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公交车上班?我是昨晚酒喝多了,摩托车落在饭店。你分配了吗?”大哥急切地打听,他仍然非常热情,仍然把自己当大哥。
吴上点点头说:“在保险公司做业务员。”
“没让你坐机关或者搞理赔?”
“轮不上我,总是要先从业务员做起。”
“你能做业务员?”
这话问得吴上不知怎么回答。业务员就是只管拉保费,根据保费计提奖金。而要拉到保费,一靠推出新产品,二靠从其他保险公司抢夺业务。
国内保险公司高度趋同,产品也大同小异,靠开发新产品“一招鲜吃遍天”难乎其难,因此主要手段就是相互抢夺业务。
抢夺的手段又主要靠关系、靠人情和权力。吴上只是锔缸师傅的女儿,她能有什么人情关系,她能有什么权力背景!她知道自己很难拉到保费,可是做业务员并不是她的选择,她只能服从安排。
这也正是她十分忧愁的事,她害怕拉不到保费遭辞退。即使不被辞退,一个姑娘家整天挨批评、遭嫌恶,那也是生不如死。
这苦衷就是跟你大哥讲了有什么用,未必能得到你的帮助?
“咣当”一声急刹车,大哥差点扑在吴上身上。就在这时,吴上强烈地感受到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戳在她肩头。她悚然心惊,十分警惕地背过身子,只是望着窗外。她不想说话了,以少女的敏感,她感觉到大哥十分冲动。
然而大哥进一步贴近,顶在吴上背心。吴上羞愤难当,又不便发作。她突然站起来,一脸冰冷地说:“还是你坐吧。”却被旁边一个妇女坐上,还笑嘻嘻地说:“多谢多谢,活雷锋!”
过道挤满了人,吴上不得不更加贴近大哥。她尽力挣扎出一点空间,同时用她的一脸冰霜表明神圣不可侵犯。
大哥觉察到了吴上的反抗,他也一脸羞窘。可能他也是被人挤压,不得不靠近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