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怎么变成晚上了,黑漆漆的。
还有,自己是从床上坐起来吗?
那自己抱着的是什么?
简真睁大眼睛放开手,梦中那张青涩的脸迅速褪去,换成面前的祝涛。
“对,对不起。”简真像个犯错的孩子,连忙把双手背在身后,仿佛这样一来,刚才的冒失就可以被原谅。
祝涛眼中闪过些什么,但转瞬即逝。
简真重新度量身处的环境。居然,又不是在车里了。也不是在空旷却孤独的地下室。更不是在狭小又没有安全感的病房值班室。如果可以不用孤独,不用提心吊胆的被恶梦追赶,如果可以每当自己睁眼,就可以望进面前男子的眼中,那么自己或许再无所求了吧?
简真低头,给自己五秒钟沉湎于幻想。再度抬头,眼中已然恢复清澈。
祝涛开口道:“本来想第一时间赶去的,但既然你……那么休息一晚明早再动身。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你的状况。”
简真此时清醒了些,明白了他说的“状况”所指。不禁尴尬万分。为什么自己所有的狼狈都要一一不落的被他看在眼里呢。
“还有,那个……我是让宾馆的女服务生来帮忙的。”祝涛说话的同时,简真注意到床头桌上好几包卫生棉,不禁烧红耳朵,还好是在没点灯的夜晚,别人看不见。她只好迅速溜回被窝。
“你放心睡觉。”祝涛站起来踱到窗户那里背对着她。
“那,你呢?”
“我睡不着”,祝涛掏出烟来正要点燃,忽然又作罢,将那支烟随意把玩着,“反正值惯了夜班,就当是,顺便帮你守夜吧。”
简真屏住呼吸,看那抹修长英挺的身影。她本来想多撑一会的,但也许是从没有过的安全感将她包围,再加上这两天的担心,生理期的虚弱,她很快进入睡眠。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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