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单家对申家感恩戴德。沈申如不仅安排她的护士治好了满容的病,她还直接给政府写信,控告阮皮筋残害未成年少女。
她是什么人物,她的信足以惊天动地。很快上面就来人,把阮皮筋逮捕法办,还给了满容一百元安抚费。
与此同时,申天棒也获准保外就医,他已经回家了。
单家对申家已经欠下还不清的人情,于是单老太爷含着眼泪收下三百元钱,表示等孙儿工作了,再来还清单家人情。
单勤耕说他决不缺钱,于是就把三百元还给舅舅,赎回了他那抵押的房子。
一切都在好转,如今他们没有一分债务,单勤耕又在信中说,他打零工完全能养活自己,一再叮嘱不要给他寄钱。
尽管家里还是尽可能给他寄点钱去,因为没有债务了,便不再感到沉重压迫,他们甚至觉得终于喘过气来。
沈申如临走时,送给满容姐妹好多衣服,姐妹俩一有空就翻出来看,高兴得天天都是灿烂笑脸。
这一天单老太爷和满容、单善,肩挑背驮二百斤玉米去回水沱,高甸粮站派来几辆卡车收购公粮。
如果在市场出售,玉米可卖六毛钱一斤,卖给粮站至多三毛钱一斤。但他们必须交售二百斤公粮,否则将被视为刁民,还要遭到处罚。
粮站要逐一检验,而他们人手又不够,于是交售公粮的人排成长队。
清涧沟二十九户人家,都集中在回水沱干涸河床。他们大多是昨天半夜出门,这会儿三三两两依靠在箩筐或者背篓上打盹,神情都很疲乏。
申井冒过来跟单老太爷裹旱烟抽,单老太爷又开始憧憬:“等孙儿工作了,我也买几百斤油枯,种两分地好烟。”
申井冒劝他:“算逑喽,一代管一代,把他养大你就尽到心了。”
“不是这个说法。他一个人在外头,我不给他操心,啥人给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