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贾老大咬着舌头,喊出这个“三”字,齿缝里透进一股冷风,那是兵刃扬起时带动的杀气。不想这股森冷的杀气刚抵达他的舌尖,轰的一声,一股炙热的杀气却又紧追而来。宛如龙卷风一般,在他的嘴里转了一个弯儿,嗖地又钻了出去。
噗噗两声,他眼睁睁地看到从自己嘴里喷出两颗大牙,被那股炙热的气流裹挟着,在空中缓缓向前飞行,接近静止,像是要随时定格一般。他看着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一幕,慢慢转动眼珠,却发现每个人的嘴里都吐出了两颗牙齿,数十颗各式各样的牙齿以极慢的速度往中间聚拢,此情此景,宛若梦中。
明月之一向遇事冷静,此时也不免怔怔站着,看着这许多牙齿夹带着许多恶心之感,以极优雅的姿态,排列组合,最后形成了一张大大的笑脸,眼睛下弯,嘴角上扬,越看越觉得极是嘲弄讽刺。
“动刀子!这家伙已经醒了!”
明月之大吼一声,率先抡起手中兵刃,往龙丘明身上砍去。
吼声过后,数十把明晃晃的利器一起往龙丘明身上招呼,眼见就要把他斩杀在床,忽见那个牙齿组成的促狭笑脸被一股劲力陡然打散,犹如天女散花,在一片呼啸的破空声中,四下迸溅。
这十来人齐齐向后飞去,咚咚咚……,撞墙声接连响起,紧接着又是一片连连惨叫声,只见他们一个个或者躺在地上,或者趴在地上,或者头朝下靠着墙站着,或者脑袋穿破了墙壁,只剩下两条腿在不停的乱蹬。
一波未平,一波又来。
明月之刚从地上跃起,便看见一面荡漾的气流以床为圆心,呈扇形散发过来,所触之处,屋墙地砖无不哔圜响,嗤的一声,腾起一股白烟。
明月之咬牙切齿,大骂一声,挥起长剑,要再次斩杀正泰然躺在床上的龙丘明,忽觉热浪猛地向他袭来,口鼻一时窒息,焦臭味随之传来,身上的衣服在一瞬间便已化成灰烬,簌簌掉落nAd1(
明月之愣在当地,转头看看周围,只见自己这帮人一个个都已经赤身祼体,白花花的一片,退缩在墙角,满头毛发也都烧焦脱落,乍一看去,像是一堆刮了毛的白皮猪。
这时候,龙丘明在床上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打着呵欠去端桌上的茶水,喝了半口,噗的一声,都吐在了地上,地砖已被烧得通红,茶水浇上,顿时嗤嗤有声,冒出一股股白烟。
“他奶奶的,谁在茶水里下毒了,幸好老子睡前没喝茶。”
龙丘明等地砖稍凉,便一跃下地,找了一圈,分别在桌子上与床底下找到靴子,趿拉着,走到门口,双臂一推,把门打开,又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叹了一口气,自语道:“这下可真睡饱了,咦,前面怎么聚着那么多人,待我前去一看。”说着便迈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是一个疑问,这个龙丘明难道是个睁眼瞎,没看到这么多人?
明月之哼了一声道:“都傻愣着干嘛,,伟林,你把床单被褥撕了,分给大家,裹在身上。”
不想龙丘明这时从窗外探进头来,笑眯眯的道:“各位师兄,你们赤条条的在房间里干嘛?我把那边的师兄弟们都喊了过来,让他们瞧个新奇。对了,明师兄,王霸天兄弟怎么在窗根下昏迷了,我看是喝醉了,说不得只好背着他去醒醒酒了,再会!各位!”
龙丘明前脚刚走,一帮子学子们后脚就涌进来了屋子里,看着眼前的一幕,人人都瞠目结舌。有几个长得风流袅娜的少年,一向视明月之为心中的偶像,这时见他赤身祼体的与一群男人乱性,都不禁心丧若死,以袖遮面,夺路奔出屋子。
其他的人自然把明月之等人当作一场热闹来看,一个个幸灾乐祸,指指点点nAd2(没多久,天佑之与几个长老闻讯赶过来,见到屋内场景,勃然大怒,书院建后数百年来,何曾出过这等伤风败俗的事儿。吴长老是个火爆脾气,气得跳出门外,拔了一根房梁般粗细的竹子,就要狂扁明月之等人,被几个长老拉住了。
这边的事乱糟糟的,看来一时半刻不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