看你那样也不像是会好心告诉我的人。夕夏绯腑着,她才不相信,柳莲二在上次被自己白白得了一手信息之后还会乐于助她的,就算是再给她信息,估计也是要利益交换的。
“那你自己去网球场那边看看不就知道了。”柳缓缓说着。
看吧,果然!
丫个小气鬼,斤斤计较的!上次都已经道了歉了,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话,不就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完美结局收场了,非要搞的像是现在这个有点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的模样么,再说她也没有盗取与网球社有关的信息呢,至于把她当作仇人一样看待么!
虽然夕夏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还是顺风顺水地带着恭维了过去,说着‘多谢学长的提醒’这样言不由衷的话。
喜欢撒谎的小孩
夕夏虽然嘴上说着‘多谢学长提醒’这样的场面话,但是却是站在原地没怎么动。
她又不傻,现在这种情形,她能去网球场么,算了,还是乖乖地回家就好,反正这暮叶文雅和她也不算是顶熟的。
这样一想,夕夏方向一转,打算往自行车停放点方向走。
还没等她走上两步呢,柳莲二又开了口。
“越前学妹,你好像走错方向了,网球场不再那边。”柳莲二甚是善解人意地开口提醒。
“啊?!啊……”
这个她当然知道啊!
夕夏眉头微皱,她就是不想去网球场所有才往另外一边走的,但是这柳莲二也不用做到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吧,连溜都不让她溜的啊……
“刚好,我也要回球场那边,那就一起走吧,学妹!”柳莲二接着提议,“顺带,越前学妹可以看看我们立海大的练习,说不定学妹的慧眼能够一眼看出我们的漏洞也不一定呢!”
这男人还真是又小气又有点记恨的啊!
情况就像是他所说的---还没完呢!
夕夏缩回了要离开的念头,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不能够很干脆的甩甩袖子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地离开了吧!
“柳学长的记忆力很好啊……”夕夏转身开口。
还记得当初她找上他时用的借口用的就是‘立海大网球社的漏洞’这一点,没想到这柳莲二都还记得,怎么说,是逮着了机会想要反击回来吗?!
“还好,要收集数据,首先就是要记忆数据。”柳面色如常地说道,尤其是这种吃了闷亏的数据是绝对不能忘,也不能任由着吃闷亏。
很好,换句话的意思是---你想我能那么简单就把事情给忘记了吗,告诉你,都牢牢记在我的脑子里呢!
夕夏微微一笑,不急不忙地开口:“想来柳学长的记忆力也是不错的,我就没有那么好的记忆能力了,要不是现在柳学长的提醒,我都忘记了那天是怎么冒犯了学长你了呢!”
“不过,学长是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吧。是吧,柳学长?!”夕夏问着。
这女生,先是在暗喻他现在的行为是在斤斤计较和咄咄逼人,后一句问话倒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询问着他的反应。这么一句问话,倒是把问题都丢给了他,回答就两种,一种就是说他接受她的道歉,不再计较下去,还有一种就是不接受,承认自己在故意责难。
柳莲二微微皱眉,开始有点了解到幸村早上和他说的了,这个学妹,还真的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呢!
不要妄想再找她的麻烦,就算硬是找她下棋她也不会应付吗?!
“恩。”柳莲二从喉间发出了一个低低的单音节和一句评语,“你很精明。”
精明?!在你柳莲二面前要是说自己精明,那是纯粹在搞笑!夕夏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怎么精明,只不过是有点危机意识,懂得临危自救而已。
而且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招惹上他柳莲二,那是只是一时失误而已。
立海大的网球场很大,像是一个典型的网球俱乐部一般,正选有着单独的训练场地。
刚走到A球场那边,夕夏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A号球场边。
立马地,夕夏甩下了在一边的柳莲二往自个比较熟悉的人那边去了。
“你没找真田学长比赛?!”夕夏问着站在球场边上的暮叶文雅,还是说,已经比完了?!
“没,一出门被剑道社的学姐逮住了,死拖着往剑道社去了。等过来的时候,说是今天网球社里有练习赛!”想起来暮叶文雅就呕的要死,说是什么最近她混的太厉害了,被拖着这么一耽搁,她过来的时候就迟了!
夕夏看了一眼暮叶文雅身上还穿着剑道服,看来说的是真的,她松了一口气。不用为这丫的送终了。
“那我回家了。”夕夏转身就想走,反正都不用劝阻了,她还留在这边干嘛。
“别走,一起看看么!”暮叶文雅抓着夕夏的胳膊,“就当是陪我还不成么!等等我请你吃汉堡!”
“我不爱吃汉堡。”她过来就是纯看看暮叶文雅有没有自找死路而已。
“越前夕夏!”暮叶文雅狠狠地喊着夕夏的名字。
夕夏回头,看着眼前这个用坚硬的语调唤着她名字的少女,看着看着,那少女的姿态一软,像极了她弟弟龙马小的时候抓着她的衣袖嘴里叫着姐姐然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的时候,通常那个时候是她最没有抵抗力的时候。
当初会答应和凤·长太郎比赛也就是因为看到对方那一副无辜而又期待的眼神而心软的。
“你就陪我看看吧……”少女如是说着,带了点恳求的意味。
无赖!!!
夕夏在心底骂着,她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要是对方来强的,她才不怕,最怕的就是对手来撒娇这一手。只要对方一撒娇,她立马就缴械投降了。
还好,龙马那小子越长大越拽,离撒娇也越来越远了,所以,她才得以心安理得地欺压下去。
“看完我就回去。”夕夏认输,被人掐着软肋的滋味还真不是挺好受。
“行!”暮叶文雅点头。
“真田学长和谁的比赛?!”夕夏问。
“一年级的那个正选--切原赤也。”
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的比赛就是在A号球场进行的,所以,在夕夏和暮叶文雅站的围栏外这个位子看过去,刚刚好形成一个绝佳的视角,能够把整个A号球场发生的动静看的是一清二楚。
在刚刚夕夏和暮叶文雅对话的时候,球赛开始了。
“你说,会出现风林火山吗?!”暮叶文雅问。
“不知道。”夕夏双眸望着球场的动静,竖着耳朵探听着那球触及球拍时发出的清脆无比的声音。
光是她看到的,真田弦一郎的基本功显然是要比切原赤也扎实的更加多。
而且,那球虽然快速,但是却是不见犀利。
真田的这种打法,让夕夏想起了她家的老头,这意味着,这场球赛是一场指导赛,像是初学网球不久时,教练与你打的比赛,没有见真章,只是借由此来发现你的不足和错误,加以指正。
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换的更加直白一点的就是老子压根就没有把你当作对手,只是应付应付你,半点力气不用出,看着你在球场上跳腾当作娱乐罢了。
但是,整场球赛应该不会就这么结束的吧!夕夏想,看切原赤也可是球球紧迫逼人的啊。
“15-0!”
切原赤也以一个犀利的网前扣杀从真田的手中率先拿下一分。
“对了,你说那个风林火山是什么来路?!怎么听着这么别扭的。”趁着这个空挡,暮叶文雅问着。
“风林火山的概念出自于《孙子兵法》,原典是《孙子兵法·军争篇》中的那一句‘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夕夏缓缓说道,不是说日本人都很推崇《孙子兵法》的吗?!怎么暮叶文雅不知道吗?!
就如兵法中形容的那样,真田弦一郎的‘风火山林’的全貌就是如此的,风的快速,林的肃穆宁静,火的猛不可挡,山的不可动摇,还有那两大奥秘阴和雷。
正是因为如此,真田弦一郎才会被加冕成皇帝,成了站在中学网球界顶端的人。
“越前学妹好学识呐……”玩世不恭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之又换到了身侧。
夕夏侧头看去,站在她身侧的有两个人,号称立海大无敌双打的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吕士。
仁王雅治把玩着自己那小束辫子,眸子里却是闪出了光。
“看来学妹对网球也很有见解呢!”仁王雅治说着,“是吧,比吕士?!”
柳生比吕士静默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言不发。
“我对网球不是很了解。”夕夏微微一笑,要是她说她有见解的话,这不是惹祸上身呢!算个什么事啊……
“说谎的话,鼻子会长的哦……”仁王雅治嬉笑着,“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鼻子长了可就不漂亮了!”
夕夏看着仁王雅治,揣测着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仁王雅治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左手的掌心,那掌心,有着细细的小茧。
呃,夕夏明白了,在常年握拍的情况下掌心处总是会有细茧的形成,她也不例外,对于这些,常年打网球的人一眼便明了。没想到,仁王雅治的观察倒是很细致入微啊……那应该是在图书馆的时候见到的吧!
“有什么关系吗?!”夕夏反问。
她也不想有这些明显一看就知道是有打网球的附带产物啊,可惜,这么多年下来,就算她保养的再勤劳还是会存在的啊,她又不能把自个的手给剁了吧!
“没什么多大的关系。”仁王雅治笑笑,“但是也不代表没关系。”
这样说算是什么?!这只狐狸这个模棱两可的话,反倒是让人不好揣测其中的意思,有关系是什么关系,没有关系又是什么意思。
夕夏看了仁王雅治一眼,觉得自己猜不透他的心思,于是把视线调回到正在进行着比赛的球场上,既然猜不透那就不用费尽心思去猜了,横竖把球赛看完了先。
这王子级的比赛,可不是每个人能够亲眼目睹的。
许是在切原赤也步步紧逼的作用下,真田的球好像被带着一样,也渐渐地脱离了温柔,往犀利方向去了。
真田的挥拍,加快了,快的让人闪花了眼。
“看不见挥拍啊……”暮叶文雅死命地瞪大了眼,嘴里止不住敖叫着。
“好快的挥拍!”夕夏低喃。
那挥拍动作快的好像是武士手中的刀一样,迅猛中带着冰冷的情感,如同是白光滑过,掠过光影无数,像是月光一样,清冷而肃杀。
这挥拍,贯彻了快、狠、准三大要点。
一瞬间,球就砸到了切原赤也那边的底线,堪堪地压着那一道白线。
即便是拥有良好的动态视力一时间也好像看到无数的影子重叠着,要是动态视力一般的,估计就会和暮叶文雅一样,只能看见一瞬间球已经到了对方球场。
那球速很快,快的像是风席卷过来一样。
切原赤也来不及赶往后场救急,被拿下了一分。
“30-15!”
“是风吧!”夕夏轻叹,比上一次对着暮叶文雅的那最后一球还要来的快速。
“你可以看的清楚?!”柳生比吕士淡淡地问出口,如果看得到真田的无影拍--风,那就是说,她的动态视力超越了一般人的。
“啊?!看不见,有感而发而已。”夕夏直接堵上了话题,要是说她看的见还了得?!
“副部长果然是副部长啊……”切原赤也的声音从球场上传来。
“我要彻底击溃你……”那原本清澈的声音里带了点阴测测。
这是要进入红眼状态吗?!
夕夏睁大了眼睛,看着球场上的切原赤也,只见他用球拍直直地指向真田弦一郎,语气模样甚是嚣张不已。
当然,身为皇帝的真田弦一郎鸟都不鸟,秉持着佛经中的‘有即是无’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干脆地转身走向底线发球去了。
切原赤也见自己自讨了个没趣,对手连p都没有放一个,那原本就已经开始冒火的情绪就更加的火大了。
他愤愤地走回自己的底线,准备接球。
“哟,这小子有下功夫哦……”仁王雅治嬉笑着,眸子望着球场里的切原赤也所展现出来的动作。
“恩,他是下了功夫面对真田的风。”柳生比吕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夕夏看着球场里的切原赤也,他轻轻弹跳着,等着真田弦一郎的发球。
“那是啥?!”暮叶文雅一脸不了解地问着。
晕倒!
“你不是有打网球的么?!”夕夏很是无力地问着,她不会连小碎步这么普通的技巧都不知道吧!
“去,我学了没多久,知道个P啊!”暮叶文雅翻翻白眼,“你懂就告诉我一声。”
“我?!我不知道。”夕夏摇头,就算知道也要说不知道。
“哎呀,学妹也是很喜欢诈欺的呢!”仁王雅治调笑着,一章白皙的脸上从上自下写着‘你很喜欢说谎’这几个字。
我就说谎了怎么的,你能奈我何?!有本事你拿出真凭实据来说我越前夕夏说谎啊!夕夏不予理会仁王雅治的话,反正光是知道她有打网球又怎么样,谁也不能说她很会网球吧!
真田弦一郎看着切原赤也的脚下动作,脸容是一贯的清冷肃穆,但是那一双原本是凌厉的眼眸中倒是透出了些欣赏的意味。
小碎步?!看来这个小子是真的是有认真下过功夫的啊!
这样想着,真田弦一郎后退了一步,左手将球轻轻地抛起,右手的球拍猛地压了上去。
力足而迅猛的发球便这么袭来。
切原赤也脚步轻踏着,然后迎了上去!
夕夏很惋惜,不是说着切原赤也也是会单脚小碎步么,怎么她看到是很普通的小碎步啊?!
还有更加让她失望的是,怎么切原赤也没有进化成红眼状态?!
难道说,这个切原赤也压根还没有到漫画出场时那种网球水平吗?!
一切顺其自然
残阳似血
在那血色般的霞光中,夕夏看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切原赤也。
胳膊蹭破了皮带了点往外冒的血丝,那张原本尚属清秀的白净小脸蛋满是尘土,怎么看合着都是那一只打架打输了被摁在地上一顿狠揍得连哼唧一声都没那个能力的小土狗。
而把小土狗揍的毫无还手之力的便是这强壮有力体型巨大,骨骼、肌肉发育良好,威严肃穆,表情平静的藏獒真田弦一郎。
“6-2!真田获胜。”
大藏獒低垂下头,望着在地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的小土狗,表情严肃,眼神犀利。
“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了吗?!”藏獒发话,“那就去克服吧!”
那种说话的语气,再加上那半边球场作为背景,有时间有着帝王站在自己领土对抗着外来入侵者一般,颇有一番‘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味道。
小土狗闷声不吭的,只是躺在地上像是濒临死亡前一般,连喘气都是没有半点声响的。
真田弦一郎的‘风火山林’还真不是盖的,光是凭着一手无影拍--风,便把切原赤也击的毫无反击之力。哪怕切原赤也用上了小碎步也没有阻挡住风的势头。
不过,依夕夏的看法和她家老头的教法是,前半段可以先保存体力,断不可拼尽全力,而后半段,则要抱着你死我活这种心态去打球,整不死对手也要用球抽死他。
她家老头说了,就算赢不了,也不能让对手赢的太舒坦!
可惜,这切原赤也完全以之相反。
虽然说小碎步提升了反应能力,但是相对的,对于体力的消耗也是大大提升了,就是因为如此,到后半段的时候,基本上就沦落到了体力不支的阶段。
而,真田的风,是以速度见长。就算是切原赤也能够在那无限重影之中看到击球点,但是也对于那种速度是有点吃不消的,每次都是堪堪地奔回落球点,甚是勉强地把球接起来。
真田够狠,也够绝。
每一球都是把球打到切原赤也的弱点上面,毫不留情地攻击着他那虚弱的反手,每每都是把球打到切原偏弱的右脚方位。
而且还故意延长了比赛,直到把切原赤也的体力彻底地消耗殆尽。
面对弱点,毫不留情地予以攻击吗?!
夕夏看着她眼前的立海大球场,漫不经心的想着这样一个问题。
“觉得怎么样?!”仁王雅治嬉笑着开口,开口询问着观看者的意见。
“……”
暮叶文雅觉得自己已经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真田弦一郎和她以外的人的比赛。
那个,这是正常的比赛吗?!为什么还没有等她看清楚挥拍就已经结束比赛了?!
这世界正常吗?!这球技是正常人类打的出来的吗?!
最大的问题是,她真的有打败真田弦一郎的能力吗?!
暮叶文雅惨白了一张脸,眸子里泛着死灰,像是一个无主的幽魂一样慢吞吞地挪走了。
她想她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她的能力相较之真田的实力,这个赢的能力能够打到什么模样。
“越前学妹呢?!”仁王雅治把视线调往夕夏身上。
“我?!”夕夏看着那个球场上刚刚被胡狼桑原从地上扶起来的少年,现在这个模样,真是比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狼狈的多啊。
“很强很厉害。”夕夏感慨着,在这漫画中,立海大的实力有目共睹,的确是超乎了一般的强。
但是……
真田的无影拍---风是很厉害没有错,但是也不能说是毫无破绽。
不过,切原赤也的确是很不错的,集中力挺惊人的,发展的潜力也够,虽然说还没有到达她印象中的那般,但是这实力也算是超出一般人的了。
如果是换成单脚碎步,再加上掌握真田‘风林火山’的风的一个特点的话,不知道比赛会变成什么样的画面呢!夕夏想着,会不会逼的真田使出‘风林火山’中的其他招数呢?!
“我要回家了,学长们再见。”夕夏说完转身便走。
仁王雅治看着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在余晖下慢慢地拉长拉远,然后眸子微眯。
看到了真田弦一郎的‘风’居然还神色如常,连眉毛都没有扯动一下,真是很特别的反应呢!特别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啧啧,那种正常的神色来说这句话,怎么看着都像是敷衍。”仁王雅治哼唧着,把手往柳生比吕士身上一搭,“你说是吧,比吕士?!”
“敷衍的话,那又怎么样呢,难不成你空闲得想找女生来比赛?!”柳生比吕士推了推鼻梁上眼镜,凉凉地开口,“没出息。”
“什么?!”仁王雅治望着自己的搭档,“你再说一遍。”
“没出息。”柳生比吕士面色如常,坚定地吐出三个字。
仁王雅治浑身僵硬:“你没看到她那手掌心那细茧,一看就是打了好几年网球才形成的!”没听过真人不露相这句话么他,搞不好人家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在也不一定呢!
“果然是色魔,没事盯着人家的手心看。”柳生比吕士嗤之以鼻。
“嘿嘿……”仁王雅治笑的又险又诈,“我COS成你去看的。”
“混球!”柳生比吕士咬牙!
夕夏刚到家门口的时候,刚巧碰上她家的小弟弟被调教地灰头土脸,正一脸郁闷地靠着墙,费力开着庭院的那道门。
“可怜!”
夕夏看着有气无力的龙马摇了摇头,帮着把门给打开了。不知道这孩子今天被折腾的多惨,连开门的力气都没了,还好还好,她这样痛苦的日子一星期只剩下一半了。
“你又上哪去了?!”龙马看着和他同时到达家门口的姐姐,忍不住问。
她居然和他同时回家?!要知道,他可是被操练了那么久,还在地上趴了好一会蓄了从寺院回家的力气才回来的。她下课没有那么晚吧,肯定又是跑哪去溜达了。
“看比赛去了。”夕夏回答着,然后推着自行车进门。
“光看?!”龙马问。
“要不然还要指导吗?!”夕夏回头问着。
“指导?!”龙马扯开弧度,讥笑,“你看着也不像是那么好心的人。”
就他姐姐那样,顶多就是会从一开始就坐在那看人慢慢地被摧残下去,等到那人被摧残的奄奄一息,她看够了分析够了时间消磨的够了,然后默默无声甩甩头发干脆利落地走人,心情好的时候也许会哀叹一声‘可惜’。
指导?!除非她脑袋被门板夹了也不会去想到去指导人家,帮着指出不足之处的。
总之一字概之曰懒!
更多的字就是他姐姐越前夕夏是一个懒人中的懒人,懒人中的霸主是也!
而且,除了懒之外,她还怕麻烦。
有时候龙马在想,他姐姐这样子的生活到底是在追求什么呀?!要是换成他,才不会这么甘于平淡呢!
夕夏微微一笑,右脚向后抬起。
干嘛,想踹他?!
龙马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两步。
夕夏右脚往门边一勾,迅速地给予一踹。
门‘砰’地一声再度关上了。
“喂”
龙马不敢置信看着门在他面前利落地关上,快的连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还没进门呢,她怎么可以这样?!
“反正我看着也不像是那么好心的人,你就自个开门进来吧!”夕夏把车子往纜乳芟乱煌#拍拍手,毫不同情刚刚被她关在外面的人是她的亲弟弟。
“你太狠了吧!”龙马气鼓鼓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青蛇口儿牙,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夕夏边说着往屋内走,“栽在你姐姐我的手上还算是幸运的,要是那天遭在别的女生手上,你就等着切腹吧!”
别的女生哪有你恶劣,别的女生哪有你腹黑啊……龙马额上冒着‘#’字。
可是,他就是斗不过她。他哪有她那样的黑心肝啊,对自家手足下手眼都不眨一下的。
一声清脆的“我回来了”地从玄关边传来,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龙马闷闷地为自己开着门,一边告诫着自己他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理喻也是最不能招惹的祸害这个事实!
斗不过,那就只能认命。
“你还真打算一遍一遍数过去?!”龙马看着他姐姐手上拿着他输了棋局之后写的那一百遍‘我以后不会再迟到’的字。她看得也太过认真了吧,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吧……
“我看那么认真是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丑的字。”夕夏扬了扬手上的那几张宣纸,上面那几个字写的还真的称不上优美。
龙马脸色一僵,好吧,他承认他的字是没有她的好看,但是也不至于让她像是看甲骨文一样慢慢研究过去吧!
“反正我有写完一百遍!”龙马梗着脖子说道,不要说因为字写的不怎么样就不算数。
“嗯,想你也不敢来骗我!”夕夏把宣纸往桌上一放。
“骗了你又怎么样?!”龙马试探地问。
“不怎么样,就不罚写字,改罚跪呗!”夕夏语气轻松地说道。
“跪哪?!”
“棋盘,摆满了棋子的棋盘!”夕夏轻描淡写地说道。
“怎么?问那么清楚,想下一次试试?!”夕夏笑的温柔,询问着自己弟弟的想法。
龙马心惊肉跳的看着他姐姐,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还是罚写字吧!”龙马说,至少这个够安全啊!要是跪棋盘,他还不得残了不可。
“今天还下吗?!”龙马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着。
这小子,还真的被吓到了?!夕夏看着龙马那一脸心有余悸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她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她还没有BT到对自个的弟弟下那种狠手,纯粹是唬唬他罢了。
“今天不下,我有事情要想。”夕夏挥了挥手,下了特赦令。
“恩!”龙马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谢天谢地,他老姐终于知道什么是‘善心大发’了。
看着龙马走出了房间,夕夏想着,自己要不要明天告诉切原赤也让他用单脚小碎步然后抓着真田弦一郎‘风’的一个空挡去和真田弦一郎比赛,说不定,能够逼的真田弦一郎使出其他两招。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用来想想而已,夕夏只是对风火山林其他的几招比较好奇而已。
想想之后,夕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保险,要是她真的告诉了切原赤也这些,她还有命活的啊!
算了算了,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好了。
要铭记她不会网球这个重点
夕夏还以为经过一场失利之后,切原赤也的情绪会变低沉一些时日,但是,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错误的,而且错的还是挺离谱的。
“什么?!”
切原赤也在看到夕夏把两份三明治递给丸井文太之后,他怔惊了。
“我的呢?!”切原赤也朝夕夏摊着手问道,平常不是都有他的吗?!他的呢,怎么今天没有他的份来着?!
那喊声,精气神十足,抖擞的很。那一张白净的脸,有着运动过后的汗水,爽利的很。
如果不是手臂上还有着纱布,夕夏都要以为昨天的比赛只是存在于她的幻想之中,不过他的恢复能力还真的是超乎寻常啊……
“没了。”
夕夏摊了摊手,她又不是卖三明治的,也不是叮当猫,更加不是圣诞老人,在她身上哪来这么多的三明治啊!
“那为什么他有?!”小土狗愤怒了,不依不饶地控诉着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什么叫他?!我是你学长,没大没小的!”丸井文太一手拿着三明治不放,一手‘啪’地一下打上切原赤也的脑袋,训斥着这个向来没大没小目中无人的学弟。
这打向后脑勺的一掌宛如是导火索一样,正式引发了三明治争夺战。
交战双方分别是进攻方一年级代表切原赤也,生命力和修复能力宛如小土狗一般的少年。
防御方-二年级代表丸井文太,类属受宠小博美,最适合引发众人的疼爱与关怀的正太。
“给我一块!”小土狗说着,语气中大有‘你不给我就抢’的意向。
“不给,就是不给!”小博美守着自个的食物,体现出了食物与我同在的精神所在,双眸透露着‘你要是敢抢我就咬你’的信息。
“给我!”小土狗怒!
“不给!”小博美坚定‘粉身碎骨浑不怕’的意志。
“给我!”
“就不给!”
“……”
夕夏看着那两个纠结成一团的少年,恩,不用一大清早就看到这么有活力的画面,还真是热血青少年啊……
“那,我走了啊!”送完昨天答应了丸井文太要的两种不同口味的三明治,夕夏准备回教室。
“唔……”这是丸井文太被踹中的闷哼声。
“哇……”这是切原赤也在看见丸井文太以自己的口水荼毒了两份三明治之后发出的惨叫声。
恩,三明治争夺战最后以丸井文太的防卫战胜利为最终结局!
战争结束,小土狗和博美的注意力也转了回来。
“明天记得带。”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异口同声地叮嘱着。
“啊?!啊……”夕夏虚应着,怎么的,他们两个人真的是把她当作点心提供点了啊!
待到夕夏走远了之后,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再度掐成一团。
“你他妈的太狠了吧!分我一块要死啊!”切原赤也那声音愤怒无比,墨绿色的眸子凶神恶煞地瞪着。
“就是要死了怎么样,有本事你吃啊!”丸井文太扬着手里的三明治,往前移送,料定了他不敢,嚣张地说着。
“你真恶心!”切原赤也语气中有着厌恶,嫌弃地看着那沾了某个人口水的三明治,“居然吐口水!”
“嘿嘿……这就是没人敢抢的必要手段!”丸井文太甚是张狂,仰天笑着,大有你能奈我何的势头。
如果说昨天那一场比赛身为当事人的切原赤也没有受到半点影响的话,那么,暮叶文雅这个旁观者倒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原本一双晶亮的眼神彻底地泯灭了,有点死灰,怎么看怎么符合‘垂头丧气’这四个字。
夕夏走进教室,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带点颓废和忧郁的暮叶文雅。
“还好吧?!”
夕夏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暮叶文雅,至于么,不就是发现自己根本就赢不了真田弦一郎而已么。像她早就知道自己赢不了她家老头,根本就没有纠结过这种事情过。
“恩。”暮叶文雅慢吞吞地点了点脑袋,有气无力地说着,“没事……”
“……”
夕夏囧!
用这样的表情说没事的话,让人信服的可能性还真的是有够小的啊,看来昨天那场比赛对她的打击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没事,死不了人的!”相对而言,浦原心诺倒是显得挺看得开的,“就算是网球比不上人家,不是还有剑道么!你不是三月初要正式授刀了么!”
昨天她请了假,但是一大清早的,就已经听班上的人说过了,昨天暮叶文雅去看网球部练习,后来就一副受打击的模样了。
“可是,那家伙去年就已经授刀了。”被这么一说,暮叶文雅整个人扑倒在课桌上,几乎以哀叹的口吻喊出了声。
网球比不上,这剑道早就差人家一大截了好不好!
“……”
浦原心诺无语,好吧,她承认,这个是有点实力悬殊的问题存在的。
“那要怎么着?!”浦原心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谁知道呢!”暮叶文雅双手抱头,“要是能够知道他的弱点就好了。”
“你在做梦?!”浦原心诺翻了个白眼,要是真田弦一郎有弱点的话,大概也只有网球社那唯一一个赢过真田弦一郎的人称‘神之子’的幸村精市了。可是人家同样是网球社的,就算知道了弱点,人家肯说么!
“哎……”暮叶文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我做梦也不行啊!以我现在的能力,压根就找不到他的弱点好不好!”
这是实话,夕夏肯定,以现在暮叶文雅连小碎步这么基本的步法都不知道的实力,要是想看透真田弦一郎的弱点,那根本就算是痴人说梦吧!
“夕夏,你昨天也去看了吧,你有没有看出点什么来?!”浦原心诺把视线调转到了她的身上。
“我?!”夕夏指了指自己,摇了摇头,“我能看出点什么名堂来呀!他们太厉害了。”
就算她告诉暮叶文雅点什么也没有用,要知道,昨天一场比赛,真田弦一郎单是以‘风’就结束了比赛,要是再加上风火山林里的其他几招,还没等夕夏想出破解的方法呢,比赛就已经结束了吧!而且,依暮叶文雅的动态视力,能在那么多重幻影中找到其中的着力点,然后抓住那空挡吗?!
面对真田弦一郎不输的,夕夏想,大概也只有立海大网球社的幸村精市了。
如果真田弦一郎是皇帝的话,那么,幸村精市便是太上皇了。
他才是真正躲在幕后的高手中的高手。
午后的阳光,渐渐地变得暖和了起来。
夕夏依旧拿着那看到一半的《彼岸花》打算找个清净的地方打发掉中午的时间,明明心里想着要另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的,但是,脚步却不知不觉地往着切原赤也午后练习的地方而去。
好吧,她承认,她想看看,经过昨天的一场比赛,这切原赤也有没有领悟到什么。
未等走近,那击球声便已经传了过来。
切原赤也果然在那独自一个人练习着,神情专注。
听到脚步声,切原赤也停下了练习,回头看了过来,见到是夕夏,他点了点头。
“你又来看书啊!”切原赤也打了声招呼。
“恩!”夕夏应了一声,“你又在练习?!”
“没办法,谁叫我输给真田副部长了呢!”切原赤也扯开了嘴角,笑的很朴实,像是有着强劲生命力就像是诗中所说的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草一样。
“怎么说也要赢回来不是吗?!可不能老是输给真田学长他们哪!”切原赤也说着。
“恩。”夕夏点了点头,有这种想法是好的,但是以他现在的实力,还需要一段时间的。
“不过呢,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是没办法打到的呀,只好拼命练习了。”切原赤也饶了饶头发,“不过,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成为立海大的NO.1的!”
立海大的第一吗?!夕夏但笑不语,真的是挺有志向的目标呢!
夕夏看着重新投入练习的切原赤也,看着他练习着那双脚的小碎步,看来,要想成为立海大的第一,他还是差了一点哪!
夕夏这样想着,然后走到那一角的草坪上,依靠着桂花树坐下,打开手上的书,翻到了有书签夹着那一页,漫不经心地开始看起来,偶尔抬起头,看一下尤在练习中的切原赤也。
依旧还是平常的小碎步。
夕夏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不会一夕顿悟的吗?!他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学会单脚碎步啊?!
想了想,夕夏问出了口。
“切原君,你那是什么步法?挺特别的。”
“你不懂网球啊?!这是小碎步。”切原赤也一边练习,一边分了点神回答着。
“恩,不是很懂。”夕夏微微垂下头,试图隐藏起自己的渐渐上扬的嘴角,“能说一下吗?!”
“这个啊,不会网球的话是很难解释的,”切原赤也的声音里带了点困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不懂网球的人去解释这些东西,要是理论的话,向来是柳学长的强项啊……
“总之就是提高反应能力的步伐就对了。”切原赤也概括的言简意赅。
这切原赤也,果然是很单纯!
“提高了,又能怎么样呢?!”她接着问着。
“那我就能接住真田副部长的风了呀!”切原赤也脱口而出,他就是为了对付一直让他束手无策的风才特地去学了这小碎步的!
但是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总是觉得好像自己少了点什么似的。
“哦!”夕夏点了点头,接着循循善诱的工作,“你每次和真田学长比完赛,应该都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吧?!”
“废话!部长天天在那说着什么‘赤也的右脚力量还是那么弱呢’这样的话,然后柳学长就会抓着开菜单。能不清楚么!”切原赤也哼了一声,但是这弱点要攻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他也想快点把右脚的力量练上去,但是,问题就是没有那么快出成果的呀!
这孩子,估计是太在乎自己右脚的弱点了,光是想着怎么提高右脚的力量,就不会变通一下的么。
“那右脚弱的话,多用用左脚不就好了!”夕夏低下头,翻过一页书,曼声说道。
喂喂喂,她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这孩子不会听不懂她在指什么吧!她就只差直接对着他说‘孩子,请使用左脚的单脚碎步吧’这样一句话了。
“说的倒是轻巧!”切原赤也狠狠地把球往墙上抽去。话是没有错,但是多用用左脚,说的倒是轻巧……
球砸到墙面,然后迅速地反弹了回来,贴着切原赤也的耳侧向后弹去,他却像是一个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弹。
怎么不可以,完全可以的啊!既然他的右脚力量差,为什么不可以用左脚力量来弥补,就像这小碎步一样,如果他用左脚单脚来完成的话,应该是可以补足右脚的力量不足这个弱点吧!
这种想法,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怎么了?!”夕夏看着呆楞着的切原赤也,问道。
“越前同学……”切原赤也转过身,双眸晶亮无比,像是一只原本在垃圾堆里找不到食物,但是又突然有好心人随手扔了一块奥尔良烤翅到他面前,一时间欢喜的找不到北的土狗。
“你真是个好人啊……”切原赤也咋咋乎乎着。
好人?!夕夏听到切原赤也这么说,她都忍不住开始怀疑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是个好人了。
“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谢谢你啊,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切原赤也抱着球拍,一脸的激动。
“哦,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夕夏提醒着,“我不是很懂网球。”
所以,她只是一时的突发奇想,不是想教切原赤也用单脚碎步的。
“越前同学,你不会网球实在是太可惜了……”切原赤也语气中带了点惋惜。
“或许吧!”夕夏低下头,把心思挪到手上的书本上,她就是会网球才叫麻烦呢!
何处惹尘埃?!
切原赤也领悟到要使用单脚碎步之后,连弹出去的球都来不及捡,立马抱着球拍说是要去球场抓个人练习一下。
跑走的时候,那一脸的眉开眼笑,活似见到了自己中意的人时那一脸的面色含春,春心荡漾。
至于么……不就是告诉他了单脚碎步么,夕夏暗想,要是她把真田弦一郎的‘风’的一个破解特点告诉他,那切原赤也会不会激动到泪眼婆娑直接来一个祼奔啊……
呃,应该还不至于到那个份上的吧……
夕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突然告诉切原赤也单脚碎步的事情,难不成是切原赤也那小子太呆了,让她看不下眼了?
要不然,她怎么就会没事找事了呢!
算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虽说是事已至此,但是切原赤也那家伙单纯,应该是没有看出什么来的,换成他人的话,她今天就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蒙混过关了。
如果没有有心人的话,就算是她教了切原赤也使用单脚碎步,那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反正这切原赤也是早晚都会这种步法的,她顶多就是把切原赤也会的时间提前了一点而已。
下次真的要换一个看书的地点了,省的自己那天又一时的心血来潮,再说出点什么来,那不是纯找抽么。
这样想着,夕夏站起了身,弹了弹裙子,拍掉可能沾到的尘土。
不远处,一个橙黄|色的小球孤零零的处在草坪上,孤单极了。
夕夏走了过去,弯下腰,捡拾了起来,放在手心端详着,像是能够瞧出点什么来一样认真。
末了,夕夏把球轻轻往上丢起,右手将手上那本颇有厚度的书当作球拍,往球上击去。
球迅速地往原本切原赤也练习的教学楼的墙面上袭去,覆上那一个因为长久把球都击到同一点而出现的不算浅的球印上,然后反弹了回来。
夕夏伸出左手,稳稳地把球扣在掌心。
她还不算是太烂吧!夕夏想。
“学妹的球,打的不错。”轻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夕夏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去。
与那轻柔的声音相呼应的便是那一张有着看似温柔无比绝代风华的脸孔,绿色的防汗带就这么贴在那光洁无比的额上,披着的外套临风微扬。
立海大的终极BOSS,网球部那躲在幕后的高手中的高手网球社的部长神之子幸村精市是也。
夕夏此时此刻想不是她被人抓到小辫子的事情,而是,这幸村精市打哪冒出来的,她刚刚就没见这边有人。
就是因为没人,她才会一时兴起,打出了这么一球。如果早知道有人的话,她才不会穷极无聊到干出刚刚那种事情来。
这人怎么就神出鬼没的呢!
夕夏暗自纠结。
“用书本当作球拍不是很习惯吧!”幸村精市笑意盈盈地,“不过,还是打的很不错呢!”
他只是看到了我刚刚打的那一球这样而已吗?!夕夏看着幸村精市那一张比女孩子还要来的千娇百媚脸,寻思着。
“学妹会网球吧!” 幸村精市温声问道。
听清楚,这是肯定句,绝对不是疑问句。
“恩。”夕夏应了一声,都被他看到了,这个时候她想否认也来不及了,而且,他根本就是已经看到了她刚刚的那一球,在他的意识中也早就这么认为,连话都不带否定的,那么她要怎么去否认自己不会网球。
“很不错吧!”幸村精市见她不否认,嘴角微微上扬了些,没想到,她倒是爽快地认了,他还以为她会否认呢!
“不甚清楚。”夕夏淡声说道,谁知道幸村精市嘴里那个‘不错’是怎么算的,是以他自身为标准还是以一个普通的国中生该有的网球水平。
“哦?!”幸村精市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声音轻柔的宛如情人间的呢喃一样,他曼声地浅笑开了。
“不知道啊……”
这样的回答有什么问题么?!夕夏看着幸村精市的笑靥,如果没有比较面的话,自己去评估自己的球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么,”幸村精市的声音轻柔无比,像是一首慢慢响起的催眠曲,慢慢地弥漫开来。
重点来了!夕夏认真聆听着幸村精市接下去要说的话。
“昨天看我们的练习,看出什么来了吗?!”幸村精市的笑靥未变,语调未变,依旧是笑的很温柔,问也问的甚是温柔。
但是,听在夕夏的耳朵中却是带了点笑里藏刀的味道。
“没有。”夕夏依旧淡声地回答着问题,是她多心了么,怎么觉得幸村精市这句话像是带了刺,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好吧,相比较而言,这个问题要比她会网球来的更加严重一点。
她会网球,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事情,但是如果让人知道尤其是网球社的人知道她看出了点破绽的话,那才叫大事件了。
“是么?!”幸村精市鸢蓝色的眼眸依旧,“真可惜……”
可惜什么?!
“怎么,学长很希望我看出点什么来么?!”夕夏问着。
“你说呢?!”幸村精市反问着。
“我?!”
夕夏看着这个把问题又重新推回给她的少年。
少年绝色,虽是柔弱,但是却不乏王者之气。
那笑靥,那眼神初看上去是温柔无比,但是那只是一时的感觉罢了,若是有心多看上两眼,便可发现,那眸子暗藏着像是开了鞘的剑一样的锋利光芒。
那是一种不容侵犯,不容窥探的神之子的本能。
不容侵犯,不容窥探吗?!那种本能,不是只有你幸村精市你一个人有的。夕夏这样想着,然后也像是幸村精市一般,淡淡的,浅浅的,甚是温柔地笑开了。
“我又不是幸村学长,怎么可能会了解学长的想法呢!”她慢吞吞地说道。
听着这样的回答,幸村精市的笑越发是洋溢了开来。
这个小学妹这么会这么伶俐呢?!
本来,他是打算来这个切原赤也经常练习的地方叫这个一年级的正选回社团休息室开会的,只是没想到他到的时候刚刚好,那个一年级生一脸兴奋的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跑开了,倒是见她坐在草坪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书。
说来也巧吧,竟然让他看到刚刚那一幕。
居然用书本当球拍都能打出这样的球,能够在那样不小的距离间准确地命中墙上那个球印,幸村精市有点讶然,那不知道她如果用的是球拍的话,那会是怎么样一副光景呢!
深藏不露还是韬光养晦?!
一时之间,幸村精市想了很多,有这样的好身手的话,若是进了女网,也是能够抢占上一席之地的。
但是,这个女生好像什么都没有参加的模样,什么都不甚在意的模样倒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妥。
这样伶俐的女生,太过危险,就像是曼佗罗一样,外表看着华美,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松懈而致命。
要是真的没有瞧出点什么还倒是好的,要是真让她瞧出点什么来,还真是防不胜防。
立海大的三联霸不容许出现一点意外!
但是,这些只不过是他的臆测而已,暂时,她也还没有作出什么危害到他们的事情来不是吗?!
这样想着,幸村精市觉得暂时可以不用去理会什么,只要不是太过,他倒是无所谓。
“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学妹还不打算回教室吗?!”幸村精市好心地提醒着。
这人……
还真是跳跃性思维啊!
夕夏不清楚,怎么话题刚刚还在说着他们立海大网球社的事情,下一秒立马就跳到了这午休时间上。她更加不清楚的是,这幸村精市怎么就这么轻松地就放过了她呢!
想来,她也没有作出什么愧对立海大网球社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好刁难的,
夕夏说了声谢谢,拿着扣在手上的网球往一年级的校舍走。
幸村精市看着那个毫不犹豫地离去的少女背影,转了个身,往网球场方向而去。
日暮西山,天边晚霞灿烂夺目。
立海大网球社正选更衣室里场景只能用香艳来形容,那些个运动过后的少年们,纷纷脱下被汗水浸湿的运动服,换上干净清爽的校服。
“哟,你小子,今天长脑了,”仁王雅治一进休息室就一把勾住切原赤也的脖子,很是哥俩好的样子,“居然想到把碎步换成单脚的!看来,打破真田的风指日可待了啊!”
仁王这最后一句话让正在换衣服的真田弦一郎面色一黯,凌厉的眼角警告意味十足地扫了一眼。
但是仁王向来不怕,依旧是没个正经地勾着切原赤也的脖子唧唧歪歪着。
“嘿嘿……”切原赤也傻笑着,虽然今天还是输给来了真田副部长的风,但是相对昨天而言,他接球时的反应快的多了,不再觉得有些勉强和吃力了。
“有人教的吧!”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
“柳生学长,你怎么知道?!”切原赤也看着柳生比吕士的眼神带了点崇拜,他还以为之后柳莲二学长才会用数据来推理的呢!
柳生面色平静,声音如一贯的优雅绅士。
“就你那点可以和草履虫相媲美的脑容量,会想到用单脚碎步这么有智慧的想法吗?!”柳生直言不讳。
切原赤也大囧!
虽然说这的确不是他想出来的,但是也不用这么说他吧!草履虫?!
“噗……”丸井文太很是不客气地开始笑。
老好人桑原关切地送上毛巾一条,然后外加“哪位世外高人”问话一句。
“是那个转校生越前夕夏啦!”切原赤也闷闷地说着,为什么要说他是草履虫?!他不要继‘海带’之后又有一个新的代号啊……
“她?!”柳莲二放运动服的手微微一顿。
“是她说如果右脚力量弱的话就用左脚去补足的这样的话”切原赤也拉下身上半湿的衣服,和盘托出。
“她会网球吗?!”丸井文太问着。
“不会啊。这话是她顺口说的。”切原赤也穿上校服的白衬衫,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回答道。
“是谁跟你说她不会网球的?!”仁王雅治扯开了嘴角说道。
“她啊……”切原赤也回着。
“果然是草履虫。”柳生比吕士最后盖棺定论,人家说什么还真的信什么,真是单纯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啊?!”切原赤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会网球的啊……”
“可能,还很不错。”幸村精市套上校服的西装外套,从一个运动少年化身成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幸村,你知道些什么……”仁王雅治立马缠了上去,想要探听更加多一点的消息。
幸村倾城一笑,性感的唇一开一合吐出两个让人想把他XXOO一顿的字。
“秘密!”
狂风霎时狂卷,吹过立海大网球社休息室,囧倒好奇人无数。
“总之,对我们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幸村精市嫣然一笑,率先走出网球社的休息室,真田随后而出。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话是这么说没错。
然后把灼热的视线投到了一脸茫然的切原赤也身上,看得切原赤也一个寒颤!
但是,好处只有切原赤也一个人啊!
三球之约
“怎么了?!”夕夏看着自己手上那两份原封不动的三明治,再看看眼前两个一声不吭的人。
“这不是你们要我带的么?!”怎么了,这到底怎么了啊?!明明昨天还在争着抢着要三明治,还不忘提醒她要带的,这么今天一个一个又不要了。喂喂喂,这人得讲究信用不是?!带了又不要的话,这是想让她一个人啃两个三明治呐,她可没有那么好的胃口。
而且,这两个人是什么表情,好像她是调戏了他们之后没负责一样。
一大清早的,她也很累好不好,今天早上是练习日,还要从东京骑车过来神奈川上学,可没有多少的力气来应付这两只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的小动物。
“那不吃的话,我就回教室了啊。”夕夏说道,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听她这么一说,切原赤也急了。
“你骗我!”小海带控诉,声音里带了点委屈,听的人真是挠心肝一把的。
夕夏囧,这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像是陈世美了啊……而眼前这个有着一头凌乱的海藻发型的就是不折不扣的秦香莲。
“我怎么骗你了?!”夕夏有些无力地问道。
“你会网球的吧。你会的吧,你干嘛告诉我说你不会的啊……”切原赤也嚷嚷着,一脸的‘你欺骗我,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的模样。
“等等,谁跟你说我会网球来着?!”夕夏皱眉反问,难不成是幸村精市,只有他是见过她打球的,但是他这个人看着不像是碎嘴的人啊,难道是她的错觉?!
“很多人,仁王学长,柳生学长,部长还说了有可能你打的还不错。”切原赤也说道。
“那他们说你就信了啊……”夕夏黑线,她还以为喜欢八卦的只有爱收集数据的柳莲二一个人而已,没想到这看似严谨的立海大网球社内部和外表看着相反,也是存在着八卦这种东西的。
“那你真不会?!”切原赤也眨着眼问道。
呃……这个问题就有点如果她说她不会,幸村精市有看到她打球,如果要是她说她会,那不就摆明了之前她是在骗切原赤也么……
“反正我会不会这个问题和你关系好像不大吧,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夕夏看着切原赤也说道,她有告诉他单脚碎步的事情,从某个角度来说,还是帮到他了的。
“这个。”切原赤也挠挠头发,“好像是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怎么说那单脚碎步是让他提高了一步,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在纠结什么。
很好,打发走了一个。夕夏舒了一口气,就不知道这剩下一个想要说什么了。
丸井文太嚼着泡泡糖的嘴瘪了瘪,吐出了四个字。
“和我比赛。”
和我比赛?!
夕夏看着丸井文太,他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一丝的退却,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高手般,又像是只有打倒她,他才能更上一层楼。
夕夏摇了摇头。
“你都可以教切原单脚碎步了,干嘛不能和我比。”丸井文太满眼满心都是因为她这个动作而在叫嚣着‘不公平’这三个字。
“不能比。”夕夏曼声说着。
这比赛绝对是不能比的,比不比都是个错。她要是输了,那是个小错,就她累个半死而已;要是她赢了,那就是一个大错,要是其他人也要比的话,她还怎么活呀!
“你怎么可以这样,就比一场而已。”这下子换成丸井文太急了委屈了。
“反正,和我比赛没多大意义。”夕夏坚决地摇头。
“反正我就是要比。”
别看丸井文太那孩子看着可爱,有时候脾气特倔,等他这个倔脾气上来的时候是怎么拉都拉不住的。而且,身为网球社正选的他向来是大家伙哄着宠着的对象,不买他账单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
“但是我不想比。”比了没多少大的好处,坏处倒是一大堆。
“就一局!”丸井文太皱眉。
“一球都不行。”夕夏依旧摇头。
“我以后都不吃三明治了!”= =
“那我也省的带了。”
“我是你学长!”= =
“学长也不能强迫人。”
事实证明,倔这种情绪,每个人都有。
丸井文太的嘴瘪了又瘪,一张明媚的包子脸垮了下来。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得切原赤也甚是于心不忍,想当初他抢了丸井学长的食物都没有见他摆出这样子的神情,害的他快忘记了平日里这个学长对自己的欺压吐槽兼嘲笑,都想对着越前夕夏给自个的学长说一句“你就和他比了吧”这样的话了。
但是,看到夕夏那张没血没泪,半点不为所动的神情之后,他又乖乖地把话缩了回去,怎么说,人家高不高兴比也是人家的事,不好管不能管也不该管……
夕夏面色淡然地看着那张沮丧的和被抢了玩具似的脸,一点也不为所动。
拜托,她弟弟龙马每次被她欺负完之后那张脸还要来的委屈,看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免疫了好不好,要不然她早不干欺负龙马的事情了。
反正那张委屈的脸也只是摆摆而已,他又不会作出什么满地打滚耍无赖的举动来的。
那个被夕夏定义不会作出满地打滚耍无赖举动的人突然闷声不吭地一把抓过夕夏的手往网球场方向进行大跨步运动。
“喂喂……”搞什么啊……
丸井文太向来是个想到什么做什么的人,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可以就山的。
夕夏被丸井文太抓着进了立海大的正选网球场。
“哟,这不是越前学妹么……”仁王雅治爽朗地打着招呼,“你也来了啊?!”
在看了一眼满是不情愿的夕夏之后,仁王雅治笑着把视线移到了拉人过来的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身上。
“你们这是从哪把学妹请来的啊?!”仁王雅治笑着问着,“没有用上礼貌吧!看学妹都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了。”
这家伙故意这么说的吧!夕夏有些无语地面对着球场上的众人,目光滑过那优雅绅士柳生比吕士,沉默不语地柳莲二还有那个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胡狼桑原,最后落到那带着总是笑意不减的幸村精市身上,忍不住微微一颤。
还有那和暮叶文雅在一个球场上相对的脸黑的和黑炭有的一拼的真田弦一郎。
“姐妹,你也来啦?!”暮叶文雅一见到她被丸井文太抓着进了网球场,立马甩下原本即将要开赛的对手真田,溜达溜达了过来。
“对,我也来了。”夕夏囧,这叫什么事啊真是。
“抱歉,打扰了!”夕夏微微欠身,然后转身就想溜。
“别走,我还没有和你比赛呢!”丸井文太嚷嚷着,深怕一眨眼就被她给溜了……
夕夏想哭了。
“我没答应。”这是强迫啊,强迫啊……
“反正进了网球场就得比。”丸井文太梗着脖子说道。
这小孩子还真是喜欢强迫性中奖啊!
“我立马走。”夕夏一头黑线,又不是她自愿进的,完全是被强迫性地拉进来的,没见到她手上还拿着书包吗?!
“我去关门!”
在众学长的目光注视下,切原赤也无奈地跑向铁门口。
喂……你们立海大网球社是狼窝吧!只准进不准出的啊!夕夏看着那缓缓关上的门,心开始发凉。
“一局终!”丸井文太语气中带了点得意。
“没球拍!”夕夏垂死挣扎着。
“我借你!”暮叶文雅十分豪爽地把自个手上的球拍拱手让贤,双眸中满是期待。
“你不是要和真田学长比赛的么……”夕夏的声音里透着点咬牙的味道。
“改期了改期了……”暮叶文雅手一挥,“反正我又打不赢他,你小样的,瞒着我说不会网球啊你。”
暮叶文雅胳膊一伸,揽过夕夏的纤细的脖子。
“你骗我的事情咱不和你计较,小样的,拿出你的水准,往死里抽他,但是抽哪都行不要抽那张脸啊!怎么说也算是极品正太,我萌正太的,抽坏了就污染眼球了!”
夕夏大囧!她压根就不想比。
为什么人人都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连个劝阻的人也没的!为什么连真田弦一郎都不管管的,她宁可被真田抓着后领丢出网球场也不要像是现在这样和立海大的正选相视而立。
夕夏颇有点认命地脱下校服的西装外套,忍不住想发抖,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还真是冷。
“一局终。”丸井文太说。
“一球!”夕夏说着。
“没有抢七。”丸井文太皱眉!
“一球!”夕夏坚定地重复。
“十球!”丸井文太眉头皱的和什么似的,严重地挤成了一个川字型。
“一球!”
“八球!”丸井文太咬牙。
“就一球。”夕夏坚持底线不动摇。
“五球总行了吧!”丸井文太想吐血。
“一球!”
“三球,一定三球,不能少。”丸井文太像是豁出去地喊着。
那模样,让夕夏很怀念起她家老头,当初她和他讨价还价的时候,他就是这种想一把捏死她的表情。
“好,就比三球,三球比完了之后,学长以后不能拖着我比赛。”夕夏点头,要是以后他拖着她比个没完,她不就惨了啊。
“可以,但是你要认真。”丸井文太想了想说道,吃亏就吃亏了点,总比刚刚说只比一球要来的好。
“你们可以开始了吗?!”
柳生比吕士从裁判椅上走了下来,一场比赛居然可以讨价还价到只剩下三球的地步,那还需要裁判来干什么,直接自行判定好了。
切原赤也有些茫然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像是在商店啊!”那对话像是老板和顾客的对话,最终以老板的节节败退落幕。
“你先开球,”丸井文太甚是大方地说道。
比赛终于是开始了啊!
在那听的一头雾水外加黑线无数的立海大正选舒了一口气,等着看好戏。
夕夏左手拿着橙黄|色的小球,在地上弹了两下。然后看向了对面球场那个正襟以待的少年。
逆着阳光看去,那粉红色的头发泛着暖晕的色泽,那柔柔的晨光,像是轻轻的呵吻一样。
一张脸上有着身处在王者立海大的自信和骄傲。
夕夏忽地有一种想笑的冲动,感觉像是和龙马那小子在比赛一样,他们呐,都是有一个共同点。
夕夏把球网上一抛,轻跃,仰头,将球拍狠狠地压上球。
太自信了哟,这样会让人有一种想要狠狠欺负上一把的冲动。
球带着诡异的角度弹起,凌厉地直逼着丸井文太的脸。丸井文太险险地闪过,球擦着他的头发飞过,弹上身后的铁丝网。
“外旋发球?!”
幸村精市鸢蓝色的眸子微微地眯起,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学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来的厉害,这种超出国中生水准的发球,她竟然使的那么的自然熟练。
“还是第一次看到外旋发球。”柳莲二的眸子慢慢睁开,“看来,值得好好观察一下。”
“越前夕夏,都说了不要往脸上抽,你要抽往身上抽,留张完整的正太脸给我看一下也好的呀!网球社的唯一能看的也就那他们那张脸啊……”暮叶文雅一脚踩在球场的监督椅上,甚是张狂地在那叫咋咋。
“只剩下两球,学长。”夕夏不理会暮叶文雅的声音,对着丸井文太提醒着。
“啊?!”丸井文太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场球赛只有三球,而他刚刚就已经浪费了一球了。
“那球不算好不好?!”丸井文太喊着。
“YADA!”哪有打出去的球不算的啊!夕夏看他一眼,要是这样,说是三球怕是要变成无底洞了。
“啊,早知道不让你开球了!”丸井文太纠结着一张包子脸,她一开球就来上这么一手厉害的发球,这是存心的么!
“第二球了!”夕夏拿着球,对着丸井文太说道。
第二球,依旧是凌厉无比的外旋发球。
“嘿嘿,我也是能够接住的。”丸井文太把头一侧,然后扬过球拍,以一个穿越球挡了回去。
在看到夕夏往网前上之后,他也往网前跑去。
夕夏手一扬,打出了一个吊高球。
那吊高球抽的很高,往着后场飞去。
丸井文太抬头一看,按这种高度和速度保证会出界的,原本想追的心,缓了下来。
“信不信,它会在底线附近下坠?!”夕夏对着丸井文太微微一笑,“这是第二球了,还剩下一球!”
丸井文太立马回头一看,果然如夕夏所说的那样,那球在后场时急速下坠着。
“但是,还接得住。”丸井文太立马拔腿往后场跑去,以他的速度,保证能够在球再度落地前回击回去。
“那也是要它反弹才能够接的起来,不反弹,你怎么接?!”
夕夏笃定地往自个的底线走,你还真当我会给你打延长赛的机会的啊,那不是超不划算的?!
球堪堪地压在底线上,静止不动,压根就没有反弹。
“越前夕夏,你很诈!”丸井文太咬牙地说道。
“是学长你让我认真的啊。”夕夏有些无辜,拜托,她要是不认真,怎么会那么快解决掉两球啊?!
对于夕夏而言,她的认真就是在用尽各种办法,把比赛控制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而她能不能就不动那是最好。
刚刚这一招,她用来对付过龙马。
“学长,她诈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切原赤也咋咋乎乎地嚷着,居然还骗他说不会网球呢,奸诈,狡猾!!
“第三球,你又打算怎么样?!”丸井文太问着。
“你认为呢?!”夕夏笑而不语。
“我要发球!”丸井文太喊着。
“那随你。”夕夏把球丢给丸井文太,表示无所谓。
球场上,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最后一球。
最后一球
所有人都等待着这的来临。
幸村精市的嘴角弯弯,开始揣测着那个球场上穿着白色衬衣分外单薄的女孩的心思。
清晨有风,她似是有点怕冷,刚刚脱下身上的外套时,都忍不住搓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微风轻扬,微微吹动了几缕亚麻色的发丝,她临风而立,盈盈浅笑着,漫不经心而又满不在乎。
若是一般人,通常接触过后,幸村精市便能够把他们的心理掌握了个大概,但是她的心思,却是很不好猜,幸村精市自己也没有把握是否能够猜出此时此刻她所想的。
她也不喜欢别人窥视探寻,那么,她现在展现出来的是她允许别人探寻的还是她全部的实力呢?
这个一年级的学妹怎么会这么有趣呢?!幸村精市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前额头发,想着她这最后一球会展现出来什么,若说她诈的话,那么极有可能这最后一球她会放任过去不接,但是这种可能性虽有,但也并不绝对。
“呐,真田,你说那个学妹会怎么做呢?!”想着想着,幸村精市习惯性地问向站在一旁不吱声的真田弦一郎。
“恩。”真田淡淡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幸村,却也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回答来。他那英气十足的眉紧紧地蹙起,说这个女孩子的实力确实是很不错,但是丸井文太松懈了,虽然说这外旋发球是第一次见到,但是这第二球实在是太松懈了。看来丸井文太的练习还是太松懈了一点。
“这学妹很有意思呢,好像很习惯这种比赛的模式了。”仁王雅治把玩着自己那一小束,“不知道是师从哪位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