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会打给朱碧云,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
——自己到底对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让正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的朱碧云接听后出事?
——自己既然对祝涛有好感,为什么会陷他于不义?
简真目光茫然,呐呐不能说出一个字。
钟婷婷那双美眸仿佛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还要犀利,紧紧的盯着简真,仿佛要看清她心中的每个角落、每个层次,但始终是一无所获。
“……不知道”,简真吐出一口气,“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钟婷婷看来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那杯水果酒度数低到不能再低,你怎么可能醉?”
“但是——”简真抬头,想说让人醉的不只是酒,但看到对面的女人,才发觉自己没有立场说这样的话。
一切的一切都对自己不利。
简真在心里苦笑,这件事发生之后,自己和钟婷婷断然不可能再以姐妹身份相处了吧?
今日谈判,等于是撕破脸皮。
不过简真反倒觉得轻松。反正自己对祝涛的心思、跟祝涛交往的程度都被她悉数掌握,以后不必在她面前苦苦掩饰,做那劳什子的好姐妹。
沉默半晌,她说,“你从一开始就守株待兔吧?既然有这样的先见之明,为什么没有在事情发生之前阻止呢?”
果然不出她所料,本来还气定神闲,大有三堂会审架势的钟婷婷愣住了。
简真稍稍觉得自己扳回一城。
看来不只自己伪装辛苦,对面那个人何尝不是?
顶着放过洋的牌子做得洒脱利落,大有今日世界女人做主气势,但她内心里,与那些死缠着一个男人不放的小媳妇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一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惜一切获取未婚夫私下与别个女子交往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