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上痛心疾首,一切都怪自己,干吗要来实地考察呢!下来怎么给光明总经理解释?光明总经理肯定恼羞成怒,明明关照吴上:“你要把我的话,每个字都记在心头。”可吴上就是没听光明总经理的话,非要多此一举,以至于弄得蛋打鸡飞。
这下可好,三十多万保费化为乌有,还没法给光明总经理解释。还对不起单善,单善待她多好,送给她那么多贵重礼物,她信誓旦旦一定帮助单善做成这笔贷款。
吴上以为单善渴望这笔贷款的原因,仅仅是为了销售工程车辆,从而获得销售利润。现在孔令方不肯贷款,那些路桥人就不会来童老板公司进货,销售利润就不可能实现,童老板肯定怪罪单善没跟银行、保险公司疏通好关系……
想来想去最可恨的还是孔令方。什么都好了,他又毛病兮兮地杀个回马枪。吃你的饭喝你的酒,完了走人,不就没这些事了吗。谁要你这么巴结,都是你多事!
吴上低声啜泣,孔令方递过纸巾,吴上一把将他打开。她越想越懊恼,越想越觉得都是因为孔令方太诡诈。都开席了奇*shu$网收集整理,酒也喝两杯了,跟手就上河豚了,他又忽然想到什么问题。你去想那么多干什么呀,非要戳穿显你能耐!你呸,你的能耐就是要大家不得好过,你的能耐就是把我伤心到死!
吴上真想一头撞在车窗上。这是她遭受到的最大一次打击,她不堪承受,心头翻涌起一阵又一阵悲哀、凄凉。
三十多万保费没有了,父母就得继续顶风冒雨沿街吆喝“锔大缸”;这一身衣服也只好还给单善,继续忍受同事的奚落:“她好像只有一条裙子……”还有光明总经理的训斥,洪姐姐的惋惜……唉,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的心都要绞碎了。
出租车风驰电掣,没觉得时间飞快,突然发现已经到苏州。
吴上很想立即下车,她不想听孔令方低沉叹息。光叹息有什么用呀,她需要的是保费保费保费,谁稀罕你的叹息!
可她随即意识到,她身上不到五十块钱。夜这么深了,坐公交车她害怕,而要另外叫出租车,起码十几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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