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秋半眯着眼,打量着进来的三人,为首是个壮汉,就那身形,杨秋两个恐怕都抵不上,此人一脸凶横,左侧脸颊一道显目刀疤,使得那张脸看起来更加狰狞。身后的两个明显要正常许多,不过隐约间流露出来的气息,感觉得到他们非是什么良人。
三人朝身后的狱卒微一颔首,并在门口坐了下去。目光往杨秋看了过来。
天牢除了一面墙壁,其他三面都是圆木隔起的栅栏,杨秋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有引来了周边牢房的目光。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戏谑的神色,少数几个,难得的露出几分惋惜同情。
杨秋闭了眼,不甚在乎。牢房以前待过,里面这些道道他深知不少。那时的他每日所受酷刑,身上几无完好之时,每日里难得清醒的时候,类似的事看过不少,也就见怪不怪了。
“吃饭了。”狱卒的声音在过道里响起,跟着两个狱卒走了过来,每人提着一只木桶,当先那人从桶里拿出碗,随意扔在各个牢房门口,后面那人跟着舀了米饭往碗里一倒,也不理有没有倒在碗里。
犯人们争抢着上前,将掉在地上的米饭扒进碗里,端着到了一角,以指为筷,吃得不甚欢乐。
到了杨秋这边,同样是如此情况,不过倒没人上前哄抢。于是那狱卒举着大勺在木头上一阵敲,不耐烦的吼道:“老子喊你们吃饭,没听到吗?”
那模样像极了农家妇人喂猪时的吆喝。
狱卒见几人无动于衷,骂了一声就往旁边去了。
杨秋起身到了那边,躬下身,手伸了出去,拿了一只碗。碗不知是长安城外哪家土窑烧的陶碗,难看不得。表面也是粗糙不堪,端在手里都硌得慌。
杨秋看着碗里,半碗米饭就是一坨,这时候冒着热气,好在是白的,不然看见恐怕就反胃了。
顶上横陈着一根用水绰过的青菜,也是难为那两个狱卒摆盘摆成这样了nAd1(
半碗白饭,一根青菜,就是杨秋到了这里的伙食。
耳边突然一阵风起,杨秋余光一瞥,往边上一滚,一只硕大拳头砸在他之前的地方,原本已经拿在手里的陶碗落在地上,青菜裹了土,白饭顽强的贴在碗沿。
果然还是稀点好啊!
“嘿,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很没礼貌。”杨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含笑说到。
“老大没有动手,你小子就敢动手,找死啊?”
杨秋哦了一声,看向壮汉,道:“这地方我先来的,论资排辈,这老大明显是我啊。换个说法,这里在你们来之前就已经是老子的地盘,你们在别人的地盘上这麽闹,恐怕说不过去了吧。”
“嘿,论资排辈?老子在这天牢混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在哪个女人肚皮上吃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