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丘明后背有些发凉,不禁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妈的,所谓的鬼吗?”
“普通的鬼魂哪里有这么厉害,你看,咱们到阴城了。”跃文说完话,青白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红色,眼睛闪了几闪,兴奋之情显而易见nAd2(
龙丘明望着脚下的黑河有些茫然,这条河不知何时完全变了个样,水质像是隔夜的冷粥一样凝固了起来,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又像是快要烧开。大鱼眼直嘴歪,木木的滑在水面上,所过之处,尽是些莫名的东西,啪嗒啪嗒从天上往下落着。他脖颈处突然一凉,被糊上了一大块,伸手抹了,放在眼前一看,原来是一大块粘稠的黑血。
往阴河两岸看去,一片黑雾朦胧,看不见什么东西,但耳朵里总是能听见许多喁喁私语,间或有一片极尖极细的笑声,似乎有许多人正津津有味的,观赏他们二个在阴河里赤身祼体的向前航行。
凝眸细看,黑雾里正有许多纯白的人影儿在迅速的跑过去,那些白影儿形状不一,千奇百怪,有的瘦得像是一张纸片,有的胖如一头肥猪。再往右岸看去,只见许多白影子整整齐齐的排成一队,慢吞吞的向前走着,有人在喊着号子,有人在叽叽笑。天空无限高远,但因为云谲波诡,散发出一种令人绝望的神秘气息,不由分说,毫不留情的压将下来。
不知不觉,大鱼已经行到一个渡口。渡口简陋至极,只见一根木头桩子,用以栓船用,两块木板搭成的台子,让人好上岸。木头桩子前摆着一条简易的木板,木板上坐着两个袖手的老者,都穿着一身黑衣,望着前面。龙丘明只看见他们的侧脸,颧骨高耸,皮肉黝黑,等这两人一齐转过头来时,龙丘明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突,才看见两个老者那张几乎没肉的脸上,最突出的莫过于那两个深不可测的眼眶,至于有没有眼珠子,就不得而知了。
大鱼一在渡口停下,两个老者一齐站起身来,一个朝前方黑雾弥漫处喊道:“又来两个啊。”另一个不知从哪里取出来纸笔,俯下身子,木无表情的道:“姓名?来自何方?”
跃文艰难站起来,拄着凉一生掉落在鱼背上的长剑,慢慢走到渡口处,淡淡一笑道:“没有姓名,来自大泽深处。”
那老者一怔,抬头认真看了跃文一眼,低下头,做执笔欲写状,轻声道:“大泽深处也得有个地儿啊nAd3(”
跃文右手颤巍巍的拄着长剑,轻轻叹了一口气,望向云封雾锁的远处,以多少有些悠远的声调道:“断发文身,祼以为饰,流离失所,泥沼为家。”
那老者慢慢放下手中的纸笔,缓缓抬起头,用两个黑咕隆咚的眼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跃文,声音颤抖道:“少东家,是你吗?”
“是我,阿福,我早就听说你在阴城当差,没想到今日才能来看你。”跃文微微一笑,继续道:“你身边的这位是阿禄吧?”
阿福抬起颤抖的手臂,用衣袖在眼眶处抹了抹,开口道:“阿禄,少东家来了。”
那叫阿禄的老者转过身来,俯下身在跃文脸上仔细看了看,嘿嘿一笑道:“果然是他,跟小时候的眉眼一样。”说完这话,直起身来,脸上的笑容顿消,冷冷道:“跃文,我只是当差的,你既然来到这里了,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有来路无回路。”
跃文伸手弹了弹身上,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赤身露体呢,没有衣服可弹,叹气抬头道:“阿福阿禄,常言道,官法如炉,你们的难处我自然知道,但念在昔日的情分上,你们总可以跟我和我这位兄弟找身衣服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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