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老那庞大的身躯掉入水中,又气又羞,惊慌失措,咕嘟咕嘟灌了好几打口水。被门下弟子捞了起来,瘫坐在一张椅子上喘着粗气,一双浑浊的眼睛无神地盯着龙丘明。
咻的一声,一团剑花向龙丘明刺来,一个高瘦的青年喊道:“臭家伙,为何伤我师傅?”
咻、咻、咻。
剑花宛如回风舞雪,招招刺向龙丘明周身气道。
与此同时,十来个书院弟子团团把龙丘明围住,长剑如虹,刺向龙丘明。
龙丘明神功初成,哪里会把这几个小道放在眼里,一招擒云拢舞手施展开来,双手东一抓西一抓,转眼之间,手里已经抓着十来把长剑。
“老子不想跟你们慢慢玩了。”龙丘明直直的拔地而起,腰眼一扭,手中的长剑脱手飞去,嗖嗖嗖几声疾响,全部Сhā进甲板上。
龙丘明远远看见苍山派掌门人郁离子一脸冷峻的神色,宽袍大袖,挽着一个道士髻,却披着一件大红袈裟,不僧不道,不伦不类,偏偏又自以为很是风光,不由得笑了,心想,这些牛鼻子就喜欢这些臭张致,看老子让他出场洋相。
龙丘明犹如穿云之燕,翩翩飞到距郁离子十来米远的地方,翻了一个筋斗,懒洋洋的半躺半坐在一块云彩上,翘起二郎腿。
郁离子门下七大弟子舞动长剑,呈扇形散开,挡在师尊身前。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道士唰的一声,朝空中劈了一剑,厉声道:“妖孽,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中年道士见龙丘明望着天边,对他不理不睬,怒道:“小贼,道爷问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龙丘明不理那个道士,望着天边的云彩,心想,我就是飞得再高又怎么样,也飞不出这片天nAd1(
“小贼……”中年道士正要再次喝问,郁离子喝道:“静泉,退下!”他见自己坐下大弟子在各大门派面前被龙丘明轻慢,心里怒火暗起,脸上却微微一笑,向龙丘明一抱拳道:“你是灵界,我是人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为何突然闯到这里搅乱?”
龙丘明点点头,笑道:“喂,老道长,你们这是去神界的吗?我来这呢,就是问问去神界的路怎么走。另外,听说你们苍山派早就暗中与神界三老说好了,这次选拔,苍山一派独大,我怕选拔大会不公平,所以前来问个清楚。”
郁离子正色道:“我苍山一向供奉三清,讲究天之正道,可不会做那些龌龊的事。”
龙丘明轻飘飘的落下,走到郁离子跟前,凑近他的耳旁悄声道:“老道长,我看正派中人,只有你一个靠得住,人品好。”
郁离子微笑道:“龙丘公子抬举老道了。”
龙丘明为难道:“老道长,我有一个惊天的秘密,不知道你靠得住不,能不能护我周全?”他说这句话时,声音不小,周围数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唰唰唰,无数道目光投了过来,有些自重身份的,目视前方,装作没听见,耳朵却警觉的竖起来,等着龙丘明说下文。
郁离子一脸正色,压低声音道:“你但说无妨。”说着朝两边瞧了瞧,几个弟子会意,往后退了几丈,唯有大弟子静泉自恃是神清最亲近的弟子,站着没动。
龙丘明道:“我知道星云珠的下落。”
郁离子脸上神情一震,周围数百位各大门派中人修为精湛的,把星云珠这三个字听得清清楚楚,不禁个个神情耸动。
龙丘明道:“十八年前,龙丘泽在北冥海底被神界三老烹煮后,星云珠下落不明,原来是在……”
郁离子愣了愣,咳嗽一声低声道:“公子请说nAd2(”
龙丘明飞快的大声道:“路线图就在这卷轴里了。道长既然告诉了我去神界的路途,这个秘密我便只给你一人分享。”说着,手一甩,一张卷轴飞向静泉,跌落在他的怀里。
静泉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刚回过神,就见师傅郁离子飞身扑了过来,他反应够快,脚跟一旋,迅速往左后方逃逸。
郁离子虽是苍山派之尊,但论修持比不上白鹿崖书院的天佑之,论尊次比不上雪海派的玉莲清。所以天天憋足了劲苦修,一心想超越其他两门。
但是,修行之途,最忌讳的就是一个操之过急。
郁离子满怀愤懑的妄图一日千里,反而接连走火入魔,与其他两门的差距反而又拉大不少。今天,他眼见三界最大的宝贝星云珠唾手可得,凌驾人界的雄心转眼就能实现,头脑一热,也不顾什么掌门之尊了,一脸狰狞的就去跟徒弟抢卷轴。
静泉这人本事不大,贪心不小,早就想杀了郁离子,取而代之,然后再徐图称霸三界的大计,突然天上落下一个巨大的馅饼,一颗心高兴得几乎跳出来,他见一向道貌岸然的师父红着眼来抢卷轴,于是也不顾师徒之情了,逃了几下没跑掉,两人对打起来。
哗哗几声,数十条身影从各个方向扑向郁离子师徒,龙丘明给郁离子说话时,可是扯着嗓门喊的,谁都知道那卷轴有关星云珠,自然人人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