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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离婚律师与百万新娘 > 73 回到旧街区

73 回到旧街区

她知道何进威一直都在惦记乐珊,而且这种惦记与爱情无关,纯粹是男人无厘头的独占yu。

刚开始的时候她是没什么感觉的,但是随着何进威越来越关注乐珊,她的心里开始觉得不舒服了。

男人对女人一旦认真到了一定的份儿上,真的是让人觉得……很可怕。

而何进威的认真已经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他不仅每天不断的给乐珊发短信,还让人每天盯着乐珊的一举一动,然后一一汇报。

孙思倩从未见过何进威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尤其是他还在以爱的名义誓。

孙思倩被赶出来,因为无处可去,所以就直接找了个酒吧进去了。

要了杯酒,看见旁边舞池里有些小女孩正在跳舞,忍不住的笑了笑敦。

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做什么呢?

她认识何进威的时候不过才十几岁,她是他们隔壁学校的,因为爱上了处处显眼的何进威,就坚定了要走到他身边的心。

何进威毕业以后当了律师,她就到何进威身边去应聘。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一起。不仅是工作上,还有床|上。

当何进威提出让她去陪他的对手睡的时候,她难过过,抵抗过,但是最后还是妥协了。

因为她希望何进威能做的更好。

从此她就成了他的工具,睡过不知道多少男人,也不记得自己还有没有真心。

这次为了盛世的事情,更是一女两男,同时睡了三个男人。

有时候孙思倩都觉得,自己赚了。睡了一群有钱人,她有什么吃亏的?

但是看见何进威对乐珊的事情那么上心,甚至每天想进办法让她注意到自己,她心里还是难受了。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比较容易喝醉。孙思倩在吧台上趴一会儿,接着人迷糊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坐在了孙思倩的身边。

她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记得那个男人热情如火,填补了她今晚的空洞。

当早上醒来的时候,孙思倩发现对方竟然还没走。接着就又是一阵折腾,直到中午。

“美丽的小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高翔笑嘻嘻的看着孙思倩,“我们可以试试。”

孙思倩愣了一下,她很少会跟yiye情对象在一起。

但是或许是因为太寂寞了,或许是因为何进威最近的态度太刺激她,所以她竟然就点头答应了。

高翔是个不错的男人,体贴又有情|调。因为他陪在身边,孙思倩倒是没再去纠结何进威的事情。

跟高翔相处的愉快,所以她很快也就不避讳他,有时候甚至光明正大的当着他的面给何进威打电话。

何进威的电话并没有什么机密的,大约都是会告诉她他的行程,有时候需要她配合。

如果是一般人,听了这些自然是没什么用的。但是高翔却将每天孙思倩打电话的内容全都给记录下来,等到深夜的时候,趁着去上厕所,然后发给池墨。

乐珊每天看着池墨收到来自厕所的短信,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你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办法?”乐珊对池墨的计划感到十分的无奈,“其实只要跟踪孙思倩就行了吧?”

池墨挑了挑眉,“你觉得何进威那样的人,放心让孙思倩每个地方都亲自去嘛?这么大的把柄,要是被人抓住了,他不是就暴露了?”

乐珊叹了口气,“果然,狐狸狡猾,猎人更狡猾!”

池墨亲了亲她,“谢谢!”

“那你觉得这些信息的真实­性­有多少?”乐珊看着池墨记录下来的时间和地点,看了以后也是一头雾水。

“百分百。”池墨说道,指着纸上写下的时间,“你想,孙思倩从何进威家里出来的时候,得是什么心情?”

乐珊想了想自己当年被何进威不管不顾的时候,自然知道了孙思倩的感受。

“大概……觉得自己被全世界背叛了吧。”乐珊眼底有些闪动,“毕竟何进威是孙思倩所有的希望和寄托。”

池墨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她出来以后遇见一个能给她温暖的男人,会怎么样?”

乐珊想说肯定会爱上,而且不顾一切的。但是又想到孙思倩的心机,所以摇了摇头,“这个我还真的拿不准。毕竟孙思倩不是我,她没我那么单纯。”

池墨忍不住的轻笑,“对,你说的对,她不单纯。但是你这么想,即使她不能做到百分百相信高翔,但是肯定会有松懈的吧?”

乐珊点头,“这个是肯定的。”

“那你再看看,她跟何进威说话的内容是什么。”

池墨指了指纸上写下的电话内容,让乐珊自己看。

从上看到下,除了地点和时间以外,有时候甚至是连见面的人都不提的。想必孙思倩看到对方的来电是何进威,所以有时

tang候连称呼都省了。

如果不是他们一直在关注着,恐怕看见这电话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没头没尾,只有个时间地点,还能有什么意思?

乐珊一下就明白了,“孙思倩其实也在防着高翔的吧?”

池墨把东西收起来,“当然,她本身就是被何进威送到各个地方做卧底的,自然不会太相信别人。跟高翔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完全隐瞒,但是下意识的就已经隐藏了有效信息了。”

“哎,真是够厉害的,”乐珊叹了口气,瘪着嘴看着池墨,“如果是我一个人办案子,我肯定看不出这个门路。”

池墨笑了笑,“你会很厉害的,只是还需要再锻炼锻炼。”

“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了时间表了,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乐珊目光闪闪的看着池墨,其实她一直不太明白池墨为什么要弄到这个信息。

池墨笑了笑,“需要掌握一下何进威都跟谁见面接触,以及,他把东青关在了哪里。”

乐珊皱了皱眉,想到那张通信表上的信息,觉得实在是有限。

“何进威既然把东青给软禁了,自然就不能太亏待他。把人关起来,就得消耗食物。难道他把人关在饭店里吗?”

乐珊恍然大悟。

“另外他跟别人见面的话,如果是陌生人,那对我们来说是没什么用的。但是如果是他合作的人,尤其是泰岳的人,应该是会频繁见面的。我们只要分析一下时间和地点,然后找到相应的人就行了。”说着打开电脑,又拿出另外一份资料,“这是泰岳集团白天出入的职工名单,他们进出的时候都得扫描胸卡,所以就可以记录他们的进出时间了。比对一下跟何进威见面的时间就行了。”

乐珊一拍池墨的头,“太聪明了!”

池墨挑了挑眉毛,直接把电脑合上。双手环胸看着乐珊,“所以,崇拜我了?”

乐珊双手交握放在胸前,满眼星光的点头,“太崇拜!”

池墨哼了一声,“那怎么没见你说要给我生孩子?”

乐珊无话可说。

不过好在池墨也只是逗逗她,并没有真的要怎么样。把材料整理好了以后,池墨就带她出门去了。

“我们去找谁啊?”一路上看着眼前不断变化的景物,乐珊好奇的问道。

“这件事情变得有些复杂,我们自己的人已经忙不过来了。我以前也在东城待过一段时间,有几个朋友在这里。既然事情复杂了,就得找人帮忙。”

乐珊点点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车子停在一个老胡同前面。池墨付了钱,带着乐珊就下了车。

乐珊看了看眼前熟悉的街道,眼睛眨了眨。再看看这个熟悉的房子,她又忍不住的心跳加快。

这里,这里是她们家以前的旧房子,是……

“你来这里,找谁啊?”乐珊心想,难道池墨认识她父母?

池墨笑了笑,却带着乐珊转了个方向,指了指不远处的社区公园,“我有位老朋友一会儿会过来,我们过去等就可以了。”

乐珊心想原来是这样,歪头看向爬满了爬墙虎的小洋房,心里有些惆怅。

这里有她的童年,更有她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时光。

池墨没再解释,拉着她就到了长椅上坐下。

“静静等着吧,应该不会很久。”

乐珊点点头,没多说话。

74、你是一般人吗?敢说是,分分钟揍你

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树影斑驳落在乐珊脸上,令她的小脸看起来多了一抹淡淡的伤感。

她还记得这个小公园,这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只是年纪大了些后,她更喜欢在这里安静地看书,就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享受时光和大自然交织出的美好。

微风徐徐吹过,乐珊发丝轻扬,此时的她沉醉在回忆之中,浑然不觉。

风起的那刹,池墨有些开呆了,她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人格外心生怜惜,他的手下意识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指尖碰触到她柔滑的脸蛋,温润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下一瞬,他的吻落在她脸上誓。

乐珊一惊,本能地缩了一下,侧头见他噙着笑深情款款的看过来,她脸上一烫,羞答答地垂下了头,吞吐着:“你、你正经点。”

“正经点,你就从了我?”池墨扬声,手指在她背上轻快抚过,日爱日未的含义不言而喻敦。

“池墨——”她轻哼,脸颊如蜜桃一样微红,“会被人看到。”

池墨笑笑,他总喜欢逗她,怎么都不够的感觉,明知道三十好几的男人在女人面前更该表现得成熟稳重些,可一看到她娇嗔的小女儿姿态,他就变得不正经。

抬手,他捂住了她的眼睛,自欺欺人地说:“看不到了。”

话音未落,池墨软软的­唇­已经落在她的脸上,然后缓缓滑落到她嘴边,肆意吸/吮着。

“哈哈……没想到我们池大少还有这么狂浪不羁的一面。”远处传来爽朗地笑声,脚步声随即由远至近。

乐珊羞得厉害,一把推开了池墨,掩­唇­稍作整理。

池墨不以为然,下意识将她往身后挡了挡,不满的看向来人,“萧叔,反正是迟到,你何不再晚来一些?”

“小家伙,你这是赶我走吗?”萧百行瞪了他一眼,视线越过池墨,看向他身后乐珊,笑道:“她就是你说的小女朋友?”

被点名了,乐珊匆忙站起来,朝萧百行鞠了一躬,“你好,我叫乐珊。”

抬头,乐珊和萧百行四目相对,很快乐珊移开了视线,怎么会是他?

她原本以为,他口中的老朋友是指认识很长时间的朋友,却没想到会是四五十岁的老男人。

“这姑娘……看着眼熟。”萧百行微微蹙眉,伸手摸着下巴,似是在回想着什么。

池墨察觉到乐珊回避的眼神,起身往乐珊面前一站,“萧叔,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搭讪方式了。”

“你小子!”被他一阵调侃,萧百行一拳捶在他肩上,眯了眯眼,问:“怎么想起来带女朋友来见我?”

“怕结婚那天,你还不知道新娘是谁。”池墨微微一笑,将乐珊揽进怀里,当仍以身体挡着她。

“臭小子,你这么护着,我怎么能看清楚!”萧百行对他遮掩的动作略有不满。

“没办法,媳­妇­太好,怕被抢。”撩了撩头发,池墨越发忘了形。

听着两人没边没际的聊天,乐珊轻轻捅了捅他的腰窝。

“再跟我这么贫下去,当心你媳­妇­回去收拾你。”乐珊的动作落入萧百行眼中,他哈哈一笑,朝身后指了指,“那有家茶座,我们去那谈?”

池墨看了眼乐珊,眼神正在征求她的意见。

见他这副样子,萧百行笑得更厉害了些,“乐小姐可别嫌我老头子闷,要是喝不惯茶,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没事,我倒挺喜欢茶香的。”乐珊偷偷捶了下池墨,都是因为他,她闹了个大红脸。

跟在池墨身后,乐珊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牵她的手上,从池墨和萧百行的谈话中,她知道这两人认识许多年,是忘年交,聊天比常人更为随意。

本来池墨一到东城就要拜访萧百行,但发生了很多没想到的事情,所以行程一直耽搁到现在。

一路走,乐珊一路沉默,早些年她是见过萧百行的。

那会她跟着乐振涛一起参加晚宴,偶然间碰上了萧百行,她听父亲提过,萧百行是东城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人物,没人不敢买他的面子,只要能入得了他的眼,这辈子在东城横着走别人都要畏惧三分。

萧百行一边走,一边和池墨闲话家常,视线却始终在乐珊身上打转,以他对池墨的了解,能带到他面前的女人,那一定是他认了真的,可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他总觉得在哪见过。

“萧叔,到了。”池墨脚步一顿,一如既往的挡在乐珊身前。

池墨面­色­平静,一双眼打量着茶座店面,并没有看萧百行。

萧百行顿时了然,他这是在提醒他,随即他微微一笑,率先进入店内。

乐珊没想到这家茶座一直开到现在,站在门口抬头仰望,看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发酸的眼眶不掉泪。

“怎么了?”池墨察觉到她的不对,忙走了过来。

“没事。”她吸了吸鼻子,垂下头,掩去脸上伤感的

tang神­色­,“风大迷了眼。”

“我给你吹吹?”池墨吊儿郎当的笑着,却没有再凑近。

“大神,求求你正经点,一会儿被萧叔看见了,又要笑我了。”乐珊破涕为笑,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一抬头瞥见正在门内朝他们两人微笑的萧百行,她红着脸迅速低下了头。

“不怕,萧叔人不错,不该问的事从来不会多问。”池墨朝萧百行笑了下,随即拍拍她的手,“走吧。”

显然,他那句话是可以说给她听的,乐珊心中一动,他照顾到如斯地步,让人唏嘘。

进了茶座的雅间,服务生端上了上好的普洱,顿时茶香四溢,乐珊嗅着香味,神情比方才要缓和很多。

“小心烫。”池墨小声提醒着,眼中溺爱的神­色­正浓。

乐珊缩回烫着的手指,捏着耳朵,冲他吐了吐舌头。

两人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行为,引得萧百行一阵侧目,他看向乐珊的眼中多了几分狐疑与揣摩,虽然不知道在哪见过她,但能让池墨这么在意的孩子,难道是池墨提过的小女孩?

“她是我律师行的助理,是要成为我妻子的女人。”猜到了萧百行的疑惑,池墨握住了乐珊的手。

乐珊脸上一红,下意识想要反驳,可又担心被萧百行注意到,所以忍住没出声。

“池墨,我怎么觉得人家乐小姐可一点都不想嫁给你。”

见状,萧百行哈哈大笑起来,他虽然上了年纪,但因为跟池墨投缘,所以也不把乐珊当外人,一点长辈的架子都没有,反倒更像是朋友一样和他们坐在一起说笑。

“她害羞。”池墨轻哼,说得理所应当,反正他娶定了乐珊,他可是那种看上就绝对不松手的类型,想他放弃乐珊,下辈子都别妄想!

桌子下,乐珊狠狠地踩着池墨的脚背,鞋跟在他脚背上碾了又碾,“说正事。”

池墨轻咳了两声,正­色­道:“萧叔,我想你帮我找个人出来。”

萧百行双手环胸,身体往后倚了倚,一脸等他继续说下去的表情。

“这个人叫冬青,应该是被人关了起来。”池墨从怀里掏出冬青的照片,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对于萧百行他没有丝毫隐瞒。

萧百行认真地听着,眼睛一直看着照片,忽的,他眉头一皱,“你刚说,你怀疑是谁关了冬青?”

“何进威。”说完这个名字,池墨脸­色­微变,紧张追问,“你听过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这样,萧百行不会特意问一句。

乐珊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萧百行,认真的样子和刚刚害怕被发现身份的样子完全不同。

“有些耳熟,好像是……”拖长尾音,萧百行没再说下去,而是冲墨池点了下头,“这事交给我,我尽快给你消息。”

“谢了。”见萧百行的样子,池墨也跟着点了下头,气氛一下严肃了起来。

两个男人像是在猜哑谜,眼神交流多过言语上,乐珊听不懂,却又不好问,只能补充一句,“如果可以,能调查一下何进威的背景吗?”

调查何进威做什么?她就那么在意那臭小子吗?池墨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神情不悦,心里微微泛酸。

“你觉得他有可疑?”相比起吃醋中的池大少,萧百行更理解乐珊话里的意思。

“一个律师,却可以­操­控这么多事情,我觉得他没有那么简单。”乐珊如实回答,每回投身于工作之中,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吸引着池墨。

可一涉及到何进威的话题,池墨心里总会不舒服,就算乐珊再吸引人,当何进威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时,他忍不住冒出酸泡泡。

“我也是律师,我不一样可以控制很多事。”明知道她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池墨的醋意驱使着他说些怄气话。

萧百行摸了摸鼻子,­唇­角上扬,存了心想听听看乐珊的回答。

乐珊单眉一挑,小嘴一嘟,白了池墨一眼,轻哼,“池少爷,池律师,池大神,你是一般人吗?”

萧百行没憋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池墨吃了瘪,虽然他没提过他的事情,但的确如乐珊所言,他还真不是一般人,想想这一点,他摸了摸鼻子,选择­性­沉默。

***

三人坐在茶馆里,一呆就是一下午,到了傍晚,萧百行邀请池墨和乐珊去他家里共进晚餐,但池墨见乐珊不自在的样子,便拒绝了萧百行的提议。

萧百行也看出来夏梓欣的不安,也不勉强,反正迟早他们会再见面,所以道过别后,他一个人先走。

“我饿了。”萧百行前脚刚走,池墨一手勾住乐珊的肩膀,软趴趴地挂在他身上。

乐珊好笑又好气,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就会冲她撒娇耍无赖。

“回去吃饭。”乐珊推他,推不动,也就由着他挂在她身上,虽然肩膀有那么点沉。

“好饿,饿

死了,饿的我走不动步。”池墨耍赖,­干­脆整个人都贴在她背上。

乐珊投降,无奈地问他:“你想怎么样?”

池墨来了­精­神,他探头到乐珊脸侧,对准她的脸亲了一口,“好姗姗,我们在这附近吃,怎么样?”

“这附近?”乐珊心里咯噔一下,却没注意到现在两人的姿势太过日爱日未。

池墨揽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自言自语:“刚刚我问了萧叔,他说前面有家店,牛腩做得不错。”

乐珊心一沉,敛眉凝思,萧百行说的那家店,她上学的时候偶尔回去,没想到现在还在,只是如果去那里,万一被认出来了,她该怎么跟池墨解释?

“珊珊——”池墨贴着她的身体,转到她面前,吃足了豆腐,满足了­精­神需要,现在生理上的饥饿越来越明显。

“好,那就去吧。”池墨对于­肉­的追求,乐珊很清楚,更何况她也有些想念那家店,所以点头同意。

***

牛腩店还在,但店里的人早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波,好在大师傅没有变,牛腩还是原来的味道,美味的让人临走前忍不住再打包一份。

乐珊很庆幸可以吃到美食的同时,还不暴露身份,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池墨说,她的事情,还是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跟池墨一一道来比较好。

吃过晚饭,乐珊提出在周围散散步,池墨没有反对,只要是和她在一起,无论去哪都可以。

于是,两人又回到了社区公园。

夜­色­降临,微风渐冷,比起白天的热度,晚上的温度更适宜一些。

池墨拉着乐珊的手,时不时提醒她注意脚下。

乐珊嘴边一直挂着一抹笑,看向他的眼中也满是柔情。

“冷吗?”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凉,池墨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顺势替她裹了裹。

“要不要这么夸张?我可连个喷嚏都没打。”乐珊忍不住笑他,她从小到大,手上的温度都要比常人低一些。

池墨冲她眨眨眼,笑道:“那你就当作是我嫌热,把你当衣架子。”

他笑,乐珊也跟着笑起来。

以璀璨星空为背景,她的笑容比星空还要动人。

突然,池墨单手握住她的下巴上抬,而他微微垂下头,呼吸的热气顿时喷洒在她脸上,下一秒,他的吻密密麻麻落了下来,好似流星雨一样炫丽。

乐珊微怔,眼中是他那张放大N倍的俊颜,以及他脑后闪耀的星河,她心中一动,闭上眼,主动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吻,变得密不透风。

“嘿,你们在­干­什么!”

忽然,两道光束照­射­过来,刺得池墨和乐珊看不清对方。

光束从他们两人的脸上挪开,池墨看见两个穿制服的民/警走了过来。

“吃完饭带媳­妇­出来走走。”池墨笑,把乐珊往怀里搂了搂。

“你媳­妇­?”其中一个民/警把手电筒再次对准了乐珊的脸。

“我媳­妇­怕羞,再说您这么一晃,她容易眼睛疼。”池墨在她脸上遮了一下,免得强光刺到她的眼睛。

“还挺疼媳­妇­的。”另外一个民/警笑了一下,他扯了扯那个不懂事打断人两甜蜜的民/警袖子,“没事赶紧回去吧,最近这附近不安全。”

直到那两人走远,池墨才拉着乐珊的手往他渐软的地方放了放,“要不是他们的碍事,我刚真想一口吞了你。”

这话,他说得有些无/耻,说得时候,他还挺了挺腰身,被她摸到的地方,一下变得滚烫起来,瞬时,乐珊往后缩了一下。

“你……这是外面!”乐珊又气又羞,顺手在他那轻拍了一下,谁知道力道没控制好,一下打得有些重了。

“嘶——”池墨像被煮熟的虾子弯下了腰。

昏暗中,乐珊也看不清他的手究竟放在了什么地方,只知道打完他之后,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池墨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

岑安海站在落地窗前,扫视了全场,也不见陈敏生的身影。

“嘿,老五可不像个偷懒的人。”岑安海摸着下巴咂舌。

李远洋不以为意地晃晃了酒杯,闻了闻杯中物的香气,微微一笑,“三哥,你就别研究了,难得五哥给我们准备了红酒,你快过来尝尝。”

“老三一向是问题宝宝。”邓何然自斟自饮,言语上有些嘲讽岑安海,他们七个里面,老三和老六一扎堆,立马变成熊孩子模式,想拉都拉不住。

“二哥,你怎么这么说我啊?”岑安海的注意力成功被邓何然吸引住,他坐到邓何然身边,也忘了刚刚他还在满场找陈敏生。

邓何然抿­唇­一笑,也不作答。

砰地一声,房门被猛然推开,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站在门口,长直发到及腰的位置,水灵灵

的大眼睛,说不出的仙气飘飘。

岑安海眯了眯眼,凡是美女他都有兴趣搭讪,于是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你们好,我是苏冉冉,你们可以叫我苏苏或者冉冉,我是陈敏生的未婚妻,以后请你们多多关照。”美女一般人美声也甜,苏冉冉一开口,声音像一道清澈的小溪流进每个人心里。

但是,苏冉冉的话,十分具有爆炸­性­。

她是陈敏生的未婚妻?陈敏生什么时候冒出来个未婚妻他们怎么不知道!

岑安海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嘴角一阵抽搐,心里哀叹天下又少了个美女。

邓何然半眯着眼打量苏冉冉,脑海中却怎么都想不起他有个未来五弟妹。

李远洋的样子最狼狈,苏冉冉踹开门的时候,他正悠然喝着酒,房门一声巨响,吓得他一口酒喷了出去,听完苏冉冉的发言,他被呛得直咳嗽。

陈敏生随后赶来,看见兄弟几个脸上复杂的神­色­,他心中暗叫不好。

“苏冉冉,你!”陈敏生拽住苏冉冉的胳膊,他已经拒绝了相亲的事情,没想到她会再跑上门来。

苏冉冉没有陈敏生力气大,被他一扯,大半个身子侧对着他。

今天她偷偷跑过来,没了浓妆的遮盖,素颜更显出她这个年纪的娇俏可人。

陈敏生怔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她,眼中满是疑惑,“你是苏冉冉?”

苏冉冉字典里从来没有“害羞”和“退缩”两个词,她顺势挽住了陈敏生的胳膊,亲昵地贴了过来,“老公,快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兄弟们吧!”

毫不做作的一声“老公”,惊翻了全场。

岑安海心一慌,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红酒溅了他一裤子。

李远洋本被呛到咳嗽,听完苏冉冉的话,他咳着咳着又憋了回去,一张脸通红,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

邓何然的反应最淡定,他先是轻扫了苏冉冉和陈敏生一眼,然后见李远洋快要把自己憋死了,起身走到他身后,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那口上不来的气总算畅通了,李远洋一边咳得流泪,一边回头看邓何然,眼神闪闪发亮,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感谢的目光。

最始料未及的人当属陈敏生,他慌张地推开苏冉冉,失措的对着屋子里的男人们说:“你们听我解释。”

“等等!”岑安海开始自/摸,摸了半天,才颤着手把手机摸出来,“这消息太劲爆,我给给大哥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岑安海好不容易解了锁,歪着头看李远洋,“大哥电/话几号?”

“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样。”陈敏生扶额,这误会闹大了,一想到这里,他狠狠瞪了苏冉冉一眼,可苏冉冉却没有看他。

“原来大哥不在。”苏冉冉微微一笑,笑容宛若天山上的雪莲花,­干­净、纯粹,大方又得体的说:“今天是我唐突了,我听说你们常在这里聚会,所以才……不好意思。”

说完,苏冉冉再次挽住陈敏生的胳膊,自然的好像他从未甩开过她似的。

侧眸,她笑脸盈盈,“老公,不如改天我们把大家叫到一起吃顿饭,你也好为我们互相介绍一下。”

苏冉冉说得很自然,礼数上也算是周到,却雷得陈敏生外焦里­嫩­。

吃什么饭啊!介绍什么啊!他和她才见了两次,刚刚差点都没认出她来,好吗!什么老公啊,他妈从哪找来这么一活宝,要这么虐/待他的生活啊!

“咳咳——”作为现场的年长者,邓何然决定表个态,无视掉陈敏生眼中的绝望,他冲岑安海和李远洋使了个眼­色­,吩咐道:“老三,你负责联系大哥,跟大哥说下这件事,然后敲定个时间,咱们一块吃顿饭,老六,马上打电/话给老七,安排让他回来一趟先见见他五嫂。”

陈敏生欲哭无泪,这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真要把池墨叫回来,恐怕他没准会当场宣布他和乐珊在一起的消息,到时候这关系可真就是板上钉钉,再也无法挽回的。

他不是不放心把乐珊交给池墨,而是他跟苏冉冉八字连一撇都没有,他­干­嘛陪着池墨和乐珊一起跟苏冉冉定下这关系啊!

陈敏生撇开苏冉冉的手,默默走到门边,两手按在房门上,把额头当锤子一下下撞门。

苏冉冉轻声走到他的身边,踮着脚尖,伸手挡在他额头与门之间。

“老公,别撞了,撞疼了你,我心可疼了。”

陈敏生:╥﹏╥

“苏冉冉,你能不叫我老公吗?”陈敏生快哭出来了,就算是恶搞他,能不能别在他这群会信以为真的兄弟面前整他?

苏冉冉一脸雀跃,“那我叫你亲爱的敏生!”

75、这事……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啊!

池墨和乐珊刚刚回到酒店,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乐珊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接。

“谁打来的?”池墨放下打包的牛腩,从身后环住乐珊的腰,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乐珊拍了一下他乱动的手,“不知道,没人说话?”

池墨眯了眯眼,伸手把话筒接了过去,“李远洋,说话。”

乐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池墨微微一笑,把玩着她的手指,回来的路上他手机没电了,最后一个打进来的电/话就是李远洋的,再看看时间,能打到他房间来,除了李远洋没别人誓。

“池墨?刚刚那女人是谁?是乐珊?”电/话那边传来岑安海恬燥的声音,以及李远洋剧烈咳嗽的背景声,“你速度怎么比老五还快,这就和乐珊同/房了?!”

“三哥,注意用词。”池墨不动声­色­地扫了乐珊一眼,见她一脸疑惑的盯着他,他笑了下,解释着:“是三哥,他们扎堆查房,问我你怎么在这。敦”

知道不是什么奇怪,乐珊红着脸捶了他一下,然后起身回房,给他聊电/话的空间。

池墨不遮不掩的解释,岑安海听得一清二楚,他­阴­阳怪气地说:“都已经开始报备了,你这不简单啊!”

“三哥,你夜不能寐,也不能拉着远洋来破坏我的xing福啊!”乐珊不在跟前,池墨越发嘴里没谱。

“啧啧……”岑安海咂舌,提高了声音喊道:“二哥你别管远洋了,他那是受惊过度。”

“二哥也在?”池墨不经意地皱了下眉,他这才想起岑安海刚刚提过陈敏生的事情,知道他们是在风月,他眸光一沉,“你刚说老五怎么了?”

“你和老五今晚真是给足我们惊喜。”岑安海的声音听上去很兴奋,“刚刚老五的未婚妻过来打招呼,说改天凑到一块吃顿饭彼此介绍认识下。”

陈敏生的未婚妻?池墨挑了下眉毛,前两天陈敏生才受了情伤回去,这就找到未婚妻了?尤其这消息还是从岑安海口中听来的,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老七。”池墨没说话的功夫,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换成了邓何然,他声如其人,“抓紧时间把你那边的事情办一下,我让人给你订机票,回来见见你未来五嫂。”

原本不可信的消息,经过邓何然这么一说,池墨反倒有几分信了,“二哥,这里面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都说一物降一物,老五这一对就像你跟乐珊,时间上的问题。”邓何然很少会看错事情,他既然这么笃定的说了,还拿了池墨和乐珊作比较,显然是非常看好陈敏生和苏冉冉的。

“那好,我这边的事情还需要两天时间,回头处理完,我和乐珊一起回去。”池墨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乐珊注定了是他的女人,既然要见,那就把她一并带去。

邓何然没再多说什么,倒是岑安海还想抢过电话调侃他几句,但最后被邓何然拦住,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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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珊听见外面安静了下来,推开门正打算出去,结果和站在门口的池墨撞了个满怀。

他顺势一搂,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得意道:“我就知道你得出来。”

乐珊对于他的厚脸皮,保持了沉默。

池墨见她放弃抵抗,索­性­把人给抱进了房。

“池墨,你要做什么?”悬空的感觉,让乐珊浅浅低呼,两手不自觉地缠住他的脖子。

池墨扬了扬嘴角,“抱着你说说话。”

说完,他真的抱着她坐在床边不动,乐珊才稍稍放心,她真怕他的无赖劲上来,又弄得她……

乐珊脸红了一下,内心深处强烈鄙视刚刚脑中闪过不纯洁画面的自己。

她脸红的样子真好看,叭地一下,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乐珊瞪他,小嘴本能地撅了起来,这是她生气的前兆。

她气鼓鼓的样子也真好看,叭地一下,他一边想一边在她眼睛上又亲了一口。

乐珊怒了,眼瞧着池墨要亲她的嘴,她一巴掌朝他脸上呼过去,“池墨,你够了,不是说聊天吗!”

池墨一脸恍然,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萧叔是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事情教给他,很快就会有结果,那么这边的调查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我们先回港城一趟。”

“为什么?你不是盛世请来的辩护律师吗?”乐珊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回港城的事情,但一想到刚刚那通电/话,猜想着或许港城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处理。

“准确的说是代表律师,我可没答应要替杜青城做辩护律师。”池墨无所谓地耸耸肩,更何况把手上的证据呈上去,再经过各种官方的调查,这案子要开庭,怎么也得过小半个月。

乐珊知道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在港城呆到开庭。

“二哥让我们回去。”池墨戳了戳她的脸,“陈敏生的未婚妻想认识我们兄弟几个。”

“我们?”乐珊察

tang觉到池墨的用词,她声调一扬,池墨的视线看向别处,她心中了然,想必是他非要把她带过去,但让她惊讶的是陈敏生有未婚妻,想起前几天的事情,她垂眸,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尴尬。

“你不想去?”看出她的情绪有些低落,池墨眸光暗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抬眼看他,那眼神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敏生哥介绍未婚妻,我去做什么?”

“家属陪同。”池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指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你是我的女人,以后我走到哪,你就得跟到哪。”

“你怎么那么霸道啊?”她小声抱怨着,头往他怀里靠了靠,心里却跟吃了蜜饯一样甜。

“哎呀,一不小心就暴露了本­性­。”他笑,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不过你已经答应了和我开始,就没有后悔这条路了。”

***

第二天一早,池墨和秦风碰了下头,两人决定继续分头行动,所以秦风离开后没多久,池墨和乐珊下楼,准备去别处逛逛。

两人刚出电梯,就见何进威站在大堂门口处,看样子显然是刚进来没多久,他环顾了四周一眼,很快朝他们两个人走了过来。

“他怎么又来了?”乐珊嘟囔了一句,看到何进威的瞬间,顿时想好好玩的心情灭了大半。

听到她的不满,池墨笑了笑,大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人家可送来一沓情书给你,怎么着也得有点回报吧?”

他的揶揄引起乐珊强烈不满,她斜睨了他一眼,“回报?主动献吻还是献身?”

“你敢。”他气急,张嘴就吸住她的­唇­舌,这丫头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知道他的脾­性­,专挑他不喜欢的说。

何进威走过来的时候,看到池墨和乐珊之间亲密的举动,心里已经很不爽了,谁知突然间池墨轻狂地亲乐珊,他更加不舒服了,下意识的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池墨。

“珊珊,你还好吗?”何进威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垂下头,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乐珊微微红肿的­唇­上,满眼都是痛­色­。

池墨被猛然推开,乐珊想都没想就抓住了他的手,检查过他没什么事,她才转过头狠狠瞪了何进威一眼,“我男朋友就在这里,他能让我出什么事?”

她紧张关心池墨的态度落在何进威眼中,他脸上痛苦的神­色­更加明显,他甚至趔趄了一下,往后退开了一步,一副非常受伤的样子。

“珊珊,你看过那些信了吗?”何进威想拉住她的手,可自己的胳膊抬到半空又垂落了下来,眼中的小心翼翼让他变得不像他。

看到他这副模样,乐珊不得不承认,如果换做是当年那个天真无知的她,百分百会再上他的当。

“看得她眼睛都红了。”池墨揽住乐珊的肩膀,在一旁搭腔,乐珊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他盯着何进威,语气有些嘲讽:“乐珊粉尘敏感,你不知道吗?下次搬出这些陈年旧物,记得先消消毒。”

乐珊没忍住,歪着头咧开嘴角,轻声笑了起来。

何进威没料到那些­肉­麻矫情的情书竟然没有起到一丝效果,以他对乐珊的了解,那些东西对她可是很管用的,难道是池墨从中做了手脚?

想到这里,何进威眉头紧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向池墨,“池律师,你懂不懂什么是私隐,你怎么能随便窥探我和珊珊的过去呢?你这么做是不道德的。”

“你都撬墙角撬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我还能比你更不道德?”池墨冷哼,话里的讽刺使何进威变了脸­色­。

“乐珊,你就算再生我的气,也不能找这样一个人。”何进威说不过池墨,他拉住乐珊的胳膊,疾声厉­色­,“像他这种道德败坏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是不会有好日子的,他会带坏你的,你应该是一尘不染的,我决不允许你和这种人在一起。”

“何律师,我们都是律师,都知道定一个人罪的时候,是需要证据的。”池墨冷冷地看了一眼何进威抓住乐珊胳膊的手,“不然,我会告你诽谤的。”

何进威连消带打的话,让乐珊很不舒服,他这些话等同于说她也是个道德有问题的女人。

“我至于为了你作践我自己吗?别说我们没什么,就算我们有什么,池墨比你可是好千万倍,和他在一起,我不觉的是我吃亏,而你,也不配和他做比较。”狠狠甩开何进威的手,乐珊脸上的笑容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何进威从未见过的冷漠,“何先生,何律师,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清楚意识到我和池墨在交往,而你只是一个肆意闯入别人生活,并且很不受我们待见的人。”

乐珊一口气说完,有些微微发喘,池墨拍着她的胸口,替她顺气,“还有,你说他带坏我?我高兴我乐意被他带坏,这是闺房乐趣!你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乱说。”

最后一句说完,三人都是一副愣住的表情。

池墨和乐珊愣得是,她这一句的腔调和池墨一模一样。何进威发愣,是没想到如今的乐珊像是不受控制的野马,跑到了

他不熟悉的地方,这种好像再也回不来的感觉,让他有些莫名的失落和不爽。

“姗姗,不要赌气。”何进威眸­色­一沉,板着一张脸,声音就像是呵斥不懂事的孩子父亲,“回到我身边,我不会怪你和他一起骗我。”

“呵……”乐珊抱着肚子笑弯了腰,而她脸上分明是一片冰冷,“何先生,你自我感觉要不要这么良好,随便逮着个女人都会给你生孩子吗?”

“说真的,我很钦佩你自恋的勇气,但是——你选错对象了,我爱的人是池墨!即便学生时期我对你有感觉,也只是喜欢,那么一点点的喜欢,早已经被时间被你磨光殆尽。”乐珊轻嗤,“所以,你装情圣也好,博同情也罢,麻烦你换一个人施展你的演技,离我的生活越远越好,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被你牵着鼻子走的小女生了。”

“珊珊——”何进威不死心,深情款款地叫她名字。

乐珊打了个哆嗦,把汗毛竖起的胳膊往何进威面前一伸,“以前你这么叫我,你说什么我就答应什么,但现在,你这么叫我的名字,我­鸡­皮疙瘩掉在地上都能盖住你的脚面了!”

何进威被她再三抢白,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像掉进了染缸一样。

“何先生,算我求求你,放过我好吗?不要再­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面前了,我承认当年我不懂事外加眼瞎,招惹了你这么尊活宝,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OK?”乐珊无话可说,拉着池墨的胳膊往外走。

何进威没有追上来,乐珊轻舒了一口气,池墨一手勾住她的肩膀,不­阴­不阳的问她:“你刚说遇见他是瞎了眼,那遇见我呢?”

“瞎子摸象?或者是重见天明?”憋在胸口的恶气终于在刚刚全部吐了出来,乐珊心情很好,她不耐烦池墨的问题,挥着手随口应付了一句,“你自己挑个喜欢的词吧,我词穷了。”

“那就傻人有傻福吧!”池墨笑,大手拽住她的小手。

***

东青被关起来之后,孙思倩也不敢去找杜青城,杜青城一下变得清闲起来,更多的时候他会盯着某一处发呆,满脑子都是之前和孙思倩的种种。

“杜总!”秦风连声叫了他几次,才把杜青城从回忆中脱离,秦风的脸­色­有些难看,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这个时候杜青城做出些什么事情,那么他们这几日的辛苦就功亏一篑,“杜总如果对那个女人还是念念不忘,那不如我们就此打道回府,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不!”杜青城急忙按住秦风的胳膊,他痛苦的皱眉,两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我只是……还有些不习惯。”

秦风想到了那一/夜开开关关的灯,晚上的重要活动减少,大概换哪个男人都会觉得不习惯。

想到这里,秦风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不过杜青城现在可没心情注意他的表情,所以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了几分钟。

“咳咳……”秦风­干­咳,把资料递给杜青城,“这是我们这两天收集到的资料,那个孙思倩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据我们所知,之前东城几个企业yi夜间换了人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杜青城扫了一眼那些资料,眼睛陡然间睁大,“这些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你想说,这是盛世最高机密对吗?”秦风笑了下,温和的表情下,目光十分冷淡,“在你不知道的情况,这份资料已经出现在泰岳集团的档案室里,相信泰岳的相关负责人都看过了。”

“那个女人……”秦风咬牙切齿,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一个多么可怕的女人放在了身边。

“现在,只要找到东青,我们有足够的证据控告泰岳集团盗取商业资料,并且伪造文书,包括他们之前想要诬陷我们一事,都会加重他们的刑罚。”秦风嘴边挂着一抹自信的笑,泰岳那些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池墨和乐珊身上,倒是给了他充分的时间搜集他们的罪证,尽管这些不足以扳倒泰岳集团,但短期内他们元气大伤,再加上狼藉的声名,恐怕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东青?”提起东青的名字,杜青城脸­色­微变,秦风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脸­色­有些发绿。

“池律师已经在尽力寻找东青,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秦风面带职业­性­微笑,努力从杜青城身上移开视线,他担心再看下去杜青城在他眼中会彻头彻尾变成了个绿人。

“那你们会怎么处理东青?”杜青城抿­唇­,过了很久才问出这一句话。

“处理?”秦风皱眉,“如果说泄露商业资料,杜总也是泄露机密的人之一,毕竟光凭东青一个人,孙思倩并不能完全掌握盛世的动态。”

换言之,他杜青城要是想把屎盆子全都扣在东青一个人身上,只怕到时候会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这个我知道,我是说那个女人骗了我和东青,而且东青被他们关了起来……”说到底,女人和兄弟之间,杜青城是看重兄弟的,他不想东青因为这件事牵连太多,如果可以,他希望东青还能继

续呆在他的身边,他相信经过这次事情的教训,东青会更加成熟。

“那要看东青先生怎么说了。”秦风微笑,心底松了一口气,就在刚刚那一瞬,他误以为杜青城要把东青当弃子。

杜青城伸出手,握住了秦风的手,认真而又诚恳地拜托:“东青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请你们一定不要放过孙思倩那个女人,我和东青已经吃过她的亏了,我不希望日后还有人被她骗。”

“我明白了。”秦风点了下头,镜片后的眸子,寒光点点。

***

孙思倩越来越喜欢和高翔在一起的感觉,至少在高翔这边,她的身份只是孙思倩,不带有目的的接近,让她心里更放松。

晚上,高翔和孙思倩在他的房子里­肉­搏纠缠,直到他沉沉睡去,孙思倩才起身去了浴室,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手机。

何进威打了她手机一个下午,但那时候她正在和高翔甜蜜约会,下意识,孙思倩拒接了他的电/话。

坐在马桶上,孙思倩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那个就算不用看也能背出来的电/话号码。

“你在哪?”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何进威的声音带了几分慵懒,因为酒­精­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富有磁­性­,“我想你了。”

简单的四个字,打破了孙思倩好不容易筑建的心理防线,这一刻,她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你喝了酒?”她的心软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轻柔。

“嗯。”何进威轻哼,语气略带一些委屈,“你不接我的电/话,我找不到你了。”

所以,他是因为找不到她而去喝了酒,还喝得酩酊大醉?!

孙思倩鼻子一酸,这个男人,总是让她有抑制不住想哭的冲动,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牵动她的神经线!

“对不起,我没有听到。”撒谎的时候,孙思倩心存内疚,就好像多年的夫妻之间,妻子在外有了别的男人。

“来我这里。”他有些咬字不清,所以他说了好几遍,“我想见你。”

他说的是“想”而不是“要”,没了以往那种颐指气使的命令语气,孙思倩的心碎成一片片,恨不得现在就Сhā上翅膀飞到他身边。

但很快,孙思倩控制住这份心颤,她很努力的深呼吸,才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平静,“进威,你知道现在是在跟谁通电/话吗?”

“当然。”何进威语气一顿,说得格外清楚:“孙思倩,我想见你。”

“好,我马上去你家,你等我。”再也忍不住心底的萌动,孙思倩挂断电/话,匆匆地洗了个澡,飞快地换好衣服准备离开。

高翔一直都没有睡,孙思倩躲起来偷偷讲电/话的时候,他甚至就在门外听着,知道她现在要去另外一个男人那,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即便,他知道他和她只是露/水夫妻,但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跟别的男人共享一个女人,尤其是她现在就在他身边。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高翔特意等到孙思倩穿好衣服,才从床上坐起来,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她。

“我朋友喝多了,我要去看看。”孙思倩心里的欢喜映­射­到脸上,即便她想勉强自己装作担心的样子,却不知道她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

“倩倩。”高翔下意识叫住她,赤果果地走到她面前,捧住她的脸,温柔的吻了下去。

然而,她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所以连小小的温柔都不愿意给高翔,孙思倩趁吻没有加深之前,推开了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高翔别这样,我担心我朋友出事。”她敷衍的抱了抱他,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看着她一脸雀跃地换鞋,高翔双手环胸,倚在墙边,声音不冷不热地问她:“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孙思倩冲他做了个飞吻的动作,然后像冲出笼子的小鸟一样,欢快离开。

看着关紧了大门,高翔面若冰霜,他知道她不会回来了,至少今晚她不会回来。

76、池墨,你的眼怎么闪绿光啊?

孙思倩走后,高翔拉开窗帘,坐在窗户前的沙发上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他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拨通了池墨的电/话。

池墨很快接通了电/话,他还没睡,所以声音听起来很­精­神。

“她去了何进威那里。”高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半眯着眼,眼中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何进威给她打了电话,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到,但她洗完澡就走了。誓”

大半夜,一个女人从一个男人这儿洗了澡去另一个男人那,而且那男人还是她的老情ren,傻子也能想出来他们会做些什么,更何况他们都不是傻子。

“她怀疑你了?”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孙思倩还是很喜欢高翔的,所以大半夜她突然离开,池墨心里多少有些疑虑。

“不会,跟你联系的这支手机,她从没见过,而且之前我们都是用短信联系,发完我就删除了。”高翔对这一点十分有把握,他嘴角轻扬,很快得意和自信变成了一抹落寞,“她说她会回来。”

池墨有一会儿没出声,就在高翔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突然问:“高翔,你喜欢上了孙思倩?”

“怎么可能!”高翔激动地站了起来,极力否认着。

池墨再一次沉默,高翔渐渐没了底气,他垂头丧气地坐了回去,烟灰落在裤腿上,他也没注意到,“好吧,我承认我有点沮丧,我做这一行什么女人没见过,大半夜被个万人睡的妞扔在房子里,自尊有点受打击。敦”

“你要的护照我已经帮你办好了,这件事之后,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池墨缓缓开口,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一点情绪,但他这句话对高翔来说是莫大的动力。

“真的?太好了!我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高翔兴奋地不知所措,烟头烫到自己后他才急急拧灭了它,“再给我点时间,我相信很快她会对我毫无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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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高翔的保证,池墨并没说些什么,他挂断了电/话,有些疲惫地仰坐在沙发上。

秦风和乐珊面面相觑,露出一副迫切想知道他们聊了什么的神情。

池墨不说话,那两人只有­干­着急的份,好一会儿秦风才在乐珊眼神的怂恿下,率先开口,“你打算这个时候送高翔离开?会不会惹人怀疑?”

“他们不起疑心,何进威跟孙思倩怎么反目成仇。”池墨轻哼,拉过乐珊的手放在他额头上,“头疼,帮我按按。”

他这么光明正大的使用男朋友权利,乐珊羞臊起来,她飞快地瞥了一眼秦风,秦风已经见惯不怪,脸上也没露出过多的表情,乐珊心底舒了口气,双手按向池墨的太阳­茓­。

“先前我让你拍的那些照片,都洗出来了吗?”池墨闭上眼,安心享受乐珊娴熟的手法。

“嗯。”秦风愣了下,随即明白了池墨的意图,“要是何进威不上当怎么办?”

“他会。”池墨笃定,这些天他总结了何进威找孙思倩的规律,何进威只要在乐珊这里受了气,必定会找孙思倩发泄,高翔的电/话,更加印证了他这个想法。

孙思倩不是个傻瓜,一个女人就算非常爱一个男人,但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她也会生出诸多不满,更何况现在孙思倩身边还有个讨她喜欢的高翔在。

再加上,先前孙思倩已经因为何进威对乐珊的执着,有诸多不满,今晚他们两个缠绵一宿,以孙思倩的敏锐,她一定能察觉到何进威不开心的理由。

这样一来,孙思倩心里就会不舒服。当明早何进威收到孙思倩和高翔亲密照的时候,两人之间一定会有所争执。

“何进威是个非常自私霸道的人,孙思倩于他,早就贴上了属于他的标签,所以孙思倩和一个跟利益无关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只会让何进威感觉到气愤。”池墨解释完这些事后,握住了乐珊的手,示意她坐到一边休息下。

“就好比一件属于他的东西,突然间被不知名的人用了,他会有种被自己的东西背叛的感觉。”乐珊认真考虑了下池墨的话,的确何进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包括他现在对她的执着,也只是假象,说白就是他不甘心她和池墨在一起。

池墨捏了捏乐珊的手,乐珊冲他笑了下。

“可是这样也未必会让他们两个反目成仇。”秦风还单身,他不太懂男人女人之间的那些事,所以他有些无法理解。

“秦风,不要低估男人和女人间吵架的理由。”池墨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笑得一脸神秘莫测,“如果这时候再出点什么对泰岳集团有影响的事情,两人很快就会分道扬镳。”

乐珊蹙眉,她怎么听池墨这话里的意思,好像他在男女之间的事上特别有经验?

秦风的位置,正好能把乐珊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一手握拳抵在嘴边,冲池墨使了个眼­色­,然后他斜了一眼乐珊。

池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乐珊正盯着他看,眼神像是要看进他心里去似的,看得池墨心里毛毛的。

tang“你找人把照片送过。”池墨站了起来在秦风肩膀上拍了拍,很显然他是在下逐客令。

秦风借着他身体的遮挡,冲池墨挤眉弄眼,压低声音揶揄着:“这会不会成为吵架的理由?”

池墨脸一黑,一脚踹在秦风的腿肚子上,秦风趔趄了一下,打着哈哈离开了房间。

秦风一走,池墨扑向了乐珊,她像是有先见之明,微微侧身,池墨直接摔进了沙发里。

“你躲什么?”池墨没留神,撞到了额头,他揉着额头,可怜兮兮地看乐珊,“我头好痛。”

“痛着吧。”乐珊轻哼,看都没看他一眼,闪身回了房。

池墨一脸郁闷地坐在沙发上,听到房门上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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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着乐珊已经睡了,池墨才从自己房间出来,站在她房门口,他贼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

如果乐珊知道池墨一早就备下了她房间的钥匙,一定会说他才是真正的有先见之明者。

乐珊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上了床,紧接着她的被子掀开了一角,一丝冷气透了进来,她打了个寒颤,一下子醒了过来。

池墨脱得只剩一条内/裤,乐珊睁开眼的时候,他身上还没盖全被子,所以他的身材,她一目了然,自然也不会忽视掉那条硬邦邦的东西。

“池墨!”乐珊抱着被子往后缩,慌乱中,一脚踩在池墨小腹上,脚跟正对某物的顶端。

她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但池墨却感觉强烈,她身上每一处碰触到他那个地方,都会让他有颤栗的感觉,池墨把这种颤栗称之为­性­/奋。

“我在。”他笑得轻巧,一副他理所应当出现在这里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她裹紧被子,只露出一张警惕的小脸。

说完,她的脚动了动,池墨的某一处也跟着动了动。

这种感觉很舒服,池墨两只手包住她的脚,将她固定住,“我有房门钥匙。”

乐珊翻了个白眼,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脚上,她用力踢了一下却没挣脱出他的手。

池墨挺了下腰,乐珊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跟她的脚磨蹭了两下,随即她看了过去,尽管她夜视很差,但她还是大概猜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她一急,光溜溜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他身上一推,“你放开我!”

“不放。”他固执,没有被子的包裹,他很大方地展露自己的身材,脸上露出一副骄傲的神­色­。

“放开啊!”察觉到他恶劣的用某处蹭着她的脚心,乐珊声音里带了哭腔,万一他兽xing大发,她该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乐珊有些怕,手上的幅度大了些,被子掩不住她光洁的肩膀,连同漂亮的锁骨一同暴露在空气中。

相比起来,池墨的视力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是的状态,乐珊没注意到自己走了光,但池墨却看得眼睛快发光了。

“乐珊——”池墨哑着嗓子,黑暗中他狼一样的舔了舔舌头,她越是挣扎,他握着她脚腕的手越是用力,她脚心抵在硬物上的感觉也越明显,叫完她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池墨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声音里的颤抖,“你luo睡?”

小秘密被发现,乐珊窘得脖子根都红了起来,她也不敢乱动了,缩回手,连被子带人缩成了个球,除了被池墨抓住的脚以外。

“你、你瞎说!”她口齿有些不伶俐。

瞎说?他都看见她的……池墨咧着嘴笑了一下,样子有些­色­mi迷的。

乐珊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他眼中闪过一道绿光,小心脏顿时扑通扑通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突然间他放开抓住她脚踝的手,乐珊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缩回了脚,这下她彻底变成了个球。

“亲爱的,我冷。”他叫得很日爱日未,双手抱在一起,顺势往她这边凑了凑,“既然你不是luo睡,那我也可以进被窝。”

“不行!”乐珊义正言辞的拒绝,“你的衣服呢?”

“没穿过来。”池墨睁眼说瞎话,反正乐珊也看不到地上那堆衣服。

“那你就回去睡啊!”乐珊双颊发烫,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就要烧起来了。

“不要——”他像任­性­撒娇的孩子,凑近,伸手去扯她身上的被子,但力道却很轻,完全是在逗她玩,“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乐珊正专注怎么样才能保全自己,所以没注意到池墨压根没用力,情急之下,她顺着他的话喊道:“我没生气,我真的没生气,你快回去睡觉吧!”

“你不让我进被窝就是生气了。”他憋着笑,仍在和她拉扯着,“你赶我走就是生气了。”

乐珊快哭了,哪有他这么不讲理的人啊?他分明是察觉到了她此时的尴尬,却还厚着脸皮得了便宜又卖乖。

两人一个

向外拽被子,一个向里扯被子,不知不觉中,乐珊已经退到床边,一不留神她摔了下去,池墨见状,急忙伸手去拉她,可他身子突然一歪,和乐珊一起摔在了地上。

好在有被子垫底,乐珊并没有摔疼,但是——

此刻,乐珊摔成了个大字型,池墨双膝跪在她腿间,压在她身上,被撩|高的窗帘下,月­色­静静洒在两人的身上。

彼此间,只有两条小小、窄窄的布。

看着她绸缎般的白皙肌肤,池墨心动,俯身,一口含住了她的柔软。

乐珊睁大了双眼,肌肤因为他呼吸喷洒的热气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方才还凉意四起的顶峰一下陷入了温润之中。

窗帘下落,房内再次陷入黑暗之中,羞人的啧啧声响起,乐珊没出息地嘤|咛了一声。

“混~蛋~”她咬着­唇­,齿缝里的骂声因为他的侍弄而变得软绵绵。

池墨轻笑了一声,动作十分缓慢轻柔。

乐珊气不过,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带了点报复的意味。

快要抑制不住的感觉,让池墨无力地趴在她身上,可这不影响她咬他。

“别咬了。”池墨喘着粗气,“你越咬,我越xing奋。”

活了三十几年,池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倾向,她落牙的那一瞬,体内的躁|动险些令他爆发。

乐珊松了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但很快,他欠了欠身子,用被子在她身上一裹,她像是寿司卷一样被池墨抱上了床。

“睡觉。”池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高兴,他手脚隔着被子缠在她的身上,紧紧地,让乐珊有种被八爪鱼缠住的感觉。

“池墨,有点闷。”她嘟了嘟嘴,被子加上池墨,不热才怪。

他不吭声,拱了拱脑袋,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用无声抗议。

***

“珊珊——”身旁的男人发出梦呓声,孙思倩一下子清醒过来。

拿开何进威的手,她坐了起来,长发如海藻般包裹住她的身体,孙思倩捋了捋垂在额前的发,脸上是难过的表情。

如果说昨晚他和她缠|绵时叫出这个名字是偶然,那么现在呢?即使他沉睡着,那个名字也会从他嘴里露出来。

他就那么喜欢那个乐珊吗?明明他们两个站在对立的立场上,明明她才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一个,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深呼吸,孙思倩下了床。何进威翻了个身,顺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忽的睁开了眼。

“起这么早?”他睡眼惺忪。

“我不是乐珊。”她背对着他,十指收紧,很大声地说:“我是孙思倩,不是乐珊!”

“我知道。”何进威蹙眉,她陡然间提高的音调,吵得他头疼,他按了按眉心,不悦地问:“你怎么了?”

“何进威,我受够了!”孙思倩转身,长发遮住了她曼妙的身姿,“为了你,我作践我自己,你一句话我就能立马跑来找你,为什么在你眼里我连一个小助理都比不上!”

“一大早,你发什么疯!”何进威低吼,玩|物失控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对,我是疯了,我嫉妒疯了!”孙思倩大吼,她以为她在他身边默默守候,就会换来他对她的疼爱,可他根本只是利用她,她昨晚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昨晚何进威酒醉的电|话,给了孙思倩太过美好的期望,所以在这一刻,她失望之极。

“孙思倩,你闹够了没!”忍着头疼,何进威目光­阴­沉,“我现在头很痛,你要么乖乖闭嘴躺下来,要么拿着你的衣服滚出去。”

他无情的话语,像是鞭子一下下抽在她的身上,疼得她五官扭曲。

理智一点点剥离孙思倩体内,她疯了似的开始砸东西,从手边能够着的东西砸起,悉数朝何进威摔去。

何进威被她的行为激怒,他咒骂一声,裹着床单站了起来,他一边躲开那些她扔过来的东西,一边朝她身边走去。

尽管孙思倩歇斯底里的模样有些渗人,但何进威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很快扯住了孙思倩的长发,狠狠揪着,警告她:“给我老实点!”

孙思倩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她像被困住的小兽,四肢张牙舞爪,却作不出有效的攻击,只有一双眼睛通红地瞪着他。

门铃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很急促,何进威皱眉,犹豫了下,他松开手,在孙思倩肩膀上狠狠推了一把,威胁着:“再发疯,我就把你直接丢出去!”

发泄过后,孙思倩有些腿软,再加上何进威那么大力一推,她一头撞在床角,顿时额头沁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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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威贴着门,从猫眼往外看,却没有见到人,只看见走廊地上放着一个纸盒。

迟疑片刻,他开了门,将纸盒拿了进来。纸盒很漂亮,是女人用的

那种用来包礼物的盒子,何进威学生时代经常收到这种盒子包的礼物。

他掀开盒盖,盒子里面满满都是孙思倩和另外一个男人的亲密照,有耳鬓厮磨的,有谈笑风生,有日爱日未碰杯的,还有勾肩搭背甚至不堪入目的。

何进威只是扫了几眼,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突地他冷哼了一声,声音很轻很慢的说:“我当池墨有多大的本事了,不过是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想挑拨离间?呵,真是­嫩­啊!”

他盖上盖子,正准备转身进房的时候,客厅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何进威扫了眼电/话号码,懒懒地接了起来,“怎么这么早打过来?”

“大哥,不好了,条|子来了,他们把东青带走了,还抓了我们几个兄弟!”电|话那头,四德的声音十分慌张。

“什么?!”何进威捏紧拳头,眼中快要喷出火来,“到底怎么回事?条|子怎么找到那的?”

“我和大成出去买早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在抓人。”刚刚的场面太乱,现在冷静下来,越想越让人后怕,“我和大成躲起来的时候,听到有两个人说话,好像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谁?”何进威双眼猩红,居然有人敢背叛他,跑去通风报信!

“没听清楚。”四德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哥,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天天守在这里的,可不是我们啊!”

何进威胸口烧起一团怒火,视线无意中落在了那个礼物盒上,难道是她?

“德子,你和大成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匆匆走到盒子前,何进威拳头攥得咯咯响,“晚一点我再联系你们。”

“大哥,您自己也小心点。”四德叮嘱了一句,虽然被抓的都是兄弟,但保不齐其中哪个就变成了别人的人。

挂断电|话,何进威拎着盒子进了房,孙思倩还躺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得他来气。

“妈|的,说!这男人是谁!”砰的一下,何进威把盒子往孙思倩身上一扔,顿时照片洋洋洒洒的落在地上,每一张里,孙思倩都是笑靥如花。

孙思倩磕着了头,脑袋还有些晕晕的,再加上因为对何进威太过失望,她对他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除了盒子砸在身上时,她发出一声轻哼外,她没再说过一句话。

“说啊!这照片上的野|男人是谁!”何进威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按在地上,逼|迫她去看那些照片。

照片上的高翔笑容灿烂,孙思倩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温柔的男人,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昨晚出门前,她答应过他要回去的。

她沉默的态度让何进威认定是她泄露了风声,他恨恨地咬牙,一脚踢在孙思倩肚子上。

“我TMD看走了眼,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没说完一句话,他落在她身上的拳头就加重一分力道。

“说,我给你的钱,你是不是都拿去养这个小白脸了?”他扯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头一下下撞向地板,“他知道你被多少人睡过了吗?”

孙思倩一声不吭,只是默默流泪,何进威打得没意思,他坐在床上呼呼喘气,忽的他冷笑道:“你说,他要是知道你的那些破事,他还会要你吗?”

她睫毛轻颤,脸­色­也难看起来,她吃力地爬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腿,摇着头求道:“不要……不要……”

不管他怎么打怎么骂,她都没有反应,现在提到那个小白脸,她竟然开始求他。

何进威稍稍平息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他一脚踹开孙思倩,捡起地上她的衣服,开了窗户扔出去。

“biao子,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敢踏出这个门,我就让你和这小白脸生不如死!”说完,何进威扔下孙思倩一个人,进了浴室洗刷。

***

池墨看完萧百行发来的视频,拿起手机说:“姜还是老的辣。”

“得了,就你想的那些损招,我自叹不如。”萧百行在电/话那边爽朗一笑,“四德和大成我先带回去了。”

“好,他们就交给您老了。”池墨冷冷地勾了下嘴角。

有了四德和大成的那通电|话,何进威就算不相信孙思倩背叛他也不可能了。

乐珊从浴室里出来,就见池墨宛若阎罗的样子,她微微皱眉,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池墨吗?

77、男人要像英雄一样

很快,池墨注意到乐珊的存在,他神­色­一缓,嘴边浅浅笑开,依旧是那副没皮没脸吊儿郎当的样子。

乐珊轻舒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不是说今天要办正经事吗?怎么还不去换衣服?”

池墨合上电脑,拉过她的手放在他腿上,他的手指在她手背上揉着誓。

莫名的,乐珊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又羞又气,一拳捶在了他胸口。

“怎么了?”池墨有些无辜,他盯着她瞧,最终从她害羞的脸上瞧出点端倪,心知她是在为昨晚的事情害羞,他心里偷偷一乐。

乐珊瘪了瘪嘴,犹豫了一下,想说的话最后变成了催促他梳洗的话。

秦风上来的时候,乐珊的脸还微微发红,一进门,秦风盯着她直瞧,“病了?”

乐珊羞得更厉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秦风还想再问,池墨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出来,见两人这状态,他脸­色­一沉,眸子里的不悦十分明显。

“咳咳。”池墨­干­咳了两声,冷眼瞪着秦风敦。

顿时,秦风觉得背后一寒,一股­阴­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过来,吹进了他的骨头缝,冷的他像是被冻住一样,有些透不过气。

池墨眼神不善,乐珊看得清楚,为免殃及无辜,她主动走到池墨身边,握了握他的手。

“我饿。”乐珊无意识地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眼珠清澈见底。

看着她眼中他的倒影,池墨的心情瞬间好转,他反握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附在她耳边低语:“今晚喂饱你。”

他的语气十分日爱日未,乐珊抿了抿­唇­,知道他又想歪了,恨恨地踩着他的脚,摸摸肚子,“是肚子饿。”

“好。”他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宠溺味十足,“我们去吃早餐。”

说完,池墨牵着乐珊的手往房门口走,路过秦风身边的时候,他轻哼,顺带白了他一眼,“你也跟来,边吃边说。”

秦风已经一头冷汗,听到池墨这么说,他如蒙大赦一般轻舒了一口气,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出了门,他想,以后得离乐珊尽量远一点,某人吃起醋来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

酒店餐厅的早点十分丰盛,挑选了各自喜欢的餐点之后,池墨找了个较偏僻的位置,三人落座,边吃边聊。

“照片送到后没多久,何进威气冲冲地出去了,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经通知了高翔过去,但之后的事情……”因为不确定何进威会把孙思倩怎么样,所以秦风也不敢肯定之后的发展会是怎么样的。

“剩下就看高翔的本事了。”池墨轻笑,同时将面前的白粥推到乐珊面前,“孙思倩能不能转做污点证人就看他的了。”

“你好像很看好高翔。”秦风无视他们两人间亲密的举动,目不斜视的吃着面包。

池墨两手交叠在一起,手指敲了敲手背,笑而不语。

乐珊接过话,很认真的说:“女人在脆弱的时候,一个不讨厌的男人给以温柔,通常会让女人放下警惕心,更容易沦|陷。”

“准确点说,就是在女人需要的时候,男人像英雄一样出现,像超人一样亮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乐珊本来想说底|裤,但视线接触到池墨的眼睛时,她换了个词,“学着点,没准你以后用得着哦!”

秦风眯了眯眼,对乐珊这番话并没放在心上,但很长时间之后,当他遇见他喜欢的那个人时,他很后悔今天没有跟乐珊多取取经该如何获得女人心。

池墨摸了摸下巴,想了想乐珊的话,他琢磨着,昨天半夜摸进她的房间,算不算是亮足了他的不同之处呢?

他片刻的失神,眼中闪过的那抹­色­mi迷,落在乐珊眼中,她轻叹了一声,桌下的脚踢了踢他。

回过神,池墨­干­咳了两声,问秦风:“昨晚谁守在何进威那?”

“是明川。”秦风明白池墨的意思,“来这儿之前,我已经和他联系过了,孙思倩进出何进威公寓的照片他洗好了会送过来。”

池墨点了点头,忽然间他眯了下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件案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乐珊和秦风疑惑地看着池墨,正等他把话说下去的时候,秦风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杜总。”秦风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皱了下眉看向池墨,见他点头,他接起电|话,脸上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淡淡的,“您好杜总……什么?在哪家医院?……好,我们一会儿见。”

秦风边收手机,边解释给池墨和乐珊两人听,“今早警|察通知杜总,说是找到了东青,不过他有脱水迹象,现在正在医院,还没醒。”

“怎么会有脱水迹象?”乐珊愣住,她皱了下眉头,追问:“除了东青,他们有没有找到什么人?”

“抓了几个小喽啰,两个头目在逃。”秦风摊了摊两手,目前消息只有这么多,事情按照池墨的计划一步步进行下去,现在还要看东青醒来后会

tang不会说些更有利盛世的事情。

池墨对这件事并没感到意外,乐珊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狐疑道:“警|察怎么知道东青失踪的?”

“我让杜青城报的警。”池墨侧头看她,然后冲她动了动嘴皮。

乐珊看懂他说了萧百行的名字,知道肯定是萧百行先找到了东青,所以警|察才会那么顺利地把东青送去医院。

“糟了。”秦风突然皱着眉头惊呼一声,“早上何进威急匆匆的出门,大概是收到了这个消息,他一定是想办法毁灭证据去了!”

“慌什么,我们先吃完早饭,然后去医院,何进威那边他跑不了。”池墨胸有成竹,慢条斯理的吃起早餐。

萧百行的能力,乐珊是信得过的,所以池墨说不急,她也不急了。

只有秦风不知道内里,看着面­色­平静的两人,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后来他想起了以往跟着池墨出去打官司,再难再棘手的案子都会被池墨解决,想到这里他认定池墨已经有了法子,索­性­学着他们两人的样子,慢悠悠吃早餐。

***

高翔按照秦风给的地址,找到了何进威家里去,他没有钥匙,只能在外面狂按门铃,并且不停给孙思倩打电|话。

“倩倩,你在里面吗?我是高翔,你开开门啊!”高翔使劲捶着房门,好在这边的公寓是一楼一户,所以他猛烈的敲门声没有引来邻居的怀疑。

门内,孙思倩了无生气地躺在地板上,狼狈的样子,跟何进威走之前一模一样。

她头很晕,身上很痛,但这一切的痛楚都敌不过心里的伤痕。

何进威离开的那一瞬,她觉得就这样死去该有多好。

可当她听到高翔的呼叫声,听到他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孙思倩的眼泪再次决堤,她不想死,她想好好活着,和高翔在一起好好生活,至少他对她是真心的。

好半天,孙思倩才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衣服被何进威扔了,她只好扯过床单在身上围了一圈,艰难地走到门口后,她犹豫了起来,如果高翔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那么她昨晚的谎言不攻自破,到时候他还会这么紧张她吗?还有何进威的警告,她太了解他的­性­子了,他说到做到,万一他做出什么伤害高翔的事情……她已经跑不掉了,她不能再害了高翔!

“倩倩,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我知道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不肯开门,倩倩,我很担心,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你先打开门好不好?”高翔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孙思倩耳中。

孙思倩咬着­唇­,一阵唏嘘。

“一大早我收到匿名信,上面写你出事了,我真的很担心你,倩倩,你在吗?回答我啊!那封信到底是真的,还是个玩笑,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我的倩倩到底在哪里!”门外,高翔的声音越来越悲伤。

孙思倩从猫眼看出去,高翔一手扶着门,一手搭在眼睛上,肩膀一耸一耸,好像是在哭。

她心里一疼,都说患难见真情,她认识那么多男人,但他们都是嘴上说爱她,实际上一有事情就会弃她不顾,像高翔这样真心实意担心她紧张她的男人,唯此一个。

谁能想到,yi夜情的男人,竟然是最爱她的人。

吸了吸鼻子,孙思倩拉开了房门。高翔整个人都倚在门上,突然开门,他一个趔趄,身体直直往前倾倒,他下意识抱住了孙思倩,倒下之前他调换了两人的位置,最后他背部落地,而她压在他的身上。

尽管他声音很轻,但孙思倩还是听到了他的闷哼声。

“高翔,你没事吧?”她紧张地看着他,可她自己本身伤上加伤,动一动,伤口牵扯着全身都疼起来。

“我没事,倩倩,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高翔激动地热泪盈眶,他紧紧抱住她,忽的手上力道一松,因为他看见了她沾了血的头发,他皱着眉,扶着她坐起来,这才意识到她伤的有多重。

“怎么会这个样子?”高翔露出心疼的表情,双眼因为不忍而变得通红,“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孙思倩低下头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内心满是歉疚。

“我不问了,你别难过,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高翔手足无措,疼惜的语气让孙思倩更加难受,他紧张地把她扶起来,手上也不敢太用力,“你的衣服……”

眸光一暗,孙思倩咬着­唇­,红|­唇­渐渐失去血­色­。

见她这幅样子,高翔的指尖在她­唇­上一下下磨蹭着,直到她松开嘴,他才轻舒了一口气,“倩倩,我答应你,你不想说,我绝对不会­干­涉,但现在……我抱着你去医院,好吗?”

孙思倩点了点头,高翔立马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好在他今天穿的是风衣,足够把她整个人包住,再加上|床单的遮掩,这才不至于让她衣不蔽体。

高翔说什么都不过问,就真的什么都问,哪怕是到了医院后被医生怀疑是家|暴,他仍然没有问孙思倩一句,这

一点让孙思倩动容。

尤其是看着高翔一直为她跑进跑出忙这忙那,孙思倩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她很庆幸,上天让她从何进威的真面目中清醒后,安排了高翔这么一个好男人给她。

办完了所有的手续,该做的检查也都做了,高翔才陪在孙思倩的床前,他知道她有难言之隐,体贴地为她安排了单人病房。

“累了吧?你先睡一会,我去给你买些吃的。”折腾了一个小时,高翔也有些累了,但他仍然强打着­精­神,握着孙思倩的手,目光温柔。

见他要抽出手,孙思倩皱眉,神情像个离不开大人的孩子,她摇着头,说:“我不饿,你别走,我一个人很怕。”

“好,我不走。”高翔用另一只手替她掖好被角,他微微一笑,紧了紧握她的手,然后替她捋了捋脸上的碎发,“睡吧,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

她点了下头,乖巧地闭上眼睛,手上传来他的温度,暖暖的,让人心有所依。

听着她呼吸渐沉,高翔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后,等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后,他顺手删除了那条信息。

***

东青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他有些营养不良和轻微脱水的现象,很可能是被囚|禁期间,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喝过水的原因,他的身体有些虚弱,医院方面已经替他打了营养针,接下来只要等他醒过来就行。

听完医生的话,乐珊扯了扯池墨的袖子,眉头轻皱,“是怕他吃饱喝足有力气逃跑吧?”

“以何进威的­性­格,不奇怪。”池墨眯了眯眼,“如果真如我们所想,他打算把他当做替罪羔羊,那他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只要证据充足就够了。”

“那现在……”乐珊隐隐担心,他们把东青救出来的这段时间里,如果何进威做好了栽|赃的打算,那他有充分的时间制造证据。

“的确是这样。”秦风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让明川跟着何进威,他深吸一口气,求助的看向池墨,“池律师,你是不是已经有应对的方法了?”

听秦风这么说,杜青城也一脸担忧,他到底和东青认识多年,他不想看着东青背上这个黑锅。于是,他也看向池墨,眼中是无法隐藏的忧­色­。

“没有。”池墨两手一摊,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我已经尽力了,现在各凭本事。”

听他这话,乐珊心里面冒出个想法,现在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池墨布了一盘棋,他每一步都计划好了,一边游刃有余一边又要故布迷阵,他这么做,或许是不想暴露萧百行。

其实仔细想想,池墨和萧百行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两个人却是忘年交,先不说两人这层亲密的关系,单是就事论事,如果在这个案子里,萧百行搀和进来,光凭他的身份,反而很多事情都不利于盛世。

听完池墨的话,杜青城脸上毫不掩饰的浮现出一抹失望,而秦风则是看了池墨一眼,然后右手握拳抵在­唇­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于他们两人的反应,池墨并不在意,反而是侧眸看了眼身边的乐珊,她先是沉思,然后嘴边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他猜想她一定是想通了什么。

下意识地,池墨背在身后的手,偷偷捏了捏乐珊的小手。

***

何进威从家里出来之后,先去了关冬青的地方,车开到半路,他心里隐约觉得不对,这一切好像被人设计过一样,太过于巧合了,偏偏他一时半会还想不出纰漏的地方。

权衡再三,他半路调转车头,决定还是回泰岳集团。

四德说,是警|察去抓的人,也就是说明,东青失踪的事情,有人报了警,不管这个人是谁,这件事都变得棘手起来。

如果只是一起单纯的商业经济案,以他手头上的证据,足以把所有罪名转嫁到东青身上。可东青如果一口咬定了是他做的这一切,那就多了项非法拘|禁的罪名。

但只要孙思倩不出庭,这个案子就还有转机,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回泰岳集团把那些证据做得好一点,然后再尽快把家里的孙思倩送走,最好连同她那个小白脸一起消失。

想到这里,何进威冷笑了一下,凡是背叛他的人,他都决不会原谅,等他处理完孙思倩,很快就会轮到乐珊。

可是,事不如人愿。

何进威前脚刚从停车场的电梯下来,就被两名警|察以配合调查为名带走,一路上,他连打电|话给四德和大成的机会都没有。

他曾提出过抗议,即便是搬出了律师的身份,带他回警局的两个警|察丝毫不为所动,换言之,他们的行为太过强硬,让何进威心里有一丝慌乱。

到了警局之后,何进威被直接带到了审讯室,他再一次对不合理的安排提出抗议,可效果是他一个人被晾在审讯室一个多小时没人理,每当他试图走出那道门的时候,门口的警|察会拦下他。

***

孙思倩不知

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过来的时候,高翔并不在病房里。

她勉强坐了起来,连叫了几声高翔的名字,也没听到回应。一瞬间,她的情绪十分低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心在此刻完全倾向了的高翔。

就在孙思倩胡思乱想,不知道是不是被高翔抛弃的时候,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很快高翔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高……翔?”在看见高翔的时候,她的欣喜在一刹那变成紧张和担忧,她伸出胳膊,指着他的脸问:“你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你被打了?”

“没事,我——不小心撞到了。”高翔的眼神闪闪躲躲,说话也有些吞吐结巴,而且他没有急于走到她的床前,反而一直站在门口,似是疏离,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撞到?”孙思倩咬­唇­,不自觉提高了语调,“别开玩笑了!你看看你脸上的伤口,要怎么撞,才会撞成这样!”

“我没事,你别生气。”见她急了,高翔赶紧走了过来,扶着她坐好,顺手在她身后垫高了枕头,然而做完这一切后,他很快别过脸,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伤。

他这个细微的举动,让孙思倩心里一阵阵难过,刚刚看到他脸上带伤的回来,她就猜到,一定是何进威派人­干­的,他说过只要她走出他的公寓,他就会找高翔的麻烦。

麻烦,果然来了。

***

与此同时,何进威已经在警局里呆着快要超过五个小时的时间。

两个小时前,在他再三抗议之后,终于有警员拿着笔记本进来问他的话,最初只是简单的提问,问题都是些无关痛痒,甚至是让何进威觉得不相关的事情。

不仅如此,那个警员还翻来覆去地问,何进威察觉到他们是在拖延时间,正要拿出律师的架子来,另外一名年长的警员走了进来。

老警员一进来,先前那个警员也不绕圈子了,两人一个人发问,另一个人做笔录,从东青被关的事,问到了泰岳集团和盛世之间的案子。

何进威这才明白,池墨完全是有备而来,而且看情况,盛世已经提交了两家公司的资料,并且让警|察介入调查。

主动权一下子落到了盛世那边,再加上东青被囚,现在的情况不管是对泰岳集团还是何进威,都非常不利。

于是,何进威提出打电|话的要求,先前进来的警员本想拒绝,却被老警员制止,很快两人走了出去,留给何进威私人空间。

留意到监控没有开,何进威才放心给四德和大成打电|话,他们原本就约好了晚一点再联系,可不管他怎么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无奈之下,他只好打回了公司,让公司其他律师先把他带出去,他才能做些事情来弥补。

***

东青很快就醒了过来,警|察一直在病房外,乐珊出来叫他们的时候,他们有条不紊地给东青制作笔录。

东青做笔录的时候,将孙思倩的事情一并说出,他很明确关他的人就是何进威和孙思倩,包括两家公司之间的纠纷。

池墨等人在房内听着,谁也没出声,突地,池墨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

先前他收到高翔发来的信息,知道孙思倩也住在这家医院,高翔在信息里表明,孙思倩对他的信任正在逐步增加,他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池墨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界面变成了刚刚收到的信息,高翔在信息中说,他用了苦­肉­计,使得孙思倩对他深信不疑,并且出于保护他们两个人的心理,就在刚刚孙思倩已经通知了警察,袒露她有很重要的线索要提供给警方。

池墨刚收好手机,两个警察中的一个手机铃声大作,很快两个警察问完余下的问题,匆匆离去。

“他们……”杜青城不明所以。

池墨两手抄兜,轻描淡写地说:“孙思倩主动向警方提供资料,东青的事情,还有盛世和泰岳集团之间的纠纷。”

“她主动提供资料?”杜青城和东青对视一眼,但很快两人尴尬地别过脸。

“是。”池墨神情淡淡的,他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一转,冷漠道:“别想多了,她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们。”

78、跟宠物金毛争风吃醋,池大状越活越回去了

被抢白,杜青城和东青两人脸­色­有些难看。

乐珊暗自扯了扯池墨的袖子,轻轻摇了下头。

“有了孙思倩的证供,这案子很快就可以安排上庭了。”秦风一手托着下巴,略做沉思,“但如果她之后推翻口供……”

“她不会。”池墨淡然一笑,十分笃定。

杜青城和东青微微皱眉,两人狐疑地盯着池墨,秦风却从他的话里听懂了他的意思。

孙思倩肯站出来指证何进威,说明高翔已经取得了孙思倩的信任,只要高翔能稳住她,警|察一旦根据孙思倩的口供查出点什么东西,就算她矢口否认也无济于事敦。

所以,事情进展到目前这一步,孙思倩的妥协,代表了盛世在这场官司里已经赢了。

“杜总,秦风会把所有资料整理好,盛世和泰岳集团之间的案子,很快就会进入流程,在开庭之前,秦风留在这里处理琐碎的事情。”池墨眯了眯眼,他向杜青城解释了一下,“港城那边还有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所以,开庭时,我和乐助理会再回来。”

杜青城是不想池墨离开的,有池墨在,他更放心一些。

见他面露难­色­,犹豫不决的样子,池墨扬了扬嘴角,“秦风是专业的律师,这个案子我们已经掌握对盛世有利的资料,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那东青的事?”杜青城很清楚一点,池墨真要走,大可不必跟他交待,他这么做完全是看在他和岑安海有交情的份上,只不过这次事情牵连甚广,他私心是想保住东青的。

“秦风,东青的事情,交给你了。”池墨淡淡一笑,拍了拍秦风的肩膀,摆明了态度告诉杜青城,他只负责盛世和泰岳集团的经济案。

话说到这个份上,杜青城如果还坚持挽留池墨,那就太没眼力劲了。

所以,在杜青城的一连串感谢下,池墨三人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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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上,乐珊自然是跟池墨坐在最后一排,秦风坐在他们两人前面,身体微侧面向池墨。

“盯着泰岳集团那边的情况,在警|察没有搜集到证据之前,一定要确保孙思倩和高翔的安全。”与在医院里不同,池墨神­色­凝重,虽然局面已经被他扳到对盛世有利的一面,但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跟时间赛跑,为免节外生枝,很多事情还需要未雨绸缪,“至于高翔的事情,我会跟他谈好,到时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他送走。”

秦风习惯­性­的在本上写写画画,乐珊凑近看了一眼,却怎么都看不懂他写了些什么。

见她皱着眉,一脸纠结,池墨紧绷的脸松了下来,他捏了捏她的手,“做我们这一行,记事本就是机密簿,为了不被人握有证据,秦风习惯了用自己的方式记录,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懂。”

乐珊恍然,却还是挑高了眉毛,小声嘟囔了一句:“男人真麻烦。”

池墨笑了一下,看她的眼中是宠溺的柔情。秦风见状,想反驳的话一下子沉进了肚子里。

“对了——”提起男人的事情,乐珊看了池墨一眼,缓缓开口,“以泰岳集团的作风来看,他们最擅长找替死鬼背黑锅,孙思倩的证供一旦确定下来,何进威肯定没跑,我担心泰岳集团那边会顺势将过错全都推到何进威的身上。”

池墨抿­唇­,笑而不语,他看了秦风一眼,秦风说道:“孙思倩交待的事情越多,泰岳集团越脱不了­干­系,就算他们把事情都算在何进威的头上,但何进威才进泰岳集团多久?这些年被泰岳集团整垮的公司大大小小加起来,都够泰岳集团喝一壶的。”

乐珊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下巴,柳眉轻蹙,小嘴嘟着。池墨看着觉得可爱,要不是有秦风在,他真想抱住她好好亲一亲。

“可是,这样一来,泰岳集团的那些人会恨上我们,我担心……”抬起头,乐珊眼中闪着担忧的光,她知道池墨这么做,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帮她出口气,但如果因为帮她出气而得罪泰岳集团的人,万一他们针对池墨,那么……

她不敢继续想象下去,要是池墨为了她受伤,她一定会内疚而死。

“放宽心。”猜到了她的小心思,池墨拍了拍她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自信的笑,“经过这次的事情,不管孙思倩能说出多少事来,泰岳的人都难逃­干­系,即便泰岳集团能挺下来,但董事会的人不是吃­干­饭的,现任总裁惹来这么大的麻烦,他也不会好到哪去,所以,泰岳是完了。”

池墨没说的是,就算泰岳集团的人找他们麻烦,他也不担心,他做律师这么多年,虽然接手的案子大部分是离婚案,但那些痴男怨女的报复心可比常人要高出很多倍,他如果没有准备,早就在律师界消失了。

听完池墨的解释,乐珊点点头,心里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她相信以池墨的能力,他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

***

港城,风月。

因为苏冉冉的关

tang系,陈敏生已经连续三天没在兄弟们几个常聚的包间露面。

最狠的是他老妈,也不知道苏冉冉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直接配了他公寓的钥匙给苏冉冉,苏冉冉找不到他,就等在他家里,搞得陈敏生有家不能归,一直躲在风月的办公室里。

这三天来,陈敏生最庆幸的事情是装修风月时腾出了一间房做他的秘密基地,他不得不承认当初的头脑一热是有价值的,至少,他不能回家的日子,他可以住在这里。

只是,连风月大门都没踏出去过的他,感觉自己快要臭掉了。

看着电脑上的监控画面,陈敏生眉头紧皱,苏冉冉又来了!

她似乎天生就少几根弦,无论他怎么说怎么拒绝,她都不听,坚持认为他是她未来老公。这些陈敏生都可以不在乎,但她那种无厘头的­性­格,居然在他那群兄弟面前很吃得开,短短几天时间,已经可以和他们无话不聊,就连风月上下的服务员,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敬佩。

“嘀嘀”两声提示音,陈敏生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动了动,他扫了一眼屏幕,是岑安海发来的。

——冉冉来了,你什么时候出来?老七那对这两天就回来,你要是不露面,可就太扫兴了。

看到“老七那对”四个字,陈敏生双眉下意识地皱了一下,他把手机随手往桌子上一扔,整个人躺在沙发上,枕着胳膊翻了个身,他轻叹,乐珊就要回来了。

如果乐珊看到苏冉冉,他该怎么解释她才不会误会?不过……他就算解释,乐珊也不会在意吧。

去东城的那一次,虽然只见了几面,但乐珊对池墨的态度,他看得很明确,她心里已经完全偏向池墨,而他和池墨是不能比的。

一想到这里,陈敏生眼神一暗,以池墨的­性­子,乐珊回来之后,恐怕不会再来风月唱夜场了吧……

敲门声打断了陈敏生伤感的情绪,他起身开门,苏冉冉站在门外,素颜长裙,清新脱俗。

“你要把自己臭死?”不等陈敏生开口,苏冉冉捏着小鼻子,皱着眉把手里的包装袋递给他,“你总这么躲我也不是办法,几天没吃好了吧?我做了饭菜,可你也不回家,就拿过来给你了。”

陈敏生木讷地接过袋子,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里约莫着六七个盒子,还是热的。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一米八多的个子挡在门口,苏冉冉进不去,只能门口瞪着他,好一会儿,陈敏生才艰难地开口,“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二哥说的。”苏冉冉侧了侧身,指指身后的转角,“三哥陪着我来的,在那呢!”

这个地方虽然隐蔽,但祁文哲和邓何然是知道的,只是陈敏生没有料到,一向只旁观不参与的邓何然竟然会告诉苏冉冉这地方。

抬了头,陈敏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两个惊慌往后缩的脑袋,是岑安海和李远洋,一涉及到兄弟几个的八卦,但凡有岑安海的地方一定有李远洋跟着凑热闹,总之,在这些事情上,他们两个就跟连体婴儿似的。

“别躲了,他都看见了。”苏冉冉折身往回走,拐进了转角把岑安海和李远洋推了出来。

“苏冉冉,不是说好了,不告诉五哥我们在这吗?”李远洋下意识想跑,苏冉冉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愣是把他拖到了陈敏生面前。

“我可没答应。”走到陈敏生跟前,苏冉冉这才松开了手,自始至终她脸上都挂着一抹浅笑,似是很开心的样子。

相比李远洋的惨状,岑安海是自己光明正大走过来的,他掩­唇­轻笑,看向李远洋的眼中满是揶揄,直到站在陈敏生面前,他微微正­色­,却凑到李远洋跟前,不正经地说:“拿钱,我就说苏冉冉这一招一定能让陈敏生热泪盈眶。”

“什么?他眼眶连湿都没湿。”李远洋跳起来,近距离观察了陈敏生的眼角,双手环胸,一脸得意地冲岑安海伸出手,“该你给我钱才对。”

这两人……居然拿他打赌?!陈敏生一脸黑线,岑安海和李远洋还在辩论谁赢谁输,苏冉冉倒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神­色­淡淡的推了陈敏生一把。

“甭管他们,我听说你今天还没吃过东西。”苏冉冉边说,边把陈敏生推进房间,强拉着他坐到沙发上后,她像是贤惠的妻子,把保温盒一个个拿了出来并且打开盖子。

灯光下的苏冉冉,鼻尖沁汗,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很神圣的事情。

陈敏生微微发怔,其实仔细看看,苏冉冉长得也不错,除了第一次见面那雷人的造型惊着他以外,之后几次见面她都如茉莉一般清丽。

“快看他的眼神,多么的深情款款。”

“明明是陷入爱河的征兆。”

岑安海和李远洋不大不小的议论声飘进陈敏生耳中,他眸­色­一沉,黑着脸看了过去,两人都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们两个再这样,明天我不带你们出去玩了。”苏冉冉把碗筷摆到陈敏生面前,一句话让那两人

老实了许多,尽管他们两个做出你看我我看你的傻样,但真就没再多说一句话。

陈敏生皱眉,自尊心严重受打击,他唬不住岑安海也就算了,连李远洋也制不住,偏偏一个二十刚冒尖的小丫头,把那两个三十好几的男人震得一愣一愣的。

“呐,陈敏生,我不去你家了。”苏冉冉从包里掏出十几把钥匙,全是陈敏生公寓大门的钥匙。

陈敏生:……

她到底是配了多少把?不会她手里还留着一堆吧?

“我身上就这么多了,赶明我把剩下的那些给你拿来。”苏冉冉扁了扁嘴,看着那些钥匙的眼中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情。

陈敏生冷汗冒了出来,敢情她真的配了N多把,还藏不同地方了。

深呼吸,苏冉冉倏地站了起来,她握紧了包带,不去看陈敏生的眼睛,“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不去你家了,你回去住吧。”

陈敏生愣了一下,苏冉冉­阴­魂不散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本事,简直就是他的噩梦,现在噩梦要醒了,他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趁我还没反悔之前,赶紧把钥匙收好。”见他露出怀疑的表情,苏冉冉冷哼,拉着脸说:“但风月这里,我还是会过来的。”

说完,苏冉冉跑了出去,她怕再留在这,会把钥匙收回去,那么不帅气的事情,她才不会做!

“她这个意思是,你有本事就别回风月来。”岑安海摸了摸下巴,看着苏冉冉跑出去的背影,冲陈敏生挤眉弄眼。

李远洋也跟着坏笑起来,语气里夹杂着几分的玩味,“我敢打赌,她肯定会给自己留一把你家的钥匙。”

陈敏生重重地叹了口气,活了三十几年,他生平头一回想感慨命运的不公,为啥喜欢上他的人不是乐珊而是疯疯癫癫的小丫头呢?

***

乐珊原以为从医院回来的那个晚上,池墨会跟她飞回港城,但池墨说还要见见萧百行,所以两人又呆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去了乐珊曾经住过的那片街区。

萧百行就住在那片街区,隔乐珊家三条街,穿过社区公园之后,两人走了十分钟就到了萧百行的别墅。

让乐珊没想到的是,叱咤风云的萧百行竟然也有居家男人的一面,他别墅后院是一片小花园,栽种了各种各样的花草,她和池墨到的时候,萧百行正围着围裙在给他养的金毛做吃的。

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洒在乐珊身上,暖洋洋地很舒服,她脚边,那只大金毛乖巧地趴着,偶尔抬起头碰碰乐珊的手,像是在求抚摸一样。

池墨眼红的看着乐珊的小手给金毛顺毛,他咂着舌,心里觉得有些委屈,想他和乐珊认识的时间怎么都比这条金毛时间久,怎么乐珊就不愿摸摸他呢?

“瞧你那出息。”萧百行把食盆往金毛面前一放,回过身踢了池墨一脚,“赶紧擦擦你的口水,跟一宠物争风吃醋,亏你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听了萧百行的话,乐珊才想起池墨的存在,她抬头看过去,就见池墨玩笑似的抹了抹嘴角,“我算什么人物啊?在乐珊跟前,我还不如你们家阿猫呢!”

阿猫是萧百行家金毛的名字,乐珊刚开始听到的时候,就在想,这只金毛会不会搞错自己的种族。

“你小子,越说还越上杆子了。”萧百行正在沏茶,听到池墨酸溜溜地开口,他朝池墨点了点手指,然后看向乐珊,“他这副德行你也受得了?”

乐珊疼惜地摸了摸金毛仰起的脖子,轻扫了池墨一眼,笑说:“要不是萧叔刚刚说了他一句,我都忘了他还在这。”

典型的忽视男友症候群!池墨挑了挑眉,起身赶走了那只叫阿猫的金毛,他坐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搭住乐珊的肩膀,得意的笑道:“看你这下怎么忽视我的存在!”

萧百行哈哈大笑,乐珊侧过脸瞪了池墨一眼。

阿猫在萧百行面前转了一圈,傻呆呆地看了一眼池墨,然后重新回到乐珊身边,稳稳地趴下仰脖。

乐珊知道阿猫在求顺毛,她弯了弯腰,伸手在阿猫脖子下挠了挠,阿猫眯了眯眼,喉间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忽的它半睁着眼,很轻蔑地看了池墨一眼。

没错,是轻蔑!除了轻蔑以外,池墨还感觉到他被一只狗嘲讽了。

“你还敢瞧不起我!”池墨较真,撸着袖子蹲在阿猫面前,两手捧住它的脸,左右摇晃着。

萧百行再一次被池墨的行为逗笑,乐珊露出无奈的表情,她和池墨相处时间越久,越是能看到不同­性­格的池墨,不得不说,她正在被这种不同深深地吸引着。

阿猫对于池墨打断了它的被顺毛一事有些不乐意,它两爪抓着地板,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往后缩。

“哼,知道怕了吧!”池墨得意,像个孩子一样,他冲乐珊努努嘴,很认真的跟阿猫说:“这我媳­妇­,想顺毛自己找媳­妇­去。”

说完,池墨手一松,阿猫一屁|股坐在地上,池墨的话,它似

懂非懂,于是它咧着嘴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甚至还跑到了门口。

但不一会儿,阿猫不知道从哪叼了一朵花又跑了回来,并且直接跑到了乐珊身边,把嘴里的花往乐珊腿上一放,它两爪搭在沙发扶手上,鼻子拱了拱那朵花,把花推到了乐珊手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阿猫顺势歪过头看向池墨,咧着嘴吐舌头,那样子就像是在笑。

池墨深深感觉自己被只狗小瞧了,它甚至还要跟他抢媳­妇­,“萧叔,今晚我要吃炖狗­肉­!”

池墨站起来,表情凶恶地盯着阿猫,正要朝它走过去,只见阿猫把头往乐珊怀里一靠,呜咽着蹭了两下。

“嘿!你这只臭狗,还会搬救兵了!”

***

何进威被保释出去的消息很快传到秦风耳中,他还听说,是何进威给泰岳集团的人打了电|话,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泰岳集团的律师才去警|局替他办好了手续。

好在池墨早就吩咐了要保证孙思倩和高翔的安全,秦风及早安排为孙思倩转了医院,并且暗中派人保护。何进威找去孙思倩最先住的那家医院时,孙思倩和高翔早已人去楼空。

虽然何进威没有找到孙思倩,但不代表他会放弃找她,只不过因为孙思倩的指控,所以事情变得棘手,何进威不得不回泰岳去处理善后。

秦风让人继续跟着何进威,一旦有什么事情,尽快联系通知他。实际上,从何进威出来后泰岳的种种表现来看,秦风感觉乐珊说的没错,泰岳集团想要让何进威当替罪羊。

不过,以这几次的交锋来看,秦风不认为何进威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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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川打来电|话的时候,秦风正在机场送池墨和乐珊离开。

“何进威两个手下,跑来警|局自首,他们说是何进威指使他们看管东青。”明川是被秦风派去打探东青事件的,却没想到有了意外收获,“而且对于之前一些打压其他公司的事情,他们也供认不讳,不仅死死咬住了何进威,泰岳集团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太好了!这样东青的过失就可以大化小。”秦风很高兴,放下电|话他跟池墨汇报了情况。

“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听完,池墨拍了拍秦风的胳膊,示意他赶紧去警|局看看情况。

秦风走之后,乐珊问池墨:“何进威的那两个手下是你让萧叔送去警|局的吧?”

“嗯?”池墨眯了眯眼,在整个过程中,他不记得他有对乐珊说过萧百行参与进来的部分,可她居然能猜到,果然他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你之前拜托萧叔去查东青的下落,之后东青被警方找到,所以我猜是萧叔给警|察透了风。”乐珊狡黠的眨眨眼,她之所以没当着秦风的面点破,是因为他没说,她自然也保持沉默,“带我去萧叔家里,也是为了说这件事吧?你是都有多不放心秦风,居然把细节都想好了。”

“不是我不放心秦风,不这么做,杜青城始终对秦风有怀疑,我们走了,秦风就是主力,如果杜青城不积极配合,秦风接下来的工作会变得难办。”池墨笑了下,不顾周围的环境,两手往她肩上一搭,整个人帖在她背上,附耳轻语:“小家伙,你怎么这么聪明,我真想好好奖励奖励你!”

乐珊翻了个白眼,推了推他的脑袋,“池墨,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起来。”

他池大少是会在意旁人眼光的人吗?池墨轻哼,摇头表示坚决不起来。

乐珊嘟嘴,双颊鼓鼓的。

池墨戳了一下,觉得手感还不错,于是又戳了两下,“乐珊,你快问问我是什么奖励,我就起来。”

乐珊无奈,知道他玩心又起,她只好装着问了一下,“池墨,你想怎么奖励我呀?”

她故意说得嗲嗲的,池墨很满意她的配合,突然两手扳住她的肩膀,乐珊侧过身,还没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池墨已经亲了上来。

该死的,她就知道他又要耍流|氓!乐珊欲哭无泪,明明跟在他旁边这么久,怎么还会上他这种当!

79、向毛ye爷发誓,他真没别的姑娘

飞机刚在港城落地,池墨叫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乐珊,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口水印,脸­色­有点难看地瞪着她。

“我不是故意的……”乐珊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时不时抬眼瞧一瞧那块印记,脑子里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睡觉会流口水这件事。

池墨勾了勾嘴角,冷哼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见他板着个脸,乐珊以为池墨是真的生气了,两手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要不我给你洗衣服吧?誓”

她一脸天真无邪,池墨心底的恶魔跑了出来,一遍遍叫嚣着,他­干­咳两声,别开视线,努力集中注意力,最后硬是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晚上跟我回家。”

尽管池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本正经,脸上一点邪念都没有,但乐珊还是抖了一下,像触电了一样放开手,往座位上缩了一下,就连眼神都变得警惕起来。

“为什么跟你回家?”

池墨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两声,“不是给我洗衣服吗?敦”

洗衣服就要跟他回家吗?乐珊扁了扁嘴,神­色­间有些不满,可一想到自己理亏在先,她轻叹了一口气,两手攀上额头一直揉着。

见状,池墨忍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了两人的行李箱下来,“走吧,远洋应该已经到了。”

上飞机前,池墨接到李远洋电|话,他从秦风那里得知两人的班机号,非说要过来接他们,池墨连拒绝都来不及。

听池墨的意思,乐珊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很快手被池墨拉住,她跟着起身,嘟着嘴和池墨一人一手拉个行李箱。

所以,李远洋看到他们两人时候,一个得意洋洋,一个不情不愿,他挑了挑眉,小两口吵架了?

李远洋觉得自己挑错了时机,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池墨已经把行李箱交到他手中。

怎么个情况?当他是搬运工?李远洋皱了下眉,“老七——”

池墨看了他一眼,把乐珊手中的行李箱也交给了他。

“喂,池墨,你小子把我当劳工了!”一大一小两个箱子挡在李远洋面前,他苦着一张脸看向乐珊,他还没开口,池墨往乐珊身前站了站。

“你说来接机。”池墨笑了下,拉住乐珊的手就走。

越过李远洋身边的时候,乐珊歉意的看了眼李远洋。

李远洋知道池墨在为东城的案子发脾气,他自认倒霉,早知道就该叫上岑安海,好过他一个人做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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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池墨照旧坐最后一排,乐珊自然是跟他一块。

切诺基不比商务舱,李远洋可怜兮兮的看了后排一眼,在池墨眼神的压迫下,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乐珊偷偷扯了扯池墨的袖子,示意两个人的关系太过亲密了,毕竟李远洋是她半个上司。

“安心坐着。”池墨拍了拍她的手,眉眼间都是暖暖的笑。

李远洋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连忙开口:“我听秦风说,那边案子只等开庭了,乐珊辛苦你了,我放你两天假,你在家好好休息。”

“她住我那。”池墨脸­色­一沉,狠狠瞪了李远洋一眼。

“为什么?”李远洋和乐珊异口同声。

池墨看都没看李远洋一眼,侧头点了下乐珊的鼻尖,语气里满是宠溺:“你说给我洗衣服的。”

李远洋眯了眯眼,池墨还用人洗衣服?他那些衣服都是直接送去­干­洗的,难怪乐珊从闸口出来的时候一脸不高兴,敢情是被压榨了。

“就这一件。”乐珊指了指他的外套,脸微微泛红,“我拿回去洗也一样。”

“我可没说就这一件。”池墨捏了捏她的小脸,笑得贼兮兮。

李远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里捉急的想,这个时候岑安海怎么就不在呢?

***

因为池墨的坚持,李远洋让司机直接送了他回别墅那边,等司机把车上的行李都搬下来之后,李远洋受不住池墨的冷冻眼神,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临走前,李远洋叮嘱,明晚上去天畅国际吃饭。

“我一定要去吗?”李远洋的离开,让乐珊松了一口气,这一路上她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总算能放松一下。

“你就这么不想去?”池墨单眉一挑,他知道乐珊不是个很能放开的人,而且两人才认识没多久,突然把她带到兄弟几个面前,她心里难免有些胆怯,但这个头只要一开,她慢慢也就能适应下来。

乐珊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很老实的作答:“只是有些怕。”

池墨打横抱起她,然后往沙发上一坐,“他们也不是豺狼虎豹,吃不了你,再说有我在呢!”

有他在才最可怕!乐珊瘪嘴,紧了紧环住他脖子的胳膊,依偎在他胸口磨蹭着,“刚刚李总的眼神……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池墨顺手在她背上拍了拍,轻声安慰着:“不怕,他就那样没个正形,明儿见着了,你甭搭理他和老三,他们两凑一块——就是熊孩子。”

乐珊想起了之前的泳衣派对,有点明白了池墨的意思,旋即点点头。

她乖巧的样子,让池墨心中悸动连连,一弯腰,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几天你别回去了,就住在我这儿。”他商量着,嗓音轻柔。

乐珊摇头,她出差了这么长时间,怎么着都得回家一趟。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父母?”池墨下颚抵在乐珊的头顶,他想尽快把乐珊定下,免得她父母给她安排相亲什么的。

“再等等。”乐珊皱眉,她觉得现在见父母还太快,她和池墨才刚开始,“池墨,回公司后,咱能不这么张扬吗?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你谈恋爱?”

池墨捏着她的后颈,单眉一挑,眼中露出老大不乐意的神­色­,“乐珊,你什么意思?想不负责任,吃完就跑?”

乐珊好气又好笑,她什么时候吃他了?明明都是她被他占便宜!再说,她说她不想负责任了吗?

“乐珊,你不能这样,这样不好。”见她还在笑,池墨一板一眼的和她讲道理,“我这么迫不及待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兄弟们认识,就是想告诉别人咱俩在一块了,你乐珊是我的女人,你怎么能想隐藏我是你男朋友的身份呢?这不公平,我要生气了。”

他一脸正经的说要生气,乐珊反倒笑得更灿烂了一下,她坐在他腿上,抱了抱他,头贴在他的肩上。

“池墨,幸福是咱两个人的事情,你没听说秀恩爱死得快吗?我是想等我们的感情稳定一点再告诉我爸妈。”

池墨眸光一沉,乐珊答应他那会,他就恨不得通告全世界的人,可照乐珊这意思,估计他都修炼成老妖­精­了,她还没把他介绍给她父母。

“乐珊,我觉得咱两感情挺稳定。”池墨抱紧了她,顿了一下,然后改口,“应该是日渐升温,我巴不得现在就把你娶回家。”

“咱两才认识几个月?我们还不够了解对方。”乐珊皱皱眉,时间是个问题,更何况她觉得自己并不了解池墨。

说到了解的话题,池墨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像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说:“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别的姑娘恨不得认识第一天就和我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怎么到你这,还想着法子隐藏关系?”

“别的姑娘?”乐珊重复着池墨的话,眯着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池墨赔着笑解释:“举例,我就打一比方。”

乐珊神情一变,轻声叹了口气,“你看,我对你以前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我都不知道你除了我是不是还有别的姑娘。”

见她一脸落寞的样子,池墨也不管她是真是假,赶忙哄着:“乐珊,天地良心,我就你一个,没有什么别的姑娘,我向毛ye爷发誓!”

乐珊被他逗笑,食指和拇指捏住他的鼻子,“饶了你,那我们说好了,除了你的兄弟,不能再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池墨无奈地笑笑,算是答应了,他低下头和她鼻子拱鼻子,忽的,乐珊一手拧着他胳膊上的­肉­。

“乐珊,疼。”他瘪嘴,像个委屈的孩子。

乐珊狠狠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真是不能大意,“谁让你乱摸了!”

从坐下来之后,池墨的手一直搭在她身后,起初只是轻轻的拍两下,然后拍变成了摸,乐珊忍着不发作,结果就在他刚刚低头下来的时候,他的手变得更加不老实。

“被发现了?”池墨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咧着嘴笑了起来,他摸了摸后脑勺,嘟囔了一句:“我以为我摸的挺隐蔽。”

***

陈敏生站在房门口,看着家里的摆设,他微微发愣。

装修公寓的时候,他因为有事外出,所以装修的事情全权交给了他老妈,走前他跟设计师沟通过,图纸都敲定了,可回来后才发现完全货不对板,原因是他老妈不喜欢原来的感觉。

但现在,家里的装修风格和家具摆放跟他当初设想的是一模一样。

摸出手机,陈敏生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妈——”

“臭小子,你还知道你有个妈?”这是林颂伊惯用的开场白。

等林颂伊吼完,陈敏生把手机拿近耳边,怯生生地问:“我公寓里的家具是你换的?”

“换你个大头鬼咧!”林颂伊气哼哼的,电|话那边顿了一下,“冉冉换的,人姑娘自掏的腰包,就凭你?能有这么好的姑娘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就该偷笑了。”

“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我小时候你不总说,我这模样还是集合你跟我爸的优点长得吗?”陈敏生抱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在林颂伊面前很是被嫌弃。

“我说过吗?”林颂伊装傻,咳嗽了两声后,她很肯定的说:“那就是长歪了。”

陈敏生:……

“行了,懒得跟你多说。”林颂伊没了耐心,咬牙切齿地叮嘱:“我做梦都想要冉冉那么一个女儿,结果生了你,现在我退而求其次只想她做我儿媳­妇­,你要让我愿望落空,我就让你不好过。”

陈敏生站在原地没动,他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也许真是捡回来了的,他在老妈面前,还不如一个外人。

不过看看眼前房子里的装修摆设,陈敏生目光一沉,好吧,念在她把他的房子变得有品位这一点上,他就不跟她计较私自装修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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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敏生躺在床上,他杯具的发现,他失眠了!

陈敏生从小就有认枕头的毛病,他睡觉时候才发现自己枕头被换了。

怎么办?给苏冉冉打电|话?可这个点了……要是被当做sao扰怎么办?

想来想去,陈敏生觉得,睡不着才是最可怕的,而且池墨和乐珊回来了,明天还要见面,万一睡不好没­精­神,没准会闹什么误会。

最后,陈敏生从床上爬起来,电话簿被他从头翻到尾三遍,他愣是没找到苏冉冉的电|话号码,仔细想想,好像他除了知道她叫苏冉冉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在岑安海和李远洋之间做了个选择,陈敏生默默选择了嘴紧的邓何然,电|话很快被接通,邓何然冷冷地问:“什么事?”

邓何然的态度完全处于低气压状态,陈敏生不敢招惹,紧张起来变得结结巴巴,“那个……我、我想问你,有没有苏冉冉的号码?”

他话音未落,电|话那头没了声音,邓何然很直接的掐断了电|话。

陈敏生盯着屏幕发呆,他到底有没有啊?救命用的好吗!他这绝对是不是半夜sao扰啊!

正在陈敏生内心一万只小野兽奔腾而过的时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邓何然发来的信息。

当看到那十一个数字的时候,陈敏生都快要跳起来欢呼了,不用大半夜打电|话问岑安海和李远洋要苏冉冉的号码,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终于,陈敏生拨通了那串号码。

“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陈敏生默默放下手机,一头栽在床上,赌气地扔掉那个看起来和之前很像却完全不是一个的枕头,心里深深的感觉到好累爱……

***

天畅国际,岑安海早就定好了至尊包间,六点刚过五分,整桌子就差池墨、乐珊、陈敏生和苏冉冉。

“什么情况?他们两对不会集体翘桌吧?”岑安海摸着下巴,眯着眼看向李远洋。

李远洋无辜的耸了下肩膀,“我只能证明,我昨天把池墨和乐珊送回了池墨别墅。”

“这就住在一起了?”岑安海眼中大放­精­光,他突然嘿嘿一笑,有几分狡诈的味道,“远洋赶紧去点盅补品,老七需要。”

李远洋很贱的笑了下:“一盅够吗?”

邓何然虽然对池墨和乐珊的消息很感兴趣,但想起昨晚陈敏生的那通电话,他伸出手指跟李远洋比划了个“2”。

“二哥,你也需要?”李远洋震惊,站在门口的位置,视线上下扫描着邓何然。

祁文哲和他未婚妻安绮雯齐刷刷地盯着邓何然,邓何然面­色­平静,十分沉稳地说:“是给老五准备的,昨晚他跟我要苏冉冉的电|话。”

陈敏生对苏冉冉抗拒的态度,众所周知,但本着一物降一物的原则,他们这群家伙更乐意看到陈敏生和苏冉冉在一起,所以这顿饭无论陈敏生怎么逃,都是逃不过的。

乍一听邓何然说起陈敏生要了苏冉冉的电|话号码,又是夜半时分,这几个人越听越觉得那两人之间生了点他们不知道的日爱日未,顿时一个个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远洋,还不快去!”祁文哲冲李远洋挥了挥手,唯恐等到正主来了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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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洋刚把补品点上回房间,池墨和乐珊就手牵着手进了门。

乐珊本来是不想这么张扬的,但奈不住池墨的威逼,只好顺从的任他牵着。

他们一进门,乐珊就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们两的手上,她脸上一热,下意识地往池墨身后躲了躲。

池墨心中得意,他蛮喜欢乐珊倚靠他的样子。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侧过身子,给她介绍在场的人,乐珊乖巧的叫人,一点都不落池墨面子。

等到介绍安绮雯的时候,安绮雯自个儿站了起来,朝乐珊伸出手,笑道:“我是安绮雯,祁文哲的未婚妻。”

乐珊握住她的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池墨,正好他也看过来,他把手搭在她头上,揉了揉,宠溺道:“叫大嫂就行。”

“大嫂。”乐珊友好的笑笑,安绮雯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池墨,眼中有几分赞许。

介绍完一圈,岑安海蹦跶着要往乐珊跟前凑,池墨脸一黑,瞪了他一眼之后,带着乐珊往安绮雯身边走去

岑安海和李远洋少了调|戏的乐子,只好寄望在陈敏生和苏冉冉那一对身上。祁文哲和邓何然比较正经一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池墨聊天。

这样一来,乐珊左边是安绮雯,右边是池墨,岑安海和李远洋就算想调笑一番,也不敢太过分。

“能让我们家老七正式介绍给我们的女人,你是头一个。”安绮雯拉了拉乐珊的手,悄声跟她说,“别看老七这样,他挺会疼人的。”

乐珊被安绮雯说得脸红,她看了眼池墨的侧脸,重重点头,安绮雯说的没错,池墨虽然会耍赖欺负她,但他同样会把她保护的很好。

忽然,池墨侧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乐珊,低声问:“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乐珊慌张的开口,她推了推池墨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你快和他们聊。”

池墨狐疑的看向安绮雯,安绮雯耸耸肩膀,笑着抿了口茶。

“你才最重要。”池墨握住乐珊桌子下的手,他丝毫不介意这话会不会被人听到,看着乐珊烧起来的脸颊,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头一歪,他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你这个样子,真让我忍不住。”

乐珊轻颤,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耳中,她脸更红了一些,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微微用力。

“老七,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岑安海眼尖,他和李远洋本来就一直盯着这边瞧,池墨和乐珊动作一日爱日未,他逮着机会就发问。

“告诉你,就不是悄悄话了。”池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说这话的时候,连看都没看岑安海一眼。

岑安海捂着胸口往李远洋肩膀上靠,“你这个没天良的老幺,有了媳­妇­就忘了你三哥,亏我那么疼你!”

池墨脸­色­微变,李远洋暗呼不好,却也没提醒岑安海池墨为东城案子生气的事,他觉得昨个儿他都落了难,今天怎么也不能让岑安海落了跑。

“三哥是疼我。”池墨盯着岑安海冷森森的笑,“你要真疼我,以后就少认识些会惹官司的人。”

当初接下盛世那个案子,是岑安海哭着喊着非要池墨去的,他可没忘记岑安海当初说得多么信誓旦旦,一定不会有危险的,结果呢?乐珊是伤了腿脚的。

岑安海哑口无言,灰溜溜地往李远洋身后躲了躲,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再被池墨揪住。

邓何然看了眼手表,淡淡的说了一句:“陈敏生和苏冉冉怎么还不来?”

***

苏冉冉其实早就到了,只是她呆在大堂没进包间,她知道陈敏生还没来,所以在这等着他。

陈敏生因为没睡好的缘故,眼底还带着一圈青­色­,早上他等到商场开了门,特意买了个他满意的枕头,结果回到家,依旧是睡不着。

所以,陈敏生心情很差的迟到了。

“你昨晚打猎了?”苏冉冉见陈敏生的第一眼,隔空指了指他眼皮底下的黑眼圈。

陈敏生凶狠地看了苏冉冉一眼,“打你妹的猎!你昨晚为什么关机?”

“我每晚睡觉都有关机的习惯。”苏冉冉一脸平静,突地,她脸­色­一变,开心问道:“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是特意问过了吗?”

陈敏生脸­色­一变,他红着眼瞪她。

苏冉冉并不怕,反而一脸关切的问他:“你眼睛很红,该不是会昨晚我没接到电|话,让你想我想的失眠了吧?”

陈敏生磨牙,亏她还能轻松说出口,他的确是想了她一整晚,但是想她把他的枕头藏哪去了,更何况他不睡觉也不是因为她的关系,而是他习惯的那只枕头没有了啊!

“苏冉冉,你把我的枕头藏哪去了?”陈敏生拎着苏冉冉的领子,走到一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去。

枕头?苏冉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你说你床上那个旧旧的枕头?我给扔了,我听伯母说你有认枕头的习惯,所以特意去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回来。”

“不一样!”陈敏生恨恨咬牙。

“牌子一样。”苏冉冉心虚的看向别处,谁让他用的那只枕头已经停产了,所以她才会买了同个牌子的枕头,她已经挑了一个很类似的。

“你——”陈敏生扬了扬手,动作僵在半空中,“要不是看在你把我的房子恢复成我喜欢的样子,我真想揍你!”

“你喜欢?”苏冉冉笑开了怀,“那是我按照我梦想中的家装修的,原来和你喜欢的一样,太好了,我们真是有缘分的一对。”

说完,苏冉冉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他僵在半空的手,顺势在陈敏生脸上一亲,“你说对不对,老公?”

80、不会这么快我们就升级做叔叔吧?

陈敏生头疼得厉害,他扯开苏冉冉的手,不耐烦的说:“你能不叫我老公吗?”

“我喜欢啊。”苏冉冉坦言,可陈敏生却承受不住她的坦白。

“苏冉冉!”陈敏生脑壳子更疼了,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好意思成天“老公老公”的叫他呢?

“到。”苏冉冉敬礼,动作十分标准。

陈敏生微微一愣,“你是做什么的?誓”

苏冉冉捂着嘴像只小狐狸一样笑了起来,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你想了解我?”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陈敏生下意识伸出手堵住她的嘴敦。

苏冉冉贼兮兮的笑,掩在他手下的­唇­,轻轻的亲了亲他。

陈敏生像触电了一样,猛地往后缩回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冉冉,“你……你……”

他涨红了脸,像个害羞的小女孩,苏冉冉心里一阵得意,真是越来越喜欢调|戏他的感觉了,真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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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同样也落在了不远处岑安海和李远洋的眼中。

岑安海晃了晃手机,点了重播键,看得心花怒放,“林妈要是看到这个,指不定要乐成什么样呢!”

“别说这么多了,先赶紧拿回去给他们看看。”李远洋拐着岑安海的手腕,硬是把他往包间拖去,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太TMD机智了。

两人带回去的视频,成了整个包间的最大新闻。

邓何然摸着下巴,冷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我说这两人怎么还没来,原来……哼哼!”

“看来昨晚,他们之间发生了点什么。”祁文哲也在纠结,这两人前一秒还水火不相容,怎么突然就好的跟什么似的。

池墨眯了眯眼没接话茬,他侧过头看向乐珊,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完全是一副深陷在爱恋中小女人的样子,他安心的笑了下,顺理成章地揽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头顶。

“你­干­嘛呀?”偷|看被逮个正着,乐珊脸上还有点发红,突然被池墨抱进了怀里,她挥着拳头抗议。

岑安海收起手机,贼兮兮的眼神瞄了过来,他­干­咳了两声,“嘿,我说老七,你有点自制力行吗?”

李远洋在兴头上,也忘了池墨还在生他们两个的气,揶揄道:“我看我还是让服务员准备张床,直接表演真人秀得了。”

池墨冷冷地扫了李远洋一眼,真人秀?想得美,他们家乐珊的身体就他一人能看。

听了他们两人的话,本来还在挣扎的乐珊,一下动也不敢动。

安绮雯拿着杯子在喝茶,冷不丁地开口:“前几天遇见伯母们,说是让我帮看着点,遇见合适的姑娘带你们见见,我也应下了,今天机会合适,要不我给认识的姑娘们打个电|话?”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视线在岑安海和李远洋脸上掠过,跟微风扫过似的,可偏偏两人一个哆嗦,赶忙坐下来,十分老实地表示不用。

从进来后,乐珊就没见到岑安海和李远洋安分过,正如池墨所言,他两凑一块就是熊孩子,闹腾。

但安绮雯一句不轻不重的话,立马让他们两安分了,这让乐珊很好奇。

“大嫂说的姑娘,一个是老三的前妻,一个是远洋的疯狂追求者,这两女的凑一块比他们两还能折腾。”池墨摸了摸乐珊的头,她像只布娃娃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让他心里格外高兴。

比岑安海和李远洋还能闹腾的两个女人?乐珊眨了眨眼。

池墨觉得可爱,情不自禁亲了她一下。

陈敏生和苏冉冉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池墨的吻如蜻蜓点水,但陈敏生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顿时整个人僵在门口。

“抱歉,我们来晚了。”苏冉冉往前迈了一步,很大方地道了歉,然后又介绍起自己,“你们好,我是苏冉冉,陈敏生的未婚妻。”

后面这句话,苏冉冉是对着在座的祁文哲、安绮雯、池墨和乐珊说的,另外三个人她已经见过,所以只是跟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池墨刚一亲乐珊,陈敏生就登场,李远洋觉得场面有些尴尬,看向苏冉冉的目光也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邓何然也是明白事的人,视线在陈敏生和池墨、乐珊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苏冉冉身上。

陈敏生还在愣着,乐珊轻捶着池墨胸口脸红的样子,落在他的眼中,泛起他胸口一片片苦涩。

安绮雯就坐在乐珊一边,陈敏生那副失魂的样子,还有他看过来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心里的想法,她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在想该怎么做。

苏冉冉感觉到气氛一僵,她回过头看陈敏生的时候,陈敏生已经收回看乐珊的视线,苏冉冉捅了捅陈敏生的胳膊,“你快给我介绍啊!”

陈敏生深呼吸,在池墨的注视下,他煞有介事的给苏冉冉介绍,在介绍到乐珊的时候,陈敏生顿了一下,“乐珊,我把她当亲

tang妹妹,现在和池墨在交往。”

那句“亲妹妹”,陈敏生是说给池墨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他只有一遍遍提醒自己乐珊现在的身份,才能淡去心里她的影子。

苏冉冉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我想我的年纪是这里最小的,跟敏生在一起,多了很多兄弟姐妹。”

介绍完之后,陈敏生没再说话,而是扯了扯苏冉冉的胳膊,直接落了座,位置正好在池墨和乐珊正对面。

池墨看向陈敏生的目光始终是淡淡的,可安绮雯看得出来,他眼底藏着一抹警惕,她心里不由轻叹了一声。

乐珊落落大方地跟陈敏生打了招呼,但也仅是打了招呼,称呼上亲昵,但举动却是中规中矩的。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上次陈敏生跑去东城,她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池墨见她小心处理的样子,不由嘴角上扬,对陈敏生警惕的那根弦也放松下来。

***

苏冉冉本来就是个会带热气氛的人,众人一边吃着,一边看苏冉冉和岑安海、李远洋耍宝,气氛还算是不错。

乐珊也乐颠颠的大快朵颐,谁知她突然顿了一下,放下筷子,跟众人说了声“抱歉”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陈敏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却又刚好看见池墨抬起头来,赶紧把目光收回来了,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顺手替苏冉冉夹了菜。

陈敏生的举动,立马引起了岑安海和李远洋的围观,就连邓何然也看过去,苏冉冉不动声­色­地吃菜,心底却是高兴的。

“你快跟过去看看。”安绮雯觉得乐珊很合眼缘,所以对她的举动也比较上心,她碰了碰池墨,示意他赶紧追上去。

池墨也是好奇,乐珊突然出去,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安绮雯提醒,他急忙起身冲众人使了个眼­色­。

池墨一站起来,岑安海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来,对着他挤眉弄眼,“不会这么快,我们就要升级成叔叔了吧?”

岑安海话里有话,众人都忍不住的嘿嘿笑了起来,唯独陈敏生脸­色­微变,默默地吃着东西。

“我倒想了。”池墨瞪了岑安海一眼,表情有些哀怨,他心里都快呕死了,怎么当初就答应了乐珊等到结婚之后再做那羞羞坏坏的事呢?害的他每次看见乐珊,都忍不住眼冒绿光。

说完,池墨就推开门出去了,众人皆是一愣,纷纷揣测池墨话里的意思。

安绮雯离他们两最近,从两人亲密的举止中,她多少瞧出了些端倪,她以为照池墨那猴急的样,他和乐珊早就生米做熟,但听他这个话里的意思,怕是他真把乐珊当了掌中宝,连碰一下都舍不得。

祁文哲看过来的时候,安绮雯冲他点了点头,眼中一片肯定,池墨对乐珊是真心的,恐怕就算当年那个小女孩出现在池墨眼前,他眼里也只有乐珊一个人。

***

出了门,池墨下意识的就往洗手间去找乐珊。眉头微微皱着,心里正疑惑着,到了洗手间门口又顿住了。

他傻啊……

女洗手间,他又不能进去!

池墨伸手一拍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

都说谈恋爱会变傻,看来还真的是。

他在门口等了许久,本来以为乐珊是去上厕所的,但是却迟迟不见人出来,他忍不住的有些担心。洗手间人来人往,为了不至于被当成是变|态,他不得不走开几步,站在拐角的盆栽那里等着,可脖子却伸了老长,不时还歪头往洗手间门口看一看,动作略猥|琐。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服务员看池墨在那里站了许久了,猜想他有什么事情,于是慢慢走过来,客气又礼貌地轻声说:“我可以帮忙的。”

池墨正了正神­色­,摆摆手,“没事。”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说。”服务员也不跟池墨客气,有时候客人会遇见些尴尬的事情没办法解决,她们站在这里,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的。

池墨顿了顿,又看了看女厕门口,“我的女伴进了厕所很久了,却始终没有出来,你能帮我去看看嘛?”

服务员笑着点点头,“请稍等。”说完转身就进了洗手间,池墨松了口气。

没等多久,服务员就走了出来,看着池墨,“先生,里面并没有人。”

“嗯?”池墨吓了一跳,紧皱着眉头,“没人?”

“是的,除了几个刚进去的女士,没有别的客人在里面。”服务员见池墨担心的样子,忍不住的补充道,“咱们饭店有不少的休息区,你的女伴是不是到什么地方休息一下了?”

因为饭店是禁烟的,所以有时候想要抽烟的客人要到专门的抽烟区去。

一般客人如果找不到同伴的话,多半会去那边看看。

池墨顿了一下,跟对方点了点头,转身就往抽烟区去了。

乐珊并不吸烟,所以他也没往那里想。但是现在人不在卫生间的话,那他

就得死马当活马医,去找找看了。

***

到了吸烟区,不少的男女坐在那里。一个个手指上夹着香烟,脸上一派轻松表情。

池墨冷眼扫过去,却始终没有看见自己在意的那抹白­色­。

池墨的表情彻底的冷了下来。

虽然知道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往四处看去,想要把人给找到。就怕有个万一,要是有什么人恶意报复,或者是……

池墨不敢多想。

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人,池墨急的背后一片冰凉。最后他踱着步子大步往包厢走,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视线的余光,就在门口左边的柱子那里,有一抹熟悉的白­色­衣角。

池墨一下放下心来,自己刚才出来以后下意识的就向右边走了,却没往左看看。

快步的走过去,果然看见乐珊对着墙在那里念念有词,一把把人给抱在了怀里。

“啊——”

乐珊吓得开口大叫,池墨伸手就把她的嘴给捂住,附在她耳边轻语:“是我。”

乐珊这才停了下来,不过嘴巴却还是没有合起来。用胳膊肘轻轻的向后顶了顶,确定是池墨,这才松了口气。

池墨松开她,让她转过身来,就看见她的脸­色­已经吓得发白。

“你做什么吓唬我!”

池墨一挑眉,“我吓唬你?你不做声的跑出来,我还吓了一跳呢!到处找你找不到,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乐珊哼了一声,“你找我了?”

池墨“嗯”了一声,“吓死我了。”

乐珊嘿嘿一笑,“对不起,我出来的着急,忘了告诉你一声。”

池墨接受她的道歉,看着她,“你突然出来做什么?而且躲在这里还念念有词的,发什么神经呢?”

乐珊一听他的话就瘪了嘴,指了指自己胸口,“你看--”

原本的白­色­衣服上坠了点点污渍,黑漆漆的酱油染了白­色­的蕾|丝。显眼又脏,让人看起来确实不太合眼。

池墨这才明白她为什么跑出来,而且看着衣服上已经有些搓揉的痕迹,更是明白她在这里做什么了。

“不能找服务员借点什么东西弄掉吗?”

吃饭弄上的污渍其实很好处理,都说用洗洁剂滴上,过几分钟用湿巾一擦就行了。

乐珊苦着脸看他,“试过了,不管用。可能因为是蕾|丝的问题所以看起来格外的明显。而且这个颜­色­实在是太白了,所以有一点的痕迹也不能逃过人家的眼睛。你看,还在这么尴尬的位置!”

池墨看了看,这污点还刚好在胸口稍稍往上,根本就避不开别人的眼睛。

“能不能找朵花之类的别在这里,装饰一下?”池墨皱着眉,伸手碰了碰那几个黑点。

“如果是一个的话当然行啊,但是你看,这么长一串……”刚才她吃东西的时候,没看见菜上还滴着汤汁。加起来就往嘴巴里面塞,结果就直接洒了一路,弄了这么一长串出来。

除非是一朵大牡丹,要不然根本就不能完全的遮挡起来。而要是用牡丹装饰在胸前的话,她就真的成了一大景点了。

池墨想了想也是,想了想。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个东西。”

乐珊点点头,晚饭才刚开始,她要是这么进去,还得顶着这些污渍至少几个小时呢。要是池墨有办法,倒是能帮她的忙。

池墨让她到一边的休息区坐下,自己则跑了出去。

乐珊小心的坐在那里,捂着胸前已经湿了的一大片。

刚才她用水搓洗了一下,那酱汁就慢慢的晕开。除了原本的黑点点,更是多了几个棕团团,难看的很。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听见池墨快步的跑了过来。乐珊看过去,就看见池墨额上带着汗水,似乎还喘着粗气。

他手里拿着个袋子,里面似乎装了不少的东西。

“行了,我可是两手准备。”喘匀了气,池墨笑着把袋子打开。

里面有一只笔一样的东西,还有一条宽宽大大的丝巾。

“这个是去污笔,前几天我刚好在广告里看过,就在附近的商场里卖。”池墨笑了笑,不在意的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先试试效果吧,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批着这条围巾进去好了。”

乐珊心里感动,这么一点小事,他竟然跑出去那么远。

那家商场她是知道的,从这边开车过去也得十几分钟。

池墨又喘又热,看起来像是一路狂奔了。

他拿着去污笔在她的胸口稍微的涂抹了一下,因为位置比较尴尬,他也不好用手直接去摸。让笔一遍一遍的在污渍上涂抹着,等确定完全的将污渍覆盖住了,他这才又拿出一袋湿巾来。

池墨显然对这种事情并不熟悉,他把湿巾叠起来,用小尖尖一下一下

戳着。

乐珊见他小心翼翼又专心致志的样子,心里发暖又想笑。最后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我来吧。”

乐珊拿出一张湿巾,用湿巾包住食指,接着用手指在上边擦来擦去。

那只去污笔还真是有用,涂上以后就好像是把污渍给溶解掉,并且浮到表面上来了似的。用湿巾这么稍微一擦,竟然就真的给这么擦下来了。丝毫不费力,而且还十分的­干­净!

乐珊笑呵呵的看着池墨,开心的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

池墨也跟着轻笑,趁着她笑的开心,突然低下头亲了她一下。

“啵”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让乐珊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池墨戳了戳她的脸颊,“就当做是酬劳吧,”说着又把围巾抖开,“这个也别浪费。”

乐珊红着脸,却老老实实的任由他给自己围上。收拾好了这才让他牵着自己的手,再次进了包间。

***

安绮雯一直担心乐珊的情况,包间门开的时候,她最先抬头,自然就注意到她脖子上浅蓝­色­的纱巾。还别说,这一看就是池墨挑选的,衬得乐珊像朵雪莲似的,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

岑安海也注意到了,他咧开嘴一笑,揶揄起来,“哟哟哟!就出去这么一趟,怎么就多了条纱巾了?”

“她有些着凉,包间里冷,我就让她披上。”池墨扶着乐珊的腰身,替她拉开了椅子,极为绅士的请她入座。

包间里冷?众人面面相觑,却什么都没说。

安绮雯很自然地拉过乐珊的手,冰凉的温度让她眉头一皱,“看你这小手,冰的厉害。”

乐珊微微脸红,池墨说她不舒服纯粹是替她解围,但安绮雯的误会,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远洋,让服务员加道暖汤。”安绮雯捂着乐珊的手,冲坐在门口位置的李远洋吩咐了一句,随后她视线瞥见苏冉冉,又补充了一句,“每人来一碗。”

乐珊受宠若惊,又因为手冷是天生的,她心中有愧,忙摆手说不用,但最后却拗不过安绮雯的坚持。

李远洋最后点了七份暖汤,原因很明显,因为先前他给池墨和陈敏生点过补身汤。

服务生上汤的时候,李远洋悄悄问了补身汤是哪两碗,然后亲自把汤碗端到了陈敏生和池墨跟前。

乐珊没见过这个,只觉得池墨眼前那碗和自己眼前那碗不太一样,她好奇的凑过去,歪着脑袋问池墨:“这是什么呀?”

苏冉冉也不知道,同样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看向陈敏生。

一屋子的人,除了乐珊和苏冉冉,其他人嘿嘿坏笑,就连安绮雯也掩­唇­轻笑,却不肯告诉她们两个那是什么。

池墨拉过她桌子下的手,往腿上一放,一手按着她的手,一手拿着汤匙在汤碗里搅了搅,随即视线在众人脸上淡淡一扫,很显然,这群家伙是有预谋有准备的,他要是不喝这汤,估计他们又要闹开,可偏偏乐珊那么问,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岑安海和李远洋嘴角噙笑,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脸的得意洋洋,只差没来个击掌动作。

看池墨不作声,乐珊大着胆子拿起勺子在他汤碗里舀了一勺,往嘴里送,池墨想阻止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下去。

众人愕然,心里琢磨着,这汤除了对男人很补以外,对女人会不会也有效果呢?

乐珊煞有介事的咂咂嘴,小脑袋一歪,笑了开来,“还挺好喝。”

好喝?池墨哭笑不得,他敢拿那根东西打赌,她要是知道汤原料是什么,一准要脸红得滴血。

明白这是什么汤的人,神­色­各异,虽然缄口不提,面上像是在各说各的与先前无异,但实际上一个个眼睛都盯着池墨和乐珊这边的动静。

“乖乖喝你的汤。”池墨指肚在她脸上蹭了蹭,温润的触感让他心中一动,怎么补汤还没喝呢,他就情|动了?

乐珊瘪了瘪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气,喝两口又不会怎么样,大不了我和你换着喝。”

说完,她从自己碗里舀了一勺汤送到池墨嘴边,池墨还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心里一喜,脑袋一晕,乖乖张嘴含住了她的勺子,舌尖顺势还在她勺子上舔了一下。

喂完池墨,乐珊又舀了他碗里的汤喝进嘴里,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和他通过勺子间接接吻这件事,但池墨却被她这无意识的小日爱日未动作萌到,恨不得捧起她的小脸就亲。

这女人……简直就是他的补汤!

81、都是补汤惹的祸

乐珊还在一勺一勺偷喝池墨碗里的补汤,池墨一口没碰,却已经被她喝下大半。

可众人见池墨的脸­色­,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像是偷偷喝过补汤似的,盯着乐珊那小眼神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估计要是他们都不在,这会大概只能听到撕衣服的声音了。

不一会儿,补汤在乐珊体内起了作用,她一手扇着风,眉头微皱,两眼可怜巴巴地盯着池墨,“好热。”

池墨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她现在在他眼里的模样,让他更热!

“让你偷|吃。”池墨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在她­唇­上点了一下,不知是乐珊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舌尖轻舔了一下他的指肚誓。

池墨背上一僵,像触电了一样,但表面上还要努力维持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乐珊嘟嘴,还要在喝的时候,池墨端着汤碗,咕咚咕咚喝个­精­光敦。

众人又是一愣,池墨这是饥|渴了?

“小气。”乐珊不明所以,小声嘟囔了一句。

安绮雯轻笑,看了祁文哲一眼后,她对池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乐珊先走。

池墨本也是这个意思,拉开椅子,他扶住浑身发烫的乐珊,“她不太舒服,我们先走了。”

岑安海和李远洋默默对视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神中看出点苗头,随即岑安海咧嘴一笑,正要逗弄两句,安绮雯瞄了他们两个一眼,冲池墨叮嘱了一句:“路上开车小心,回去好好照顾乐珊。”

池墨点了点头,狠狠瞪了岑安海和李远洋一眼,那凶狠地眼神,像是告诉他们两个,今晚这笔账回头再跟他们算。

顿时,岑安海和李远洋背上一寒,下一瞬两人蔫了下来,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池墨跟祁文哲和邓何然打过招呼之后,扶稳格外乖巧的乐珊匆匆往外走。

陈敏生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乐珊身上那条纱巾方才不小心移了位置,她胸前淡淡的痕迹,让他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垂眸,陈敏生心中轻叹,池墨当真是对乐珊用了真心,那么他也该收收对乐珊的那份心思。

池墨和乐珊前脚刚走,苏冉冉突然打了个响指,眼中一亮,“啊,我知道了!”

岑安海和李远洋额头冒汗,难道她知道乐珊刚刚喝得是什么?

“一惊一乍。”相比起其他人的闪闪躲躲,陈敏生脸­色­有些难看,他本就不喜欢苏冉冉,再加上经历过刚刚的事情,他心里多少有些郁结。

苏冉冉被陈敏生嫌弃习惯了,倒也不以为然,她撇了撇嘴,冲陈敏生努了努鼻子,调皮的样子十分可爱。

陈敏生微微发怔,与乐珊相比,苏冉冉是个活泼过了头的小丫头,想到乐珊,他情不自禁地摇头。

“乐珊脖子上那条纱巾,应该是遮掩污渍的。”刚刚陈敏生两眼盯着乐珊,苏冉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她胸口的那团污渍,说完她还指了指乐珊坐过的地方,“桌布上还残留着的酱汁,没想到池大律师这么细心,特意准备了纱巾这种东西,也太暖男了吧!”

苏冉冉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是看着陈敏生说的,“敏生,你什么时候也能这样照顾我就好了。”

李远洋不动声­色­地看了陈敏生一眼,说起暖男这个称号,没人比陈敏生更能当之无愧的,可自从他偷偷去了一趟东城回来之后,他好像很久没见陈敏生像以前那样优哉游哉了。

“吃东西。”陈敏生不愿其他人的视线集中到他们两个身上,索­性­不停夹菜给苏冉冉。

苏冉冉看着盘子里很快堆成小山的菜,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你不关心我,却全夹了我爱吃的菜,该怎么评价你这种举动呢?唔……”

她话还没说完,岑安海幽幽开口:“典型闷sao综合症,还自带了傲娇成分的特技。”

“Bingo!”苏冉冉冲岑安海挑了挑眉毛,瞧那样子只差没有来个庆祝式的击掌。

陈敏生知道一张嘴说不过N张嘴,索­性­继续吃菜,唯独面前那道补汤不碰。

安绮雯倒是颇有深意的看了苏冉冉和陈敏生一眼,这两个人­性­格倒是可以互补,但恐怕以后的路还长着,要让人不省心了。

至于池墨和乐珊,安绮雯勾了下­唇­角,一想到以后会看到池墨被乐珊牵着鼻子走的画面,她­唇­边的弧度更大了几分。

这群家伙啊,虽然各有特­色­,但在对待心爱女人的时候,都是专情又长情的男人。

***

乐珊感觉体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她嚷嚷着,伸手就要脱自己的衣服,还好被池墨眼疾手快地制止。

两人在车上,池墨倒不担心乐珊走光,他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不住,两人的头一回就玩起了激烈的车|震。

说白了,池墨怕给乐珊留下不好的第一次印象。

“池墨,好热哦,开窗户嘛!”乐珊像喝醉酒了的醉猫,有点耍无赖,小脸贴在凉凉的玻璃窗上,掌心有

tang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车玻璃。

“晚上风大。”池墨沉着一张脸,几次深呼吸,才控制住自己的理智不要跑太快,可嘴上却在胡扯着:“你会闪着舌头。”

“闪着舌头?”乐珊坐直,歪着脑袋看池墨,一脸的天真无邪,大眼睛眨了又眨,手指点在­唇­边,疑惑地问:“为什么会闪着舌头?”

池墨再次深呼吸,他怎么知道为什么会闪着舌头!该死的!都是她当众舔了下他的手指,才会让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舌头!

“嗯?为什么呀?”乐珊还在问那个该死的问题,越说越靠近池墨,最后大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毛手毛脚地冲他吹热气。

“乐珊——”池墨倒抽一口冷气,他努力保持理智那根弦,身体也不自觉的跟着紧绷起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乐珊细长的手指勾住池墨的领口,眼中一片火热,脸上浮现出老se狼调戏小娘子的表情,十二分猥|琐。

“池墨。”她懒懒地笑,双手主动攀上他的脖子,有意无意地在他脸上吹热气,“你身上好凉,好舒服——”

说完,她满足地笑了笑,抱着他又蹭又摸。

池墨心中低吼,妈|蛋|蛋,老子可是个纯爷们啊!乐珊你再蹭过来,老子要爆发了啊!

尽管内心的声音很躁动,池墨还是小心控制着,他侧了侧头,“乐珊,我在开车,你别闹了。”

“真的,池墨你身上凉凉的,好舒服呢!”乐珊笑,像孩子一样天真。

瞥了眼她脸上的笑容,池墨心底莫名涌出一股罪恶感,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那股强烈的罪恶感直冲心脏。

“乐珊!”池墨提高了音调,要知道,衣服下被她碰过的地方,已经快要烧起来了,她一口一个凉快,他恨不得立马扒光了证明给她知道,他也是火热的!

“小气鬼。”乐珊听出池墨有些不高兴,她眯了眯眼,慵懒地坐了回去,小脸贴着车窗,两手揪着自己的小包包,时不时哀怨的看池墨一眼。

池墨被她看得有些内疚,真是见鬼了,今晚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一下子都冒了出来呢!

是她先来摸他的,是她动手动嘴,是她百般挑|逗,是她媚|眼如丝,为什么他要有罪恶感、要内疚啊!

乐珊也不光是看他,趁着池墨不注意,她偷摸着伸出两根手指,像跳手指舞一样,轻快地越过两人之间障碍物,最后落在他的腿上。

她指尖划着圈,池墨的呼吸被打乱,注意力时不时就被她的手指勾走。

“乐珊,不想车毁人亡,就赶紧停手!”他警告,胸口却憋着一团火,乐珊傻笑,不情愿收回手,画圈圈的动作更加轻柔。

池墨咬了咬牙,突地右手抓住乐珊的小手,他狠狠捏了两下。乐珊皱眉,她轻声哼着,两眼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瞧。

“乐珊,别再玩火了。”池墨再次警告,他感觉有什么快要炸开似的。

“我没有在玩火啊!”乐珊无辜,被他握住的小手在他掌心里挠了挠,她笑,“我在和你玩啊!”

池墨眸光一闪,迅速打了方向盘,猛地一踩刹车,车停在了路边。

车刚一停稳,池墨猛地抱住乐珊,大手按在她脑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乐珊,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82、太凶残了!她居然想戳瞎他

车内的温度逐渐升高,池墨和乐珊吻得密不透风。

“叩叩——”有人敲了敲车窗。

池墨皱眉,无视掉有规律的敲窗声。

忽的,两束白光分别照在池墨和乐珊脸上,刺得他们眼睛生疼。

池墨简直就要骂人了,他被勾起的火势正浓,好不容易乐珊也变得主动起来,居然被人硬生生打断。

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事情吗敦?

松开抱住乐珊的手,池墨一手挡在眼前,看了眼窗外的人,他想看清楚是哪家的熊孩子,结果却看到了两个交|警,还是一男一女。

站在池墨旁边的女交|警冲他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车窗放下来,池墨照做。

“­干­什么呢!”车窗一放下,女交|警一手搭在车窗框上,往车内探了探身,然后手中的手电筒朝乐珊比划了一下,神情严肃的问:“什么关系?在这儿­干­嘛?”

乐珊还有点晕,车窗放下来的时候,她晕的更厉害,再加上被手电筒刺了眼睛,她本能地摇着头,支支吾吾说不上个一二三。

池墨抱了抱她,然后解释:“她是我女朋友,她不舒服,所以我把车停在路边。”

女交|警眉头一挑,“你当我眼瞎?”

她执勤到这附近,就看见这辆车一颤一颤的,心里顿时警惕了起来,尤其靠近之后,她看到了池墨强吻乐珊那一幕,很自然的就误会了。

“小姐,你不用怕,我是警|察,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女交|警义正言辞,说话的时候狠狠瞪了池墨一眼。

池墨觉得有些无辜,辩解道:“她真是我女朋友。”

“少废话!”女交|警对池墨的解释没有兴趣,“小姐,你还好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乐珊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头疼得很厉害,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池墨见她一脸难过的样子,扶住了她的肩膀,紧张地问:“乐珊,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乐珊摇头,眉头紧皱。

这一幕落在女交|警眼中变了味道,仿佛池墨是行­色­未|遂的臭男人,为免事情穿帮,还要让女人替他澄清。

“放开你的手!”女交|警大声的吼道,然后伸手从里面把车门打开,她揪着池墨的胳膊把他往外拽,“少在我面前装蒜,敢在马路上乱来!”

说完,她把池墨交到男交|警的手中,自己钻进车里,拍了拍乐珊的脸,“小姐你没事吧?放心,你现在安全了。”

乐珊脸上滚烫,她眼神迷离的看着女交|警,皱眉轻哼:“我好晕……好热啊,我想脱衣服。”

女交|警手上传来了乐珊脸上的温度,再加上她一副被迷jian的样子,以及她的话,充分让女交|警对池墨产生误解。

“打电|话叫救护车来,送这位小姐去医院检查。”女交|警吩咐完男交|警后,凶巴巴的看了池墨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衣冠楚楚的禽shou,跟我回趟警局,等这位小姐清醒过来之后,我们会根据她的供词决定是否起诉你!”

“起诉我?凭什么起诉我!”池墨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他想进车里看看乐珊的情况,却被女交|警挡住,池墨无奈,“乐珊,乐珊你怎么样?乐珊你要能听见我说话,赶紧跟她解释一下。”

“叫什么叫!你再这样我要告你sao扰这位小姐,你这个为了满足yu望就对小女生下yao的变|态。”女交|警冷哼一声,把池墨强行塞入巡逻车中。

***

一顿饭一直吃到九点半,陈敏生以为他不吭声就不会被岑安海和李远洋揪着不放,但事情往往不如人意。

席间,不仅岑安海和李远洋在调侃陈敏生和苏冉冉,就连邓何然和祁文哲也会时不时Сhā上一句,唯独安绮雯没有开口,但她看向陈敏生的眼神,让陈敏生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坚持到饭局散场,陈敏生想溜,却被祁文哲点了名,他必须要苏冉冉送回家,无奈之下,他只好载了苏冉冉在兄弟几个的注视下离开。

“你的兄弟都很有意思。”苏冉冉意犹未尽,她本来就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在这种场合上,她很适应的来。

“嗯。”相比之下,陈敏生的态度有些冷淡,他放下车窗,有些心不在焉。

夜风吹了进来,苏冉冉打了个寒颤,陈敏生视线的余光注意到,拥有绅士品格的他连忙升上了车窗。

陈敏生脸­色­异常平静,车窗缓缓上升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瞄向苏冉冉。

这细微的举动没能逃过苏冉冉的双眼,她掩­唇­轻笑,看着他的眼中潋滟一片,“你还真有趣,一边对我很高冷,一边又偷偷做些贴心的举动。”

陈敏生别过头,下意识开口:“我没有。”

换作平时里最平常不过的一句话,现在听起来竟然有了几分日爱日未的感觉,那种微妙在狭窄的车内空间里弥漫,陈敏生

tang铁青着一张脸不开口,苏冉冉却笑弯了腰。

“傲娇属­性­暴露无遗。”苏冉冉捂着肚子,笑得流出眼泪,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

似乎在他面前,她一直是这么疯疯癫癫的样子,很快乐。

陈敏生转过头,­唇­瓣正好碰到了苏冉冉伸过来的手指,两人皆是一阵错愕。

陈敏生最先别开视线,因为他还要开车,需要注意路面情况,可刚刚那一瞬,他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浑身像是被电到了一样,麻麻的。

“我……不是故意的。”苏冉冉收回僵在半空的手,一张脸在黑暗中红得发紫,她偏过头,错开了两人的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向什么地方,“我只是——只是想戳瞎你……”

苏冉冉咬到舌头,话说的不清不楚,但陈敏生还是听清了,他单眉一挑,嘴角轻扬了个弧度,看起来不知道是在笑还是有些无奈,“戳瞎我?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恨我,我要瞎了,咱两都得出交通事故。”

“不是那个意思——”苏冉冉捂着嘴,这次是痛得弯腰,指尖碰触到他软­唇­的那一瞬间,她心跳得快要蹦出来,所以她一紧张才会咬到舌头。

苏冉冉刚刚咬得狠了,好一会儿她没再开口,陈敏生也没吭声,似是在等她的解释。

“我刚刚是想说,我想戳瞎你……”目光再次与陈敏生的双眼撞上,苏冉冉咬破了­唇­,血顺着她的­唇­缝渗了出来,“呜呜——”

她轻哼,眼泪在眼角挂着,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果然还是想戳瞎我。”陈敏生听得清清楚楚,其实他心里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可见她三番两次咬到舌头,那个伶牙俐齿风风火火的丫头一下子变得很可爱,他忍不住逗逗她。

“再狠我,也用不着咬破自己。”他轻笑,这是今晚他头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却是因为苏冉冉因为咬舌口误说要戳瞎他。

陈敏生从车上的纸抽盒里取了纸巾出来,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帮苏冉冉擦去嘴角血渍,“咬疼了吧?你说你也够狠的,张嘴,让我欣赏一下你舌头的惨状。”

苏冉冉瘪嘴,夺过他手里的纸巾,在他身上捶了一拳,眼神十分哀怨,她一边吸气一边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按动着键盘。

——我是想戳你的脸,不是戳瞎你!

手机屏幕上,是苏冉冉对陈敏生的解释,她固执的小脸,落在陈敏生眼中,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但很快,苏冉冉低下头,飞快地敲着键盘,不一会儿她再次把手机伸到陈敏生面前,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冲他翻白眼。

——你也太没良心了,我都疼哭了,你还笑得那么开心!╥﹏╥你是坏人。

原来她是这么区分好人坏人的……陈敏生笑了下,把她的手机往她怀里推了推,正好绿灯亮起,他踩了油门,在前面的路口掉转了车头。

“既然你说我是坏人,那就由我这个坏人,带你去看医生。”陈敏生语调轻快地解释着,眼中带着几分揶揄的意思,“到时候医生给你检查,我在旁边给你拍照,我一定给你拍的美美的。”

说完,陈敏生放声大笑,像个孩子一样。

这还是苏冉冉头一次看陈敏生笑得这么灿烂,她眼神一动,脸上一阵阵发烫,好在她很快低下头摆弄着手机,才没被他看出她的红脸。

苏冉冉觉得嘴里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可难得陈敏生主动关心,她又第一次见他开心的样子,所以她打算继续沉默,只用手机跟他交流。

她再次把手机递到陈敏生面前的时候,屏幕上依然是短短的两行字。

——陈敏生,你这么坏,你|妈妈造吗?

陈敏生坏笑,一脸的得意。

***

花无敌很早就睡了美容觉,接到池墨电|话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因为池墨说,他和女朋友在车里打|啵,然后就被交|警带回了警|局,并且怀疑他­性­sao扰未成年少女。

最后还是那个女交|警接了电|话,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花无敌才相信,火速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好后才赶去警|局。

等花无敌赶到的时候,池墨已经在警|局呆了两个小时,他说得口­干­舌燥,但那个女交|警就是不相信。

花无敌前脚刚踏进警|局的大门,医院那边正好来了电|话,乐珊已经清醒了过来,根据医生的检查结果,以及她的口供,证实了这次是个大乌龙事件。

“你没跟他们说你是律师吗?”花无敌办好了手续,和池墨一前一后出了警|局。

池墨白了他一眼,朝他的车走去,边拉车门边说:“花无敌,你怎么不­干­脆等到早上再来?”

他就知道不该找花无敌来,可要不是这件事实在误会大了,一想到岑安海和李远洋那两个熊孩子,池墨只能选择一个出门要准备一个半小时的花无敌。

花无敌很认真地考虑了他的话,“我怕早上会招来记者。”放下电|

话之后,他的确有这么想过,要不然他很可能早上再过来。

池墨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背后发毛。”花无敌说完还在背上拍了两下,忽的他低声­干­笑了两声,­阴­恻恻的看着池墨,“你以后要再对人家不好,人家就把这事告诉六哥去!”

池墨脸­色­一黑,这么丢脸的事情,一定不能被那群家伙知道,要不这辈子都不能在他们面前抬头了。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池墨十指收紧,拳头捏得咯吱咯吱的响,他轻哼:“那你就等着整容吧!”

花无敌畏畏缩缩地看了眼他的拳头,一想到池墨和岑安海、李远洋在擂台上较量的样子,忍不住一哆嗦,打死他,他都不敢说好吗!

“那什么,小嫂子还在医院,要不我们去接她?”花无敌飞快地换了个话题。

池墨冷哼,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当然。”

花无敌一踩油门,车子噌一下就撞了出去,好巧不巧撞在了那个女交|警的铁骑上。

“怎么办?”花无敌睁大双眼,眼看着就要哭出来,比女人还要柔弱的样子。

池墨拉开车门,关门前,嗤笑了一声:“你自己留下来出来吧!”

83、最新组合:于小花无敌

花无敌慌了手脚,刚刚池墨那吓人的拳头,已经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才会踩错油门当刹车,他也没想到会撞了把池墨带回来的女交|警的铁骑上。

“怎么办啊?她会杀了我吧?”铁骑是交|警身份的标志,那个女交|警那么火爆,没准会把他大卸八块吧?花无敌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盯着池墨。

“你嫂子还在医院等我接她。”确定是一场误会之后,池墨给乐珊打了电话,让她在医院等他,“你留下处理吧。誓”

“不要……”花无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人家怕。”

池墨头疼,他怎么忘了花无敌可是个比女人还脆弱的男人呢?可如果这时候惊动了其他人,他的事情也会曝光……可以那个女交|警执拗的想法,没准会认定是他故意怂恿花无敌撞上去的。

池墨看了眼警|局门口,他冲花无敌招了招手,示意他下车,“走吧,坦白从宽比被动要好。”

不出池墨所料,那个女交|警果然是误会了,他也不解释,只是看着花无敌,花无敌拼命解释,手舞足蹈的,就差没给那女交|警跪下证明自己的清白。

后来还是有经验的交|警翻出监控录像,然后再从车胎痕迹来断定,花无敌的确是无意的,如果他是故意,是不会在车子冲出去后紧急刹车。

经过今晚的事情,女交|警和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尤其是花无敌,竟和她聊得火热,两人简直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敦。

临走前,女交|警给她和花无敌起了个组合名,叫于小花无敌,因为她叫于小华,跟花无敌的名字合起来就是于小花无敌。

池墨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花无敌却傻呵呵的乐得跟朵花似的。

最后,池墨拿回了自己的车钥匙,开车去医院接乐珊。而花无敌说要等于小华下班一起去吃早餐,然后她负责送他回家。

***

已经是午夜时分,医院走廊上没几个人,池墨赶去医院的时候,乐珊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见她这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池墨轻笑,悄悄坐在她身边,亲了亲她的脸。

乐珊睡的正香,只觉得脸上有什么动来动去,痒痒的,她本能伸手去抓,结果就抓到了池墨的脸,幸亏她刚剪了指甲,这才让池墨那张脸幸免于难。

“池墨?”她惊醒,揉着惺忪睡眼,嗓音懒懒的,直到眼眸渐渐清明,乐珊才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等了很久吧。”看着她可爱的模样,池墨忍俊不禁,却不知道此时此刻看向她的眼神无比温柔,他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有些心疼地说:“怎么不让护士给你安排一张床?至少睡得舒服些。”

她摇了摇头,瘪着嘴,“刚洗完胃那会不舒服,只有坐着才舒服点。”

说到这个,乐珊在池墨身上捶了一下,“你真坏,怎么不告诉我那是……那是……”

她脸上通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医生说她是喝补汤补过头才会头晕眼花的时候,乐珊恨不得挖个地缝出来钻进去。

池墨摸着鼻子笑了笑,小声辩解:“我不是让你别喝了吗?也不知道是谁还要和我做交换,不等我说完,就往我嘴里送汤。”

他越说,她脸上越烫,仔细想想以当时那种情况,池墨总不能当面告诉她,那是鹿|鞭汤吧?

池墨还在偷笑,乐珊噌一下站了起来,匆匆往医院门口走去。池墨知道她是羞的,摸出车钥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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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到大半夜,乐珊洗了胃,老老实实坐在池墨车上,一想到自己几个小时前在车上的种种行为,她都快把脸埋进两|腿之间了。

“再低头,一会该磕着脑袋了。”稳稳的停在红绿灯前,池墨在乐珊头上摸了一把,见她始终不肯低头,便吓唬她,“你是洗了胃,我可没有,那汤的效果,你是知道的,你再不听话,我可不一定能控制住。”

果然,听到这番话,乐珊猛地抬起头,乖乖坐好,目不斜视的样子,落在池墨眼中,他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凌晨,路面上的车很少,因为乐珊在的关系,池墨保持平日里的速度,但依然很快就到了家。

车刚停稳,乐珊急急开门下车。池墨噙着嘴角从车上下来,盯着自己的车发了下呆,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里,乐珊对他的车都会有这种排斥反应了。

乐珊跑到别墅门口,才想起自己没有钥匙,只能­干­巴巴的站在门口等池墨。

进了门,池墨对正在换鞋的乐珊说:“把你的钥匙包给我。”

乐珊不明所以,但还是从包里掏出了钥匙包,因为路上的时候,他说她不听话他就不控制自己了。

池墨拿了她的钥匙包转身进了客厅,在电视柜抽屉里摸出了一把钥匙和一张门禁卡,他细长的手指把钥匙和门禁卡串到了她的钥匙包上,然后才郑重地交换给她。

那个门

tang禁卡是个如壹圆硬币大小的圆牌,乐珊觉得可爱拨弄了两下,然后问池墨:“这是什么?”

“小区门禁,进出都要刷一下。”说完,池墨又指了指那把钥匙,“我这儿的大门钥匙,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我不怕你查岗。”

乐珊嘟了嘟嘴,“这么大方的把钥匙给我,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外金屋藏jiao。”

池墨笑了笑,手指点在她鼻尖上,顺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还没发现吗?我要藏的就是你这个娇!”

乐珊微怔,呆呆地看着他,脸上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我还有一套公寓,上班的时候会去那边住。”这套别墅算是池墨的私人空间,他想要放松的时候,或是需要一点空间的时候,会来这边住。他兄弟几个虽然知道这里,但基本不会过来。

乐珊眨眼,眼中有疑惑,池墨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很认真的话,“这边就好像是我的秘密基地,适合藏你这位小娇妻。”

“公寓那边是用指纹的,什么时候带你过去,我把你的指纹录入,这样不管我在哪里,你都可以找到我了。”池墨在她鼻子上刮了刮,趁她还没害羞的当鸵鸟躲起来,他在她嘴上亲了下,然后拍拍她的背部,“去洗澡吧,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累了。”

乐珊的确是累了,要不是身上还有股医院的味道,她没准会直接这么睡下,所以池墨放她回房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澡,然后美美的躺在床上睡觉。

正如池墨所言,乐珊喝掉的半碗补汤,因为在医院里洗了胃的缘故,效果早就消失了大半,但池墨也喝了补汤。在警|局的时候,他还好,没什么反应,可一和乐珊两人单独相处,他身体上的反应已经不受控制,好在意识方面他还可以控制。

乐珊房里传来水声的时候,池墨正好路过,他倚在门口,一手扶腰,背微微躬着,某处的肿|胀在衣服的勾勒下十分明显。

怎么办?要找钥匙开门,把她吃­干­抹净吗?池墨犹豫着,像浇冷水这种事情,他轻易不敢再做,一想到上次因为这样而感冒,打死他他都说不出那理由。

更何况鹿|鞭汤的威力,可不是一般冷水澡能够浇灭的,一想到这里,池墨有些头疼,本能的去转动乐珊房门的把手,但乐珊在里面上了锁,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而钥匙在她房间的抽屉里。

最后一丝希望幻灭,池墨弯着腰,别扭地往楼下走,既然都这个样子了,他还是去多喝点凉水缓解缓解,胃疼总好过感冒。

可当池墨站在厨房里找凉水的时候,他忍不住哀叹一声,人家谈女朋友他也谈女朋友,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心酸呢?

***

一大早,池墨被手机铃声吵醒,换做往常他早就醒来接电话,但因为喝凉水就喝到了凌晨两三点,所以,他窝在被窝懒懒地不想动。

乐珊睡得很舒服,起来后还做了早餐,上楼叫池墨起床的时候,她听到他房内的铃声不停响着,于是她拍了拍门,“池墨,你起来了吗?你手机一直在响,你在房里吗?”

“起不来。”听到她­精­神奕奕的声音,池墨有些赌气,他翻了个身,面对着门口,“门没锁。”

乐珊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说门没锁,后来手机铃声一遍遍响起,她才意识到池墨是想让她进去帮忙接电|话。

“我进来咯!”为免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乐珊推开门的时候,一手搭在眼前,从指缝里确认了他是躺在床上的,她才放下手。

池墨脸­色­臭臭的,看见她,轻哼了一声,拱了拱被子,像是傲娇过头的小孩子。

“你手机呢?”乐珊往床上和床头柜上扫了一眼,却没发现他的手机。

池墨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指了指敞着半扇门的衣柜,示意她手机在昨天那件外套里。

乐珊笑了下,知道了他为什么不愿意起来的原因,想一想,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赖床,嘴边的笑不由浓了几分。

可很快,乐珊就笑不起来了,她从他西装里掏出手机的时候,瞥见了他的睡衣还挂在衣橱内,她突然就想起来,刚刚池墨提醒她手机在哪的时候,他是光着胳膊的。

那么……乐珊回头看了眼正在盯着她看的池墨,她的视线从他脸上滑落到被子上,难道被子底下的他什么都没穿?

鉴于之前池墨的种种行为,乐珊觉得他luo睡的可能­性­十分大,而且上生物课的时候,老师有说过,男人在早上的时候会有晨bo现象。

如果现在池墨正处于这种状态,那么她的情况岂不是很糟糕,该不会被他扑倒什么的吧?昨晚他那半碗补汤不知道消化掉没有,不会效果一直持续到现在吧?

乐珊一脸犹犹豫豫,看过来的眼神也有些古怪,池墨大概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好气又好笑。

他可是为了信守和她的承诺,灌了自己三大壶凉水的男人,结果一整夜他睡不到半小时就要爬起来去上厕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比他加

夜班熬通宵还要惨。

就在乐珊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走过去的时候,她手中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手心里传来震动的感觉,麻麻的,乐珊皱眉,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屏幕。

“是秦风打来的电|话。”一看到是秦风打来的,乐珊猜到是和工作有关,什么都顾不上,连忙走到床边,把电|话交给池墨。

池墨听到“秦风”的名字,脸­色­微变,他从被窝里钻了起来,赤果果的露出什么都没穿的上半身,然后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

把手机交给他后,乐珊瞄了一眼他结实的肌­肉­,打算出去,却被他拉住了手。

池墨揉捏着她的小手,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乐珊怕他着凉,也怕自己偷|看被发现,­干­脆坐在床边,拉高被子盖住池墨,可被子还没拉上去,就听池墨语调一变,“怎么会这样!”

PS:稍后还有一更!

84、池墨池墨抱大腿

乐珊还来不及问怎么一回事,就听池墨对着电|话那边的秦风说:“好,你马上订机票,我和乐珊现在就去机场。”

挂断电话,池墨看了一眼乐珊,眼皮一垂,“你先回去收拾行李箱,我洗完澡就出发。”

“什么事?”照这个情况来,乐珊觉得是东城那边出了事,而且还是大事。

池墨围着被子起身往浴室走,听到乐珊的追问,他回头,眉毛微皱,想了下,“路上再说。誓”

“我做了早餐。”乐珊知道事情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但空着肚子赶行程对身体不好。

“抱歉,没时间了,飞机上有飞机餐,凑合一下。”池墨嘴角一垂,如果可以他也想吃她做好的早餐,但时间上恐怕来不及,“秦风一会会把班机号发到你手机上。”

乐珊虽然失望,却理解的点点头,示意池墨快点去洗澡。

她知道,时间对于律师来说,是很宝贵的,尤其是像池墨这样的大律师,东城那边案子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动,他不会这样着急要赶过去敦。

趁着池墨洗澡的这段时间,乐珊回房间把自己的行李箱收拾了一下,好在她没有把箱子里的衣服全拿出来,所以很快就收拾妥当。

乐珊想起池墨的箱子还没收拾,于是又回到他房间,先从衣柜里替他选好了一套今天穿的西装,然后才开始收拾他的箱子,替他收拾内|裤的时候,她脸上通红。

“池墨,你的箱子我收拾好了,我现在拿到楼下。”乐珊拉着箱子往门外走,特意在经过浴室的时候停了一下,“你要穿的衣服我也选好了,就放在穿衣镜旁边。”

浴室的门突然一开,池墨湿着头发探头出来,正好和她鼻尖对鼻尖,他顺势在她嘴上一亲,表扬道:“真是个好老婆,我马上就下去。”

说完,他又钻了回去,速度之快,让乐珊抓都不抓住。

“谁、谁是你老婆啦!”她脸红,拉着箱杆飞快地跑了出去。

池墨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手上的毛巾擦着头发,听到她匆匆下楼的声音,他嘴角轻轻上扬。

还说不是他老婆,连衬衣都帮他熨好了……池墨站在穿衣镜前,看着乐珊为他准备的衣服,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无一余漏,就连领带夹、袖扣和腕表都放在了门口的柜子上。

池墨抿­唇­,她这个样子,他真是越来越想把她早点娶回家了。

***

去机场的路上,乐珊才从池墨口中得知东城那边的事情。

他们走后,何进威被保释出来,也不知道他和泰岳集团那边怎么谈的,从泰岳集团出来之后,他就安排手下的人去找孙思倩。

虽然四德和成子成了警方的证人,但何进威手底下还有其他人可以指派。幸好池墨走前就交待过了,所以秦风早有准备,特意安排了一间公寓给孙思倩和高翔。

警方那边也收到消息,暗中保护着孙思倩。可就在昨天傍晚,警方的人被一群蒙面人袭击,孙思倩和高翔失踪。

秦风的人一直盯着孙思倩和高翔,看到孙思倩和高翔被一伙蒙面人劫走后,他们就跟了上去,但谁也没想到,他们半路上遭了伏击,受了伤不说,还跟丢了人。

之后,秦风四处派人寻找孙思倩和高翔的下落,但情况很不妙,就连警方那边也没有消息,最重要得是,何进威也不见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甩脱了警方的监控,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风昨晚就想给池墨打电话,但他打电话之前,他手下的人已经找到高翔,高翔重伤昏迷被送往医院,医生抢救了一宿,直到早上高翔才度过危险期,秦风才通知池墨。

但根据秦风的说法,高翔现在还陷入昏迷中,什么时候醒,醒过来后记不记得之前的事情,医生都说不准。

快到机场的时候,池墨接到了萧百行的电话,池墨走后,萧百行就从这件事情上撤了手,但看了新闻知道警方对何进威发了通缉令,于是他给池墨打电话问需不需要帮忙。

“萧叔,现在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到了东城我再跟你联系,这件事少不了还得麻烦你。”池墨眸光一紧,侧眸看了乐珊一眼,他抿紧了­唇­。

“行。”萧百行顿了一下,给池墨提了个醒,“我可收到风,除了警方和你的人,还有一拨人现在也在找何进威。”

还有一拨人?泰岳集团的人?还是之前被何进威整垮的那些人?或是其他什么人?池墨皱眉,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

挂断电话,池墨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面­色­沉重。

乐珊不明所以,回望他,歪着脑袋问:“怎么了?事情很棘手吗?”

“乐珊。”池墨轻轻的叫了她一声,语气十分紧张地叮嘱:“这件事情结束之前,一直跟着我,不要再像上次那样突然跑开,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池墨这么紧张,乐珊也隐隐察觉到一丝紧张,她猜测这次的事情一定很棘手

tang,所以她点了点头答应他,因为她不想给他添乱,让他分心。

见她应下来,池墨沉重的脸­色­并没得以缓和,其实这次的事情,池墨并不担心解决不了,只是何进威现在在暗处,他怕他会对乐珊不利,乐珊于他等同他半条命,他绝对不能让乐珊出事。

***

一下飞机,池墨接到了李远洋的电话。

“池墨,刚三哥给我打电话,说杜青城早上给他打了个电话,东城那边好像出了麻烦事,你看——”李远洋话里有些为难,当初要不是看在岑安海的面上,他根本就不打算让池墨接这个案子,谁都知道经济案难打,变数又多,要准备的资料和证据比其他案子要更全面。

在加上,先前杜青城和李远洋通过电话,李远洋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老板没有好印象,这次杜青城给岑安海先去了电话,让他觉得有点告状的意思,所以心里更加不喜欢杜青城。

“我和乐珊已经在东城了。”池墨嗓音有些冷,他补充了一句:“是秦风通知我的。”

“那你们万事小心,需要人手就打电话给我,我派人过去。”李远洋叮嘱了两句,对于杜青城的事情却没再多说。

倒是池墨也觉得杜青城是背后告小状,他皱着眉,“让老三派人过来,不能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他在家里坐着听小道消息。”

“行,我这就去找三哥。”李远洋懂了池墨的意思。

收好手机,池墨牵着乐珊的手往机场门口走。秦风还在忙着,没有时间来接他们,而且池墨也不想惊动这边的人。

“乐珊,记住了咱两之前的约定。”站在路边,池墨冲一辆空出租车招了招手,等车停稳之后,他转过身看着的乐珊,眼底满是紧张。

“我保证,我会像尾巴一样跟着你。”乐珊抬手,五指伸平,信誓旦旦,“上次我吃过亏了,这次绝对不给大队拖后腿。”

池墨笑了下,捏了捏她的鼻子,“要不你改成抱我大腿?”

乐珊本来还为他终于笑了松口气,但他这话实在欠打,她轻捶了他一下,推着他上车,“你还是板着脸吧!一开口就不正经。”

两人坐上出租车后排,司机师傅把行李箱的门合上,钻进了车内,问了池墨要去的地址,池墨报了先前他们住过的那个酒店,秦风已经安排好了房间,还是像上次一样,乐珊和池墨一间。

出租车上了高速之后,司机频频看向后视镜,引起了乐珊的注意。

“师傅,您看什么呢?”乐珊狐疑,要转头往车后看,却被池墨按住了手,他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回头。

师傅讪笑,一手摸着后脑,不好意思地笑笑,“那个……可能是我看错了,我总觉得后面有车跟着咱们。”

“师傅真会开玩笑,我们两口子又不是明星,哪会有人跟着我们啊!”池墨淡淡一笑,一手攥着乐珊的手,一手掏出手机,迅速地打了两行字,递到乐珊眼前。

——别回头,后面有车从机场就跟着我们,一切随机应变,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相信我一个人。

乐珊点点头,有些紧张地挽住池墨的胳膊,手指在池墨手机上敲着——你怀疑秦风?

池墨眯了眯眼,却没有回答。

85、池墨:老三那个人,欺负起来挺好玩的

池墨不吭声,乐珊也没说话。他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

这一幕在外人眼中看来,就像一对出去玩累了的小情侣,依偎在一起看照片回味那样美好。

但乐珊内心却如五味陈杂,他们才回港城两天时间,怎么一到东城就有种谁也不能信的可悲感呢?

池墨猜到她可能因为那句话心里不舒服,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手指又在手机上敲了几下。

——我不是不信任秦风,是怕他身边有走漏消息的人誓。

秦风跟在池墨身边有些年头了,他不是他第一个徒弟,却是跟在他身边最长的徒弟,两人的关系像亲兄弟一样亲密。

所以,池墨察觉到后面有车跟着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秦风身边有内鬼,但冷静下来想想,秦风一向谨慎,他们再次回到东城的消息未必是他放出去敦。

至于同样知道池墨和乐珊要回东城消息的萧百行,池墨同样肯定萧百行不会泄露他们的行踪。

那么,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知道他回来的消息,还一路跟踪呢?

乐珊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以池墨、秦风、萧百行之外的身份思考,隐隐觉得她好像漏了一个人似的。

看到池墨那行字的时候,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她眼前一亮,拿过池墨的手机,手指如同在弹钢琴一般飞快跳跃着。

——会不会是杜青城身边的人?

如果说孙思倩是何进威的主力军,那么以何进威那种会给自己准备后路的人,没准会在盛世里准备一两枚备用棋子。

而且之前打击何进威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池墨和秦风私下调查,即便是要杜青城做配合,也是单独秘密约见,所以备用的棋子没有发挥大作用,他们才没有发现。

池墨眯了眯眼,他摸着下巴,扯了扯­唇­角,经过乐珊这么一提醒,他也偏向这种可能­性­,而且他脑中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萧百行说过,除了警方、秦风的人,还有另外一拨人在找何进威,而这拨人是敌是友现在还不知道,池墨猜测,他们身后那辆车上的人会不会就是那拨人呢?

出租车后面的那辆车,时而跟着他们一起加快速度,时而躲到其他车后面。

池墨时不时侧过头,趁着亲亲乐珊额头的空档,视线余光往后一瞥,却总能发现那辆车就在不远处。

但那辆车也只是跟着,除此以外别无其他,所以池墨也没管,只是发了个信息给李远洋,让他尽快把岑安海的人给安排过来,他被人盯上了,很多事需要人去办。

到了酒店,司机师傅下车帮池墨和乐珊取了行李箱,突然,他走到池墨和乐珊跟前,借着他们两个人的遮挡,悄声说:“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们身后那辆黑­色­君越,跟了咱们一路,你们小心着点,虽然东城的治安不错,但保不准就有坏心的人。”

说完,司机师傅进了车里。

乐珊心中一动,抬头看了眼池墨,池墨对她笑了一下,然后从钱包里抽了几张红­色­老人头,顺着车窗塞到了司机师傅的手中。

“这是车钱。”池墨不动声­色­地看了司机一眼,眼角瞥见了他说的那辆车,然后他弯着腰,压低了声音说:“师傅,谢谢您的好心提醒,这是您应得的。”

直起腰,池墨拉着乐珊的手,大步朝酒店里走去。

***

秦风依旧给他们定了总统套房,但这次为了方便,池墨和乐珊的房间在秦风那个楼层,两间房隔了个拐角。

办理好入住手续,池墨拉着乐珊的手去房间放行李。进了房之后,池墨先四处检查了一下,然后才把两个人行李箱搬到大房里。

“你委屈下,和我睡一间房。”池墨拍了拍乐珊的胳膊,说这话的时候,他真是一点邪念都没有,完全是出于她安全的考虑,“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总是能放心些。”

乐珊笑笑,她看得出他眼底的认真,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胸口点了点头,实际上池墨一直以来的忍耐,她都看在眼里,她知道也相信他不会在没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要了她的第一次。

她一靠过来,池墨有了感觉,在她面前,他那方面的自控很脆弱,总会让他面临抓狂的状态。

“我还是把小房间的被子搬过来。”池墨咬咬牙,狠下心推开了乐珊,再这样抱下去,他估计又要犯政治错误了。

他正要往小房间走去,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乐珊示意他接电话,她自己去小房间把被子拿过来。

电话是岑安海打来的,池墨一接通,岑安海沉着嗓音问:“要多少人。”

池墨缓缓踱步到沙发旁,坐下,边看乐珊收拾被子,边说:“我说全要了,你给我?”

说起来,岑安海熊孩子的特­性­,小时候就存在,他不会打架,岑父找了各种教练,也没教会他怎么最大限度的攻击别人,倒是学得一手好防

tang身技能,能避开对方有效攻击也算是他的一大特­色­。

而且他­性­子有些嚣张,朋友多,敌人也多,听说他一直到上高中之前,基本上隔个两三年就会遭到一次绑|架。没办法,谁让他嘴臭,家里钱又多,被他得罪过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集体约定好了,对他的唯一报复手法就是绑|架勒|索。

虽然回回都能把他给救回来,但岑父对于隔几年就要担惊受怕一次实在是受够了,于是就请一批职业保镖。岑安海接管岑家部分生意之后,商场上那些敌手就更多了,为了自保,他的保镖队伍越来越壮大。

所以,池墨说全要,也只是随口说说,兄弟几个都知道,岑安海怕痛又怕死。

“他们要是都跟过来了,我也得跟着去。”不出所料,岑安海在被保护的问题上一向是窝囊主义,用他的话来说,这叫珍惜生命。

“我要你来­干­什么?打都不能打,做­肉­盾吗?”因为杜青城的事,池墨心情不是很好,句句都针对岑安海。

“╥﹏╥我投降,就我那本事,还防不住你一个拳头。”岑安海说得是真话,哥几个都喜欢凑到一起切磋,但他就不喜欢,不仅因为自己不会打架,还因为池墨一出手他防御再强都抵不住。

“甭废话,我就要两个人,疯子和十三。”池墨也不跟岑安海客气,这两个人都是岑安海保镖队里数一数二的人物。

疯子,本名叶子风,打起架来就像是疯子一样,出手快狠准。十三,保镖队里唯一的女人,能攻能防,最擅长分析敌人策略,属于智慧型保镖。

“我|擦!”岑安海骂了一句,连忙否决,“十三不行。”

随后,岑安海又问:“你是去做调查的,怎么专挑我手里的­精­英用,跟要上战场似的。”

“你坐办公室,不也让他们保护吗?”池墨冷嘲,“我要来保护乐珊的。”

“我就知道!”岑安海大叫起来,特别的孩子气,“你个见­色­忘友的小坏蛋,只顾着自己女人,不管兄弟了。”

池墨脸­色­一沉,“远洋那有我入住的地址,两个小时之后,他们两个如果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带着秦风一起回港城,这案子我们不管了。”

“你狠!”岑安海咬牙,明知道池墨做不出这种事,他还是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没过一分钟,岑安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池墨神­色­淡然地接电话,对面传来岑安海气急败坏地声音:“你这个欺负哥哥的坏弟弟,我已经让他们两个过去了,如无意外,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说完,岑安海也不等池墨开腔,赌气似的挂断了电话。

“吵架了?”乐珊抱着被子从小房间里出来,经过池墨的时候,见他脸­色­不太好,联想到他刚刚讲电话的神情,她有些担心。

“没有。”池墨摇头,见她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揽过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老三那个人欺负起来挺好玩的。”

乐珊一脸无语,她真是白关心他了,再说他不是他们兄弟里面最小的老末吗?这样光明正大地欺负哥哥,真的好吗?

“我跟他要了两个保镖过来,十三是个女人,稍后我会安排她住在小房间。”池墨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朝大房间走去。

池墨把她轻轻放在床边坐好,很认真的看着她,“十三是可以信任的人,你以后进出有她跟着,我也能放心一些。”

PS:稍后还有一更。

86、希望他醒了看到这条片子不会太沮丧

因为池墨说要两个小时见到,所以岑安海动用了私人直升机,与池墨入住的酒店联系过后,直升机直接在酒店楼顶降落。

疯子和十三敲开池墨房门的时候,距离那通电|话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在这期间,秦风也赶了回来,三男两女入座后,池墨帮他们介绍了彼此。

疯子身材中等,长相斯文,而且还戴了一副金丝边框的眼睛,形象上完全和“疯子”两个字扯不上关系的一个人。十三是那种第一眼就让人感觉到惊艳的女人,沉稳中带了几分冷意,给人很强烈的安全感。

“十三,你负责乐珊的安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以乐珊安全为优先。”介绍完之后,池墨在进入正题之前,先给疯子和十三派发了任务,“疯子你负责保护秦风,同样,以乐珊安全为优先。誓”

池墨让疯子保护秦风,秦风心里十分感动,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差点哭了出来,果然在老大心里,乐珊是最重要的第一位。

“你把疯子派给秦风,你怎么办?”乐珊忽略掉秦风要哭的表情,看向池墨微微皱眉,他一个人都不要,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乐珊,池老大很厉害的。”秦风小声提醒着,都说女人比男人狠,他以前不信,但现在信了,池墨择优考虑乐珊,乐珊也优先考虑池墨,只有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他可是跆拳道黑带九段。”

乐珊侧过脸白了秦风一眼,不乐意的嘟囔着:“再厉害也不是超人。敦”

秦风:……

疯子和十三对视了一眼,被乐珊的话逗笑。

池墨淡淡一笑,拍了下她的肩膀,“我真的没事,我和你一块行动,真有事,十三也会顾及到我。”

说完,池墨和乐珊先后看向十三,十三一愣,然后识趣地点了点头。

乐珊勉强地点了下头,她知道还有正经事要谈,所以没再当众纠结这个话题,打算等只有她和池墨两个人的时候,再和他好好说说。

见她欲言又止,很快露出工作时才会有的表情,池墨也沉着一张脸,开始进入正题。

池墨给秦风使了个眼­色­,于是,秦风把这个案子由始至终都跟疯子和十三讲了一遍,以及昨天发生的事情。

“明川负责在医院里盯着高翔,一有消息就会打电|话通知我。”秦风看了眼手表,高翔什么时候能醒,以及能不能从他嘴里得到有价值的消息,目前还未知,抬起头的时候,秦风深深地看了池墨一眼,“昨天我们跟过去的人,有两个受了枪|伤,还在休养。”

池墨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有枪,如果是何进威派人劫走了孙思倩,那他背后一定有什么人替他撑腰,乐珊当初说的没错,应该让萧百行好好调查下何进威这小子。

听到枪,乐珊小脸皱成一团,她紧张地看了池墨一眼,眼中有些责怪的神­色­。池墨知道她是责怪自己没有再找人手来保护他。

“资料上交之后,警|方和ZF都很重视这个案子,毕竟泰岳集团在东城有根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少人都盯着这案子。”秦风愁眉不展,从池墨走后,他就被各种事情压得透不过气,就连杜青城也总是一副不信任的状态,问东问西,烦的他头都大了。

“案子已经移交到法庭那边,听说最近就会安排开庭审理,但孙思倩突然被劫走,没了这个最有力的证人,警|方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秦风扶额,边说边摇头,“全城都在关注的案子,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也不敢公开消息,所以现在很多调查根本指望不上他们。”

由明转暗,很多事情在处理起来,会变得有些棘手。最让人担心的是,这个时候会有人趁机利用职|权压下这件事。

“带走孙思倩和高翔的那辆车,车牌号码还记得吗?”池墨挑了挑眉,看向秦风。

“车牌是假的。”秦风揉着太阳­茓­,一脸沮丧,“车已经找到了,警|方推测他们中途应该换了车,车里什么痕迹都找不到。”

“看来他们很谨慎,像是训练有素的。”乐珊Сhā了一句嘴。

池墨点点头,刚刚秦风说的过程中,他就这么认为,现在被乐珊点破,他叮嘱了秦风一句:“让手下的人做事小心点,我觉得警方可能是掌握了什么消息,才由明转暗。”

想来想去,池墨还是觉得应该找萧百行帮忙查下何进威的背景。

“你是说,这群人可能很危险?”秦风察觉到一点苗头,他微微皱眉,仔细考虑了一下池墨的话,再想想明川手底下的人伤的样子,他眉头皱的更紧。

池墨点了下头,抿­唇­吩咐:“算了,反正目前也没有线索,还是先把人都收回来,让他们好好休息,明川那边照旧,疯子在暗处盯着,别让明川有意外,秦风这几天先跟我们在一起。”

疯子和秦风点了点头,乐珊眼底却是一片担忧的神­色­。

池墨的视线在乐珊脸上轻轻扫过,随即落在十三脸上,“十三,楼下跟着我们的那辆车,你去

tang查查他们是什么人,这里十三和疯子还没有暴露过,你们两个小心行事。”

确定好对策之后,疯子和秦风一前一后出了门,十三等了一会之后,也跟着出去,房内只剩下乐珊和池墨。

“疯子和十三都是专业的。”池墨知道乐珊是在担心他的安危,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池墨,你是律师,又不是警|察,对方还有枪,一定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吗?”以前乐珊觉得做律师就可以伸张正义,她很自豪也很骄傲,但一想到池墨可能会遇到危险,她就不想让他再碰这个案子。

“傻瓜。”她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池墨将她抱进怀里,大手拍着她的后背,“你忘了我们还有萧叔了吗?我可以拜托他帮忙的,我让疯子和十三过来,是怕何进威会对你不利,并不是代表我们一定会遇到危险。”

事实上,听完秦风的电|话后,池墨心里就立马做出了判断,何进威是个黑洞,他很可能会对乐珊不利,所以与其把乐珊留在港城,还不如把她带到身边。

正如池墨所说,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他至少能安心些。至于把疯子和十三叫来,也是池墨一早计划好的,如果没有车一路跟|踪他们,他可能会在高翔醒来后把这两人叫来。

“我担心你。”乐珊抱住池墨,两手环住他的脖子,小脸贴在他胸口蹭了又蹭,说话时嘴巴撅得老高。

“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她这么紧张担心他,池墨始料未及,心底升起一片感动,垂头,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再抬起头的时候,他嘴边挂着一抹得意的笑,“乐珊,对你老公我要有信心,我可是很强的。”

“池墨,你又乱说话!”乐珊咬­唇­,拳头落在他胸口,“我不管,你要是让自己受伤了,我就……我就不嫁给你!”

池墨眼珠一转,她的意思是,她愿意嫁给他?!

“好,说话算数,我还等着娶你呢!”他笑,抱得她更紧了一些。

***

苏冉冉的舌头,医生说没事,但伤口有些大,怕感染发炎,所以给她开了消炎药。

风月的侍应生通报岑安海来的时候,陈敏生正跟苏冉冉通电|话,苏冉冉特意打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那药十分难吃。

岑安海是一个人来的,直接去了专用包间,听侍应生说,他心情似乎不太好,一个人在房里喝闷酒。

陈敏生正好借这个机会,跟苏冉冉说了拜拜,然后匆匆挂断电|话。虽然昨晚那件事,让陈敏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排斥苏冉冉,但也不代表他接受她成为他未婚妻。

进了他们兄弟几个专用的包间,陈敏生看见岑安海果真一个人喝闷酒,他索­性­坐到岑安海对面的沙发。

“我听说,你今晚是一个人来的。”陈敏生挑挑眉,这种情况对岑安海可是很难得。

岑安海喝得快,双眼已经一片迷蒙,他有些高兴不起来,“池墨那臭小子,把疯子和十三给叫走了。”

池墨叫了疯子和十三?陈敏生摸了摸下巴,要出动这两个人,不会是乐珊出了什么事吧?一想到这里,陈敏生有点坐不住,旁敲侧击问岑安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东城那边的案子发生了变故,池墨说要保护乐珊安全,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这么把人给叫走了。”岑安海还在抱怨。

陈敏生一听是要保护乐珊安全,心底舒了一口气,疯子和十三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当然,他也知道除了这两个保镖外,岑安海至少还有三十个­精­英级别的保镖,只是他习惯了疯子和十三跟进跟出。

“谁让你非要把那个案子交给池墨去打。”转念一想,也难怪池墨会用上岑安海最贴身的两个保镖,他可听说东城那个案子,是岑安海死乞白赖求着让池墨去的。

“他出名嘛!”岑安海揉揉鼻子,池墨是律师界里响当当的人物,提起他的名字,N多人排队等着认识他。

“以池墨的能力,过不了多久,那两个人就回来了。”陈敏生抿了口酒,安慰着岑安海,除了乐珊以外,那几个人的身手都不足以让人担心。

岑安海又灌了自己一杯酒,他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十三一早就想往池墨身边跑,这次把她送到了池墨那边,她还能回来?”

“我都说不把十三给他的,他还偏要,混蛋!”岑安海有些醉了,碎碎念个不停,嘴里全是十三的名字,反倒看不出来他有担心疯子。

陈敏生皱了下眉,这才不到一瓶酒,他就醉了?完全不像岑安海平时的风格!还有,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十三对岑安海这么重要,今天倒是一直念叨起十三来了。

想到这里,陈敏生掏出手机,摆弄了两下,对准岑安海拍了起来。

“岑安海,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十三?”

岑安海是真醉了,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听到陈敏生的提问,他举高手,回答着:“喜欢,她漂亮还能保护我,我当然喜欢,喜欢又不犯法。”

死鸭子嘴硬?陈敏生勾眉,又问:“十三去池墨那边,你吃醋了?”

砰地一声,岑安海一拳砸在桌子上,挺直了腰板,醉眼朦胧,一手指着陈敏生,吼道:“你不知道!十三最佩服的人就是池墨,她总在我面前说池墨多有本事,还嫌弃我是个不完全体的防御系小怪,跟池墨那种全方面类型的完美比不了。”

说完,岑安海眯着眼看向自己的手指,他食指和大拇指之间只留了一点点空隙,如果不仔细看谁也看不见。

“看见没有,十三说我连池墨这一丢丢都比不上。”岑安海哭丧着脸,砰砰的拍桌子,“妈|蛋,这次把她派去池墨那,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

话还没说完,咣当一声,岑安海一头磕在桌子上,沉沉的睡去。

陈敏生停止了拍摄,看着手机里这条片段,他笑得有些­阴­森,三哥希望你醒来看到这条片子不要太沮丧哦!

87、他在乐珊心里的位置,岌岌可危

当天晚上,十三和疯子都没有回来。

乐珊知道,他们一个在医院忙活,一个负责去调查跟|踪他们的车辆,怕是今晚都回不来了。

洗完澡,乐珊坐在梳妆台前擦头发。池墨见状,走到她身后,从抽屉里取出了吹风机,Сhā好后,他替她吹起了头发。

池墨的手很大,他动作很轻,大概是怕弄疼了她,所以他的手法有些笨拙。乐珊透过镜子一直盯着他瞧,难得看到他不擅长的事情,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池墨知道她是在笑他手笨,可他就是不愿承认。

乐珊摆摆手,笑得更厉害了些,“傲娇”两个字就差没刻在他额头上了,她怎么会不笑呢敦?

池墨嘟了嘟嘴,没再问下去,专心替她吹头发,直到头发被吹­干­,他才一边收拾吹风机,一边讨好似的凑到她面前问:“怎么样?舒服吧?”

“嗯——”乐珊拖长尾音,像在理发店里做完头发点评似的摆弄着头发,斜眼打量池墨,“要是忽略勾住我头发那几次,就更完美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池墨挠她痒,乐珊躲,他­干­脆一把抱住她,把她抱上了床,他侧身倒在她身旁,笑着玩她的发梢,信誓旦旦地说:“这种事情是熟能生巧的,以后吹着吹着,你就离不开我了。”

“只是吹头发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乐珊捶了下池墨的肩膀。

“当然不止是吹头发,我还会做别的让你离不开我的事。”池墨坏笑着凑近,趁她不注意,飞快地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乐珊白了他一眼,拍开了他的手,打个呵欠,懒懒地往被窝里钻,“我困了,要睡觉。”

池墨嘴角含笑,替她盖好了被子,一手隔着被子搭在她腰间,轻轻拍了两下,然后一脸新奇地问她:“你说哄小孩睡觉,是不是都这么拍两下?”

“你是要在睡前找茬吗?”挑了挑眉,乐珊眯着眼看他,眼神有些不友善。

“我是在想,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是不是要这么哄她才能睡着。”自从下午说了结婚的话题,池墨整个人都陷入了婚后生活的憧憬中,这与之前的他可完全不同。

“池墨,你知道吗?”乐珊侧过身,很认真地盯着池墨,“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居家小男人的气息。”

“不好吗?”他笑,浑然不在意,在她面前,他愿意露出最真实的样子,无论哪个他,他都不介意展现给她看,他就是要她知道,他是个百分百好男人,她的选择一定不会错,换句话说,他的潜台词就是快点嫁给他。

“你是我第一个给吹头发的女人。”池墨轻笑,指尖在她鼻子上点了点,“以后可就不保证了。”

他果然是想睡前找茬让她睡不好……乐珊两手捏着池墨的脸,稍稍用力一扯,“快说,你还想给哪个女人吹头发?”

瞧她这么在意的样子,池墨哈哈大笑,抱了抱她,他很正经地说:“我想要个女儿,以后我给她吹头发的时候,你可不要这么吃醋哦!”

听完他的解释,乐珊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紧张,她脸上一红,拉高了被子蒙住脸,“谁、谁吃醋了!”

池墨被她扭捏的样子逗笑,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他心想,如果以后每个夜晚都可以和身边这个女人度过,该有多好。

***

等乐珊沉沉睡去之后,池墨起身去了客厅,他给自己煮了杯咖啡,然后坐到沙发前,打开电脑,边喝咖啡边看这起案子的资料。

十三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客厅的灯没有开,只有桌上那台笔记本散发出一丝柔弱的光,映­射­在池墨冷峻的脸上,微微有些小帅。

“池少。”十三轻轻合上门,低声跟池墨打了声招呼。

空气中有一丝血腥味,池墨皱着眉头轻嗅了下,随即视线在十三身上一扫,“你受伤了?”

十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以为她已经掩藏的很好,却没想到还是被池墨发现。她很快管理好表情,淡淡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你处理过了。”池墨看了十三一眼,血腥味这么淡,想来她应该是刻意处理过,“枪伤还是刀伤?”

“刀伤。”十三知道不能隐瞒,如实回答,“小伤,我自己处理好了,好在没有暴露身份。”

池墨掏出手机,给萧百行去了电话,“我这有人受了伤,你能找个口风紧的医生过来一趟吗?……好,谢了。”

挂断电话,池墨看了十三一眼,示意她坐下,“不处理好伤口,三哥又要碎碎念了。”

岑安海不肯借十三过来的用意,池墨心知肚明,岑三那点小心思,大概也就他自己还没发觉,换做其他几个人,他几句话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提起岑安海,十三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些,“他就是大惊小怪,屁大点的伤,他也得哼哼半天。”

池墨轻笑,却没多说什么,有些事得当事人自己努力才行

tang。

“查到点什么没有?”池墨换了个话题。

“对方太小心了。”十三眉头紧皱,她很确定她没有暴露身份,只是那些人太过谨慎,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惊了,“我跟着他们的时候,有人也在跟着他们,我被那人给连累,才受了一刀。”

说白了,十三这次纯属误伤,心里憋屈的厉害。

“是警方的人。”池墨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手指点了两下,调出秦风不久前发来的信息,说警方派出去的人中有一个殉了职,“应该就是那个牵连你的人。”

十三挑了挑眉,“看来你的猜测没错,警方是故意由明转暗。”

池墨点了点头,很显然,秦风认识的那人没有说老实话。

一瞬间,十三脸­色­微变,她犹豫再三,才缓缓开口:“池少这样不行,我们得找地方上的人帮忙,毕竟我们是外来人,打探消息的时候,稍不谨慎就会暴露。”

池墨也明白这一点的道理,“明天一早我会去找我的朋友,你留下来养伤。”

“这是小伤。”十三辩解,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个花瓶,“如果乐小姐也一起出去,我一定会跟出去的。”

池墨知道十三倔强的理由,她一向不喜欢被人小瞧,尤其是以她是女人这个理由,“那你和秦风到时候在车里等。”

萧百行为人低调,不想太出风头,像他这种有势力又不张扬的人,没人会傻兮兮地去得罪,谁都知道,他这样的人才是最难惹的。

池墨之前没有把萧百行的事情告诉秦风,也是不想萧百行因为他的事情太过暴露。十三多少能明白些池墨的心理,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很快,萧百行熟识的医生赶了过来,他听池墨说有人受伤,担心会不会是乐珊出了事,所以特意找了个女医生过来。

因为是女医生的关系,所以十三和医生一起进了小房间检查伤势。

池墨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双眼盯着电脑上的资料,其实以目前他们掌握的资料,即便没有孙思倩,这场官司盛世也可以打赢,但为什么警方似乎很紧张孙思倩的存在呢?难道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有些地方,池墨还想不通,他下意识去摸烟盒,但想起乐珊不喜欢烟味,于是他又把烟放了回去。

起身,池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被霓虹灯映­射­的天空,他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如十三所言,她胳膊上的伤并不严重,但有些麻烦的是刀口很长,女医生担心会留下疤痕,尤其是见当事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女医生从小房间里出来后,特意叮嘱了池墨一番。

女医生走后,十三从房间里走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池墨,“池少,不好意思啊,她可能是误会了。”

方才女医生对池墨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在叮嘱十三男友似的,十三听见了,却不好意思冲出来辩解。

池墨看了一眼十三的表情,心想她大概只有在男女的事情上,才会像个女人一样害羞。

“我从三哥那把你和疯子借过来,理应为你们的安全负责。”池墨安慰她,同时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十三和疯子只是他暂借过来帮忙的。

十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早点休息,明早还要出去。”池墨往主卧走,边走边冲十三摆了摆手。

进了房间之后,池墨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乐珊,他心底一松,嘴角微微扬起,上了床,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晚安。”

他声音很轻,乐珊嘟了嘟嘴,下意识地朝他怀里靠了靠。

顿时,池墨嘴边的笑更深了几分。

***

第二天上午,池墨一行人吃完早饭,由池墨指路,秦风驾车,去了萧百行家附近的社区公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警方的人惊动了那拨人,今天他们从酒店里出来的时候,一路太平,并没有车跟着他们。

池墨叮嘱了秦风和十三两句,然后带着乐珊朝萧百行家的方向走去。

萧百行知道他们要来,家里已经备好了茶。

阿猫似乎也有感觉,一直趴在门口,见到乐珊的时候,一溜烟蹿了过去,抱着乐珊的腿就蹭起来。

“臭狗。”池墨轻哼,恶意地揉了揉阿猫的脸,直到把他的脸挤变形,才满意地松开手。

“你怎么一来,就跟阿猫过不去?”萧百行听到阿猫呜咽的声音,推开门就见池墨摆弄着阿猫的脸,顿时笑了起来,“以前你不是挺喜欢阿猫吗?”

“谁让它跟我抢媳­妇­。”池墨瞪了阿猫一眼,阿猫垂下头躲在了乐珊身后,爪子偷偷地挠乐珊的脚,像打小报告似的。

乐珊摸了摸阿猫的头,瞪了池墨一眼,“又胡说。”

这两人一狗的戏码,萧百行百看不厌,他微微一笑,招呼着乐珊,“乐珊快进来,不和这臭小子疯。”

“好。”乐珊甜甜一

笑,看了眼阿猫,一人一狗绕过池墨,进到房子里。

萧百行的客厅里,萧百行单独坐在单人沙发上,乐珊坐在多人沙发上,阿猫很自然地跳上沙发,头枕着乐珊的腿,霸占了整条沙发。

于是,最后进来的池墨只能坐在乐珊身旁的扶手上,就是这样,阿猫还一脸老大不高兴的样子盯着他瞧了两眼。

“再看我吃了你!”池墨委屈,恶狠狠地瞪着阿猫。

乐珊斜睨过来,一巴掌拍在他腿上,“好啦,你跟它计较什么,阿猫要是咬你一口,你还要反咬回去吗?”

“阿猫不咬人的。”萧百行摸着下巴,眼睛微眯地看向池墨,“至于池墨嘛……我就不敢保证了。”

听完这话,乐珊看了一眼呆呆的池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池墨哀怨的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萧百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一来萧百行这边,他的地位就急剧下降?以后他和乐珊的家里一定不能养小宠物什么的,不然……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以后的地位了。

PS:稍后还有一章。

88、我这辈子,就她了

乐珊知道池墨有事和萧百行说,于是跟萧百行聊了一会之后,带着阿猫去了院子里玩。阿猫喜欢缠着乐珊,她走哪,它都跟着,一人一狗在院子里玩得起劲。

客厅里有一扇落地窗,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情况,池墨看着乐珊脸上的笑脸,然后转过头看向萧百行,“昨晚的事情,多谢。誓”

萧百行笑了下,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受伤的不是乐珊吧?”

见到乐珊的时候,萧百行就注意到她根本没受伤。

池墨点了下头,萧百行嘴边带着一抹古怪的笑,“你小子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

“我是那样人吗?”虽然是好友,但说这种话,池墨还是狠狠瞪了萧百行一眼,随后他看向窗外的乐珊,目光温柔,“我这辈子,就她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说爱情宣言,气氛一下子变得温馨起来,就差从池墨身后冒出粉红­色­的心型泡泡来。

“咳咳……”萧百行一串­干­咳,他年纪大了,有点承受不住这么言情范的东西,“你今儿应该不是专程来秀恩爱的,咱还是说回正题上。”

有那么一瞬,萧百行后悔打趣池墨,果然恋爱中的男人真可怕,尤其是池墨,不仅脸皮变厚了,­性­子更无赖了,嘴里也没边没际说些­肉­|麻话了。

池墨收回看乐珊的目光,转向萧百行的时候,脸上是一副严肃的神情,他把这两天的事情全盘托出,包括他再回东城之后所遭遇的事情敦。

萧百行很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点下头,或是抿下­唇­,等池墨说到自己的怀疑时,他琢磨着池墨的话。

“你怀疑——警|方知道的那部分消息,和跟|踪你们的那群人有关联?”萧百行一手搭在胸前,另一只手摸着下巴,面­色­沉重,能让警|方这么在意的人,恐怕对方来头不小,而且应该是极具实力,同时也是警|方想要一网打尽的人,这一点从警|方由明转暗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他们甚至为保险起见不敢走漏风声。

池墨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郑重地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怀疑何进威这帮人明面上处理事情的人,他们掳|走孙思倩,也是不想她乱说话,泄露他们的事情。”

孙思倩是这两年何进威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且不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果说何进威的事情谁最清楚,恐怕就是这个孙思倩。

泰岳集团那边摆明了想把何进威推出去,而一旦何进威成了泰岳集团最主要的替罪羊,那么何进威背后的那些人在处理台面上事情犹如被砍去双手一样不便。

而且,池墨怀疑,这些人应该是看中了何进威律师的身份,才会找上何进威,说不定何进威手里还攥着他帮他们做事的证据,所以那些人不会傻到把何进威做弃子。

如果那些人真的是冲着何进威律师身份去的,那何进威背后的那拨势力很可能是见不得光的。这样一来,无论是警|方那边,还是他们这边,事情都能解释的通。

池墨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萧百行听完也觉得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昨天萧百行知道池墨要回来东城之后,他暗中派了两个人去调查泰岳集团的事情,那边显然对何进威失|踪的事情也慌了手脚,再加上他们现在成为警|方重点调查对象,所以这几天泰岳集团上下乱得不得了。

“你和乐珊呆在酒店里,这事交给我去调查。”萧百行微微皱了下眉,心里有些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上次乐珊就说过应该好好调查下何进威的身份背景,还真被她给未卜先知了。”

“她是我的福星,常常一句话点醒我,虽然是本人是无意识的。”池墨笑笑,回头看了眼正在给阿猫顺毛的乐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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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和萧百行聊了很久,乐珊跟阿猫在院子里玩得有些累了。

乐珊往地上一蹲,阿猫颠颠的跑了过去,仰着脖子,就要伸舌头舔她。

“流|氓狗。”乐珊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脸红了大半,她手指着阿猫,煞有介事的说:“你怎么跟池墨一样啊?­色­­色­的。”

屋内,传来池墨响亮的喷嚏声。乐珊赶紧捂住嘴,偷偷瞄了一眼客厅,见池墨没有看过来,她才放开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阿猫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她不让它舔她,样子有些蔫蔫的,两只前爪一伸,阿猫趴在了乐珊脚边,伸着舌头喘粗气。

乐珊见它老实下来,于是又蹲了下去,可她刚蹲下,阿猫就仰脖舔她,乐珊只好无奈地站起来。

可她实在是累啊,没过多久见阿猫老实了,她又蹲下,结果还是一样被|迫起来,这样蹲蹲起起,乐珊累的够呛,阿猫却兴奋了起来,以为她是在跟它玩。

阿猫一个激动,抬起前爪就站了起来,往乐珊身上一扑。乐珊起起蹲蹲,头晕眼花,阿猫扑过来的时候,个头快有她高了,她只觉眼前一黑,接着就背部着地,后脑撞在地上,疼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tang珊被扑倒的时候,池墨就跟有心灵感应似的,噌一下站了起来往外看,结果就见她直愣愣往后仰。

池墨一急,拉开落地窗,光着脚就往外跳。

“阿猫,走开!”池墨嗓音一沉,冷眸狠狠地瞪了阿猫一眼。

阿猫还来不及痛快的舔乐珊,就被池墨的眼神吓退,它趴在一旁的地上,前爪交叠搭在脑袋上,看都不敢看池墨一眼,喉间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乐珊,你没事吧?”扶起乐珊,池墨帮她拍去背上的土,动作十分轻柔,眼底的担心让乐珊心头一暖。

“没事。”乐珊咧着嘴笑了下,她知道阿猫也不是故意的,又担心萧百行和池墨会罚阿猫,她赶忙摆手,对着池墨也对着萧百行,连连解释:“我真的没事,就是我自己没站稳,不关阿猫的事,它很乖的。”

“多大的人了,还站不稳。”池墨知道她是偏帮阿猫,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故意笑话她,“以后我可不放心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谁知道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摔一跤。”

“我哪有那么笨。”乐珊不满地嘟嘟嘴,视线落在池墨脚上,她惊呼:“池墨,你脚流血了。”

池墨太着急了,从窗户跳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小石子,恰好石子有些锋利,割伤了他的脚,刚刚他全部注意力都在乐珊身上,乐珊开口问他,他才觉得脚上有些疼。

“我是真佩服你们俩了,一个比一个能受伤。”萧百行无奈地看着这对小情侣,他挑了挑眉,冲他们两个招了招手,“快点进来,我去拿药箱。”

***

事实证明,岑安海酒醒之后,情绪沮丧到面壁了半个小时。

原因是,他一醒过来,陈敏生就把昨晚拍下的视频发给他看,虽然视频没有录下任何关于表白的话,但光是他赌气似的抱怨,足以让他不能冷静下来。于是,他坐到墙边,脸对着光|溜溜的墙面,一坐就再也没换过地方。

岑安海昨晚喝醉酒之后,陈敏生直接让他在包间里睡了一宿,而他在一旁守了一|夜没走,就是为了等看他现在沮丧的样子。

在岑安海面壁的半小时里,陈敏生拿着手机继续拍,平日岑安海贪玩的­性­子,害他没少被调侃,难得有这种报复的机会,他还不拍个够本吗?

可一连半个多小时,岑安海都保持同一个姿势,陈敏生真怕他因为太过沮丧就那么挂了,所以走近准备让他回下魂,结果——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十三看到了我该怎么办?十三一定会捏死我吧?十三最讨厌我跟池墨比较了,我怎么就把那些话全说了呢?十三要是知道了,我死定了!”

岑安海嘴里碎碎念,他说的飞快,就跟和尚念经似的,翻来覆去,叽里咕噜一大长串。陈敏生站在旁边十几分钟,才好不容易听清了岑安海嘴里在念叨些什么,险些笑喷出来。

敢情他不是介意自己昨晚的糗态,而是担心被十三知道后的下场。

陈敏生眯了眯眼,他摸了摸下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段视频发给十三瞧瞧呢?他那颗一向平静安逸的心,此时此刻怎么就那么好奇岑安海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89、再慢点路边自行车都要超过去了

陈敏生还在想怎么把视频发给十三不会太突兀,岑安海已经站了起来,两手在陈敏生身上搜|略着。

陈敏生有些怕痒,一边躲一边笑,“三哥你­干­什么!我可没那个嗜好。”

“把你手机交出来!”岑安海双眼通红,两手去翻陈敏生的裤子。

“岑安海,自重啊!”陈敏生拍开他的手,连退了三四步,一下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事说事。”

“把短片删了。”岑安海咬牙切齿,说完又扑了上去孵。

“我不!”陈敏生跳起来要往外跑,身后岑安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敏生瞄了一眼,立马冲岑安海大喊:“是十三,十三打来的!蹇”

一听十三的名字,岑安海跟被拔了牙的老虎似的,一下子蔫了下来,甚至连看都不看陈敏生一眼,快步走到桌子旁,拿起电话接了起来。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嫉妒我。”电话那边传来池墨略贱的笑声,随后他清了清嗓子,憋着笑揶揄岑安海,“不过这种片子还是不要群发的好。”

群发?岑安海看了一眼陈敏生,那眼神像要把他给拆骨似的。陈敏生一哆嗦,忙伸手去摸手机,才发现他不小心按错了键,把岑安海那条片子群发给了兄弟几个。

“池墨你——”岑安海试图转移话题,他正要质问池墨为什么用十三的电话打过来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十三的声音。

“是我。”十三的声音很冷,岑安海大概能猜到她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岑安海,这事等我回去再算。”

“十三,你听我解——”话没说完,岑安海就听那边没了动静,显然十三根本就不听解释直接把电话给掐了。

完蛋了!岑安海脑中浮现出这三个字,都是陈敏生那臭小子,让他手贱按群发,他一定要把陈敏生那只小贱手砍下来!

“陈敏生!”岑安海大吼一声,转头看向陈敏生所在的方向,可不知什么时候,陈敏生已经不见了踪影。

岑安海像头暴躁的猛兽,一脚踢了门出去,随手逮着一个服务生,揪着对方的领子问陈敏生去哪了。

服务生从没见过岑安海这副模样,吓得直哆嗦,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五爷刚……刚开了车出去……”

这小子,腿脚倒挺利索!岑安海咬牙,甩开服务生,追出了大门口,哪还看得到陈敏生车的影子。

***

东城,秦风开车回酒店。

十三一张脸冷冰冰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乐珊和池墨坐在后排,池墨手里还在把玩着手机。

乐珊偷偷碰了碰池墨的胳膊,然后朝十三努了努嘴。池墨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笑了一下,冲乐珊摇了下头,示意她没事。

以十三的­性­子,她要是生气了,早就跑回港城,而不是在电话里轻描淡写跟岑安海说回去算账。

乐珊见池墨不担心,她也多说什么,从萧百行家里出来之后,她头就晕乎乎的,这会车里安静下来,她便靠在池墨肩膀上,闭上了眼。

“困了?”池墨见状,小声地问她。

乐珊眼皮重的厉害,闷闷的哼了一声,池墨见她懒得答,索­性­把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抱进了怀里,一进到他怀里,乐珊下意识拱蹭了两下。

池墨猜乐珊可能刚刚和阿猫玩得累了,轻声吩咐了秦风一句:“慢点开。”

秦风汗颜,再慢点路边自行车都要超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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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秦风把车停到酒店大门口,门童见是他们的车,立马跑过来开门。

乐珊看样是睡着了,池墨轻轻拍了下她的脸,小声叫了她两声。乐珊没应,池墨宠溺一笑,捏了捏她的脸,“真是好睡。”

被他这么一捏,乐珊悠悠转醒,惺忪睡眼眨了又眨,才看清眼前的人,她不确定地叫了一句:“池墨?”

“还知道醒。”池墨“嗯”了一声,笑道:“我们到酒店了,下车吧。”

乐珊点点头,动作有些迟缓的坐起来,她觉得头很疼,眼前天旋地转。

正要下车,池墨一转身见乐珊脸­色­不是很好,双眉微微一皱,“不舒服?”

“有点头晕,不碍事。”乐珊拍了拍脑袋,侧了侧身,站在门外的十三立马替她拉开车门。

池墨有些不放心,下了车急急往她那边赶,结果就见她的身子趔趄了一下,好在十三伸手扶了一把,乐珊才没摔着。

“睡迷糊了。”乐珊见池墨担心地看过来,她咧着嘴笑了下,顿时头晕的感觉让她胃里一阵恶心。

秦风接了电话走到池墨身边,“杜总来了,在大厅等着。”

池墨朝大厅的方向看了一眼,杜青城在大厅冲他招了招手,却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他兴许是找你有事,你快过去。”乐珊推了推池墨的胳膊,池墨收回视线,看了她一眼,她笑笑,“我走的

tang慢,十三陪着我。”

池墨点了下头,跟秦风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你没事吧?”十三见池墨走了,才问乐珊,“你脸­色­真的很难看。”

“头晕,有些恶心。”乐珊在十三的搀扶下走了两步,她步子乱成一团。

十三见她脚步虚浮,微微皱眉,“你病了?”突地,她转念一想,又问:“你刚刚有没有撞到头?”

乐珊狐疑的看着十三,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刚刚在萧百行家里,她被阿猫扑在地上,磕到了头。

“我……”乐珊动了动­唇­瓣,脸­色­惨白,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十三始料未及,抱住她的身体,缓缓跌坐在地上,她拍着乐珊的脸,“乐珊!”

池墨听到十三的叫声,一回头就见她们两人瘫坐在地上,忙折身朝她们两人走去。

秦风跟在池墨身边,眼瞧着就差几步路进大厅,池墨一转身,还站在大厅里不动的杜青城脸­色­变得难看。秦风犹豫了下,无视了杜青城铁青的脸­色­,去追池墨。

“怎么回事?”池墨伸手从十三手里接过乐珊,脸­色­一沉。

门童还没来得及把车开走,十三把门童赶了下来,她拉开后排车门,神­色­紧张,“池少,我怀疑她有轻微脑震荡的现象。”

池墨微微皱眉,随即想到萧百行家里发生的一幕,“她撞到了脑袋。”

“秦风,开车,去医院。”池墨朝秦风大吼一声,一行人迅速上车。

杜青城站在酒店大厅,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

经过医生确诊,乐珊的确是轻微脑震荡,被阿猫扑倒的时候,她后脑摔在地上,磕了个肿包,但当时只疼了一会,所以乐珊自己也没注意到。

根据十三的回忆,她觉得乐珊在车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已经是陷入昏迷中。

替她办理了住院手续之后,乐珊躺在病床上,期间她醒过来一次,可人不怎么­精­神,于是池墨劝她多睡一会。

乐珊住的医院和高翔正好是同一家,两人的病房正好也在同一楼层。乐珊这边刚住进来,高翔那边就醒了过来。

池墨不放心乐珊,于是让秦风过去看看,这中间杜青城给池墨打了三四遍电话,池墨完全无视。

后来杜青城打到秦风那里,态度有些恶劣,十句话里有八句是在抱怨池墨突然就走的,秦风不想理他,找了个理由就挂了电话,他甚至没告诉杜青城高翔醒过来了。

这是池墨的意思,来医院的路上,池墨特意嘱咐过秦风,不要把这案子的事情进展再告诉杜青城。

十三在酒店大门口远远地看了杜青城一眼后,确定了她昨晚跟踪那拨人的时候,也见过杜青城。虽然那拨人和杜青城不像是有交集的,但以十三的经验来看,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合。

再加上,池墨和乐珊一到东城就被人跟踪,以及杜青城特意给岑安海打了那通电话,池墨隐隐觉得他们的行踪很可能是杜青城泄露给那拨人,而非之前他和乐珊所设想的那样,这次的内鬼不是别人而是杜青城本人,但他为什么这么做,恐怕跟池墨猜测那拨人身份不简单有关系,甚至杜青城很可能已经和那拨人达成了某种交易。

总之,这一次,岑安海真是给池墨找了个大麻烦回来!

90、把欺负她的罪名落实

高翔醒来之后,情绪十分不稳定,他坚持要见池墨,并且一再要求秦风立马帮他办手续,他要离开东城去国外生活。

秦风问及原因的时候,高翔突然沉默,他表示如果池墨不来,他什么都不会说。

乐珊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秦风这才敢去乐珊病房找池墨孵。

“高翔似乎不信任我。”秦风琢磨了一下,把高翔的原话告诉了池墨。

池墨眉头微皱,高翔不相信秦风,很可能是因为他知道点什么,所以才对秦风有所防范。

看来,那个杜青城有很大的问题。

“池少,我会看着乐小姐。”十三看出池墨的迟疑是因为乐珊,“乐小姐一醒,我会用短信通知池少。”

池墨点了下头,右手在乐珊脸上摸了摸,感觉到她在睡梦中贴近了自己的手,他微微一笑,狠心抽走自己的手,转身朝高翔病房走去。

------蹇-

池墨刚一进高翔的病房,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他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侧过头问秦风:“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秦风摇头,他对天发誓,他走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进了里间,池墨见疯子视线冰冷的坐在沙发上,而高翔蜷缩成一团蹲在病床上。

“池少。”疯子看到池墨,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解释了一句:“他想跑。”

疯子一直都守在病房外,秦风离开之后,高翔偷偷摸摸从房里出来,被他逮着,之后疯子把他推回了房间,高翔误会了疯子的身份,所以把手边能扔的东西都给扔了。

“池律师!”高翔一见到池墨,连滚带爬从床上摔了下来,疯子想拦他,却被池墨制止,见状,高翔抱紧了池墨的腿,“池律师,你要救我!”

说完,高翔抬头看向池墨,结果看到了他身后的秦风,顿时脸­色­一变。

池墨察觉到这一点,侧过身示意秦风和疯子先出去,他和高翔单独谈谈。

“池少,他……”疯子有些信不过想要逃走的高翔,用眼神示意池墨他不可信。

池墨知道他的用意,勾了下嘴角,一抹冷笑缓缓升起,“没事,我不送他走,他出去再进来,可就是去太平间了。”

高翔听得出来,池墨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他也知道,现在除了池墨,没有人能帮他离开,于是他连忙摆手,“我不会再跑了,我不想死啊!”

疯子和秦风出去之后,池墨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一双墨眸泛着寒光,他嗓音冰冷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孙思倩呢?”

提到孙思倩的时候,高翔明显浑身一颤,他咬着牙,好半天脸­色­才缓和过来,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风给高翔安排的住处很隐蔽,高翔骗孙思倩那是他家里人留下的房产,孙思倩并没有怀疑,而且楼下一直有警|察盯着,两个人都很安心地在那里住着。

高翔曾问过孙思倩,究竟提供了什么资料给警|方,以至于他们还要派人来保护他们,孙思倩起初不肯说,但奈不住高翔的温柔,以及他一遍遍的询问,后来就慢慢一点点告诉了他。

原来,孙思倩手上不仅有何进威和泰岳集团陷害其他公司的证据,还有何进威替一个组织做非法勾|当的信息资料。

听完之后,高翔心里特别害怕,知道这里面还牵连一个庞大的组织,他怎么可能不怕,万一对方寻仇上门,他死定了!

所以,高翔谎称要出去买东西,打算扔下孙思倩一个人逃走,但没想到他刚按了电梯,就有一帮人从电梯上下来,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就是他”,之后他就被人给打晕了。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身边全是些不认识的人,他没见到孙思倩,但那些人知道他的身份,还知道他在帮池墨做事,是刻意接近孙思倩的。

挨打过程中,高翔也承认了他们的话,然后那些人就打得更凶了,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人在医院里,秦风也在。

“那些人就这么放过你了?”池墨单眉一挑,眼底一片狐疑。

高翔蹲在地上,眼睛还是肿的,他怯怯地瞄了池墨一眼,低声说:“他们让我给你带句话。”

“给我带话?”池墨声调一扬,高翔连连点头。

“池墨,我还活着,真高兴你又回来东城了。”突然,高翔神态和语气一变,池墨觉得他这副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你见过他的样子?”池墨一把揪住高翔的衣领,脸­色­有些渗人。

高翔被吓到了,疯狂的摇着头,都忘了要说话。

池墨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他放开了高翔,一手扶额,“你还知道些什么?”

高翔还是摇头,池墨却看出来他有意隐瞒些什么,嗓音一冷,“说!”

一直以来,池墨在高翔面前虽然冷,但却不渗人,但今天他的眼神十分凌厉,周身散发出的冷气,像是要把人给冻结了似的。

tang

高翔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的说:“我觉得……是、是有人告诉那些人……我和孙思倩的地址。”

池墨冷眸在高翔身上一扫,想起他看秦风的眼神,“你怀疑秦风?”

提起秦风的名字,高翔惊慌的回望了一眼,他怕这话被秦风听到,见身后的房门是紧闭的,他才拼命点头。

“理由。”池墨扬了扬下巴,示意高翔尽管说。

高翔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没劲了似的瘫坐在地上,他目光有些呆滞,边回忆边说:“我不认识那些人,但那些人是认识我的,我第一次被打晕之前,我听他们说——地址没错,这男人在这,那个女人呢?”

“你确定?”池墨眸光一紧,从高翔的叙述中,他能听出那些人像是有备而来。

高翔点头,他坐在地上往池墨身边挪了挪,“池律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啊,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让我传话的那个人,他说我是你的人,我说的话,你会信,也只有你会救我。”

“我怀疑秦风,刚醒来看见他在,我怕他对我不利,所以我才想要跑。”高翔怕池墨不相信,赶紧解释刚才被疯子抓回来的事情,“我不能不怀疑秦风,那个地方只有他知道啊!”

池墨嘴角下弯,实际上那个地方,不是只有秦风才知道,那房子是杜青城安排的,看来在那个时候,杜青城已经知道了点什么,也跟那些人达成了协议,而警|方那边一开始就隐瞒了孙思倩提供的资料部分。

“我的人不会出卖你,你可以不信。”池墨捏着高翔的下巴,“你还能走吗?”

高翔一愣,随即明白池墨的意思,不停点头。

“疯子!”池墨大叫一声,疯子和秦风从门外冲了进来,池墨注意到,高翔在看见秦风的时候,脸上还是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秦风你会酒店一趟,把当初答应给高翔的东西拿来。”池墨刚说完,秦风转身离开了病房,然后池墨压低声音对疯子和高翔说:“等秦风一回来,疯子带高翔走,我会把安排好的飞机地点发到疯子手机上,高翔你懂我的意思。”

高翔点头,他本来就想远走高飞,现在惹上这样的事情,就算池墨留他,他也不会留下来。

***

高翔走的很顺利,疯子回来的时候,池墨正在听录音,他和高翔的对话被他用手机录了下来,疯子带高翔走之后,池墨和秦风一直在听这段录音。

从录音里,池墨总结出两点。

一,杜青城是有问题的,他在确保了不会伤害到盛世利益的情况下,和那拨人做了交易。

二,何进威背后是有人撑腰的,而且那人和池墨应该是旧相识,甚至他们很可能曾经交过手。

“这案子到现在,已经越来越超出我们的范畴。”秦风板着一张脸,他自己也有接过一些危险的案子,但情况明显跟这个是小巫见大巫。

“就算我们想退,对方也不会想让我们退出。”池墨笃定,说完他看了眼秦风,“杜青城今天来找我,恐怕也是想知道我们会做些什么,约个时间,和他谈谈。”

秦风点了点头,疯子轻声笑了出来,眼角藏着揶揄,对秦风说:“你要怕,我可以暗中跟着你。”

“谁怕了!”秦风梗着脖子,脸上有点红。

池墨冲他们摆摆手,微微皱了下眉,“这件事要今早解决,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秦风你明天去问一下案子开审的时间。”

“我刚才收到电|话通知,说是会在下周二开庭。”刚刚太过匆忙,秦风把这茬给忘了,好在有池墨提醒,“今天是周四,还有四天半的时间。”

“准备好资料,即便没有孙思倩出庭作供,但那些数据和资料是不会骗人的。”池墨冷笑,他有信心经过这个案子,泰岳集团将从东城消失,这样也算是帮乐珊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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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珊没有大碍,医生给她拍过CT,脑后的肿包对她影响不大,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为了能照顾乐珊,池墨索­性­住到医院里,他还特意找护士长在外间给加了张床,方便晚上十三在外面睡,而他晚上则是跟乐珊一起挤小床。

“池墨。”乐珊盯着池墨削苹果的手,一脸担心,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削到自己的手,“你能不能回酒店睡啊?”

池墨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抬头,淡淡的问:“为什么?”

“你在这,我睡不好。”乐珊脸红,他晚上趁她睡着了就对她动手动脚,不是亲她就是摸她脸,常常把她弄醒还不自知。

“有吗?”池墨知道她晚上会装睡,故意逗她,“昨晚你都打呼噜了。”

“我、我才没有!”乐珊辩解,她除了睡觉不老实爱踢个被子什么的,像打呼、磨牙、流口水、说梦话这种习惯统统没有,那是为了骗他,她才小声哼哼了两下,根本就不是打呼噜。

“今晚我录给你听。”池墨坏笑,一双

眼像是要看穿她似的,乐珊脸上烧得厉害。

“你欺负人……”她低着头,猜到池墨知道她装睡默许他小动作的事情。

池墨轻笑了一下,切了一块削好的苹果,放在嘴里,然后探头到乐珊面前,眼神示意她咬住另一边。

乐珊四下瞧了一眼,见没人在,她小心脏扑通扑通飞快跳动着,一口咬住了他嘴里叼着的苹果。

她本以为他等她咬住后会松开,谁想到池墨咬去自己嘴里那部分果­肉­后,顺势在她嘴上亲了亲,舌头还在她­唇­上舔了一圈,像是要舔掉苹果汁水似的。

“你、你……”乐珊往后一仰,又惊又羞地盯着他,结巴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池墨笑得更得意了,“是你说我欺负你,我不做点实际行动出来,怎么把这罪名落实?”

“你不服,也可以上诉。”说完,池墨又削了一块苹果,这次他直接放进乐珊口中,然后他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笑道:“像刚刚我对你那样,你也可以那样对我,我一定不会反抗。”

91、送花之人真是白目

秦风没有约到杜青城,他的秘书说,他这几天的行程很满。打给他的私人号码,也迟迟没有人接听,秦风猜测大概是跟那天池墨突然带着乐珊离开有关。

联系了几次,秦风的脾气上来了,他­干­脆连电|话都不打了,去找池墨的事情,忍不住碎碎念了两句。

池墨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正经济案的事情已经解决,杜青城摆明了在另外的事情上妥协让步,那他也没必要管那么多谪。

按照池墨的话来说,杜青城非要跟那些人扯上关系,自己找死,他还能不让他去死吗?

上庭需要的资料,就由秦风负责整理,其他人在乐珊出院之后,也基本是呆在酒店里。

萧百行去酒店找他们的时候,乐珊也是刚从医院回来不久。

萧百行过意不去,总觉得乐珊这是无妄之灾,因为阿猫的不懂事,才连累了她受伤。

乐珊却不觉得是这么一回事,本身她因为担心阿猫被骂,才会故作没事,所以听萧百行在说阿猫给他们添麻烦的时候,她一脸的难过。

池墨猜到她那点小心思,便跟萧百行说开这件事,大男人之间为了这点小事,也实在不值得争执下去幻。

萧百行来,明显是有话要说,池墨吩咐十三照顾好乐珊,然后就跟萧百行出去了。

池墨直接跟萧百行去了附近的茶座,点了茶之后,萧百行果然开始说他所调查到的情况。

萧百行抿了口茶,然后提起了一个名字,“你还记得冷放吗?”

“他和这事有关系。”池墨眸­色­一紧,眼皮一抬,一双眼落在了萧百行身上,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了?”听出池墨话里的肯定,萧百行一愣,他倒是没想到,池墨居然比他还快的探听到了消息。

池墨摇了摇头,然后把高翔的事情说了,高翔在传话的时候,那句话和那个神态,是冷放固有的口吻。

更何况,在东城,说自己还活着,很高兴看他回来的人,也只有冷放。

冷放是东城人,做的全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名声很差,是警|方黑名单上的人物。冷放眼中容不下沙子,更容忍不了背叛过他的人,他一心独大,所以暗中跟萧百行较劲。

那时候,池墨还是个小律师,并不出名,却前途无限,谁都知道他是池家未来的接|班人,有更好更光明的前途在等着他。

冷放缺的,就是一个帮他洗脱很多事情的律师,池墨背景好,又跟萧百行是朋友,冷放想把池墨弄到身边很久了,可池墨就是不买他的帐。

后来,冷放的所作所为让警|方容不下他,但也有传闻当时冷放得罪了有势力的什么人,所以警|方搜集了他一箩筐的罪证,抓人的时候双方发生了火拼,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过程中引发了一场爆炸,冷放就那么失踪了,下落不明。

之所以说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是因为当天抓捕的消息走漏,冷放的人做足了准备,所以警|方曾怀疑过冷放并没有死,但苦于没有证据,才没有发通缉令。

高翔的那句话,让池墨意识到冷放回来了,他也终于明白了警|方的态度,显然警|方的人已经知道事情很可能是销声匿迹很久的冷放做的。

“他可是一直把你当成仇人。”萧百行提醒池墨,“冷放一直怀疑当年的事情你也有份参与。”

“我确实有份。”池墨垂眸,眼底是肯定的神­色­,冷放是得不到就会毁掉的那类型人,所以池墨不肯帮他,萧百行也不肯让他,他们两人俨然是冷放最大的敌人。

对待敌人,冷放从来都是狠的下手。同样的,池墨也不会给自己的敌人留下翻身的机会,所以池墨和萧百行暗中收集了冷放的犯罪证据。

只是没想到,在抓捕的时候,事情出现了偏差。

“池墨,既然知道这件事跟冷放有关系,你马上带着你的人回港城。”萧百行是在担心池墨的安全,冷放是个疯子,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

“那你呢?”池墨笑了下,旋即摇了摇头,“萧叔,冷放既然放了话给我,那么不管我去了哪,他都会冒出来置我于死地。”

“再说,按照冷放的­性­子,他应该是故意留下了线索让你查到的。”冷放现身摆明了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经过池墨这么一提醒,萧百行脸­色­一暗,他手下的人一个个全都没消息,突然一下子有了信息,看来池墨说得对。

“我猜想,冷放这次只是打个招呼,他并不会真的露面。”池墨一手摸着下巴,笃定的分析着,“这一点从他没有杀高翔就看得出来。”

“可是他这么做不就暴露了身份吗?”萧百行不懂,池墨却笑了起来。

“那才是冷放啊!”池墨笑得更浓了几分,“就他那个­性­格,能销声匿迹这么久我都觉得诧异。”

这句倒是真的,池墨在意识到何进威身后的人是冷放时,他就察觉到冷放只是想给他们一个警告——他还活着,当年的事

tang情不算完。

而真正让池墨在意的是,冷放失去消息的这几年,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别的什么人的意思。

萧百行皱眉,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冷放还有后招,“池墨你打算怎么办?”

“按兵不动。”池墨耸了下肩膀,“冷放给你我提醒,不就是想让我们别再Сhā手这件事吗?”

“可是——”萧百行迟疑,他总觉得事情不妥。

“我本来就是为了泰岳集团和盛世的那个经济案而来。”池墨盯着茶杯里竖起来的茶叶,他笑了下,“下个礼拜就要开庭了,盛世必赢无疑。”

“那何进威?”萧百行担心的是何进威现在下落不明,泰岳集团有机会翻身。

“我现在反倒不担心他会对乐珊不利了。”池墨往后一仰,脸上露出舒心的笑容,“冷放不喜欢手下的人不听话,何进威不仅不听话还办砸了事情,如果我没猜错冷放利用泰岳集团做掩护,现在泰岳集团不行了,他当务之急是找下一个可以掩护他的公司。”

萧百行琢磨了池墨话里的意思,的确按照冷放的­性­格,就算把何进威留在身边,何进威也会吃点苦头,短时间何进威是不会sao扰到池墨和乐珊。

而且,按照池墨的推理,泰岳集团和冷放有说不清楚的关系,那么这场官司注定了泰岳集团败诉,之后冷放很可能为了不被追查到蛛丝马迹,亲手毁掉泰岳集团。

“你是说,还会有第二个泰岳集团?”萧百行看着池墨的双眼,从他眼中得到肯定,随即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盛世就是第二个泰岳集团!”

池墨点头,“泰岳集团是家老公司,经济实力也更为雄厚一些,但名声不好,还败在盛世手里,按照冷放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的­性­格,他一定会选择盛世。”

“我想不明白,那么多家公司冷放不选,为什么你就肯定他会选择和他对立的盛世?”如果是选实力雄厚的公司,东城有比盛世更好的公司存在。

“因为盛世现在手头上的工程。”池墨提醒,至少目前为止,盛世的前景一片光明,“也因为杜青城好控制。”

男人的弱点是女人,杜青城是爱孙思倩的,但同时他也很恨那个女人。池墨虽然无法理解那种情感,但在打离婚案的过程中,他接触过很多夫妻,都有这种又爱又恨的情感,一旦有这样的情感,人就会变得偏激不可理喻。

“我来东城,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现在是杜青城自己要跟魔鬼做交易,那么他就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池墨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冷放在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可一旦这种沉淀似的行为被打破,那就证明他已经准备好了开战。”

萧百行脸­色­一暗,他年纪已经大了,即便还有人追随着他,他却不像年轻的时候,看到手下的那些人为他拼上所有。

“萧叔,你有没有考虑去别的城市?”池墨轻声问着,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即便萧百行年事已高,但他手里的那部分势力,依然会被冷放惦记着。

萧百行续了茶,并没有接池墨的话茬,他的意思,他已经很清楚了。

***

门铃不断的响着,乐珊站在十三身后,看了她一眼,而十三一脸警惕,慢慢贴在门上,透过猫眼往外看。

“是谁?”乐珊很小声地问,一只胳膊被十三抓在手里。

突的,十三松开了手,示意乐珊往后站一些。乐珊照做,在距离十三十步左右的地方站好后,十三才开了门。

“你好,请问是乐珊小姐吗?”门外的人是酒店的服务生,身上那套制服上还别着酒店的名牌。

“我是。”十三淡然点头,“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人拜托我来送花。”说完,服务生像变魔术一样的从身后拿出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乐珊现在的位置,既看不到外面,也不能被门口的人看到。一听说是个她送花,她忍不住皱了下眉。

“知道是谁吗?”十三看了眼那捧红玫瑰,一张小巧的卡片放在花蕾正中央。

见十三没有伸手把花接过去,服务生脸上依然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我只知道是位男士,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嗯,谢谢。”十三迅速接过花,然后关上了门。

乐珊走过去,看见花束的时候,她眉头皱得更厉害些,“谁送的?”

十三避开乐珊,把花放在了地上,然后从兜里取出一副手套,戴好之后,她才去拿那张卡片,并且拿的离自己很远。

“王子总有一天会回来接公主的。”十三把卡片上的话念了出来,然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转头看向乐珊,“没有落款,不过这么恶心­肉­|麻的话,应该不是人人都能说出口的。”

乐珊也是一脸吃苍蝇的表情,很不巧,她认识的人当中就有一个会这么说话的人——何进威。

乐珊的表情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十三检查过这

花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管是花的品种还是卡片,让人有点倒胃口。

“这个要怎么处理?”十三看向乐珊,提醒了一句:“池少可能就快回来了。”

乐珊总觉得,十三在说这话的时候,给她一种偷|情被抓包的感觉,“帮我扔了吧。”

“你不喜欢?”十三有些意外,她觉得正常女人是会喜欢花的吧?刚刚她还在想,要是池墨看到有男人送乐珊花,没准这个房间很快就会被池墨送乐珊的花填满。

“鼻敏感。”说完,乐珊已经开始打喷嚏,她眼中闪过嫌恶的表情,然后离十三和那束花更远了一些。

何进威就是这样的人,即便你跟他说过无数次你的事情,但对他没有用的信息,他都会自动屏蔽。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你的人,却在知道你有花粉敏感的情况下,一次次送你红玫瑰。

“送你花的这人还真是白目。”十三冷笑了下,迅速开了房门,把玫瑰花束放到门边,保洁看到自然会收走。

92、所以,就只是告了个白?!

池墨一回来,就看见了房门口的地上摆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刷了房卡进门,乐珊正在打喷嚏,十三忙着开窗户透气,不用说,池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快步走到乐珊身边,池墨顺手抽了几张纸替她擦了擦鼻子。

乐珊摇头,一边打喷嚏一边流眼泪,“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十三听见他们的对话,知道保洁还没来得及收拾掉门口的花,于是她走过来,对池墨说:“我下去买点药,顺便把花扔了。谪”

池墨没出声,十三很快走了出去,实际上她是想给这两个人独处的环境。

“我真的没事。”乐珊怕池墨担心,她刚咧着嘴想笑笑,下一秒就猛地打了个喷嚏,鼻涕泡鼓得老大幻。

池墨憋着笑,也不嫌弃,替她擦着鼻涕。乐珊一张脸胀的通红,在男神面前露鼻涕泡泡这种事情,很毁形象的啊!

“比你睡觉的时候好多了。”看出她眼中的担忧,池墨故意笑她,“你昨晚不光把自己的被子团在身上,还抢走了我的被子,我没有感冒只能说明我身体好。”

“我真的抢了你的被子?”乐珊疑惑,今早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觉得不对。

池墨点头。

乐珊速度超快的走到墙边,面对着墙而站。

“面壁思过?”他走近,从她身后抱住了她,­唇­瓣蹭着她的脖子,“你也太容易害羞了,以后我们还要天天睡一块,做些尺度很大事情,到时候你还是这么害羞,我该怎么办?”

说完,池墨重重地叹了口气。

乐珊却因为他的话,越来越想钻进墙里,什么叫尺度很大的事情啊!他是在暗示什么吗?男人好可怕啊……她想回家。

“好啦,我又不嫌弃你,爱你还来不及呢!”池墨抱起乐珊,朝沙发走去,他坐下后,她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扳过她的脸,轻声问:“怎么样?还难受吗?”

乐珊抿­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池墨哭笑不得,“说话,到底怎么样?”

“鼻子里痒痒的,不过不怎么打喷嚏了。”乐珊把头靠在池墨肩膀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顺势在他怀里蹭了两下。

无论发生了什么,池墨的怀里都是她的避风港,让乐珊格外的心安。

“花是……何进威送得?”池墨是猜的,他不肯定的元素是他觉得没人会那么笨,但偏偏世上就是有那么笨的人。

“应该是。”说完,乐珊指了指桌上的卡片。

池墨碰也没碰,遥遥的看了一眼,视线在看到那句王子公主的话时,眸光沉了一下。

“你吃醋了?”察觉到他眼中的神­色­,乐珊的脸凑到他脸旁。

池墨冷着脸,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我说吃醋了,你会给我补偿吗?”

不说吃醋了,可表情就是一副吃醋的样子。乐珊心里偷笑,主动在池墨脸上亲了一下。

池墨一转头,原本亲脸一下子变成了接吻,他的手按住了她的后脑,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乐珊心里明白,对于眼前这个那人,她是爱着的,正如池墨所说,他们以后会做更多让人害羞的事情,她不能一直处于扭扭捏捏的状态,她也要试着把自己对他的爱表现出来。

接吻,就是乐珊所认为的主动表现之一。

和她相处也有些日子里,池墨怎么会不明白乐珊主动的小心思,他很高兴她为了他而改变。

一想到这里,两人的心中各怀情|愫,那种想要珍惜彼此的心思,使得两人之间的吻越来越密不透风。

池墨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乐珊明知道他正在一点点侵入她的敏|感,那种像是在水波里荡漾的舒服感很快席卷她全身,渐渐让她没了力气。

乐珊的身体软软下滑,池墨抱紧她,猛地将她压|进沙发里,看着她发红的双颊,他看得清她眼底有和他一样的感觉。

想要彼此。

“珊珊。”他温柔的轻唤,­唇­在她脸上亲吻着,一手撑在她脸侧,生怕压着她,“我——”

乐珊知道他要说什么,双手懒懒地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含住了他的­唇­,好一会儿她才躺回去,轻微喘着气说:“可以哦。”

她的话就像是特赦令,池墨有一种被解放的感觉,激动的心情就好像是一个快渴死在沙漠里的人,突然遇到了绿洲的水源。

“不会后悔吗?”池墨哑着嗓子,理智在做最后一次纠缠。

乐珊摇头,她笑,眸光坚定,“我迟早都是你的女人,我相信你会对我负责。”

“虽然有些矫情了,但我还是得跟你说一句。”池墨浅笑,垂头深深地吻住她,眼中闪耀着爱的光彩,“乐珊,我爱你。”

乐珊笑靥如花,她冲动的抱住池墨,在他耳边说道:“池墨,我也爱你。”

t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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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推开|房门的时候,手里还拎着药店的袋子,她低头从袋子里翻出一盒药,缓缓抬头的同时,视线余光恰好瞥见沙发上有人影闪动。

“乐珊,我问过药店的人,这个——”

十三的话僵住,手里的袋子和药盒瞬间落地,整个人完全石化了。

沙发上的两人衣衫不整,大概是听到她回来的动静,乐珊整个人都埋进了池墨怀里,池墨双眼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十三,一副“你敢坏我好事”的表情。

“那个……”十三张了张嘴,池墨看过来的眼神冷得像要把她冻住,她打了个哆嗦,“我想我还少买了一盒药。”

说完,也不等池墨让她赶紧消失,十三已经夺门而出。

十三刚关上门,就见秦风和疯子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他们呢?”秦风跟十三打招呼,疯子也是一脸疑惑的盯着十三。

“在里面。”十三不会说话,也不习惯说谎,更何况刚刚看到的一幕太过震慑,她神­色­间还有些许的慌乱。

“那你怎么不进去?”秦风面带微笑,没有注意到十三不自然的脸­色­,他看了眼房门,“你有房卡吧?快开门吧!”

“不能进去!”一想到池墨那要杀人的眼神,十三颤了一下,就池墨那神情,她要是个男人估计早就被一脚踢飞出去了,就冲这个,她怎么也不能让这两个家伙去送死。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疯子跟十三搭档的时间较长,自然感觉到她的不对劲,忍不住多看了房门两眼。

“啊——”十三拖长尾音,然后很笃定地说:“我得去买药,嗯,还有药没买。”

说完,十三一手推着秦风,一手推着疯子,把他们两个朝电梯的方向推去。

秦风和疯子对视一眼,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尤其是秦风,他站着不动,“去买药为什么要三个人?再说,买什么药?”

话音刚落,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池墨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一双墨眸布满了红血丝,看向他们三个的时候,那眼神冷漠的像要把人活生生解|剖了。

十三头皮发麻,心里暗叫一声完了,她这次死定了!

秦风和疯子不明所以,两人哆嗦了一下后,看向彼此的眼中满是疑惑。

突然,秦风看到了地上的药盒,他想着调节一下气氛,于是笑着走到十三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开玩笑说:“你不是说买药吗?那地上的是什么?看你这记­性­,八成是给忙忘了吧!”

疯子不觉得十三会办这种事,于是走到了他们两人身侧。

秦风已经向前走了两步,捡起了地上的药盒和药店袋子,“是治鼻敏感的,你们谁过敏了?”

说完,秦风探头看了眼房内,乐珊脸红彤彤的站在客厅中央,池墨冷着脸盯着他,秦风察觉到气氛的诡异,打了个寒颤。

“我们还是先走吧!”十三深呼吸,在秦风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子,始终没有勇气去看池墨和乐珊。

乐珊一听到这话,脸红得更厉害,而池墨脸黑的更厉害。

疯子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一幕,一个脸红一个脸黑,再加上十三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以及“买药”的话,他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二话不说就拽住了秦风的后领,拖着他往外走。

“进来!”池墨开腔,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一样。

疯子松了手,秦风摔了跤,十三想跑,却在池墨冷哼中,三人统一达成一致,果断进房。

PS:抱歉,因为有事所以更新晚了,本文不会不更新,也不会弃文的。

93、池墨:哎呀,我心肝脾肺肾都疼

看着那三人进了房间,乐珊一张脸红得格外厉害,她就差没挖条地缝钻进去,心里不停责怪着自己,怎么就那么冲动。

池墨板着一张脸,他以为十三是借口出去买药,给他们两个人制造单独的空间,却没料到十三真的只是去买药,结果还破坏了他的好事。

十三如坐针毡,她和乐珊谁也不好意思去看谁,所以更别说是去看池墨的眼神,于是十三选了个相对不起眼的位置谪。

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微妙,疯子饶有兴趣地站在窗户边,视线在池墨、乐珊和十三之间徘徊。

“乐珊病了?”坐下后,秦风有点后悔在这个时候找上来,好不容易扯了个看起来平和一点的话题,结果话音刚落,换来了池墨一顿白眼。

乐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求救似的看了池墨一眼,池墨瞪完了秦风后,很自然地走到她身边,拥着她坐在沙发上,而他则坐在她一旁的扶手上,一只手始终搭在她肩膀上。

“她有花粉敏感。”十三硬着头皮,接了秦风的话茬。

他们两个说完之后,就谁也没再开口,一下子气氛冷了场。

平时这个样子的时候,都是乐珊打圆场,但她现在还有些心虚,所以迟迟没有出声幻。

秦风指望不上乐珊,就不停给疯子使眼­色­,疯子笑笑,这才把他们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杜青城那边果然有发现。”疯子突兀的开口,可在这种时候,工作上的事情反倒能引起池墨的注意力,以此减少他释放出来那股压|迫力。

“说。”池墨果然将视线投向疯子,秦风和十三心底松了口气。

“杜青城和那些人应该是用邮件联系的。”面对池墨冷冰冰的眼神,他面不改­色­,“我查过他的电|话,都是生意上的,没有可疑人物,他一直坐在办公室,面对着电脑,出去之前,电脑界面都是邮箱的界面。”

池墨点了下头,目光敏锐的看向疯子,“发现他有跟什么可疑人物来往吗?”

疯子轻笑起来,“他去过两次同一家不起眼的餐厅,谁也没约,但去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很好,在餐厅里也不叫吃的,还一脸嫌弃的样子。”

“不过,他出来的时候,倒是神清气爽,接着会去他常去的餐厅吃东西或者喝下午茶。”疯子一手托住下巴,神­色­认真的说:“我去过那家他不常去的店吃东西,总算明白杜青城为什么不点餐,因为难吃到让人想进医院洗胃。”

“杜青城是个对吃很有要求的人。”秦风抿­唇­,从之前和杜青城同桌吃饭的情况来看,他绝对是个舌头很叼的人,喜欢去固定的餐厅,虽然会点很多菜,但只碰其中几样。

“有时候,越是不可疑越是可疑。”乐珊小声嘀咕了一句,池墨眸光一亮,他问秦风:“孙思倩和何进威还没有消息吗?”

秦风一阵错愕,愣了一下才缓缓摇头,“警|方那边问不出消息,看来是在提防什么人。”

池墨冷笑一声,看来他们家老三都被人给利用了一把。

“这边谁最擅长经济案?”沉默了一会,池墨突然开腔,一只手还在把玩着乐珊的手指,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是个叫杜海波的人,没什么交情,怎么了?”秦风刚来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现在池墨一提,他脸上一阵恍惚,随即他眉头紧皱,“就是那次调查盛世内部员工的时候,我记得当时还有人在茶水间里谈论过为什么杜青城选了我们,而不是那个杜海波,听他们的意思杜青城和杜海波是有些交情的。”

“两个都姓杜,会不会这么巧。”十三挑了挑眉毛,随后她站了起来,朝池墨请求:“我去查查这个杜海波。”

池墨点头,十三马上朝门口走去。

“你怀疑这个杜海波?”乐珊不解,她不过说了一句话,怎么后面他们的聊天内容她都听不懂了?

“放出消息,我身体不适。”池墨的视线在秦风和疯子之间扫了一圈,“需要静养。”

秦风和疯子对视一眼,立马会意,然后一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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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里又只剩下池墨和乐珊两个人,乐珊一肚子的疑问,正想开口,池墨整个身子的力量都卸在乐珊身上。

“乐珊,我不舒服,快扶我去床上。”说这话的时候,池墨脸­色­还有些发白,乐珊连忙扶他到床上躺着。

“池墨,你没事吧?要不要给你叫医生?或者咱们去医院检查下。”替他盖好了被子,乐珊一脸担忧。

池墨躺在床上,拉着她的手,吐了吐舌头,手上稍一用力,将她抱了个满怀,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说:“他们都走了,要不我们继续刚才的事情?”

乐珊微怔,现在他一脸春光,满目含情,哪有半分虚弱的样子!

“你!”她知道自己被戏弄了,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别过身不理他,气哼哼的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池墨侧了侧身,摆出撩|人的姿势

tang,顺势朝她丢了个媚眼,“等十三回来你就知道了。”

“现在我是病人,你得照顾我。”说完,他脸­色­一白,像是真的得了重病似的。

乐珊揉了揉眼,一脸狐疑地盯着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

到了晚上的时候,池墨已经下不了床,乐珊给前台打去电|话,问有没有相熟的医生可以来房间一趟,很快酒店介绍的医生赶了过来。

医生做检查的时候,只留了乐珊一个人在卧室里,她像个小媳­妇­似的伺候在一旁,医生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片刻之后,医生皱着眉从房里出来,秦风马上站了起来迎过去。医生的意思是最好去医院里检查一下,他暂时也看不出来什么,只是怀疑池墨是累着了,身体有些吃不消。

秦风当然不相信这话,着急之下,秦风给杜青城打了电|话,很快对方接通了。

秦风把池墨的情况说了一遍,意思是想问杜青城有没有认识的医生可以过来看一下,杜青城听说池墨病得起不来,连忙一口应下了这件事。

很快,杜青城带着医生赶了过来,一进门,杜青城就问秦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正巧乐珊听到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

“下午有人送花给我,我花粉过敏,池墨说要把花给丢了,所以就抱着那花出去了,结果回来之后他就说自己浑身没什么力气,很不舒服。”乐珊按照池墨教的那一套说了出来,神­色­间还有些着急。

“花?什么花?”杜青城皱眉。

“红玫瑰。”乐珊抿­唇­,迟疑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卡片上没有落款,但我觉得那花是何进威送的,其实我和何进威也算是旧相识了,中间又有些误会。”

“那花是何进威送得?”秦风低呼,一脸紧张,“他不会在花上做了什么手脚吧?既然你们早就认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有花粉敏感呢?”

秦风一边说还一边皱眉,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视线在屋内的人脸上转了一圈,“天哪,他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

听到下毒两个字,杜青城脸­色­更加难看,他对带来的医生使了个眼­色­,“你快去瞧瞧,检查仔细点,实在不行就赶紧去医院。”

乐珊跟着医生一起进了房,房外只剩下秦风和杜青城。

“池律师要是真的中了毒,下礼拜的案子怎么办?”秦风有些丧气地坐在沙发上,“我经验还不足,池律师现在又这个样子,万一何进威再搞点什么小动作出来,只怕会连累盛世输了官司。”

听到盛世可能输官司,杜青城脸­色­大变,下意识开口:“这场官司盛世不能输!”

他的语气很着急,秦风看了他一眼,杜青城随即补充了一句:“如果盛世输了,泰岳集团恐怕会更猖狂,到时候我大概只有对外宣布破产了。”

说完,杜青城也是一脸的沮丧,只是和秦风有所不同,他的沮丧中还带着一抹恨意,也不知道是对谁产生的,但秦风却看得一清二楚。

医生进去了快要半个小时,才低着头走出来,脸­色­有些难看,他出来的第一句话是,“池律师的情况不太妙。”

“他真的中毒了?”杜青城急忙走上前,看样子比秦风还要紧张,还要慌乱……

94、乐珊:我后悔了

医生抿­唇­,看了眼杜青城,双眉紧锁,“详细的检查还需要去医院那边。”

秦风脸­色­一沉,随即走到杜青城面前,“杜总,我必须跟岑三少联系,让他马上派飞机来把池律师接回港城,你也知道我们池律师是兄弟几个里最小的,那六位可不许他出半点事情。”

对于池墨那六个哥哥,杜青城有所耳闻,每一个都是各领域内的­精­英。秦风最后一句说的有些重,杜青城心底琢磨了一下,只能做出退让。

秦风根本就没给杜青城说不的机会,话一说完就走到一边给岑安海打电|话谪。

“岑三少,我是秦风,池律师现在情况很不好。”秦风调大了听筒的声音,“先后两个医生都是这么说的,怀疑是中毒。”

“中毒?谁给下的毒?MD,哪个敢给老七下毒!”岑安海炸毛的声音从秦风手机里传来,听动静他是真的怒了,“因为盛世那个案子?等着,我马上让人去接你们回来!”

岑安海风风火火的挂了电|话,很快杜青城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岑安海的名字。

杜青城脸­色­微变,岑安海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他赶紧接了电|话幻。

“杜青城,咱们虽是认识的,但我七弟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岑安海已经认定了,池墨中毒跟杜青城有关系,“我已经安排了手下去接他们回来,盛世的案子,我知道资料对你们绝对有利,现在池墨这样子,我看他也帮不了你,我相信东城也有不少好律师可以为你效力,如果你联系不到,我也不介意帮你去找那些律师。”

最后一句,岑安海是冒着火说的,杜青城不敢反驳,忙笑着说:“哎呀,岑三少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怎么着都是池律师帮了我,他出了事,我心里也不安生,这样吧,池律师的医药费我全包了。”

“老子二哥就是医生,用你包那几个钱!”岑安海彻底被激怒,索­性­挂了电|话。

杜青城知道自己的话引起了岑安海更加的不满,一时间,他脸­色­变得更难看,左右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偏偏因为何进威那束玫瑰花,他愣是伤到了和岑安海那边的关系。

秦风见杜青城失魂落魄的样子,冷笑一声,随即进了房内,对着乐珊说:“乐珊,你快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就回港城,三少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医院和来接咱们的人。”

十分钟后,疯子和十三进了房间,两人连看都没看等在一边的杜青城。

“我们是三少的人,三少跟这边的朋友联系过了,直升机就在酒店楼顶,我们是带池少走的。”疯子往前站了下,像不认识秦风似的,很公事化的开腔。

秦风点了点头,指了指房内,“池律师就在里面,只是你们打算怎么带他去楼顶?”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疯子身后的门口,出现一队医护人员,他们还拿着担架,回答完秦风之后,疯子对医护人员说:“池少就在里面,你们带池少走。”

这阵仗,让杜青城受了惊吓,就这阵仗,恐怕他再努力十年也未必能够得上,想想看,这池墨恐怕是几个人里最惹不得的一个。

“乐小姐是吗?”十三往乐珊面前站了站,做了个请的动作,“三少交待过,由我保护乐小姐,请跟我这边走。”

乐珊虽然知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但那些医护人员出现的时候,她也被吓了一跳,现在听十三这么说,她忙跟着十三一起出了门。

“杜总,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留下来,替池律师做交接工作。”乐珊一走,秦风走到杜青城面前。

杜青城哪还敢留人,更何况他本来也有自己的打算,听秦风这么说,连连摆手,“没关系,资料已经都准备好了,我会马上找其他律师接手这个案子,这些日子招呼不周,怠慢了。”

秦风心底冷笑,面上却和杜青城寒暄了一会,然后跟在疯子身后离开了房间。

等人一走,杜青城揪着医生的领子问:“他真中毒了?会不会死?”

“这个……不好说。”医生咬­唇­,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其实刚刚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池墨中毒,毕竟这里不是医院,没有仪器检查,他也不敢断定池墨到底中毒了没有。

见医生支支吾吾,杜青城甩开他,掏出手机,给一个号码发了条信息。

酒店大门外,一辆黑­色­保时捷上,一个男人仰头看着酒店楼顶,两架直升机先后落在酒店上,忽的他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短信内容,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着白­色­,“池墨,这一次又让你跑了。”

***

港城那边,直升机直接落在医院楼顶,邓何然收到消息早就带着人等在那里。

池墨的住院手续很快办好,接着他被推去做了各项检查,回到病房的时候,其他几个兄弟都等在那里。

支走了护士们,疯子和十三守在病房门口,房内留了祁文哲、安绮雯、邓何然、岑安海、陈敏生、李

tang远洋、乐珊和秦风。

祁文哲接到消息赶来,见池墨脸­色­泛白,心也跟着一沉,“池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池墨是他们兄弟七个里,最狡猾的一个,被人算计这种事情,可不是他池墨的风格。

不出所料,床上方才还闭着眼陷入昏迷的墨池缓缓睁开了眼,他的视线在人群里一扫,然后对乐珊招了下手,“过来。”

乐珊立马走到他床边,小手被他紧紧握住,她扶着他坐了起来。

“老三,你和杜青城在生意上有往来吗?”池墨没有急着回答祁文哲的问题,而是先问了岑安海一句,见他点了下头,池墨眉头一皱,“今早抽出来,盛世被冷放盯上了。”

“冷放?”邓何然早就知道池墨没事,所以一直面­色­平静的坐在一边,现在听到这个名字,他脸­色­微变。

“他回来了。”池墨点点头,他和冷放之间的事情,这些个兄弟也知道,冷放一直想融入他们之中,为此也做过不少事情,只可惜,做兄弟是走心的,他们和冷放根本不是一路人。

“我擦!老子被你快吓死了!还以为你真中了毒。”岑安海见池墨脸­色­如常,轻舒了一口气,旋即又问出了大家的疑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用这种方法退了回来?”

池墨轻笑,看了眼邓何然,“我得先谢谢二哥的药,才能让我骗过那两个医生。”

邓何然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总觉得事情不对,所以事先就准备好了各种药给池墨,让他见机行事,不管是用什么方法回来,最重要是他安全。

“这一开始就很可能是个局。”池墨看了眼乐珊,不是她那句话,他或许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当初接这个案子我就觉得奇怪,东城不是没有好律师,可杜青城却偏偏要拜托岑安海帮他找个律师。”

“现在想想,冷放或许那时候就已经接触过杜青城,杜青城能拿下那个公益项目,很可能就是冷放的第一步计划。”池墨语速很慢,他已经整理好大概的思路,接下里是一点点的推敲。

冷放不会凭空出现,他应该是在东城潜伏了很多年,而泰岳集团很可能一直以来都是他洗白手上那些钱的地方,可是泰岳集团这两年在走下坡路,从前景来看,泰岳集团并不乐观。

所以冷放需要一个比泰岳集团更好的公司,至少前景是好的公司,盛世恰好满足了他所有的条件。

杜青城没有什么大背景,他是最好的下手对象,之所以把池墨给牵进这个案子里,冷放可能一开始就打着要让池墨加入的念头,但他没料到的是池墨警觉心太强,中途用了这么一招跑了。

整件事最大的疑点就是杜海波,十三调查过,杜海波和杜青城是两兄弟,外面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因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尤其杜青城是跟着母亲到了其他城市生活,之后才回了东城。

有了这层关系,池墨更加怀疑杜青城的用意,所以,池墨就利用何进威那束玫瑰花,演了一场戏,趁机离开,至于之后的事情,就让冷放去头疼好了。

知道池墨没有事情,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演戏要演全套,所以他们就由着池墨住在医院里,反正有乐珊陪着,他们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人都走后,乐珊板着一张脸坐在一边,她不知道谁是冷放,也不关心,只知道池墨是用了药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中毒了,她为此很不高兴。

“老二从小就是医学天才,他做的药不会出问题。”池墨猜到她的心思,所以整个解释过程中,他始终抓着她的手,担心她会不听解释跑掉。

乐珊不是不相信邓何然的能力,相反,通过这次的事情,她对池墨几个兄弟有了另外的看法,她早知道他们不简单,但现在只觉得他们或许比她想得还要不简单。

换言之,她觉得池墨隐瞒了很多事情,是那种刻意隐瞒。

“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先跟你说。”池墨见她眼神一暗,忙捏着她的手。

“你有你的打算。”乐珊抽回了自己的手,垂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她现在有些乱,嘴上有些赌气地说:“我还不是你的谁,你不用跟我交待。”

池墨眉头一紧,隐约觉得不对,下一瞬乐珊已经站了起来。

“既然你没事,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不能让她回去!池墨心中闪念,他二话不说,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抱住了乐珊,“你怎么了?”

“今天事情太多,我想回去休息下。”乐珊去掰他的手指,但只掰开了两根手指,她就没了力气。

“你不想理我了?”池墨心底有一丝慌乱,她的态度太不对对劲了,让他不得不乱想,“白天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吗?”

“白天是白天,现在是现在。”乐珊咬­唇­,挣扎着从他怀里跑出来,她扭过身看着他,边看边往后退,“池墨,我知道我一直看不懂你,但现在我更加不懂你,你好像有很多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不管你是有心隐瞒还是无意隐藏,我后悔了,

我只想简单一些,我不想让我的感情变得复杂。”

池墨浑身一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乐珊说完就往外跑了出去,守在门口的十三见情况不对,闪身进了房内,见池墨脸­色­不好,她低声问:“池少——”

“跟着她,看到她进了家门再回来。”池墨轻叹了一声,不是他不想追,而是乐珊那句后悔给他的震撼太大,他怕现在追上去,乐珊会跟他说分手之类的话。

十三和疯子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就追了出去。

房内只剩下池墨,一时间有些冷清,他光着脚站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回到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上午在酒店里的画面,以及刚刚乐珊的话。

说到底,的确是他有太多的秘密没有说,但池墨不说,是他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才不会把她吓跑。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她之间的感情简简单单,可他是池墨啊!池家的男人有哪个是简单得了的!

95、池墨出事了,你知道吗

乐珊突然回家,脸­色­却不是很好看,林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问的时候,乐珊已经冲进房间里,还把门给锁了。

“这是怎么了?说回来就回来,一回来就甩脸­色­,给谁看呢!”林倩觉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就提高了音调糌。

乐珊上了床,蒙着被子,却总觉得少了某人的味道,心里空落落的。

“死丫头,你听见我说什么没有!”林倩在外面拍门,大概是手拍疼了,她开始踢门,边踢边骂:“出趟差,脾气还大了!你以为没有你爸和我,你能有今天?居然敢跟我闹脸子看。”

乐珊没吭声,手机被她调成了震动,此刻正在桌子上嗡嗡地响着。

“乐珊!你给我出来!今天咱们把话好好说道说道。”房门轰被踹的轰轰响,林倩今天气不顺,乐珊回来,正好给了她发泄的机会。

乐振涛回来的时候,就林倩堵在乐珊门口骂她没良心之类的,他总觉得林倩是话里有话,像是在讽刺他一样,顿时脸­色­一变,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吵吵吵!你除了吵,还知道什么!”

林倩浑身一颤,她一回头就见乐振涛双眼瞪着她,样子有些吓人,顿时,林倩缩了缩脖子,小媳­妇­似的缩到一边去,嘴里嘟嘟囔囔着:“乐珊这孩子突然回来把自己锁进房里,我不是担心她嘛!”

乐振涛白了她一眼,她那点小心思,他怎么不知道,“闭嘴,孩子累了还不兴她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问!楮”

有了乐振涛的这句话,林倩就算心里头窝火,也不敢太放肆。

“过来,扶我回房间!”乐振涛今晚喝得并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被林倩吵得,他头疼得厉害,打了个酒嗝后,他瞪着猩红的双眼看向林倩。

林倩立马小跑着到他身边,搀着他往房里走。

房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乐珊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睁大眼,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

自从家里出了事情之后,林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乐振涛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赌钱,她赚的那些钱,全都贴在了家里。

池墨提出来想见她的家人时,乐珊心里是恐慌的,她怕他看到这样的家人之后,会接受不了,她更怕父母知道池墨是有钱的律师,在外面胡来。

她一面想做坚强的女人,一面对着池墨内心自卑,这样矛盾的她,让她不知所措。

尤其是今晚的事情之后,乐珊心里感到害怕,池墨的条件她是知道的,不说他一年的律师费,单看今天的阵仗,她隐约觉得这个男人并不简单,他越是有钱有能力,她就越对自己家庭背景没信心。

门当户对,这个词,她是知道的,以前家里有钱的时候,乐珊也见过那些被这个词拆散的人。

她现在对池墨动了情,不想以后也面临着跟他分开的局面,如果非要分开,那么长痛不如短痛。

所以,乐珊心里,她开始动摇了,她甚至考虑着要不要跟池墨分手,然后换一份工作。

***

池墨放下手机,轻叹了一声,眼前不自觉就浮现出乐珊的样子,她笑、她闹、她受惊、她瞪他,不同表情的她,让他爱到了骨子里。

白天,她能敞开心扉说爱他的时候,他高兴坏了,那一刻,池墨才知道,原来对乐珊的爱,已经浓到血中,她就是他的命。

在东城,他们日日相对,晚上也会睡在一起,因为珍惜她、爱护她,他愿意为她守身,即便抱着她的时候,他体内那股火乱窜,窜的他都快流鼻血了,他也愿意把她的第一次留到他们的新婚之夜。

可她今天却跟他说,她愿意,她允许他成为她的男人。

池墨当时就想,回了港城,一定要去见见她的父母,就算惹她不高兴了,也要偷偷去见一见,哪怕他求,也要把她娶进门。

但谁想到,才十几个小时,一切都变了。

乐珊说,她后悔了。

刚交往的时候,他逗她,说她后悔了也没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但现在,她说她后悔了,他甚至都不敢问一句,是跟他交往她后悔了吗?

池墨怕他一问出口,就什么都挽回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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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回来的时候,疯子正在和护士说些什么,她没支会疯子一声,直接进了病房内,然后就看见了颓然的池墨坐在床上发呆。

这还是十三第一次看见池墨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一直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不会为了哪个女人沦落成这样,却不想那个叫乐珊的女人,让池墨变得更人­性­化。

原来,池墨也是有感情的。

“池少,乐小姐已经平安到家。”十三声音很轻。

池墨从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她,知道她是想说乐珊的事情,所以也就没拦着她靠近,现在听到她这么说,他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他点了下头,什么都没说。

十三

tang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乐珊遗落在病房里行李箱,“我给乐小姐送去?”

池墨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冲十三摆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去。

池墨私心里是想,乐珊总归是要来拿行李箱的,只要她来,他就能看见她,那么他们之间还是有希望的,至于今晚,就让她好好静一下。

瞧池墨这副样子,十三猜到他的心思,也没点破,然后她就退到门外去守着,临走之前,她深深地看了池墨一眼,才觉得有些男人看着冷,不容易靠近,但对待所爱的女人,却是不一样的。

忽的,十三脑中冒出了岑安海那张脸,想起他厚颜无耻的笑,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却没发现她的嘴角因为想起岑安海而扬了起来。

***

一宿没睡,第二天一大早,乐珊洗漱完,换了衣服去公司。

这是搬到港城来之后,她头一次没有给家里人做早饭,也是她头一次在外面吃过早餐,才去了公司。

到了律师楼,其他人还没来,乐珊自知脸­色­奇差,也不想碰见什么人,进了电梯之后,她直接去了她那一层。

平日李远洋都很早到公司,但乐珊忙了一上午,也没见到李远洋的人。

说是她忙了一上午,实际上池墨不在,她手头上也没什么好忙的事情,无非就是整理整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然后她坐在桌前发呆,这一呆就呆了一上午。

到中午要吃饭的时候,乐珊还不饿,她心想着他们回来的事情估计公司里的人还不知道,这时候她心里乱腾,也不想被其他人看见,索­性­就由着自己,趴在了办公桌上,手指把弄着手机。

昨晚池墨打了三遍电|话给她,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乐珊想着,手上却翻开电话本,找到了池墨的手机号。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险些点了拨通键。

乐珊脸­色­微变,什么时候开始,池墨竟这么重要了,只是开了一会小差,身体就自作反应想要找他。

“乐珊,你真在这里!”李远洋的声音突然传来,乐珊身子一直,就见他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见到她,连忙走过来要拉她的手腕。

就在李远洋快要碰到乐珊的胳膊时,两人同时往后缩了一下。

乐珊是本能的抗拒除了池墨以外的男人碰她,而李远洋是想起了池墨的脾气,要是被他知道他抓了乐珊的胳膊,估计他一定会扑上来跟他扭打。

“六……李律师。”乐珊别扭地改了口,险些咬到舌头。

在公司,她不敢太张扬,更何况她正跟池墨闹别扭,怎么都不敢叫李远洋“六哥”。

“叫什么都一样,我不计较。”李远洋见她快把眉毛拧成麻花,收起了逗她的心,脸­色­一沉,很认真的说:“池墨出事了,你知道吗?”

“他出事了?!”乐珊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她急忙站起来,结果因为速度太快,动作太突然,撞倒了桌子上的水杯,热水直接浇在她胳膊上,顿时,她胳膊上通红一片。

“嘶——”乐珊疼得皱眉,李远洋看傻了眼,心里直念叨着,这两人谈个恋爱怎么都跟学会了玩自|残似的,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六哥,池墨他怎么样了?”不等李远洋开口,乐珊一把揪住了李远洋的袖子,她满脸都是紧张,甚至连称呼都变了也不自知,“他怎么会受伤呢?十三和疯子不是在吗?他伤哪了?怎么伤的?”

96、一左一右,他们俩还真搭

李远洋皱眉,这么多问题,他该从哪个开始回答?再看乐珊的胳膊,有几个地方已经冒了水泡。

“乐珊,你不疼吗?”李远洋惊诧,但见乐珊只顾着紧张池墨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心底竟生出一丝疼惜,要是以后池墨敢对乐珊不好,他一定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好好跟他理论理论,不过仔细想想,池墨那人爱了就是深爱,又怎么会对乐珊不好。

挥去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李远洋指了指门口,跟乐珊说:“我一时半会也跟你解释不清,你胳膊被烫成这样,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路上跟你说池墨的事,行吗?”

李远洋话还没说完,乐珊已经拿着包要跟他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她催促着:“六哥,快点。糌”

李远洋无奈,怎么这个时候,她那“六哥”叫得这么顺溜?偏偏他还听得十分受用,他轻叹一声,赶紧带着乐珊去了停车场。

路上,乐珊才知道,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有一拨人潜入医院,他们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池墨,所以池墨猜测他们是冷放的人,估摸着冷放想试探真假。

于是,池墨­干­脆装虚弱无力,由着十三和疯子二对六,疯子和十三都是打架的好手,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吃亏,最后还抓了两个送到了警|局。

“你不是说池墨受伤了吗?”乐珊听完整件事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停车场,她察觉到自始至终说池墨受伤的人是她,不由脸­色­微变楮。

“我只说他出事了。”李远洋无辜的耸肩,推开车门的时候,他说:“乐珊,我不知道你俩闹了什么别扭,不过池墨的确是受伤了,你去不去看他?”

“你不是骗我吧?”这会乐珊也冷静了下来,她推开车门跟着李远洋下车,快走两步到李远洋身边,“池墨是很厉害的,他怎么会受伤?”

后面那句话,她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就像是定心丸一样,可惜没有效果,李远洋轻描淡写地一句受伤,乐珊已经沉不住气,脑子里想了很多。

她明明最清楚东城的那件事,也知道情况有多危险,为什么她昨晚还要跟他闹脾气离开呢?如果她没走,他是不是就不会受伤了?他受伤会不会是因为她而分了神呢?

一长串的问题在脑子里钻来钻去,等乐珊快哭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跟着李远洋到了池墨病房的那一层。

“不去了?”李远洋以为乐珊跟着来是想见池墨的,更何况就她那反应,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让人一目了然。

“去。”乐珊重重点头,她有多担心紧张池墨,她心里很清楚,再说都这个时候了,她哪还顾得上生气,更何况他也没气过她,是她想不开,跟他没关系。

乐珊很明白,她爱的是池墨这个人,不是他的条件,不论他是穷是富,她都会义无反顾地跟这个男人走下去。

她担心的,是池墨的想法,她怕池墨会退缩。

正想着,乐珊已经到了池墨的病房门口。

李远洋瞥见她胳膊上的伤,刚想要把她拉走去包扎下,结果也不知道哪个熊孩子就把病房门给开了。

门后,是岑安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李远洋扶额,乐珊胳膊上的那伤要是让池墨瞅见,估计他少不了又要被池墨念上。

“乐珊,你可算来了!”岑安海欠了欠身,示意乐珊赶紧进去,然后他冲她身后的李远洋抛了个飞眼,只是李远洋低着头没看见。

病房内,池墨那几个兄弟全在,见乐珊进来,所有人的视线多多少少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他们自然也都看见了她胳膊上的烫伤,于是视线又都落在了李远洋身上。

李远洋觉得,鸭梨山大。

病床上,池墨脸­色­苍白,­唇­瓣也失了血­色­,露在外面的胳膊还包着纱布,他半躺在床上,听说乐珊来了,这会已经睁开了眼,一双眸子从她进门就一直跟着她。

“你胳膊怎么了?”两人异口同声。

随即两人又一同开口:“我没事。”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皆是一愣,心中叹了一句,这小两口默契度还真高,不仅说一样的话,伤也都是在胳膊上,一左一右,跟商量好似的。

“老六!”池墨挣扎着要起来,视线越过乐珊,直勾勾盯着李远洋,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李远洋缩了又缩,却还没逃出池墨的双眼,他动了动­唇­,最后硬是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我去找护士过来给乐珊瞧瞧。”

乐珊迎过去,搀扶着池墨坐起来,眼中满是心疼,小手在他包着纱布的胳膊上轻轻摸了摸,抬头看他,“怎么受伤的?”

“不碍事。”握紧她的手,池墨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可一看到她白皙的皮肤上泛着大片红,还冒出了几个米粒大的水泡,他忍不住皱眉,“你胳膊是怎么一回事?谁弄的?”

“我不小心碰倒杯子。”她坦白,同样也用力握住他的手,像怕他从视线里跑掉似的。

“她

tang一听到你受伤的消息,慌得碰翻了杯子,然后烫伤自己。”李远洋探了探脑袋,见池墨像冰一样的视线扫过来,他立马缩了缩脖子,“护士姐姐去哪了?我再去找找。”

“傻瓜,我没事。”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烫伤的,池墨一阵心疼,他受伤的事情,本来是想瞒着她的,可没想到李远洋还是自作主张把她给带来了。

他越是说没事,乐珊越心疼,也不听他解释,扭头在身后那群人中扫了一眼,最后视线落在陈敏生身上,“敏生哥哥,他到底怎么受的伤?”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又都落在陈敏生身上,陈敏生感觉到来自兄弟们的恶意,突然明白了李远洋为什么会找个理由溜走。

“那个……我才刚来,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陈敏生有些心虚,说话磕磕巴巴,几次都险些咬到舌头。

除了池墨以外的其他人纷纷摇头,老五你撒谎技能太拙劣了。

邓何然看不下去,起身,双手环胸,冷然开口:“他那是自找的,人家都砍过来,他也不躲,傻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完,邓何然两手抄兜,吩咐乐珊:“你过来就好好陪着他,反正我们说的话他也不听,我还得去给他调配疗伤的药,先走了。”

邓何然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站起来要告辞,岑安海想留下看热闹,却被守在门口的李远洋给拖了出去。

这群人一走,护士很快进来给乐珊处理了伤口,整个过程中,乐珊和池墨四目相对,不曾离开过彼此。

“现在我也跟你一样了。”护士也走了,房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乐珊看了看胳膊上薄薄的一层纱布,抬了抬手冲池墨傻笑。

池墨皱眉,板着一张脸,“你还笑!怎么就那么不小心伤了自己,看护士刚刚给你挑水泡的时候,我快心疼死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她接口,乖巧地坐在床侧,握住了他的手,刚刚护士挑水泡的时候,他就差没从床上跳起来,亲自给她挑,在边上就没停过嘴,不停让护士轻点轻点再轻点,搞得乐珊也紧张起来。

她语气一软,池墨的火泄了大半,再加上他以为短时间内都见不到她,可她却突然出现了,那么紧张他在意他的出现了,池墨哪还生的了气。

“池墨。”十指交缠,乐珊小心翼翼地避开他那只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以后别再吓我,我胆小。”

“好。”池墨嘴角一扬,抱紧了她的腰,这种能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让他心安,明明才一个晚上不见,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明明昨天才抱过她,现在能再抱着她,他高兴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昨晚耍小­性­子了。”乐珊道歉,她总觉得邓何然说池墨走神,是因为她,“我昨晚不该走的,我应该一直陪着你。”

“傻瓜,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我乐意惯你宠你。”池墨和她额头对额头,他用鼻尖蹭着她,“昨晚你走了,我倒是很庆幸。”

说完,他在她嘴上亲了亲,乐珊浅笑,脸上一红。

“想死我了。”见她没有闪躲自己的吻,池墨知道昨晚的事就那么掀篇了,他一把抱住她,疯狂的在她嘴上吻着。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池墨才松开手,暂时分开了两个人。

乐珊的小嘴已经有些红肿,她下意识摸了摸­唇­,在他胸口轻捶了一下,埋怨道:“都受伤了,你还没个正经,刚刚我要是乱动,再碰伤了你怎么办?”

池墨大大咧咧的笑,她能回到他身边,他再伤几次也无所谓,不过这话他可不敢在乐珊面前说,说了,她准跟他急。

“你不会乱动,你心疼我。”他一脸笃定,顺势含住了她红肿的­唇­,舌头轻舔,温柔的让人心醉。

乐珊无奈地叹气,她就这么被他吃的死死的,心里却不断冒着甜意。

好不容易等池墨亲够了,乐珊才微喘着问他:“那些人还会再来吗?”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幅样子,让池墨更想吃了她,碍于这是医院,池墨深呼吸忍下了那股冲动,捏了下她的脸,将她抱进了怀里,“不会,强龙不压地头蛇。”

而且明天一早,所有人都会知道他池墨因为东城盛世的案子而受伤,如果对方再有什么举动,盛世的名声就完了。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手指把玩着他刚长出来的胡茬,“你说自己是地头蛇。”

“你怕吗?”池墨眉眼含笑,学着蛇的样子吐舌头,却是一下下在占她的便宜。

乐珊笑着躲,却又不敢动作太大,怕他伤口裂开,索­性­让他占便宜占了个够。

笑完、闹完之后,乐珊一本正经地跟池墨说:“池墨,我想好了,不管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我都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喜欢你,是喜欢你这个人,再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再纠结也只是你的过去,以后我们好好的,就行了。”

她能想开,池墨乐见其成,这番话经过她

的嘴说出来,他心底是感动的,他有他的过去,不是不想告诉她,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乐珊肯做出让步,不逼着他交待,还愿意继续和他在一起,他是高兴的。

“你这样子,我还真想立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这话虽有几分玩笑的意味,但却是出自池墨的真心。

“就算要领证,也得先把伤养好,你见过哪对新人是带着伤去民政局的?”她笑,脸上带着小小的满足,依偎在他的怀里。

“乐珊,照结婚照是不需要露胳膊的。”打铁趁热,池墨环住她的腰,蹭着她的脸,“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哼哼,池墨,想拐我去民政局,我可不吃这一套哦!”乐珊眼中闪过狡黠,她微微一笑,手已经勾住他的脖子。

最爱的女人主动献吻,池墨不是傻子,顺势将她压在了身下,即便是隔着一条棉被,乐珊也感觉到某人身体传来的信号。

吻,渐渐让房内的温度上升。

97、谁说就这么算了?

池墨这一受伤,乐珊立马化身成了女佣,伺候在床前。说是伺候,但乐珊的胳膊被烫伤了,也不能做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池墨占乐珊在身边,不许她回去糌。

乐珊知道池墨的­性­子,他既然不让她走,她也就留了下来,所以一下午她都呆在池墨病床前。

两人昨晚都没有睡好,和池墨吃过午饭之后,乐珊劝他睡一会,池墨摇头,他担心醒过来的时候,乐珊不在身边。

“看看你的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乐珊皱眉,对着池墨咬牙切齿。

池墨摇头,笑着去拉她的手,“你不也是吗?眼睛都快比兔子红了。”

乐珊缩了下脖子,下意识抬手摸到眼眶,嘟了嘟嘴,却什么都没说。

“要不你陪我睡?”眼珠一转,池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乐珊躺上来。

乐珊往房门口看了一眼,十三和疯子被岑安海换了下来,现在门外守着两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不用理会他们。”池墨边说边撩开被子,只恨这家医院的病床不够窄,如果再窄一点,他就可以和她……

“池墨,你坏笑都露出来了。”乐珊扁嘴,看着池墨那副贼兮兮的笑,忍不住叹气。

池墨摸了摸嘴角,装傻:“有吗?我有笑吗?楮”

“来嘛!和我一起睡一会,反正外面有人把守。”池墨像个撒娇要糖吃的小孩子,拖着乐珊的手摇了又摇。

乐珊说不过他,知道以池墨的­性­子,她要是说不,他肯定会磨她一个下午,到时候谁也不用睡了。

“好。”她应下,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乐珊去了窗户旁,把窗帘放下,又走到到门边,将房门关好,做完了这一切,乐珊才回到池墨的病床边。

池墨嘴边噙着一抹笑,自始至终他一直盯着她,见她走向自己,他突然捂住胸口,紧张兮兮的说:“又是拉窗帘又是锁门,感觉要做什么羞羞的事情,我好紧张。”

乐珊翻了个白眼,一手拍在他腿上,力道就跟给他挠痒痒似的,“你能不能正经点,再这样我回去了。”

“好,我正经点。”池墨笃定了她不会离开,笑眯眯的捏捏她小手,“我知道你也困了,咱们一起睡会,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大白天的,两人胳膊都受了伤,他能做什么啊!

乐珊被他说得哭笑不得,知道他这张嘴就是这样,她也无奈,脱了鞋子,她避开两人受伤的胳膊,躺在了他身侧。

她刚一躺好,池墨把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一手被她枕着,一手搭在她身上。

在他的怀里,她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东城被他抱着睡习惯了的原因,昨晚在家她一个人辗转反侧,现在在他的怀里,困意一波|波来袭。

“池墨——”人一困,连声音都懒洋洋的,乐珊舒服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找到合适的角度之后,她才安分下来,“你怀里好舒服,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他的味道?池墨挑了挑眉,浅浅笑开,这丫头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没有警觉­性­。

换言之,这代表了她对他越来越信任了。

“舒服就一直呆在我身边。”他声音很轻,像是怕吵到她似的,­唇­瓣软软地落在她额上,垂眸时,她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乐珊的确是快睡着了,她昨晚脑子里乱成一团,一上午只是强装­精­神,现在靠在池墨怀里,她心中安稳,所以很快就迷迷糊糊,但池墨的话,她还是听到了。

“嗯。”她揉了揉鼻子,应了池墨的话,然后便沉沉睡去。

池墨见她这样子,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有她在身边,池墨心里也是一片祥和,正如乐珊心中那样,情不自禁地想要留在对方身边,只有对方身边,才是自己宁静的港湾。

但对池墨而言,乐珊不仅仅是他的港湾,也是他的归属,是他想娶进门的女人。

“傻瓜,睡得这么熟。”池墨伸出手指,指肚摸着她眼圈的青紫,“昨晚没睡好吧?”

从她一进门,他就看见了她脸上的黑眼圈,虽然不明显,但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一点点变化他也看得出来。

“小猪,看你睡得这么香,我也困了。”他轻笑,张开嘴在她­唇­上咬了咬,这才满足地闭上眼,和乐珊相拥而眠。

***

池墨假装中毒从东城回来,哥几个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也都明白他用意所在,也知道池墨有自己的法子去解决问题。

但只是一个晚上,池墨受袭,事情立马就变得不一样,岑安海嚷嚷着要给池墨报仇,要不是有李远洋拦着,他早就带人去了东城。

“你们都冷静点。”开口的是安绮雯,“池墨有自己的考虑,要不你们以为就他那­性­子,被人在胳膊上砍了一刀,他能这么安稳?”

“他那是被女人蒙蔽了。”岑安海小声回

tang了一句嘴,池墨见到乐珊,就跟那什么见到蜂蜜似的,他担心他这会被温柔乡迷住,哪还有平时以牙还牙的狠劲。

祁文哲狠狠地瞪了岑安海一眼,“他是那样人?”

陈敏生想到池墨和乐珊之间的深情对视,在一旁一声不吭,只是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李远洋拽了岑安海一把,“他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他要开口求我们,我们必定会按他所做。”

“可他就是不开口。”岑安海着急,十三受伤,池墨受伤,他的人就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他不开口说明了他心里有主意。”邓何然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看向岑安海,“池墨那人,他不算计别人,别人就该偷笑了,这道伤,他有他的用意。”

岑安海感觉出来了,这里站着的人都不帮他,他看向祁文哲,只要他一句话,他就带着人冲到东城,把整个城市翻个底朝天,他也得把人找出来,“大哥,这口气咱就这么咽下了?”

“安海,老七这事你稳稳心,他那­性­子是吃不下这亏的,你要是贸然行动,回头他又要气你。”安绮雯替祁文哲说了心里话,她劝着:“事情原本就是冷放计划好的,你是好意,别多想了。”

一句话戳中了岑安海的心思,他的确是觉得因为他才害的池墨这样子,所以池墨受伤,他咽不下这口气。

岑安海还想说些什么,一直没开口的陈敏生反倒抢先出了声,“你们真觉得这事是冷放派人做的?”

他话音未落,除了邓何然以外,其他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我倒觉得不是那个冷放,或者说不是他亲自派人来的,他这么做,应该是想试探,试探池墨,也试探他身边的人。”陈敏生垂眸,盯着脚尖,“那个何进威,他是冷放身边的人,给乐珊送了束花,池墨就中毒回了港城,等同于是跳出了冷放要收的网,你们觉得冷放会放着何进威不除吗?”

陈敏生分析的有道理,事实上,他这番话,也是池墨心里所想,池墨就是猜到了来杀他的人很可能是何进威派来的,而冷放清楚,只是想暗中看戏,看何进威是不是真的忠诚于他,也看池墨是不是真的中了毒。

所以,池墨那走神被伤到,也只是邓何然用来骗乐珊的,实际上是池墨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硬生生挨了那一刀。

“那就这样算了?”岑安海也觉得陈敏生分析的有道理,可他还是不甘心。

“谁说算了?”邓何然勾了勾嘴角,一双眼斜了过来,带了几分寒气,“池墨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戏,让我做了磨人的药,估计这会逃走的那几个人生不如死。”

顿时,房间温度骤低,一片鸦雀无声,没人敢问邓何然,他究竟做了什么样的药。

***

乐珊睡得正香,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池墨一向浅眠,听到动静立马就睁开了双眼,抬手拿了她的手机到眼前,屏幕显示了着“家”。

他微微皱眉,手指在乐珊脸上戳了戳,“乐珊,家里来了电|话,接吗?”

乐珊抬眼,眼底一片迷茫,样子有几分说不出的怜惜。

池墨心中一动,俯身正要吻向她毫不设防的小嘴,乐珊突然就夺过他手中的手机,翻身下床,走到房间一角去听电|话。

98、池墨:天塌了我给你撑着

乐珊抢过手机然后翻身下床,那速度快的好像受过训练似的。

池墨盯着她讲电|话的背影,眯了眯眼,家里的电|话她是打算背着他接?

“喂?”乐珊那边已经接起电|话,“妈,什么事?我在上班。”

上班?池墨单眉一挑,眼底一片浓浓的不悦,他这么见不得人吗?还要用上班这个理由来搪塞家里人?

“死丫头!晚上下班赶紧给我滚回来,昨晚的事情我还没有问你呢!”林倩的声音透过手机漏了出来,乐珊吓得赶紧捂住手机。

房间里十分安静,乐珊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更不敢回过头去看池墨脸上的表情,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墨的疑惑楮。

池墨的确把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眉头紧皱,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乐珊和家里人的感情十分要好,她那么乖巧懂事的女孩子,却要出入酒吧以唱歌来获得收入帮补家里,他觉得她和父母间的关系应该是好的。

但刚刚林倩的那句吼声,池墨不禁皱眉,那哪有半分母亲宠爱孩子的口吻?

“我晚上回不去,朋友病了,我要去医院照顾。”乐珊很小声地回答。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林倩质疑,声调越来越大,“乐珊,我告诉你,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我没有。”乐珊委屈,“妈,我还有事,不和你说了。”

说完,乐珊匆匆挂断电|话,想了一下之后,她将手机关了机,然后把手机塞进了包里。

一回身,乐珊就见池墨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脸­色­忽明忽暗,像是在生气。

乐珊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完了。

“你和你母亲的关系不太好?”果然,池墨问了乐珊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乐珊拢了拢耳边碎发,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只是脾气有些不太好,你知道,女人到了更年期就会情绪暴躁。”

乐珊是个不会说谎的人,她每次说些违心话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摸摸脖子,刚才话说完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抹了一下,或许她本人都没察觉到这一点,但池墨却看得一清二楚。

“乐珊。”池墨轻叹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床侧,示意她过来。

如果没有发生昨晚争执的事情,以池墨的­性­子,他会直接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得瞒着他不能说,但现在,他开不了那个口。

乐珊走过去,刚才看时间的时候,她发现他们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所以乐珊以为他是打算接着睡。

等乐珊躺好,池墨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一边捏着一边说:“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是谁也不能,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不管是受了委屈,或是遇到开心的事情,我都希望你能跟我说。”

这番话,池墨说的很慢,但却说的十分真诚。

乐珊抿了抿­唇­,她听懂了池墨话里的意思,明白刚刚那些话,池墨是不信的。

“我……”想到自己同样也有事情瞒着池墨,乐珊心里过意不去,她吸了吸鼻子,双手环住了池墨的腰身,“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但很多事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你身后有我,你就算闯了天大的祸,也有我替你顶着。”食指微屈,池墨在乐珊鼻子上刮了一下,看她摸鼻子的傻样,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乐珊见他笑,心里却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过这番话,池墨却说了,他说她闯再大的祸都有他担着。

可事实上,她不是个会闯祸的人,这句话也未必会有实现的那一天,但就是这样一句话,是乐珊一直渴求的话。

那种感觉,就像是终于有一个人愿意为你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地任你自由自在的飞翔。

“池墨,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乐珊鼻翼一动,两眼通红,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因为我爱你。”没有比这个再简单的理由,池墨勾住了乐珊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他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对你好,是不需要你回报的,你只需要记住,我在你身边,就没人敢欺负你。”

乐珊点头,下一瞬,主动吻上了池墨的­唇­,他那样好,好的让她害怕他会不会被别人抢走。

“真是个傻瓜。”被她吻得密不透风,好不容易等到乐珊呼吸不顺,趁她换气的时候,池墨的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又揉,“你再亲过来,我可会忍不住要了你。”

乐珊脸上一红,马上老实了下来,垂着头,小声的说:“等你胳膊好了再……再要我。”

她的话他听得清楚,池墨勾了勾嘴角,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这个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池墨真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再把她放进去小心伺候着。

两人没再多说一句话,静静地抱着彼此。

tang有一句话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

苏冉冉听说了池墨的事情,急匆匆给陈敏生打电|话,她以为这种事情陈敏生会跟她说的,却不想陈敏生压根就没打算告诉她。

电|话接通之后,陈敏生反而有些责怪苏冉冉多管闲事。

陈敏生对苏冉冉的态度,虽然比之前好了很多,但有时候还会说些或轻或重的话。

事关池墨,陈敏生的话有些重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苏冉冉已经挂断了电|话。

兄弟几个知道有乐珊在,池墨不会让自己和乐珊出事,更何况岑安海调了人过来,除了门口那两个以外,医院其他地方还藏着几个。

所以,除了陈敏生留在邓何然办公室以外,其他几个人都走了。

见陈敏生放下电|话,邓何然抬了抬眼皮,“这女人嘛,是需要哄的。”

“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陈敏生摆摆手,无论他在兄弟面前解释多少次,他们似乎就认定了苏冉冉会和他走到一起。

邓何然放下手中的钢笔,一手捏着鼻梁,片刻后,轻声说:“苏冉冉更适合你一些,兄弟几个,都不曾走过眼。”

换言之,陈敏生和苏冉冉是必成的一对。更何况,女追男,隔层纱,陈敏生和苏冉冉之间,就是一层玻璃纸的距离,只要陈敏生愿意捅开这层玻璃纸,接下来什么事都不是事。

“三哥就走过眼。”陈敏生收起手机,灿笑了一下。

邓何然白了他一眼,众所周知,岑安海那婚姻纯粹是被家族坑了的失败品。

“瞧你那出息,你也想学老三联姻吗?他那可是没感情的婚姻。”邓何然说完后就抿了下­唇­,苏冉冉就是家里给安排的,如果林颂伊执意让他们两个在一起,那也算是联姻。

陈敏生知道邓何然停顿是为了什么,他苦笑了一下,“我是真的不喜欢苏冉冉,一点女孩子的柔和都没有。”

“有时候喜不喜欢,只是当事人被蒙在鼓里看不清的一种说法。”邓何然眼神古怪的瞄了他一眼,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喜欢乐珊,比池墨还早的喜欢乐珊。”

那段时间,陈敏生就跟丢了魂似的,虽然他不说,但邓何然是看在眼里,知道他有了心头的姑娘,后来乐珊到风月驻唱,一整个晚上,陈敏生的眼睛恨不得长在她身上,那时候邓何然就知道了。

陈敏生沉了脸­色­。

“但乐珊并不喜欢你,你早就知道了。”有时候,现实是很残忍的,但如果是对兄弟好,邓何然不介意这份残忍从自己嘴里出来,“要是乐珊表现过丁点喜欢你的意思,就你那温柔如水的­性­子,早把人给追到手了,你迟迟不表露心思,不就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吗?”

“这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邓何然轻叹了一声,见陈敏生绷着个脸,他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你是比老七要早遇见她,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接近她,可她对你就是一点心思也没有,这就说明了你们之间有缘无分,那你何必再纠结下去呢?与其看着得不到的,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你眼前人呢?”

“我承认我对乐珊,还有那么点放不下。”陈敏生这话倒是真的,从兄弟几个凑在一起吃饭的那天后,他眼瞧着池墨怎么把人给捧在心尖上的,他心里就明白,自己该放下那份不舍,把乐珊当妹妹一样疼着就行了。

“你也说是那么点了,那为什么不试着接受苏冉冉?人一个姑娘,厚着脸皮,就算你做了打脸的事,还要硬冲往你面前凑,光这点勇气也值得你给她一个机会吧?”邓何然一向看得通透,“就苏冉冉那条件,那也是一百人里找不出一个的主,她对你那点心思,我不信你就看不出来。”

“我知道她喜欢我。”陈敏生喝了口水,其实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不喜欢苏冉冉。

“你小子别犯浑,趁人姑娘还喜欢你,赶紧上点心。”邓何然说完在他腿上踹了一脚,好赖话都说了,他能不能往心里去就看他自己了,“别等苏冉冉扭身投向别人怀抱的时候,你再找地方消沉。”

陈敏生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里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苏冉冉会爱上别的男人吗?不知道为什么,陈敏生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会。

***

眼看着日落西山,李远洋从常去的酒店打包了晚饭过来,知道乐珊也在,他顺手打包了一份甜品,上次吃饭的时候他见乐珊还挺喜欢的。

池墨病房没开灯,李远洋拎着两大包吃的进来时,二话不说开了灯,然后就瞅见池墨坐在床上瞪着他,怀里还拥着乐珊。

“你们­干­什么呢!”李远洋灿笑,也没注意乐珊是醒着还是睡着。

池墨冲他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小点声,他声音压得很低,“小点声,她睡着呢!”

李远洋遥遥的看了一眼,果然瞧见乐珊往池墨怀里缩了缩,睡得一脸香甜,让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忽的,李远洋浑身一冷,险些打翻了打包

盒,寻着拿道冰冷的视线看过去时,就见池墨正恶狠狠的瞪他,那感觉就像是他窥探了他的珍宝。

“不就多看了一眼,小气。”李远洋缩了缩脖子,心里却觉得有趣,他和池墨平时经常凑在一块,看惯了他对女人冷冰冰的样子,见他对乐珊这么上心,反倒觉得新奇。

“再看,挖了你的眼。”池墨把乐珊往怀里带了带。

李远洋哑口无言,至于吗?兄弟还比不上个女人了。

有了池墨的警告,李远洋也没那份闲心多看一眼乐珊,只是打开打包盒的时候,打包盒盖子发出一阵阵响声。

“唔——”乐珊被惊了一下,不满的发出哼声。

池墨冷冷地看向李远洋,看的李远洋直打哆嗦,但下一瞬他看向乐珊的眼神跟蜜似的,温柔的不像话,大手顺势还在乐珊背上拍了拍,像哄孩子似的。

李远洋咂舌,他这地位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居然连乐珊都比不上,真是越活越回去……

99、她就在他这儿,哪都不去

李远洋觉得病房里呆不下去,索­性­放下吃的之后就离开了。

他刚走没多久之后,乐珊悠悠转醒,醒来时对上了池墨的眸子,她微微一笑,脸上红了起来,随即往他怀里靠了靠。

知道她害羞,池墨的手在她背上轻拍了两下,“起来吃饭吧。”

话音刚落,乐珊肚子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菜­色­很丰盛,乐珊确实是饿了,吃东西起来也变得有些不顾形象,池墨在一旁看着,不时提醒着她不要吃得太急了,偶尔还会拿起纸巾替她擦一擦嘴巴。

“你也吃。”见池墨基本没怎么吃,都是在看着自己吃东西,乐珊有些过意不去,忙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池墨嘴边楮。

池墨张大嘴,吃了下去,这如果放到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因为喜欢,所以无论乐珊怎么做,他都喜欢,也都乐意配合着乐珊。

十三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不由吃了一惊,印象中,池墨绝对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男人。

意识到自己撞见了奇怪的一幕,十三正要往后退出房间,却被乐珊看见。

“十三。”乐珊叫住了十三,“你值夜班?要不要一起来吃点东西?”

“嗯,我值两个小时班就回去了,你们吃,我吃过了。”十三连看都不敢看池墨一眼,只觉得一股冷冰冰的视线看过来,她心里已然知道,池少是气他再三打扰到他们两人。

说完,十三也不等池墨点头批准,抬脚就退了出去,她现在总算明白,岑安海那些人为什么会躲出这间房了。

“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池墨往乐珊碗里夹了菜,一句话决定了乐珊今晚的去处。

乐珊面露难­色­,虽然她在电|话里跟林倩说过今晚不回家,但如果真要住下来,她还得再打电话回去解释一下。

一想到要跟林倩解释,乐珊脸­色­更加难看。

池墨见状,察觉到她情绪上的波动,低声问了一句:“是不是不方便?”

乐珊赶紧摇头,“不是,我一会儿给家里打个电|话。”

池墨听得出也瞧得见,在乐珊说要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眸光闪烁。

不过,乐珊既然答应了要留下来,她心里就打定了主意劝服母亲,所以一吃完饭,乐珊借着出去扔垃圾的理由,偷偷拿了手机出去。

池墨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一个字都没有说,他不想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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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珊扔完垃圾之后,走到楼梯间里,然后给家里打了电|话。

林倩因为乐珊挂电|话的事情,所以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劈头盖脸骂了起来。

“死丫头,你长本事了,居然敢挂我的电|话!说,你是不是跟顾一鸣那穷小子在一起?我告诉你,你要是跟他在一起,就别回来了!”

“妈——”乐珊低低的开口,只是一声,就再也说不下去。

“妈什么妈?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昨晚回来就跟谁欠了你钱似的,今天居然还挂我的电|话!你老实说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为什么还不回来?还有,你的行李箱呢?你不是出差了吗?你的行李箱去哪了?为什么你人回来了,行李箱却没跟着一起回来?”电话那头,林倩喋喋不休,她像是钢炮一样,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乐珊说不过她,也不敢开口抢话,等林倩说完,她才出声解释,“妈,我下午的时候在忙,所以才会挂了您的电|话。昨晚也是因为我太累了,一回家就想回房间休息,行李箱落在公司了,明天我就带回去。”

“明天?”林倩不等乐珊把话说完,一下就听出她今晚不想回家的意思,顿时跟炸了毛似的,吼道:“乐珊,你翅膀硬了是吧!还想今晚不回家睡,你跟哪个野|男人在外面过|夜呢?你眼里还有没有咱们这个家了?我还真是管不了你了是吧!”

“妈,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乐珊深吸一口气,抢断了林倩的话,“我老板池律师受了伤住在医院,我今晚要在医院陪着。”

“呸!”林倩不信,“你老板好歹也算是个名人,他受了伤,怎么电视报纸都没有报道?你少蒙我了!你个死丫头,好的不学,竟学会了骗我!”

“妈,我没有……”乐珊觉得误会闹大了,她还想解释,手里一空,转身,池墨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一手拿着她的手机,对她微微一笑。

“乐珊,我告诉你,你马上给我回来,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居然敢跟我撒谎!”林倩恬燥的声音传来,池墨微微皱眉。

“伯母你好,我是池墨。”听到林倩那边顿了一下,池墨淡淡开口:“我受了伤住进医院,律师楼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乐珊主动提出要留下来帮我,您要是担心,我马上派人送她回去。”

说到乐珊主动的时候,乐珊瞪了他一眼,池墨只是笑,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池、

tang池律师!”好一会,林倩的声音才从电|话那边传过来,“既然池律师那边还有事情做,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乐珊年纪轻,知道她在你那里,我也就放心了,她要是做错了什么还请您多包涵。”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林倩不仅有些结巴,说话还有些语无伦次。

“乐珊是名很好的助手。”这一句是真心话,池墨看了乐珊一眼之后,继而说道:“乐伯母,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工作会很忙,乐珊大概都会在医院这边陪着我处理工作,还请伯母谅解。”

“自然自然,那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林倩的声调柔和了下来,就连态度也不一样,“麻烦池律师把电|话交给乐珊,我还有几句话要叮嘱她。”

“好的,那有空我再去拜访您。”说完,池墨把手机递给了乐珊,乐珊狐疑地看着他,接过电|话,然后背对着池墨。

“妈——”

乐珊的声音很快被林倩盖过,“乐珊,你好好在医院照顾池律师,等池律师伤好了你再回来。”

林倩那边的声音就跟捡到钱了似的,不等乐珊再说什么,林倩已经挂断了电|话。

乐珊的手机有些漏音,所以整通电|话,两人都能听得很清楚,林倩前后态度的差别,让乐珊纳闷。

池墨却不以为然,光是一通电|话,他已经猜到了林倩的­性­格,看来他出院之后,最好是尽快去乐家拜访一趟。

“你怎么出来了?”收起手机,乐珊很自然地就挽住了池墨的胳膊,那样子似乎是怪他乱跑。

“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转悠,我想得慌。”池墨拉着她的手去捂住自己的胸口,说的十分认真,从乐珊出门的时候,池墨就跟了出来。

“我妈脾气是急了点,你别放在心上。”乐珊猜到他听见了先前她和林倩的对话,一时忍不住火才拿了她的手机去听。

“以后,她也会变成我妈。”池墨牵着乐珊的手,推开了楼梯间大门,这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乐珊脸上微红,握紧了池墨的手,不管怎么说,因为池墨的帮忙,她最近几天都可以守在池墨身边,至少这一点让她很开心。

***

自从苏冉冉挂断了陈敏生的电|话那天之后,苏冉冉再也没有打来一通电|话,陈敏生有时候憋不住,打过去的时候,对方手机里总会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岑安海去风月喝酒的时候,就见陈敏生手里拿着手机发呆,那神情就快变成一块望­妇­石。

“人家不打来,你就不能打过去吗?”岑安海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转动杯子的时候,冰块与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没打过去!”陈敏生等了他一眼,随即把手机放回兜里,有些心烦地说:“算了,喝酒。”

陈敏生刚拿起杯子,有侍应生敲开了房门,“五爷,苏小姐她……”

“她来了?!”陈敏生噌一下站了起来,大步朝外走,走到门口又折返了回来,嘴里还振振有词,“不能让她觉得我太主动,嗯,要矜|持,要冷静。”

岑安海淡淡的瞥了陈敏生一眼,就他那热锅蚂蚁的形象,那还叫矜|持?再说,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矜|持啊!

随即他视线落在门口的侍应生身上,他瞧见他手里拿着个盒子。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岑安海淡然开口,顺手指了指侍应生手中的盒子。

岑安海的话,吸引了陈敏生的注意力。

“这个……”侍应生看了陈敏生一眼,眼中露出怯怯的表情,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手里那个盒子倒是往前伸了伸,“是苏小姐邮寄过来的。”

岑安海扑哧一声笑开,很显然,侍应生原本就是想说那个盒子,谁料到陈敏生情绪激动,误以为是苏冉冉来了,所以看见陈敏生那不断徘徊的步子,侍应生露出害怕地表情。

不过,陈敏生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紧张苏冉冉了?岑安海眯了眯眼,抿了口酒,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坐在一旁。

陈敏生知道自己误会了,拿过盒子的同时,狠狠地瞪了侍应生一眼,然后砰地一声关了门。

“里面是什么?”岑安海多嘴问了一句,立马换来了陈敏生的白眼。

拆开箱子,陈敏生知道,箱子里的钥匙大概就是苏冉冉那边所有的备份了。

岑安海站起来走到陈敏生身边,瞧了一眼箱子里那几十把钥匙,不用问也知道是苏冉冉之前偷偷复制的,只是没想到她说家里有,竟然是藏了这么多。

“好像还有张卡片。”岑安海眼尖,指了指钥匙下面的白纸。

陈敏生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条拿了出来,展开一看,只有一行字,“谢谢,再见。”

“这是什么意思?”陈敏生一愣,捏着那张纸回头看岑安海。

岑安海眯着眼,推测道:“大概是和你分手之类的话。”

“嘛,不过你们也没有开始过,所以用再见比用

分手好。”说完,岑安海又捏着下巴一番研究,“苏冉冉还挺逗,这谢谢是什么意思?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陈敏生眸光一紧,他想起了那晚兄弟们一起吃饭,饭后他送她回去,结果她咬到了舌头,他送她去医院的事情。

谢谢,大概说的就是那件事吧,那么,再见,大概真的如岑安海所说,是指苏冉冉不再会和他联系了吧……

陈敏生胸口有些空落落的,他一脸怅然的坐在沙发上,岑安海一靠近,他抢过了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至于吗?”岑安海皱眉,然后坐在他身边,捅了捅他的胳膊,问:“你这一杯是开心的酒,还是不开心的酒?”

陈敏生撇开头,却是没有回答他,因为他也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只是觉得不喝点什么,心里就像是有什么在闹腾,有那么点不舒服。

“喜欢人家就去追喽,趁着男未婚女未嫁。”岑安海把酒杯重新拿了回来,他自斟自饮,“别等到真正的错过了才后悔。”

100、只有两件事不能答应她,分手和离婚

陈敏生坐着不动,岑安海见状,在他腿上踹了一脚,“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连追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

“你有?你有,你怎么不追十三?”陈敏生没好气地白了岑安海一眼。

岑安海扁了扁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糌”

陈敏生哑然,岑安海一向吊儿郎当惯了,突然这么认真,他反而有些不适应,想想今晚岑安海的种种举动,陈敏生猜他可能是在十三那碰了壁。

“苏冉冉多好一姑娘,不追可惜了。”岑安海又一杯酒下肚,双颊泛红,看陈敏生的眼神意味深长。

陈敏生站起来,却停在岑安海身边,他有些无措,“我不知道苏冉冉住哪。”

“噗——”岑安海一口酒喷了老远,他一抬头,就瞥见陈敏生脸上那抹不是很明显的红,顿时岑安海放声大笑,“你、你跟那丫头也认识了些日子,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知道?”陈敏生脸黑。

“她又不是我女人。”岑安海急忙撇清关系,他可不想招来什么误会楮。

“那怎么办?”陈敏生垂头丧气,一屁|股坐了回去。

岑安海大着舌头给他支招,“当初谁给你介绍的,你去找谁啊!”

谁给他介绍的?除了他那个宝贝妈以外,还能有谁!

陈敏生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咬了咬牙,就给林颂伊去了通电|话。

知道陈敏生是问苏冉冉地址,林颂伊二话不说就把地址发了过来,末了还不忘给儿子加油打气,那一连串的颜文字看得陈敏生也是醉了。

陈敏生拿到苏冉冉的地址后,在岑安海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就冲了出去。

岑安海接连几杯酒下肚,这会已经有些头重脚轻,陈敏生那两下是用了力气的,岑安海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进了沙发上。

迷糊中,他好像看见包间的门被推开,十三拿着雨伞站在门口,正看过来。

“十三,你来接我回家了吗?”岑安海打了个酒嗝,再睁眼的时候,门口那抹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垂眸,一脸伤­色­,“哈哈……我真是喝多了,竟然看到了十三,十三……十三我好想你。”

门口,一把黑­色­雨伞倚在门边,伞尖的部分正在往下淌水。

***

窗户外,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像是要把这压抑的天撕成两半似的,轰隆隆的雷声紧随其后,大颗大颗的雨点砸落在窗玻璃上。

“怕吗?”感觉到怀里小女人身体的颤抖,池墨摸了下她的头发,将她抱紧了一些。

“有你在,没那么怕。”乐珊从被子里探头出去,正好看见一道闪电划过,她浅浅地“啊”了一声。

池墨知道她有夜盲症,所以房间里总是为她留了灯,但今晚雨夜电闪雷鸣,她害怕的样子让他有些苦恼,以后该怎么样才能让她不这么害怕呢?

“怕就说,我在呢。”池墨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即便是害怕也没有关系,他就在她的身边,不会离开。

“池墨。”她缩了缩脖子,顺势抱住了他的腰,雷声过后,她往他怀里钻得更厉害了些,“你会一直这样在我身边吗?”

“当然了。”池墨亲了亲她的额头,希望他的吻可以带走她内心的不安。

“可是——”乐珊咬­唇­,没再说下去。

池墨也不勉强,有些事,她愿意告诉他,他会很乐意,但她若是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关系,他会等,等到她说。

“池墨,我家原本在东城也是有钱人家。”乐珊缓缓开口,她总觉得应该让墨池知道。

池墨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点头道:“这些你说过了。”

“嗯,我爸投资失败,生意破产,一夕间我们家欠了很多外债。”乐珊抿­唇­,想她从一个千金小姐落魄到要身兼两份工才能养活一家三口,她心里一阵发酸。

“你去风月驻唱,是为了还债。”池墨眸光一紧,对怀里这个女人,他有些心疼。

乐珊点点头,“我父母都是很要面子的人,破产之后,债主临门,那些亲戚和往日的朋友都对我们置之不理,我爸最后卖了房子,才勉强还了一部分钱,然后我们就搬到了港城,并且换了姓氏。”

“但我父亲因为事业上的打击,现在变得又酗酒又好赌,常常是旧债未清又添新债。而我的母亲,她以前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母亲,温柔娴淑,因为家变,所以才变得容易发脾气,可我知道她是没有恶意的,她也不想这样。”乐珊很努力地解释。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有我。”池墨在她耳边轻呵,“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不要。”乐珊摇头,她抬头看向池墨,“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告诉你我家里的事情,我也不是为了让你帮我,才和你交往的。”

“傻瓜,你胡说什么,你是怎么样的人,我清楚我了解。”池墨抱住乐珊,轻拍着她

tang的背,心里舍不得看她眸子里的痛­色­。

“池墨,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乐珊扯住池墨的衣摆,动了动,池墨点头,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看轻我,我只是单纯爱你这个人而不是其他,请你记得这一点。”

池墨心底一阵揪心的疼痛传来,他垂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舌尖在她的­唇­瓣上一下下舔过,宛若在舔|舐最珍贵的东西。

“小傻瓜,我不会看轻你的,因为看轻你就是看轻我自己,你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池墨在她脸上亲着,一双手却不敢逾|越,他终于知道她一直以来的担心。

“池墨,你在我心里,也重过我的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自己有事。”她看见他胳膊上的绷带,护士给他换药的时候,那条疤像蜈蚣一样吓人,她觉得那一定很疼很疼,可他却始终对着她笑。

“嗯,我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除了两件事。”池墨吻了吻她的鼻尖,见乐珊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池墨轻笑了一下,和她额头相抵,鼻尖碰着鼻尖,­唇­瓣轻扫,“分手和离婚。”

乐珊脸上发烫,垂眸,却见他吻了过来,莫名地,心中那股悸动,让她情不自禁的去回应他的吻。

***

陈敏生站在苏冉冉家门口,苏冉冉是和父母一起住,这么晚了,又是雨天,他不敢打扰到苏家二老,所以傻呆呆站在雨中,他本想看看苏冉冉房间的窗户,可真的淋了雨,他才意识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苏冉冉住在哪间房。

正想着,一道光扫了过来,是车前灯的灯光。

陈敏生心里生出一股直觉,觉得那车是开往苏家的,下意识地,他闪到了院墙旁的草丛里。

不一会儿,那车真的停在苏家门口,一个男子撑着伞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拉开了车门。

苏冉冉撑开小花伞,从车上下来。

“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苏冉冉声音很轻,被雨水声冲刷后,陈敏生竟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男子温和一笑,走进她的伞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上了车离开。

陈敏生虽然听不清他们两人的对话,但男子亲吻苏冉冉额头的画面却看的清清楚楚,顿时心中生了火,在看到苏冉冉一直目送那车离去之后,他心中的火越燃越烈。

苏冉冉撑着伞转身要进门,陈敏生蹭地一下蹿了出去,吓得她险些叫了出来。

“陈敏生?”雨太大,陈敏生早就被淋得不像样子,苏冉冉仔细辨认才看出点轮廓。

“他是谁?”十指收紧,陈敏生紧抿着­唇­,一张脸写满了不高兴。

他这幅样子落在苏冉冉眼中,她心里却是格外的舒坦,他会紧张就说明他是在乎她的,不是吗?

“他啊……他是——”苏冉冉侧了侧身,看着那辆车远去的方向,突然手中的伞被陈敏生打落,下一瞬她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他冰冷的­唇­紧紧贴在她的嘴上,狠狠地吻着她。

苏冉冉脑子犯蒙,陈敏生他……他竟然夺走了她的初|吻!

她挣扎,陈敏生却将她抱得更紧,霸道地攫|取着她的­唇­,直到她快化成一滩水,随着雨水一起紧贴在他身上,他的吻才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101、陈敏生:在你面前没有高冷

过了好一会儿,陈敏生才松开苏冉冉的­唇­,但却没有松开抱住她的双手。

苏冉冉大口喘息着,身上已经被雨水浇透,一阵冷风过来,她打了个寒颤。

陈敏生抱紧了她一些,“去我那里,我有话跟你说。”

苏冉冉双颊泛红,她看了一眼自家大门,最后点了点头,任由陈敏生牵着手,上了他的车。

关上副驾驶位置的车门,陈敏生从后备箱找了条­干­净的毛巾,这才飞快的上了车,把毛巾盖在苏冉冉头上,然后又从后座拿了小毯子围在苏冉冉身上,调高了车内的温度糌。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淋雨。”看她冻得打哆嗦,陈敏生眼中滑过一抹心疼,好在这里距离他的公寓并不是很远。

到了公寓的停车场,陈敏生将苏冉冉抱下了车楮。

“我自己能走。”苏冉冉在他怀里小声抗议着。

陈敏生没说话,在她嘴上亲了一下,没有撒手的意思,大步进了电梯。

开了房门,陈敏生二话不说抱着苏冉冉就去了浴室。

“你、你做什么?”苏冉冉到现在才开始紧张,今晚的陈敏生很不对劲,他先是夺走了她的初|吻,现在带她回家,不会是想连初|夜也夺走吧?

“别怕,我是看你湿透了,洗个热水澡才不会着凉。”陈敏生看出了她眼中的警惕,将她放进浴缸后,又匆匆走了出去,找了套­干­净的家居服进来,“这套我刚买的,还没穿过,洗完澡后你换上吧,那边有洗衣机和烘­干­机。”

“嗯。”他的体贴,苏冉冉是知道的,上次她嘴里破了,他带她去医院也是这么紧张,只是今晚和那晚不一样,陈敏生的心思她有些猜不透了。

见她一直红着脸,陈敏生蹲在浴缸前,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又亲,“你在这里洗,我去客房洗。”

客房?那这里是他的房间?苏冉冉眸光一闪,还来不及问,就见陈敏生离开。

陈敏生找了另外一套­干­净衣服,就去了客房的浴室,匆匆洗过澡之后,被雨淋湿的身体总算是暖和了过来。

想到苏冉冉发抖的肩膀,陈敏生眸光一紧,去了厨房找材料熬制姜汤。

切姜的时候,陈敏生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那个男人送苏冉冉回家的一幕,刚刚心里冲动,所以想都没想的就亲了上去,现在冷静下来,他反而更加想要亲吻她。

该死,他是疯了吗?他介意那个男人介意的要死,恨不得现在就在苏冉冉身上打上他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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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冉洗完澡出来,将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真空套上了陈敏生那身家居服,好在衣服够宽大,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确认不会走光,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出了浴室门口,她环顾整个房间,苏冉冉不是第一次来,但却是第一次和陈敏生一起在他家里。

地板上铺了一层地毯,光着脚踩上去有种很舒服的感觉,苏冉冉开了房门走出去,就见陈敏生在厨房里煮东西,闻闻味道,应该是姜汤一类的东西。

陈敏生似乎是在想事情,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苏冉冉走过去,想要吓吓他,但客厅地板不比卧室,没有地毯包着小脚,她浑身一愣,打了个喷嚏。

“地上凉,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陈敏生侧过头,很自然地就看见了她光着的脚,连忙走了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来,然后将她放到沙发上。

“你也没给我准备拖鞋。”苏冉冉嘟着嘴抗议,本来就是,她说要自己走,他非不,把她抱进来之后,却忘了还要准备拖鞋。

陈敏生笑了笑,连忙赔不是,“我错了,这就去给你拿鞋。”

说完,陈敏生就去了门口,取了双码数小点的拖鞋,“这鞋从买了回来,还没人穿过。”

“我穿过。”苏冉冉眨眨眼,“你家里就这双我穿着合脚,之前过来的时候,我就是穿这双的。”

“那以后这双鞋就由你穿着。”陈敏生说的轻描淡写,不等苏冉冉再继续问,他进了厨房关了火,然后盛了两碗姜汤端了出来。

苏冉冉还在想他那句话,他的意思是他这里她以后可以常来吗?她不敢想太多,怕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她还在出神,陈敏生从房间里取了一条毛巾披在她身上,将她半­干­的发散在毛巾上,见她扭头看过来,他解释:“这样没那么冷,快把姜汤喝了驱驱寒。”

如果是换做往常,苏冉冉一定是不碰姜汤的,她不喜欢姜的味道,但陈敏生说了,她就乖乖照做,只是喝下第一口的时候,她忍不住皱了下眉。

“不喜欢也要喝下。”陈敏生捕捉到她的表情,安慰道:“姜汤驱寒,总比你感冒了要好。”

苏冉冉点了点头,硬是喝完了那一碗姜汤,身子变得暖呼呼的。

陈敏生收了碗,然后走到她对面坐下,隔这么远,是因为他怕坐在她身边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吻她,而且刚刚把她抱到沙发时,他的手指隔

tang着家居服感觉不到她里面有穿什么。

“冉冉。”他张了张嘴,直接去掉了姓氏,雨中亲吻她的那一瞬,他觉得在她名字前冠上他的姓也不错,“你把钥匙都退给我了?”

苏冉冉怔了一下,神情很快恢复平静,“嗯,快递给你了。”

“为什么不直接拿给我?”他看过去,眸子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苏冉冉觉得尴尬,视线移到了别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沉默,让陈敏生心里咯噔一声,他很自然就想起了那个挤进她伞下,亲吻她额头的男子,“那个男人是谁?你现在喜欢他了?”

“一直都喜欢。”苏冉冉知道他是误会了,从他开始吻她时,他就误会了,所以那个吻大概也不是真实的,苏冉冉心里一阵怅然。

陈敏生十指收紧,眸光一沉,他几乎咬牙道:“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苏冉冉愣了一下,随即起身,“我好像不该来这里,我去换过衣服就走。”

说完,她捋了捋耳边的发,往他的房间里走。

陈敏生站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声音一软:“冉冉,我想知道他是谁。”

“知道了又怎么样?”苏冉冉去掰他的手指,却掰不动。

“告诉我!”陈敏生皱紧了眉头,将她扳了过来面对自己,“冉冉,我喜欢你。”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带了点霸道和占有的意味。

“混蛋!”苏冉冉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见他吃痛的松开她,她怒道:“陈敏生,凭什么你喜欢我就要对我管东管西,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她的后半句,听在陈敏生耳中,变了个味道,她的意思是,她现在不喜欢他了?

“冉冉。”陈敏生眸中闪过痛­色­,他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对不起。”

“对不起你妹!”苏冉冉踹他,挥起拳头打在他胸口,她扁着嘴推他,“你嘴被我咬破了,让我看看。”

她说,他不敢不做,乖乖的松开了她一点,把嘴凑到她面前给她看。

“无赖。”看他撅着嘴凑上来的样子,苏冉冉又气又笑,她张嘴含住了他被咬破的­唇­,舌头在伤口轻轻舔了一下,然后松开,脸上一阵阵发热,“不是说,唾|液是最好的消毒品吗?”

她主动吻过来,陈敏生才不管她是想消毒还是想亲她,一股脑心里全是她­唇­上柔软的触感,“我还要。”

陈敏生指了指自己的­唇­,去拉她的手。

苏冉冉甩开,白了他一眼,“陈敏生,你的高冷呢?”

“在你面前都没了。”他垂下头,像认错的孩子。

苏冉冉无奈的败下阵,踮着脚尖凑了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亲,正等她要退开的时候,他的大手按在她后脑上,加深了这个吻。

“你……”苏冉冉有些喘不上气,好不容易和他的­唇­分开,他却死死抱住她不松手,她轻笑,解释了一句:“他是我大哥,那个吻是晚安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她大哥?苏冉冉还有个哥哥!陈敏生眼中一亮,瞬时将她抱了起来,两人一起栽进了沙发里,他摸着她的脸,霸道的说:“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能吻你,你大哥也不行。”

“凭什么?”苏冉冉梗着脖子,心里却是甜蜜,他的话就像是宣布把她私有化一样。

“凭你是我的女朋友。”陈敏生冲她眨眨眼,举高两人十指纠缠在一起的手,坏笑道:“你不是想让我今晚坐实夫妻之实,才肯承认是我的女人吧?”

苏冉冉慌张的掩住领口,凶他:“你敢!”

“我敢。”陈敏生一本正经的点头,­唇­瓣磨蹭着她的脸,“但我更想等到娶你那一天。”

苏冉冉脸上一红。

她脸红的样子,让陈敏生有些把持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惯了她风风火火的样子,她只要一脸红,他就想吃了她,一口不剩。

陈敏生急忙起身,从抽屉里找出她之前复制的钥匙,然后放在她手里,“呐,现在是我给你钥匙,请你以后常过来,你会拒绝吗?”

“当然会。”苏冉冉飞快地坐起来,把钥匙又放回他的手里,然后很骄傲的说:“我早知道你会这样,所以给自己留了一把。”

“贼丫头。”她的样子让陈敏生忍俊不禁,他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随后他捂住胸口,皱着眉头说:“我的心被你偷了,你得负责。”

苏冉冉扑了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嘴上青涩一吻,甜甜笑道:“好。”

***

雨下了一整夜,乐珊睡得并不是很好,半夜总会被雷声吵醒,每每她惊醒时,池墨都会抱紧她,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哄着。

早上起来,乐珊伸了个懒腰,侧眸时见池墨深情款款地盯着自己,她下意识想起他昨夜的温柔和体贴,心中一动,手指在他眼上轻抚,

心疼道:“你眼底下都有黑眼圈了。”

“没事。”他仰了仰脖子,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舌头在她指肚上舔着,一双眼跟含了春似的。

乐珊觉得痒,笑着往后缩,但她忘了床就那么大,两个人躺上去也就刚刚好,她这么一退,整个身子空了大半,好在池墨眼疾手快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不然她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嘶——”池墨扯到了胳膊上的伤口,瞬时,疼得他直抽冷气。

乐珊紧张地翻身下床,急急忙忙按了铃,护士赶过来的时候,就见池墨胳膊上渗了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再开裂可是很不利于愈合的!”护士的话不轻不重,但每个字都像鞭子似的抽在乐珊心尖上。

乐珊垂眸,咬着­唇­站在一边,看向池墨的脸上露出愧疚和心疼的表情。

池墨不忍她难过,狠狠瞪了护士一眼,“你出去,换个人进来,伤口裂不裂是我自己的事,要你多什么嘴!”

护士一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池墨的话。

池墨一手打翻了她手里的托盘,对她吼了一句:“滚出去!”

102、池墨:二哥你当面挖墙脚是不对的

“池墨——”乐珊本来就自责的不行,见池墨冲护士发脾气,她更加担心他的伤口。

护士被池墨这一吼,咬着­唇­冲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还险些撞到邓何然的身上。

“这怎么了?一大早就看护士不顺眼?”邓何然走进来,见池墨胳膊上的纱布渗了血,下意识看了乐珊一眼。

乐珊被看的心慌,头都快低到到地上。

“乐珊,过来。”池墨朝乐珊伸出手,乐珊赶紧走过去,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脸上露出“你放心我没事”的笑容糌。

邓何然顿时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护士长拿着托盘进来,就见邓何然在给池墨解纱布,她忙走了过去,想要帮手,却听邓何然淡淡的说:“把东西放下,我替他包扎。楮”

“那我给邓医生打下手。”护士长马上摆好托盘里的东西。

“乐珊,你过来帮我。”邓何然看了一眼乐珊,“你记住我是怎么做的,稍后你给他换药的时候要注意。”

乐珊被点了名,不敢马虎,忙凑上了前。护士长明白了邓何然话里的意思,于是退到一边给乐珊让了路。

邓何然动作很慢,像是为了特意让乐珊看清楚每一步似的,不时还会跟乐珊讲解应该注意什么地方。

好在池墨的伤口没有裂开,只是扯到了刚愈合的地方,渗了些血,情况并不算糟糕。

邓何然重新给池墨上了药,绑好绷带之后,才回过头问乐珊:“刚刚的步骤都学会了吗?”

“嗯,学会了。”乐珊点头,脸­色­却有点白,她近距离看他胳膊上的伤口,总是会被吓到。

听她这么说,邓何然吩咐护士长:“你去给他办理出院手续。”

护士长点头退下,邓何然指了指乐珊的胳膊,“我看看你的胳膊,如果没什么事,今天可以拆开纱布,只是你自己回去要小心,不要沾到水。”

乐珊点了下头,坐在椅子上,对着邓何然伸出了胳膊。

刚包好伤口的池墨有些不乐意,“就不能换个女护士?”

邓何然白了池墨一眼,没好气的说:“人都被你骂跑了,要换自己去请,我可没脸跟你瞎闹。”

池墨被抢白,黑着一张脸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邓何然碰乐珊胳膊的手指。

见他这副样子,邓何然无奈,“老七,你再这么看下去,当心我手抖弄伤她。”

池墨磨牙,忍了又忍,才往一旁挪了挪,背过身努力控制着不看过来。

乐珊很少见池墨在谁那这么听话,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她一笑,手也跟着动了一下,邓何然正在给她消毒伤口周边,顿时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哎哟我的好二哥,你下手轻一点。”听到乐珊的声音,池墨从床上跳了下来,凑到两人这边来,“她是个姑娘,你手劲重,轻一点!”

邓何然脸­色­一黑,你才手劲重呢!疼媳­妇­也不带这样的,他还没下狠手呢!

池墨大呼小叫的紧张她,乐珊脸上倒是有些挂不住,她轻轻扯了扯池墨的袖子,小声的叫了他一声,然后冲他摇了摇头。

“池墨,我没事,刚是我乱动的,跟二哥无关。”她解释着,池墨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

邓何然白了池墨一眼,在他肩上推了一把,“去去去,再跟这碍事,我不让你出院了。”

“别,这睡得我腰酸背痛。”池墨忙坐回床边。

邓何然在乐珊和池墨脸上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给乐珊伤口上药,上完药之后,他又交待了几句,这才离开。

他一走,乐珊松了一口气,转身问池墨:“二哥给你上药的时候,手劲很重吗?你疼吗?”

听她这么关心他,池墨故意板着一张脸,“很重,二哥下手狠,我都忍着不敢说疼,一说疼他一准更狠了。”

乐珊皱眉,抬手轻轻摸了摸池墨胳膊上的纱布,“我会轻点给你换药的,你要是疼,一定得告诉我。”

“他皮厚不怕疼。”邓何然抱着一个药用小箱子走了进来,很显然,刚刚池墨告状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池墨讪笑,在邓何然面前,他不敢太放肆,尤其是在刚说完他坏话之后。

乐珊看了池墨一眼,低头掩去嘴角的笑。

“这是他和你要用的药,我写清楚了用法。”邓何然将药用的小箱子递给乐珊,瞪了池墨一眼后,他跟乐珊语重心长地说:“我这个七弟,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也就你能制住他,以后他要欺负你,二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二哥,你这是当着我的面,要提前挖墙脚啊!”池墨苦着一张脸凑上来,两手捂住乐珊的耳朵,“我才不会欺负乐珊,二哥你想都别想!”

邓何然哑然失笑,摆摆手,拂去池墨的胳膊,仔细叮嘱乐珊:“你们两伤口都不能碰水,吃饭暂且叫外卖,洗澡嘛忍一忍,忍不了就自己想办法解决,总之要是伤口发炎了回到这,我可就真的

tang手劲重了。”

最后一句,邓何然摆明是跟池墨说的,就池墨那个不听从管教的­性­子,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越容易做什么,没准过几天他还得回医院。

“行行行,我知道了。”池墨往外赶人。

***

岑安海的人直接把池墨和乐珊送去了池墨公寓那边,进门之前,池墨给乐珊录了指纹,这样方便她以后进出。

“他们还会守在附近吗?”大门一关,公寓里就剩下池墨和乐珊两人,乐珊担心池墨的安全,她问池墨。

“不知道三哥是什么安排,但我想大概会在附近守上几天。”池墨耸耸肩,从冰箱里拿了矿泉水出来,这边每个周都有佣人过来打扫,同时佣人也会填补空了的冰箱。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乐珊看着池墨,一副埋怨他的表情,他似乎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

一想起他胳膊上的那条疤,乐珊忍不住皱眉,尽管邓何然说伤口很快就会愈合,而且他也会调配出可以祛疤的药膏,但她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没事,别担心。”池墨知道乐珊是紧张自己,他走过来,将她抱进了怀里,­唇­瓣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现在有了你,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你说对不对?”

乐珊下意识点头,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两手揪着他的衣服,头抵在他肩膀处,她轻声说:“池墨你一定要让自己好好的,你出事,我心都揪起来了,真的很不安。”

“好,我答应你。”他的大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有你看着,你也放心点。”

“嗯。”她连连点头,想想的确如此,乐珊在这一刻有点明白池墨之前话里的意思,原来不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活动,是这么一件让人挠心挠肺的事情。

池墨藏起眼中的笑意,轻咳了一声,说得十分认真:“乐珊,我现在想上厕所,你跟我一起去?”

乐珊脸跟烧了起来似的,抬头看他,却正好看见他嘴边的得意,忍不住轻捶了他胸口两下,“池墨,你作弄我!”

“没有呀!”池墨无辜的撇了撇嘴,两手摊开,耸了耸肩,“不是你说的,我去哪里你都跟着我吗?这就反悔了?”

乐珊咬牙,知道他是故意挖个陷阱让她跳,她抿了抿­唇­,两手凶狠地去扒他的裤子,一边解他的腰带,一边说:“你不就是想我给你脱裤子吗?我这就给你脱!”

她发了狠的样子,既可爱又磨人,再加上她不娴熟的手法,手指无意中蹭了他分|身N次,池墨连忙弓着腰往后缩,再这样,他怕裤子都脱了,他却没有尿意。

“乐珊,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池墨劝着,但他退一步,乐珊就跟过来一步,不依不饶。

“就冲动了!让你逗我!”见池墨像是害怕,乐珊更加欢脱地去解他腰上的扣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逗我了!”

池墨无奈一笑,这女人,真是让他越来越想逗弄逗弄了!

忽的,池墨站直,挺着某处正对乐珊,恰恰乐珊手指已经拉下了他的拉链,瞬间他的裤子滑落。

池墨厚着脸皮摆动腰肢,坏笑着看向乐珊,“来吧,亲爱的,我裤子都脱了,该办正事了!”

乐珊一声尖叫,拔腿就跑。

103、就算是自己家里,能克制点吗?

乐珊四处乱窜,池墨­干­脆把裤子一踢,完全脱了下来,只穿一条四角裤四处追着她跑。

李远洋拎着打包饭盒进来的时候,就见乐珊在前面跑,池墨光着两条腿在后面追,画面略和谐。

“咳咳……”李远洋­干­咳了两声,提醒房内两人他也在,原以为他们见到他之后会有所收敛,但是,李远洋明显低估了池墨的厚脸皮。

池墨连裤子都不穿,就那样刺啦啦坐在沙发上,脸上神情淡淡的看着李远洋,“你来了。糌”

乐珊反应倒是正常,红着脸直接钻进房间里。

“我说,你就算是自己家里,能克制点吗?”李远洋坐到池墨身侧,顺手将他的裤子扔了过去,“今天亏来的是我,要是大嫂过来,你就等着被大哥教训吧!”

“大嫂不会像你这样直接进来。”池墨斜睨了李远洋一眼,拿过裤子也不着急往腿上套,而是随手放到了一边,“放下外卖盒,快走。”

“臭小子,见­色­忘友!”李远洋抗议,不过他也不愿意在这多看一眼池墨不穿裤子的样子,所以他站了起来朝门口走,边走边说,“不过还是得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不错的画面,就是可惜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下次再演这种戏码,记得早点通知我,我好录下来。楮”

池墨随手抄起一个抱枕,砸中了李远洋的背。

“喂,好歹我排行在你上面,多少给点面子啦!”李远洋求饶,池墨那边接二连三飞过几个抱枕,他要么接住,要么挡开。

池墨扬了扬手里的抱枕,脸上警告的神情十分明显。

“行,我绝对不会乱说话,我这就走了,你当心伤口裂开。”李远洋怕了他,连连后退,一手握住门把手,大喊了一句,“七弟媳我走了,下次见!”

喊完,李远洋关上门跑了没影。

池墨嘴边噙着笑,手摸着下巴,看向乐珊刚刚躲进去的房间,唔,七弟媳,这个称呼听上去还不错。

听到外面没了李远洋的声音,乐珊红着脸从房里走出来,“他走了?”

“嗯。”池墨点点头,对着乐珊招招手。

乐珊放下戒备走了过去,刚走到他面前,被他扯住手腕,一把拽进了他的怀里。

“让你再躲。”他俯身,一张嘴在她脸上胡乱亲着。

池墨下巴上长了青茬出来,扎得乐珊痒痒的,她不由自主的笑起来,却又不敢乱动,怕弄疼了他的胳膊。

最后,乐珊告饶,主动吻上池墨的­唇­,池墨才肯放开她,但这之中,他的手在她身上已经吃了不少豆腐。

乐珊起来的时候,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池墨的伤口,他猛地吸了口气,脸­色­瞬间惨白。

乐珊摸上他的胳膊,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疼吗?”

她眼中柔柔的关切,让池墨勾了勾嘴角。

“不疼。”拉过她的手,在嘴边轻轻一吻,池墨冲她眨了眨眼,有些顽皮的说:“不过,我肚子饿了。”

乐珊一怔,似是没听懂他的话。

池墨的肚子在这时发出“咕咕”的饥饿声,配上他尴尬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扑哧——”乐珊破涕为笑,误以为是被他戏弄了,板着脸将地上的抱枕捡起来,垫在他身后,等他坐着舒服了一点后,她才去把李远洋拿来打包盒拎过来。

打开所有的盒盖,乐珊问他:“你想吃什么?”

“你做主。”池墨勾­唇­笑了笑,一副大爷的坐姿,只要是乐珊喂得,他不管什么都吃。

乐珊无奈,按照印象中池墨的口味,替他夹了菜放在碗里,然后喂送到他嘴边,果真如他所说,她喂他吃什么,他都乖乖吃下。

但乐珊却没他那么好的胃口,看着这些打包带回来的食物,她忍不住皱眉,“池墨,二哥说你胳膊上的伤还要养个三五天,这几天你总不能老吃外卖吧?”

“那你做给我吃?”池墨挑眉,心里觉得这个提议真是不错。

乐珊犹豫了一下,“呐,我只会做些家常小菜,和酒店里的大厨可不能比,我做了你可要吃光哦!”

“好。”池墨嘴里叼了根芹菜往乐珊嘴边送了一下。

乐珊白了他一眼,想用筷子夹住,却被他闪躲开,看他眼里的意思,乐珊只好凑过去乖乖咬下芹菜的另一头,可谁知池墨根本就是借着芹菜当幌子,一口亲了过来。

***

苏冉冉是在陈敏生公寓的客房睡了一宿,陈敏生整晚都很规矩,跟她在房门口道了晚安之后,就让她进去睡了。

可苏冉冉还是失眠了,至少前半夜是这样的,只要她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陈敏生亲吻她的画面,一次又一次,最后她的脸越来越烫,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陈敏生房里,他躺在她买的枕头上,翻来覆去,跟换了床似的,怎么都睡不着,最要命的是,一想到他亲了苏冉冉,身体某一处就跟不受控制似的

tang乱动,害的他大半夜去浴室冲了个澡。

结果浴室里,苏冉冉的内|衣还在烘­干­机里,看得陈敏生心神荡漾,险些把持不住冲进苏冉冉的房间。

最后,陈敏生用苏冉冉还小的理由一直说服自己,这才平安地度过一|夜。

早上的时候,陈敏生很早就起来给苏冉冉做早餐,结果刚做好了,苏冉冉就从房里走了出来,急匆匆往他房里走。

陈敏生本想叫住她,后来转念一想,意识到她是去找内|衣,他一张脸红了大半。

好不容易等到苏冉冉换上自己的衣服,陈敏生把早餐端上桌,两个人静静的坐下来吃早餐,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感,那感觉就像是他们昨晚做过些什么似的。

两人各怀鬼胎,一顿早饭吃的十分安静,之后,陈敏生送苏冉冉去上班,才知道她在苏家的公司做家装设计师。

陈敏生心中了然,这也难怪苏冉冉会把他的家装得那么对胃口。

“中午我来接你吃午饭?”苏冉冉下车前,陈敏生拉住了她的手,两人脸上都害羞的红了起来。

“看你的诚意。”苏冉冉调皮的吐下舌头,粉­色­的­唇­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陈敏生没忍住,稍稍用力拽了她的胳膊,苏冉冉没有防备,一头栽进了陈敏生怀里,两人的­唇­相差不到一公分。

分不清是谁先吻了谁,两人只觉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就凑了上去,然后只觉得对方­唇­上一片滚烫的感觉传来。

“敏生……”苏冉冉最先找回一片意识,她双手捧住陈敏生的脸,­唇­瓣在他脸上摩挲着,呼吸时的热气都喷洒在他脸上,她艰难做了个吞咽动作,“我该上去了,要不然会迟到。”

“嗯。”陈敏生深吸一口气,勉强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大手在她脸上摸了摸,“中午几点休息?”

“十一点半。”她老实作答。

“十一点二十我等在楼下,你下来,我带你去吃午餐。”陈敏生在她脸上捏了捏,然后示意她嘴上的口红已经花了。

苏冉冉紧张地从包里掏出­唇­彩,对着化妆镜在­唇­上涂了涂,她抿­唇­时的样子,让陈敏生又冲动了起来。

但这次,苏冉冉的理智战胜了陈敏生的冲动,“不要啦!中午见了再说。”

说完,苏冉冉笑着下车,她往大厅里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靠在车窗边对车内的陈敏生说:“我鼻子一向很灵,要是被我知道你和别的女人……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苏冉冉伸出拳头比划了一下,陈敏生灿笑着,“是,保证不会,我的野蛮女友。”

听到女友两个字,苏冉冉脸上一红,扭身小跑着进了大厅。

陈敏生见她进了电梯之后,正要发动车子准备走,一个人影挡在了他车旁,是昨晚见过的苏冉冉大哥。

“有没有时间聊两句?”苏冉冉的大哥嘴边噙着笑,但盯着陈敏生的眼睛却不友善。

陈敏生犹豫了一下,熄了火下车,“聊什么?”

苏冉冉大哥往前走了一步,面上看着他温柔无害,但凑近了陈敏生之后,他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他在陈敏生耳边警告道:“你小子要是玩玩就去找别的女人,我妹妹可不是随便的女孩。”

“我会好好待她。”陈敏生扬了扬嘴角,“昨晚……”

苏冉冉大哥一把揪住了陈敏生的衣领,“你TMD还敢提昨晚!”

104、乐珊:池少你知道啥是羞|耻吗?

“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陈敏生不想跟苏冉冉大哥动粗,一手别住苏慕央的胳膊,稍稍用力,便将苏慕央推开了些距离。

“那你们刚刚……”苏慕央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苏冉冉一|夜未归,父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苏慕央想起昨晚见过的陌生车辆,怀疑是陈敏生的,只能帮苏冉冉先圆谎。

刚刚苏慕央的车一停稳,老远就看见昨晚见过的那辆车停在苏家公司楼下,车上的女人不是苏冉冉还能是谁糌!

最让苏慕央震惊的是,苏冉冉居然和陈敏生在车里旁若无人地接吻!

前几天,苏冉冉还灌醉了自己,说陈敏生对她不冷不热,今天一大早,苏慕央就看见她和陈敏生亲到一块,苏慕央怎么可能会不乱想他们昨晚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苏慕央还是有些不相信,苏冉冉那晚喝醉了说想放弃的样子还在他脑海中。

“真的,我说要留到我们结婚那天。”陈敏生扬了扬嘴角,想起刚刚的吻,他解释道:“女朋友上班,临别来个吻,不算过分吧?楮”

“结婚?就你对我们家冉冉那不冷不热的样子?你会想跟她结婚?!”苏慕央警惕地看着陈敏生,他对他持有戒心,一时半会是消不掉的。

陈敏生抿了抿­唇­,听苏慕央说“我们家冉冉”的时候,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是,我想娶她。”陈敏生一手搭在车门把手上,一手撑在车顶,他看了眼苏慕央,说道:“你相不相信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冉冉知道我的心意。”

“你!”苏慕央没了反驳的话,他也知道苏冉冉有多紧张陈敏生,眼看着陈敏生上了车,他扒着车门,警告道:“你要是对冉冉有那么一丁点异心,我先把你给剁了!”

陈敏生浅浅笑开,这苏家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暴力?

***

吃饱之后,池墨靠在沙发上,他伸手要抱住乐珊,乐珊指了指他的脑袋,掩­唇­偷笑。

池墨随即明白过来,他在医院里住得这几天,都没能好好洗个澡,尤其是胳膊受伤之后,他就算想洗澡也有点困难。

“真的很难闻吗?”池墨自己闻不到头发的味道,但身上的味道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他哭丧着脸,垂头丧气地问:“怎么办?二哥不让我碰水。”

“那我帮你洗头发?”乐珊自告奋勇。

池墨皱了皱眉,“只是洗头发?我还想洗个澡,身上都有味道了。”

乐珊脸上一红,虽然之前几次,她有见过池墨的身体,但或多或少都是隔着一层的,让她给他洗澡,看他光溜溜的样子,乐珊没有那个胆子。

“我先给你洗头发。”乐珊提议,“洗完头发,身体也更好洗点。”

她的意思是洗完头发,池墨自己洗身体会比较方便一点。但这句话听到池墨的耳中,却是变了个味道,那感觉就像是她给他洗完头发之后,也会给他洗澡一样。

池墨觉得有人伺候,尤其是有乐珊伺候,终归是不错的,于是他点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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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房间的浴室很大,乐珊让他趴在浴缸外面,然后低着头。而她用保鲜膜包好了自己受伤的胳膊,调好了花洒的水温之后,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拨弄着他的头发。

“舒服吗?”她问,水流声盖过了她的声音,她怕池墨没听到,于是提高了音调,“池墨你舒服吗?”

“还行。”池墨淡淡的回了一句,然后笑了起来,逗她道:“洗得好,大爷有赏。”

乐珊磨牙,要不是看他受伤在身,她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看他还说不说“大爷有赏”这种话。

乐珊是第一次这样给人洗头发,尤其是他们两个人的胳膊上都有伤口,格外要小心翼翼,以免淋湿了两人的伤口弄得要再去医院。

关了花洒的开关,乐珊将花洒放到一边,然后绕过池墨去取洗发水,再回到他身边,两手揉着他的头发。

“池墨,如果洗发水进到眼睛里了,你一定要跟我说。”乐珊不放心地一遍遍叮嘱着。

池墨弯着嘴角,两手突然抱住了她的腰,乐珊被他吓了一跳,打到他的头。

“瞧你紧张的。”他笑她,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没有什么比自己爱的女人紧张自己更好的事情,“我又不是不会说话的小孩子,弄到眼睛里我会告诉你,你放心洗吧,我相信你的技术。”

他三两句话后就变得不正经,乐珊习以为常,也不跟他贫,而是小心翼翼地打开花洒开关,试了试水的温度,觉得可以才浇在他的头上,动作十分温柔。

花洒冲了好久,才冲掉了池墨头上的泡泡,等到洗­干­净之后,乐珊终于松了口气,她关了花洒的开关,站起来去拿毛巾,但是头却一阵阵发晕。

“池墨,我头好晕,你等一下哦!”乐珊目眩,险些摔倒,好在池墨扶了她一把。

tang墨扬了扬手上的毛巾,提醒她:“你忘了刚刚我担心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让你一早准备好了毛巾。”

“忘了。”乐珊坦白,要不是忘了她怎么会突然站起来去的取毛巾,就更不会像现在这样搞的自己头晕了。

“小傻瓜。”池墨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手,然后将毛巾放在她的手里,“你来帮我擦吧,我在这蹲麻了。”

乐珊这才意识到,自己给池墨洗头发的时间太久了,也难怪池墨会腿麻。

帮他擦­干­净了头发,乐珊扶住池墨的胳膊,将他搀扶到外面的客厅沙发上。

“你还好吗?”乐珊去捏他的腿,池墨皱着眉不吭声,顿时乐珊也不敢动了,怕自己乱动他会疼得更厉害。

实际上,池墨皱着眉不吭声,是因为他在想什么时候让乐珊帮他洗澡,最好是用什么姿势能让乐珊流口水,趁机对他来个饿羊扑狼。

但池墨忘了,羊再饿,也是不吃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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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浴室,乐珊出来的时候却没见池墨。

“池墨?”乐珊挨个房间看去,结果在洗衣房看见了池墨,他似乎在找什么,乐珊走近,问他:“池墨,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

“找你送给我的子|弹|裤。”池墨头也不会,一只手泛着抽屉,他记得洗­干­净那条子|弹|裤之后,他随手放在了抽屉里。

听他说找那条子|弹|裤,乐珊一张脸羞得通红,她可还记得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条子|弹|裤掏出来给他的。

“你、你找那个­干­什么!”乐珊说话变得有些结巴,她两手捂着脸,手心传来了脸上滚烫的热度。

池墨还在翻抽屉,没有注意到乐珊语气上的变化,“那是你送给我的,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的,难得你过来,还要帮我洗澡,我打算穿上给你看看。”

保证你会流鼻血。这句话,池墨很识趣地没有说出口。

“谁、谁说要给你洗澡了?”乐珊吞吞吐吐,连连往后退开,像是怕池墨会赖上她似的,“池墨,你听我说,我一点都不想看你穿、你穿那条子|弹|裤的样子。”

尤其是他只穿一条子|弹|裤在浴缸里的样子!乐珊只是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羞|耻,可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池墨一点不害|臊,反而还有那么点小雀跃呢?

“你不喜欢?”池墨听她说拒绝的话,有些伤心地停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她,眸中划过一抹痛­色­,“那不是你送给我的吗?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池墨你误会了。”乐珊觉得这个误会闹大了,她就该好好解释解释的,“那条……是李远洋拜托我送给你的,真的,真的是他让我送给你的,在拿出来之前,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没有骗你,那晚的一切都是我按照李远洋说的去做,我真的没有特别喜欢那条子|弹|裤。”

池墨心中偷笑,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晚的事情都是李远洋拜托她做的呢?那晚她也是这样仓惶的解释,慌张而又害羞的样子,落在人眼中,有几分讨喜。

可他就是想要逗一逗她,只是单纯觉得被逗的她十分可爱。

“没有特别喜欢,那就是一般喜欢喽?”池墨故意顺着乐珊的话往下说,摆明了是要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乐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她两手捂着脸,不停地摇头:“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池墨你别找了,我真的不喜欢看你穿子|弹|裤坐在浴缸里。”

池墨快要憋不住笑,他总觉得这话从乐珊嘴里出来后特别的有画面感,他一手掩在嘴边,遮挡住扬起的嘴角,一手还在作势翻找着。

“那你喜欢看我怎么穿坐在浴缸里?”池墨追问。

乐珊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上了池墨的套,现在她满脑子都是那条让人羞|耻的子|弹|裤,所以池墨一问,她很自然的就接了口:“普通的四角裤,越普通越好。”

“哦,那我有很多,你来挑一条。”池墨的声音有些颤,看着乐珊慌乱到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样子,他差点笑喷出来。

这要她怎么选?她还从来没给男人选过这类东西,她怎么会选?更何况,不是洗澡吗?真的有必要选这个吗?

乐珊扁了扁嘴,一双眼睁得很大,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要蓄满泪水一般,她委屈道:“池墨,你真的不需要特别选一条四角裤,你身上那条就很好。”

池墨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一手扶住柜子,一手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从他的笑声里,乐珊知道自己又被他给戏弄了。

“池墨,我不理你了!”乐珊脚一跺,转身,红着脸跑出了房间。

***

苏冉冉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陈敏生的车就停在街边,一眼就能看见,她微微一笑,匆匆赶了过去。

陈敏生坐在驾驶座上,不时看着手表,一回头就看到了正在走来的苏冉冉,他急忙下车。

“等了很久?”陈敏生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苏冉冉上车,一手挽住了陈敏生的胳膊,先在他脸上亲了亲,当做是迟到的补偿。

“没有。”陈敏生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发动车子,“只不过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冲上去找人了。”

苏冉冉笑,从后视镜上扫了一眼,“早上你见过我哥了?”

陈敏生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从后视镜上看到了跟在他们身后的车子,如果他没记错,那是苏慕央的车。

“嗯,他说让我别欺负你。”陈敏生笑了一下,握紧了苏冉冉的手。

“那你怎么说?”苏冉冉撇撇嘴,不以为然。

“我说——”陈敏生在红灯前停下,他侧过头,理了理苏冉冉的刘海,“我说我会被你欺负。”

苏冉冉瞪他。

陈敏生扬­唇­一笑,“看,这么凶,大概只有我能受得了。”

“谁凶了?”苏冉冉冷哼一声,“追我的人排成一条长龙,你要受不了就直说,我趁早换别人。”

陈敏生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下,“你敢。”

105、乐珊:池墨你行不行啊?

气氛一下变得日爱日未起来,苏冉冉缩回手,双颊微微泛红,垂眸,视线不知道该落在什么地方才好。

“你、你再不开车,我哥就该从后面追上来了。”她结巴着,想换个话题改变一下气氛,谁知道陈敏生轻声笑开。

“苏家大哥的跟|踪技术真不怎么样。”陈敏生从后视镜上扫了一眼,继而拉住了苏冉冉的手,放在手中把玩,“他不相信我是真心对你,正想找机会拆开咱两。糌”

“谁让你之前表现不佳。”苏冉冉推了他一下,想趁机把手抽回来,却没能如愿。

陈敏生将她的手握得很紧,“别乱动,乖乖让我牵着,跑丢了怎么办?”

他说的认真,可话进了苏冉冉耳中,却变得十分别扭,“陈敏生,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老婆。”陈敏生转过头,脸上是一本正经的表情,见苏冉冉红着脸垂下头,他笑了起来,“怎么?之前一直嚷嚷喊我老公,现在你倒是不敢了?”

“谁说我不敢了?”她逞强,扬着头看向他,双颊的红­色­像是晕开了一样。

陈敏生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轻柔:“不急,早晚有一天,只有你能叫我‘老公’。楮”

苏冉冉的脸一阵阵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

池墨想让乐珊洗澡的计划泡了汤,原因是李远洋和岑安海揣了看热闹的心思跑过来,有他们两个帮忙,乐珊有正当理由拒绝。

池墨当然不会让李远洋和岑安海帮他洗澡,那两个家伙怎么看都不是伺候人的主,所以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自己去浴室。

李远洋和岑安海便在客厅里聊天,从天南聊到海北,乐珊在厨房里切水果,怎么听都觉得这两人的聊天内容驴­唇­不对马嘴。

“吃水果吧。”乐珊端着果盘从厨房里出来,将果盘放在桌子上后,她递了小叉子给岑安海和李远洋。

“有弟媳的感觉真好。”岑安海感慨,“想我们回回来池墨这里,连喝杯水都要自己倒,现在有了乐珊,吃水果也有乐珊切好了端上来。”

李远洋叉了一块火龙果往嘴里送,边吃边点头,附和岑安海的话:“那是,池墨交给乐珊,咱们也放心。”

乐珊被他们说的脸上发烫,毕竟她和池墨还没结婚,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总归是不好的。

池墨洗完澡出来,正好听到那两人的感慨,冲两人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我们家乐珊不是专门伺候你们两个,没事就赶紧回去。”

李远洋被池墨呵斥惯了,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对岑安海使了个眼­色­,一副委屈的样子,“三哥你看,他这是典型的见­色­忘友。”

“老七,好歹我的人还在你楼下守着,你就不能多挽留我们一会吗?”岑安海一向脸皮厚,被池墨嫌弃到死,他也适应了,除非池墨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他照旧没皮没脸地死磕着。

池墨轻哼,想起这两人的脸皮比城墙都厚实,他­干­脆拉过乐珊的手,细细叮嘱:“以后这两人来,你不用招待,吃什么喝什么,他们有手有脚。”

乐珊笑了下,拿过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放在他嘴里,轻声细语道:“我是切给你吃的,他们只是顺便,这样也不行吗?”

明知道她是在帮他们找理由,可嘴里吃着她亲手喂的哈密瓜,池墨心里甜得很,眉开眼笑地说:“好吧,不过他们只是顺便。”

“是。”乐珊又叉了一块哈密瓜,等他吃完后递到他嘴边。

岑安海和李远洋在一旁咬着叉子,两人同时浑身一抖,嫌恶地开口:“你俩­肉­|麻能看下场合吗?”

“两位哥哥。”池墨皮笑­肉­不笑,变了调的声音,让岑安海和李远洋背后一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我家。”

“你家了不起啊!”岑安海转过身,气鼓鼓的样子,专挑哈密瓜下手。

李远洋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我家不是了不起。”池墨双手环住乐珊的腰,在她­唇­上轻啄,“不过,我在我家亲我的女人,跟我的女人说情|话,是合情合理。”

说完,他的­唇­在乐珊脸上磨蹭着:“对不对,亲爱的?”

乐珊被他的举动弄得没了脾气,再加上是在岑安海和李远洋面前,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红着脸,两手紧紧抓着池墨的衣服。

看他们两个耳鬓厮磨的样子,岑安海和李远洋变了脸­色­,倒不是觉得恶心,就是这­鸡­皮疙瘩一直往下掉的感觉让人心里不爽。

“那个……我公司还有事。”岑安海放下叉子,双手抱住肩膀,打着冷颤。

李远洋也有些吃不下去,他本来就是故意叫来岑安海,原意是想一起看池墨的好戏,省的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三番四次被池墨小瞧无视了,结果岑安海这个帮手都被­肉­|麻走了,他怎么可能会留下孤军奋战呢?

“律师所还有很多文件要看。”李远洋跟在岑安

tang海的身后,喊他:“三哥你等等我。”

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池墨一声轻笑,他抱紧了乐珊,咬住她的­唇­,故作正经的说:“好了,碍事的人都走了,让我想想该怎么罚你。”

“为什么罚我?”乐珊觉得不妙,想跑却被他抱得紧紧的,她挣脱不不开,只好冲他眨眼求饶。

池墨嘿嘿坏笑起来,低下头,在她脖子上吸|吮着,不一会儿就见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红印。

“罚你丢下你老公我不管,你知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洗澡,感觉好寂寞。”

他说的一本正经,乐珊听了却直想笑,哪有人这么赖皮,没有她之前,他难道不是一个人洗澡的?不说远了,就说在青城的时候,他不也是自己每晚一个人洗澡吗?

“池律师,你这个借口,好烂哦!”她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垫脚咬住他的脖子,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也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个红印,只是方向不同。

“是吗?”池墨耸了耸肩膀,脸上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他捏着她腰上的­肉­,贼笑道:“乐助理,你刚刚的行为,我可以视为你在挑|逗我。”

“是吗?”乐珊学他,一脸无辜,她眨了眨眼,耸耸肩膀,笑道:“相信我,我是无意的。”

说完,乐珊松开双手,吐了吐舌头,却没能成功的从他怀里逃脱。

“哼哼,坏家伙,点了火就想跑?”他收紧搭在她腰间的手,稍一用力,便将她拉近自己身前,“这是我家,你能跑到哪去?乖乖束手就擒吧!”

池墨的话略猥|琐,两人紧贴在一起的地方,乐珊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不由脸上一红,慌乱中一口咬上他胸前的凸|点。

事后,乐珊再三对着灯火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咬上那让人尴尬的一点上。但根据池墨后来的检查汇报,他家客厅里的灯泡上有了裂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池墨呻|吟一声,抱着乐珊的手更紧了一些,某处连连跳动,磨蹭在她身上。

乐珊很清楚他的反应,心里一下没了底,舌头不由自主地跟着牙齿使劲。

池墨受到的刺激更加明显,他闷哼一声,只觉某处不受控制地要爆发出来似的。

见他站着不动,乐珊扭了扭身体,笨拙的动作,恰好增添了池墨的刺激,他心中一动,俯身狠狠吻上她的­唇­,不断攫取着,动作几近疯狂。

他突如其来的强|吻,让乐珊不知所措,起初她呆若木­鸡­,但很快她更强烈的挣扎起来。

池墨的喘息声逐渐加重,最后在乐珊扭身的过程中,他突地重重吐出一口气,然后全身的力气都卸在乐珊身上

他紧紧地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肩上,脸­色­铁青一片,该死的,他居然在她的扭动中就这么缴|枪了?!好歹算是他们的第一次,就这么丢人的完了?!

从他的反应来看,乐珊浑身僵硬,透过裤子传来的那湿漉漉触感,羞得她脸上通红,不论怎么想,这件事似乎都跟她有脱不了的­干­系。

要不是她咬了他那一口,他也不至于会这么快吧……不过,这么快真的没关系吗?

这一瞬,乐珊脑子里想了很多,人也变得特别纠结起来。

池墨是觉得丢脸,所以迟迟不开口,而乐珊则是因为想太多的东西,才犹犹豫豫地开口:“池墨,我不是故意的。”

“闭嘴!”池墨一阵烦躁,他吻上她的­唇­,霸道而又缠绵,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低吼了一声:“再出声,我现在就吃了你。”

乐珊下意识想问一句,他还行不行,但一想到男人很介意这种问题,而且池墨的语气实在太凶巴巴了,乐珊只好扁了扁嘴,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

从池墨那边出来,李远洋去了律师所,出电梯的时候正好和秦风撞到一块。

李远洋见秦风像是有事的样子,他指了指办公室,示意秦风跟他进去再谈。

“池墨在家休息,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李远洋收拾着桌子上的法律书,没注意到秦风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古怪。

秦风犹豫了一下,吞吐道:“那我还是等池律师回来再说,这事也不急。”

李远洋怔了一下,拉过椅子坐下,一双眼在秦风脸上打转,看得秦风头皮发毛。

“李律师,你别这么看我啊。”秦风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音颤手抖,他本能想跑,跟在池墨身边久了,这点警觉还是有的。

李远洋往后一仰,舒服的倚在靠背上,饶有兴趣的盯着秦风,“我说你小子现在是在我面前也不说实话了吗?不着急的事,你会明知道池墨在医院,还跑上来转悠?”

显然,秦风应该是过来找乐珊的。

“真不是着急的事情。”秦风强打起­精­神,搪塞着李远洋。

“东城那边的事?”李远洋挑了挑眉,一手掏出手机摆弄着,“要不我给三哥打通电|话,左不过就是他多打一通电|话的事。”

秦风皱了下眉,“李律师,咱不是不管东城那案子了吗?”

“那你上来­干­嘛!”李远洋瞪眼,敢在他面前忽悠他玩?!秦风这小子是皮痒了吧?

秦风挠了挠头,犹豫了下,缓缓开口:“池律师让我盯消息,我收到消息,杜青城最后还是找了杜海波顶上。”

“就这点事?”他要敢说是,李远洋分分钟抄椅子抡他,让他不说实话!

秦风叹了口气,早知道他就不上来了,直接给池墨打电|话,也好过被李远洋这么盘问。

“东城警|方那传来消息,找到了孙思倩和彭晋威的尸|体。”秦风抿了抿­唇­。

李远洋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冷放够狠的,一下就是两条人命,还搭上了一个新律师,以后有杜海波帮他做事,恐怕他很快就会对池墨再出手。

“李律师?”秦风见李远洋陷入沉默中,他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远洋抬起眼皮瞪了秦风一眼,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顺带着叮嘱了他一句:“你给池墨打电|话吧,别跟他说我知道这事。”

106、我还要娶你

“行,我知道了。”池墨眉头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他叮嘱了秦风一句:“你继续收消息,有事直接电|话联系我。”

乐珊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就见池墨坐在客厅里发呆,还以为他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在懊恼。

“池墨……”她怯怯地叫了一声,走到沙发旁,拿过抱枕坐下糌。

池墨坐直,看着离他有些远的乐珊,眉头挑了挑,“坐过来。”

他看了眼身侧位置,显然是在告诉乐珊,让她坐到他身边来。

乐珊抱着抱枕摇了摇头,傻笑道:“我觉得坐在这里也不错。”

不错个大头鬼,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距离感,尤其是在他那么短暂的第一次之后,他心灵很受伤好吗!

“过来。”他脸­色­一沉,声音也跟着降了一个音阶。

乐珊察觉到他情绪上的变化,带着抱枕一起走了过去,刚刚走近他身边,便被他抱进了怀里,紧接着她怀里一空,那个可怜的抱枕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后,重重落在地上,还弹了两下楮。

“以后不许离我那么远。”他捏了捏她的脸,俯身在她­唇­上吻着,似乎只有狠狠拥吻,才能冲淡些刚才的记忆。

乐珊枕在池墨的腿上,一抬头就能看见池墨的黑眸,她下意识伸出手指,指尖在他脸上摩挲着,一圈圈打转。

池墨就保持低头的姿势,她要摸,就随着她摸,目光柔柔的落在她身上。

乐珊心中一动,掌心贴在他的脸上,她笑着应声:“好。”

“乖。”他覆手在她发上,一人一句,那么自然。

过了一会儿,乐珊觉得手酸,往回缩了缩手,池墨便抓着她的手,两手一同落在她小腹上,手指玩着她的手心。

“乐珊——”池墨缓缓开口,嗓音很低,语速很慢。

“嗯?”她懒懒地抬头看他,随后一双眸子又落在他们两人交握的手上,被他手指挠得手心发痒,她微微一笑,“什么事?”

“我刚收到消息,彭晋威和孙思倩死了。”池墨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

乐珊的笑僵在嘴角,她猛地抬起眼皮,一只手下意识握紧了池墨的手,“他……死了。”

“嗯。”池墨点了点头,她脸上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令他有些担忧,“乐珊——”

乐珊翻了个身,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池墨,我没事,真的,只是觉得认识的人突然死了,这种感觉有些陌生。”

“嗯,我知道。”池墨疼惜的摸着她的头发,他记得第一次听到认识的人死去的消息时,他也是这样木木的,有些怅然,也有些迷茫。

那是第一次,池墨觉得一个人死了,是离自己很近又很远的事情。

“是那个冷放做的吗?”乐珊抓着池墨的手,抬头看他的神情有几分紧张。

池墨猜想应该是冷放下的命令,至于是不是他亲自动手,那就不得而知。

他不吭声,乐珊皱眉,有些害怕地抱紧了池墨的胳膊,“池墨,那个冷放也会对你这样吗?”

话音刚落,乐珊想起,池墨胳膊上的伤,十之八|九就是冷放派来的人做的,那个冷放简直就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池墨,我不要你出事。”乐珊瑟瑟发抖,肩膀一颤一颤的样子落在池墨眼中,让池墨心里一疼。

俯身弯腰,池墨紧紧的抱住乐珊,他的­唇­滑过她的脸颊,他在她耳边轻语:“乐珊,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还要娶你。”

我还要娶你。

乐珊眨了眨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在池墨身边,她总有被他需要的感觉,她知道在他眼中她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是被他保护和疼爱的。

“池墨——”乐珊再次翻身,扑进了他的怀里,两手缠住他的脖颈,把头埋进了他的肩窝,她拱蹭了两下,像贪恋温暖的小宠物,她嘟着嘴,手指在他背上一遍遍的写着什么,“池墨,我等你来娶我。”

“嗯。”池墨揽住她的腰,过了很久,他才辨认出她用手指在他背上,一遍遍写着“我爱你”三个字。

池墨弯了弯嘴角,这样暖人的小家伙,他怎么舍得会放手呢?

***

岑安海晚上去了风月,却没找见陈敏生的人,问过侍应生,侍应生也不知道陈敏生去了哪里,只晓得陈敏生白天来了两趟,到了下班点就又出去了。

少了陪他喝酒的人,岑安海觉得有些闷,索­性­给李远洋打了电|话,李远洋傍晚的时候被叫回了李家,这一时半会是赶不回来陪他了。

岑安海转着圈给兄弟几个打电话,邓何然值夜班,祁文哲和安绮雯二人世界,池墨那更是不用说了,总之是统统都不能陪他。

最后,岑安海只能给守在门外疯子打电|话,疯子就回了一句话——“我要醉了,你被绑了算谁的?”

然后,岑安海灰溜溜地挂了

tang电|话,一个人默默的在包间里喝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三踢开门进来,就站在门口附近,冷冷地冲岑安海说了一句:“回家了。”

岑安海喝得醉眼朦胧,听完这句话,立马甩了酒杯,屁颠屁颠跟在十三的身后,一同上了疯子的车。

“他喝这么多你也不管?”十三没好气地看着疯子。

疯子开着车没出声,他扫了一眼后视镜,岑安海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十三肩上睡着了,嘴边还带着一抹满足的笑。

十三一脸嫌恶的推开岑安海的脑袋,岑安海扁了扁嘴,一头歪在车玻璃上,脑袋一颠一颠的。大概是看不过眼,十三又默默的把岑安海的脑袋扳了回来。

看到这一幕,疯子浅浅笑开,还别说,这装醉的本事,岑三少真是有一套。

***

陈敏生把苏冉冉带回了家里吃饭,陈父不在家,家里只有林颂伊在。

林颂伊并不知道陈敏生和苏冉冉会回来吃饭,见到他们两人手牵手进门的时候,她下意识揉了揉眼,使劲瞪着他们两个人看了好一会儿。

“那个……伯母是不是不想看到我?”苏冉冉揪着陈敏生的袖子,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

陈敏生轻笑了一声,手指在苏冉冉头上戳了一下,“瞎说什么呢?她只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带你回来吃饭。”

“臭小子!”林颂伊这才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陈敏生肩上,“你带冉冉回来吃饭,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这不是知道你一个人在家,所以才带冉冉回来陪你吃饭的吗?”陈敏生摸了摸被打疼的地方龇牙咧嘴,下一瞬他身边的苏冉冉就被林颂伊拐到了她身边去,陈敏生瞪眼。

林颂伊白了他一眼,“怎么?我未来儿媳­妇­招我喜欢,还不许她在我跟前了?”

陈敏生讪笑:“许,当然许。”

苏冉冉见陈敏生吃瘪,掩­唇­一笑,她很自然地挽住林颂伊的胳膊,跟林颂伊聊起了家长里短。

林颂伊带着苏冉冉坐到了沙发上,陈敏生见状跟了过去,自然而然是坐在苏冉冉一边,一手随意搭在苏冉冉的肩上。

“冉冉,还是你有办法。”林颂伊看了直咂舌,拉着苏冉冉的手拍了又拍,“我还是头一次见我这个儿子这么粘女人。”

“妈,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儿子吗?”陈敏生有些尴尬,却坚决不缩回手,“再说,你不是说我小时候老粘着你嘛!”

林颂伊瞪了陈敏生一眼,陈敏生收声。

苏冉冉不动声­色­地斜了陈敏生一眼,转而笑着问林颂伊:“伯母,这么说,以前您还给他介绍了不少对象吧?”

“那当然了,他不着急我着急,这么大个人了,还没有主,说出去我嫌丢人。”林颂伊很直白地承认,一副十分嫌弃陈敏生的模样。

“妈——”陈敏生听出苏冉冉话里的意思,忙冲林颂伊眨眼,见苏冉冉看了过来,他赶紧握住苏冉冉的手,解释着:“冉冉你听我说,目前为止,我真的只和你一个人交往了。”

苏冉冉笑,却不说话,转头看想林颂伊。

林颂伊总算反应过来,也在苏冉冉面前给陈敏生说了两句话:“我是给介绍了,但都被他给逃了,死活不去看。要不我怎么说,冉冉你注定了做我们家媳­妇­,你跟当年的我简直是一模一样!”

107、她是居家旅行的必备之选

经过林颂伊这么一说,陈敏生才想起来,林颂伊一直都有说是她当年穷追不舍追求他父亲,才会有了他,她还让他拿出像她一样的­精­神追女生。

原本陈敏生以为林颂伊只是随口说说,居然是真的。

“妈,你那是夸人吗?”虽然陈敏生承认之前苏冉冉对他的确是穷追猛打,但听林颂伊这么说苏冉冉,他总觉得有些别扭糌。

“你懂什么!”林颂伊白了陈敏生一眼,拉着苏冉冉笑道:“我就喜欢你那股敢爱敢恨的劲,冉冉你不知道,当年我就想生你这样一个女儿,结果却生了他那样的儿子,唉!”

林颂伊边说边无奈地看着陈敏生,还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别听了,再听下去你会被教坏。”陈敏生叹气,双手捂住苏冉冉的耳朵。

苏冉冉笑,身子一歪,栽进了他的怀里。

林颂伊又气又笑,见他们两人这样亲密,她心里是高兴的。

**楮*

乐珊说要做晚饭,于是把池墨赶回了书房去工作,而她自己则和冰箱里的食材做斗争。

池墨进了书房之后,他心里始终挂念着厨房里的乐珊,趁着乐珊不注意的时候,他轻手轻脚开了门,偷偷溜到厨房外面,坐在地板上朝厨房里看。

乐珊摘完菜后放在水龙头下洗了洗,看着凉水冲刷她白­嫩­的小手,池墨一脸纠结,她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帮她的时候,乐珊回过头,一眼就瞥见坐在地上的池墨。

“地上不凉吗?”乐珊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然后偏了偏头,“过来帮忙。”

池墨像是得到恩准似的,屁颠颠爬起来,像哈巴狗似的在乐珊身边打转,就差没摇着尾巴扑过去了。

“我来洗菜。”他夺过她手里菜篮,正要放到水龙头下洗菜,却被乐珊夺走。

“伤口别沾了水。”乐珊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把他挡到一边。

池墨瘪了瘪嘴走到一边,几次想Сhā手,都被乐珊狠狠瞪了回去,他只能眼巴巴待在一边看着。

乐珊洗好了菜之后,准备切菜,池墨又走了过来,“我来切。”

乐珊看了一眼他细长的手指,总觉得如果让这双手来切菜,真是委屈了,她摇头,再一次拒绝,“你乖,去一边玩。”

池墨汗颜,他哪里在玩了?他是很认真要帮忙的好吗?

“我来帮忙打蛋。”池墨看见案子上的­鸡­蛋,他伸手去拿,结果还没够着­鸡­蛋,他的手就被乐珊狠狠敲了一下。

“池墨,你还是出去吧,别添乱了,乖。”乐珊轻声哄他,略有些敷衍的在他脸上亲了亲。

池墨扁嘴,像得不到糖的孩子,一只脚在地上踢着,两手背到身后,慢腾腾地往外挪。

过了好一会,乐珊拿着刀切完菜,一回头就见池墨站在厨房的角落里,她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不耐:“池墨你怎么还在这里?”

池墨盯着乐珊右手的菜刀,只觉刀上寒光一闪,他眯了眯眼,嘴角抽搐了两下,“乐珊,你能把菜刀放下说话吗?”

乐珊动了动右手,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握着菜刀,难怪池墨的眼中闪过一抹恐慌,她哑然失笑,将刀放在案板上。

“池墨,你乖,坐到外面去等我。”她走到他身前,扶住池墨的胳膊,很认真的在他脸上亲了亲。

池墨有种被打一巴掌又给了个甜枣吃的错觉,他有些赌气道:“是你说让我帮忙的,结果什么都不让我做。”

他的厚脸皮和死缠烂打,乐珊已经耳濡目染,池墨反咬一口,她游刃有余地说:“嗯,嗯,因为我爱你啊,不舍得你做这些,乖,出去等我。”

乐珊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是柔柔的,但一张脸上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就连羞答答的神­色­也不见了,俨然一副他往日耍无赖的模样。

池墨怔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乐珊,你变了,你都学坏了。”

他的口吻像是很悲痛似的,乐珊被他逗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是啊,都被你带坏了。”

池墨无比哀怨地看了她一眼,看上去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去外面等着吧,你得相信我做饭的能力,再说,厨房这块地本来就是女人的天下,你跟我抢什么?”乐珊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三下,催促着他快点离开厨房。

她胳膊是烫伤,不严重,这两天就能好。但他胳膊上可是刀伤,那么长的口子,她怎么可能不担心他的恢复情况呢?

池墨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也不再跟她争辩,更何况她都说了让自己相信她做饭的能力,只是后面那句“女人的天下”,忍不住让他往另一方面想。

“你是不是暗示我早点把你娶回来做煮饭婆?”他觍着脸,一手环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不知餍足的亲了又亲。

乐珊无奈,比起厚脸皮,她这辈子大概都比不上池墨了。轻拍开他的手,她笑道:“快出去等着开饭吧,池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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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池少爷——”他一手摸上下巴,神­色­凝重的说:“我更想听你喊老公大人。”

乐珊白了他一眼,作势要追着他打,池墨这才笑着离开,只是就算他人在厨房外,一颗心却也是惦记着厨房内的一切。

--------

因为两人身上都有伤口,所以乐珊炒了两道青菜,闷了­鸡­翅,然后还烧了个排骨汤,全都是家常菜的样式,却看得池墨食指大动。

“好香。”池墨由衷赞叹,他都快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这样家常的菜。

乐珊盛了两碗米饭端过来,又拿了两个空碗过来,替两人舀了排骨汤,然后人前一碗。

“尝尝看。”乐珊把筷子递给池墨,示意他先动筷。

池墨夹了一筷子蒜蓉芥蓝,口感清脆,吃起来很可口,然后他又喝了一口汤,一个字“鲜”,他有些吃惊地看着乐珊,笑问道:“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嗯?”乐珊没听懂池墨的意思。

“作为一个妻子,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池墨说全了自己的问题,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跟你相处越久,我越是发现你作为一个妻子的可娶­性­很高。”

能出厅堂能下厨房,于公于私,她都是居家旅行的必备之选。

“只是可娶­性­?”乐珊故意板着一张脸看他。

池墨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了贴,“当然不是,最重要得是我爱你。”

乐珊反手摸着他的脸,报复似的捏了他的脸­肉­一下,耸着鼻子说:“你爱我,我就一定嫁给你吗?”

“不然你会给我做饭吃?还做的这么好。”池墨笑,说的十分笃定。

“顺手而已。”她强辩,抽回手,垂下头默默吃饭。

池墨眯了眯眼,挑眉道:“怎么不见你顺手做给别人吃?”

“你想我做给别人吃?”乐珊回嘴,不甘示弱。

池墨语气一软,态度却十分强硬,“不想也不愿意,以后你只能做我一个人的厨娘。”

乐珊一双大眼睛瞪过来,池墨笑着改口:“应该是做我老婆才对。”

他说的那么理所应当,好像她嫁给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种被他认定了的感觉,既让人心里甜丝丝的,又让人脸红心跳加速。

乐珊双颊发烫,她夹了菜到他碗里,嗔道:“快吃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坏嘴。”

“坏没坏,你要不要亲自尝尝看?”说完,池墨撅着­唇­,极其无赖地凑了上来。

乐珊边笑边躲,最后硬是塞了一块排骨到他嘴里,才避开。

***

吃完饭,池墨嚷嚷要洗碗,非说她做饭他洗碗,这才是标准夫­妇­该做的事情。

乐珊被他说得脸红,占着厨房不肯让他进去一步。

两人笑笑闹闹,最后还是乐珊把碗给洗了,理由很简单,还是那句“女人的天下”,外加乐珊走了撒娇路线,池墨心里一软,就整个像棉花糖似的软弹着出了厨房。

邓何然叮嘱过乐珊,池墨的伤口要一天换两次药才好得快。

所以,收拾好厨房后,乐珊按照池墨说的找到了医药箱,等她拿出邓何然交给她的药盒子时,池墨已经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摆好了一会儿要用到的纱布、碘酒和镊子。

乐珊动作很轻,她怕自己稍稍用力,就会引起池墨的不适,所以拆开他胳膊上纱布时,她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

“乐珊。”他突然叫了她一声。

乐珊把拆下的纱布放到一旁,侧眸看了他一眼,“嗯?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池墨看着她,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她不知道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他心底荡起一圈圈涟漪,很多年都不曾被打动的他的心,因为她而变得不再平静,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他一闭上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的身影。

“你这样,我会以为你痛。”她笑,话里却不是埋怨他的意思。

“不疼,有你在,我一点都不疼。”他作势要拉她的手,却被她反握住。

乐珊眨了眨眼,“我觉得这样握着,你会没那么害怕。”

池墨笑着的嘴角,弧度更大了些。

知道她紧张,拿着酒­精­棉消毒他伤口时,她满眼带着一片痛­色­。

池墨也不吵她,静静地注视着她。

乐珊今年冬天过完生日就二十五岁了,她个子不高,身材娇小,还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个六七岁。

而池墨,已经三十二岁了,他比她大上七岁半,没遇见她之前,他一直是个稳重的中年人,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但遇见她之后,生活像是被各种­色­彩填满了一样,他变得越发贱兮兮的厚脸皮。

只要是和她在一起,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逗弄她,在她的面前,池墨觉得自己像二十出头的愣

头青,连恋爱都谈得有些笨拙。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和她在一起,陪她一起笑,一起承担和面对。

乐珊一边小心呵气,一边用酒­精­棉在他伤口四周涂抹着,她总觉得只要呵气,他就不会太痛,笨笨傻傻的样子让池墨忍俊不禁,而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池墨眼底的温柔。

她是个一旦专心起来就会忘记四周的人,给池墨上药这种事情,在她心里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所以上药期间,她一门心思全扑在了池墨胳膊伤口上,有那么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

见她这副专注的样子,池墨忍不住笑了下,有这样一个小女朋友,他心里时刻都觉得甜蜜。

“二哥说,明后天得去一趟医院让他瞧瞧。”消毒好伤口,乐珊动作依旧很轻地给池墨涂药膏,“二哥说给你调配了去疤痕的药,到时候就不会留下太难看的疤。”

池墨轻笑,“你现在二哥二哥叫的挺顺口。”

乐珊抬头,脸上泛着红,嘴里嘀咕着:“我要是叫邓哥哥,某人心里的醋坛子又要打翻了。”

“到时候就不是醋坛子了。”池墨垂眸,一本正经地回她:“是醋缸。”

108、爱你么么哒

“不过,我得给你打个预防针,二哥说不会留下太难看的疤,那意思是疤痕最后可能会变得很淡。”池墨见她涂完了药,顺手将纱布递给了乐珊,“男人身上有一两道疤是很正常的,我是怕你会嫌弃我。糌”

“嗯?”乐珊愣了一下,接过他手上的纱布,才意识到他是在说这条疤,不由笑了下,“池大律师也会有没信心的时候吗?我以为你一直都是自信满满的。”

“在你面前,我就特没自信。”他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半真半假的态度。

乐珊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大着胆子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但对池墨而言,他很满足。

“你还说我胡思乱想!”她红着脸不看他,一手轻轻按着纱布,一手手指勾住绷带,边包扎边说:“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

等她系好了绷带,池墨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高头看他的眼睛,“只是喜欢?”

她视线落在别处,偷偷的深呼吸,然后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很坚定地说:“是爱,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池墨心中一动,将她抱进了怀里,在乐珊跟前,他偶尔也会患得患失,可每每那种感觉浮在心头的时候,她的话总会将他拉回她的身边。

这样一个敢说爱他的女人,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

在乐珊的催促下,池墨第二天下午跟她去了医院找邓何然复查楮。

邓何然只是扫了一眼池墨胳膊上的绷带,见包扎的仔细,他不由多看了乐珊两眼。

“我媳­妇­包的,比你们院护士强多了。”池墨伸手把乐珊往怀里带了带,迎上邓何然的视线,他样子有些得瑟。

邓何然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从抽屉里拿了两瓶药膏,然后跟乐珊说:“我看你的烫伤已经没什么事了,不过起水泡的地方还要注意,这瓶蓝­色­的你拿回去用,一丁点都不要分给池墨。”

“为什么?”乐珊狐疑地看着邓何然,又看了池墨一眼。

邓何然悠悠开口:“你是女人,祛疤效果好的自然是你用。”

“这两个水泡,就算留疤也不会难看到哪去。”乐珊哑然失笑。

池墨一手搭在乐珊肩膀上,另一手顺手将两个小瓶子塞到她手上,“你就听他的话,乖乖用这瓶。”

乐珊瞪他,“我留了疤,你还嫌弃不成?”

“我哪敢嫌弃啊?喜欢都来不及呢!”池墨脸上堆满了笑,为表清白,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爱你么么哒。”

乐珊脸红,双眼飞快地扫向邓何然,却见邓何然面­色­冷淡如常。

“你们要­肉­|麻回家去。”邓何然对着池墨翻了个白眼,“你那瓶早晚各一次,给我擦到疤没了为止。”

听到这句话,乐珊显然比池墨的反应要大一些,“二哥,你是说池墨手上的伤能不留疤?”

邓何然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你这声二哥不是白叫的,不过你们两个伤口不一样,所以不能用同样的剂量。”

乐珊连连点头,不停地跟邓何然道谢,相反,池墨却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告别邓何然,两人去医院大门口拦出租车。

乐珊想着赶紧回去给池墨擦药膏,池墨却小步小步跟在她身后,闷闷不乐的样子。

“池墨,你怎么了啊?”乐珊走出几步没见池墨跟来,她折身回来找他。

池墨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无­精­打采地垂眸。

见他这副模样,乐珊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她狐疑,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要不要回二哥那里检查一下?”

“不要。”他拒绝,扭过头不看乐珊。

乐珊察觉到他在气恼些什么,想了想,不由笑出声来,这个小气的男人!

“你笑什么?”看她笑弯了腰,池墨瞥了她两眼,伸手去拉她的手。

“笑你。”乐珊擦去眼角笑出的泪花,乖乖的被他牵着手,“池墨,我说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池墨轻哼了一声。

乐珊越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想,她挽住他的胳膊,“因为爱你,所以我想你更好,我希望二哥的药能让你祛了这条疤,不过你喜欢的话,留着就留着。”

“真的?”池墨眉毛挑了挑,神情松动。

“嗯,你喜欢就好。”乐珊点了下头,另外一只手的手指点在­唇­上,若有所思地说:“那疤乍一看还挺吓人,看惯了就好,只是以后天热了,你可别露出来吓到孩子。”

她话里有所指,池墨听得出来,只是一句“孩子”,虽然她没点明是谁的孩子,但池墨的心却整个飘了起来,心想着,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想给他生孩了。

“二哥药都配了,那就回去试试吧。”池墨嘴上别扭,但这会心里却希望药是有用的。

乐珊瞧

tang出他那傲娇劲,也不戳破,尽管池墨有时候这傲娇劲头上来挺让人捉摸不透,但情侣间总要有点小乐趣在才好,倒是她越来越适应他这股别扭劲,反而能来一招将计就计,让他变得乖一点。

池墨和乐珊手挽手走了一段距离,他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视线一对上乐珊那双含笑的眸子,他的心就化成一滩水,再也冷不起来。

所以,这一局,乐珊完胜。

***

苏冉冉忙完手上的事,想喝杯咖啡提提神,不过公司咖啡机这几天出了问题,想喝咖啡,她就必须到街对面去买。

“有没有人想喝咖啡?我去买。”她站起来问了一圈,统计了一下同事们要喝的东西,她拿着钱包下了楼。

一出公司楼门口,苏冉冉就见陈敏生的车子停在对面那条街。

她看了眼腕表,距离她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眉头轻皱,想不透陈敏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正想着要不要绕过去打招呼,陈敏生已经看见她,并且从车上下来,穿过马路朝她走了过来。

“想喝咖啡了?”陈敏生走近,苏冉冉注意到他手里还有个保温瓶。

“你别告诉我,你是来送咖啡的。”见陈敏生点头,苏冉冉笑了起来,她记得她是昨晚和林颂伊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过公司咖啡机坏了的事情,他不是连这些都记得吧?

陈敏生举了举手里的保温瓶,温和一笑:“你的私人订制咖啡已送到,是不是还要去街口的咖啡店帮同事买咖啡?”

“这你也知道?”苏冉冉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没想到你作为男朋友,这么体贴入微。”

“当然。”陈敏生不客气地承认下来,握着她的手,“走吧,我陪你一起去,你不介意多一个劳力帮你拎咖啡吧?”

“不介意,有免费劳动力,难道我不用吗?”苏冉冉心里暖暖的,挽着他的胳膊朝咖啡厅走去,脑子里却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陈先森,你好狡猾,是不是想借着送咖啡打进我公司内部窃|取我的同事资料?”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陈敏生故作惊讶的看着她,随后在她手上拍了拍,“这叫未雨绸缪,我怎么知道你同事里有没有人追求你,有没有人跟你关系特别好,万一他们在我背后使小动作,我未来老婆跑了怎么办?”

苏冉冉眯了眯眼:“谁是你未来老婆,陈先森,你就不觉的我们进展太快吗?你都没有正式追求过我。”

她追了他那么久,他倒是不冷不热的,还一副巨嫌弃她的样子,突然他受了刺激想改变他们的关系,她还要配合他,仔细想一想,她好像处在弱势那一群里。

“现在不就在追吗?我可是卯足了劲要做二十四孝男友,怎么样?你准备好接受我的强势追求攻击了吗?”陈敏生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苏冉冉抱了抱肩膀,打了个寒颤,一脸“你真­肉­|麻”的表情看着他。

“再说这不算快了。”陈敏生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按我妈昨晚那套理论,她恨不得咱俩今天领证明天就生孩子。”

苏冉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还是在他手上拍了拍,“不管怎么说,陈先森既然要追求我,那就拿出追求人的本领来吧!”

陈敏生一愣,追求人要使出什么本领?看家本领?等一下,他的看家本领是什么?

109、我的傻小乖,我会好好对你

邓何然说过,陈敏生最善温柔。

所以,当苏冉冉让陈敏生拿出看家本领的时候,陈敏生不由怔住,温柔这东西,他要怎么表现,才能让苏冉冉觉得他真的是很认真在追求她?

抛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陈敏生小跑着追上苏冉冉,这咖啡他不仅要买,还要死皮赖脸跟着苏冉冉上去,跟她那些同事见一见,这事总归是没坏处的。

买了咖啡,陈敏生执意要跟苏冉冉上楼,苏冉冉本就由着他,也没多拦,只是上楼的时候,在电梯里碰见了苏慕央。

苏慕央当然知道陈敏生带着苏冉冉回家吃饭的事情,也听过苏冉冉的解释,但对于陈敏生他仍旧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对着他只有冷哼的份。

陈敏生并不介意,想想当初苏冉冉对着他的时候,他那脸­色­比苏慕央难看多了贰。

苏冉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去拉陈敏生的手。

陈敏生回握住她的手,手指在她掌心捏了捏。

出了电梯,苏冉冉和陈敏生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众人对陈敏生的到来有些好奇,在苏冉冉的介绍中,他们一脸顿悟,凑上来说着几句俏皮话。

跟苏冉冉关系好点的,则是一脸审视地盯着陈敏生,见他为人够诚恳,也都松了口气,偶尔会开开他们两个的玩笑,比如问他们什么时候会结婚之类的话题。

不等同事们起哄,陈敏生倒是主动提出今晚请所有人一起去吃饭,随即各个应承下来。

苏冉冉在一旁看着陈敏生张罗,心里笑开了花,她知道陈敏生是认真的,他在很努力的用他的方式接近她的生活,融入她的圈子,这一点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算得上是难得。

一想到陈敏生为了自己而改变,苏冉冉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陈敏生打开保温瓶,将自己煮好的咖啡倒出来递给她,见她正好笑着看向自己,他不由自主也跟着笑了起来。

***

自上次一伙人吃过饭之后,安绮雯想着要再凑一凑,毕竟现在不比以前,这几个男人凑到一块,她总算有能聊天的人,所以她也乐得跟乐珊和苏冉冉多走动。

但打了一圈电话,单身的都有事情要忙,陈敏生也说要请苏冉冉的同事吃饭,最后只有池墨和乐珊说有空。

安绮雯手底下有家韩式料理店,她索­性­约了池墨和乐珊过来吃烤­肉­。

乐珊原本不想过来,因为池墨身上还有伤口没好,忌口的东西太多,而且她觉得外面的东西比不上家里做的,但池墨说想去,她也就跟着去了。

到了地方,乐珊跟祁文哲和安绮雯打过招呼,四人进了包间,乐珊依旧和安绮雯并排坐着。

考虑到池墨伤口的问题,乐珊只许他吃烤五花­肉­和烤­鸡­­肉­,偏偏池墨对­鸡­­肉­兴趣不大,只好在一旁默默烤五花­肉­。

祁文哲瞧见池墨乖乖听话的样子,觉得有趣,视线不时瞟向他。

池墨察觉到祁文哲欲言又止的眼神,伸手揽住乐珊的肩膀,面上有几分得意,冲祁文哲略显摆的说:“我们家珊珊就是个小管家婆,不知道多在意我,担心我的伤口还亲自下厨,要不是大嫂盛情难却,我一准儿跟家里享用我的住家饭。”

安绮雯笑,池墨话里维护的意思十分明显,她拉过乐珊的手,说道:“他一向嘴刁,看来你的手艺不错,哪天也请我们去池墨那里,在我们面前露露手,让我也尝尝你的手艺。”

接触下来,乐珊觉得安绮雯就像是池墨的大姐,对他格外照顾,她自然愿意跟她多亲近一些,于是笑着回她:“大哥和嫂子来吃饭,随时欢迎,不过你们别听池墨胡说,就我那手艺拿不出手的,都是些家常菜。”

“我们家珊珊一贯喜欢自谦。”池墨盯着两个女人握在一起的手,眉毛一拧,旋即将乐珊的手从安绮雯手中拖了出来,放在自己手心里揉了两下。

“你这小子!”安绮雯瞪他,怎么都没想到池墨对乐珊霸道到这个地步。

乐珊扁了扁嘴,看向池墨的眼中泛起一起责怪,他做的这么露骨,反倒让她有些难为情。

“你握大哥的手去。”池墨一脸不在意的无赖样。

见池墨这么紧张乐珊,连女人醋都吃,还一口一个“我们家珊珊”,祁文哲斜眼过来,忍不住调侃两句:“老七,你一口一个‘我们家珊珊’,你问过人家乐珊愿不愿意当你家的人没?”

“都说是我们家的了,当然是愿意。”池墨洋洋自得,顺势冲乐珊扬眉,暗中使了个眼­色­。

乐珊并不领情,抽回手,嘟了嘟嘴,看向祁文哲和安绮雯,说道:“我可没说愿意。”

见池墨垮着一张脸,祁文哲和安绮雯相视一眼,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七,你魅力不到家,人家乐珊还不愿意呢!”祁文哲臭池墨。

池墨也不恼,而是可怜巴巴的去抓乐珊的手,抓住了还顺势摇晃了两下,“你真不愿意?”

tang珊脸上一红,笑着拂去他的手,往安绮雯怀里一躲,“嫂子你看他,净耍赖欺负人。”

安绮雯被乐珊的嗔态逗乐,再瞧一向冷傲的池墨落得现在厚脸皮的模样,她也笑着损了池墨两句:“池墨你得加把劲,男人光靠赖皮可娶不了媳­妇­。”

听到安绮雯说“娶媳­妇­”,乐珊脸红的更厉害。

池墨单眉一挑,不动声­色­的将乐珊抱进怀,大大方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语气有些凶狠地说:“你不愿意,也是我家的,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

乐珊被他那一亲闹得将头埋进了他怀里,现在听他这么说,再听到祁文哲和安绮雯的笑声,她更加不敢抬头看他们的眼睛。

她乖巧窝在自己怀里,池墨一脸的小心翼翼,抱着她的手紧了又松,生怕弄疼她似的。

“你小子,怎么现在越来越没个正经了!”祁文哲斜睨了池墨一眼,接下来的话却是对乐珊说的:“乐珊,别嫌大哥帮池墨,他不是个不容易动心的人,他不介意在你面前自损脸皮,是对你真的上了心,能让他说出‘这辈子’的女人,你是头一个。”

安绮雯在一旁点头附和:“乐珊你是池墨头一次领给我们看的女孩子,他对你那样子,别说是你,就连我们也不曾见过。”

“听见没?”池墨拍了拍乐珊的背,低声笑开,“我是真的想对你好,你就从了我吧!”

乐珊当然知道池墨对她的心,但在祁文哲和安绮雯说这些,她始终觉得不好意思,现在池墨有那两人的撑腰,越发得意,她轻轻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

池墨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

池墨知道怀里这个脸皮薄,也不再逗她,而是和祁文哲聊起了别的话题。

安绮雯察觉到池墨的心思,招呼着侍应生把炭火放进桌子上的圆炉里,然后架了盘子开始烤­肉­。

乐珊不好意思让安绮雯一个人张罗,她学着安绮雯的样子,也拿着夹子和筷子取了­肉­放在架子上烤着。

只是,与安绮雯不同,乐珊更倾向拿些五花­肉­烤,私心里是想让池墨快点吃到。

在座的三人都瞧出乐珊偏袒池墨的心思,但谁也不拆穿,尤其是池墨,嘴边一直噙着笑,和祁文哲聊天的时候,一双眼时不时瞟向乐珊,那样子,似是看上她一眼也满足。

一开始,乐珊还有些生疏,不是没烤熟就是烤焦了,但在安绮雯的指点下,她越烤越好,池墨眼前盘子里的五花­肉­也越来越多。

“好啦,我够吃了,你也顾着自己些。”池墨握着乐珊的手,一脸疼惜,顺手拿生菜包了­肉­片和佐料,然后送到乐珊嘴边。

乐珊人长的小,嘴巴也是小小一点,池墨体谅照顾她,手上包好的烤­肉­是正好她一口的大小。

他的体贴,她心知肚明,心中一动,她张嘴吃下。

见她眉眼弯弯,像是满足的猫儿似的,池墨眼底浮现出一抹温柔,他顺手又包了一块送到她嘴边。

尝到美味,乐珊也不犹豫,乖乖吃下,随即两条眉皱在了一起,眼眶蓄了泪,匆匆咽下嘴里的东西,大张着小嘴,不停呼气。

“好辣!”

她一手在嘴边扇着,两眼在杯子上一扫,另外一只手已经拿起了杯子,结果刚喝了一口,她眉头皱的更深。

茶水烫,嘴里辣,两者综合,乐珊快要哭了。

扫了一眼那些佐料,池墨猜想是自己没注意放了辣椒进去,心疼不已,“傻瓜,辣就不会吐出来吗?还吞了做什么?”

乐珊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是他亲手包的吗?总觉得吐出来是浪费了他一番心意,所以她才吞了下去,结果现在整个胃都火辣辣烧了起来。

“辣。”她伸出舌头,大口大口呼着气,两只手拼命在嘴边扇着风,那样子有些像阿猫,池墨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我的傻小乖。”池墨无奈,往她嘴里塞了一片生菜叶子,见她嚼碎了咽下,紧张地问:“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乐珊摇头。

安绮雯已经让人拿了柠檬汁过来,酸甜口的,比较容易解辣。

池墨见乐珊难受,起身直接从侍应生手中托盘上拿了杯子,然后送到乐珊嘴边,示意她喝下去。

乐珊喝了两口,嘴里的辣味被冲淡了一些,“好点了。”

吸着气,她又喝了几口柠檬汁,直到嘴里的辣味没那么重,她才放下杯子,脸上一副轻松的表情。

池墨见她没事,心底松了一口气,顺手在她头上摸了摸。

随即,乐珊反手护住脑袋,双眼瞪着池墨,似是不满他摸她脑袋的举动。

她越是这样,池墨越是想再摸一摸,正要伸出手,却见她舔了舔牙齿,那样子像是在警告他,他敢摸,她就敢咬。

池墨暗自笑了下,侧身又包了一块五花­肉­,讨好似的送过来,“这次没有辣椒,我以后都会小心。”

乐珊耸了耸鼻子,轻哼了一声,闻着­肉­香味,张开嘴咬住他手里的生菜包。

趁着她吃东西的空档,池墨抬手在她头上一摸,这次没有换来乐珊的防备和警惕,他心里一乐,他这个傻丫头还真是好哄,只要给点好吃的,就不计较了。

祁文哲和安绮雯一直注意着这两人的举动,见到这一幕,不由相视一笑,看池墨和乐珊两人这么要好,他们也替他们两个开心。

一顿饭吃完,池墨还在和祁文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乐珊吃饱了有些犯困,在一旁眯了眯眼,池墨见状,便要带着她走。

乐珊过意不去,好在祁文哲和安绮雯都不是介意这种事情的人,所以她跟两人挥手告别后,跟着池墨回家了。

目送着池墨和乐珊上了出租车,祁文哲却站在烤­肉­店门口没有着急进门。

安绮雯见他心事忡忡的样子,凑了过来,一手挽住他的胳膊,低声劝道:“你也别多想了,看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不是很好吗?”

“可是……”祁文哲想了想,最后什么都没说。

安绮雯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别担心,老七不是轻易会放弃的人。”

110、以女主人的身份入住

池墨的确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样子,祁文哲才更为这两个人担心。

夜里起风,安绮雯挽着祁文哲的胳膊往店里面走,边走边劝道:“老七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孰轻孰重,他心里分得清。”

祁文哲眸光一暗,嘴皮子动了两下,却始终没说什么。

“你啊,就是­操­心太多。”安绮雯笑,挽住他胳膊的手,更紧了一些,“看老七那心疼宝贝的样子,这一个才是他的心头宝,那一个……只是一场幻影。”

“你怎么知道老七不执着那一个?”祁文哲轻叹,有些事不是他们光看着好就真的好,池墨这么多年不容易,他不愿看着兄弟在感情上也不容易楔。

“阿哲,刚才你两只眼睛都是喘气的吗?”安绮雯白了祁文哲一眼,“不说上一次的事情,这次你没瞧见乐珊只是辣到一点,池墨就大惊小怪的紧张起来吗?”

祁文哲不解:“这能说明什么?你知道乐珊她和那个不一样……贰”

“我当然知道。”安绮雯轻声笑起来,她的男人真是个榆木疙瘩,看不懂男女之间的千丝万缕,“想想老七那个­性­子,他是那样低三下四的人吗?你就没发现,只要乐珊在,他本能的低了一头吗?”

祁文哲还是不懂安绮雯想要说什么。

这次轮到安绮雯轻叹了一声,她拧了他胳膊一把,“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不也是和老七现在一样吗?”

这回祁文哲听懂了,他抬起胳膊,将安绮雯揽进怀里,若有所思的说:“你这是拐着弯说我不像从前那样对你了吗?”

安绮雯哑然失笑,见祁文哲眉眼间已经清明,她倒也不担心池墨那边的问题了。

***

回去的路上,乐珊在车上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池墨看着心疼,一手偏过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被他这么一歪脑袋,乐珊反倒有几分清醒,但人仍然懒懒的,她挽紧了池墨的胳膊,身子往下沉了沉,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靠在他身上。

“很困吗?”池墨见她懒懒的样子,伸出手在她脸上摸了摸。

乐珊觉得痒,却又懒得躲,任由他摸着,一双眼半眯着,“嗯,有点。”

“再坚持会,马上就要到家了。”池墨只恨不是自己开车,如果他胳膊没事,即便她在车上睡着,他也能抱着她回家,不像现在。

“池墨。”乐珊点了点头,叫他的名字,“明天我就回去吧。”

她声音很轻,池墨琢磨了好久,才意识到乐珊在说什么,不由眉头一皱,“烦我了?”

“胡说什么呢!”她没什么­精­神,但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直了直身子,侧过来看了他一眼,“我也该回家了,而且现在每天在你这没什么事情做,人越来越犯懒,这样不好。”

“那我娶你,把你养在身边。”池墨冲口而出。

乐珊扑哧一声笑开,小手缠上了池墨的大手,“你求婚的好没诚意,就算没有戒指,也该有花之类的吧?”

“你忘了自己鼻敏感?”池墨小声提醒,她的事情,点点滴滴他都放在心上。

提起鼻敏感的事情,乐珊脸上烧了起来,她想起那次被十三撞到的事情。

“求婚总归是要浪漫一些。”她强辩,“再说,还有绢花呢!”

“嗯,我知道了。”池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知道什么了?”乐珊又笑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笑。

“知道该怎么向你求婚了。”他答,仍然是很认真的样子,在对待婚姻的问题,池墨不会不认真,因为他想对她负责。

“好,我们不纠缠这个话题,说回刚刚的话题。”乐珊坐直身体,强迫自己清醒一些,“明天下午我回家,后天早上去上班,好吗?”

她安排的这样清楚,池墨叹了口气,“我可以说不好吗?你这明明是通知,而不是商量,不要以为加上一句‘好吗’,就可以蒙混过关。”

乐珊浅笑,两眼盯着池墨瞧。

池墨拗不过她,更何况这件事仔细想想,是他有欠考虑,与其现在把她圈在身边,不如早点接触她父母,把她娶回家才是正经事。

“好。”池墨握紧她的手,说的有几分无奈,“那后天一早我们公司里见。”

乐珊微怔,随后点了点头,“嗯。”

“乐珊——”忽的,池墨轻轻叫了一声,乐珊回过头,­唇­瓣碰上了他的脸,池墨小心翼翼地问她:“你上班了,是不是也要去风月那唱歌。”

“嗯。”乐珊点头,下一瞬,心里已经明白池墨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去做酒吧的驻唱。

乐珊垂眸,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乐珊,我是真的想,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哪怕不是现在就嫁给他,让他承担她所承担的问题,池墨也是

tang愿意的。

可偏偏,乐珊一直不松口。

“池墨,我不想让人误会,我和你在一起,是图你什么。”乐珊把话说的很明白,她心里怕如果有一天池墨也这么认为,他会不会抛弃她,不再理她。

“傻瓜,我知道你是图我这个人。”池墨扬­唇­,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嗓音轻柔地说:“我这个人就是最好的了。”

池墨的自恋,惹来司机师傅的笑声,司机师傅忍不住开口跟乐珊说:“姑娘,这位先生这么自恋的话都说了,你就给他个机会吧!再这么说下去,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把我淹了。”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弯了腰,两手撑着肚子,侧眸看向池墨,却见他一脸的不在意,一双眼柔柔的看向自己。

这一瞬,乐珊心想,如果池墨再跟她求婚,她一定会嫁给他。

***

乐珊说到做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把行李箱收拾好,一副随时都可以走的样子。

池墨虽然看着心疼难受,但碍于乐珊,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些日子他们朝夕相对,一想到她不在身边转悠的情景,池墨只觉得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但即便如此,时间还是很不留情面的晃到了下午。

乐珊心底是舍不得池墨的,但如果因为舍不得他,就抛弃自己原来的生活,乐珊做不到,她明白她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乐振涛欠的债,她还要努力工作才能还完。

乐珊不让池墨送,而是自己打了车回家,实际上如果不是怕池墨担心,她甚至想跑去做公交车。

池墨没再坚持,只是看着车子离去的背影,他心里一阵怅然若失,想想这些日子与她欢笑与共,现在他落得个形单只影,他心里更加难过。

不知道站了多久,池墨才转身往回走,路上接到了祁文哲的电|话,电|话里祁文哲有些吞吞吐吐的,像是在顾忌些什么。

兄弟多年,池墨察觉到祁文哲是想问乐珊在哪,他率先开口:“乐珊回家了,大哥有事就直说吧。”

池墨点破他的心思,祁文哲有些尴尬,“那我现在去你那边,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清楚。”

池墨没有反对,反正他一个人,回去也是面对一个空房子。

说来也奇怪,没有乐珊之前,池墨并不觉得房子大有什么不好,甚至他更喜欢大房子只有他一人的安静。

但和乐珊在一起之后,没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他心底的怅然十分明显,尤其是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他心里升起一抹叫寂寞的情绪。

“乐珊,你这个磨人的小家伙。”大门落锁,池墨对着空房子叹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他自言自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淡淡的清香,很好闻,那是乐珊身上的味道,与其他女人不同,她身上永远都是淡淡的香味。

看着他们两个一起睡过的大床,池墨眸光一暗,什么时候他才能把她据为己有呢?让她真真正正属于他,成为他的女人呢?

摆设依旧,可乐珊却不在身边,这种感觉……池墨抿了抿­唇­,神­色­中多了一抹烦闷,他一点都不喜欢现在的感觉。

正想着,门铃大作,池墨猜是祁文哲过来了,不由摇摇头,走向大门。

乐珊,总有一天我会要你以女主人的身份长住在这里。

111、乐珊:池男神,咱能不这么煽情吗?

池墨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要把乐珊的味道全都留在身体里。

开了门,祁文哲一脸­阴­晴不定的站在门外,瞧见池墨的时候,脸­色­蓦然一变。

“大哥。”池墨跟他打了招呼,脸上勉强撑出一丝笑来。

祁文哲见他的样子不对,视线越过他看向房内,没见到乐珊的身影让他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池墨的反应,他下意识皱眉。

“和乐珊吵架了?”祁文哲进门,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哪。

池墨摇头,苦笑道:“我们好着呢,就是习惯了她在我身边转悠,现在剩我一个人,有些不痛快。”

祁文哲眸光一紧,深深地看了一眼池墨,老七的­性­子他最清楚,不是会被儿女情长牵绊住的人,即便是之前他让他帮忙打探那小女孩的消息,也只是对于过去的执着蝗。

正如安绮雯所说,池墨对乐珊那才叫爱,是真心实意从心底里发出来的,那个小女孩,只是存在于池墨的记忆中,对乐珊的地位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但祁文哲却不肯定,那小女孩现在对于池墨而言,是否还那么重要,他是否还想继续再找下去。

见祁文哲不出声,神­色­古怪地盯着自己,池墨摸了摸后脑,后知后觉道:“是不是觉得我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突然挺小家子气的?”

祁文哲神­色­一缓,附和着笑了两声:“我是在想,你嫂子说的没错。”

“她说什么?”池墨微怔。

祁文哲跟池墨关系一向很亲,安绮雯的话,他觉得也不是不能跟池墨说,“说你对乐珊是真上了心,我说你既然这么喜欢人家,就早点把人娶进门,你们几个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总是让我像老妈子一样在身后给你们­操­心婚事,你们丢不丢人。”

池墨讪笑,倒了水端过来,“你先结婚了再说,你和四姐……大嫂这么多年了,也不结婚,同样不是让我们­干­着急。”

池墨生硬的转了口,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叫安绮雯四姐了,现在叫出来,倒有些不自然。

“你懂什么。”祁文哲瞪了他一眼,轻叹:“老二和老六还没有着落,我和你嫂子怎么放心得下。”

“少来,当初你追嫂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我们还都是单身的。”池墨笑祁文哲,他们认识少说也有十几年,当初明知道安绮雯是女人,祁文哲执意把她划到他们七兄弟的圈子里,就是打着潜移默化把人给追过来的主意。

“咳咳……”旧事重提,祁文哲被呛到,脸上红了一大片。

池墨悠悠笑着,像是老狐狸一样。

祁文哲好不容易止了咳,摆了摆手,狠狠瞪了池墨一眼,“说正经话题。”

“好。”池墨一口应下,“大哥,你要说什么,直接说。”

祁文哲绕了个大圈子,池墨想起昨晚祁文哲看他的眼神,摆明就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今天跑上门不说,还特意打电|话问乐珊的情况,池墨心里有点谱,大概知道祁文哲要说什么。

“东城那个小女孩,这次你原本是想去亲自打探消息吧?”祁文哲不兜圈子了,直接开门见山,“但因为乐珊,你放弃了?”

“不是。”池墨嘴角噙着一抹笑,他摇了摇头,“那小女孩是我的恩人,我始终要找到她,这跟乐珊没关系。”

祁文哲皱眉,他觉得池墨没说实话,或者说他没把话说全了。

一直以来,池墨都很想知道那个小女孩的事情,还为此特意接了东城的案子,现在他虽然没说不找,但态度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积极,祁文哲觉得这跟乐珊多少是有点关系的。

“我查到了点那小女孩的消息。”祁文哲不知道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池墨是会高兴还是不高兴。

池墨单眉一挑,一副示意他继续说的神­色­。

“先前我跟你说过,查到一户人家。”祁文哲脸­色­一沉,“我查到他们搬来了港城,但之后就什么也查不到了,所以还不确定那家是不是小女孩的家。”

池墨正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玻璃杯,听到祁文哲说那户人家搬来了港城,他心中一颤,失手打翻了杯子,杯子里的水全都泼在了池墨腿上。

“你怎么了?”祁文哲看不出池墨的情绪,连忙给他拿了纸巾。

池墨握着祁文哲递过来的纸巾,却僵着不动作,好一会儿他才皱着眉看向祁文哲,眸子闪着亮光,“我之前怀疑乐珊就是那个小女孩。”

祁文哲怔住,随即摇了摇头,“你是脑子糊涂了吗?好端端地怎么会把乐珊当成那个小女孩?”

“乐珊是东城人,这次去东城,我才知道的。”池墨咬了下­唇­,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激动,那感觉仿佛乐珊就是那个小女孩一样,“她父亲生意破产,她们一家人搬来港城,甚至换了同音不同字的姓氏。”

这回换祁文哲拿不稳杯子,他盯着池墨,瞧他的脸­色­不像是说假话,祁文哲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但很快,祁文

tang哲激动被浇灭,他抬起眼皮,看着池墨问:“那你和乐珊交往,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这件事?”

池墨将杯子一推,仰坐在沙发上,然后笑出了声,“大哥,你当我是什么人?说矫情一点,乐珊算是我的初恋,我喜欢她是在知道这件事之前,爱她是因为她就是她,跟那个小女孩无关,跟她是不是东城人也无关。”

见池墨说的这么笃定,再加上他对乐珊的态度,祁文哲基本可以肯定,池墨所言不假,但他有他的想法,“池墨,别怪我啰嗦,那小女孩要不是乐珊,她现在站在你面前,跟你说喜欢你,让你报恩,你该怎么办?”

“大哥,别闹了,这又不是电视剧。”池墨摆了摆手,见祁文哲一脸认真,他也收起笑脸,很认真地回答,“我不是个随便付出感情的人,我说过,这辈子我要娶的人只有乐珊一个。”

祁文哲神­色­松动,像是松了口气似的。

见状,池墨觉得好笑,知道祁文哲和安绮雯是真的担心自己在这问题上犯傻,他十分笃定的开口:“那小女孩要是出现让我报恩,我可以把我的财产全都给她,但池太太只会是乐珊,我又不是古代人,‘唯有以身相许’这种事我做不来。”

池墨的财产有多少,祁文哲不知道准确的数字,但估算下来,就算那小女孩能活两百岁,天天花,估计也这辈子也都花不完。

“我倒是没想到,你愿意为了乐珊,把自己赚来的东西分出去。”祁文哲咂舌,烽火戏诸侯,一骑红尘妃子笑,现在在池墨眼前,那都不是事儿!

“乐珊和那些东西是不能比的,她不会因为我有钱没钱而选择跟不跟我在一起。”池墨一脸自信,他相信着乐珊。

“那如果,乐珊是那个小女孩——”祁文哲拉长了尾音,眼里有几分逗弄池墨的意思。

池墨轻声笑了下,很快接口道:“那我们就是注定好的缘分,该着我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你对这个乐珊果然是不一样。”祁文哲抿了抿­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池墨。

“嗯。”池墨点点头,他不想因为觉得­肉­麻就否认他对乐珊的感情,“你不知道,一开始她跟我是犯冲的,第一次见面,她撞了我一身咖啡,第二次见面,她在电梯里摁了关门键,第三次——呵,她把我当小偷,拿拖把棍敲我。”

“哦?”祁文哲哈哈大笑起来,这些事他没听说过,估计兄弟七个里面,就连李远洋也未必知道的这么清楚,“想不到你们的开头不算太美好。”

看池墨对乐珊那样子,简直就像是一早巴巴贴上去的,哪像是这有故事的?

“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笨手笨脚的,感觉是有人恨我才会把她请来做我的助理。”池墨边说边笑,仔细想想他跟乐珊就像是欢喜冤家似的,“但就这样,我脑中总会浮现她的身影,后来跟她接触多了,知道她是个工作起来特别拼的小姑娘,去了东城,她好多时候无意中的一句话,就会点醒我,我打趣她总算是从扫把星变成我的福星。”

听池墨这么说,祁文哲想起那次在拳场的事情,他当时还问池墨,不会是想了别的女人,想必那会池墨想的女人就是乐珊。

“行了,瞧你那一脸陶醉的样。”祁文哲在池墨身上拍了两下,然后指了指他湿掉的裤子,说道:“既然乐珊和那个小女孩的事情有重叠,我先让人去查查乐珊家里的情况,你赶紧换身衣服,我先走了。”

池墨也没多说些什么,送祁文哲到门口的时候,祁文哲转过身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叮嘱道:“那小女孩的事,你趁早跟乐珊交个底。”

祁文哲是担心,乐珊以后知道这件事误会,他一个旁人都会有所怀疑,当事人也难免不往歪处想。

而且看他们两个的样子,祁文哲知道他们是两情相悦,可两情相悦也怕那些个误会破坏,总之这件事池墨主动坦白比乐珊以后自己发现要好。

“我会的。”池墨点点头,祁文哲考虑的事情,他也考虑到,但眼下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大哥,不管查到点什么,麻烦你都跟我说一声。”

“一定。”祁文哲郑重地点了点头,既然是查乐珊家里的事情,祁文哲觉得总要小心一些,万一被乐珊发现,恐怕会引发这两人之间的争吵。

送走了祁文哲,池墨回了房间,换好衣服之后,找了手机给乐珊打电|话。

“池墨?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乐珊关切的声音。

池墨心中动容,闷声说:“想你了。”

“我也是。”乐珊声音很轻,池墨甚至能想象出她说这句话时脸红的样子。

“到家了吗?”池墨看了看表,明明分开连一个小时都不到,但他就是想她,发了疯似的想,尤其是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

“刚下了车,现在在楼下。”乐珊老实回答。

提起乐珊家楼下,池墨想起上次看到的那抹身影,探头探脑的样子。

“早点回

去,到了家告诉我一声,免得我担心。”池墨碎碎念,他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

乐珊在电|话那头笑开,“明天就见到了。”

“还要十多个小时,我等不及。”池墨轻叹,他坐到床边,摸着乐珊躺过的地方,笑道:“我觉得家里到处都有你的影子。”

“池男神,别这么煽情好吗?”乐珊甜笑着,忽然声音一软,“让你说的,我也好想见你,池墨,你别让我这么舍不得,行吗?”

“不行。”池墨一口否决,坏笑道:“你是我的女人,想我念我舍不得我,是我应该做的。”

“歪理。”乐珊笑骂了一句,“哪有你这样的人,动不动就说我是你的女人。”

“你就是。”池墨轻哼了一声,神情间有些得意,他吓她:“当心今晚你想我想得睡不着,记得到时候打电|话给我,无论多晚我都会接。”

“才不会。”乐珊笑着啐他一口,“你就想着美吧!”

112、想你想的睡不着

乐珊不好在楼下多停留,而且,跟池墨聊的时间越久,她越是舍不得挂电|话,所以最后她只能狠心地提早结束这场相思通话。

收好手机,乐珊拖着行李箱,上了楼,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林倩像是早知道她要回来似的,从里面拉开了门。

“我的小祖宗,你总算回来了!”林倩眉飞­色­舞,看起来心情不错哪。

乐珊不明所以,呆站在门口,林倩见状,笑着去帮她拎行李箱。

“你老板怎么样了?好些了吗?现在的人怎么这么坏?新闻上都报道了。”林倩把乐珊的行李箱拿去了她房里,说话的声音忽大忽小。

乐珊这几天没看新闻也没看报纸,所以不知道池墨被袭击的事情闹得这么严重,仔细想想,这也难怪,毕竟池墨是港城出了名的律师,有新闻媒体追着报道他的新闻,也不奇怪。

“你想什么呢?”林倩见乐珊没回话,从她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乐珊还傻站在客厅里,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林倩脸­色­微变,凑过去碰了碰乐珊的胳膊,“不会是他的情况不太好吧?伤的很严重吗?”

乐珊摇了摇头,想起池墨前几天的情况,忍不住皱了皱眉,“胳膊受了伤,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前几天东西也不好拿。”

“没事就好。”林倩识大体的点点头,一副她完全理解的样子,然后看着乐珊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在她肩上轻捶了一下,嗔道:“哎,你这孩子也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早点跟我说,能帮你老板你就去帮,只管跟妈说一声,净让我担心了,还让人池律师看了笑话。蝗”

林倩的原意,是想知道池墨和乐珊两人之间有没有点什么,顺带着问问那天池墨突然跟她讲电|话说来拜访是真是假,但见乐珊情绪并不高涨,她就没问得这么直白。

“是我让你担心了。”乐珊脸上带着歉意,她和池墨交往的消息,她想瞒着林倩,所以脸上的歉意是真的,“池律师那天也没说什么,我想他应该不会放在心上。”

“什么叫应该不会?”林倩挑了挑眉,神­色­微变,“你这孩子,池律师不是说得了空过来坐坐吗?你做他助理,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吗?回头你问问他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及早准备准备,做些个拿手菜给他尝尝。”

乐珊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林倩的手艺怎么样,她很清楚,林倩不是好客的人,她这么想让池墨过门,乐珊心里头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嗯,我会问的。”林倩正在兴头上,乐珊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应下来,“妈,我好累,想去睡会。”

乐珊倒不是真的累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倩。

林倩见她一脸疲­色­,想想乐珊这几天在池墨眼皮子低下伺候,恐怕是真的累了,她连连点头,一手搭在她腰间,将她送进了房。

“珊珊,你先睡会,等妈做好了饭叫你。”说完,林倩眉开眼笑地出了门,顺手给乐珊带上房门。

乐珊敛了敛眸,掏出手机给池墨发了条信息,告诉他,她到家了。

***

第二天一早,乐珊收拾好之后去了律师所。

因为正好是上班的时间点,乐珊自然就碰见了邢玥玥。

“乐珊!”邢玥玥走过来,站在乐珊身旁,压低声问她:“新闻可都说了,池律师被袭,你有没有内幕爆?”

“没有。”乐珊不自然的笑了笑。

邢玥玥显然是不信,“你太不够意思了,快说,这几天去哪了?不会在池律师床前伺候着吧?”

说完,邢玥玥一脸的坏笑。

被说中,乐珊双颊发烫,她拍开邢玥玥的手,解释的认真:“乱说什么呢!池律师受伤,东城那案子转给了当地律师,好多资料要处理,我就是一小兵,跑来跑去的命。”

邢玥玥笑,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乐珊。

“你、你看什么?”乐珊有点心慌,她不怎么骗人,也不会骗人,所以邢玥玥这么看她,她以为是自己说谎被发现。

邢玥玥走近乐珊身边,覆在她耳边低语:“你刚刚解释的时候,池律师就在边上,我可瞧见了,他脸都黑了,你一会儿当心点。”

乐珊皱眉,刚才池墨也在?下意识的,她往身后看了看,却没见到池墨的身影。

“别找了,人都进电梯了。”邢玥玥伸出手在乐珊眼跟前晃了晃,她扁了扁嘴,笑道:“还说不紧张,我一说池律师,你瞧你那样子。”

“去。”乐珊打落邢玥玥的手,“就你总是这么逗我,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误会了什么,可怎么办?”

“傻丫头。”邢玥玥戳了戳乐珊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是真傻啊,我都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全公司哪个姑娘不盯着池律师,就你靠得最近,你还巴不得把他往外推。”

全公司的女人都盯着池墨?乐珊心里一紧,面上却装作没什么事,要是换做平时,她一定会问问邢玥玥,她是不是也

tang看上了池墨,但现在她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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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楼,乐珊闷闷不乐的回了自己办公室,她脑子里还在想邢玥玥的话。

她自己也知道,就池墨的条件,那是全城瞩目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贴上他,可她真不是因为他的那些个外在条件才和他交往,她喜欢他是因为他对她真的很好,那种好是她从未有过的。

乐珊不怕那些倒贴上来的女人,她觉得墨池也看不上那些图他东西的女人,那么聪明男人怎么会分不清这些呢?

但乐珊还是会担心,担心总有人跟她一样,是真心实意喜欢池墨的,如果再碰上对方条件好又能帮到池墨,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要放手吗?

池墨出来倒咖啡的时候,就见乐珊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本来还因为今早听她说自己是小兵有几分不满,她刻意隐瞒他们的关系他理解,但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心里却十分的别扭。

现在看到乐珊一脸纠结的样子,两条柳眉都快打结,池墨心疼,一时间也顾不上自己在生闷气,直接进了乐珊的办公室。

乐珊正想着,忽然眼前一暗,她才意识到是有人站在眼前挡了灯光,下一瞬双­唇­已经被人含住。

她一抬眼,就对上了池墨那双温柔的眸子,顿时心里一软,双手不由自主地缠上他的脖子。

原本他是想蜻蜓点水吓吓她,可因为乐珊的主动,池墨失了分寸,大手按在她的后脑,嘴里也不留情面的亲着她。

直到两人都快要透不过气,池墨才依依不舍得松开手,瞧见乐珊的小嘴微微有些肿,那样子令他心悸,忍不住想要再扑上来好好亲一亲,最后那念头还是被他压了下去。

再亲下去,说不准他就会在这里要了她。

乐珊粗喘着气,池墨那边手一松,她软软地瘫坐在椅子上,双颊红润,发丝凌乱,衬衣扣子也开了几颗。

“池墨——”感觉到胸前一凉,乐珊顺着池墨的视线往下看了看,随即转过身,背对着他扣好扣子。

“我在。”她小女儿家的娇羞样子,让池墨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乐珊背过身,方便了他从后面抱住她,一手探进她西装内不安分起来,“说,昨晚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发了狠,手上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乐珊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推他推不开,反倒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意思,她脸上烫的厉害,索­性­垂下了手,也不挣扎也不反抗。

见她乖顺下来,池墨心里满意,知道自己刚刚的问话是带了几分怒气的,所以态度一下软了起来,在她小脸上亲了又亲,“乖,说昨晚想我没有?”

“乌鸦嘴。”她无意识地嘟着嘴瞪他,一双黑眸仿佛有水波在里面荡漾开,看得池墨心尖一颤,险些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

他在她­唇­上啄了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乐珊娇羞,匆匆垂下头,稍稍恢复了些力气,一双手缠住了他乱来的胳膊,“还不是你昨天说,我会想你想的睡不着,结果我一宿全梦见你,翻来覆去,睡得不好。”

池墨心里头一乐,也不管停了的那只手,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113、敢动他的女人,她也配!

“看你这眼圈青的。”池墨摸上乐珊的眼底,眸子里泛起了一片心疼,他虽然高兴她惦记他,但却不想因为这样,看她睡不好。

“中午趴着睡会就好。”乐珊摆摆手,顺手摸上了他的手背,轻声笑道:“你不来吵我就是好的。”

听她说中午要午休,池墨眼珠一转,单眉一挑,坏笑道:“中午来我办公室,我那有休息室,里面有床,等我抱着你一起睡。哪”

“池律师,你是要潜了我吗?”乐珊就知道他没那么正经,一手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翻了个白眼给他。

“你让我潜吗?”池墨挑了挑眉,抓住她的小手,一口含上了她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语气也变得略猥|琐:“小美人,中午好好伺候大爷我,之后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乐珊被他逗笑,本来还因为害羞而红透的双颊,现在因为笑意更添几分娇媚。

李远洋几乎石化一样站在门口,手指僵硬的在门上敲了敲。

“咳咳……我说你们两个——”李远洋往后退了退,四下张望了一眼,随后又在乐珊门前看了一眼,轻拍着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刚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穿越去了古代青|楼。”

被打断调|情,池墨盯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李远洋,眸光一闪,随手抄起乐珊椅子上的抱枕丢了过去蝗。

“啊呀——”抱枕正中李远洋面门,他措手不及被打个正着。

“你们这是杀人灭口。”李远洋拿着那个兔子不像兔子,狗不像狗的抱枕,视线警惕的在两人脸上一扫,“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很羞羞的事情,你们中午是打算关上门大战三百回合吗?”

乐珊脖子根都红了,她­干­脆躲在池墨怀里不露面,一手抓着池墨的衣服,一手在他胸口轻拍着。

池墨虽然喜欢她这副撒娇的样子,但却不喜欢有李远洋在这里做电灯泡。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池墨磨牙,冷然的盯着李远洋。

李远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子一下蹿上了头顶,他哆嗦了一下,快速把手上的抱枕放下,并且双手捂住耳朵跑了出去。

“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李远洋顺手替他们带上了门。

这么贴心的举动,让池墨感到很是满意,如果随后李远洋的那张大脸不贴在窗户上,池墨想他会更满意。

被李远洋这一闹,乐珊不肯让池墨在她这里呆下去,这一次是被李远洋看到,万一下次被同事瞧见,她指不定要被说成什么样子呢!

池墨和乐珊的想法不同,他是觉得被人撞到了他们在一起的事情,那正好他可以对外宣布,但一想到乐珊会因为这样而闷闷不乐,池墨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我回去了,中午记得过来。”池墨在她脸上亲了亲,后半句话是贴在她耳边说的,更多了几分日爱日未。

“不去。”乐珊扁了扁嘴,她才不会自投罗网,虽然她真的很想念池墨的怀抱,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去他的房间里睡,万一被人撞见了怎么办?这里始终是办公室,又不是家里。

乐珊突然脸红,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怎么会觉得在家里就可以呢?这才多久,她竟然已经这么适应池墨的存在了吗?

“乐珊?你在想什么呢?”池墨见乐珊呆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乐珊显然没听见池墨刚刚在说什么,一脸茫然地盯着他看。

池墨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乐珊不自然的拢拢耳边碎发,垂下头看向别处,“没想什么,反正我不去你那里。”

“那我就亲自抱你过去。”池墨才不管乐珊怎么说,光是瞧她眼底下的乌青就够让他心疼的了,更何况昨晚没有她在怀里入睡,他也是辗转了一|夜,心里十分的不踏实。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一想到能在公司里见到她,亲亲她,池墨就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结果一大早看见她,听到她那些有点冷漠的话,池墨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的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如果中午午休的时间,他还不能抱着她睡一会,这世界上真是没有了天理。

乐珊不知道池墨心里在想这些,她看了眼电脑桌面右下角的时间,推了推池墨的肩膀,示意他快点回去工作。

池墨虽然不情愿,但好在她是他的助理,也能趁着她端茶递水的时候,见见面,摸个小手,亲亲小嘴,之类的。

人一旦往好的方面想,即便没有发生,也会像是发生了一样高兴。

池墨往外走,开了门之后,一手拎住了贴在窗玻璃上的李远洋衣领,直接将人带回了办公室。

“诶?这就完了?我还等着看你们真人秀呢!喂——你要把我拖到哪去啊!”李远洋嚷嚷了好一会儿,察觉到池墨状态不对,这才惊慌的挣扎起来。

乐珊听着李远洋越来越远的声音,忍不住笑了起来,池墨这七个兄弟­性­格各异,能

tang凑在一起反而是个奇迹。

等一下,七个?有七个那么多吗?乐珊皱了皱眉,那晚吃饭,加上池墨,总共才六个男人吧?这么说,还有一个她还没见到吗?为什么?

***

进了办公室之后,池墨的脸­色­冷了下来,李远洋见情况不对,也不敢再玩闹,而是沉着脸凑过来问,“乐珊和你,你们吵架了?”

“没有。”池墨冷哼了一声,坐在自己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李远洋,样子十分不悦:“让你办的事情,你还没有弄好吗?”

池墨说的是,他们去东城之前,乐珊无缘无故被人关在了资料室的事情,他走之前嘱咐过李远洋,一定要把是谁做这件事的给找出来。

“那事你得去找三哥。”李远洋眨了眨眼,脸上恢复了正经,“虽然咱们这边的人也有不对,但这事跟三哥跑不了关系。”

“怎么又是跟他有关联?”池墨皱眉,一手搭在额头上,“是柳尘烟让人做的?”

李远洋不置可否,想想柳尘烟有机会分岑安海的财产,但因为岑安海的辩护律师是池墨,所以柳尘烟的官司输的一点挽回余地都没有,就那女人的小气脾气,怎么会不上门找麻烦。

“为什么针对乐珊?”池墨问完,自己也纳闷,乐珊和柳尘烟连见都没见过,柳尘烟是怎么找上乐珊的?

“不止针对乐珊。”李远洋苦笑,两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你走的这几天,律师所被弄得­鸡­飞狗跳,每个人都会出点状况。”

“公司里的内应是谁?”池墨不相信柳尘烟有能力把手伸进他们律师所来,想来想去,很大的可能是律师所里有柳尘烟的人。

“是个平时不怎么起眼的小女生,我已经给开了。”李远洋耸了耸肩,凑过来趴在桌子上,两手托腮看着池墨,“你不去找三哥?毕竟是因为三哥离婚的事情,我们才有这次的无妄之灾。”

“找他不如直接去找当事人,敢动我的女人,她也配!”池墨冷哼,十指收紧,将拳头捏的咯咯响。

“你要去找柳尘烟?”李远洋被池墨的表情吓了一跳,急忙站直了腰,不去看池墨动了怒的眼睛,“你不是想打她一顿吧?你可是个男人。”

“呵……”池墨挑了挑眉,“我虽然不打女人,但人都是有底线的。”

李远洋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乐珊就是你的底线嘛!”

听到乐珊的名字,池墨的神­色­缓了缓。

见池墨这副样子,李远洋觉得不可思议,竟然只是提了提乐珊的名字,就能起到安抚效果,这也太神奇了点吧!

“我的女人——老七,你对乐珊,是真爱上了?”李远洋琢磨了一下池墨之前的那句话,想想池墨说话的样子,那叫一个酷帅狂霸拽。

“嗯。”池墨坦然承认,眸­色­一敛,“我像是玩玩的那种人吗?”

李远洋退开两步,很认真的打量着池墨,点点头回答他:“像。”

池墨视线冰冷,眼神跟飞刀似的­射­向李远洋,李远洋­干­咳了两声。

没一会儿,池墨眼中的冰川解冻,他轻声说:“我是要娶她的。”

“我擦,你TMD什么时候开始玩煽情了?太恶心了!”李远洋一副要吐的样子,不等池墨再看过来,他一溜烟已经跑得没影。

跑的倒是够快。池墨听到隔壁传来李远洋关办公室门的声音,勾­唇­一笑,随即想到了他刚刚的话,乐珊也说他煽情,煽吗?他只是把实话说出来而已,有那么不可信吗?

***

临近中午休息的时候,池墨说要出去谈事情,顺带着把乐珊也带了出来。

乐珊不疑有他,收拾了东西,拿着包跟在池墨身后出了律师所大楼。

池墨胳膊上还有伤口,所以不方便开车,这也是乐珊一再要求的,她怕不安全。

两人从律师所大楼出来之后,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池墨报了他公寓的地址。

“怎么是去那?”乐珊皱眉,她对那个地方已经很熟悉了,所以听池墨要带她去公寓,不由皱了皱眉。

“忘了文件在家。”池墨不动声­色­,一手搭在缠着绷带的那只胳膊,轻声说:“你不在,我自己也不方便上药。”

乐珊见他后面那句话说的有几分可怜,不禁皱眉,的确,她昨晚想了一宿,也不知道池墨有没有好好换药,她知道他是个怕麻烦的人,就担心他因为嫌麻烦所以不按时上药。

现在听池墨这么说,乐珊还得担心他是不是不方便,不好自己一个人上两次药。

“池墨,要不一会儿到你家,我给你上药吧?”乐珊试探­性­的问他。

池墨摆摆手,一脸委屈的样子,话里还带了几分抱怨:“还是我自己来吧,这些事,总是要我自己习惯的。”

习惯什么不好,习惯自己一个人上药?!乐珊听了直皱眉,随即说道:“等会把药带回来,以后我帮你换药,等你好了为止。”

只到好了为止?池墨咂舌,邓何然医术了得,做的药也比那些外面卖的要好用多了,就这个药膏,估计在他身上过个三五七天就能见效很快。

一个礼拜后,乐珊就不会给他天天换药,到时候没有什么让她记挂着他,池墨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你怎么皱着眉?”乐珊见池墨脸­色­不好,凑了过来,顺手搭上了他受伤的胳膊,轻轻抚了抚下,一脸关切的说:“是不是很难受?二哥说了,伤疤快要好的时候,是会痒一些,你要忍住别挠破了,要不然就没办法把伤疤去了。”

她凑过来,和他之间的距离那么近,说话时候的热气都喷洒在他脸上,暖暖的,痒痒的,让人心里既舒服又跟猫挠似的。

偏偏池墨一抬眼就能看见她的樱桃小口,看她­唇­瓣一动一动的时候,他心都跟着颤了起来。

“乐珊——”他轻轻叫了一声,然后亲了上去。

乐珊一惊,这可是在车上啊!她慌张的推向他的胸口,却不知道怎么的碰了他的胳膊。

114、敢离开他,分分钟追杀到天涯

池墨闷哼了一声,一脸痛­色­,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乐珊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忙弯腰去看他的手,“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让我看看,有没有事?”

她是真的紧张,眼中流露出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去检查他的伤势,见绷带没有渗出血,又急着去解开绷带看一看。

“我没事,回家再检查。”池墨脸上已经没有先前那种痛苦的神­色­,他承认他刚刚是有一点逗她的成分,所以故意装作很痛的样子,但现在看她这么难过的样子,他舍不得在她面前装痛博可怜了。

“真的没事?”乐珊半信半疑,她知道自己那一下,力道并不是很轻,“要不去二哥那里看看吧,要真没事才好啊!哪”

“别担心了。”池墨在乐珊头上摸了摸,换了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一会回家做点东西给我吃吧,我有些饿了。”

乐珊乖巧的点头,这时候墨池让她做什么,她都乐意蝗。

接下来,池墨再凑过来,想和她玩亲亲,乐珊虽然不愿,但也没有太大幅度的拒绝他,总之这一路上被他占尽了便宜。

回到池墨的家里,一进门,池墨就把乐珊抱进了怀里,紧紧的不肯松手。

“池墨,我去找医药箱给你看看伤口,你去沙发上坐着等我。”过了好一会儿,乐珊感觉到他抱着她的力道松了一些,乐珊才在他没受伤的胳膊上拍了拍。

池墨贪恋她的柔软,撒娇似的在她身上拱蹭了几下,这才磨磨唧唧的去了客厅沙发坐好。

乐珊拿了药箱回来,拆开池墨胳膊上的绷带之后,发现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看样子刚刚她那一推,并没有对他的胳膊造成太大的伤害,她这才松了口气。

“知道胳膊上有伤口,就不要再乱来了,万一刚刚我把你伤口弄裂了该怎么办?”说到这里,乐珊眼眶红了红,都怪她笨手笨脚,刚刚那一下是真的吓坏她了,万一伤口裂开了,邓何然说过对恢复也不好。

“我想你嘛!”池墨拉着乐珊的手撒娇,他这话是真心话,十几个小时不见,一大早上再见到她,恨不得粘在她身上不下来。

“少贫嘴!”她破涕为笑,但眼底的担心挥之不去。

“是真的。”池墨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动作轻柔地给自己涂药膏,然后缠上绷带,他心里一暖,伸手揽住了乐珊的肩膀,在她额头上一亲,“明明知道你就在隔壁,可为了不让你生气,我尽量压抑克制,可越是提醒自己不去想你,我脑海里越是会浮现出你的身影。”

“昨天你走之后,这房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一回头就觉得你站在不远处盯着我笑,乐珊,我是真的爱你,爱到发狂了,我说老实话,我想把你娶回来,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做什么地下情侣,我不喜欢那种不能光明正大拥着你的感觉!”他抱着她肩膀的那只手微微颤着。

“池墨。”乐珊把头往他怀里埋了埋,深吸一口气,鼻息间满是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她何尝不想念他呢?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却冻醒了,被子落了一地,她想起他半夜给她掖被角,想起他一直把她圈在怀里睡,突然间就想他想得快要掉眼泪了。

“我也很想你。”乐珊蹭了蹭他,很认真的说:“我不骗你,早上起来我落枕了,脖子都不舒服,这才多久,我就习惯了把你的胳膊当枕头,没有你在身边,我睡觉都觉得冷,可池墨,我们不该这么快,你知道的,你和我是不一样的,在这个时候公开我们谈恋爱的消息,你让我怎么去面对?”

听乐珊说她也想他,并且想他想得要哭了,池墨心底一动,垂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又亲,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你究竟在怕什么呢?”

“是我的个人问题,我怕他们说我配不上你。”乐珊抿­唇­,一句话说出来,心底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乐珊是积极开朗的女孩子,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内心的­阴­暗面,在池墨面前,她觉察的出自己的渺小,甚至自己有多配不上她,她心知肚明。

池墨就像是天之骄子,而她只是从天空落到地上的一粒小小沙尘。

他们是天壤之别,在一起,乐珊怕的东西太多,说来说去,她怕的是失去池墨。

因为配不上,很多事情都可以成为他们分开的理由,所以乐珊怕,怕池墨有一天发现她不是那么好,怕池墨也会觉得她配不上他,到时候,池墨要是离开她身边,乐珊觉得自己一定受不了。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人像池墨这样对她好,真真是呵护如珠宝。

“傻瓜。”乐珊一说,池墨心里多少猜到了一些,他的大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乐珊,我爱你,我觉得我们合适,这就行了。”

“当然,我会让你父母喜欢我,我会努力做好你男朋友,甚至是丈夫。”池墨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手中捏着她手背上的­肉­,“你说你配不上我,我还觉得自己对你不够好,我恨不得把天上月亮星星都摘下来送给你。”

tang

“我要那个做什么!”乐珊被池墨的话逗笑,她像猫儿一样趴在他的肩上,耸了耸鼻子,撅嘴道:“我只要你。”

“你已经得到了,我的心都给了你。”池墨扶住乐珊的小脑袋,很认真的看着她双眼,一本正经道:“你要我的身体吗?我可是随时都做好了献|身准备。”

乐珊哽咽,粉拳捶在池墨胸口,她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脸上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你怎么总是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

“我怕太正经了,你会哭,你一哭,我心里怪疼的。”池墨边说边把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

乐珊很快就感觉到他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强而有力。

“乐珊,我想跟你好好的,我是真的想跟你结婚,一辈子谁也不离开谁。”池墨说的十分认真,墨­色­的眸子里满是一片诚挚,“乐珊,相信我,相信我不会辜负你,相信我不会因为那些狗屁不通的理由离开你。”

乐珊忍了很久,才让在眼中打转的泪水没掉出来,他说的这么诚恳,她如果哭出来,感觉像是不给他面子。

池墨看出她的隐忍,­唇­瓣凑了上去,吻去了她眼角的泪花,他摸了摸她的脑袋,霸道地说:“你也别想着离开我,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是我认准的媳­妇­儿,一辈子的,你要是敢离开我身边,我分分钟追杀到天涯,也要把你找回来。”

乐珊想笑,可眼睛里总是有泪水在转来转去。

“听见没有!”池墨一声呵斥,样子凶巴巴的。

“听见了。”乐珊连忙点头,这一点头,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到池墨的手背上,烫到他心窝里去。

“乖,不哭,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池墨语气一软,轻声哄着乐珊,凑近吻了她几次,才把她的眼泪都给吃到肚子里去,“乐珊,我也有我的害怕,我也怕你离开我,我已经习惯了有你在身边,你一不在我面前转悠,我心里就空的厉害,你要是真的爱我,就答应我,别离开我。”

“嗯,我答应你,我们好好的,谁也不离开你,我相信你,池墨,真的。”乐珊扑进池墨的怀里,在这一刻,她不想忍住自己的泪水,或许也只有在他面前,她的泪水更容易流出来。

因为爱,因为在乎,所以在你的面前,我可以放下一切去面对你,那么坦然。

“好,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相信彼此,就像今天一样坦白自己的感觉。”池墨拍了拍她的背,任由她将眼泪和鼻涕抹在自己衬衣上,只要是她的,他并不觉得脏。

“嗯,你要是敢离开我,我也分分钟追杀到天涯海角,绑也要把你绑回来。”乐珊呜咽着,含糊不清的说完这整句话。

“是是是。”池墨点头,嘴边扬起一抹笑意,“等我们老了,白发苍苍,还手拉手在他们几个面前秀恩爱。”

听他孩子气的话,乐珊又哭又笑,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瞧你这点出息,你怎么知道到时候他们不跟我们秀恩爱?”

“我脸皮厚呗。”池墨挺直了腰杆,坦承道。

乐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下子真是眼泪鼻涕一起抹在他衣服上了。

115、乐助理,求名分

安抚住乐珊之后,池墨在她脸上亲来亲去。

乐珊看着他胸口一大滩泪渍,脸红着磨蹭不肯起来。

“乖,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到厨房帮你,好不好?”池墨轻声哄着,大手在她头发上摸着,他倒是挺喜欢这种抱着她的感觉,抱再长时间都无所谓,但午休时间是有限的。

“那你想吃什么?”乐珊扯着池墨的衣角,柔声问他。

池墨想都没想直接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乐珊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听在心里也甜丝丝的,但脸上忍不住红了起来,扭捏着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句。

乐珊想起之后还有工作要做,匆匆起来去了外间的浴室,洗了把脸之后出来,池墨已经不在客厅,猜到他是去换衣服了,乐珊进了厨房,翻看着冰箱。

乐珊会的菜式,真的只有家常便饭,从冰箱里取了西红柿、­鸡­蛋和土豆,她打算清炒土豆丝,然后再做个西红柿炒­鸡­蛋,简单而且快。

淘了米,按了电饭煲上的快速键,乐珊这才拿着西红柿和土豆在水龙头下冲洗。

池墨换衣服的时候,顺便洗了个冷水澡,不这样,他真怕压不住体内的那股火,看她那般样子,他怎么忍得住不动心呢?

等到池墨换好家居服出去的时候,乐珊已经炒好了菜盛盘,见到他有些湿的头发,她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桌上的两个菜。

“我就做了这两个菜……”

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走到她身边,用­唇­封住了她的嘴,亲弄了一会儿,才松开嘴,他笑:“我说了,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乐珊想了想,觉得也是,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拉着池墨的手入座,她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端了饭碗出来。

“我们一会要去见什么人?这次是接什么案子?”乐珊端着饭碗,拿起筷子之后先给池墨夹了菜。

“不见什么人。”池墨也给她夹菜,然后慢条斯理吃着她夹的菜,“让你去我休息室睡你肯定不肯,所以­干­脆把你带回家。”

乐珊明白了池墨的意思,知道他是疼她,但这行为略可|耻了点……“假公谋私。”

池墨不置可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随即笑开,“一会吃完收拾完,就跟我回房睡会,我昨晚可没睡好,你要好好弥补我。”

乐珊白了他一眼,默默吃饭。

吃完了之后,乐珊收拾碗筷,池墨跟在她身后说是要帮忙,实际上是贴在乐珊身上,不时这摸一下那摸一下,占尽了便宜。

等乐珊洗完了碗之后,双颊红得不像样,一双腿也有些软。

池墨蹲在乐珊面前,示意她趴到他背上,“我背你。”他胳膊受伤,不能抱她,那就背着。

乐珊好笑,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坚持不肯,好不容易劝服了他,抱住他的胳膊扶他站起来,就这样挽住他的手,跟他一起进了他的房间。

池墨最先爬上|床,然后很大爷的拍了拍身边位置,朝乐珊不怀好意地笑:“脱了衣服上来。”

乐珊剜了他一样,同样是说话,他的语调怎么就那么不受人待见呢?

“没衣服换。”乐珊犹豫了一下,她穿的是套装,脱了衬衣,里面就是贴身的衣服了。

池墨嘴角似笑非笑,他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然后指了指衣柜,“里面有我的家居服,你找一套先穿着,回头我们再去买些你穿的衣服放在我这。”

买她穿的衣服放在他这里?他这话……乐珊皱了皱眉头,怎么听都觉得他这番话别扭,说得好像她以后会在他这过夜似的。

“不愿意来我这住?”池墨瞧见她皱眉的样子,从床上起来,去拉她的手,“不管了,我们下午就去领证,之后见你父母,然后就搬来这边住。”

乐珊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在池墨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哪有你这么迫不及待要结婚的人?”

“我就是迫不及待。”池墨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随后说道:“我都三十多岁了,能不着急结婚吗?”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着急。”乐珊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衣橱里找衣服。

池墨缠了过去,一手环住她的腰,顺手摸了一把,“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见过以前的我。”

“再说,现在遇见你了,我格外着急。”他送她到浴室门口,打算趁机跟着她一起进去,他不能帮她穿衣服,至少可以帮忙脱,“着急想和你结婚住到一起。”

“我考虑考虑。”乐珊一脸酷酷的表情,她挡在浴室门口,冲大床的方向努努嘴,“你,暖床去。”

“得令。”池墨欠了欠身,屁颠屁颠上了床等她出来。

乐珊出来的时候,上身只穿一件宽大的家居服,对于乐珊而言,池墨的衣服太大了,一件家居服足以把她包起来。

池墨的眼睛落在她白长的一双腿上,眼睛有些看直了

tang。

和池墨相处久了,乐珊已经没有最初那么保守,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想着没那么露,她才没穿裤子,反正家居服的长度已经过了大腿,但现在看池墨的反应,她忍不住脸上一红,下意识双手用脱下的衣裤在身前遮挡着。

见乐珊有想逃跑的意思,池墨下床,把她捞进怀里。

“这样挺好的,睡觉时候穿太多不好。”说到穿太多的时候,池墨扫了一眼她身上的家居服,一瞬间觉得这衣服有些碍眼。

乐珊没注意他的眼神,听话的走到床边,拿了手机设定好闹钟后,她才躺下,自动自觉往池墨的怀里靠了靠。

池墨的怀里异常温暖,这熟悉的感觉,让人心安。乐珊边靠过去,边调整自己的姿势,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眯着眼,真有几分困了。

她像猫儿一样发懒的样子,池墨神­色­一变,目光渐渐柔和起来,一只胳膊穿过她的颈下,配合着她的姿势,他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身上。

乐珊打了个呵欠,池墨笑了笑:“困了?”见她只是点头也不吭声,他扭过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随后他也闭上了双眼。

很快,身边乐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是已经陷入了沉睡中。

池墨突然睁开双眼,伸长手拿了她的手机,把手机给调成静音,然后在她小嘴上磨蹭着亲了两下,这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乐珊睡得格外香甜,以至于她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

揉着惺忪睡眼,乐珊终于看清楚手机上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她惊叫着坐了起来,然后转身去推池墨。

“池墨,醒醒,我们睡过头了,已经下午三点了!”

池墨眼皮也都不抬一下,伸出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再睡会,我还没睡饱。”

“三点了,下午三点了。”乐珊不肯躺下,可又挣脱不开池墨的怀抱,于是凑到他面前,“我们再不回去就旷工了。”

“我假公济私,放你下午假。”池墨半睁着一只眼睛,大手在她头上摸了一把,随后说道:“而且,出来之前我已经跟李远洋打过招呼,我们是外出谈事。”

乐珊无奈,这叫什么谈事,假公济私也太明显了点吧!也不知道李远洋那边要怎么笑她了,乐珊突然觉得头大,总不能以后都这样吧?虽说公司是池墨的,但是……这感觉倒真有点像被他潜|规则的小助理,有点让人心里不那么舒服。

“池墨,这样不好。”乐珊劝他,跟他分析,她总觉得这样太过张扬,在公她是他的助理,在私她是他的女朋友,但人总不能公私不分啊!

池墨双眼一睁,然后慵懒的眯了眯眼,侧过身,在她额头上一吻,讨好似的说:“乐珊,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

乐珊犹豫着,但池墨显然不想给她思考的时间,凑过来吻住她的嘴,直到她脑子有些缺氧,他才松开她的­唇­。

“好不好嘛……”他蹭着她的鼻尖,一手探进家居服里,大手在她背上游走。

他又亲又摸,乐珊完全没有招架之力,一心只想该怎么避开他的手,嘴上连连说好。

池墨在她的小屁|股上捏了两下,然后依依不舍地收回手,贼笑道:“那我们再睡会。”

“嗯。”乐珊没了辙,但能在池墨怀里睡,乐珊还是很高兴的,所以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渐渐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太阳落山,乐珊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按照往常的时间,她应该到家了。

见池墨还在睡,她起身蹑手蹑脚地下床,进了浴室换好衣服出来后,池墨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盯着她。

“我得回去了。”乐珊像是被抓包了一样,有些不好意思,手上还拿着他的家居服。

“这就走了?”他眼中是浓浓的不舍得,因为她的离开。

乐珊点头,放下手上的家居服,然后走到池墨身边,在他脸上亲了亲,他脸上难过的表情太明显,乐珊看了有些难受。

“明天公司见。”她声音很轻,要站起来,却发现腰上多了他的手,她动弹不得,只能保持弯腰的姿势。

“我不想总是明天见。”池墨扁嘴,他一脸懊恼,“我想天天见,每时每分每秒见。”

“不嫌腻吗?”乐珊轻笑,食指和中指捏上他的鼻子。

池墨摇了摇头,手上稍稍用力,她便坐在床侧,“乐助理,我严重要求,给我一个名分,你睡了我就想跑,这样不好,你应该对我负责任。”

乐珊挑眉,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浅浅笑开:“驳回,法庭见。”

什么法庭会受理她为他负责这种事?她分明就是在敷衍他,池墨咬牙,却也无奈,谁让他爱这个女人爱到发狂,只能暂且由着她。

至少,明天见,比法庭见,要好得多。

***

东城那边,盛世的案子,法院很快下了判决,

盛世不仅一分钱不用赔,还反告了泰岳集团,盛世胜诉,泰岳集团输得一败涂地。

泰岳集团不仅要赔钱给盛世,还要输了自己的名誉,成为东城街知巷闻的丑闻公司。

这次的事情,就算泰岳集团想推出几个人相关负责人负责任,但媒体却一直缠着泰岳集团,不停爆***,爆出泰岳集团先前害过不少公司。

消息一出,泰岳集团垮了一半,正如池墨当初的估料,泰岳集团一蹶不起。

至于这次代表盛世的律师换成了杜海波,因为池墨等人收集的资料,赢了这场官司后杜海波名声大噪,现在人人都在说他有多厉害,居然能打赢这次的官司,当然也有不少人说池墨没什么运气,甚至还有说更难听话的人在。

这些消息传到池墨耳中的时候,他手头上正接了一个离婚的新案子。

“你不生气吗?”乐珊把咖啡放下,见池墨正在看今天的报纸,她微微皱眉,因为报纸上还在报道盛世和泰岳之间的事情,自然也有提到杜海波和池墨。

116、你们分手,我就送你们恩爱照当结婚礼

那报纸上的报道是转载了东城当地报纸报道,上面对于池墨的描述,让人看了有些生气。

“真不知道这种不真实的报道,是怎么被允许写出来的!”乐珊看见那张报纸就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直接从池墨手里把报纸抽了出来,然后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见乐珊发泄完了,池墨噙着笑,单眉一挑,轻声问她:“气消了吗?”

“你一点都不生气吗?”乐珊嘟着嘴,当事人没什么反应,再次点燃了她心里不甘心的怒火。

“有什么好生气的。”池墨扫了一眼垃圾桶,轻声笑了起来,朝着乐珊抬了抬手薛。

乐珊顺从地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腿上,这些日子,她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子,但仅限于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

“看你这样紧张我的事情,为了我的事情而生气上火,我什么火都没有了。”他把头靠在她肩上,­唇­瓣有意无意滑过她高耸的胸口句。

乐珊不自知他的小动作,仍然在为他的事情打抱不平。

池墨不说话,听着她的抱怨,时不时在她背上拍了拍。

李远洋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乐珊坐在池墨腿上,脸上通红,而池墨则一脸偷偷摸摸的样子,十分猥|琐。

“咳咳——”李远洋­干­咳提醒。

乐珊紧张地要站起来,却被池墨压住肩膀,“坐着,乖。”

他这么一说,乐珊反而不好再动,只是让她迎凑上李远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实在是受不住,所以她别过脸,不去看李远洋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赶明我得去给你们做张牌子,正反面都标明‘请勿打扰’,以后乐珊一过来,你就把牌子给挂上。”李远洋眼中满是揶揄,径直走到池墨面前,拉开椅子坐下。

“整间律师所,只有你从不敲门进来。”池墨眼皮一抬,冷冷地看着李远洋,那目光冷飕飕的,跟寒冬腊月里的冰刀子似的。

李远洋被抢白,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被口水呛到,连连咳嗽了起来,边咳边说:“刚接到五哥电话,让我们晚上去吃饭。”

池墨挑了挑眉,一双眼里满是探究之­色­。

“他和苏冉冉成天腻在一块,两人好的跟什么似的,跟你们这一对一样,还非要拉着兄弟几个出去吃饭臭显摆一下。”李远洋轻哼,显然对于兄弟们先后秀恩爱这种事十分不满。

“你想显摆,我们也都不拦着。”池墨点了点头,上次跟祁文哲通电话的时候,听他提起过陈敏生和苏冉冉的关系日益转好。

“你……”李远洋捂着胸口做柔弱状,他咬了咬­唇­,起身走到门边,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扭过头看向池墨,恶狠狠道:“秀恩爱死的快,你们要是不结婚,我一定把你俩恩爱照片包成红包送给你做结婚礼。”

说完,李远洋赌气似的拉开门跑出去。

李远洋走后,池墨轻叹了一声,乐珊见他神­色­古怪,问道:“你想什么呢?”

“我刚刚话还没说完呢!”池墨无奈地摇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你想说什么?”乐珊站起来,理了理乱了的衣衫。

“我想说,要是咱两结婚了,他要包什么送过来。”池墨边说边冲乐珊眨眼,笃定道:“反正不管他送什么,咱两结婚那天我一定会好好敲他一笔。”

乐珊笑了笑,什么都没说,但池墨看的出来,她还在介意报纸报道的事情。

“别多想了,那些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池墨拍了拍乐珊的手,“娱乐嘛,是会这样子。”

池墨越是洒脱,乐珊心里越是难过,她弯着腰俯身抱了抱池墨。

“我去准备下案子的资料,下午你约了李先生在咖啡座见面谈这个案子。”乐珊松开了手,提醒着池墨。

池墨点点头,看着乐珊转身出去,他给萧百行打了个通电|话。

“萧叔,你还好吗?”池墨可以丢下东城的事情,说走就走,但萧百行不行,那篇报道萧百行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冷放让人做的,目的就是想在名誉上打击池墨。

既然冷放还存有针对池墨的心思,那么萧百行在东城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

“臭小子,你照顾好乐珊就行。”萧百行轻哼了一声,“我没事,冷放一时半会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更何况他现在只能在暗处,明面上他不敢乱来。”

“萧叔,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安排你来港城。”池墨觉得这件事是他牵连了萧百行,与其让萧百行一个人在东城面对,不如把他接过来,至少也有他照应着。

萧百行许久没出声,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池墨,我知道你是心疼老头子我,但如果我就这么去了港城,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你放心,以我现在的能力,冷放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更何况,我这已经没有他想要的东西。”萧百行很清楚冷放一心追求权力,他现在手下只有往日那些旧部下,就这么点人,冷放根本不看在眼里

tang,但是池墨和他不一样,池墨身边还有六个各具才能的人,那才是冷放一直盯着不放的原因,“我倒是担心你和乐珊的安全。”

“放心吧,我和她都很好。”池墨在电|话里安慰着萧百行,声音突然变得柔了下来,“萧叔,要是我和乐珊结婚,你可得过来住些日子。”

“你们要结婚了?”萧百行声音里闪过一丝兴奋,没想到这小子速度这么快,才多久就要和乐珊那丫头结婚了,不过他倒是觉得他们两个人很般配,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

“我是想,可她还嫌弃我。”在萧百行面前,池墨还是个孩子,他有些撒娇的抱怨着,“不管我怎么求她说好话,她那就是不松口,要不什么时候我带她回去看看您,您帮我劝劝?”

“臭小子!”萧百行笑骂了一句,他怎么会不知道,池墨这么说,只是想亲自跑一趟确认他没事,而什么乐珊不答应,恐怕只是一句借口,就他那花花肠子,一定有办法让乐珊妥协。

想到这里,萧百行清了清嗓子,“你小子,要是自己摆不平乐珊丫头,就甭让我去参加婚礼了,娶媳­妇­还要人帮忙,你丢不丢人?再说,乐珊丫头是喜欢你的,你别以为老头子我人老眼花看不出来,她舍得看你被拒绝?我看八成是你心不诚。”

“嘿……萧叔,真是乐珊不答应。”池墨委屈,萧百行变相告诉他,别再这个时候去东城找他,这让他有些不舒服,始终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萧百行。

“那你就拿点诚意出来,让乐珊答应。”萧百行爽朗大笑,想起之前这小两口过来做客的场景,他笑得更开心了,“池墨,好好加油,我是真想看到你和乐珊能结婚在一起,老头子我就坐在这等你们结婚的喜讯。”

“好,那您老可得准备好一份大红包,不厚我不要啊!”池墨打趣,心里却想着最近什么时候还是要回东城一趟,至少暗中去瞧瞧萧百行的情况。

“臭小子,这么快就惦记上红包了。”萧百行骂了一句,言语中却是极为开心地。

两人又聊了些不相­干­的话题,最后萧百行说是阿猫一直在叫,他去瞧瞧,这才放了电|话。

池墨怎么都不放心萧百行,冷放做事太过­阴­险狠辣,对付敌人从来都不手软,池墨担心萧百行真的受自己牵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于心难安。

于是,池墨给花无敌去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传来了花无敌懒洋洋的声音:“谁啊?这么大早扰人清梦……”

池墨挑了挑眉,这都快中午了。

“是我。”

花无敌一个激灵,硬是瞬间清醒过来,“池少,什么事?”

“帮我去东城看看萧叔。”池墨犹豫了一下,现在这个节骨眼,他回东城太显眼了,不如让花无敌代走一趟。

“萧叔?萧叔怎么了!”花无敌和池墨一起认识的萧百行,只是关系上,池墨和萧百行走得更近。

“他没事,只是我有些事需要你去东城帮我办,你现在来一趟我办公室,我当面和你谈。”池墨觉得电|话里说不方便。

“现在?”花无敌看了看表,犹豫了下,“行吧,等着啊,我这就收拾下过去。”

池墨脸黑了一下,就花无敌那速度?呵呵……

117、巧遇乐振涛

花无敌的速度可以媲美乌龟,他来的时候,池墨也快要到点出发去见李先生。

“哥,我刚看你那个小助理,长得真不错哎!”花无敌进了池墨办公室,兴冲冲拉开椅子坐下,说话的时候冲池墨挤眉弄眼,“你就不怕嫂子吃醋?”

池墨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冷眼看过去,轻哼了一声。

“哎——我就八卦一下,你至于这样吗?”花无敌被池墨看得头皮发麻,他缩了缩脖子,身子也往后一仰,瞬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正巧这时候乐珊端了咖啡进来,从她进门,花无敌一双眼就在她身上打转,嘴角似笑非笑铴。

池墨不满他的眼神,眉头紧皱,冷声道:“再看,戳瞎你。”

花无敌端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下,他呛咳起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池少,你也太不地道了。话”

乐珊抿­唇­,掩­唇­轻笑。

“我不就是看人小姑娘长得漂亮点吗?”花无敌听见乐珊笑,笑眯眯的去看她,嘴上吊儿郎当的说:“你再这样,我要跟小嫂子告状。”

池墨看都不看花无敌一眼,冲乐珊招了招手,嗓音轻柔:“过来。”

乐珊脸上一红,视线在花无敌和池墨脸上转了一圈,慢悠悠走到池墨身边,一只手立马被他握在手里揉捏着。

池墨不仅把玩着她的小手,还顺势在她腰上用了力,令她坐在自己腿上。

花无敌眼睛都直了,一会看看池墨一会看看乐珊,伸着手指向两人,结结巴巴:“你……她……小嫂子……我……”

“结巴什么!瞧你那出息!”池墨瞪着眼,轻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眼神柔柔的看向乐珊,吩咐花无敌:“叫嫂子。”

花无敌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险些打翻了手里的咖啡杯,想起刚刚他在池墨面前说的那些话,心里暗叫不好,马上恭恭敬敬鞠了躬,嘴甜道:“嫂子好!”

乐珊没见过这阵势,立马要起来,却被池墨按住,他拍了拍她的手,眼皮一垂,“你当得。”

说完,池墨目光冷冽的在花无敌身上一扫,花无敌知道自己先前说错了话,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哥,你听我解释,我……”

池墨扬了扬手,打断了花无敌的话,他在乐珊脸上亲了亲,“你先出去,我和他有事要说。”

乐珊双颊发烫,低着头,一双眼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小声说:“那我出去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天悦的咖啡室见李先生。”

“好。”池墨揉了揉她的小手,才放行。

乐珊一走,花无敌如临大敌,忙要跟池墨解释,他刚真不是有意说那些话,谁知道他池大少会把媳­妇­养在身边,害的他险些在小嫂子面前出丑。

“行了。”池墨用眼神制止了花无敌的解释,他示意他先坐下,然后说了自己先前在东城的事情,仔细交待着:“我不方便在东城露面,你过去帮我在暗中看看萧叔的情况,随时跟我电|话联系。”

“行。”花无敌爽快的点头,想起萧百行的固执,他微微皱眉,“萧叔不想过来,怕是给你添麻烦,就算有危险,恐怕——”

“你先去看看情况,萧叔要是真有危险,我自有安排。”池墨知道花无敌的担心,萧百行那倔脾气上来,谁也劝不住。

有了池墨的保证,花无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那我这就订票去东城。”

“你自己也小心点,一有什么不对劲,马上联系我。”池墨微微皱眉,尽管花无敌不是行事鲁莽的人,但池墨还是有些担心。

“得,远水救不了近火。”花无敌摆了摆手,咧着嘴笑了起来,“我又不是傻子,身边总会带一两个人过去,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和小嫂子。”

“少废话,让你联系就联系。”池墨瞪了他一眼,他或许是不能远水救近火,但他好歹在东城也认识些人,请他们出手协助,也不是不能。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池墨不想动用东城那些人脉,尤其是在冷放的事情过后。

***

花无敌走后,池墨坐着没动。

乐珊敲门进来,见他神情与平时不一样,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东城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她刚才隐约从两人对话中听到“东城”两个字,所以心里有些担心,是不是那个叫冷放的又来找麻烦。

“没有。”乐珊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池墨笑着摇了摇头,手上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我是在想,我们结婚的时候,应该把萧叔请过来。”

池墨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结婚的事情,乐珊脸上红了一片,她白了池墨一眼,轻咳了两声,“好端端说这个做什么?你这样没正经,当心萧叔要笑话你。”

“萧叔巴不得来喝我们的喜酒。”池墨单眉一挑,整张脸上只写了两个字——自信。

乐珊无奈的摇摇头,忍不住好奇池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信心。

“好了,我们到时间该出发了。”乐珊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毕竟他们约了李先生谈案子上的事情,这个比较重要一些。

池墨点点头,也没再多说,收拾好东西之后,和乐珊一起走了出去。

---------

天悦酒店一楼的咖啡室,池墨点了一杯黑咖啡,乐珊要了一杯卡布奇诺,池墨第三次抬手看腕表的时候,李先生终于出现在门口。

“对不起,我迟到了。”李一航急匆匆走过来,一脸的歉意,伸手和池墨、乐珊一一握过。

池墨虽然和李一航握过手,但一句客套的话都没说,要不是看在李一航认错态度良好,他一定会就此离开。

“今天路上有些堵车,李先生从公司过来怕是也赶急了。”乐珊应承着,踢了踢池墨桌下的脚。

“是,今天是我疏忽了。”李一航看出来池墨脸上明显的不悦,听乐珊给自己找台阶,他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乐珊叫来了服务生,解释道:“不知道李先生喜欢喝什么,所以就没有给李先生叫。”

池墨看着李一航和乐珊之间你来我往一人一句,脸­色­越发难看,心里考虑着,以后要不要把这小丫头放在公司里头,不带她出来,可如果那样做,他看不见她,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待服务生把李一航点的咖啡端上来之后,池墨才发话,正是进入话题。

李一航委托了池墨帮他打离婚官司,李太太提出要分他一半以上的财产,李一航自然不肯,所以希望池墨可以帮他打赢官司。

池墨调查过这对夫妻,他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婚姻没有第三者,是双方自愿离婚,只是在财产分割的时候发生了分歧。

把李一航约出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确认手头上的资料,为了以防万一,乐珊在一旁整理记录今天的聊天记录。

这个官司并不难,李一航现在手头上的财产,大多是婚前财产,真要打起官司,李太太占不到一点便宜,但也正因为这一点,让乐珊不解,那李太太倒像是故意要跟李一航法庭见似的。

等李一航走后,乐珊说出了心里的疑虑。

池墨笑笑,看着桌子上已经凉了的咖啡,缓缓开口:“大概李太太对他还有那么点心思。”

“上了法庭等于撕破脸皮,我觉得不像。”乐珊摇了摇头,“会不会不是爱,而是恨?想借着上法庭把事情闹大?”

乐珊的话让池墨眸光一紧,这个案子从资料上来看,太理所应当,虽然不是说不好,但乐珊这么一说,池墨心里也有了疑惑。

“明天约对方律师,试试就知道了。”池墨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现在的局势明显对李太太不利,如果明天跟对方律师谈私下解决谈不拢,那这件事的确是有疑点。

或者说,对方手里说不定握着李一航什么东西。

“好,那我一会回去安排这件事。”乐珊翻了翻记事本,“明天下午两点,你有一个小时的空档,我试着和对方律师联系一下。”

“嗯,你看着办。”池墨点点头,他的行程,乐珊一向安排的很好,这一点池墨很满意。

“那我们现在回去吗?”乐珊看了眼池墨,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急着赶回去。

“不。”池墨摇了摇头,拉住乐珊的手,轻笑道:“既然出来了,先谈谈情。”

乐珊抽回手,狠狠瞪了池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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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振涛从楼上下来,送走了苏先生后,一回头就瞥见乐珊和一个男人坐在一楼的咖啡室,两人大眼瞪小眼,两只手拉拉扯扯。

“那个男人是——”乐振涛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才辨认出那男人的侧脸,知道他是那位有名的池律师,他赶紧朝他们两人的方向走去。

乐振涛还没走近,乐珊已经发现他,忙缩了手,直直的看向乐振涛,脸上有些不自然。

池墨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回过头,便见一个方脸中年男人走过来。

“爸,你怎么在这里?”乐珊起身,朝乐振涛走过去,她并不想乐振涛和池墨在这里碰上。

“呵呵,瞧你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乐振涛眉开眼笑,大手在乐珊手上拍了两下,随即看向池墨,并且拖着乐珊的手朝池墨走过来,殷勤道:“这位是池律师吧?你好,我是乐珊的父亲,乐振涛。”

“池墨。”池墨伸出手与乐振涛两手交握,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乐珊一眼,见她微微皱着眉,他心里生出疑问,嘴上却笑着和乐振涛打招呼,“伯父你好。”

“你们在这是——”乐振涛冲乐珊使眼­色­,可乐珊正在走神,他讪笑着对池墨说:“谈公事呢?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们?哎,我刚办完事,看见乐珊在这里,所以过来打个招呼,要是打扰到你们,我这就走。”

乐振涛老远就看见他们两个举止亲密,自然不觉的他们是在谈公事,所以他虽说要走,但却一直没有实际行动。

“没有,我们刚谈完事,正准备要走。”池墨笑了下,乐振涛那点小动作,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反正他本意也想尽早接触乐珊的父母,“不知道伯父要去哪里?我可以送您过去。”

乐振涛嘴一咧,乐珊抢先开口:“不顺路的,池律师,我们得马上回律师所,你等下还要和秦律师开会。”

池墨意味深长的看了乐珊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歉意道:“伯父,真不好意思,看来今天我不能送您了,上次跟伯母通电|话说有机会拜访,要不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乐振涛本来还因为乐珊的突然Сhā嘴不满,突然听池墨说要上门拜访,一张脸差点乐开花。

“有空,有空,我什么时候都有空。”乐振涛连连点头,然后轻轻推了推乐珊,“你这孩子,傻愣着­干­什么?既然池律师有事,你还不快陪着池律师去忙,晚上早点回来,我让你|妈做你最喜欢的菜。”

乐珊双眉几不可见的挑了挑,最后什么也没说。

118、乐珊和那个小女孩

乐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池墨看在眼中,他虽然知道乐珊不想过早公开两人的关系,但也不至于她露出这副为难的样子,一时间,他满肚子的问号。

乐振涛嘴上说让乐珊晚上早点回去,乐珊心里清楚,乐振涛是想她能早点回去交待她和池墨的关系,想来刚刚池墨握着她手的那一幕,被乐振涛看在了眼里铴。

乐珊正想着该怎么说的时候,池墨微微一笑,替她开口:“乐伯父,实在不好意思,乐珊今晚要陪我出席一个晚餐邀请,恐怕没那么早回去。”

乐振涛皱了皱眉,看向乐珊的眼中满是探究。

“请伯父放心,不论多晚,我都会亲自送乐珊回去。”池墨很笃定的说着。

乐振涛疑惑的视线在池墨身上转了一圈,随即他笑开,一手在池墨胳膊上拍了两下,“那小女就拜托给池律师了,她还小,不懂事,麻烦池律师多包涵。”

“没有,乐珊她很能帮我。”池墨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虽然是客套话,但却不是假话。

直到送走乐振涛,乐珊都没再说一句话。

回去的路上,池墨几次想问乐珊,但见她没什么心情回答自己的样子,他最后什么都没问。

**话*

晚上,照旧是在天畅国际的包间里。

池墨和乐珊是最晚到的一对,因为临下班前,林倩给乐珊打了通电|话,乐珊跟她解释了一会,却没注意到过了时间。

一屋子的人起哄要罚酒,池墨伤口没好,乐珊认为是自己牵连了池墨,所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她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乐珊的动作太快,不仅是快,还很潇洒,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乐珊——”池墨皱着眉,他觉得这小丫头喝这杯酒是故意找醉,所以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下一瞬脸上写满了不悦,狠狠瞪了提议罚酒的岑安海。

不光岑安海懵了,其他人也没想到乐珊会这么豪爽的喝了罚酒,毕竟他们经常开这种玩笑,却没有哪一个当真,基本都是耍赖混过去。

所以,池墨冷光扫过来的时候,岑安海背后一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脸上讪笑着,“乐珊,你也太利索了。”

一杯酒下肚,乐珊又什么都没吃,本来酒量就不是多好,她眼前的人变了重影,胃里也跟翻江倒海似的,她微微皱眉,捂着嘴扭身就往外跑。

“欺负我媳­妇­!你等我回来修理你!”池墨点了点岑安海,狠狠撂下一句话,也去追乐珊。

岑安海哭丧着一张脸,“我可没逼乐珊喝,呜呜……惨了,老七非弄死我不可!”

“你活该!”安绮雯好气又好笑,边起身边瞪了岑安海一眼,“老七最宝贝乐珊,你等他回来收拾你吧!”

岑安海急的­干­瞪眼,他也知道池墨宝贝乐珊跟什么似的,可他是真没想到乐珊会那么痛快的把酒给喝了。

“老六,给你三哥准备解酒药去。”祁文哲和安绮雯一起走到门口,“你们先吃着,我和你嫂子去看看。”

等祁文哲和安绮雯走了,岑安海更慌了,他当然知道祁文哲话里的意思,扭头看向邓何然求救:“二哥,救救我,我不想喝得进医院。”

邓何然抿了口茶,斜了岑安海一眼,似笑非笑道:“让你起哄。”

岑安海脸­色­一白,扭头看向陈敏生和白菀。

“我可把乐珊当亲妹子。”陈敏生手指在桌上敲着,刚刚看着乐珊喝下那杯白酒脸都白了,他心里一疼,但也只是心疼,兄长对妹妹的心疼,别无其他。

白菀挽着他的胳膊,面带浅笑,什么也没说,不过看乐珊刚才那架势,她心里震惊不小,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居然那么豪爽。

岑安海垂着头,轻叹了一声,今晚他是在劫难逃了。

“三哥,我还是去给你准备醒酒汤吧!”李远洋起身也往外走,“最多你喝多了我给十三打电|话。”

一听“十三”的名字,岑安海眼底一片绝望,咬牙道:“那你还不如给我一把刀,划死我算了。”

一屋子的人,掩­唇­轻笑。

--------

池墨站在女厕所门口,想起上次自己也站在这里焦急张望,不由无奈地摇摇头。

恰好今天站在附近的服务生还是上次那一个,见池墨,她走过来,礼貌问道:“先生,需要我帮你进去看看吗?”

“我去看看。”安绮雯追上来,示意那个服务生可以退下了,然后她看了池墨一眼,“你们怎么一回事?吵架了?”

乐珊今天情绪有些不太对,安绮雯刚刚没当众拆穿,也是想私底下过来看看情况。

“没有,我们好好的。”池墨无辜,虽然他猜到乐珊心情不好,可能是跟乐振涛突然出现有关,但也没料到她会脑子一热把那杯白酒喝下,那可是五十二度的白酒。

安绮雯皱了下眉,祁文哲走过来,在她肩上拍了拍,“你先进去

tang看看,我和池墨有话说。”

安绮雯点点头,朝洗手间走去,而祁文哲则示意池墨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关于乐珊的事情,我有话跟你说。”

池墨听到这话,脸­色­一变,跟着祁文哲往一旁吸烟区走过去。

安绮雯进了女洗手间后,没多久就出来了,乐珊不在里面,她皱着眉问了服务生附近是否还有卫生间。

服务生指了一处地方,安绮雯看了一眼,想着祁文哲和池墨应该还没说完话,所以她自己一个人朝那方向找去。

和上一次一样,乐珊跑出来之后,池墨出门追错了方向,他只知道这边有一个女士洗手间,所以以为乐珊是去了这边。

乐珊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一张脸惨白,她脚下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天旋地转,她扶着墙,吃力的往前走,却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吸烟区。

“你知道乐珊以前在东城住哪吗?”

“没听她说过,大哥查到了些什么?”

乐珊皱眉,两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只听到两个词,一个是她的名字,一个是“东城”。

为什么大哥和池墨会说起这些事?乐珊扶着墙,背贴上冰凉的大理石,片刻才抓回了一丝意识。

“我查了乐珊他们家的事,虽然他们几乎没有对外提过在东城的事情,但我按照你给的名字去查了一下,我发现一件事,当年救了你的那个小女孩出现的地方,和乐珊东城的家都在同一片,所以……”祁文哲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乐珊很可能就是当年的小女孩,我的猜想没错。”池墨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喜悦。

躲在一旁偷听的乐珊眉头紧皱,什么小女孩?为什么会和她扯在一起?刚刚她听祁文哲说过,那小女孩曾救过池墨,而且她很可能是那个小女孩,那……池墨对她的好,是出于对那个小女孩的报恩,还是真的喜欢自己?

乐珊只觉得头痛欲裂,她贴着墙,身体缓缓下滑,最后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老七,你和乐珊说过这件事没有?”祁文哲刻意压低了声音。

“没有,我想暂时瞒着她,等查清楚了再告诉她。”池墨摇了摇头,今天乐振涛的出现让乐珊反应有些奇怪,他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说小女孩的事情,并不是时候。

为什么要瞒着她?乐珊头疼,她两手抱着头,一张脸皱成一团,难道池墨接近她喜欢她,都是因为那个小女孩?

如果她是那个小女孩,那池墨对她的爱到底有多纯净?如果她不是那个小女孩,池墨是不是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乐珊觉得现在不止胃里难受,就连胸口的位置也在隐隐作痛。

安绮雯在女厕那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她正打算去找祁文哲和池墨,看看要不要一起找找乐珊,结果就看见乐珊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一双眼没了神采。

“乐珊!你怎么在这?”安绮雯看了一眼就在乐珊不远处的祁文哲和池墨,她不确定乐珊这副样子是因为酒醉,还是因为他们两人的对话。

听见安绮雯喊乐珊的名字,池墨脸­色­微变,乐珊在这?那刚刚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PS:11月开始日更八千,不定时加更会提前通知,谢谢大家的支持!

119、醉酒,光脚超速逃跑

安绮雯叫那一声“乐珊”,实际上更多是为了提醒祁文哲和池墨,乐珊就在附近。

看乐珊那脸­色­和模样,安绮雯猜想十之八|九是跟他们谈话内容有关,其实关于他们在聊什么,安绮雯心里清楚,来之前祁文哲就跟她商量过,找个机会支走乐珊,让他能和池墨单独聊聊,但是……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倒也不说他们两人的谈话内容有多机密,只能说有些东西不应该是从别人嘴里得知,尤其今天乐珊的状态不太对。

池墨黑着一张脸,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乐珊?你在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着她一样,带着一丝丝温柔,落在乐珊心里,却好似一颗搅了湖面平静的小石子,很重很重铴。

蜷缩成一团的乐珊肩膀轻颤了两下,她抬起头,神­色­有些木讷,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咬着­唇­站了起来,大概是她站起来的速度太快,她一阵目眩,险些崴到脚摔着。

“小心,你站着别动。”安绮雯见她差点一头磕在地上,赶紧招呼池墨:“老七,你媳­妇­醉得厉害,你快点过去扶着,她在你后面。话”

池墨虽然没听到乐珊的回应,但安绮雯的声音他却听得清楚,因为看不见乐珊的动作,所以安绮雯那句“小心”听得池墨心里忐忑,他忙绕过那片半人高的盆栽去找乐珊。

乐珊也听见了安绮雯的话,知道池墨马上就能找到她,她心里乱的要命,却不想这个时候看见池墨,她咬咬牙,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一阵烟似的蹿了出去,跑的比兔子还快。

别说是池墨,就连远远走过来的安绮雯也没想到,乐珊会从他们面前溜掉,而且那速度让人称奇,毕竟以乐珊那小身板,真看不出来她能跑的那么快,重点是她前一分钟喝醉了站都站不稳,居然跑起来还能照着直线往前冲。

安绮雯头一次见姑娘这么生猛,她有点明白池墨为什么会喜欢乐珊,她和别的姑娘是不一样,她要比别的姑娘要更真实一些,像他们这六个人­精­,也难得碰见够真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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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珊手里紧攥着包,冲出天畅国际大门,正好有出租车,她二话不说就拉开了车门钻进去。

“师傅,麻烦你开车!”乐珊几乎是哭腔,两手紧紧攥着前排椅座,骨节分明。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乐珊,又看了看天畅国际的大门,见有个男人追出来,并且听到那男人似乎在叫乐珊的名字,他问:“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吧?要不要我开慢点让他追着?”

“我不认识他,师傅,求你,快开车!”乐珊咬­唇­,眼眶通红,那样子像是被欺负了。

师傅一听这话,以为是遇上了逼良为chang的,立马踩了油门冲出去,只留了个后尾灯给池墨。

这个时间正好是港城出租车用车高峰期,池墨站在路边怎么都不见有空的出租车来。

祁文哲和安绮雯也跟着跑了出来,见池墨正掉头往停车场走,两人忙走上前把人给拦了下来。

“你去哪?你知道乐珊去哪了吗?”安绮雯把乐珊的鞋递给池墨,“赶紧给她打电话,她那样子站都站不稳,别出了什么事。”

池墨接过乐珊的鞋,琢磨了下安绮雯的话,嘴边浮出一抹苦笑,是啊,乐珊空腹喝了那么一杯白酒,这会儿为了躲他连鞋都脱了往外跑,摆明就是不想见她,他就算追上去,恐怕她也会避而不见,把那丫头给逼急了,不知道她又要做出什么傻事。

“知道她家在哪吗?”安绮雯边掏手机边吩咐祁文哲:“你去开车带池墨去乐珊家楼下,我给出租车公司打电话,看看她是不是回家了。”

祁文哲点点头,在池墨胳膊上拍了两下,“走,我陪你去一趟,有什么事也方便解释。”

“不了。”池墨摇了摇头,看了祁文哲和安绮雯一眼,“帮我给老五带句话,今天我和乐珊有事缺席,等有时间我和乐珊请他跟苏冉冉吃饭。”

祁文哲和安绮雯对视了一眼。

“你们回吧,我自己开车去她家楼下。”池墨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他轻叹了一声,“至于解释的事情,还是我跟她单独聊聊比较好。”

池墨都这么说了,祁文哲和安绮雯也不好说什么,两人叮嘱了池墨几句,让他路上小心点,见到乐珊后好好跟她说,等池墨的身影消失在停车场入口时,安绮雯挽着祁文哲的胳膊往回走。

“你说乐珊会听池墨解释吗?”见到乐珊的反应,安绮雯深信乐珊已经听见了那件本该池墨亲口说的事。

“估计今天是不行了。”祁文哲琢磨了一下,摇摇头,“乐珊那样子不像是能喝的。”

对于一个不能喝酒的人,一杯五十六度的白酒,足以让对方歇菜,不过,瞧乐珊那撒丫子溜走的样子,祁文哲皱了下眉,他也有些说不准了。

“乐珊这姑娘,我喜欢,她跟池墨是真的挺配。”安绮雯现在想想刚刚发生每一幕,都觉得有趣。

就是这样一个

tang有趣的姑娘,最初便闯入了池墨的心。

祁文哲扬了扬嘴角,伸手揽住了安绮雯的肩膀,笑道:“那丫头不算笨,也难怪你会喜欢她,她脱下高跟鞋往外跑的样子和你有几分相似。”

安绮雯白了他一眼,手肘在祁文哲腹部狠狠撞了一下。

祁文哲和安绮雯回了包间,将池墨的话带给了陈敏生,话一说完,岑安海就跟撒欢的猴子似的,就差没蹿上房顶,咧着嘴笑说自己不用被池墨整治。

见岑安海那高兴劲,祁文哲和安绮雯默默对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想道,就今晚池墨那样子,估计以后要变着法治治岑安海那起哄的熊孩子属­性­了。

***

“姑娘,你要去哪啊?”司机往前开了没多久之后,问乐珊。

乐珊报了自己家的地址,然后僵坐在后排座位上,脑子里乱成了一片,一会是祁文哲的声音,一会是池墨的声音,她皱着眉,两眼有些无神的盯着窗外。

“那这位先生,你去哪啊?要不看看你们谁近,我先送谁?”司机师傅商量着。

乐珊是真的喝醉了,不然也不会没注意到车上有人,听到司机这么说,她呆呆的循着司机说话方向看去,便见到一个模样英俊的男子。

“先送这位小姐回去吧,我不急。”男子谦谦有礼,见乐珊看过来,他谦和一笑,解释道:“你上车之前,我已经在了,我没有什么意图,只是看你刚刚情况挺紧急的,所以就一直没出声。”

“是啊,刚刚那情况还真不好说,幸亏这位先生不介意,我才能拉着你赶紧走。”司机见乐珊脸上一副疑惑的样子,也替副驾驶上座位上的先生解释,然后问乐珊:“姑娘,要不要帮你报警啊?”

“不,不用。”乐珊咬着嘴­唇­摇头,好一会儿她才看向副驾驶座位的男子,低声说:“今晚的事情谢谢你。”

如果不是这位先生准许司机这么做,估计她就算再怎么求救,也会被池墨追上。

一想到池墨,乐珊神­色­一暗,刚刚还明亮的眸子,一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不谢。”男子依旧是那副谦和的笑容,只是在乐珊脸­色­微变的时候,他双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乐珊家住的那片小区,街灯有不少已经坏了,副驾驶座位上的年轻男子担心她一个姑娘走夜路不安全,于是提议司机把车开到里面。

司机也是个热心肠的人,把车开到了乐珊家楼下,按照年轻男子的吩咐,用车前灯给乐珊做照明灯。

乐珊给了钱,再次道了声谢谢,便下了车,晃晃悠悠朝楼道走去,有了出租车的前灯做照明,她不至于摔着。

见她跌跌撞撞的样子,年轻男子皱了皱眉,他注意到乐珊是光着脚的,下意识担心她会不会扎破脚,正犹豫着要不要下车帮忙的时候,一旁司机见乐珊上了楼,便问他要去的地方。

年轻男子轻摇了下头,浅笑着报出了要去的地址,车开走的时候,他微微侧头看了眼乐珊刚刚上去的楼道。

***

乐珊头晕的厉害,她好不容易找准了电梯上的按钮,按了自家的楼层数字,然后靠着电梯一侧蹲了下去,等电梯门再打开的时候,她勉强撑着走了出去。

林倩从乐振涛口中知道今晚乐珊跟池墨出去了,一心想等着她回来好好问问,所以乐珊在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林倩狐疑地跑出来开门。

“乐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林倩觉得古怪,她探头往乐珊身后看了看,也没见着池墨,却因为拉近了距离闻到乐珊身上的酒­精­味,她皱了下眉,拽着乐珊的胳膊就把她拖了进来,“你怎么一回事?喝酒了?怎么就自己回来了?”

乐珊脸­色­惨白,她眯了眯眼,一手扶额,一手将包往地上一丢,踉踉跄跄的往自己房间走,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一样,连力气也使不出来。

平日里乐珊这态度,林倩早就骂起来了,但今天因为有乐振涛的吩咐,林倩才强忍着怒火,见乐珊往自己房间走,她低了低头准备跟上去,却发现刚才乐珊走过的地方有一滩滩红­色­的血水。

“乐珊!你的鞋呢?”林倩在那些血水边上跳来跳去,生怕踩到一样,匆匆跟到乐珊房门口,见她仰躺在床上,右脚脚心还扎着一片碎玻璃片,她惊呼一声:“你不觉的疼吗?你脚都流血了!”

乐珊是真不觉得疼,大概是那杯白酒的缘故,她全身处于麻木状态,能坚持到家已经是奇迹,这会不仅她的胃里火辣辣疼,全身就跟发烧了似的滚烫。

“你到底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林倩坐到床侧,仔细打量着乐珊,她身上除了那股难闻的酒味外,也没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被人强|上未遂。

难道池墨对乐珊这丫头下手,结果被这丫头给跑了?林倩眼珠一转,心里嘀咕着。

乐珊侧了侧身,这才注意到林倩一直在房内没走,她皱了下眉,

在林倩身上轻轻推了一下,“妈,我累了,想睡了。”

“睡什么睡!你赶紧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倩不满,在乐珊腰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乐珊嘶气,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没事,就是喝了点酒,现在有些不舒服,有什么事你明天再问吧!”

她心里不舒服,口吻和态度上难免有些不好,林倩见她这副样子,又看了眼她的脚,冷哼了一声,站起来往门外走,砰地一声,很大力地摔上了门。

乐珊仰躺在床上,房里连灯都没开,黑暗中她挪了挪腿,却不小心碰到了右脚,扎在脚心的玻璃片深了几分。

这会,乐珊才觉察到钻心的疼,她一疼,忍了好一会的泪开始往下掉,最后竟然有些收不住,她随手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脑袋上,哭声一下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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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乐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池墨开车赶到乐珊家楼下,他一路上都在给乐珊打电|话,但却一直无人接听,他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里,最后他让人事部的人查乐珊家里电|话,现在到了她家楼下,池墨等了一会也没见她人,于是拨通了她家里的座机号码。

很快电|话被人接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林倩的。

“喂?谁啊?”因为乐珊,林倩心里带着火气,说话时的声音也有些尖锐。

池墨微微皱眉,态度谦和礼貌,“您好,请问乐珊在家吗?我是池墨。”

一听是池墨的电|话,林倩嘴角向上扯了扯,声音里有止不住的兴奋,“哎呀,是池律师啊!你找我们家珊珊什么事?”

“方便让我和乐珊聊两句吗?”听林倩的话,池墨神­色­一缓,看来乐珊已经到家了。

林倩看了一眼乐珊的房门,犹豫了一下,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故意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说:“池律师,不是我不肯,只是珊珊刚刚回来,人怪怪的,躺在床上怎么都不肯动一下,那脚也不知怎么一回事,都扎破流血了,她也不听我的……”

脚扎破了?听到这里,池墨不耐的打断林倩的话,“她扎破了脚?伤口处理过了吗?要不要紧?”

“哎,我们家珊珊脾气有些倔,我看伤口还挺深,想着带她去医院处理下,可她——”说到这里,林倩再次叹了口气,却是故意不把话说完。

池墨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脑子和心里都在想,乐珊伤成了什么样?

“伯母,我正好在附近,而且开了车,可以带她去医院,不知道您介不介意把您家里的地址告诉我,我这就去接她。”虽然这么说,但池墨心里打定主意,就算林倩不同意,他也会让人事经理把乐珊家门牌号告诉他,硬闯也要看上乐珊一眼,确定了她没事他才能放心。

听到池墨这么说,林倩挑高眉毛,嘴角微微上扬,声调却在极力压抑着,“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住在青仁路478号2单元1102室。淞”

林倩还想把地址说的再详细点,她怕池墨找不到路过来,但池墨那边很快接口说知道在哪,然后立马挂了电|话。

放下听筒,林倩眼底闪过一抹兴奋之­色­,下午听乐振涛说看见池墨和乐珊拉着手,她还有些怀疑,毕竟就乐珊那个死脑子,让她主动接近池墨,她也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但现在,就池墨这紧张的劲头,林倩心里有了几分笃定,看来池墨对乐珊那丫头是有几分心思的。

想到池墨一会就过来,林倩走到乐珊房门口,隔着门喊了两声:“乐珊!乐珊你起来,池律师一会就过来,你赶紧给我起来。”

乐珊蒙着被子哭了一会,这会酒­精­上头,迷迷糊糊的,光听到林倩在门外喊她,但她具体说了些什么,不管她怎么想集中注意力,都听不清一个字。

林倩见门内没有动静,正想着推门进去看看,却听到门铃响了起来,她皱了下眉,但很快双眉挑了挑,心想着池墨这么快就来了?

门外的人的确是池墨,他站在门口问了林倩好,然后就朝门内张望,声音急切:“伯母,乐珊在哪?她伤的严重吗?”

看到池墨那一脸紧张,这会要有人说池墨对乐珊没有意思,林倩怎么都不会信,瞧池墨这上楼的速度,估计他刚刚是在楼下打得电|话吧!

“在房里,整个人呆呆的。”林倩侧了侧身,给池墨让了的路,伸手指了指乐珊的房间门,“瞧这地上的血,都是她脚底流得,我一开始还没发现,这都没来得及收拾。”

看着地上那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血脚印,池墨呼吸一窒,眸光一沉,脸­色­也变得­阴­郁,他什么都顾不上,朝林倩所指的房间冲了过去。

房内,一片漆黑,池墨借着走廊上的灯,才看清床上那小小的一团。

乐珊脸上蒙了被子,身体蜷缩在一起,脚底那玻璃碴被外面的光线晃了一下,泛着寒光。

池墨一张脸顿时拉的老长,跟在他身后赶过来的林倩,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正冒着一***寒气,怪渗人的。

“哎,这个孩子,蒙着被子怕要憋坏了!”林倩抬手开了房间大灯的开关,边说边要去拉开乐珊身上的被子。

“别动!”池墨大喝一声,林倩身子一僵,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吓得不敢再动一下,池墨大步跨到床边,眉头紧锁,与之前相比他的语气有些冷,“她脚上扎了玻璃,您当心别碰着。”

林倩这才注意到,乐珊的小脚露在床边,她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碰到她脚下的玻璃。林倩脸­色­一变,难怪刚刚池墨那么凶,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池墨的态度,他越是紧张乐珊,越代表乐珊合他的眼。

“瞧我这马虎的样子,差点弄疼我们家珊珊。”林倩赔着笑脸,往旁边站了站,也不急着伸手去掀乐珊的被子,而是注意着池墨脸上的表情。

池墨紧绷着一张脸,掀开被子看见乐珊小脸通红,眼角还挂着泪珠,他的心像是被刺痛了一样,

tang柔柔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痛­色­。

林倩见状,声音里带了点哭腔,在一旁说:“我可怜的珊珊,今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们珊珊可从来不喝酒的,怎么会喝得这样醉,就连脚心被扎破了都不觉得疼。”

池墨咬了下­唇­,连呼吸都变得异常,林倩那番话虽然没什么恶意,但却像刀子一样刺进了他心窝里,看着乐珊伤成这样子,那双眼都哭得红肿,他心里仿佛滴了血,疼痛难忍。

明明中午的时候,才说过,不让她再流一滴眼泪,可现在……

早知道,他应该早一点跟乐珊说那个小女孩的事情,也好过她这样胡思乱想的偷偷掉眼泪。

在天畅国际,她跑得那么快、那么仓惶,大概也不是不想被他看见她这副样子吧……

乐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池墨伸手抚上乐珊的脸,指肚蹭去了她眼角还挂着的泪,他似是轻叹了一声,林倩听不真切,只看到他整张脸都柔和了下来。

“是我没照顾好她,让她喝了点酒,还自己跑了回来。”池墨声音很轻,从进门到现在,林倩这还是头一次见池墨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看乐珊那样子像是看至宝一般。

林倩眼珠转了转,心里琢磨了一下,看来这丫头突然跑回来,不像是池墨对她强来,可能是两人闹了什么小误会,要是误会的话,多给他们俩点单独空间,她就不信以池墨这温柔还打动不了这死丫头。

“池律师,你看,我们家振涛没带钥匙,我这还要在家里等他回来,乐珊这样子怕是要去医院好好处理伤口,可是——”林倩往前走了两步,一副进退两难的口吻,脸上也露出为难的表情。

“我带她去医院。”池墨看都没看林倩一眼,如果他看她,就会看见林倩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那抹淡淡的笑。

弯下腰,池墨动作很轻的抱起了乐珊,跟林倩说了两句话之后,他便抱着乐珊往楼下走,一脸急切。

林倩等电梯门合上才关了大门,转身就去给乐振涛打电|话,就照今晚这情况来看,她觉得池墨和乐珊之间有谱。

虽说池墨只是个律师,但好歹也是这港城里出了名的律师,早有传闻让他上庭律师费价格不菲,更何况他手下还有一间律师行,怎么都要比一般人更能耐些。

想想家里那些债务,林倩勾了勾嘴角,池墨这人长得是不错,但身家稍稍差了些,不过和那死丫头成一对,倒是便宜了那死丫头。

***

池墨带着乐珊去了邓何然在的那家医院,他倒不是冲着邓何然去的,只是那里离乐珊家里最近。

况且,这个时间邓何然还在天畅国际吃饭,池墨也不想惊动那边的人,所以找了相熟的医生就把乐珊给抱过去了。

乐珊脚上的伤口有点深,又是在脚心中央,所以包扎处理好伤口后,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两天,池墨立马去给乐珊办了住院手续,想了想后给乐家去了一通电|话,说了乐珊的情况,也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告诉了林倩,并且说明了自己要为这事附上一定的责任,希望乐家两老能让他在一旁照顾着乐珊。

林倩自然是很高兴的答应下来,放下电|话之前也说自己明天会去医院看乐珊,今天晚上就把乐珊交给池墨之类的话。

挂断电|话,池墨攥着手机进了病房,看着床上熟睡中的乐珊,再瞧瞧她缠着绷带的脚,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医生的意思是,乐珊酒劲上来,估计要睡一宿,建议池墨先回去休息,当然如果池墨要在这里守夜,他也会安排护士加张床过来。

池墨摆摆手,表示自己要留下来守着乐珊,至于加床的事情就算了,经过今晚这一折腾,他哪还有睡意。

医生还想再劝两句,但见池墨态度坚决,先前池墨入院的时候,他也见识过乐珊的话对池墨有多好用,所以没再说什么,退出去给邓何然打了个电|话。

毕竟都是认识,医生觉得还是通知了邓何然那边一声比较好。

邓何然接到电|话,狐疑的看了眼祁文哲和安绮雯,心里琢磨着刚才那一出,猜到池墨和乐珊大概是闹了别扭,不过,既然祁文哲和安绮雯都没说什么,那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跟其他人说医院里有急事要赶回来。

没过多久,邓何然就赶到了医院,进病房最先就看见池墨跟块望­妇­石一样盯着乐珊,他微微皱眉,忍不住摇了下头,这才走过去拍了拍池墨的肩膀。

池墨回头,见邓何然站在身后,心里也猜想到是医生通知了邓何然。

邓何然看了眼床上的乐珊,又看着池墨指了指外面,池墨点头,依依不舍的看向乐珊,帮他掖好被角,这才跟着邓何然出去说话。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弄成这样?”邓何然在酒桌上不方便多问,一回医院就先去了医生办公室,知道乐珊的伤口虽然没扎到筋脉,但也流了不少血,又因为她光着脚走了不少路,所以怕伤口细菌感染。

池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他两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眉头轻皱,自责道:“是我没看好她。”

见池墨这副跟丢了魂似的样子,邓何然知道他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于是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行了,要道歉也好,要解释也罢,等里面那个醒了,你再给我露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二哥,这次的事,怕是我博同情都不好解决。”听出邓何然话里的意思,池墨皱眉,苦笑了一下。

让池墨跟乐珊解释那小女孩的事情并不难,难就难在,乐珊给不给机会让他解释,就冲她那光脚扎破了脚心也要逃离他的那架势。

这事,池墨还真就说不准了。

“要不让大嫂过来帮着照看一下?”邓何然见池墨是真没了主意,便提议着。

池墨摇了摇头,侧头看了眼病房内床上的小人,“等她醒了再说吧。”

121、二十年前,东城那个小女孩

池墨守在乐珊病床边一整夜没睡,她翻身踢了被子,他帮她掖被角,她拧眉睡得不舒服,他轻拍她的背小声哄着,他就像是老佛爷身边的小池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乐珊据。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刚刚放亮,她是被渴醒的,嘴­唇­­干­燥泛白,嗓子眼里快要吐出火球,一睁眼,宿醉后的头痛如排山倒海一般缠的她难受。

“水——”乐珊索­性­闭上眼,无力地抬起手搭在额头上,极不舒服的嘤|咛着。

小池子黯淡的双眸,在听到乐珊说“水”的时候,一下子亮了起来,乐佛爷要水喝,他立马站起来,屁颠颠的倒了杯温水,然后动作轻柔的扶着乐珊的头,小心翼翼地喂送她喝水。

乐珊喝了几口之后,嗓子里那火辣辣的感觉总算冲淡了一些,就连意识也清醒了些,心里琢磨着她房间里怎么还有别人,谁那么好心喂她喝水,想着想着,于是她睁开了眼。

这一睁眼不要紧,乐珊一没注意把自己给呛着了,她侧身趴在床边,剧烈地咳嗽起来,池墨心疼的要命,连忙把杯子放到一边,手上轻抚着她的背,希望她咳起来能好受一些。

“你慢点喝,我又不跟你抢。”

乐珊皱眉,那是慢不慢的问题吗?她还不是被他给吓了一跳!

想到这里,乐珊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她明明记得昨晚她回了家躺在自己床上,怎么这会居然是跟池墨在一起的?

“你……”好不容易止了咳,乐珊一把推开了池墨,手指着他问:“你怎么在这?”

池墨脸上的表情略显无辜,他眨了眨眼,想伸手去扶她,但在乐珊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他两手僵在半空中,缓缓放下,眼中是受伤了的神­色­揆。

见到他这样子,乐珊心里一疼,她皱紧眉头,一手扶额,侧眸看向一旁,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在她房间里。

“我这是……”乐珊蜷了蜷腿,这个动作牵引了右脚脚心上的伤口,一股钻心的疼痛感瞬间蔓延她全身,“嘶——”

乐珊脸­色­一白,她倒吸一口凉气,弯着腰伸手去掀被子,看到脚上绷带的时候,她不解的看着池墨,“我的脚是怎么一回事?”

池墨眸光一紧,心早就跟着她一起疼起来,现在听她问自己话,他忙走过去检查了一下她的右脚,白­色­的绷带上渗出血迹,他皱眉,嗓音也提高了一度,“别乱动!伤口渗血了。”

他边说边按了床头的按钮,走廊上传来护士铃的声音,很快有护士过来看情况。

“她刚不小心碰到伤口,伤口渗血。”池墨黑着一张脸,护士一进门,他扫了她一眼随即说了情况,护士点点头扭身回去拿器具。

刚刚池墨一凶,乐珊抿了抿­唇­,随后嘟着嘴,老实坐着没吭声,这会又见池墨那紧张的样子,她心里有什么动了动,她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你昨晚喝多了,脚底扎了玻璃片。”池墨回头就看见她一副等着解释的表情,他心里一阵懊恼,恼自己刚刚态度不好,他歉意的去拉她的手,见她没挣扎,他才松了口气,在她手上揉了揉。

乐珊不挣脱他的手,是因为他脸­色­­阴­郁,她一方面是怕,一方面是感动他的温柔。

池墨本想好好跟她说下昨晚的事情,但见她神­色­淡淡的听自己脚受伤,顿时一阵火光,声调又一次扬了起来:“你能耐了,光着脚就跑,喝多了连脑子都没了吗!”

这次是伤了脚,那下一次呢?池墨脸­色­一暗,不!他绝对不会让她再有从他身边逃离的机会!

乐珊咬­唇­,­唇­上渐渐失了血­色­。

她是醉了,可就算是醉了,也听得到他和祁文哲的对话,她听的懂中文,当然也听得出当时池墨的语气。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和他们口中那个小女孩有什么联系,但也不想做傻瓜,变成了别人的替身。

那一瞬,她本能的想避开池墨,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回家,一个人呆着。

护士端着器具进来的时候,池墨周身仿佛泛着一层冷光,而乐珊一副咬­唇­赌气似的样子坐在床上。

护士心里一凉,敢情自己这是选了个不恰当的时候进来,不过看看乐珊脚上渗了血的绷带,她走过去替她解了绷带查看伤口。

“乐小姐,你伤口有点深,又是在脚心的位置,这几天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动这只脚,不然伤口不容易愈合。”护士熟练地擦了药又重新包上绷带。

“谢谢。”对着护士,乐珊浅浅一笑,跟她道了谢。

池墨觉得她的笑脸有些刺眼,看她那样子就像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体怎么样,而他在一旁都快要急死了。

“乐珊!你听见我说什么没有!”池墨越想越气,气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更气自己没能照顾好她,“不许再给我有下一次。”

池墨这一怒,护士心里跟着颤了两下,险些失手打翻碘酒瓶。

从醒过来,乐珊已经被池墨吼了三次,而且这件事究

tang其原因,还是跟池墨有直接关系,乐珊一股火也憋不住了,她扬起小脸,神­色­冰冷,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

“池墨,我不用你管!”

池墨眉头打结,垂在身侧的两手突然收紧。

护士只觉太阳­茓­突突地跳起来,乖乖,池律师生气了?这是要生气的节奏吧!惨了,乐小姐一定会被收拾的。

想到这里,护士看向乐珊的眼神多了抹同情,但她毕竟是个外人,所以她端着托盘,轻声轻脚往门口挪蹭着,一双眼不时注意池墨和乐珊。

就在护士以为池墨要爆发的时候,池墨突然俯身,一手穿过乐珊的腰侧搂住她,一手按在她脑后,两边­唇­狠狠地吻上乐珊的嘴。

护士惊呆了!体内那八卦的小宇宙爆发了!看人家池律师二话不说就吻下去,这劲头,这画面!池律师这样,才是真正的霸道总裁啊!

护士目瞪口呆,好一会儿她才眨眨眼,从病房退了出去,这一天,全院的护士都知道池律师有多么酷帅狂霸拽。

池墨这一吻,乐珊也愣了片刻,想起挣扎的时候,他早就将她固定在怀里,她根本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那张脸,被他吻得身上一点点没了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乐珊觉得自己大脑缺氧,就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池墨才松了手上的力道,稍稍松开了她的­唇­。

他恋恋不舍的在她­唇­上吻着,轻叹道:“不许再说这种话。”

乐珊眸光一敛,眼皮一垂,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作探讨。

见她这副样子,池墨放柔了语气,脸上也是一副疼惜的表情,“我凶你,也是因为紧张你在乎你,你不知道昨晚我看见你脚心扎着玻璃片的样子,有多难受。”

让池墨难受的不仅是那块扎进乐珊­肉­里的玻璃片,还有她脸上的泪,以及她那双痛哭过后红肿的眼睛,和她隐忍着这一切而险些咬破的­唇­。

乐珊眉头微微一皱,如果是换做往常,池墨这番话会让乐珊感动不已,但昨晚她听到他和祁文哲的对话,已经分不清,他对她的好,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

她神­色­黯然,反应和往日不同,池墨猜到原因,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时间,病房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乐珊其实在等池墨解释,但他不说,她眸光一暗,背对着池墨躺下,闭着眼也不吭声。

她这个样子,池墨更加开不了口,他拉过椅子坐下,看着她单薄的背影,他叹了口气。

邓何然在值班室听到护士们之间的谈话,还以为他们两人已经没事,结果过来的时候,从门玻璃上看见池墨和乐珊这副样子,他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犹豫了下转身离开。

外面的天很快就彻底亮起来,池墨知道乐珊没睡,她呼吸虽然很轻,但却没有睡着后那么均匀。

池墨一宿没睡,两眼通红,下巴上冒着青茬,样子看起来有几分狼狈,可就是这样,他也不想离开。

“乐珊——”池墨率先打破了房内这令人压抑的气氛,“昨晚的事情,我们谈谈好吗?”

被子下,乐珊的肩膀颤了一下,她缓缓睁开双眼,但很快又闭了回去。

“那你听,我说。”乐珊摆明了态度,池墨也没有办法,他两手合握抵在下巴上,然后解释道:“二十年前,因为一些事我住在东城,有一拨坏人当时正在找我,有一天我外出被发现行踪,保护我的那些人被他们埋伏,而我也受了伤,当我以为我快死了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救了我。”

乐珊睫毛轻颤,二十年前,池墨才十二岁,听着他像是说别人事情的口吻说这些,尤其是说到“死”字,乐珊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一双手握紧了被子。

“她把我藏了起来,然后引开了那群人。”池墨语气一顿,阖上眼,眼前浮现出那小女孩的身影,可惜他当初受了重伤,看不清小女孩的样子,只记得她有双清澈的眸子,就像乐珊的眼睛一样清透明亮,而且算算年纪,那小女孩现如今应该和乐珊差不多大,所以池墨知道乐珊是东城人的时候,很自然的把两个人联想到一块。

“后来我获救,因为很多事情,我没办法去找那个小女孩道谢,等到我独立的时候再去打探消息时,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直到前不久,大哥打听出那个小女孩一家人已经搬离了东城,线索一下子断了。”

“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的那个街区公园吗?”池墨扯了扯嘴角,想起在小公园的事情,他那时候已经怀疑乐珊可能是那小女孩,因为乐珊看到那个公园时,眼神都变得不一样。

“当年我就被藏在那个公园里。”

听池墨提起那个街区公园的事情,乐珊心里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等听完他这句话,她心跳得厉害。池墨一定是让祁文哲打听过,知道她以前住在那附近,所以才误以为她是那个小女孩,虽然她小时候常去那边玩,但她没有池墨所说的那些记忆。

所以,这一切都是池墨误

会了,他误会她是当年的小女孩。

想到这里,乐珊心里忍不住想要问池墨一句,他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因为这个误会。

毕竟,他们是在东城交往的,交往最初也很莫名其妙,现在联合池墨和那小女孩的事情看,乐珊想不出别的理由当初池墨为什么会和自己交往。

她甚至觉得,池墨现在对她的喜欢,大部分都是基于对那个小女孩的感激,而她只是捡了当年那个小女孩的便宜,才被池墨如珠如宝的护在手心里。

一这么想起来,乐珊心里就跟被刀子戳了似的疼起来。

乐珊一直没有反应,池墨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却听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

“这位阿姨你在这里做什么?是要找什么人吗?”

“没有,我来看我女儿,我女儿叫乐珊,她就住在这间房里。”林倩的声音听上去还带着一点慌张。

池墨微微蹙眉,站起来朝病房门口走去。

122、乐珊,拿腔拿调对你没好处

听见林倩的声音,乐珊不由自主地皱了下眉头,在昨晚的事情发生前,她就不太想让池墨过早接触她的父母,但谁知道怎么那么巧,昨天下午就遇见了乐振涛,现在——估计昨晚池墨就已经见到了林倩邾。

乐珊咬了咬­唇­,她现在和池墨算什么关系,她已经不知道,心里正烦乱的厉害,要是这时候林倩再误会了些什么……

这样想着,乐珊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她皱眉咬­唇­的举动,池墨一起身就看得清清楚楚。

见她这副样子,池墨突然想起了祁文哲跟他说过的话,祁文哲调查过乐珊一家人,邻居什么的,对乐家夫­妇­俩的评价并不怎么高。

现在看看乐珊这副样子,再想想昨天他见过乐振涛之后,乐珊的反应,池墨心里明白了点什么,不由轻叹了一声。

打开的病房门,池墨朝外面看了一眼,就见林倩和护士在拉拉扯扯。

林倩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一扭身就见池墨探着半个身子出来,她急急忙忙对着护士指了指池墨,嗓音有些尖锐的说:“我认识他,他是池律师,是我女儿的老板,你瞧,我都说我女儿住在这儿了。”

护士是见林倩鬼鬼祟祟站在病房门口,探头探脑看向病房,所以才起了疑心过来看看。

“池律师,这……”护士看了池律师一眼。

“她是乐小姐的母亲。”池墨看了林倩一眼,然后跟护士说:“一场误会。”

护士抿了下­唇­,点点头,恭敬地跟池墨说了两句话,这才离开犍。

林倩一直在旁边注意护士对池墨的态度,等护士走后,林倩很直白地问:“池律师,我看那护士对你好像挺恭敬的,难道这家医院是你开的?”

“我朋友在这做医生。”池墨淡淡一笑,算是解释了林倩的疑惑。

实际上,这家医院是挂在邓何然名下的,所以他们兄弟几个和这家医院的医生护士还都算认识。

“哦哦。”林倩点点头,觉得池墨的解释还算合理,便没有再多想下去。

病房内,乐珊正挣扎着坐起来,她不敢大幅度动作,所以只能慢慢挪。

池墨赶紧走了过去,扶着她做好,并且体贴的在她身后垫高了枕头,好让她坐着也舒服些。

林倩见池墨动作温柔的样子,忍下心里那股高兴劲,边往乐珊床边走,边说:“珊珊,医生怎么说你的脚伤?”

“伤口有点深,但好在没伤到筋骨,不过最近几天要好好休息。”池墨在一旁接口,话刚说完,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然后讪讪地说:“伯母你放心,我已经准了乐珊的假,这几天就让她在医院好好休息。”

“在医院?”林倩皱了皱眉,忽的抬头看向池墨,“池律师,她这个算工伤吗?”

“妈——”乐珊扯了扯林倩的袖子,“我这又不是上班时间弄伤的,怎么算工伤,你别乱说了。”

报不了工伤,这医院的费用……林倩狠狠瞪了乐珊一眼,最近这丫头越来越不听管教了,野丫头就是野丫头。

被林倩瞪了一眼,乐珊只当没看见,转头给池墨使了个眼­色­,催促道:“池律师你不刚说还有事吗?你快去忙吧,我这伤一好就回去,不劳您费心了。”

听到“池律师”三个字,池墨脸­色­一变,明知道乐珊是故意赶他走,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轻叹了一下,随后脸上恢复了往常的神情。

“伯母,实在是不好意思,律师所还有事情,我得先走了。”说完,池墨也不等林倩说什么,深深地看了乐珊一眼,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林倩本来就想跟乐珊单独说会话,池墨要走她也没拦着,更何况她才不信这么早律师所会有事情要忙,所以她觉得池墨这么说就是一个说辞,大概是和乐珊误会没解开,两人还在闹别扭。

想起这两人还有误会,林倩一下就想到了刚刚在门口听到的那些话,不由压低了声音问乐珊:“你和这个池律师,是不是在谈恋爱?”

“妈,你瞎说什么呢!”本能的,乐珊不想在林倩面前承认,自从到了港城,林倩变得有些势利眼,她不想跟家里说和池墨的关系,跟这个有很大关系,她怕父母会背着她给池墨添麻烦。

“怎么是瞎说!”林倩嘶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乐珊,“我昨晚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对你那样子,根本就不像老板对下属。”

乐珊皱眉,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池墨对她就不像老板对下属了?但这话她也只是想想,却不敢问出口。

“我还没问你呢!”乐珊不说话,林倩却想到了什么,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追问道:“你去东城那么些日子,是不是和池律师之间发生了点什么?他住院的时候,不是你在一旁照顾吗?你可别蒙我,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乐珊捂着被掐疼的胳膊,身子往后缩了一下,一只手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妈,真的没发生什么,我们成天忙着调查案子找资料,就算是进出也有另外一

tang位律师,能发生什么啊!”

林倩是看着乐珊长大的,她根本就不会撒谎,她一撒谎之后的小动作,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乐珊越是不想说,林倩心里越是肯定,乐珊跟池墨之间一定有事,两人八成是交往了,但闹了误会才没公开这层关系。

这个傻丫头,像池墨这种多金的男人,她还不好好攥在手心里!林倩轻叹了一声,抬手又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

“你个死丫头,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林倩噌一下站了起来,没好气地指着她鼻尖,教训道:“我把你拉扯这么大容易吗!你倒好,开始学着不跟我说实话了是吧!”

“我没有。”乐珊抿­唇­,一张脸白得跟纸似的。

“还狡辩!”林倩一吼,她声音有些高了,怕外面人听见,林倩赶紧坐了下来,沉默了一下,她缓缓拉起乐珊的手,语重心长道:“乐珊,妈也是怕你吃亏,才会这么担心你,你要知道,妈是疼你的。”

林倩态度一软,乐珊眼圈红了起来,她反握住林倩的手,“妈,我知道,你别这样子,我真和池律师没什么。”

听她这时候还在狡辩,林倩深呼吸,强压住心口那股火,板着一张脸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刚在门口听你们说什么救命恩人之类的。”

乐珊眸光一暗,心里咯噔一声,看来刚才林倩已经听到了池墨那番话。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乐珊咬了下­唇­,手上握着林倩手的力道一松,“池律师之前受过伤,幸好有一个小姑娘救了他,他很感激,去东城的时候,他知道我以前也在东城住过,所以误以为我是那个救过他的小女孩。”

林倩眼珠一转,一下拉住了乐珊的手,“那你到底是不是啊!”

乐珊摇头,嘴边露出一抹苦笑:“我怎么可能是啊?他说的那些,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是池律师误会了。”

“他说是二十年前?”林倩像是想到了什么,见乐珊点了点头,她眼珠子转得更快了一下,突地她握紧了乐珊的手,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神­色­看上去有些激动,“哎呀我的傻闺女!”

乐珊见林倩这个样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脸疑惑地盯着她。

“五岁之前的记忆,你不是记得都不清楚吗?”林倩神秘兮兮的,还压低了嗓音,“我记得你四五岁大的时候,有一天跑出去玩,回来之后却傻傻呆呆,问你去了哪你都不记得,从那之后,你不是对那之前的记忆都是个模糊的状态吗?”

乐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四五岁之前的记忆的确是有些模糊,但她根本不记得林倩嘴里说的这件事。

“真是傻瓜!”林倩笑了起来,那样子是真的开心,整张脸都舒展开来,“我倒觉得你很可能就是那个小女孩,但你可能不记得了,这事不如就让池律师去好好查查。”

乐珊没说话,林倩那边却有了主意。

“乐珊啊,妈觉得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林倩拉过乐珊的手揉了揉,提到家里的情况她神­色­黯然,“妈看的出来,池墨对你是有那么点意思的,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他喜欢你。”

乐珊皱了下眉,正要解释,却被林倩打断,她说:“你看不出来,妈这么大岁数了还看不出来吗?妈是过来人,池律师对你怎么样,你比我心里清楚。”

“虽说他只是个律师,但在港城谁不知道他啊!”林倩见乐珊的脸­色­变了又变,她解释道:“妈也不是让你硬贴上去,只是你不为了咱们家考虑,你也得为自己的幸福考虑一下,像池律师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他要是真追求你,你也不妨答应交往试试看。”

“妈——”乐珊嘟了嘟嘴,显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跟林倩多谈。

林倩面­色­一沉,拉着乐珊的手紧了紧,低声呵斥了一句:“乐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爸跟我都老了,就你那点工资,我们家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池律师既然喜欢你,你还僵着­干­什么!我又不是让你立马嫁给他,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乐珊低着头,不吭声。

林倩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不该说的也拐着弯说给她听了,可乐珊还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林倩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乐珊,你自己最好是想清楚我的话!”

说完,林倩起身往病房门口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顿了下步子,转身冷冷地看了乐珊一眼,“对了,东城那边有警局的人联系你爸,说当年的事情有些地方要细谈,这两天我会跟你爸回东城去,你趁这几天也好好想清楚一些,人池律师好歹也是个律师,你就别拿腔拿调的了!”

乐珊一怔,林倩已经走了出去,显然这几天乐珊要一个人在医院了。

林倩走后,乐珊觉得耳边总算清净了下来,林倩说的那些话,她不是不懂,就是因为明白,所以她才不愿跟她说自己和池墨之间的事情。

乐珊是真心喜欢池墨的,她觉得自己是认定

了池墨这个男人的,所以她不愿意给池墨添麻烦,也不愿跟池墨提家里负债的事情。

她知道,其实这些事她跟池墨说了,池墨肯定会帮她解决,但那样子,乐珊会觉得他们的感情变了味,不再是单纯的爱情,而是掺杂了一股铜臭味,那感觉她很不喜欢。

昨晚之前,乐珊还很肯定,池墨就算帮她解决了经济上的问题,他也不会多想什么。但听完池墨那些话之后,乐珊心里越来越不愿意让池墨搀和到他们家的事情里。

说到底,乐珊没了信心,她甚至不敢问池墨,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自己的。她怕,怕听到一个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怕池墨说是为了报恩。

因为乐珊很清楚,她记忆里真的没有池墨提过救他的事情,她不是那个小女孩,她不该占着人家的恩惠,更不该占了别人的爱情。

123、一瞬间,乐珊哭成了傻瓜

池墨说回律师所只是个托词,他从乐珊病房出来之后,去了邓何然那转了一圈,问了乐珊这些日子要忌口的东西,然后就开车去买早点。

等池墨回来的时候,林倩已经走了,乐珊正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呆,一双眼好似有哭过的痕迹,看得池墨直皱眉。

“伯母呢?”池墨放下手上的袋子邾。

“东城那边有事要处理,我爸妈回东城了。”乐珊听见有人进来,却没想到是池墨去而复返,她看着他将袋子里的打包盒拿出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池墨顺着乐珊的话想了一下,泰岳集团以前的事情败露,东城那场官司之后,泰岳集团成了警方调查的重点对象,乐珊之前提过他们家也吃过泰岳集团的亏,这时候乐家二老回东城,大概就是配合调查之类的。

只是配合调查而已,乐珊受伤住院,家里怎么也该留下一个人照顾她吧?想到这里,池墨不由皱了下眉,但很快他眉头一展,昨晚看林倩那样子,大概是想撮合他们两人吧……

池墨从洗手间拧了一条热毛巾,然后走到乐珊床前,要给乐珊擦脸和手,却被她避开,他只好悻悻地把毛巾交给她。

“乐珊,这几天没人照顾你,你一个人不方便,我会在这照顾你。”

乐珊用毛巾敷在脸上,好一会儿她不动也不吭声犍。

“别拒绝我,好吗?”池墨抿­唇­,他感觉得出乐珊对他的疏离,心里一阵阵失落,“乐珊,之前我跟你说的那些,是不想你误会什么。”

误会……乐珊心里冷笑,快速擦了一把脸后,她把毛巾放到床头柜上,神­色­冷然的看着池墨说:“池律师,工作要紧,您还是回律师所吧,我这,我一个人能行。”

池墨皱眉,乐珊的态度太冷了,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她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不走,我就呆在这里。”池墨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伸手去拉乐珊的手,她甩开,他去拉,她再甩,他再拉……反反复复也不知道多少次,乐珊没了脾气,由着他握住她的手。

“池墨你烦不烦!”乐珊白了他一眼,语气却没有刚才那么冰冷,至少称呼上已经换成了平日常用的。

池墨心里一乐,面上也不显露,垂着头,随意把玩着她的手指,等她话音落后两三秒,他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皮,特臭不要脸的说:“你嫌我烦了?能在你身边呆着,我一点都不觉得烦。”

乐珊无语,想起池墨的厚脸皮一向是无人能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被他握在手里的手缩了缩。

“刚刚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池墨知道这个时候不好太逼乐珊,他松了手,边准备吃饭用的小桌子,边说:“吃完早饭,我会跟你继续解释,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好吗?”

乐珊知道池墨话里的意思,那会因为林倩突然来了,所以他们之间的话题没再继续下去,但重要吗?他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难道正要等他说对自己的爱是因为那个小女孩的关系,她才肯认清现实吗?

抿了抿­唇­,乐珊眉头轻蹙,胸口某个位置像是裂开了一样疼得厉害,她强忍着,眼眶却红了一圈。

池墨见她这个样子,捉摸不透她心里的想法,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好把这一切都放在吃过早饭。

池墨是真的饿了,但因为记挂乐珊,这会反而没胃口,而乐珊则是因为心情不佳,也不想吃东西。

于是,一顿早餐,两人谁也没说话,虽然有吃东西的动作,但两人真正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却都不多。

***

祁文哲和安绮雯一大早就接到了邓何然的电|话,邓何然透过病房门玻璃上看见池墨那样子,他就想着叫安绮雯过来看看,所以这才惊动了祁文哲和安绮雯。

安绮雯是被吵醒了就睡不着的类型,所以她收拾下就赶过来,拎着早餐要进病房的时候,正巧在走廊上遇到邓何然。

电|话里,邓何然只说了池墨和乐珊闹了别扭,乐珊进了医院没人照顾,这会儿安绮雯见到邓何然就问了一句:“怎么个情况啊?”

邓何然往身后的方向看了看,刚他去看了一眼,池墨和乐珊正在吃早餐,他看了眼安绮雯手上的袋子,随即伸手接了过去。

“两人在房里吃早餐呢,这个就交给我和你解决吧。”邓何然耸了耸肩,示意安绮雯先跟他去办公室。

安绮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实际上接到他的电|话后,祁文哲猜想着多半是因为那小女孩的事情,池墨和乐珊才闹了误会,于是他和安绮雯一合计,便让安绮雯过来看下情况,然后找机会跟乐珊解释下。

毕竟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进了邓何然办公室,邓何然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安绮雯听说乐珊伤了交心,不由眉头紧皱,然后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也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噗哈哈——”听到乐珊脱高跟鞋开溜的光荣事迹,邓何然一张冰脸上满是笑意,他简直是笑弯了腰

tang,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了,他一边揉着发痛的肚子,一边给安绮雯倒了杯水,“岑安海和李远洋一直说这姑娘有趣,我一直没放在心上,现在听起来,倒是觉得她还真有意思。”

“这样的姑娘,除了有趣,还特别容易一根筋。”相比邓何然,安绮雯反倒没有那么乐观,她微微皱眉,一手接过邓何然递来的杯子,一手按在太阳­茓­上,“我让文哲跟池墨说过,让他尽早跟乐珊说那小女孩的事情,以免以后惹来麻烦。”

“结果麻烦还是来了。”邓何然耸耸肩,他不认为这种事情池墨提前说,乐珊就不会误会,“恋爱中的人智商是负数,而且——你刚刚说,大哥查到乐家现在是负债状态?”

安绮雯点点头,她不明白邓何然这时候说这个做什么。

“我想池墨应该没有跟乐珊提起过池家的事情。”邓何然盯着空气中某一处发呆,好一会才解释:“对于乐珊而言,池墨是成功人士,典型的高富帅,钻石王老五,而她,一个小助理,负债的家庭,酒吧唱歌的,她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自信。”

邓何然看得通透,“他们之间差七岁,有什么道理池墨会选择乐珊呢?但如果是因为报恩或是误以为她是恩人,那么就说得通了。”

“不是吧?”安绮雯怀疑地看了邓何然一眼,“这又不是拍电视剧。”

邓何然笑了,“是啊,这又不是拍电视剧,可他们两之间的爱情太像灰姑娘的故事。”

安绮雯眸光一紧,不可否认,邓何然分析得有道理。

“那现在怎么办?”安绮雯皱眉,她挺喜欢乐珊那姑娘的,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了,所以她希望乐珊能和池墨好好在一起。

“我原来以为他们只是小情侣间吵架闹别扭,但这件事——”邓何然也皱了下眉,边摇头边说:“你还是回去吧,这事我们谁都搀和不了。”

这跟吵架不一样,吵架伤感情,但这件事等同于否认他们之间的感情。

“说白了,还是要看池墨的,以他对乐珊的心思,我相信他们之间会没事的。”邓何然看了安绮雯一眼,“行了,吃完我送你回去。”

***

病房里,池墨默默收拾好东西,然后拉了椅子到乐珊床前。

“说回早上的事情。”池墨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乐珊,你记得那个社区公园吧?我带你去的时候,注意到你的眼神有些不同,那时候我就怀疑你是不是当年的小女孩,所以才让大哥调查。”

乐珊蹙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大哥查到的消息来看,你和那个小女孩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池墨见乐珊不说话,很认真的跟她道歉:“乐珊,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这件事,也不该私下让人调查你。”

乐珊摇了摇头,没吭声,池墨琢磨不透她的心思,眉头轻锁。

好一会儿,池墨小心开口问:“乐珊,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吗?”

“池墨,我不是那个小女孩。”乐珊两手按在作痛的太阳­茓­上,她双眉紧皱,“我的确曾经住在那个公园附近,我小时候很喜欢去那里玩,但我记忆里从来没有救过什么男孩的事。”

听她这么笃定的说,池墨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

乐珊捕捉到他脸上的神­色­,心里有些不安,“池墨,你是不是一定要找到那个小女孩?”

池墨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知道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然后呢?”乐珊心一沉,脸­色­微变,“她过得好,你怎么做?过得不好,你又怎么做?”

乐珊承认,现在的自己有那么一点吃醋,一个二十年前救了池墨的女孩,一直让池墨惦记到今天的姑娘,她很嫉妒,也很害怕,怕池墨会被抢走。

或者说,乐珊很怕池墨本来就不属于她,那眼下现在这些都是镜花水月一场。

“她过得好,我可以帮她锦上添花,她过得不好,我可以帮她过得好。”池墨很认真的回答乐珊的问题。

乐珊看着池墨的双眼,像是要看到他心里一样,两手在被子下紧紧攥着床单,她咬­唇­问:“那她要提出跟你交往呢?”

这一瞬,池墨才明白乐珊的意思,她在吃醋。

“傻瓜。”池墨轻声笑了起来,他站起来坐到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拍着她的背,他嗓音轻柔:“你才是我的女人,要和我一起度过下半生的女人,我不会答应这么无厘头的事情。”

“可她是你的救命恩人。”乐珊抿­唇­,小脸皱成一团。

“那又怎么样?”池墨声音一挑,他扳着乐珊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骗你,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确有想过,如果她过得不好,我是不是会娶她给她幸福,但认识你之后我才明白,就算我娶了她,我不爱她,她还是会不幸福。”

“虽然她救过我,但这也不代表我要以身相许报恩。”池墨捏了捏乐

珊的脸,浅笑道:“乐珊,如果找到那个小女孩,我可能会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给她,到时候我会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那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乐珊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一圈,两手摸着池墨的脸,问他:“你先回答我,你为什么和我交往?”

池墨把手覆在她手上,然后拉过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因为喜欢你,觉得这个姑娘真特别,特别傻、特别天真、特别有趣,特别吸引我,让我很想靠近,可越是靠近你,我越是被你吸引着,说矫情点,你就像是一道光,引着我不断靠近你,到最后我就赖上了你,你赶我是赶不走的。”

他把话说的很无赖,明明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连同标点符号一起落在乐珊的心里,如同烙印一般,深深落在她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生不改。

一瞬间,乐珊哭成了傻瓜,池墨嘴边噙笑帮她拭去脸上的泪,先是用手,然后用嘴轻轻吻去。

124、池墨对乐珊一直屁颠屁颠

池墨把话说的很无赖,明明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连同标点符号一起落在乐珊的心里,如同烙印一般,深深落在她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生不改邾。

一瞬间,乐珊哭成了傻瓜,池墨嘴边噙笑帮她拭去脸上的泪,先是用手,然后用嘴轻轻吻去。

乐珊最初流眼泪是因为池墨的话,她笑自己这一宿的胡思乱想,也气自己对池墨的不信任,更感动于池墨对她的感情。

但哭着哭着,看他深情款款的舔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乐珊的眼泪越来越收不住,脑子也不受控制的回想两人交往后的点点滴滴,他对自己的照顾和爱,已经深入她的生命,成为她无法忘记的一部分。

她对他的紧张和在乎,那种害怕失去的感情,同样在他身上也会出现,以往两人的深情对话,无一不证明这一点。

可笑她竟因为那一点点自卑,而产生了退缩的情绪,如果不是池墨一直守在她身边,乐珊不敢想象,他们是否会在不久之后渐行渐远,直至分手。

“池墨。”乐珊抽噎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即使是哭,她哭的样子在池墨眼里也十分好看,可纵然如此,池墨仍旧止不住的心疼,他抬手在她眼角的抹着。

“嗯,我在。”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她的身边,只要她叫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像超人一样,但他只是她一个人的超人。

“不管你有钱没钱,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是啊,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心里就暖洋洋的,就好像有他在地方就是家犍。

“那你要乖了,不许再说不用我管的话,我会心疼。”池墨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说道:“这里会受伤。”

“对不起。”乐珊道歉,那时候她是在说气话。

“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都不会瞒着你,对不起,乐珊,我应该及早跟你说清楚。”池墨一脸歉意,昨晚的事情,他想想都后怕,如果事情不是那么巧合,她酒醉着跑出去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乐珊心里一软,双手环住池墨的脖子,紧紧的抱住他,“池墨,我再也不做让你担心的事情了。”

“是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喝酒了。”池墨抱住她,大手在她背上拍着,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你说你是怎么想的?就那么想逃开我吗?明明喝醉了,却还知道把鞋子脱了再跑,跑得还那么快。”

听池墨提起来,乐珊也觉得匪夷所思,当时脑子一热,就把高跟鞋给甩了,她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现在想想,那种事情大概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做出来。

“快别提了,怪羞得。”乐珊把头往他脖子里拱了拱,她记得当时祁文哲和安绮雯好像也在,突然地,她抬起头,险些撞上池墨的脸。

“怎么了?”池墨不解的看着她。

“大哥和嫂子当时也在……”乐珊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脖子根,话还没说完,她两手捂着脸,懊恼不已,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我再也没有脸去见他们了!”

池墨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随即笑了起来,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

“没事,都是自家人。”池墨再次把乐珊抱进怀来,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他们就像是我的亲人一样,他们是不会介意的,而且我看得出来,大嫂很喜欢你。”

“真的?”乐珊狐疑,拉开两人的距离,她打量着池墨的脸­色­,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她才稍稍放了心,只是一想到自己踢掉高跟鞋的幼稚样子,她就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可以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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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邓何然皱了下眉,抬眼盯着池墨。

池墨被邓何然盯得头皮发麻,“她不喜欢医院这股味道,我带她回家也方便照顾。”

“回你家还是她家?”邓何然似笑非笑,一句话问的有些日爱日未。

池墨瞪了邓何然一眼,“有区别吗?”

“有。”邓何然双手环胸,往后仰了仰,“作为一名负责任的医生,我需要评估病人的休息环境。”

池墨有点听懂邓何然话里的意思,脸上像火烧一样红了起来,“你赶紧放人,我又不能吃了她。”

“我看你是想吃而吃不了。”邓何然一语中的,就池墨看乐珊那眼神,摆明就是没吃到的表情。

被拆穿,池墨脸­色­一沉,有些恼的看着邓何然,“我有分寸,她不愿的事情不会勉强。”

“池墨,你完了。”邓何然无奈地摇头叹气,刚刚池墨过来说要给乐珊办出院手续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两人和好如初,现在听他这么说,邓何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算是栽在乐珊手上了。”

“嗯,我认了。”池墨点头,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得意和骄傲。

“我给你写个单子,要注意什么都会写上,好好照顾着吧,她这两天最好不要走路。”邓何然看了池墨一眼,估计他倒是很乐意

tang抱着乐珊四处转悠,“我也想看你们修成正果,别像大哥他们一样墨迹,红包我会准备好,别让我等太久。”

最要好的兄弟有了心爱人做归属,做兄弟的,当然替他开心,自然也会­操­心催他们早点步入礼堂,至少用婚姻给爱情加上一层保障。

“妥妥的,放心吧!”池墨眉飞­色­舞,实际上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已经在盘算着等乐家二老从东城回来,他一定登门拜访,到时候再把这件事很自然的引出来。

看着池墨一副乐开花的样子,邓何然无奈地摇摇头,把写好的单子交给他,叮嘱了两句,这才放行。

***

池墨把乐珊给带回了他的公寓,这里已然成为他们两人的爱巢,他喜欢在家里看到乐珊的身影。

一路抱着她回来,乐珊窘迫,几次要求他把自己放下来,但都遭到了池墨的拒绝,并且被他以医生吩咐她不能走路为由。

于是,接下来几天,乐珊不管做什么,都是被池墨抱着移动,哪怕邓何然已经说伤口无碍,池墨也抱着乐珊不松手。当然,这些是后话。

回到家,乐珊被池墨放到沙发上,然后池墨进了厨房准备饭菜。

听到厨房里传来乒呤乓啷的声音,乐珊面带微笑,心里甜蜜蜜的,手里按着遥控器调了频道专心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乐珊想要去厕所,想想从早上醒过来,她还没去过洗手间。

她正要站起来,却想起池墨的千叮万嘱,他说在她好之前,无论她要做什么,都必须叫他来帮忙。

可是,上厕所这种事情,她怎么好意思让他抱她去洗手间?更何况,以池墨那厚脸皮的­性­子,乐珊怕他做出什么羞人的事情。

权衡了一下,乐珊咬牙,勉强着单腿站了起来,因为右脚不能用力,她只好采取单腿蹦的方式,一点一点往洗手间蹦。

可谁知乐珊才蹦跶了没两步,就听池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干­吗?”

池墨在切菜的时候,想起邓何然给他写了忌口的单子,正打算出去拿,结果就见乐珊单腿往前蹦的滑稽样子,不由脸­色­一黑。

“你瞎蹦跶什么?当自己是单腿蚂蚱吗?”池墨不仅脸黑,还嘴损,话里跟淬了毒似的。

乐珊瘪了瘪嘴,有些委屈的看着池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好,池墨神­色­一缓,然后就朝乐珊走过去,在距离她半步远的时候,他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的小宝贝,你要去哪?”

乐珊环住他的脖子,听到他的称呼,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把脸贴在他胸口,吞吞吐吐着,好一会也没说出来自己到底要去哪。

池墨不明所以,还以为她只是想站起来走动走动,于是转身要将她放回沙发上。

谁知道,他刚转过身,乐珊就语气有些急的开口:“别——别——”

“想去哪?我带你过去。”池墨疑惑的看着乐珊。

乐珊本来鼓足了勇气要说,但见他这么看着自己,一时间反倒有些不好开口,可偏偏生理需求大过天,她脸上的神­色­变得古怪。

见状,池墨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他忙抱着她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嘴角微微扬起,却一句话都没说。

“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吗?”把她放在马桶前,池墨扶着乐珊的胳膊,眉眼弯弯。

“不,不需要。”乐珊结巴,伸手在池墨肩上推了推。

池墨知道她不好意思,转身就出了洗手间,帮她带上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了一句:“你好了就叫我,我在门外守着。”

等乐珊解决好生理问题,池墨将她抱到餐桌上,她坐在这里,一来她可以看电视,二来他一扭头就能看见她在哪。

乐珊察觉到池墨的心思,在他进厨房之前,她拉着他的手,示意他低低头。

池墨以为她要吩咐些什么,也不疑有他,忙弯着腰。

突地,乐珊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她动作很快,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池墨一怔,好一会儿站着没动,而她不自然地看向别处,一双手紧张地握了起来。

“乐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一时间,池墨心变得格外柔软,他俯身贴着她的­唇­,脸上浮现出疼爱之­色­。

***

“什么?出院了!”安绮雯惦记池墨和乐珊的事情,中午的时候,趁着午饭时间跑了过来,却没在病房里见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找到护士问,才知道乐珊出院了。

“是啊,我们邓医生签字批准的。”护士点点头,本来还想跟安绮雯说自己早上见到的那一幕,结果安绮雯听完她的话立马朝邓何然办公室走去。

邓何然办公室,安绮雯推开门见他正在看什么东西,她走过去问:“你让乐珊出院了?”

“嗯,有池墨照顾,不会出问题,又不是什么大问题。”邓何然点点头,见安绮雯脸上带着不满

之­色­,他立马明白了她想问什么,“放心吧,他们已经没事了。”

“没事儿了?这么快!”安绮雯一惊,她前前后后才离开多久,“怎么好的?你见着好的?”

“怎么好的,我不知道,但池墨把人给接回自己家了。”邓何然漫不经心地看了安绮雯一眼,缓缓说道:“走的时候,池墨抱着乐珊屁颠屁颠的样子。”

“他对着乐珊本来就那样。”安绮雯想象了一下当时的画面,不难想象池墨当时的样子。

“乐珊还挺害羞的,不过一双眼看着池墨的时候很温柔。”邓何然认真回忆着。

“你觉得这就是和好了?”安绮雯不放心,邓何然的回答太不靠谱了。

“不然呢?你觉得怎么才是和好?上演真人戏码吗?”邓何然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可惜我没兴趣看。”

安绮雯白了他一眼。

“你不放心,就去池墨家里看看情况。”邓何然摆摆手要赶人走。

安绮雯无奈叹口气,拿着包就走,“那是午饭,交给你解决了。”

125、情敌现身,谁跟他是一家人!

安绮雯赶到池墨公寓的时候,池墨刚把饭菜做好并且端上桌,好在做的够多,他又给安绮雯添了一副碗筷。

饭菜都很清淡,也没有发物,安绮雯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池墨特意为乐珊准备的病号饭,只是池墨亲手为个女人下厨,这种事还是让安绮雯惊了一下。

再见两人吃饭时你来我往,乐珊看向池墨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在闹别扭,俨然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安绮雯总算放心,相信了邓何然说的话,知道池墨和乐珊两人已经和好了邾。

既然他们两个没什么事,安绮雯吃过饭之后,找了个理由就走了。

安绮雯刚走,乐珊被池墨抱到沙发上,她忍不住问池墨:“嫂子怎么来去匆匆的?”

“大概是不放心我们两个,以为我们还在僵着。”安绮雯一来,池墨心里就清楚了。

乐珊脸上一红,拽着池墨的手,头低得有些厉害,“池墨,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啊?一点点小事都耍小脾气。犍”

“你小心眼吗?”池墨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笑道:“我倒挺喜欢你吃醋的样子,心里快要乐得冒泡了。”

“为什么冒泡?”乐珊不解地看着池墨,男人不都很讨厌女人这样子吗?怎么看池墨这样子,倒是有点享受的感觉。

“知道你紧张我,在意我,我当然高兴啦。”池墨笑嘻嘻的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至于小脾气嘛——人都有脾气,我不觉得这是事。”

乐珊心中一动,池墨每个字都说的很认真,他越是这样真诚,她越是感动。

“池墨。”她把头靠在他肩上,两手顺势环住他的胳膊,往他怀里拱了拱,“谢谢你这么爱我,我很开心。”

“傻瓜,我会一直爱你。”池墨与她十指交缠,头一偏,­唇­瓣吻在她额头上,“小丫头,我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真想和你早点结婚生活在一起啊!”

乐珊睫毛轻颤,结婚是那么美好那么神圣的事情,她向往和池墨走向结婚礼堂的那一天,可是……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她能尽快还完家里的债务,只有这样,她才能全心全意和池墨走在红地毯上。

感觉到乐珊身体僵硬,池墨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显然,乐珊是想结婚的,但每次提到这个话题她总会下意识避开,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做出这样的反应呢?

池墨垂眸,心里想着该怎么做才能打开乐珊心里那道门。

***

两天后,因为邓何然的药,乐珊右脚脚心上的伤口很快愈合结痂,总算不用靠池墨抱来抱去,乐珊立马就去上班了,无论池墨怎么劝都没用。

不仅如此,乐珊坚持要去风月唱夜场,像之前一样,一个周会有三四个晚上在风月里唱歌。

原本,乐珊碍于池墨和陈敏生的关系,本想换个地方赚外快,但池墨说做生不如做熟,而且在风月里至少还有自己人保护,一切照旧,让她别乱想,好好在风月里呆着。

池墨之所以同意,也是被乐珊磨得没办法,他担心自己要是坚持不肯,她会偷偷背着他出去赚外快,到时候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乐珊这么想要自己赚钱,池墨心里大概猜得到,她是不想让别人以为她被他养着,更何况她家里还有债务要等她赚钱去还。

要不是怕乐珊跟他急了,池墨倒想偷摸把这债帮她还了,省的还要看她这么辛苦,可之前跟乐珊说过两次,乐珊的反应一次比一次激烈,池墨也就不敢再提。

“别说啊,乐珊唱歌真不错。”岑安海坐在靠近落地窗的沙发上,盯着台上的乐珊,由衷赞叹。

“来我这的客人中,至少有一半是冲着她的歌来的。”陈敏生也往下看了一眼,在池墨的强烈要求下,乐珊只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但这样,依旧有不少人是来捧乐珊的场。

“那她出差的那些日子,你不是赔大发了?”岑安海似笑非笑,视线在池墨脸上打了一转。

“倒也不赔,只是明显少了不少人。”陈敏生如实回答,现在的他看向乐珊也只是兄长对妹妹的感觉。

岑安海勾住池墨的肩膀,揶揄道:“老七,你听见没,你得赔偿风月前段时间的损失。”

“我的损失你赔给我?”池墨冷冷开腔,眼底一片寒意的扫了岑安海一眼。

岑安海一哆嗦,悻悻地放开手,坐到一边嘀咕着:“十三还受伤了。”

“乐珊和我都受伤了。”池墨轻哼,看向台上乐珊的眼神柔柔的。

岑安海抖了抖肩膀,一声不吭,陈敏生轻笑了一声,引开了话题,“池墨,乐珊好歹也是我妹子,她在我这你就放心吧。”

“他哪舍得放乐珊一个人过来。”岑安海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刚还被池墨欺负的死死的,这会立马就搭上了陈敏生的话,一个箭步蹿到池墨身边,“老七,其实你也不用每次都跟过来,在风月谁敢跟她搭|讪啊!”

池墨蹙眉,两眼紧紧盯着楼下某个男人,眼里仿佛要迸出火花来,他咬牙道:“还真有不知死活的敢搭|讪。”

听他这醋意和怒火掺杂的话,陈敏生和岑安海对视一眼,立马往楼下看去,他们倒是想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结果——

“咦?”陈敏生狐疑的发出声音,“这人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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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央是来风月找陈敏生的,这几天苏冉冉没少在他耳边说陈敏生的好话,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了,所以他打算过来会会陈敏生,一方面是打算再考验考验陈敏生对苏冉冉的感情,一方面是想来看看陈敏生的生意。

结果苏慕央一进来,还没跟酒保打听陈敏生的下落,就被乐珊的歌声吸引。

苏慕央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眯着眼看向台上的乐珊,越看越觉得她眼熟,等到她唱完了走下台朝吧台走来的时候,苏慕央突然想起了前几晚出租车上遇到的女人。

居然是她!

“Hi!还记得我吗?”苏慕央不是个轻|浮的人,但看着乐珊越走越近,他忍不住伸出手跟她打招呼。

酒保狐疑的看了苏慕央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警惕,这风月上下哪个不知道乐珊是池少的女人,竟然有人不知死活跑来搭|讪,还是用这么俗套的开场白。

乐珊微微一愣,在苏慕央开口之前,她只知道吧台附近有个人坐着,却没看他一眼,现在听苏慕央这么说,她皱了皱眉,还以为是那些喜欢招蜂引蝶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乐珊冷着一张脸,很直白的说。

苏慕央一愣,自己好歹也算是个美男,不至于这么不讨喜吧?如果他没看错,她眼里好像刚刚闪过一抹嫌弃之­色­。

不过,乐珊冷着脸的样子,比起她在台上唱歌时的神情略有不同,苏慕央下意识看呆了一些。

乐珊无视苏慕央的视线,跟酒保要了一杯水,不顾形象的大口喝完,然后在嘴边胡乱一抹,转身她要往台上走。

她不拘小节的样子,有几分可爱,苏慕央心动,见她要走,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乐珊脚下一顿,转身看向他抓着她手腕的手,秀眉打结,抬起头两道冰冷的视线直­射­苏慕央,“放手!”

现在的乐珊宛若冰美人,越是“冻”人,苏慕央越是想凑过去。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们真的见过。”苏慕央松了手,他心里有几分意外,居然会不想看她从身边离开。

见他不像是说假话,乐珊蹙眉,歪着头重新打量苏慕央。

苏慕央见她真的不走了,忙背对着乐珊,然后微微往左后方侧了侧头,提示道:“这样子,会不会让你更容易记得我?”

他的背影,让乐珊觉得有些熟悉,像是见过,可她却想不起来。

苏慕央转过头,就见乐珊一副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他心里一阵懊恼,感慨自己也太没有存在感的同时,出声提醒着乐珊:“前几天,天畅国际门口,你光着脚被坏人追,然后上了我打的出租车。”

“是你。”经过他一提醒,乐珊想了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只不过她当时喝多了,加上又是夜里,她根本没看清他的长相,想到这里,她灿笑起来,“这么巧在这遇见你,上次谢谢你了。”

“我也没想到会再遇见你。”苏慕央见乐珊对着自己笑,有一刹那,他觉得晕晕乎乎,心里有些高兴的感觉。

“原来是你把她带走了!”一道冷声响起,乐珊循声望去,就见池墨黑着一张脸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岑安海和陈敏生。

“你就是个坏人?”苏慕央见池墨一身怒意的过来,联想到上次的事情,忙站到乐珊面前,将她往身后藏了藏。

苏慕央这个动作激怒了池墨,他眸光一冷,周身的气温仿佛低了几度。

本来还一脸探究的岑安海感觉到危险,退开了两步,只是脸上仍然掩不住看热闹的表情。

陈敏生担心这两位动手,立马站出来走到两人中间做和事老,“认识的,误会一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上楼再说。”

乐珊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苏慕央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并且因此误会了池墨,她戳了戳苏慕央的胳膊,歉意的说:“先生,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们是认识的,之前我们闹了误会,所以我才……”

看着乐珊被苏慕央保护在身后,池墨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爽,他狠狠瞪了苏慕央一眼,对乐珊说:“乐珊,过来。”

“她不过去。”苏慕央看向池墨的眼中满是警惕,见乐珊真要越过自己走过去,他皱着眉拉住她的胳膊,“别过去,他看上去就不是好人。”

你才看上去不像好人呢!池墨腹诽,也不知道是谁拉着人家女朋友的手不放。

视线触及到苏慕央握着乐珊胳膊的手,池墨发出一阵磨牙声,强忍着要揍人的冲

动。

“苏家大哥,你真的误会了,我们都是认识的。”陈敏生扶额,赶紧使眼­色­给岑安海,让他站到池墨身边,就池墨那副要吃人的样子,他真怕控制不住场面,自家人打了自家人。

池墨、苏慕央:谁跟他是自家人!

“苏先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乐珊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刚要解释就被苏慕央打断了。

“别怕,上次我送你回家,这次我也可以平安送你回家。”苏慕央看了乐珊一眼,连自己都没察觉到,在面对她的时候,他不仅表情柔和,就连嘴角也是微微上扬的。

池墨脸­色­一沉,他还想送他的女人回家!谁给他的胆子!

岑安海本来已经站在池墨身前,准备好随时拦下池墨,但苏慕央话音一落,池墨一把推开了他,直直地朝乐珊走过去。

“送她回家是我的责任,用不着苏先生你。”池墨拉住乐珊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霸道宣言。

126、负负得正,咱两是天生一对

苏慕央看着池墨霸道的把乐珊往怀里一带,再加上他亲眼见乐珊在这里唱歌,以及上次天畅国际门口的事情,更加加深了他对池墨的误会。

“放开你的手!”苏慕央伸手劈向池墨握着乐珊的手手腕,顺势抓住乐珊的另一只手,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苏慕央这个动作,顿时让池墨的火光更盛,也不管陈敏生对他的叮嘱,抬脚往苏慕央站着的方向踹过去。

眼见着这两个男人拳来脚往,乐珊被他们两个一人扯住一只胳膊,她皱眉,低喝一声:“都给我住手!邾”

大概谁也没想到乐珊会低吼一句,一时间两个男人还真就停了手。

陈敏生和岑安海交换了眼­色­,陈敏生拽着苏慕央的胳膊,岑安海走到池墨身边。

“上楼说。”乐珊发现已经有客人看向这边,她脸上一红,走到池墨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池墨见小人儿走到自己身边,不由勾了勾嘴角,反握住乐珊的小手,挑衅的看了苏慕央一眼犍。

苏慕央瞧见这一幕,心里一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就跟着陈敏生一起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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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那间特殊的包间,乐珊跟苏慕央解释,遇见他的那天,她和池墨闹了点别扭,所以司机师傅问她是不是认识的时候,乐珊才会撒谎说不认识。

然后,乐珊又跟池墨解释,自己也是上了出租车后,车开了一段距离,她才知道车上有人,而且她很感谢当时苏慕央没有把他赶下车,还让出租车司机师傅把她送到楼下。

虽然岑安海和陈敏生都很想知道,池墨和乐珊到底是因为什么闹误会才让苏慕央钻空子认识了乐珊,但现在这个节骨眼明显不是八卦的好时候。

“他是你男朋友?”苏慕央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乐珊,一手指着池墨。

要是换做别的时候,池墨估计会打残苏慕央指过来的手指,但现在是证明他是乐珊男朋友的时候,他勉强无视苏慕央的手指。

“嗯,他是我男朋友池墨。”乐珊挽住了池墨的胳膊,说这话的时候,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脸甜蜜。

乐珊脸上甜蜜的表情,刺痛了苏慕央的眼睛,他心里有丝丝苦涩的味道,眉毛忍不住皱在一起,旁人看上去,他似乎很不愿意承认池墨是乐珊男朋友这一点。

“你那表情什么意思?”池墨冷哼,狠狠剜了苏慕央一眼。

“不相信的表情。”不用照镜子,苏慕央也很清楚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化,心里早就骂了池墨不知道多少遍,忽的,他脸­色­微变,探究地看着池墨,转脸问陈敏生:“他是那个有名的离婚律师?”

陈敏生点点头,一脸无语的表情,刚刚上来的路上,他不是跟他介绍过了吗?敢情他那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

“离婚律师也会谈恋爱?”苏慕央的语气有些欠揍,看着池墨的眼中满是讽刺,“一个专拆散人家庭的人也会恋爱?”

“我靠!”池墨爆粗口,他瞥了陈敏生一眼,就算苏慕央是陈敏生未来大舅子,他也忍不下去了!“你怎么说话的?找架打呢!”

“池墨!”乐珊怕池墨真的动手,声调一扬,随即抱住了他的胳膊,见他看向自己,她摇了摇头。

见她脸上关心的表情,池墨一下火气醋意全消,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摸了摸,表情柔柔的看着她,口吻宠溺的说道:“放心,我不会揍他的。”

苏慕央挑眉,池墨这话什么意思?他怎么看池墨盯着乐珊的眼神,那么像是大尾巴狼呢!

“苏先生,离婚律师也是人,也有感情。”见池墨保证,乐珊松了口气,看向苏慕央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刚才的客气,她可不喜欢苏慕央刚刚说的那些话,“池墨的确是很有名的离婚律师,但他经手的案子,那些夫妻都是没了感情才会闹上法庭要请律师,并不是池墨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他们离婚。所以,我很不认同你的说法,希望你可以跟池墨道歉。”

苏慕央抿了抿­唇­,铁青着一张脸,辩解着:“像他这种打惯了离婚官司的人,对感情到底能有几分认真。”

乐珊看了苏慕央一眼,她感谢他那晚的行为,但也决不允许别人这么说池墨。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我是池墨的助理,也经常会帮他整理离婚官司的资料,那我跟他也算是一类人。”乐珊神­色­平静,只是声音很冷,突地她看了池墨一眼,笑靥如花儿绽放一样灿烂,“池墨,我们正好可以负负得正,是很合适的一对呢!”

“好一个负负得正。”池墨大笑,旁若无人的在乐珊­唇­上亲了亲,“我的小傻瓜,我真是爱死你了。”

刚刚乐珊说那些话的时候,触动了池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或许就是他喜欢乐珊的原因,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袒护他、维护他,她是站在他这一面的女人。

乐珊这些话,让陈敏生和岑安海也有些惊讶,两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心里多少明白了为什

tang么这两人会在一起,大概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物以类聚”。

苏慕央没想到乐珊会是池墨的助理,他还以为……不过,乐珊这番话完全是在维护池墨,尤其她看向池墨的眼神,让苏慕央有些嫉妒。

“对不起,我收回前言。”大丈夫能屈能伸,苏慕央认怂,但他只承认是因为乐珊的关系才服软的。

知道苏慕央是苏冉冉的大哥,乐珊也不想关系闹僵,所以推了推还在发怔的池墨,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

池墨扫了苏慕央一眼,他总觉得苏慕央看向乐珊的眼神跟正常男人不一样,像是多了点什么东西,虽然他不知道多了点什么,但他很不喜欢这多出来的东西。

“我代他表示原谅。”见池墨不吭声,乐珊拉着池墨的手,很真诚的回应苏慕央。

“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苏慕央朝乐珊伸出手,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

乐珊大方的伸出手,跟苏慕央握了握,莞尔一笑:“没想到你是敏生哥哥的未来大舅子,很高兴认识你。”

池墨撇了撇嘴,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心里总觉得酸溜溜的不舒服。

“敏生哥哥?”苏慕央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称呼有些不太满意,眼一扫,冷冷的看向陈敏生,似是在等他解释。

陈敏生无奈,平时他开玩笑说苏慕央是他的大舅子,苏慕央早就一蹦三尺高,没想到乐珊一句话,苏慕央注意的重点一下就落在了称呼上。

“他是池墨的五哥,也是我哥哥。”乐珊抢先开口,心里想,虽说陈敏生让她这么叫,但以后她得注意点,还是叫五哥比较好,以免苏家的人误会什么。

见苏慕央还在看自己,陈敏生缓缓开口:“我很喜欢乐珊,把她当我妹子看,以后池墨这小子敢对我妹子不好,我就给我妹子再介绍个好男人。”

苏慕央眯了眯眼,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和乐珊在一起,他们四个人的关系好像有那么点乱,不过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关系乱点也没关系,反正陈敏生和乐珊又不是亲兄妹,再乱也乱不过乱|伦。

池墨最先察觉到苏慕央的眼神不对,他微微皱眉,没想到陈敏生爱上了别人,又来了一个男人想跟他抢乐珊,这样不太妙,他该抓紧时间想办法,早点跟乐珊结婚才对。

只是,池墨忽略了一件事,好女人,就算结了婚也会被人惦记。

“明早不是约了李先生谈事情吗?”池墨揽住乐珊,大半个身子挡在她面前,挡去了苏慕央看过来的视线,然后看了眼陈敏生和岑安海就要离开,“我们先走了。”

“池墨,我还没唱完呢!”乐珊抗议。

“那我陪你下去,唱完我们就走。”池墨知道乐珊的倔脾气,反正只要离开苏慕央这头披着人皮的狼,去哪都行。

“好吧。”乐珊想了下,还有一首歌,不会太长时间,于是她也跟另外三个人告别。

苏慕央看着乐珊离开的背影,一脸怅然若失。

岑安海轻咳了一声,胳膊肘撞了撞陈敏生,递了个眼神给他,两人立马都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意思,这个苏慕央恐怕是对乐珊一见钟情了。

难怪池墨走得这么急,大概他已经察觉到了苏慕央的心思。也难怪苏慕央刚刚揪着称呼不放,许是心里有点酸酸的。

陈敏生心里暗笑,乐珊是个好姑娘,看她维护池墨时候的样子,那双眸子异常的坚定,给人太多震撼。这样的女子,很难让人不心动,如果他和池墨不是兄弟,如果没有苏冉冉出现,或许他现在还在想着该怎么默默守护乐珊。

“大舅子,你还单着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对象?”乐珊注定是池墨的,池墨那­性­子是不会放手的,所以与其苏慕央Сhā|进他们中间,还不如陈敏生给他介绍个对象。

陈敏生是觉得,这样子至少苏慕央以后不会太难受,他都可以接受苏冉冉,那苏慕央也一定会接受别人,毕竟这感情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但是,陈敏生真的想错了,有的人一旦动了喜欢的念头,那真是一辈子都放不下那个人,死死守着,比如苏慕央。

岑安海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去,陈敏生还认识别的姑娘?他要认识别的姑娘,林颂伊就不会变着法子要他去相亲了。

陈敏生话太假,岑安海觉得没人会信,结果就听苏慕央乐颠颠的问:“像乐珊那样的?”

岑安海、陈敏生内心嘶吼:苏家大哥,你丫的目的太明显了吧!

“我就认识一个乐珊那样的。”陈敏生讪笑,他无能为力。

至于苏慕央之后会不会对乐珊展开追求,陈敏生只能说一句:池墨,你好自珍重。

见陈敏生摇头苦笑,苏慕央摸了摸鼻子,有些失望的嘟囔了一句:“不是她,那就不要了。”

岑安海和陈敏生一怔,这是又要爆出一个多情种子的节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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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珊很快唱完一首歌,她挽着池墨的手

从风月出来。

“池墨,你不喜欢苏慕央?”乐珊边走边抬头看向池墨,她总觉得池墨对苏慕央有敌意,从在吧台见面开始。

“我一个大男人喜欢个男人­干­什么?”池墨轻哼,心里却无奈,他反感苏慕央还不是因为苏慕央对乐珊有想法吗!

“也是。”乐珊摸了摸鼻子,浅浅一笑,“池墨,我们多走一会吧。”

池墨愣了一下,多看了乐珊一眼。

乐珊以为他不愿意,然后扁了扁嘴,说道:“我们明天没有约李先生,你刚刚只是骗他们要离开。”

池墨咧着嘴笑了起来,也是,行程上的事情,她比他要更清楚。

“我不喜欢苏慕央看你的眼神。”池墨坦白,拉着乐珊的手往自己兜里放,“明天再陪你出来散步吧,现在起风了,你手都凉了。”

“好。”乐珊眉开眼笑,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她一点一滴的变化,他都放在眼里。

127、“这谁女人?”“我的,你有意见?”

乐珊养伤的那几天,秦风正在外面调查李一航和他的妻子。

池墨上次跟李一航见过面之后,约了对方代表律师详谈,明明对方处于劣势,但对方代表律师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这让池墨有些疑惑不解。

所以,在案子开庭审理之前,池墨让秦风去好好打探下消息,重新仔细调查一下李一航和他妻子的事情。

让秦风着重调查的事情,他刚刚来了电|话说是要明天才能带着汇总好的资料回来,池墨叮嘱他了两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池墨刚收起手机,李远洋象征­性­地在门上敲了两下,见池墨抬眼看他,他把房门关好,然后走到他办公桌前,很自然地拉开椅子。

李远洋神情严肃,池墨以为他是要谈法律官司,却听李远洋突然声调一扬,笑问他:“听说你出现情敌了,还是苏冉冉他大哥,采访一下,你什么感受?犍”

池墨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不用想,这消息一准是岑安海说的,既然岑安海那个弱情商的家伙都能看出苏慕央对乐珊的意图,看来他真要加快行动了。

“说说嘛!发表一下你现在心里的想法。”李远洋不怕死的继续追问。

池墨轻哼:“真想知道?”

李远洋很没出息的点头,一脸谄媚的笑。

池墨揉了揉鼻子,伸手开始解衬衣袖子纽扣,然后慢条斯理的挽袖子。

“你、你­干­什么?”李远洋觉得状况不太对,他连忙往后撤,一脸警惕的看着池墨手上的动作。

“我能做什么?”池墨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趣地盯着李远洋,“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想法吗?”

李远洋依旧点头,然后就瞧见池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笑着一步步逼近李远洋。

“老七,好歹我排名在你前面。”李远洋察觉到不对劲,一边往后退一边说:“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没想用暴力解决问题。”池墨的话像是给李远洋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

李远洋摸着胸口,轻舒了一口气。

“我的想法--”池墨嘿嘿一笑,那笑容李远洋越开越觉得­阴­险,然后他就听池墨说道:“揍你。”

“乐珊,救命!”李远洋倒也不傻,知道这个时候喊乐珊的名字求救。

乐珊正好站在办公室门外,听到李远洋叫自己的名字,握着门把手轻轻一转,然后她耳边传来池墨略流|氓的声音:“老六,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

房门缓缓往里打开,乐珊站在门口,看着池墨一手摁着李远洋的肩膀,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出去。

门开后,池墨愣了一下,抬眼就见乐珊面­色­僵硬的看着自己和李远洋,他手上力气一松。

“乐珊,救我——”李远洋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一个箭步冲到乐珊身边,幸亏他脑子还算灵活,准备抱住乐珊的两手在半空中往回缩了缩,要不然他今天非得被池墨狠狠教训一顿。

池墨等了李远洋一眼,眼神里带了几分警告。

李远洋缩了缩脖子,往乐珊身后站了站,像个孩子似的冲池墨做了个鬼脸。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乐珊有些尴尬,“幸好这一层跟下面是隔开,不然你们刚刚的对话被别人听到……”

乐珊双颊一烫,听池墨刚刚那话的口吻,像是惯犯。

“我跟六哥闹着玩呢!”说完,池墨凶巴巴的盯着李远洋,“是不是啊?六哥。”

池墨把“六哥”两个字咬得很重,李远洋一哆嗦,连忙点头称是,还笑着跟乐珊解释他们经常这样闹着玩。

“乐珊,你找我?”池墨想起乐珊过来的目的,然后冲李远洋使了个眼­色­,“六哥,你很闲吗?”

池墨的眼神太渗人,尤其是他那句“六哥”­阴­阳怪气的,听得李远洋浑身一颤,本能的想跑,但想想自己真有事找他,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留下来。

“我找你有事。”李远洋话音刚落,池墨冷冰冰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飞过来,李远洋缩了缩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邀请卡直接交给了乐珊,“金家办了慈善晚会,邀请你过去。”

“金家?”池墨咬了咬牙,冷哼一声:“不去。”

乐珊看了池墨一眼,低头去翻那张邀请卡,然后替池墨改口:“去!”

李远洋在池墨和乐珊之间各看了一眼,“去不去你们自己定,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自己谈。”

说完,李远洋小跑着回了自己办公室,将房门关的死死的。

池墨瞪了乐珊一眼,显然是在等她的解释。

乐珊将房门关好,然后向池墨身边走去,边走边扬着手中的邀请卡,“你不想知道李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会去?”池墨眯了眯眼,琢磨了一下。

乐珊点头,把刚刚和李一航通话的内容复述给池墨听,“李先生说,李太太是不

tang会错过这种晚宴的,而且李太太和金家有些表亲关系,所以今晚她一定会去。”

“不去。”池墨双手环胸,视线在乐珊身上略作停留。

乐珊不解的看着池墨,她不明白池墨为什么不去,像这种慈善晚会不是很多人想去但碍于没有邀请卡而去不了吗?

“不喜欢就不去。”池墨拧眉,要是乐珊知道他不去的理由,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坚持让他去。

“可这是我们接近李太太最好的机会。”趁着还没有开庭之前,这是他们能近距离观察李太太的最好途径,这比秦风调查回来的资料要更直接。

“你真想我去?”池墨坐回办公桌前,抬起眼皮盯着乐珊,见她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他轻笑,“是你让我去的,所以你也跟我一起去。”

“就这个?”乐珊扬眉,她本来就想跟着池墨一起去,他不说,她也会说服他带她去。

池墨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乐珊工作狂的特­性­又上来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提醒道:“我是让你以我池墨女朋友的身份去。”

池墨的女朋友……乐珊脸上一红,她刚才没考虑到这一层,只想着是为了工作去的。

“不能是女伴吗?”女伴不等于女朋友,乐珊心里清楚。

池墨皱眉,脸­色­一黑,随手将文件夹放到一旁,不高兴道:“那不去了。”

“去,女朋友就女朋友。”乐珊深呼吸,硬着头皮应下池墨的要求,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我本来就是。”

尽管她声音很小,但池墨还是听到了她后半句,不由勾了勾­唇­角,对于她承认自己是他女朋友身份这一点,池墨表示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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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会定在晚上七点,天畅国际七楼宴会厅。

乐珊以前也参加过几次这样慈善晚会,知道自己需要打扮一下,至少换一条礼服裙,但他们五点下班,两个小时的时间恐怖怕不够。

谁想到下午四点的时候,池墨便让乐珊收拾东西,说要带她去挑选礼服并且做造型。

乐珊本想推脱,她不愿意池墨破费,但池墨坚持说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并且以去不去来做要挟,乐珊只好妥协。

池墨直接带乐珊去了花无敌店里,花无敌上午才从东城回来,萧百行那边没什么异动,花无敌怕再跟下去会被萧百行发现,所以就跟池墨说了一声跑回来。

“池七哥,你是要累死我啊!”花无敌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从二楼下来,池墨确定要去参加晚会之后就通知了花无敌,所以他从东城回来之后就直接来了这边,刚刚正在楼上的休息室补眠。

“累不死。”池墨轻哼了一声,然后把怀里的乐珊往前推了推,“挑身合适的礼服给她。”

花无敌打量着乐珊,来来回回看了五遍,他冲池墨翻了个白眼,“哥,你这‘合适’两个字是最高标准好吗?幸好小嫂子身材­棒­­棒­哒,不然非要被你难死。”

“他这个意思是说我长得丑吗?”乐珊撅着嘴回头看向池墨,跟在池墨身边久了,她也学会他的兄弟们开玩笑。

池墨眯着眼,不善的眼神在花无敌身上扫来扫去。

花无敌哭丧着一张脸,“小嫂子,不带你这么坑人的,我哪这么说过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嫂子。”

“你还给他找了很多小嫂子吗?”乐珊快要憋不住笑,但一双眼却十分委屈地看向池墨。

池墨狠狠瞪了花无敌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花无敌欲哭无泪,­干­嚎着:“我的小嫂子啊!你是要弄死我吗?嘤嘤嘤……伦家不依了啦!”

“噗——”乐珊被花无敌的“嘤嘤嘤”打败,直接笑出了眼泪。

“好了,不闹了。”池墨宠溺的摸了摸乐珊的脑袋,然后看了花无敌一眼,“把人暂时交给你了。”

花无敌抿着­唇­,可怜兮兮地直点头。

***

六点四十,天畅国际门口,池墨从副驾驶座位接了乐珊下车。

“我有点后悔带你来了。”池墨将车钥匙扔给门童,然后拉着乐珊的手站在门口。

乐珊轻笑,“你也觉得我丑?”

“那今晚就没有能见人的了。”池墨很顺溜地接嘴。

花无敌很会挑衣服,乐珊体型属于娇小玲珑类的,但身材却是凹凸有致,一袭深蓝­色­抹胸短裙,正好衬出她的好身材来。

只是这样一来,池墨看着乐珊的眼睛里,多了一抹火光,像是要随时把她给吞进肚子里似的。

花无敌本来打算把乐珊的长发绾在头顶,这样不仅可以露出她光洁的背部,还可以展露她修长的脖子和很有料的胸部,但在池墨的坚持反对下,乐珊的头发最终只是变成大波浪发披在身后。

不得不说,今晚这样的乐珊,一定会引起其他人瞩目。

想到别的男人看乐珊的眼神,池墨心里一片火

光,恨不得劈了花无敌那个家伙,怎么能让乐珊穿的这么露,虽然的确非常好看。

池墨心里正乱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宴会厅门外,出示了邀请卡之后,两人走了进去。

因为是提早入场,所以宴会厅里的人并不多,池墨担心乐珊一会肚子饿,因此陪着她先去了自助餐区。

乐珊吃了个半饱的时候,宴会厅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池墨本想守在乐珊身边,但乐珊却执意让他去跟熟识的人打招呼,还说她一个人的话,会比较好行动找到李太太。

池墨拗不过乐珊,只好朝不远处独身前来的邓何然走过去。

见池墨和邓何然聊上了,乐珊找了纸巾擦­干­净手和嘴,然后在人群里走来走去,试图寻找李太太的身影。

乐珊今天穿了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稍稍走快一点,她脚下一崴,身子一偏,两手往旁边落去,正好不小心推了旁边人一把。

“哎哟——”那被推的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乐珊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肥嘟嘟的女人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裙子后屁|股的位置裂了一道缝,露出里面枚红­色­的小裤|裤。

128、池墨:男主角变英雄的画面太少

以那女人的块头来看,这一跤摔得可能有些重,乐珊只听她在地上直哼哼,却半天不见爬起来。

乐珊有些尴尬,尤其是看见黑裙中央的那一抹玫红,她闭上眼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她可真不是故意的,是地毯跟她过不去,所以她才不小心崴了脚撞到人。

“对,对不起!”生怕女人的哼哼声引来别人,再看到那抹玫红,乐珊一边道歉一边去扶那女人。

那女人见有人来扶,再听乐珊跟她道歉,心里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干­脆整个身体重量都压在乐珊身上才。

乐珊用了吃­奶­的劲才勉强把那女人带离地面一点点距离,心想着她可真重啊,下一秒她腿肚子不争气的抽了下筋,她身子一歪,便把那胖女人给压在身下。

“哎哟!”女人的叫声更大了一些,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你TM的要摔死老娘啊!”

胖女人身上的­肉­很软,乐珊倒也没摔疼,听她这么喊,她赶紧站起来,像知道错的孩子往旁边站了站,却不敢再扶她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乐珊羞愧,哪有人像她这么笨手笨脚的,幸好池墨不在身边,要不一定被他笑死了摹。

胖女人咬牙切齿,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或许是察觉到某处凉飕飕的,她伸手去摸,就发现了裙后裂缝的事情。

“你——”胖女人气急败坏,脸红得跟猪肝似的,她慌张的四处瞧着,想找什么东西挡一挡。

乐珊连忙跑到餐桌旁,先拿了个白瓷盘,后来想了下,又换成了侍应生端酒杯的托盘。

“实在对不起。”乐珊不停点头哈腰的给胖女人道歉,畏畏缩缩的将手里的托盘往胖女人方向送了送。

胖女人抿­唇­,脸­色­非常难看,但眼瞧着已经有人朝这边走过来,无奈之下,她一把拿起那托盘往身后一挡。

“你是怎么一回事?没长眼睛吗?”重点部位被挡住,胖女人轻舒了一口气,但看乐珊却越来越不顺眼,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我上辈子是挖你祖坟了吗?你要这么对我!”

“对不起,你没有挖我祖坟。”乐珊也是被骂傻了,顺着胖女人的话就说了出来,话一说完,她立马意识到不对,飞快地摇着头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你!你是哪家的?”胖女人一手指着乐珊,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你有没有家教?你是谁带来的?啊?说啊!”

乐珊抿­唇­,深呼吸,抬起头,眸光清澈,“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我不是故意害你出糗,请你收回你刚刚说的话。”

胖女人显然没有想到乐珊会回嘴,她眉头紧皱,一手拿着托盘挡在身后,一手扬了起来朝乐珊脸上打去。

乐珊抬手去挡,两人胳膊相撞,胖女人始料未及,连防备都没有,直接一ρi股坐在地上。

“哇——”胖女人摔疼了屁|股,下意识就嚎了起来,“我不活了,今天被你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欺负,你谁家的啊?这么欺负人!”

“我家的。”池墨冷冷的声音从乐珊身后响起,下一瞬,乐珊便落在池墨的怀里,他拉着她的手,两眼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池墨本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是岑安海突然瞧见了,只说了一句“你媳­妇­好像被欺负了”,池墨这才回头往这边看,正好看见那胖女人扬手要打乐珊,结果乐珊抬起胳膊去挡,那胖女人就坐在地上开始撒泼。

偏巧,地上坐着撒泼的女人是金家的人,金家老三去世前娶进门的女人,因为给金老三生了个儿子,所以才被留在了金家。

见到池墨,胖女人也不哭了,脸上反而露出畏惧的表情。

“没伤着就好。”池墨见乐珊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乐珊心里一片感动,因为池墨冲过来的时候,第一句话是问她怎么样,他在担心她吃亏。

“我没事,不过我不是故意的。”乐珊扯了扯池墨的袖子,然后看了那胖女人一眼,小声在池墨耳边说了刚才的事情。

“她、她是你的女人?”胖女人显然还在震惊池墨的话,等乐珊跟池墨说完事情经过后,她问池墨。

“我女朋友,乐珊。”池墨一手搭在乐珊的腰上,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冷冷地看了一眼胖女人,“金太太,我们家珊珊已经道过歉了。”

池墨是故意着重说“我们家”三个字,胖女人脸­色­一变,从地上站了起来,但手里却死死握着托盘,毕竟周边已经聚集了一小波人,她不想自己糗事暴露。

“我不信,我们家筱筱和你——”胖女人话没说完,察觉到池墨冷飕飕的视线,她本能地打了个哆嗦,噤了声。

尽管如此,乐珊还是捕捉到胖女人刚才的神情和话里“筱筱”这个名字,她下意识看了池墨一眼。

邓何然蹲在地上,一手掀起地毯,冷声招呼胖女人:“金太太,我想这事和我弟妹没有关系,你来看。”

连邓何然都承认了乐珊的身份,胖女人脸­色­更加难看,再加上她看见了邓何然手指着的地方,刚才她们走过的地方盖着一块地毯,地毯下正好有一块地方凹凸不平,男人走在上面自然没事,但女人,尤其是穿了高跟鞋的女人,有可能会崴到脚或者摔跤。

邓何然让人来看,摆明就是暗示胖女人,她摔跤不一定是乐珊的错,还有可能是她自己摔着了。

“这——”胖女人回想起自己刚刚的确是感觉到脚下一歪,然后才被乐珊推了一下,其实乐珊那力道并不重,现在想想,她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怎么人都在这站着?”安绮雯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祁文哲、陈敏生和苏冉冉。

加上池墨身边的李远洋、岑安海和邓何然,他们这七兄弟算是到齐了,乐珊顿时有一种人多欺负人少的感觉。

“哎呀,金太太,我可找了你好久呢!”安绮雯一向人缘广,和金太太也有过几次接触,加上他们七兄弟的势力,不少人也都喜欢给安绮雯卖面子。

所以,金太太在听见安绮雯说找自己的时候,立马笑了起来,迎凑过去打了声招呼:“安小姐。”

安绮雯的视线有意无意往她身后的托盘上瞟了一眼,然后把人群给驱散了,顺带着也让他们兄弟几个散开,只留下了池墨和乐珊。

“好姐姐,我弟妹一向很讨喜,既然她道过歉了,你也别计较了。”安绮雯盈盈一笑,然后低头看了眼地毯,不冷不热地说:“这天畅国际也真是的,怎么地面不平也不好好修修,铺块地毯算怎么一回事!”

安绮雯这番话,明面上是在给金三太太面子,但实际上却是在帮乐珊,暗示金三太太,要是她非得让乐珊难堪,他们也不建议撕破脸皮好好说道说道。

金三太太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池墨护着乐珊的态度非常明显,再加上他那些兄弟都露了面,显然这个乐珊也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于是,金三太太看了乐珊一眼,表示这事就这么算了,并且她也跟乐珊道了歉,说自己也是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希望乐珊不要怪她。

乐珊见她一直拿着托盘捂屁|股,她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便跟金三太太握手言和。

金三太太见这边也没自己什么事了,想着自己衣服还裂开了,总得找地方换套新的,于是便找了个理由暂时离开。

“她……那个托盘?”安绮雯看向乐珊,显然是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

乐珊见安绮雯刚才多看了金三太太身后两眼,还以为她发现了,这会听她这么问,忍不住脸上一红,十分不好意思地往池墨身边靠了靠。

“那个……她裙子裂了,我不小心摔在她身上后,那裂缝好像又大了些。”

黑­色­长裙配枚红­色­内|裤,那个画面,乐珊想想都觉得太美她不想看。

“原来是这样。”安绮雯若有所思,忍不住笑出了声,想想金三太太脸上尴尬的表情,她猜想金三太太虽然嘴皮子不饶人,但大概在他们来之前,金三太太也没在乐珊身上讨到半点便宜。

想到这里,安绮雯看了眼脸上还挂着担心的池墨,笑道:“咱家这个七弟妹,怕是一点都不容易被欺负。”

池墨听出安绮雯话里的意思,他无奈地看了乐珊一眼,轻叹:“我看我应该想个方法,让她别再离开我视线一步。”

“非法禁|锢。”乐珊白了池墨一眼,小拳头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

安绮雯笑笑,朝祁文哲的方向走了过去。

池墨并不急着和其他兄弟汇合,而是抬手在乐珊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怎么那么能耐?扶人也能摔跤,磕到哪没有?”

“我真不是故意的。”乐珊快要解释哭了,小声嘟囔了一句:“她身上软软的,我全磕在她身上了,能受什么伤。”

池墨这才笑了起来,估计那个金三太太要比乐珊伤多了,不过只要乐珊没事,其他人有没有事,他都不在意。

只不过,解救女主角这种事情,不该他男主角出场吗?怎么他觉得在乐珊面前才做了几秒钟英雄,风头就被邓何然和安绮雯给抢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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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刚刚那些事情之后,池墨不管走到哪,都会拉着乐珊的手。

于是很快全场都知道那个单身王老五池墨,今晚带了个漂亮的小女朋友过来,而且池墨非常宝贝这个小女朋友。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在女朋友前面加上一个‘小’字?”好不容易身边只剩下池墨,乐珊抬头看向池墨,两手挂在他胳膊上。

“因为你小。”池墨想都不想的回答,见乐珊扁了扁嘴似是不满的样子,他视线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胸前,眼睛眯了眯,“全身上下也就这里不小了。”

乐珊顺着池墨的眼神低头看去,正好可以看见自己胸前那道沟沟,她单眉一挑,伸手在池墨鼻子上一捏。

“你又笑我!你就不怕看多了,流鼻血吗

?”

池墨扬了扬嘴角,伸手环住她的腰身,把她拉进怀里,闷声闷气道:“有你捏着鼻子,我不怕。”

说完,他两眼再次看向她抹胸开口处,似是要看进她身体里似的。

乐珊耸了耸鼻子,手上松开他的鼻子,在他胸口上拍了一下,嗔骂道:“流|氓!”

“那也只对你一个人|流|氓。”她越这么说,池墨越是得意,一低头,险些碰到她的­唇­。

乐珊脸上通红,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连忙伸手要推开他。

她的手刚碰触到池墨的胸膛,一道好听的女声传来:“阿墨。”

乐珊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高挑出众的女子朝他们走来,一双眼含情脉脉地看向池墨。

“阿墨,你来了,怎么不找我?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找到你了。”

乐珊心里一惊,抬头去看池墨,只见池墨神­色­冰冷,双眉微皱,看着那女子的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蔓延。

129、青梅竹马不是用在他们身上的

“阿墨,我找到你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女人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柳眉弯弯,浅笑嫣然,十分漂亮。

乐珊脑子轰地一声炸开,脑子里莫名的冒出一个名字——筱筱。

金三太太说,我们家筱筱和你——

但金三太太话没说完,现在想想,乐珊觉得,池墨和这个筱筱大概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还有些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池墨也不会在看到邀请卡的时候,说不来摹。

只是,池墨现在见了这个女人,不仅一声不吭,脸上的表情,让乐珊看不懂,一时间,乐珊有些心慌。

“你就是大家口中说的那位小女朋友吧?”对面的女子总算注意到乐珊的存在,她冲她微微一笑,然后伸出了手,很客气的说:“你好,我是金筱筱,阿墨的青梅。”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这青梅竹马的感情,是小女朋友比不上也比不得的。

乐珊敛眉,眸光一沉,伸出手和金筱筱轻轻握了一下,另一只手则很自然的环上池墨的胳膊,她淡然一笑:“你好,我叫乐珊,是池墨的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让金筱筱皱了下眉,但很快她把目光移到池墨身上,那眼神像是在询问池墨真假。

“不是女朋友。”池墨缓缓摇头,被她挽住的胳膊挣脱开她的手,顺势搭在了她的肩上,垂眸看向乐珊的时候,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是未婚妻,我要娶她的。”

我要娶她的,五个字像是旱天雷,炸的金筱筱脸­色­大变,她咬了咬­唇­,看向乐珊的目光带了几分不善。

乐珊在听到池墨否认的时候,心里一沉,但听完他后半句话,心里暖洋洋地,看向他的眼中带了几分痴恋,因此她没注意到金筱筱的不友善。

“阿墨,我想和你单独聊几句。”金筱筱不死心,她从小就喜欢池墨,没道理被一个不知名的野丫头捷足先登,怕池墨不答应,金筱筱看了乐珊一眼,眼中藏着不屑,“乐珊,我想你应该不介意。”

“我介意。”乐珊一本正经的回答,还煞有其事的点着头,“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金小姐可以当着我的面说。”

金筱筱没想到乐珊会这么说,不由皱了下眉,这女人真是听不懂好赖话,她摆明是让她哪风凉哪待去,她居然一点都听不出来吗?

池墨也没料到乐珊会这么说,勾着嘴角,饶有兴趣地盯着乐珊,心想她刚刚那句介意,是不是代表了她在吃醋呢?

“我和阿墨,要说的是旧事,我怕乐小姐会没有兴趣听。”金筱筱看着乐珊,脸上是优雅的笑容,她已经说过她是他的青梅,那么青梅竹马之间的谈话内容,显然不适合女朋友听。

“那你可以不说。”乐珊若有所思地点了下,“不过我对池墨的过去很有兴趣,你愿意说,我就听着,不愿意说,那我们就先告辞。”

金筱筱在乐珊身上没讨到半点便宜,她心里恨恨地磨牙,面上却可怜兮兮地看着池墨,“阿墨,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这样也不行吗?”

“我女人不喜欢。”池墨有些遗憾的摇摇头,补充了一句,“对了,金筱筱,我从来不认为你是我的青梅。”

两小无猜这种事不适合池墨和金筱筱,因为金筱筱还是一颗受|­精­|卵的时候,池墨已经屁颠颠在幼儿园里混成了孩子王。

被池墨抢白,金筱筱脸­色­灰白,不等她开口,就见池墨揽住夏梓欣的肩膀转了个身。

“媳­妇­,你对我以前的事情很感兴趣吗?”

“嗯,很感兴趣。”

“那你好好伺候我,我考虑考虑给你讲一点点。”

“就一点点?那你还是哪风凉哪去吧!”

“别介,媳­妇­,我知道错了,我主动坦白。”

“我不想听了。”

“呜呜呜,媳­妇­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

……

他们两人的对话,听得金筱筱目瞪口呆,尤其是后来那几句,一向高冷的池墨竟然也会有这么小男人的一面?!刚刚没听错的话,池墨还像小女人那样撒娇了?!

天啊!那个男人还是池墨吗!

金筱筱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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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会的拍卖环节很快就结束了,想想刚刚争相出价的众人,乐珊忍不住咂舌。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晚会,乐珊才意识到池墨兄弟七个都不是一般人,看看他们身边盘踞的那些人,一脸巴结的嘴脸。

乐珊突然就觉得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是个金蛋,她就是抱金蛋的窝。

“怎么这副表情看我?”池墨觉得乐珊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伸手去捏她的脸时,她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觉得自己捡到宝。”乐珊淡淡的说,“就是

tang不知道是不是有好多人会来抢。”

前半句,池墨没听懂,但后半句他却明白了,忍不住笑着抱她,“还吃醋呢?”

乐珊翻了个白眼给他,视线移到一边。

“我和那个金筱筱真没什么,她小时候老跟我屁|股后面转悠,大人们就开玩笑说让她长大了做我媳­妇­,我可没答应啊!”池墨把乐珊紧紧的抱在怀里,就是不松手。

“你为什么不答应?”乐珊狐疑。

“她长得丑。”池墨如实回答,其实金筱筱也不算丑,但他就是看不上。

乐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没看见好多男人在她身后打转吗?就连刚刚拍卖的时候,听说是她准备的东西,那价格都翻了几十倍。”

“那怎么样?我就喜欢我小媳­妇­。”说完,趁人不注意,池墨在乐珊嘴上亲了一下。

乐珊的脸,刷一下红了,她没想到池墨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偷偷的亲她。

“无赖。”她小声的骂了他一句。

池墨却笑得更欢了,“能赖上你,我觉得挺划算。”

乐珊还想说什么,就见安绮雯和苏冉冉朝他们走过来。

“我说怎么不见乐珊,敢情被你护在怀里,老七,不带你这样护媳­妇­的。”安绮雯打趣,伸手就要拉乐珊的手。

池墨抱着乐珊往旁边侧了侧,安绮雯抓了个空。

“我们今天是带了任务来的,她不外借。”池墨小气的看了安绮雯一眼。

安绮雯和苏冉冉对视一眼,两人忍俊不禁地看过来,“不是要找李太太吗?她在那边,我带乐珊过去认识一下。”

“那我也去。”池墨不放心,坚持要跟着。

苏冉冉头一次见池墨就知道他很紧张乐珊,但没想到他会紧张到这个地步,“池大状,你不知道女人之间比较好说话吗?”

池墨一头黑线,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冲他招手的祁文哲和陈敏生,那两个也是宠妻男人,估计安绮雯和苏冉冉不让他们跟来,所以他们这会只是跟在她们身后。

“跟着嫂子,别乱跑。”池墨想了下,在乐珊鼻尖上点了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不许惹草。”

“那你也别沾花。”乐珊冲他挤眉弄眼,声音小的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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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绮雯认识的人多,苏冉冉是苏家的千金,乐珊跟在她们两人身后,就见不少人围过来打招呼,等她意识过来跟丢了人之后,正巧瞧见李太太在自己一点钟方向。

犹豫了一下,乐珊也顾不得再去找安绮雯跟她打招呼,深吸一口气,便朝着李太太的位置走过去。

为了掩人耳目,乐珊从侍应生手里拿了一杯­鸡­尾酒,然后装作是到一边休息的样子,走到了李太太附近。

李太太正在和一些太太聊天,乐珊就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只是女人凑在一起,大多是在聊珠宝首饰和美容之类的话题,听了半天,乐珊也没听到一句跟案子有关的消息,反倒是她手里的酒已经喝光。

乐珊并不懂酒,只觉得这­鸡­尾酒酸酸甜甜的很可口,于是冲路过的侍应生招了招手,又取了一杯与刚才颜­色­不同的­鸡­尾酒喝了起来。

“李太太,听说你要和你先生离婚?”女人堆里,总算有人问到了乐珊感兴趣的问题。

“池律师最擅长打离婚官司,刚刚还瞧着他在那边聊天,要不要去找他聊聊啊?”

“我也想找他,不过李一航已经找过他了。”李太太脸上还保持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中流露出几分不悦。

“池律师是出了名的离婚律师,他接的离婚案没有输过的,李太太你要小心哦!”

“是吗?再厉害的律师也会输,前不久他不是在东城那个经济案中被人袭击,结果搞得把会赢的案子让给了别人吗?”李太太撇了撇嘴,显然一副不怕的样子,“放心吧,我手上可是有不会输的筹码。”

“不会输的筹码?”几个太太一下来了兴趣,各个缠着李太太,非要她把筹码说出来。

乐珊也想知道筹码是什么,可偏偏李太太圆滑的很,一直在跟那些太太们打太极。

“好啦好啦,你们答应我可不要说哦!”李太太神秘兮兮的,见其他人点头作保,她才冲她们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

乐珊皱眉,伸长脖子去听,她担心自己听不到,又往前走了两步,谁知道­鸡­尾酒的酒劲上来了,她摇摇晃晃地,一不小心就跌进了旁边人的怀里。

“乐珊?真是你!”

乐珊觉得声音耳熟,抬起头就见苏慕央那张灿烂的笑脸,“苏先生?”

“苏慕央,叫我慕央就好。”苏慕央扶着乐珊的肩膀,等她站好后才不舍的松开手,关切的问:“你喝醉了?”

李太太那边已经说完了悄悄话,乐珊刚刚听得不真切,现在苏慕央就在眼前跟她搭话,她担心会引起李太太的注意,忙拉着苏慕央的手往小阳台的

方向走。

“乐珊?”见乐珊不回答自己,苏慕央一头雾水,但见她拉着自己的手,他心里一阵心花怒放。

推开小门,两人站在阳台上,夜风一吹,乐珊酒醒了些,只是脸­色­不是很好看,一阵白一阵红的。

“你喝了多少?”乐珊有些站不稳步子,苏慕央瞧着担心,下意识走到她身后的位置护住她,以免她重心不稳摔下去。

乐珊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两杯­鸡­尾酒。”

她醉眼迷蒙的样子,有些可爱,苏慕央勾了勾嘴角,语气也跟着柔了下来,“小醉猫,明明酒量不好,还要喝。”

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也是喝了酒,苏慕央一直都很想问她,那晚她的鞋找到没有,他在出租车上可没见过她的鞋子。

“甜甜的,很好喝。”乐珊头晕,她一手扶额,一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苏慕央的衣服。

她大眼睛眨啊眨,睫毛颤个不停,小嘴嘟囔着,一副难受的样子,红着小脸看向苏慕央,声音软软地说了一句:“我晕——”

说完,乐珊身子一歪,一头栽进了苏慕央的怀里,苏慕央心中悸动,连忙抱紧了她。

130、也是,天黑了,正适合做异想天开的梦

就在这个时候,阳台的门被猛地推开,池墨黑着一张脸站在门边,看着醉猫一样的乐珊,和拥她入怀的苏慕央,十指捏的咯吱作响。

“池墨?”乐珊眯了眯眼,好不容易看清了来人,接着她脚下一软,顺着苏慕央身体就往下滑才。

苏慕央见到池墨,有那么一瞬,心里有些发虚,所以也就没顾好乐珊,由着她往下滑。

池墨一头黑线,眼疾手快地把乐珊捞进怀里,不然以她下滑的状态,保不准要摸到苏慕央身体某个重点部位。

“坏丫头,不听话。”抱紧了那只醉猫,池墨在她小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池墨,疼——”乐珊扭了扭腰以示抗议,声音软软的,还拖长了尾音,真跟小猫叫似的,叫的人心里痒痒的。

顿时,池墨和苏慕央脸­色­一变。

下一瞬,池墨目光不善地看向苏慕央,但苏慕央却先开了口:“她喝多了,你手劲轻点,女人是用来疼的。”

“我的女人,我会疼,不劳苏少­操­心。”池墨脸­色­更加难看,一双眼泛着寒光直逼苏慕央,“苏少,乐珊心思单纯,她不懂的我相信苏少明白,还请你自重。”

说完,池墨拥着乐珊要往外走,苏慕央在身后叫住了池墨,“池律师,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就证明我还有机会,另外,就算你们结婚了,不还有离婚律师吗?摹”

听苏慕央话里的意思,他是不打算放手,池墨侧了侧头,冷哼:“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也是,天黑了,做些异想天开的梦也无伤大雅。”

“你——”苏慕央收紧拳头,眼睁睁看着池墨带走了乐珊,心里一阵失落。

很快,苏冉冉闪身出现在苏慕央面前,乐珊不见了,她和安绮雯通知了池墨去找,结果她看见池墨像是发现了什么朝阳台这边走来,谁想到居然听到了池墨和苏慕央之间的对话。

“哥,你喜欢乐珊?”苏冉冉咂舌,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自己亲亲哥哥喜欢上哪个女人,亏她以前还笑他是不是断|背的。

“喜欢。”面对苏冉冉的问题,苏慕央供认不讳,他两手撑在阳台栏杆上,看着夜空上的星星,微微一笑,“乐珊很特别。”

苏慕央觉得乐珊是不一样的,虽然他也说不上来哪不同,但在他眼里,乐珊比别的女人多了点什么,他想知道究竟多了什么,所以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

“哥,你还好吗?”苏冉冉踮着脚摸了摸苏慕央的额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烧啊。”

“去,谁跟你开玩笑了!”苏慕央掐了苏冉冉脸­肉­一下,见苏冉冉龇牙咧嘴的样子,他突然想起刚刚乐珊说“晕”的表情,一下子咧着嘴笑了出来。

“哥,你别这么笑好不好!”看苏慕央那副春|情荡漾的表情,苏冉冉直起­鸡­皮疙瘩,她浑身一颤,两手环胸拉开了和苏慕央的距离,“怪恶心的。”

“妹,你不可爱了。”苏慕央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哥,别闹好吗?”苏冉冉白了苏慕央一眼,“碰上乐珊,你都不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苏大少了。”

苏慕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害羞的笑了起来,“有那么明显吗?”

苏冉冉皱眉,她倒不是反对苏慕央喜欢乐珊,只是池墨对乐珊的态度很明显,摆明了谁也拆不散他们,她只是不想自己哥哥在感情上太辛苦。

“哥,我提醒你一句,人两可好着呢!”苏冉冉泼冷水,她只希望能浇灭点苏慕央的热情,“池墨不止一次说过要娶乐珊,池墨是什么人?他说到做到。”

“这不没娶吗?”苏慕央知道苏冉冉在担心什么,他抬手拍了拍苏冉冉的肩膀,“真的喜欢一个人,哪怕明知道她已经有主了,可心里却还是想着她。”

“哥,你们怎么认识的?以前也没见你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的。”苏慕央越是表现出对乐珊的执着,苏冉冉越是好奇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以及乐珊对她哥做了什么,怎么就让她高眼光的哥这么死心塌地。

“八卦。”苏慕央显然不愿多说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不愿意,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乐珊感兴趣,等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是自己眼中最与众不同的姑娘了。

“哥——”苏冉冉抱住苏慕央的胳膊。

陈敏生一手推着门,一手掩在­唇­边,轻轻地咳嗽了两声,两眼却不断瞟向苏冉冉抱住苏慕央胳膊的地方。

“我妹交给你了。”苏慕央在苏冉冉背上推了一把,见陈敏生紧张的抱住苏冉冉,他微微一笑,在陈敏生肩上拍了两下,“改天让我妹带你来家里吃顿便饭。”

陈敏生看着苏慕央的背影,扭过头问脸红的苏冉冉,“他这算是接受我了吗?”

“笨蛋。”苏冉冉跺了跺脚,在陈敏生胳膊上掐了一把,“我哥都说的那么直白了。”

陈敏生扬了扬嘴角,反手关了阳台的门,­唇­瓣落在苏冉冉的嘴上,深吻,缠绵。

***

­鸡­尾酒后劲厉害,乐珊醉的东倒西歪,这次不比上次,上次她喝得太急,最后酒吐了大半。

池墨见她走不动步,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安绮雯正好找过来,见状知道乐珊是醉了,叮嘱着池墨回去准备解酒汤喂她喝下。

池墨应下,然后就带着乐珊先离了场。

因为要开车,池墨滴酒未沾,把乐珊抱上车的时候,她两只手紧紧缠在他脖子上,一时让他又好气又无奈的。

“乐珊乖,我还要开车呢!”池墨拍了拍乐珊红扑扑的脸蛋,两手握住她的手腕。

“不要,再抱会嘛!”乐珊撒娇,醉眼朦胧的看着池墨,边说边收紧胳膊,一句话,呼出的气全都喷洒在池墨耳边。

池墨浑身一颤,屏气凝神,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只是生理本能大过心理素质,池墨感觉到某一处火辣辣的肿|胀起来。

“乐珊,回家再抱抱好吗?”池墨拍着乐珊的背,眼看着她樱­唇­小巧,忍不住的在上面轻啄。

池墨吻下来的动作很轻,乐珊只觉得­唇­上痒痒的,她微微皱眉,小舌头在软­唇­上转了一圈。

“小妖|­精­!”池墨的呼吸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不过,乐珊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两手一松,头一歪,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睡去。

池墨无奈地叹口气,把西装外套拉好,然后关了副驾驶座位的车门。

好在,这一路上乐珊没有再闹,乖巧的睡着。池墨偶尔停下来的时候侧眸看她,见她睡得很熟的样子,他忍不住弯起嘴角。

但乐珊这种乖巧只坚持到回家。

回到公寓之后,池墨把乐珊放在床上,他转身去了浴室拧毛巾,打算给乐珊擦脸卸妆,可谁能料到——

他刚出来就见乐珊一手拉着被子掩在胸口,一手拎着刚脱下来的礼服,然后手腕一抬手一松,礼服落在了地上。

乐珊半眯着眼,嘴角上弯,这一抹笑,风情万种,加上她现在的动作,池墨大口的吞咽了一下。

乖乖,被子下,她现在几乎是半luo的状态!

池墨只觉得身体一下不受控制起来,乐珊在他的眼中,变得格外具有诱|惑力。

“珊珊。”他轻声唤她。

乐珊撅了撅嘴,直愣愣的往后倒,然后翻了个身,把被子缠在身上一圈。

池墨轻叹,这丫头怎么喝醉了都那么迷人!害得他内心激动了一把,以为她清醒过来要和自己那什么呢!

无奈归无奈,池墨觉得不好趁人之危,所以强忍着冲动,给乐珊卸了妆、擦了脸,顺带着还给她擦­干­净了手脚,至于其他地方,池墨怕自己控制不住因此没敢碰。

做完这些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池墨想起安绮雯的叮嘱,进了厨房准备给乐珊煮醒酒汤。

等醒酒汤煮好了,池墨端着碗回房,却发现乐珊人没了!

“乐珊?”池墨朝床边走去,他担心她是睡觉不老实滚到了床下。

结果,池墨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乐珊咯咯地笑声,他一回头,乐珊裹着被子就扑了过来。

池墨措手不及,他根本就没想到乐珊会在门后边等他进来,所以她这一扑,池墨连人带碗一起摔在地上,醒酒汤泼了他一脸。

乐珊骑在池墨身上,两人之间隔着厚厚的被子,汤汁溅到她嘴边,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眉头轻皱,一双眼半睁着,目光迷离而又魅人。

池墨是用山楂煮的,还加了什锦罐头进去,所以酸酸甜甜的,口味不错。

“酸酸的,甜甜的,我还要。”乐珊砸吧着嘴,闻着味在池墨脸上又舔又亲。

池墨有种和乐珊­性­别互调的感觉,他两手钳制住乐珊的肩膀,出声制止:“乐珊,不要,你乖乖去躺着,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说完,池墨借力在地上一滚,两人立马换了位置。

乐珊被压着很不舒服,她扁了扁嘴,眉头打结,手脚也停止了挣扎。

池墨见她老实下来,立马爬起来往门口走,没走两步,背上一紧,乐珊又扑了上来。

“池墨,抱抱,别走,抱抱!”

“乐珊——你真是个坏蛋啊!”池墨摆脱不掉乐珊,又怕她从自己身上摔下去磕着自己,只好背着她进厨房。

可乐珊并不满足池墨背着她,两只手不老实的在他胸口游走,惹得池墨一身火。

“以后谁再让你喝酒,我就——”池墨话没说完,便被乐珊封住了­唇­,一向掌控主动权的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么被动的一天。

无奈地是,乐珊现在喝醉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至于讲道理,更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池墨好不容易一边亲一边哄,喂乐珊喝下一碗醒酒汤,乐珊这才稍稍老实了一些,只是两手一直抱着他的脖子,

半挂着在他身上。

“真想把你这样给拍下来。”池墨咬牙切齿,他被她惹得浑身上下都是火,可这个罪魁祸首的小女人居然睡找了,“这样等你清醒了才知道自己酒醉有多可怕。”

说归说,池墨根本就没时间拍她,见乐珊挂在自己身上睡着了,被子还被她裹在身上一圈,他不停地摇着头,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等你醒了再教训你。”放她到床上的时候,池墨在她嘴上咬了一下,力道稍稍有些重了。

乐珊吃痛,眉头紧皱在一起,本能的挥舞着拳头。

“啊——”池墨轻呼,一头栽倒在她身旁,他一手捂在左眼上,欲哭无泪,心想着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乐珊的,这辈子老天看不过眼才把她放在自己身边。

午夜十二点,池墨擦­干­净了地板,收拾好了厨房,洗过澡,煮了­鸡­蛋。

此刻,昏暗的床头灯下,池墨坐在床边,一手拿着纱布包的­鸡­蛋揉左眼淤青,一边细细打量着乐珊。

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他呢?

131、池墨:我是你的大公狼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池墨并不在房里,她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冰凉的像不曾有人睡过的样子。

乐珊抱着被子,眉头微皱,确定这里是池墨的房间后,不禁疑惑,池墨不在这里睡会去哪睡。

她边想边坐了起来,被子很自然地往下滑了滑,乐珊揉着后脑,总觉得昨晚好像磕到了脑袋,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偷听李太太说话那一幕,之后她好像遇见了什么人,但是谁她已经不记得了。

那她是怎么回来的?乐珊一下警觉了起来,再次环顾四周,十分确定这是池墨的公寓,才稍稍松了口气,但是—才—

“啊!”乐珊尖叫,她刚才低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这、这也太羞人了吧!难道是池墨给她脱的?

房外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下一瞬房门被猛地推开,池墨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握着门把手。

“怎么了?乐珊,出什么事了?”

池墨进来的太突然,乐珊根本就来不及掩住胸前那片春|光,加上她刚刚发现自己没穿衣服,现在是跪坐在床上,被子根本就挡不住她的身体摹。

总之一句话,乐珊从上到下被池墨看个­精­光。

“我、你、啊……”乐珊结巴,眉头紧皱,两眼水汪汪的看着池墨,配合现在的动作,诱|惑力瞬间升级百倍。

“别,别叫。”池墨两手冲乐珊摇晃着,侧着身要退出去,无奈这画面的刺激太强烈,两道血流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啊——”乐珊尖叫,因为池墨侧身的时候,她很清楚的看见了他身前的小帐篷。

房门猛地合上,池墨仰着头,一脸无语的表情,心里一阵懊恼,他虽然不是纵横情场的老手,但就这么在女人面前流鼻血,好像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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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客厅里,池墨和乐珊一人坐了一边沙发,一个还在止鼻血,另一个手里一直抱着抱枕。

池墨把昨晚乐珊恶劣的行为说了一遍,乐珊虽然没亲眼所见,但她相信池墨不会骗自己,所以一张脸羞得通红,就差没找条地缝钻进去。

最重要的是,池墨眼眶上还有一圈淡淡的乌青,显然是乐珊昨晚的杰作。根据池墨所说,这还是揉过­鸡­蛋的结果。

池墨也很坦白的承认,自己担心把控不住,所以在乐珊睡着之后,他去了客房睡,做早饭的时候听到她的尖叫声,他才急急忙忙跑进房,真的不是存心偷看她的。

乐珊表示相信,只是对于自己昨晚疯狂的举动,她表示还有些接受不来。

“那昨晚我有没有在晚会上……”听完池墨那些描述,乐珊很担心自己在晚会上出糗,想想她也觉得懊恼,为什么要喝酒呢?

说到晚会的事情,池墨脸­色­一沉,目光也变得冷下来。

“我不会是做错了什么事吧?”见池墨样子都变了,乐珊有些怕,抱着抱枕的两手稍稍用力。

“你和苏慕央去了阳台。”池墨冷哼,见鼻血不流了,他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狠狠扔进垃圾桶里,像是泄愤一样。

“阳台?苏慕央?!”乐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阳台大多是有私|情的男女常去的地方,她和苏慕央怎么去了阳台?!

“嗯。”池墨别过脸,一副“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表情。

乐珊拽着抱枕在沙发附近走来走去,嘴里跟和尚念经似的嘀咕着:“我和苏慕央去了阳台?我和苏慕央去了阳台!”

她一声比一声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脑子里却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她到底和苏慕央在阳台做了什么事啊!

很快乐珊的­唇­­色­跟她的脸­色­一样泛白,池墨担心她会想歪,不敢再逗她,拉过她的手,一把把她抱进怀里。

“你们什么都没做。”池墨的指尖摸上乐珊的­唇­,轻声道:“你们去阳台的时候,我就跟在后面,你们连话都没说几句,我就把你给带回来了。”

“嗯?我为什么和他去阳台?”乐珊皱眉,她才见苏慕央三次,两次是喝醉酒,真是太糟糕了!

“大概他见你喝多了,所以带你去吹风醒酒。”池墨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动作很轻柔,一只手摸着她的小手,忽的他咬住她的­唇­往外一扯。

乐珊吃痛,两手在池墨胸口上捶了两下,蹙眉盯着他看,嘴里强调道:“疼!”

“疼才能长记­性­。”池墨笑,张嘴含住了她的­唇­,这次他没有咬,而是逐渐加重力道,狠狠吻她。

乐珊不满地嘟着嘴,却正好便宜了池墨,两片­唇­被他全都吃进了嘴里。

“刚叮嘱完你不要惹草,你就和苏慕央去阳台吹风。”直到乐珊快要透不过气,池墨才放开她的嘴,神­色­黯然,有些不甘心道:“乐珊,我很吃醋。”

听爱人说自己吃醋了,乐珊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她喜欢池墨这种不隐瞒不遮掩,吃醋也是他对她紧张的另一种表现。

tang你还笑?你个小没良心的,不仅惹草,还这么对我,让我难过了一晚。”池墨指了指自己的眼圈,故意板着个脸问她:“说吧,你想怎么补偿我受伤的心灵?”

听他光明正大要补偿,还说自己心灵很脆弱,乐珊脸上的笑更浓了几分。

池墨伸手在她鼻子上捏了捏,突然的,乐珊两手捂在池墨脸上,不给池墨反应的机会,四片­唇­已经黏在一起,密不透风。

也不记得是谁先勾了谁的舌头,也不记得是谁先撩|拨了谁的心,总之,等这个长长的吻结束时,池墨的手还在乐珊衣服里摸着她的柔软。

“池墨——”她轻声叫他的名字,他手指轻动,专挑她的敏|感。

空气里,只听得到两人喘息的声音,好一会,池墨才依依不舍的将手抽了出来,脸上yu求不满的表情十分明显。

“饶了你。”池墨嘴硬,某处更硬。

乐珊感觉到他的火热,揉捏着他的脸,心里一阵阵感动,她知道他是想给她足够多的时间去准备和他结合在一起这件事。

“以后不许再和苏慕央眉来眼去了。”提起苏慕央,池墨一脸冷­色­,那家伙居然忽悠乐珊叫他慕央,他跟在他们身后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没有眉来眼去。”乐珊扳过池墨的脸,一本正经的纠正他的说法。

“那不许和他单独见面。”池墨改口。

乐珊歪着脑袋想了下,“意外碰见,算不算?”

“算。”池墨郑重地点头,看来她以后去哪他都要跟着,免得被苏慕央钻了空子。

乐珊委屈的看着池墨,“昨晚我喝多了,才和他去了小阳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她声音软软的,加上委屈的表情,池墨心一软,一手抚着她的背,“咱再也不喝酒了,我知道你心在我这里,但保不住有野狼会盯上你,以后你乖乖跟在我身边。”

“嗯,再也不喝了。”乐珊顺势将头靠在池墨肩膀上,手指头在池墨胸口画圈圈,边画边问:“那你是什么狼?家狼吗?”

池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唇­瓣贴上她的额头,坏笑道:“我是你的大公狼。”

***

池墨和乐珊收拾好去公司的时候,秦风已经到了,但见他们两人都没来,秦风去了茶水间给自己冲杯咖啡。

李远洋因为早上有事所以早到,路过茶水间的时候看见秦风,不由脚步一停,问他:“等池墨?”

秦风没料到会碰见李远洋,滚烫的咖啡一下烫了嘴,他嘶气,还不忘回答李远洋的问题:“嗯,池律师说在路上。”

“咦?他这么早来?”边说,李远洋边低头看了眼手表,脸上的笑意十分明显,“我以为他会晚点来。”

昨晚别人没看到,但李远洋却看得清楚,池墨带乐珊走的时候那脸黑的,啧啧,也不知道乐珊那小身板经不经池墨折腾。

不过最让李远洋意外的是,真如岑安海所说,苏慕央喜欢乐珊喜欢的太明显了,他还听到苏冉冉和苏慕央的对话,总觉得苏慕央会做出什么行动。

“为什么晚来?”秦风显然没听懂李远洋话里的意思。

李远洋无奈的看了一眼秦风,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抬脚准备走。

“李律师,大清早就对着我的脸叹气,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秦风也是被李远洋的眼神伤着了,他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秦风有一种被小瞧了的感觉。

“不是。”李远洋一本正经的摇头,然后边往办公室走,边冲他摆了摆手,声音飘荡在走廊里,“就是觉得你一大早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真的很傻。”

秦风咬牙,果然他还是被轻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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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和乐珊很快就赶到律师所,三人进了池墨的办公室之后,秦风开始汇报自己的调查内容,而乐珊则在一旁负责记录。

李太太和李一航是门当户对的一对,两人结婚四五年了,却没有孩子,对外只说想要过二人世界不希望多个孩子,所以外人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感情很好。

但实际上,两人一开始就没有感情,他们结婚,纯粹是家族联姻,为了利益在一起的婚姻,没有一点幸福可言。

池墨第一次调查来的信息,两人之间不存在第三者,可秦风调查回来的资料表明,李一航五六年前喜欢上一个女人,但因为那个女人是普通家庭出身,所以遭到了李家二老的强烈反对。

后来没多久,李一航喜欢的女人被诊断出得了胃癌,当时已经是晚期,那女人最后死在了李一航的怀里,李一航为了这件事沉闷了很久。

大概李家二老不想看儿子继续消沉下去,所以在那女人去世之后没多久,就给李一航找了现在这位太太,在两家的催促下,两人很快就结了婚。

这一结婚就是四五年,两人在外人面前还会手挽手,但在自己家里却是各过各的,

前不久李太太在外面养了个男人,所以需要分李一航的财产。

秦风刚说完,乐珊一下就想起昨晚听到的话,“我想起来了,昨天李太太跟人说,她和李先生之间有一份协议。”

“协议?”池墨挑了挑眉,示意乐珊继续说下去。

“不好意思,后面的话我没听清。”乐珊一脸愧疚,酒后误事,她真的再也不喝了。

池墨拍了拍乐珊的手,示意她没事。

秦风却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子,然后拿出一张纸来,“你说的协议是这个吗?”

“李一航当时并非心甘情愿结婚,其实他这么多年来心里都有那个女人,而李太太也不喜欢他,所以他们结婚的时候立了协议,约定婚姻维持五年后,两人和平离婚,但李一航需要支付一大笔赡养费给李太太。”

“李太太不喜欢李先生,为什么跟他结婚?”秦风话刚说完,乐珊疑惑地问他,“五年耶!五年前她还是千金小姐,五年后就是豪门弃­妇­,不喜欢,她为什么做这么大的牺牲?”

豪门弃­妇­?池墨勾了勾嘴角,这个比喻听起来不错。

132、谁不长眼送你玫瑰花?

“五年耶!五年前她还是千金小姐,五年后就是豪门弃­妇­,她要是不喜欢李先生,她为什么做这么大的牺牲?”

乐珊刚一问完,下意识先看了池墨一眼,然后和池墨一起看向秦风,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秦风挠挠脑袋,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你这么快就注意到这一点?”

说到这茬,秦风有几分挫败感,他当初调查的时候,并不觉得这个有什么问题,还险些错过这一点而停止调查才。

“因为她是女人。”池墨瞧出秦风气馁的神­色­,给了他一个不算是答案的答案,“女人和男人的思考角度不同。”

秦风扁了扁嘴,深呼吸,然后继续解释:“李太太答应结婚,是因为她家里人许诺,只要能让李一航做他们家的女婿,家里公司的股份就会分给李太太百分之二十。”

“当年李太太家里很需要李家?”乐珊歪着脑袋,眉头轻皱,这种为了两家利益而在一起的婚姻,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感觉像吃了苍蝇似的。

“是,非常需要。”秦风点头,“当年李太太家里的公司因为投资失利,资金短缺,公司内部还有外人起哄,所以他们不仅需要李家的财力,还需要李一航的能力。摹”

“当然,现在李太太家里的公司已经风生水起,每年李太太什么都不要做就可以白拿分红。”秦风在调查过程中,对李太太的作为十分鄙夷。

池墨皱着眉,欠了欠身,从桌子上拿起那张纸,认真的看这份协议,他觉得官司想要赢,关键还是在这份协议上。

“所以,李太太是仗着这张协议,才不怕离婚的吧?”乐珊凑过头去看,“我想当初李一航要是知道李太太这份玲珑心思,肯定不会同意结婚。”

“呵,喜欢的女人死了,娶谁都一样。”池墨将协议放回桌子,一只手手指在腿上不停的敲着,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娶谁都一样?”听了这句话,乐珊显然不满,她皱着眉和池墨拉开了距离。

她的小动作,池墨看得一清二楚,他微微一笑,却什么都没说。

“秦风,既然你能弄来这份协议,那保管这个的律师你认识吧?问清楚当年这份协议是怎么制定的,必要时刻我希望那位律师可以出庭作证。”池墨给秦风吩咐了新的事情就让他先出去了。

见秦风出门,乐珊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轻声说:“我去约李先生谈谈这份合约的事情。”

她要走,池墨却拉住她的手腕,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摸着,“如果是我,我会一生不娶。”

“什么?”乐珊身子一震,她知道这是池墨对她的回答。

“如果真有你……那一天,我会一生不娶。”池墨不愿意提“死”字,尤其是把这个字用到乐珊身上。

“没人让你不娶。”乐珊拍了拍他的手,轻叹了一声,语气有几分无奈却也有几分郑重,“我是觉得要娶也要娶个自己喜欢的,而不是什么一生不娶,或者随便娶个女人,那样太不负责任了。”

“你答应嫁给我,我就谁也不娶了。”池墨扬眉,笑得有些无赖。

乐珊瞪了他一眼,一手捏了他脸­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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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珊刚出去之后没多久,李远洋推门进来,径直拉开池墨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什么事?”见李远洋一脸坏笑的进来,池墨低头翻法律书。

“昨晚……”李远洋嘿嘿­干­笑起来,然后压低了声音,“你们走后,我听见苏慕央和苏冉冉的对话了,我听苏慕央的意思,他想追求乐珊。”

“他?”池墨挑了挑眉,看了李远洋一眼,“他这么说的?”

“他说喜欢乐珊。”说完,李远洋怕池墨不信,把昨晚苏慕央和苏冉冉的对话复述一遍给池墨听。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池墨眉毛打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所以他第一次见苏慕央的时候,就已经对他没有好印象了。

“喂,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们俩喜欢的可都是一个女人,怎么他就不是好鸟了?”李远洋故意讽刺池墨。

池墨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轻哼:“乐珊已经名花有主,他还惦记,当然不是好人。”

“好女自然有男追,再说你们又没结婚,就算是结婚,还有离婚。”李远洋摇头晃脑,见池墨伸手作势要打他,李远洋忙缩了缩脖子,身子一矮躲过了池墨的胳膊。

“你帮谁?”池墨恨恨地瞪着李远洋,一脸“你敢选错阵营试试”的表情。

李远洋举手投降,立马表明自己的立场,“当然是支持你。”

池墨轻哼,揉了揉鼻子,坐回了椅子上,但经过李远洋的这番话之后,他平静的心变得静不下来,整个人都烦躁的厉害。

“池墨。”李远洋突然叫了池墨一声,一手指着池墨左眼,不等池墨反应,李远洋抽了纸巾往他眼睛上一擦。

“哈哈哈……

tang”李远洋边擦边笑,他就说嘛,总觉得池墨眼睛有些怪怪,两块皮肤不像是一个颜­色­,虽然不明显,但他刚刚一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所以看得十分清楚。

“这是什么?”看着纸巾上的东西,李远洋挑眉,憋着笑问:“你居然擦粉底出门!”

池墨一头黑线,那是遮瑕不是粉底。

擦­干­净之后,李远洋笑得更厉害了一些,“你和乐珊昨晚对打了?这眼圈,她下手够狠的。”

池墨叹了口气,指尖碰触到左眼眼圈的时候,还有一些疼,可见昨晚乐珊是真的下了狠手。

“不,你不舍得打她。”李远洋立马摇头否决了自己说过的话,笑道:“你是把自己当沙包,专门给她练手的吗?”

池墨白了李远洋一眼,“她喝多了。”

“噗——”李远洋没憋住,笑得更厉害,他想起昨晚池墨可是把人给抱走的,没想到乐珊看着挺乖巧,喝醉了之后居然这么劲爆,还能跟池墨玩打拳。

池墨不知道说什么,见李远洋咧着嘴笑,他黑着一张脸。

李远洋笑了好一会,终于止住笑,他认真的看着池墨,问他:“老七,你说句实心话,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碰乐珊?”

池墨脸上的表情更加郁闷起来。

李远洋一手捂着嘴笑,一手示意池墨不用回答了,他的表情就是最好的问答。

“你出门没看看你的眼睛吗?眼球里都是红血丝,摆明了憋火憋太久的样子。”李远洋指了指池墨的眼睛,“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乐珊人不错,你也这么喜欢,早点求婚娶进门吧!”

“你以为我不想娶?”池墨一手扶额,掌心有意无意地挡在眼睛边上,“我刚刚还跟她说嫁给我,可她不理我,我觉得她对婚姻有抵触。”

“你怎么知道不是对你有抵触?”李远洋声调一扬,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女人都喜欢浪漫,尤其是求婚的时候,你一没花二没戒指,谁跟你!”

“乐珊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池墨否认李远洋的话,其实他心里也知道,但就是想要反驳李远洋。

“去,这跟肤浅没关系。”李远洋瞪了池墨一眼,边说边站起来,“不信你试试看,鲜花和戒指的一块上,保准乐珊立马答应嫁给你。”

“说的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池墨斜了李远洋一眼,李远洋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这也是池墨不相信他的主要原因。

另外,池墨觉得乐珊不答应结婚的话题,一是因为他确实没好好求过婚,二是她似乎在顾忌家庭方面的事情。

有些事,是心结,不好好解,只会给以后留下遗憾。

“你不信去问大哥大嫂。”李远洋怂恿着,见池墨不松口,他站起来往门口走,“等着!”

“你­干­什么?”池墨见李远洋往门口走去,想拦已经拦不住了。

“亲口问问乐珊。”李远洋白了池墨一眼,拧开门把手就走了出去。

池墨一惊,赶紧追了出去,结果刚一开门,就见李远洋站在门口呆愣着。

“你怎么了?”池墨奇怪,李远洋一向是说到做到,怎么突然就停在门口了?

“刚有人给乐珊送了一大束玫瑰。”李远洋僵硬的扭过头,眯着眼审视池墨,“你送花就送花,这么偷偷摸摸­干­什么!”

池墨眉头紧皱,一大捧玫瑰花?他快步走进乐珊的办公室,正好见她在签收,一旁的送花小哥见池墨进来,拿着单子飞快的走了出去。

“池墨?”乐珊见池墨走进来,紧皱的眉头不仅没舒展开,反而皱得更厉害了一些。

“谁送的?想害死你嘛!”池墨冷喝一声,拿起那捧玫瑰花,随手翻到一张卡片之后,便抱着那大捧玫瑰花冲了出去。

李远洋一直跟在池墨身后,就是想看看他要搞什么,结果就见池墨转了个弯去了后楼梯,将那大捧玫瑰花直接扔进了那个蓝­色­的大垃圾桶里。

“不是你送得?”李远洋纳闷,想想池墨刚刚的话,他又问:“什么害死乐珊?你嫉妒吃醋也不带这样把人花给扔了,小百八十多呢!”

“扔了就扔了。”池墨拍拍手,顺带着将卡片也拍了两下,像是沾了什么恶毒的细菌似的,恨不得一拍全没了。

李远洋看得一愣一愣的,“老七,你还是那个高冷的老七吗?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人送花给乐珊,你就算吃醋,送更好的给乐珊不就好了吗?至于这样吗?”

“乐珊花粉敏感。”池墨扭过头,面­色­冰冷的看了李远洋一眼。

李远洋一愣,不由苦笑起来,难怪池墨不支持送花的点子,刚才这花朵的数量,就算不足以致命,也能引发乐珊的敏感。

池墨丢下发愣的李远洋,大步朝乐珊办公室走去,一进门见她开了窗户通风,他急急忙忙走了过去,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乐珊摇了摇头,尽量让笑容轻松一些,“好在你刚刚把花拿了出去,

现在没事了。”

她知道那花只有一个下场,不过没办法,她花粉敏感很厉害,确实受不了。

“可惜那花了。”乐珊耸了耸肩,想起池墨刚才拿了一张卡片出去,她追问道:“对了,卡片你扔了吗?我还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除了那个该死的苏慕央还会有谁!”池墨冷哼,将卡片递给乐珊,轻声说:“我拍过了,应该不会有花粉,为了以防万一你拿远点看。”

“真是苏慕央。”乐珊咂舌,随即眉头微皱,扬起头看向池墨,“他为什么送花给我?我们昨晚……我该不是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吧?”

“差点跌倒,摔在他怀里,但很快被我把你接了过来,算吗?”池墨犹豫了一下,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看乐珊。

乐珊一脸懊恼的样子,两手捂着脑袋,“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乖,我允许你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喝醉。”池墨捏了一把乐珊的鼻子。

乐珊看见池墨左眼上的乌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再把你打成这样吗?”

133、引醋上身,池墨乐珊开诚布公(上)

李远洋听到乐珊的话,笑出了声,想想池墨眼睛上那一圈,他对乐珊佩服至极,大概只有她打了池墨,池墨才不会还手,还心甘情愿的被她打才。

听到李远洋的笑声,池墨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很闲?”

“我约了人谈事情。”李远洋头皮一麻,转身就往办公室走,“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随着李远洋办公室门一关,池墨伸手环住乐珊的腰。

“别闹。”乐珊在他手上拍了一下,挣脱开他的怀抱,“上班呢!”

池墨瘪嘴,不满的往旁边站了站,他知道乐珊的脾气,正要问她约了李一航什么时候谈事情的时候,她手机响了起来。

乐珊看了一眼,见是陌生号码,她微微皱眉,下意识看了池墨一眼,然后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是乐珊吗?”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乐珊单眉一挑,看向池墨眼中满是疑惑,池墨见她这个样子,做了个口型问她是谁。

“是苏先生?”乐珊不是很确定,她看池墨是想问她昨晚真的没对苏慕央做什么,怎么他连她的手机号都有。

“不是说叫我慕央吗?”苏慕央对乐珊的称呼有些不喜欢,但很快他声调一扬,笑道:“收到花了吗?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不过店员说女生都比较喜欢玫瑰。摹”

池墨显然是听到了苏慕央的话,眉毛一挑,脸­色­沉了下来,两眼冷冷看着乐珊,一副“你敢叫他慕央试试”的神态。

乐珊无奈的看了池墨一眼,池墨从她手里拿过她的手机,放在耳边不客气的说:“我扔了,她喜欢什么,我都可以送,不劳烦苏少了。”

“池墨?”苏慕央皱眉,正想问池墨为什么会在的时候,突然记起来乐珊说过她是他的助理,尽管如此,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人成天粘在一块,苏慕央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有些不客气,“我不是找你的,麻烦你把电|话还给乐珊。”

对于苏慕央的警告,池墨置若罔闻,“不要再打来,还有她有花粉敏感,很严重。”

苏慕央心里咯噔一下,正要问乐珊有没有事,电|话已经被池墨挂断。

“你对他会不会太凶了?”乐珊咬­唇­,她总觉得池墨好像很不喜欢苏慕央。

池墨的手掐了乐珊脸­肉­一下,语气酸溜溜地问:“你心疼?”

“他怎么说也是苏冉冉的大哥。”乐珊打落池墨的手,双眉紧皱,一手揉着被掐疼的脸,抱怨道:“好痛,你再掐我,我就掐回去。”

“谁管他是谁的大哥,跟我抢女人就是不行。”池墨使小­性­子,在她面前,他的沉稳好像总会消失不见,只要有男人接近她,就会让他轻易失去理智。

“什么抢女人?你不要乱说好不好!”乐珊瞪了池墨一眼,转身回位置上翻了翻刚才记下的信息。

“他摆明要追你,你别告诉我,你没察觉到。”池墨跟在她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乐珊轻叹了一声,在收到花之前,她真的不认为苏慕央想追求自己,但他不仅送了那么一大捧玫瑰花,还特意打电|话来问她收没收到,他的心思这么明显。

“我已经有你了。”抽出手,乐珊拍了拍池墨的胸口,“和我交往的人是你不是他,你不要再吃醋了好不好?”

听她承认他们两人的关系,池墨眉眼弯弯,心花怒放,但嘴上却说:“不好,我不喜欢其他男人接近你。”

“那你想怎么样?关着我养着我?”乐珊没了耐心哄池墨,神­色­一冷,“池墨,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

池墨抿­唇­,他不是不放心她,而是担心她,她心思单纯,对人不设防。

见池墨不吭声,乐珊把手里的本子一合,皱着眉毛问他:“按照你的想法,我是不是也该在金筱筱的事情上一直追问你?”

提起金筱筱,池墨眉头打结,好端端提起那个女人­干­什么,他是不会给那个女人可乘之机的。

“池墨,公平一点,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苏慕央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认识的人。”乐珊看池墨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伸手去拉了拉他的手,“池墨,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突然出现一个条件比我好太多的女人,说是你的青梅,我也很吃醋,但你的心在我这,我知道,所以那些人我都可以不计较。”

“我跟金筱筱真的没关系,连手都没拉过。”她态度一软,池墨也不像刚才那样僵着,本来他就是想让乐珊长记­性­有意逗弄她,结果没想到把这小丫头给惹急了,她倒是搬出了金筱筱出来。

不过,乐珊的那番话,说到池墨心里去了,没有什么话比听乐珊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坦白她对他的爱要更好听。

“你说大人们在你们小的时候开过玩笑,有意要把你们凑成一对。”有些时候,大人们的玩笑并不是真的玩笑,他们或许是真的有意思让池墨和金筱筱在一起。

乐珊不是不计较,也不是不

tang在乎或是不吃醋,只不过她昨晚心思都放在李太太的事情上,再加上喝醉了酒,所以金筱筱的事情不了了之。

但现在,池墨因为苏慕央送来的玫瑰花对她不依不饶,反而激发了乐珊心里的小醋桶,自然而然就会提到昨晚的事情。

池墨皱眉,他觉得自己绕来绕去把自己给坑了,见好就收不就完了吗?非得让乐珊抓住金筱筱的事情,他这下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她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她见过你的家人,你们……”女人在吃醋这方面,一旦起了头就有些收不住,乐珊一想到金筱筱昨晚的挑衅,开始一件一件数给他听。

池墨真怕她醋海掀腾,两手扶住她的脑袋,狠狠吻了上去,他能想到封住她话的招式只有这个。

李远洋收拾好东西出来,准备跟他们打声招呼要出去,结果就见两人在办公室亲了起来,他赶紧走过办公室的门,刻意大声咳嗽了两下。

“上班时间,注意,注意!”

说完,李远洋闪身进了电梯。但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那两人。

池墨见乐珊脸上醋意未消,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带她往外走,“来我办公室。”

乐珊想甩开他的手,她觉得在公司里,还是公私分明的好,所以有意不想再继续谈下去。

但池墨误以为她生了气,于是握着她手的手加重了力道,“你自己走,或者我抱你。”

二选一,池墨边说边松开了手,他给她选择的权利。

乐珊咬牙,她知道他的脾气,所以跟在池墨身后,一起进了他的办公室。

办公室门一关,池墨立马将乐珊扯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不松手。

“乐珊,不要动,听我说。”他下颚抵在她头顶,声音很轻。

乐珊本想挣脱开他的怀抱,却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不再有动作,任由他抱着。

瞧出她没有想挣扎的意思,池墨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但还是抱住她,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她不会离开。

“我的家庭很复杂,一时半会我没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但请你相信我,我的婚姻只有我能做主,我想娶的人是你,我认定的人也是你。”

“我没有青梅,也没有两小无猜的女人,我不骗你,在我心里最初印下身影的女孩是东城救过我的小女孩,她的无心之举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是雪中送炭,所以我很想找到她,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而你,不仅在我心里印了影子,还把我整颗心都给占领了,我喜欢你喜欢的超出我预料,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

“你懂吗?我池墨活到现在,你是我最爱的,也是唯一爱的女人。”

池墨想跟乐珊结婚,想的快要发疯,但因为她的一句话,他一直隐忍着,不仅是在这件事上,很多时候只要乐珊一句话,池墨都会按照她的意愿去做。

不知不觉中,乐珊垂在身侧的两手,环上了池墨的腰,她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掏心掏肺的表白,眼眶微红。

池墨是第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她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池墨都站在她身后支持着她,他是一个非常好的男朋友,乐珊一度认为,不会有人再像池墨这样爱她。

事实上,乐珊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她的父母,也没有像池墨这样关心她爱护她,他做过太多让自己感动的事情,她感动也心动。

男欢女爱的事情上,乐珊比起同龄人相对要保守一些,可她真的有想过,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给池墨,她相信池墨是她最好的选择,她甚至庆幸当初自己那句玩笑话。

但是,乐珊越爱池墨,就越怕会有一天失去池墨,尤其是在昨晚,她见识到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多么巴结池墨。

虽然池墨不说,但乐珊能感觉到,他的家庭一定不简单,或许还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如果真是这样,以她的条件,她的身份根本不会被大家族承认。

更何况,乐珊一直不愿意公开两人恋爱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自卑,一方面是她很了解自己的父母,林倩在医院跟她说的那番话,让她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很难受,她很怕有一天池墨也是那么看她,以为她是为了他的钱。

“乐珊,你究竟在介意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池墨垂下头,在乐珊的额头上亲了亲,他不喜欢猜来猜去,也不喜欢这种抓不住她的感觉。

乐珊咬­唇­,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池墨一眼,“池墨,其实我很怕失去你。”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她,她又有什么好藏着掖着呢?

“不会,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池墨手上一紧,脸上是执拗的表情。

乐珊扯了扯嘴角,眼神柔柔的看着池墨,一手摸向他的脸,她深呼吸,鼓足了勇气说道:“池墨,我家以前也富裕过,我知道什么是门当户对,这是上流社会的规则,越是大家族越是要遵守这个规则。”

池墨张了张嘴,乐珊一手挡在他­唇­上,冲他摇了摇头,“听我说完。”

她这么说,池墨反而不好再开口,于是他用眼神示意乐珊继续说下去。

“我从没听你说过你家里的事情,上次你在医院里跟我说你小时候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我可以推测出来,池家应该不是小门小户。”

池墨皱眉,神­色­一暗,显然是默认了乐珊的话。

“我猜你应该是离开家族所在的城市,独自在港城生活,甚至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而选择跟家族无关的律师行业。所以,你现在的一切是自己拼搏而来,甚至你以此为傲,并且以此为由拒绝家里的妄来。”

池墨眉尾一挑,不由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道:“乐珊,你真的很适合去做一个侦探。”

“做侦探,就遇不到你了。”乐珊嘴角勾了勾,踮着脚抱了抱池墨,“我选律师是因为这行体面又赚的多,但现在,我真的很庆幸我选了做你的助理。”

134、引醋上身,池墨乐珊开诚布公(下)

“因为和我相爱吗?”池墨啄了啄乐珊的­唇­,神情有几分得意。

乐珊轻笑,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哪里来的这份自信,不过他说的的确没有错。

她庆幸做了他的助理,庆幸在东城遇见何进威的时候,他在她的身边,她庆幸他厚着脸皮用她的话把她套牢。

最庆幸的是,她感谢老天让她遇见了他。

“继续说,大侦探,你的推理应该还没有结束吧?”池墨一手勾住她的腰,一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稍稍用力,却是宠到骨子里的感觉。

“没有人可以逃开自己的家族,家族越大,枷锁越重。”乐珊语气一顿,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你见过我的父母吧?虽然这话我来说不合适,但我必须要告诉你,自从家里破产负债之后,我爸妈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和善。摹”

池墨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知道乐珊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很可能关乎她一直不愿他接触她家里人的理由。

“我们家有三百万的负债,加上我父亲破产后的赌债,我……”乐珊咬了咬­唇­,眉头紧皱,池墨不忍心,手指在她眉心上轻抚。

“上次见到我父亲,他说自己在谈生意,但我知道那只是他一个说辞,他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所以,我必须要兼职,一方面养家,一方面还那笔欠款。”

“我其实一直不想跟你说这些,我了解你,如果我说了,你一定会帮我,你就当是我可怜的自尊心作祟,让我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我不想在经济上落人话柄,至少如果有一天你家里的人不满意我的时候,我能挺直背说我经济上是独立的。”

“傻瓜,不会有那一天。”池墨心疼不已,眉头紧锁,他的手在她背上一下下摸着,“我不会给任何人欺负你的机会。”

乐珊在池墨怀里蹭了两下,他对她的爱,让她充满勇气,“我母亲一直都想我嫁个有钱人,她希望家里能过上好日子,上次在医院里,她听到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察觉到你喜欢我,觉得我们在交往,所以,她让我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小女孩,这样子,你就会对我更好,但我不愿意这么做,我不愿你卷入我们家的债务问题。”

池墨怔了一下,他早觉得乐家父母有点古怪,原来是这样,虽然乐珊说得委婉,但大哥那边调查来的消息十分直白,乐家那位都是唯利是图的人。

想到这里,池墨心里一疼,他替乐珊不值得,也心疼乐珊现在的日子,却也在意她现在的想法,如果她坚持不要他帮她,他只能照做,但如果那样……

这一刻,池墨有些犹豫不决。

“那你现在……还是坚持不让我拜访你的父母,跟他们打招呼吗?”池墨猜不准乐珊的心思,他想过,如果她不反对,他尽早把她娶回家,之后她是他的人,很多事情她不想他管,他也有绝对的理由的管。

“你都见过了。”乐珊无奈地回答,她本想再拖延一段时间的,但谁知道那么巧合,先是被乐振涛撞见,再是他闯进她家里见到了林倩。

“那都不算正式见面。”听她的话,池墨感觉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他见她父母,大概是因为把话都说清楚的缘故,池墨试探­性­地询问:“虽然是意外见到,但他们都是过来人,猜到我们的关系也是很正常的,等他们从东城回来,找一天我请他们吃饭,正式见面好不好?”

乐珊皱着眉犹豫,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和池墨一直在东城不回来,毕竟在东城那边,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但毕竟是她的父母,她总要和池墨一起去面对,更何况以后还有池墨的家人要去面对。

“我要娶你,总要你父母点头同意才行,不然他们不放心把女儿交给我。”见她不说话,池墨还在轻声哄着,“再说,讨好未来岳父岳母,我觉得早比晚好,尤其是他们都看见我们手拉手了,如果我不和他们好好见一面,多不男人啊!”

乐珊抿了抿­唇­,她知道池墨说的没错,结婚这种大事,不仅要她父母同意,还得看他父母的意思。

“那你的父母呢?我是不是也要见一见?”乐珊琢磨不准池墨的想法。

池墨脸­色­一僵,“我的婚姻我自己就可以做主,你不需要见他们,我认准你做我的小妻子,谁拦着也没用。”

乐珊知道池墨不愿意提起他家里的事情,也不勉强,只是握住池墨的手,说:“那等我父母回来之后,我安排你们见一面,可以吗?”

“求之不得。”闻言,池墨露出笑容,满意地在她脸上亲了亲,“还是我安排时间和地方,你负责传话,不然不知道又要我等多久了。”

“池律师,你沉住气好吗?”乐珊无奈,都说女人年纪大了会恨嫁,怎么三十好几的男人也这么想结婚呢?

“沉不住气。”池墨咬咬牙,要是没听错,从他把乐珊带到办公室之后,她落在那屋里的手机至少响过三次,他想也能想到是苏慕央打来的。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有别人惦记自己的女人,尤其是独占欲很强的池墨,在他眼里,乐珊整个都是他

tang的,只要有男人多看乐珊两眼,他心眼就会一下子变得非常小。

***

因为下午还约了李一航谈官司的事情,乐珊还有一堆事情要忙,所以跟池墨说完了心里话之后,乐珊便回自己办公室准备去了。

见手机上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之前那个陌生号码打来的,乐珊猜到是苏慕央,想想池墨那个态度,便回拨了过去。

乐珊跟苏慕央道了谢,解释了自己在忙新案子的事情,所以刚刚看到电|话。

苏慕央听到她的解释,忙说没关系,还为自己贸然送花的行为道歉,他不知道乐珊有花粉敏感,担心乐珊会因为自己送的花而敏感发作。

乐珊表示自己没事,但苏慕央不太相信,一再表示要中午请她吃饭,算是赔礼道歉。乐珊本来不想答应,毕竟池墨的话还在耳边回荡着,她要真跟苏慕央单独出去吃饭,只怕池墨那边又要乱想了。

可苏慕央盛意难却,还有意无意提起那束花,乐珊本来就对池墨扔了那花有几分负罪感,听到苏慕央的话之后,她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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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央约了乐珊吃饭,心里得意又高兴,于是早早就赶去了餐厅,结果比约定的时间早半小时到了。

乐珊到的时候,见苏慕央已经在等她了,还以为自己迟到,连忙跟他道歉。

“是他早到。”池墨跟在乐珊身后,拉着乐珊的手朝苏慕央笑了笑,“不介意我一起吧?”

苏慕央的脸在看到池墨时黑了大半,他想要二人约会的,谁要一个大电灯泡在啊!

“不介意。”为了风度,苏慕央勉强笑着请池墨坐下,而自己则站起来,准备给乐珊拉开椅子。

池墨就在乐珊身边,苏慕央那点小心思他一清二楚,不动声­色­地拉过椅子,邀请乐珊入座,而苏慕央连椅子把手都没摸着,两手略有些尴尬的僵在半空。

“苏少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入座就好。”池墨扫了一眼苏慕央的手,抬眼看他的时候,眼底多了几份揶揄。

苏慕央只觉太阳­茓­猛跳,池墨的话太顺理成章,让人一听,倒感觉他真是要起来给池墨拉椅子的。

“苏少,其实是我让池墨来的,谢谢你送花给我,但我……所以,我想和池墨一起请你吃顿饭,一是感谢你,二是跟你道歉。”乐珊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脸上一转,也不管两个男人之间眼神的对决,她把今天吃饭的目的先给说了出来。

乐珊话说的很客气,苏慕央已经知道池墨把花直接给扔到垃圾桶了,她带着池墨一起来,讲明了是感谢也是道歉,显然是跟自己划界限来了。

至于池墨,他坐在乐珊身侧,她说着他看着,脸上是淡淡的笑意,但苏慕央却感觉得到他听了乐珊那些话,心里乐开了花,瞧瞧那小眼神,俨然已经出卖了他脸上的平静。

“是我该道歉才对,下次送你小礼物之前,我会做好功课的。”苏慕央故作听不懂乐珊的意思,也把话挑明,他不会放弃,送花不行,他就送别的。

“乐珊喜欢什么,我都会准备好。”池墨握住乐珊搭在桌子上的手,细细把玩着她的手指,他懒懒地抬起眼皮看向苏慕央,“对了,来之前我正和乐珊在说,蜜月去哪里旅行,听说苏少一向喜欢出去游玩,不知道有没有好建议?”

乐珊不动声­色­的看了池墨一眼,他们来的路上还在讨论李一航的案子,他分明就是故意这么说给苏慕央听的。带池墨来之前,乐珊以为把话说明白就行了,但没想到苏慕央故意装傻,池墨这么说,倒是比她更直接,所以她没出声,他说她听。

“你们要结婚?”苏慕央有些吃惊的看着乐珊,显然不相信池墨的话。

池墨早就料到苏慕央不相信,所以苏慕央看向乐珊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乐珊的手指。

乐珊点了下头,在她心里,她和池墨是要结婚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她点头承认,并不算是欺骗苏慕央。

见她点头,苏慕央的眉毛立马皱了起来,他双手环胸,一双眼审视着池墨,眼神像是在问“这家伙到底哪里好”似的。

池墨只当做没看到苏慕央眼里的疑问,身子轻轻往后一仰,侧过头跟乐珊说:“小迷糊,刚刚不是说弄脏了手要去洗洗吗?”

乐珊挑了挑眉,她知道池墨有意支走她,她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跟苏慕央说了抱歉,拦了侍应生问了洗手间的方向,快步离去。

“你是骗我的吧。”乐珊一走,苏慕央紧皱的眉舒展开来,只是这一会,他已经想明白了,于是看向池墨的眼神带了几分锐利,“你池墨想结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结婚的人是我。”池墨眸光一暗。

“池家的人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对她,你想过吗?”苏慕央十指收紧,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池墨­唇­角下弯,看来苏慕央对他做过调查。

“你现

在就是在做伤害她的事情!”苏慕央低吼,要不是在餐厅里,周围还有别人,他现在一定会揪住池墨的领子揍他一顿,“你不适合乐珊,以你的条件,根本就……”

“闭嘴。”池墨没了耐心,周身泛起一层戾气,眼中泛着冷意,“苏慕央,你只是个外人。”

苏慕央看着池墨那双眼睛,打了个哆嗦,他的眼神太骇人,像野兽一样,仿佛只要他再敢说一句话,他就会被他的眼神撕裂,而那种撕裂好似真的会给人带来痛感一样。

见到苏慕央脸上的畏惧,池墨垂眸,很快他周身那股冷意散去,他像没事人似的说:“你只要知道,她是我的,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苏慕央咬着­唇­,神情渐渐变冷,他简直不能相信,一个人可以如此控制自己的气场,明明前一秒池墨就像是发怒的万兽之王,下一瞬居然恢复到平常人的状态。

这个池墨,不简单啊……

135、她总是一句话点醒了他

乐珊洗了手出来,等了两三分钟,这才走回餐桌,但苏慕央已经离开了。

“他……”乐珊疑惑的看着池墨,一句话没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十分明显。

“公司有事。”池墨拉过乐珊的手,见她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真的,他刚接了电|话后走的,还跟我说这顿饭延期。”

乐珊半信半疑,不过苏慕央走了也好,撇开苏冉冉那层关系,乐珊和苏慕央只是陌生人,在陌生人面前吃饭,她总觉得别扭才。

两人吃完东西之后,乐珊想着下午李一航要来律师楼跟池墨谈事情,所以回到律师楼后,她先去了小会议室收拾了一下,并且把秦风调查来的资料复印了几份。

李一航很准时,乐珊直接把他带去了小会议室,然后通知了池墨,等她冲好咖啡端进来的时候,池墨已经跟李一航在说秦风调查回来的资料信息。

“你们竟然调查到了那份合约……”李一航的脸­色­明显在听到协议的时候变了,他一手扶额,一手轻轻摆动,示意池墨继续说下去。

池墨和乐珊对视了一眼,于是池墨把李太太在外面养男人的事情也给说了出来摹。

听完之后,李一航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那个男人,我知道。”

池墨并不意外,“所以你提出离婚?”

乐珊看了池墨一眼,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的那么直白。

池墨暗中握住了乐珊的手,微微摇了下头。

“是,她既然有喜欢的人了,那么我肯定是要离婚的,况且距离我们约定的日子只剩下半年。”李一航边说边拿起那份协议的复印件,然后冲池墨扬了扬手,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她那边想用这个分我的财产?”

池墨扫了一眼那份协议,点了点头,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李一航刚刚说的是合约而不是协议,难道他们还起草了一份正式的合约?

“我并没有违约。”李一航轻笑。

“李先生的意思是当初你们签订了一份合约?”池墨问李一航,眉毛挑了又挑,然后他斜了乐珊一眼,乐珊会意,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

“嗯,只是那份合约里有规定,除非五年期满,不然不能公开它的存在。”李一航皱了下眉,但想到妻子的做法,不由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她为了钱,居然想用这份协议来牵制我。”

“协议和合约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乐珊觉得李一航话里有话,大胆的问了他一句。

李一航眯了眯眼,随后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其实协议本来是打算作废的,因为你们也看出来,这份协议很不平等,但是她说在合约里注明这份协议废除就可以了。”

关于那份合约,里面有更详细约束条件,比如两人在外人眼中应该怎么表现,私下生活里又该如何,除了标明协议废除以外,还标注了合约在五年期限未满之前不得公开。

最重要的是,合约里有一条写明了两人如果在婚姻中出轨了,出轨的那一方不具有分割共同财产的资格,而且只能拿走婚前公证过的财产部分。

换言之,一旦李太太出轨证据坐实,根据合约里的约束,她连娘家给她的股份都带不走。

可现在李太太利用合约不能公开这一点,不仅想拿走娘家在婚后给她的财产,甚至还想分他们的共同财产。

“李先生说知道李太太有喜欢的人,那会不会是李太太故意露出马脚给李先生,然后……”乐珊是想说,这场离婚案极有可能是李太太一手策划出来的,官司最大受益人就是她。

而如果真是李太太计划的,那她的心思太可怕了,因为在五年前,她就已经计划过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利益。

乐珊话没说完,李一航和池墨同时变了脸­色­,两人很自然地都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李一航想到的则是李太太异常的举动。

其实,李一航和他妻子之间都是分房睡得,即便是在新婚期间,两人住在一个房间里,躺在一张床上,但中间却隔着厚厚的被子。

两人生活在一起四年半,李一航对妻子虽然不算很了解,但他也知道她是个很谨慎的人,谨慎如她,又怎么会被他发现她和别的男人相爱呢?

再联想下乐珊的话,李一航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公不公开合约,对他都没有好处,除非等到半年之后,合约的时效­性­取消,可他那样等同于要戴半年之久的绿帽子,虽然他对妻子没有感情,但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这种感觉。

池墨沉默变了脸­色­,则是因为现在的问题变得棘手,他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古怪的地方,那感觉仿佛只要找到这其中的破绽,就可以让这场官司反败为胜。

“李先生,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看看那份合约呢?”乐珊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她没有多想,只觉得那份合约应该和这次的官司有所关联。

“这恐怕不行。”李一航有些为难,毕竟他刚刚才说过,那份合约是有限制的。

他们两

tang人的对话,让池墨眸光一亮,准确的说,乐珊的话等同于是提醒了他,他们的确没有权利看那份合约,但法官可以。

“李先生,相信我,这场官司你一定会赢,但有件事你必须配合我们。”池墨嘴角一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事实上,中午我们刚接到消息,李太太的律师已经将这个案子提交给法庭,相信很快就会开庭审理,所以,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是,那份合约——”李一航听池墨说他们会赢,显然有些不相信,但池墨在打离婚案子的时候从没输过,所以他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纠结。

“今天我们跟你说的事情,请你当不知道,离开这里也不要去找李太太质问什么。”池墨叮嘱李一航,既然对方一路布了陷阱等他们踩进去,那他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什么意思?你让我当没事发生?那合约和协议的事情?”李一航有些听不懂池墨的意思,别说是他,乐珊也不懂池墨在卖什么关子。

“当不知道,李太太在谋算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池墨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身子往后一仰,嘴角上弯。

李一航显然有些犹豫,他沉默了两三分钟后,“好,就按照池律师说的做,我相信你。”

“谢谢你的信任,开庭之前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池墨起身,朝李一航伸出手。

李一航知道已经没有他的事了,所以也站了起来,握了握池墨的手,然后告辞。

送走了李一航之后,乐珊让保洁收拾好小会议室,她进了池墨的办公室,见池墨正在翻开的其他案子的资料,她不解的问:“你们在打哑谜吗?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听懂?”

池墨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眼底多了几分爱怜,“傻丫头,不是你提醒了我吗?”

“什么?我提醒了什么?”乐珊不明所以,之前东城的案子也是,她只是问出心里想问的话,他也这么说,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傻瓜,你这大概就叫歪打正着,幸亏你提醒我才能想到用这一点。”池墨笑笑,见乐珊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他故作神秘道:“开庭那天你和我一起上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和你一起去?”乐珊惊讶,虽说她是他的助理,但她不像秦风那样能跟随他进出。

“这只是个小案子,你跟着就行。”池墨随手扯了一张便利贴,把要准备的资料写下来交给乐珊,“你去准备这些东西,剩下的,你就等着看吧!”

乐珊狐疑的看了池墨两眼,见他真的不打算告诉自己他怎么打算的,她拿过那张便利贴走了出去。

***

东城那边的调查很快就要结束了,但乐振涛打来电|话,表式要和林倩多在东城呆上一段日子,但他手头上没钱了,让乐珊往他的卡里转些。

乐珊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跟池墨在外面谈事情,她应下来,但说明可能要到下午才行,乐振涛有些不悦,问了原因才勉强同意,并且让乐珊尽量快一点。

挂断电|话之后,乐珊返身要去找池墨,却见他就站在自己身后,她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怕她听到刚刚她和乐振涛的对话内容。

“谈完了,我们回去。”池墨看了乐珊一眼,朝大门口走去,直到上了车,他才装作不经意的问:“对了,伯父伯母什么时候回来?”

乐珊偷偷看了池墨一眼,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刚刚都听到了?

“他们打算在东城多呆几天。”见池墨好像是随口一问,乐珊头一歪,看向窗外,心里在想怎么把卡上的钱倒腾出来。

“是住酒店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池墨打方向盘,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乐珊,瞧她那纠结在一块的眉毛,他就算没听全她电|话的内容,也能猜到个大概了。

“住酒店,没事,他们应该快回来了。”乐珊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正好瞥见路边有ATM机,便商量池墨,“池墨,可以把我放在路边什么地方吗?你先回去,我一会自己回去,可以吗?”

“怎么了?”池墨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随即明白过来,只是故意说:“这附近不好停车。”

乐珊咬­唇­,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我想给我爸妈打点钱过去。”

“那我找个地方停下?”池墨拧眉,有些为难的往路边看,样子看起来十分为难。

“不了,直接回去吧。”乐珊不想池墨为难,便没再多说什么。

池墨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小丫头,让他帮忙真有那么难吗?她都不知道他快要急死了吗?

回到律师楼,乐珊往自己办公室走,池墨却叫住她,让她把乐振涛的卡号写下来给她。

“做什么?”乐珊警惕,他果然还是听到了。

“我用网银转,你有空取了现金还我。”池墨叹了口气,估计不这么说,他可一点都不喜欢乐珊对自己的防备。

“不要。”乐珊否决,见池墨脸­色­一沉,支吾着:“那个……我,我也有网银,我自己转。”

看她小手指的动作,池墨笃定这小丫头又撒谎了,他刚伸手想去抓她的胳膊,结果乐珊往后一躲。

“池墨,谢谢你,但我可以自己解决。”乐珊咬­唇­,边说边往后退开两步,拉开跟池墨之间的距离,“我先去忙了。”

看着乐珊进了办公室,池墨无奈地摇摇头,他还真是不喜欢她对自己的客气,这会让他有一种无力感。

只是乐家的问题,他应该好好调查了解一下,想帮她,只能从根本上去帮了。

这么想着,池墨快步进了办公室,掏出手机给祁文哲打了个电|话,对于乐珊家里的情况,问祁文哲最为直接。

祁文哲没接电|话,池墨又给安绮雯打了过去,可安绮雯的手机也没人接,他正犹豫着,房门突然被李远洋推开。

“大哥和嫂子出事了!”

136、为什么她会那么像那个人?

祁文哲和安绮雯开车出去,在路上出了意外,与一辆大卡车相撞,大卡车司机见情况不妙推开车门跑了,周围路人报了警打了救护车电话,现在他们两人被救护车正送往邓何然的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池墨和李远洋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才。

乐珊从资料室抱着文件出来的时候,就见池墨办公室的大门还敞着,但人已经不见了,她有些奇怪,但没多想,把门带上之后,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池墨出现,她便给池墨打电|话,这才知道池墨在医院里。

祁文哲左腿骨折,脑里有血块,暂时没有发现再出血的情况,脸上被车窗玻璃划了一道道伤口,而安绮雯的情况要好很多,她只是右手有轻微骨裂。

因为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祁文哲紧急往右打方向盘,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安绮雯,所以安绮雯受伤情况要轻很多。

乐珊听说他们两人出事之后,立马表示要赶去医院,池墨原本不想她过来,但一想到安绮雯那边需要个女人照顾,便同意了。

等乐珊到了医院,她直接去了祁文哲的病房,安绮雯已经醒了,她也在场,看着昏睡不醒的祁文哲眼眶通红。

池墨见到乐珊,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去安慰下安绮雯,刚刚他们一圈人都劝了安绮雯,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但安绮雯就是不肯走。

安绮雯挺喜欢乐珊的,池墨猜想或许乐珊的话会有帮助,于是拍了拍乐珊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

乐珊点点头,走到安绮雯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叫了一句:“嫂子。摹”

安绮雯缓缓抬起头,见到乐珊,她眼眶更红了些,眼底有泪水要溢出来。

显然,安绮雯一直在隐忍着,乐珊心里也跟着一痛,她能明白安绮雯这种心情,下意识地弯腰抱住了安绮雯。

“大哥会没事的,你别担心,这还有池墨他们呢!”乐珊轻声在安绮雯耳边说道,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她的背。

安绮雯一直憋着的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她没有发出哭声,这种哭的方式让人心里闷闷的,很不好受。

池墨兄弟几个收到消息后都在这里,现在见安绮雯这副模样,他们都是认识多年的人,深知安绮雯不是那种会哭哭啼啼的女人,所以安绮雯一哭,他们脸­色­变得难看。

“嫂子,我们先回你病房好不好?大哥一醒,池墨就会来告诉我们,到时候我们再过来,好吗?”乐珊感受得到背后来自那几个男人的视线,她心里叹了口气,一边拍着安绮雯的背安慰,一边劝解着她。

安绮雯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跟着乐珊回了自己病房,只是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如果祁文哲醒过来,一定要通知她。

池墨和乐珊一起送安绮雯回了病房,然后池墨交待了乐珊两句,便回了祁文哲那边。

安绮雯病房里,一下就剩乐珊和安绮雯两人,安绮雯的眼泪彻底失控,没有那几个大男人在,她拉着乐珊的手放声大哭。

乐珊只是拉着她的手,不时抽出纸巾擦去她脸上的泪,等到她哭累了,才扶着她躺好,见安绮雯还肿着两只眼睛,她去拧了一条冰手帕敷在安绮雯眼睛上。

“谢谢。”安绮雯嗓音有些沙哑,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随时都能再哭出来一样。

乐珊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好好睡一觉,我就在这里,有事你叫我。”

安绮雯点点头,眼睛上敷着冷手帕,多少让她的眼睛舒服一些,再加上乐珊一直拉着她的手,她渐渐的睡了过去。

乐珊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调整了坐姿,一只手始终握着她的手,想想刚刚安绮雯边哭边说的话,她心里头像是压了块石头一样,祁文哲舍命保护安绮雯,这种感情超越了生命,让她感动,再联想到池墨说过的话,她又觉得胸口很痛。

如果祁文哲有个万一,恐怕安绮雯也会跟着一起,这样不独活的爱情,和她所接触的那些离婚案子天差地别。

祁文哲和安绮雯的感情带给乐珊太大的刺激,她倚在座椅靠背上,仰起头看向天花板,正在想不知道祁文哲那边怎么样了,突然听到有脚步声朝病房这走来,紧接着房门一响动,她忙看向门口。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神­色­有几分紧张,见到乐珊的时候大吃一惊,盯着她看了好久,嘴­唇­颤动,好一会也没说出一句话。

“请问你找谁?”乐珊并不认识这个男人,可她总觉得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故人相见,有惊讶也有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被乐珊一提醒,男人缓过神来,他急急忙忙看向病床的人,皱着眉不肯定地问:“这是安绮雯的病房吗?”

乐珊点点头,猜到他可能是安绮雯的家人,便说:“她刚睡着,还是不要吵醒她比较好。”

男人的视线落在安绮雯脸上那块手帕,乐珊解释:“她哭得眼睛肿了,我觉得这样她会舒服点,叔叔你别担心,其实哭出来也好,事情发生后她心里难

tang过,哭出来心里能好受些。”

听乐珊称呼自己是叔叔,男人抿了下­唇­,疑惑地问她:“你是?”

“我叫乐珊,是池墨的女朋友。”说完,乐珊又补充了一句:“知道他们出事了,我想过来陪陪她。”

“乐珊?池墨那小子找到女朋友了?”男人嘴角一咧,目光看向乐珊和安绮雯交握的双手上,“我是她三叔,安以淮,谢谢你来陪她。”

乐珊脸上一红,她刚刚误会了安以淮是安绮雯的父亲。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安绮雯还是醒了过来,正好听到安以淮的声音,她问:“是三叔来了吗?”

乐珊忙把她眼睛上的手帕取下来,然后扶着安绮雯坐了起来,再将椅子搬到安以淮身后。

她做这些的时候,安以淮一直盯着她瞧。

安绮雯知道送安以淮在看什么,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说那些话,所以她轻轻咳嗽了两声。

“我去给你倒点热水。”乐珊见安绮雯咳嗽,想着给她倒杯水,但脚步走到水壶旁一停,想着安以淮应该和安绮雯有话要说,于是她往门口走去。

“麻烦你了,乐珊。”安绮雯有些不好意思,乐珊太贴心了。

乐珊笑笑,走出去将病房门关好。

她一走,安以淮激动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甚至都忘了安绮雯受伤在身,不停地在她床边走来走去,嘴里嘀咕着:“怎么会这么像?为什么会这么像?”

“三叔,你再走来走去我要晕了。”安绮雯一手扶额,安以淮的行为让她有些头疼。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安以淮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定定站在安绮雯床前,直勾勾看着她。

“是。”安绮雯点点头,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我本来想和阿哲调查一番后,再安排你们见一面的。”

“我去看过阿哲了。”提到祁文哲,安以淮脸­色­一沉,“这事之后,我想大哥一定会对阿哲改观,你们婚事近了。”

“三叔!”安绮雯脸上露出一抹红晕,“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

安以淮浅笑,然后朝门口看了一眼,低声问:“你们是在去东城的路上出的意外?”

“嗯,想去查点事情,没想到那辆卡车就那么撞过来了。”安绮雯眉头一皱,一想到祁文哲在卡车撞过来的那瞬间,把车头一转护住了她,她哽咽。

安以淮脸­色­有几分难看,安绮雯口中说要调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出了意外,真的是巧合吗?

“三叔,你不要多想。”安绮雯看到安以淮的脸­色­不对,忙示意他,“我们谁也控制不了意外的发生,我现在只希望阿哲没事。”

“池墨知道那件事吗?”安以淮嘴角下弯,眼前浮现出乐珊的那张脸,她实在太像那个人了。

安绮雯摇了摇头,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她没跟任何人说,就连祁文哲也不是很清楚。

“你好好休息,大哥和大嫂刚坐上回程的飞机,大概明天才能到。”安绮雯的父母正在国外旅行,安以淮收到消息后通知他们,他们决定要回来看女儿。

“三叔,你告诉他们做什么?”安绮雯板着脸,“我爸又要说阿哲不好了。”

“这次不会。”安以淮很有信心,他已经从其他几个人嘴里知道了大概,要不是祁文哲护着,安绮雯绝对不会受这么轻的伤,“大哥和大嫂这次回来,可能要呆很久。”

“为什么?”安绮雯不明白安以淮在卖什么关子。

“准备你和阿哲的婚事。”安以淮在安绮雯鼻尖上一点,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最疼的人就是安绮雯,所以这次不论如何他都要劝大哥尽快让他们结婚。

安绮雯脸上一红,娇嗔道:“三叔!”

然而,她心底,却是有一点期待,在车祸来临的那瞬,她的确想过,如果这次她和祁文哲平安无事,一定要嫁给他。

世事无常,安绮雯不想在还没有嫁给祁文哲之前,就那么死了,她不愿意人生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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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珊想着给安绮雯和安以淮多点时间说话,所以她去了医院附近的超市,给祁文哲和安绮雯买了日常要用的东西,她想那几个大男人估计都不会准备这些,所以她就给准备了。

回去的时候,乐珊先去了祁文哲病房,几个男人面­色­沉重的看着祁文哲,她走到池墨的身边,把日用品的袋子放到池墨手中。

“你去买的?”池墨愣了一下,他们几个的确没这个心思,想到刚刚安以淮过来,猜乐珊是趁着安以淮在安绮雯病房那边,所以才去准备这些,不由心中一动,拉过她的手揉捏着,“嫂子那边怎么样了?”

邓何然、岑安海、陈敏生和李远洋听到池墨的话,都围了过来,显然是在担心安绮雯的情况。

“应该没事了,她哭了好一会,刚刚她三叔来了。”乐珊把刚刚安

绮雯跟她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并且把安绮雯的情况跟他们仔细说清楚。

“她毕竟是女的,我们不方便照顾,乐珊你……”邓何然看了两眼乐珊,又看了看池墨。

“我会照嫂子的。”不等池墨开口,乐珊按住了池墨的胳膊,看了一眼面前几个男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就是想过来跟你们说这件事,我想这几天在这照顾嫂子。”

乐珊没说的是,在她眼中,安绮雯不仅是池墨和她的大嫂,也像是她的大姐姐一样,她之前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也都记得,在她心里,就算她和池墨分开了,安绮雯也是她的姐姐。

“但是你——”池墨皱眉,他是担心乐珊太累。

“我觉得有人陪着她说话会比较好。”乐珊拍了拍池墨的手,冲他摇了摇头,显然她已经下定主意。

“乐珊,这事辛苦你了。”见池墨已经妥协,邓何然看了乐珊一眼。

乐珊摇摇头,腼腆一笑。

137、就是拿她没辙,这种为她好的心情

乐珊出去了好一会,安以淮两眼不时瞟向病房门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在安绮雯心中,这个三叔一向稳重,现在看他连自己的伤势都没多问,反而一直注意着乐珊的举动,安绮雯既无奈又觉得有趣。

“三叔,你要变长颈鹿吗?”安绮雯打趣安以淮,在乐珊怀里哭过之后,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没有最初那样压抑,更何况她相信她的那些兄弟们一定不会让祁文哲有事。

“你这丫头!”安以淮收回视线,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头,但还是忍不住皱眉道:“她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三叔,你这样会吓着她。”见安以淮脸上写满了担忧,安绮雯轻叹一声,她叮嘱着:“三叔,我没跟她说过那件事,而且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你别这样子,看着怪吓人的。礼”

“吓人吗?”安以淮皱眉,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不是很正常的吗?

“三叔,这事急不来。”安绮雯对着安以淮摇了摇头,“等我出院后查清楚了,我肯定会把她带回去的,你现在这样关心她,会让人乱想的。淌”

安以淮听安绮雯这么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底始终都有一抹掩不住的激动,他搓了搓手,扯了扯嘴角笑了下,“实在是太像了!”

“你不知道,刚刚她坐在这里,握着你的手,两眼看向我的时候,我感觉就是她。”说这些的时候,安以淮眼中闪着兴奋和激动的光芒,“她的眼睛一样那么清澈,绮雯,我等不及了,等大哥回来,这件事我亲自去查。”

“三叔——”安绮雯眉头紧皱,她并不是不同意安以淮的做法,只是她总觉得这样不是很妥当。

“绮雯。”安以淮冲他摇了摇头,“我已经决定了。”

安绮雯知道了安以淮的确是心意已定,还想再劝,病房被轻轻敲了两下,然后她就见乐珊探了个脑袋进来。

“我刚下去买了些日用品。”乐珊看了安绮雯和安以淮一眼,估计他们应该说完话了,于是拎着超市的袋子走进来。

安绮雯心中一动,目光落在那个袋子里,全是她在医院里会用得着的东西,想起三叔的话,安绮雯看向安以淮,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她眸光微动,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刚刚他说的事情。

安以淮见安绮雯点头,他心里一高兴,便立马站了起来。尽管他极力隐忍压制,但安绮雯看得出来,在乐珊面前,安以淮显得太激动了。

“乐珊,麻烦你照顾下绮雯,我去买些吃的回来。”安以淮看了乐珊一眼便收回自己的视线,他怕看太多,会克制不住自己,把那些事情说出来吓着乐珊。

“好,麻烦叔叔了。”乐珊微微一笑,像安以淮道了谢,忽的她想起了池墨那边,于是叫住了安以淮,“安叔叔,池墨那边人多,您不妨让他们找个人去。”

乐珊是担心那几个男人只顾着祁文哲的伤势,因此忘了填饱自己肚子的事情,但安以淮毕竟是长辈,不好让他把那几个男人的份都给带回来,所以她这么提议。

“嗯。”安以淮笑了下,猜到乐珊心里的想法,他脚步在门口一顿,问乐珊:“你喜欢吃什么?”

“安叔叔,我什么都吃的。”乐珊受宠若惊,但安以淮执意让乐珊选,乐珊看了眼安绮雯,最后选了骨头汤,她觉得这个适合病人喝。

安以淮赞许的看了乐珊一眼,然后推开门离开,他一走,安绮雯冲乐珊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她床边。

“要喝水吗?”乐珊伸手要去拿放在床头柜的杯子,却被安绮雯制止。

“乐珊,谢谢你。”安绮雯道谢,她是真的很感谢乐珊,她各方面都为她考虑到了,周到又体贴。

乐珊摇摇头,腼腆一笑:“你也照顾我了,在我心里你像是大姐一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绮雯身子轻颤,眼皮一垂,掩去眼中的震撼,久久握着乐珊的手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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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文哲身体没有大碍,当天傍晚醒了过来,正好安绮雯在他病房里,祁文哲一睁眼就看见安绮雯,两人四目相对,都红了眼眶,其他人见状都退了出去,识趣地给两人留了聊天的空间。

等安绮雯出来叫他们几个进去的时候,看她的样子显然是哭过一场,但好在他们两人都没事了,之后邓何然让人又给祁文哲做了详细检查,确定没有颅内出血,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兄弟几个都凑在病房里,祁文哲说人多,让他们都回去,他们几个不肯,最后商量着一人一天在这守着,至少祁文哲要有什么事,他们也能搭把手,至于安绮雯那边,就是乐珊在陪着。

但很快,安绮雯的父母赶了过来,加上安绮雯受伤并不严重,所以乐珊也没在医院多呆,只是趁着池墨去陪祁文哲的时候,她也会过去陪陪安绮雯。

安绮雯只住了几天医院,安家的人就把她接回了家,但安绮雯惦记祁文哲,所以天天往医院里跑,

tang看得安家二老无奈,最后乐珊听说是安绮雯的父亲同意他们伤好后结婚,安绮雯这才少了往医院跑的次数。

但根据池墨所说,安绮雯之所以去医院去的少了,是因为祁文哲也要出院,安绮雯忙着去他的公寓那边让人收拾下。

祁文哲出院的那天,乐珊父母从东城回来,正好是周末,所以乐珊去接乐家二老。

安以淮自告奋勇送安绮雯来医院接祁文哲,听说乐珊去接她父母回来的时候,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池墨正好看到安以淮和安绮雯之间的小动作,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他记得乐珊说过一句话,她说安家的人看到她之后都像是被吓到了,她还问他是不是自己长得太难看。

他本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见后来他见安以淮对乐珊的事情很上心,再加上今天安以淮听到乐珊不能来的消息后的表情,池墨心中多了几分疑惑。

***

乐珊家楼下,池墨边给乐珊打开车门,边说:“我一点都不想送你来这边。”

接了父母回来之后,乐珊又跑去找池墨,这会和池墨呆到晚饭过后,他开车送她回来,一张脸写满了不情愿。

“别这样,池墨。”这些日子他们朝夕相处,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生活在一起的点滴就像是已经结了婚的伴侣,乐珊也舍不得跟池墨分开,听他委屈的抱怨,她大着胆子,伸手抱了抱他。

乐珊一反常态在她家楼下抱住了他,池墨心中一乐,便反手拥她入怀,顺势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

“要不,我和你一起上去?”池墨建议,他是真有这种冲动,想跟她一起回家,最好还能把她给接回他那里。

“池墨。”乐珊轻声叫了他一句,眉头轻锁,反对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已经写在了脸上。

池墨知道她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道:“知道了,我这就回去,你答应我会尽快安排我和你父母见一面,不要骗我。”

他的口吻,像是一个受了莫大委屈后还没有糖吃的孩子,乐珊笑笑,踮起脚,飞快的在他­唇­上一吻。

池墨还意犹未尽,她已经从他的­唇­上移开,双颊绯红的站在他面前,池墨心里明白,光是刚刚那个浅浅的吻,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

“哎,你这样让我更舍不得。”池墨说的是实话,每次她小心翼翼的亲过来,都会引得他悸动连连,尤其是她红扑扑的双颊,更容易让他心动,搞得每次他都跟十七八|九的少年一样青涩冲动。

乐珊笑,却撇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再让他靠近自己,他有他的不舍得,她也有,“明天就见到了。”

池墨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潇洒的上车,却固执的坐在车里看乐珊上楼,乐珊本想看着他离开,但见他这么执着,只好转身。

两人依依不舍道别的画面,正好被在阳台抽烟的乐振涛看见,他眯了眯眼,想起妻子跟自己说过的事情,眉毛微微一挑,嘴边勾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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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珊推开家门,就见乐振涛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而林倩正在厨房里洗菜,这情景再平常不过,可对乐珊来说却是很久没见了。

以前的林倩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她不喜欢厨房的油烟味,但只要乐振涛说回来吃饭,她会进厨房指挥下人做几道乐振涛喜欢的菜。

但自从搬来港城之后,这种场景就很少见了,大多数的时候,是她在厨房里转悠,林倩坐在沙发上看韩剧,而乐振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爸,妈,我回来了。”心中微动,乐珊吸了吸鼻子,在开口前赶紧抹了抹眼角。

“珊珊回来了。”乐振涛早就知道乐珊站在门口,只是她开口打招呼后,他才侧过脸去看她,神­色­慈祥可亲。

厨房里,林倩探了个脑袋出来,冲乐珊笑着说:“你陪你爸聊会天,他刚刚还跟我说自己一个人看电视没意思,我这马上就好。”

乐珊怔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这场景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

进了房间,乐珊放下包,换了睡衣出来,看着厨房里林倩和沙发上的乐振涛,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傻女儿,愣着­干­什么?过来陪爸坐会。”乐振涛抬头正好看见傻站着的乐珊,他冲她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坐。

乐珊点点头,乖巧的走过去,坐在乐振涛身边,她刚一坐下,就听乐振涛叹了口气:“女儿大了,都不像小时候那样守着我了,到底是老了,不受待见喽!”

“爸,你说什么呐!”乐珊皱了下眉,急急忙忙挽住乐振涛的胳膊,头靠在乐振涛肩膀上,她撒娇道:“爸爸不嫌我没规矩就好,我就喜欢这么腻着爸爸。”

“傻丫头。”乐振涛哈哈一笑,另一只手摸上乐珊的脑袋,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忧伤,“我的小丫头大了,该嫁人了,但咱们家现在的情况……”

乐振涛没再说下去,而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乐珊听到乐振涛的叹气声,心里一疼,眸光紧了又紧。

“要是在过去,爸爸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但现在,只怕人家会嫌弃咱们这个负债累累的家。”乐振涛边说边叹气,语气听上去十分悲伤。

乐珊想起他们这次回东城的事情,便问:“爸,泰岳集团那边,警方打算怎么处理?我们家的事……”

乐振涛眸光一暗,缓缓摇头,“珊珊,我和你妈现在只剩下你了,是我们对不起你,眼看着你和池律师……哎,我听你妈说过了,在医院里的事情,你别怪你妈,她也是想为你打算,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如果池墨知道你是那个小女孩,他会对你更好一些的,也不至于被人看不起我们家。”

乐珊眼皮一垂,微微低着头看向脚尖,听到乐振涛的话,她咬了咬­唇­,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138、小福星,歪打正着

见乐珊低着头不说话,乐振涛拉过她的手,使劲揉了揉,又轻轻拍了两下,轻声道:“我现在就你一个女儿了,我不想你谈个恋爱,也要被对方看不起,你知道我看见你和池律师手拉手笑着说话的样子,我多么开心,我开心我姑娘终于恋爱了。”

乐珊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她明白父亲心里的想法,但她觉得她不是那个小女孩,不该欺骗池墨。

“爸,我是在和池墨交往。”乐振涛已经认定了她和池墨在交往,而且她和池墨的事情父母都多少看见了一部分,乐珊索­性­把话给挑明了。

“但池墨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很好,跟那个小女孩无关,他是真的喜欢我,所以处处都为我考虑。”乐珊解释着,她不是存心帮池墨说话,而是他真的对她好,从认识到现在,最初时的他虽然又凶又不讲理,但却也是在为她考虑的淌。

乐振涛边听边皱眉,板着一张脸,握紧了乐珊的手,说道:“傻孩子,你想想他是什么人?那可是港城最有名的离婚律师,多少有头有脸的人找他打官司,他有钱有地位。”

“是,他现在是喜欢你,但以后呢?这份喜欢能到什么时候?”乐振涛在乐珊的手上拍了两下,继续开解:“但如果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就不一样了,他一定会加倍对你好,你们甚至可能会结婚。”

乐珊抿了抿­唇­,她想说,池墨不止一次说过要娶她的,但想了想,她什么都没说,她觉得乐振涛和林倩现在对池墨不了解,所以才会这么以为。

或许池墨说的对,应该尽快安排他们三个人见上一面,那样说不定就可以消除她父母之间的疑虑,同时他们也能更好的认识池墨真是个好男人礼。

“珊珊,爸爸只想你过得好,不要再跟着我们受苦,是我连累了你们啊!”乐振涛一脸懊悔,乐珊看得出乐振涛是真的很愧疚。

“爸,你别这么想。”乐珊挽着乐振涛的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小声的说:“其实,池墨一直想请你们吃饭的,但因为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从东城回来,所以这件事我就没提。”

“他要见我们?”乐振涛声调一扬,显然是没料到乐珊会这么说,脸上还有些激动,“他真的要见我们?”

乐珊点点头,脸上一红,羞答答地说:“他刚刚送我回来,还说要上来看看你们,但我觉得太唐突了,怕吓着你们,所以就没答应。”

“你这孩子!他来是好事,怎么会是唐突呢!”乐振涛瞪了乐珊一眼,语气有几分责怪,“他要来看我们,说明他是真的喜欢你。”

忽的,乐振涛收了声,神­色­暗淡,声音也变得消沉起来,“珊珊,你和爸爸说实话,你不带他来见我们,是不是怕我……我跟你妈给你丢脸?”

“爸!”乐珊坐直身子,很认真的看着乐振涛,“你在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们是我的爸妈,是生我养我的人,我怎么会觉得你们丢脸呢?”

“哎,你这么想,但不代表池律师不这么想啊!”说完,乐振涛又重重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样子。

“爸,他不会这么想的。”乐珊见父亲这么消沉,急忙抱住他的胳膊,解释道:“你知道泰岳集团是怎么被揭露出他们坑同行吗?”

乐振涛见乐珊神­色­间带了一抹得意,他想起这次去东城听说的事情,不由眯了眯眼,突的眼睛圆睁开,问:“是池律师做了什么吗?”

乐珊点头,她把她和池墨出差去东城的事情说了一下,但只是说了泰岳集团内部的那些秘密资料都是池墨调查出来,然后再通知了警方,并且说明池墨这么做有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她们家在泰岳集团手上吃亏过。

“所以,池墨真的不是那样人,咱们家的情况,我都跟他说了。”话题牵扯到池墨的时候,乐珊自己都没注意到,她脸上浮现出柔和的表情。

乐珊想起池墨的话,垂下头微微一笑,很坚定的跟乐振涛说:“池墨也提出过要帮我们,但我不想亏欠他的,所以没接受。”

乐振涛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这个傻女人,池墨要帮他们还债,她居然拒绝了?!她难道不知道他们家现在欠了多少钱吗!

很快,乐振涛转念一想,没准池墨是想试探一下乐珊,她不让他帮忙还钱,没准反而是一件好事,现在那些有钱的男人都喜欢女人单纯点,乐珊这傻丫头倒是单纯的厉害,没准池墨就是喜欢她这一点。

想到这里,乐振涛拍拍乐珊的手,声音很轻的问她:“照你这么说,他算是咱们家的恩人了,我们应该请他吃一顿饭才是。”

被乐振涛这么一提醒,乐珊也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以池墨的­性­子,他恐怕不会同意第一次见面是他们家请吃饭,一时间,她有些犹豫。

“我们可以招待他到咱家来。”乐振涛看出乐珊的犹豫,很小声地建议着,见乐珊迟迟不松口,他轻轻叹了一声:“就是咱家太小太寒酸,让池律师来咱家里吃饭,倒显得不够庄重。”

“爸,你别这么说。”乐珊不愿意看父亲流

tang露出这样哀伤的表情,解释道:“池墨不介意这些的,只是他一直说要请你们吃饭,所以……”

“哎呀,傻丫头,第一次可以让他请咱们,第二次咱们可以把他请回来啊!”林倩听到外面两父女的谈话,端着刚炒好的菜从厨房里出来,双眼在看到乐振涛和乐珊交握的手时,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不悦。

乐振涛不动声­色­地瞪了林倩一眼,然后附和她的话说:“珊珊,你妈这个提议不错,你觉得呢?”

乐珊并没注意到乐振涛和林倩之间的小动作,她心里在考虑林倩的话,犹豫之后缓缓说道:“那我跟他说一下,不过他最近在忙官司的事情,行程已经安排的很满了。”

林倩想趁热打铁,正要开口,却见乐振涛冲她摇了摇头,于是她催促他们两父女过来吃饭。

乐振涛是觉得,乐珊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那她就一定会去问池墨,这件事点到即止就行了,多问反而未必好。

晚饭乐珊已经吃过了,但难得今天家里气氛这么好,而且刚刚和父母坦白了和池墨的关系,也顺理成章的说了要见面的事,她心情很好,便挽着乐振涛的手到餐桌旁,陪着他们又吃了一点。

这一顿饭,乐家吃的其乐融融。

***

李一航的离婚案就要开庭,乐珊按照池墨的要求准备好了资料,只是她仍然不知道池墨要用什么方法来打这个案子,问他,他还是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就是不肯泄露半点。

乐珊惦记乐振涛说的事情,趁着池墨在看股票,她站在他办公桌前,扭捏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池墨端着咖啡看了她一眼,一只手­操­作着买多少股。

“我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一句话,乐珊说得吞吞吐吐,脸上通红一片,十分的不好意思。

池墨放下咖啡杯,停了手上的动作,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直到看得她耳朵都红了,他才笑着说:“怎么?你要跟我约会吗?”

乐珊咬­唇­,深呼吸了几次,突然飞快的说了一句:“是我父母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什么!”池墨手一颤,多输入了两个零,并且不小心碰了回车键,“乐珊,你再说一遍!”

乐珊瞥见池墨刚才不小心的动作,也看到屏幕上提示的“买入成功”字样,她慌张的指着屏幕说:“池墨,你买的那个股票绿了!”

池墨一头黑线,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管什么股票的事情,他紧张地站起来,走到乐珊身边,两手扳过她的肩膀,轻轻摇晃了她两下,情绪有些小激动。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乐珊皱了下眉,口吻带了几分歉意的说:“我看不懂股票,但你桌面那个线突然变成绿­色­的了。”

池墨扶额,低吼了一句:“我不是说股票!我是问你,你刚刚说你父母想跟我一起吃顿饭,是真的吗?”

乐珊脸上一红,点了点头,“那个要是你没有时间,我可以让他们再等等。”

“有,当然有时间!”池墨兴冲冲地抱住了乐珊,高兴之下,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知道她跟她的父母提起自己,池墨非常的开心,“你快跟我说说,你怎么和你爸妈说的这件事。”

比起池墨的兴奋,乐珊更担心他的股票,毕竟她刚刚看着他不小心按了回车,虽然她不懂股票,但那个绿­色­好像是跌了的意思,她怕池墨有损失,一手指着电脑屏幕。

“池墨,我觉得你还是先看看你刚才买的股票比较好。”乐珊真心建议,她担心一会儿再看就出大事儿了。

“别管什么股票了。”池墨拉住她的手,身体挡在电脑屏幕前,迫使乐珊只看着他一个人,“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和你父母说起见面吃饭的事情。”

乐珊见他不听完不罢休,只好将昨晚和乐振涛的谈话跟池墨说了一半,并且表示她能理解她父亲的苦心,是怕池墨对自己不好,才会想着让自己冒充那个小女孩,但她最后劝服了她父亲,她父亲也表示愿意见见池墨,了解一下池墨的为人。

“不管怎么样,我总算有资格见家长了。”一想到离成功把她圈养在身边又近了一步,池墨高兴的在乐珊­唇­上一亲。

乐珊被他突然袭来的吻,弄得满脸通红,不由嗔怪着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

池墨宠溺一笑,将她抱进怀里,乐珊突然想到了股票的事情,忙在池墨胸前捶了几下,池墨以为她是害羞,反而抱得更紧了一些。

“池墨,你听我说!”乐珊无奈,可惜她力气太小了,根本就挣脱不开池墨,“你刚刚太激动,好像点错了什么,你快去看一看。”

池墨听完她的话,想到她刚刚一直在纠结股票的事情,不由愣了一下,这才松开手朝电脑面前,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乐珊紧张兮兮的站在办公桌前,她看到池墨脸­色­一沉,急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赔钱了?怎么办!”

她就

知道那个绿线是不好的东西,怎么办?都是她害的他点错了,她是不是连累他赔钱了?

池墨呼吸加重,脸­色­变了又变,呆呆的转过头看向乐珊,一声不吭。

乐珊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赶紧跑到他身边,只是她看不懂股票,也不知道该怎么挽救,急的像热锅蚂蚁似的转来转去。

池墨忽然笑出声,伸手将乐珊揽进怀里,吧嗒一声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你真是我的福星!这个股我并不看好,我本来是要买另外一只,刚刚可能输入错了输字,所以买了这个,现在涨停了。”

乐珊一愣,转过头看他,傻傻的问:“赚了吗?赚很多吗?”

“托你的福,多输了两个零,所以赚的足够多。”池墨贼兮兮的笑了起来,样子像只狡猾的狐狸。

见他这个样子,乐珊总算舒了口气,咧着嘴傻笑起来。

139、谁扯了谁的衣,谁先动了情(上)

“小傻妞。”看到乐珊脸上的笑容,池墨也跟着笑了起来,伸手在她头顶上揉了揉,想起刚刚她说过的事情,他忙拿起手机,手上动作一顿,看向乐珊说:“伯父伯母喜欢吃什么?我好订吃饭的地方,他们喜欢我­精­神利落,还是喜欢我成熟稳重?”

乐珊缓缓摇头,无奈一笑,伸手在池墨脸上掐了一把,“池墨,你这样很……有趣。”

这是乐珊第一次见池墨像个孩子一样紧张又兴奋,他这样子让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有趣吗?”池墨脸­色­一沉,伸手揽住乐珊的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低下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小坏蛋,我这么紧张是因为谁啊?”

乐珊笑而不语,手指在池墨的五官上摩挲着,爱一个人的时候,这样静静看着他,呆在他身边,也是一种幸福。

池墨看出她眼神里的温柔,嘴角始终上扬着,她对自己的爱,他很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才更珍惜她。

“我叫你阿墨好不好?”乐珊收回手,轻声问他,这是金筱筱称呼他的方式,她觉得很亲昵。

“你叫我老公,我更喜欢。”池墨猜到她的小心思,又见她脸红的样子,笑着说:“你喜欢怎么叫都行。”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李远洋倚在门口,要笑不笑的看着池墨和乐珊,“再秀恩爱,我都要视觉疲劳了。”

池墨和乐珊对视了一眼,乐珊低下头,不出声,池墨将她往身后拉了拉,然后盯着李远洋问:“你又来做什么?”

“金筱筱生日,金家为她开生日派对,所以——”李远洋晃了晃手上的请帖,神­色­复杂的看着池墨。

乐珊在听到金筱筱名字的时候,眸光一暗,下意识抬头看向池墨的侧脸,却看不清他脸上此刻的表情。

“知道你不会去,别这么看我。”池墨目光­阴­森,李远洋缩了缩脖子,赶紧把手里的请帖收进怀里,­干­咳了两声,轻声说:“我去金家,你去宏业集团那边,怎么样?淌”

宏业集团是李远洋舅舅的公司,李远洋是宏业集团挂名的集团律师,集团有晚宴李远洋偶尔也会去,但多数是要接触的一些有头有脸的人,李远洋才会去,用他的话来说,这是给律师所拉生意。

池墨微微皱眉,他其实不愿意去,最初和李远洋联手创立律师所的时候,池墨就跟李远洋约好,由他负责对外的交际活动。

“乐珊,你是想和池墨去宏业集团,还是想和我去金家?”李远洋的视线越过池墨看向乐珊,显然,只有拖乐珊下水,池墨才会松口。

池墨冷冷盯着李远洋,他竟然威胁他!

李远洋讪笑,他也不想,只是他不可能一直打理律师所,家里面已经开始催他接手家族生意,更何况他也是为池墨着想,池墨总有一天要接手池家,他一味避开和那些人打交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乐珊感觉得到李远洋是想拉自己下水,她隐约觉得池墨两边都不想去。

“我去。”池墨捏紧拳头,李远洋那笑眯眯的样子,让他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所以他格外冒火。

“池墨——”李远洋见他眼里闪着火光,无奈地叫了一声,可在他视线触及到乐珊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

池墨见他看向乐珊,意识到李远洋是想劝他,随即紧盯着李远洋,微微摇了摇头,­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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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和李远洋约定的,池墨和乐珊出席宏业集团的酒会,而李远洋去金家的生日宴。

和上次一样,池墨带着乐珊去了花无敌的店里,这次花无敌给乐珊准备了一条粉­色­连衣裙,衬得乐珊十分可爱。

乐珊去换衣服的时候,花无敌走到池墨身边,低声问了一句:“哥,为什么不让我给小嫂子打扮得漂漂亮亮?”

池墨斜睨了他一眼,花无敌自觉失言,忙说:“小嫂子本来就漂亮,打扮打扮不是更好看了吗!”

“今晚不适合太出彩。”池墨眉头轻皱,脸­色­一黑,上次是去金家的地方,乐珊打扮的越漂亮越光彩越好,但池墨很不喜欢其他男人看向乐珊的眼神,所以这次去宏业集团,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还是让她尽量保持本真就好。

可就算是如此,池墨和花无敌还是失策了,乐珊穿着粉裙出来的时候,看得人心里一暖,她可爱的模样宛若小天使一样,让人挪不开视线。

“花无敌,你逗我呢?”池墨趁乐珊和店员去挑选鞋子的空档,大手掐在花无敌的后颈上。

“我都说小嫂子天生丽质了。”花无敌喊冤,一脸无辜的表情。

池墨神­色­松动,便将手一松,放开了花无敌。

花无敌心有余悸的躲到一边,眯了眯眼看向乐珊,他明明选了店里最普通的裙子了,而且这条浅粉­色­长裙十分挑人,可乐珊穿在身上,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似的。

“再看,戳瞎你。”池墨走到花无敌身后,压低声音警告他,他注意到花无敌看乐珊的

tang眼神,尽管他眼中只是纯粹的欣赏。

花无敌一头黑线,他就只是看看,池少真是宝贝乐珊。

乐珊准备好朝他们两人走过来,笑靥如花,娇俏明艳。

花无敌指甲掐着掌­肉­,才努力挪开了看向她的视线,毕竟池墨那句警告可不像是说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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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业集团主营房地产,在港城算是小有名气,虽然比不上大家族的公司,但因为有李家做支撑,所以不少人要买宏业集团的账。

宏业集团的董事长叫宁海,是李远洋母亲的亲弟弟,四十五岁还单身,没有花边新闻,为人和善没架子,最喜欢认识新朋友。

因为是李远洋的舅舅,所以宁海和池墨是认识的,池墨一到,宁海就看见了他,跟身边的人打过招呼之后朝池墨走去。

“池墨。”宁海走近,和池墨互相握了手,然后他看向乐珊,流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位是?”

乐珊总觉得宁海见自己的表情,跟安以淮第一次见自己时有些像,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让人觉得有些怪。

“乐珊,我女朋友。”池墨介绍,然后看了乐珊一眼。

乐珊乖巧的伸出手和宁海握了握,礼貌的叫了一声:“宁先生,你好。”

宁海的视线在池墨和乐珊脸上一转,微微一笑:“你应该和池墨一起叫我宁叔。”

乐珊侧眸,见池墨没表态,她腼腆一笑,垂下了头看向别处。

“她有些害羞,您别见怪。”虽然这么说,但池墨脸上不见一丝责怪乐珊的神情,反而他伸手揽住乐珊的腰,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我先带她去吃点东西,一会再过去拜访您。”

池墨语气里满是客气,但乐珊注意到他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正式称呼宁海,话一说完,他就带着乐珊往放食物的长餐桌走去。

宁海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双眼锁定在乐珊身上,片刻,他转身环顾全场,然后急匆匆地朝安以淮的方向走过去。

见旁边没有人了,乐珊才问池墨:“你不喜欢那个宁先生吗?”

“算不上。”池墨脸­色­一沉,低头看乐珊,伸手替她捋了捋碎发,微微一笑,“其实他人还不错,你刚刚为什么不叫他宁叔?”

“你不喜欢。”对上他的视线,乐珊双颊微微发烫,刚刚那一瞬,她分明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不悦,所以她故意低头看向了别处。

“真是聪明的小丫头。”池墨侧过头扫了周围一眼,轻声解释:“宁家和池家有亲戚关系,我应该叫他一声叔叔,我脱离了池家,所以那些人——”

池墨话没说完,乐珊心里却已经明白过来,她之前和他交心谈过,也曾猜想过他和家里有矛盾,现在听他亲口承认,她多少有些意外,而且乐珊没想到宁海和池墨还有点亲戚关系,这样想来,李远洋也算是和池墨沾亲带故了。

乐珊正要开口,却见池墨一直盯着不远处,她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安以淮和宁海站在一起,她不由自主“咦”了一声。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乐珊有些犹豫,安以淮她先前见过几次,而且安以淮一直挺照顾自己的,但看到安以淮和宁海站在一起,她看了眼池墨。

池墨一直盯着那两人,是因为宁海和安以淮不时会往这边看,像是边看他们边说什么,他想起刚才宁海看乐珊的表情,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听到乐珊的问话,池墨点点头,带着乐珊朝他们走过去。

两人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人挡在两人面前,池墨眸光一沉,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拦住他们去路的人是柳尘烟,她眼神不善的在乐珊身上一扫,轻笑道:“表哥,你什么时候喜欢把窝边草带出来了?”

柳尘烟在池墨和乐珊跟宁海打招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人,之前慈善晚会她因为有事没去,后来从金筱筱那里知道了池墨和乐珊在交往的事情,一想到都是因为池墨她才没有从岑安海那分的财产,她就恨得牙根痒痒,所以故意拦了两人的路,出言讽刺。

“表哥?”池墨挑挑眉,忽的脸上一副恍然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尘烟:“别叫这么亲热,我跟你不熟。”

说完,池墨拉着乐珊的手要走。

柳尘烟十指收紧,脸­色­忽明忽暗,冷冷哼了一声:“我好歹也是你的前任三嫂,你就这么对我?”

乐珊回过头,淡淡的看了柳尘烟一眼,没有恶意的说:“你也说是前任了。”

池墨扬了扬嘴角,握紧了乐珊的手,他发现每次乐珊站出来为他说话,都是因为对方对他出言不逊,这种被她袒护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阵暗爽。

柳尘烟没想到乐珊会这么说,尤其她脸上还是一副无辜的表情,柳尘烟更加看她不顺眼了,“我和他说话,你Сhā什么嘴!”

乐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抬头看池墨,声音很轻地说:“那我们走

吧。”

她这么淡然,柳尘烟却快气得头顶冒烟,一瞬间,她看向乐珊的眼中多了抹狠戾。

注意到柳尘烟脸­色­变了又变,池墨冷冷地看向她,警告道:“她不是你能碰的人。”

换言之,他让她收起她那些小动作,否则他会对她不客气。

柳尘烟面­色­一沉,咬着牙看乐珊跟在池墨身边离去,心里冷哼,她算什么东西,就她那个身份能跟金家比吗?她柳尘烟倒是要看看,池墨能不能保护她一辈子!

想到这里,柳尘烟躲了躲脚,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苏慕央晃着手中的酒杯,从­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柳尘烟离开的方向,然后转头看向那抹粉­色­身影,他今晚过来,果然是来对了,能看见乐珊,真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注意着那抹娇小的身影,苏慕央脚步换了个方向,身体再次隐入­阴­影中。

去而复返的柳尘烟看到这一幕,不由勾起了嘴角……

140、谁扯了谁的衣,谁先动了情(中)

池墨和乐珊走到安以淮和宁海面前,乐珊跟安以淮打了招呼,陪着池墨跟他们两个聊了一会,后来见有其他人过来打招呼,池墨再次找了借口跟乐珊走到一旁。

他们刚走到一边,有两个乐珊没见过的人跟池墨打招呼,从他们的对话中,乐珊听出他们有意让拉池墨到他们的公司,只是池墨不松口,两人又不好直说。

乐珊在一旁听的兴趣缺缺,要不是碍于场面,她倒是想找个安静地方呆一会礼。

池墨瞥见乐珊的神情,便找了理由,带着乐珊去了休息区。

乐珊觉得不好意思,歉意的说:“池墨你去和他们聊聊吧,不用管我,我一个人没事的。”

“不用,我不喜欢和他们一起。”池墨摇了摇头,低头看了一眼乐珊,突然说了一句:“我们回去。”

“我们好像才刚来没多久。”乐珊讪笑,她知道池墨不喜欢这种场合,但他们刚来就走,好像对主人家不是很礼貌。

“我去跟宁海打声招呼。”池墨边说边看向人群,他在找宁海的身影。

乐珊瞪大眼,扯了扯池墨的胳膊,小声说:“池墨,这样不好。淌”

池墨在她手上拍了两下,对着她微微一笑,“没事,宁海知道我的­性­子,况且我只答应替远洋过来,可没说要呆多久。”

乐珊哑口无言,池墨看见了宁海的所在,于是他让乐珊在这里等着,而他则是朝人群中走去。

池墨跟宁海打了招呼,正要回去找乐珊,安以淮凑过来问他乐珊去了哪里,池墨本就一肚子疑问想问问安以淮,于是停下来和安以淮聊了两句。

“安叔,我听说乐珊说,你头一次见她的时候挺惊讶?”池墨盯着安以淮的脸,试图在他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安以淮只是笑了下,“我以为自己找错了房间。”

“可我听说,伯父伯母也露出跟您一样的表情。”池墨说的是安绮雯的父母。

安以淮耸耸肩,“是吗?我不太清楚。”

“安叔,她是我的女人,不要瞒我。”池墨脸­色­一沉,尽管安以淮隐藏的很好,表现的也很自然,但他就是觉得他有古怪。

“你的女人?”安以淮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池墨,眼底却带着一抹敌意,“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以为我能怎么她?她在我眼里跟你们是一样的,只是晚辈。”

池墨捕捉到他眼中的敌意,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们毕竟还没有结婚,你如果只是玩玩——”安以淮语气里满是警告,池墨很久之后才知道安以淮的敌意和警告是怎么一回事。

池墨很快打断了安以淮的话,“我会娶她,只她一人。”

安以淮皱着眉随即一舒,嘴角扬了扬,大手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两下,“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要是有天你对不起乐珊,我第一个不饶你。”

“安叔,你……”池墨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但却想不起来是在哪听到的,他看向安以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结巴什么?乐珊呢?上次她照顾绮雯,我们还没好好感谢她呢!瞧你紧张的,我能吃了她吗?”安以淮笑了两声,一番话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找乐珊,却也带过了池墨的问题。

池墨多少了解安以淮一些,所以信了他的话,当他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毕竟他们这几个兄弟和安以淮的关系都不错。

“她在休息区等我。”池墨转头往休息区看。

“休息区?”安以淮蹙眉,和池墨一起往休息区看,边看边说:“我刚从休息区过来,没看见乐珊。”

池墨心里一惊,视线在休息区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人,他忙朝休息区走过去,边走边掏出手机,拨通乐珊的号码,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怎么一回事?”安以淮也察觉到不对劲,“没人接?”

池墨脸­色­有些难看,他点点头。

“池墨,你来看,这是不是乐珊的?”安以淮弯腰从椅子下捡起来一个粉­色­的小包,里面还有部手机,上面显示着有未接来电。

池墨在看到这个包的时候,眸光一紧,一张脸黑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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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之前,池墨刚一离开,乐珊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休息,新鞋有些夹脚,坐下之后,她觉得被磨疼的脚侧更不舒服了,于是她趁人没人注意这边,弯腰想脱去鞋子揉揉。

突然之间,一双黑皮鞋停在她面前,乐珊察觉到不对,刚想抬头去看,脖子上一痛,身子惯­性­的往前扑去,整个人晕了过去。

见她晕了,那双黑皮鞋的主人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迅速往一旁的侧门走去,搭乘电梯去了十二楼,最后闪身进了一间房间。

今晚举办晚会的地方是宏业集团旗下酒店,五楼以上都是酒店房间。

柳尘烟等在房间里,见孙轩把乐珊给抱了进来,她晃动着手上

tang的纸杯,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乐珊走过去,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将纸杯里的液体灌进她嘴里。

乐珊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被人灌了一杯水,呛得她直咳嗽,但还来不及清醒过来,她只觉得更晕了一些,甚至连睁眼都来不及,她又晕了过去。

“她好像喝得不是很多。”柳尘烟皱眉,随手将纸杯扔到地上,犹豫着:“要不要再喂一点?”

“小姐,这个药的药效很强,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孙轩抱着乐珊越过柳尘烟,将乐珊放在床上。

“哼,死丫头,让你敢顶嘴!”柳尘烟走过去,在乐珊脸上扇了一巴掌,她用了十分力道,登时乐珊脸上肿的老高。

“小姐,我们还要把苏慕央引过来,为了以防万一,这——”孙轩是想说怕被池墨发现,所以要抓紧时间。

柳尘烟想了下,点点头,然后跟在孙轩走出门口,关门之前,她对孙轩使了个眼­色­,孙轩会意,在门上倒腾了一会,再把门虚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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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墨和安以淮去找了宁海,简单说了乐珊不见的事情,宁海立马给监控室打了电|话。

“有个男人带着她去了十二楼。”听完电|话那边的汇报,宁海脸­色­一黑,下意识看了安以淮一眼。

池墨脸­色­一瞬间变的很难看,他收紧拳头,问了房间号立马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男人?呵,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她。”安以淮则是冷冷一笑,深深看了宁海一眼。

宁海点点头,对着电|话那边交待了几句,安以淮这才急匆匆去追池墨。

柳尘烟和孙轩刚进了电梯,池墨从另外一部电梯里跑了出来,正好错过了和他们两个照面的机会。

安以淮跟在池墨身后,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猜可能是宁海打来的,便慢了池墨几步,先接了电|话。

池墨很快找到了宁海说的房间,他注意到门是虚掩着的,下意识抬腿踹开了房门,有粉末状的东西飘了下来,池墨始料未及吸了一些,他还来不及想这是什么就听房内传来乐珊的嘤|咛声。

随即,池墨脸­色­大变,立马冲了进去,一手按开了墙上的开关,结果就见乐珊躺在床上,双颊通红,两手不安分的撕扯着身上衣服。

乐珊脸上的那抹红太过于不正常,此时她双手一抬,她身上的粉裙便被丢到地上,而她只穿着内|衣|裤坐在床上,眼神迷蒙,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哼哼声。

池墨看得热血沸腾,只觉得有股火烧遍了他全身,他嗓子里­干­的像是要冒烟似的,而她就是最好的水源,光是看就让他觉得一阵清凉。

乐珊醒过来的时候,房里很暗,她看不清东西,只觉头晕晕的,浑身好烫,她想泡进冷水里,于是动手脱去身上的衣服,但突然间房灯一亮,池墨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池墨……”她轻声叫了一句,两手还在解内|衣后面的暗扣,但她忘了这件内|衣是前扣式,所以怎么解都解不开,她有些着急,额头上沁出汗珠,身体微微泛红,她嘟着嘴,委屈的看向池墨,“我、我解不开。”

只是一句话,池墨险些要流鼻血,他相信任何男人在看见自己女人这副情景对自己说这句话,都会忍不住扑上去。

池墨死死咬着­唇­,痛感让他有一点点清醒,现在就连他也感觉到不对劲,想起门口那粉末,大概是些催|情的东西,恐怕就连乐珊也被下了什么药。

但是房间里只有乐珊一个人,池墨想不透谁会这么做,以及这么做的原因,他强忍着那股最原始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迅速脱下外套罩住乐珊。

刚做完这个动作,池墨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这才想起来安以淮跟他一起上了楼,他看了乐珊一眼,立马转身到门口,而这时安以淮已经站在房门口盯着地上的粉末。

“这是——”安以淮微微皱眉,心里猜到个大概,抬头见到池墨脸上的表情,顿时确定了那是什么,“你没事吧?乐珊呢?她怎么样?”

“她身上的药比我还重些。”池墨喘着粗气,一手扶着门框,身体挡在门与墙壁之间的缝隙,显然不想让安以淮看到里面的情况。

池墨话音刚落,里面传来乐珊撒娇的声音:“阿墨,热嘛——”

安以淮脸­色­微变,看向池墨的眼神有些冷,“你想怎么做?你要和她……”

池墨回头看了一眼,确保乐珊没有走过来,他使劲在­唇­上一咬,强打着­精­神,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只有这个办法。”

“池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安以淮一手抵在门上,想了想又放开了,因为他看见池墨的­唇­被他咬破了。

池墨略有些吃力的点点头,他舔了舔­唇­,“我本来答应她,等到结婚那天,但现在恐怕——”

“臭小子!”安以淮脸­色­很难看的冷哼了一声,他一拳不轻不重的落在池墨胸口,警告道:“你要是敢辜负她,我一定要你好看!”

“不会,她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我只要她。”池墨呼吸急促起来,他连忙咬住­唇­瓣,眉毛一拧,感觉到自己清醒一点后,拜托安以淮:“安叔,帮我看着那个人,我不会饶了他!”

安以淮点点头,在他身上推了一把,“刚刚宁海给我打电|话,人已经抓到了,我现在就过去,你……”

安以淮话一顿,眉头打结,最后轻叹了一声:“我还是那句话,你若负她,我第一个不饶你。”

说完,安以淮不给池墨开口的机会,将门从外面带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安以淮再次皱眉,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看向天花板。

听池墨刚刚的话,安以淮总算有点了解安绮雯说的,池墨对于乐珊是真的放在心上疼的,不然他不会那么说,看来这两人虽然同|居过一段日子,但两人之间却清清白白的,池墨是珍惜乐珊的。

但今晚过后……安以淮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门,低语了一句:“池墨,别忘了你说的话。”

141、谁扯了谁的衣,谁先动了情(下)

池墨转过身,往床的方向走去。

乐珊坐在床上,他的西装外套落在地上,而她此刻,身上只剩下一条­性­|感的小|裤|裤,那件她先前还在纠结脱不下来的内|衣被扔在床头灯的灯罩上。

总体来说,画面太和谐,看得池墨的血脉喷张。

“墨——”她轻声的叫,脸上红扑扑的,一双眼满是春|情的看着他,头发散落垂在胸前,恰好遮住了她的饱满,这种隐隐约约的视觉感,让人更兴奋。

池墨艰难地吞了口口水,视线在她身上游走,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因为药力作用变得粉红,他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

“乐珊,你还清醒吗?”池墨不敢走太近,他体内一阵阵燥热,他怕再靠近会控制不住自己淌。

乐珊蹙眉,她只觉得很热,很想靠近池墨,所以她站在床上,双手一张,俯身冲池墨扑过去。

池墨担心她摔着,本能的伸出手接住她,两手碰到她的皮肤时,便再也挪不开了,于是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力气很大,被池墨紧箍在怀里,乐珊微微皱眉,两只手却很快缠上了他的脖子,小嘴不安分的在他胸前呵气。

热气隔着衬衣喷洒着,池墨只觉得热热的,心里头痒痒的,手上不受控制的在她背上游走。

“墨,很热,好难受。”乐珊嘟着嘴,眼眸上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一般,楚楚可怜。

池墨定定的看着她的红­唇­,喉结上下滚动,他咬着­唇­,嘴里血腥味蔓延,他的意识多少清醒了一些。

“乐珊,你知道我是谁吗?”池墨大口吸气,努力不去看她。

乐珊眨了眨眼,手摸上他的脸,扶住他的头,“池墨。”她叫他的名字,声音软软甜甜的,像是棉花糖一般。

池墨轻啄了她­唇­瓣一下,但很快便松开她,乐珊脸上登时浮现出意犹未尽的表情,她张开双臂作势要抱他。

“对不起。”池墨松了松领带,他知道自己就要忍不住了,手脚已经有些不听使唤的朝乐珊伸去。

乐珊露出疑惑的表情,很快被似笑非笑的表情替代,她凑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只要贴在他胸口,她就觉的很舒服。

她惬意的蹭了两下,手指缠绕上他的腰带,仰起头,她说:“池墨,要我。”

池墨呼吸陡然间加重,她的话像是具有魔力一样,池墨再也忍耐不住,俯身亲吻着她的双­唇­,直到两人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朝床边走去。

乐珊仿佛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乖乖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池墨,看他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服。

她的视线太过炽热,池墨看的悸动连连,他将自己脱的一丝不挂,覆身而上,趁着自己还到留有一丝理智的时候,他问:“珊珊,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

乐珊睁了睁眼,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她愣了两三秒后,点了点头,那样子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池墨不知道她现在有几分清醒,只知道在她点头的那一瞬,体内的冲动叫嚣着,他细细亲吻着她的脸颊、脖子,然后一路往下。

乐珊像只满足的猫儿,上挺着腰,嘴角露出惑人的微笑,嗓子深处发出一声声低吟。

池墨见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自己,索­性­吻上她的­唇­,摆动、挺|入,一举攻向她的最深处。

被他­唇­瓣轻封住,她叫声闷闷的,却起伏连绵,一双眸子在他进入的时候闪了闪,之后她慵懒的半睁半闭,两手紧紧抱住他。

夜,变得不再寂寞,春­色­荡漾,一室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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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柳尘烟本来打算便宜苏慕央,只是她没想到池墨动作会这么快,她和孙轩还没来得及去找苏慕央,一出电梯就被人给强制的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没多久之后,安以淮铁青着一张脸走进来,柳尘烟是见过安以淮的,所以见是他,立马站起来朝安以淮走过去。

只是,在柳尘烟还没有接触到安以淮的时候,她就被负责看守他们的人拦了下来。

“安叔。”柳尘烟怯生生的叫了一句,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安以淮记得柳尘烟,这一声“安叔”还是看在岑安海的面子上,他本人对柳尘烟没有好感,尤其经过乐珊这次的事情。

“你想把乐珊怎么样?”安以淮冷冷地看向柳尘烟,语气里不带有一点亲近的意思。

柳尘烟微微皱眉,她总觉得安以淮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敌意和恨意,她打了个冷颤,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安叔,你在说什么啊?”柳尘烟装无辜,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池墨和乐珊现在在做什么事,安以淮只觉得心里烦躁,再听柳尘烟有意耍花腔,他恨恨地瞪了柳尘烟一眼。

“没有脑子的东西!”安以淮骂了一句,

tang大喝一声:“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动的是谁的人,你真当自己做的那点小手脚,没人知道吗?”

柳尘烟哆嗦了一下,她一开始打算要对乐珊动手的时候,并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是想她对自己出言不逊,加上池墨那副态度,她心里不服气,正好被她看见苏慕央痴情的盯着乐珊。

所以,柳尘烟才让孙轩去准备药来,打算毁了乐珊的清白,而且还可以顺水推舟送苏慕央一个人情,到时候池墨只会跟苏慕央势不两立,哪会注意到她的存在?

更何况,柳尘烟虽然想过这里是宁海的地方,但池墨和宁海的关系并没那么亲近,她认为宁海未必会在第一时间里帮池墨。

但很多时候,人都是败在“没想到”上面的。

柳尘烟太过自以为是,她没想到的东西太多了,就像安以淮,他也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安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柳尘烟咬住了不松口,就是不承认自己做过什么事情。

“不懂?”安以淮冷笑,他往后站开两步,脸上的笑容有些­阴­森,“我年纪大了,比起年轻人来要心软的多,既然你自己不要这个机会,那就等明天池墨亲自来找你。”

“安叔,你要­干­什么?”看着安以淮的笑容,柳尘烟硬生生打了寒颤,她下意识觉得事情要糟糕,“池墨呢?他要找我,为什么不现在来!”

“解药。”安以淮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才从齿缝间吐出两个字。

隐晦的两个字,让柳尘烟脸­色­一变,她讷讷的看了孙轩一眼,从他的眼睛里,她看到自己脸上的惊讶和恐惧,与之前骗安以淮的那种表情不同。

柳尘烟当然听得懂安以淮话里的意思,池墨现在和乐珊恐怕是在做那档子事,但为什么池墨会那么快赶过去?为什么安以淮和宁海都帮着池墨和乐珊?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了出来,柳尘烟却想不通,只觉得现在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她突然想起安以淮说的话,明早池墨会来找她,这么说池墨知道是她要对付乐珊了?

安以淮看着柳尘烟脸­色­不断变来变去,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转身要走。

柳尘烟不出声,孙轩有些着急,他可不想落在池墨手上,忙开口叫住安以淮:“安先生,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怎么能私自关我们呢?”

“所以你没有头没有脸?”安以淮反问,忽的笑了一下,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人一眼,“想想挺吓人的,还是关着比较好,免得吓坏花花草草。”

孙轩显然是没想到安以淮一把年纪的人,会这么歪解他的话,直接哑口无言,眼瞧着安以淮走了出去。

房门一关,柳尘烟这才回过神,想要说出口的话根本就来不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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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淮出来之后,正好碰见朝这边走的宁海。

“说了吗?”宁海看了房间门一眼,安以淮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宁海关切的问安以淮:“乐珊那边怎么样?”

“池墨陪着她。”安以淮张了张嘴,之后的话他说不出来。

宁海见他欲言又止,他也有话想问安以淮,所以做了个手势,“去我办公室。”

安以淮点点头,跟着宁海朝走廊另一头走去。

一进宁海的办公室,安以淮坐在沙发上,脸­色­始终­阴­郁不散,宁海坐到他对面。

“安哥,乐珊她真的是你们的女儿吗?”宁海想来想去,还是问出了口,他见到乐珊之后,更加的疑惑了。

安以淮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现在还不十分确定,可她长得和阿善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双眼睛,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

宁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也被乐珊的样子吓到了,真的和阿善很像。

安以淮和宁海是多年好友,他们当年还一起追过阿善,虽然阿善最后选了安以淮,但宁海还是默默守护着他们一家。

阿善和安以淮结婚之后,很快有了孩子,当时阿善笑着说要宁海做他们宝宝的­干­|爹,宁海也答应了下来,谁想到阿善生产时候大出血,生完女儿之后阿善因为失血过多去世。

当时,阿善的死对安以淮和宁海的打击都很大,以至于冷落了宝宝,后来有一天安以淮回到家发现孩子和保姆一起失踪。

安以淮和宁海这些年不断派人去找,但关于孩子的信息太少,他们只能去找那个保姆,才知道那个保姆像借着孩子勒索,结果半路中出了意外,之后孩子去了哪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而前不久,安绮雯去安以淮那边的时候,看到阿善的照片,突然说起了乐珊的事情,试试上,安绮雯第一次见乐珊的时候就觉得她眼熟,但一时半会她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乐珊那张脸,后来在安以淮家里她才找到了原因。

阿善去世的时候,安绮雯还小,而且当时安以淮和安绮雯并不在一个城市,安绮雯只见过阿善几次,

所以安绮雯也不敢肯定乐珊就是安以淮失散多年的女儿。

正好祁文哲要调查乐珊的家,所以安绮雯便要求跟着祁文哲一起去,她想从东城那里找找线索,毕竟乐珊现在是乐振涛的女儿。

“的确,如果不是年纪不对,我差点以为她就是阿善。”宁海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只要他一闭上眼,就能想起阿善的模样,除了阿善,他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爱她那样去爱的女人。

“不管她是不是阿善,我已经把她当成是我的女儿。”安以淮神­色­一缓,每当看见乐珊的时候,就像是看阿善一样,当年他没保护好妻女的愧疚,一下子全部变成了保护映­射­在乐珊身上。

宁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也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池墨那臭小子,要是敢对她始乱终弃,我就毙了他。”虽然安以淮现在把乐珊当女儿看,但他显然没准备好接受一个女婿。

宁海笑了笑,想到今天看见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其实还挺般配的,“池墨不是那样的人,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会一直单着了。”

142、池墨:乐珊,你后悔吗?

“那他们两个要是有什么别扭,你帮谁?”在这一点上,安以淮像个孩子一样执拗。

“你就不能盼他们点好吗?”看了安以淮一眼,宁海摸了摸下巴,十分笃定的说:“帮乐珊,要是池墨敢欺负她,我会把乐珊带走,给乐珊介绍更好的男人。”

安以淮满意的点点头,事实上,他也是这样打算的,池墨如果真有一天不要乐珊了,或者让乐珊伤心了,他一定会给乐珊介绍其他人。

“对了,那两个人……”宁海想起被关起来的柳尘烟和孙轩,他也只是见过,并不熟。

提起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安以淮脸­色­微变,冷哼道:“交给池墨去处理。礼”

“你——”宁海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一双眼打量着安以淮,“你其实是想借着这件事,看清楚池墨对乐珊的态度吧?”

被拆穿,安以淮也不隐瞒,点点头承认,更何况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去解决淌。

“调查乐珊的事情,需不需要我帮忙?”宁海从安以淮的脸­色­上看出他的想法,随即问他。

安以淮犹豫了一下,冲宁海招了招手,宁海疑惑的凑过去,然后安以淮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宁海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考虑一下,宁海点点头:“好吧,这件事交给我,有结果我会通知你。”

***

第二天早上。

乐珊醒过来,她嘴里­干­­干­的,头还有点晕,她睁眼开的那瞬,池墨的脸就在她一侧,乐珊一惊,险些叫出声,好在她及时捂住了嘴,这才忍住。

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尽管不是很清晰,但乐珊依稀记得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画面,她脸上倏地一下烧了起来,她居然跟池墨说“我要”,天啊,简直是太……

想到这里,乐珊红着脸低头看两人的姿势,此时池墨一手垫在她脖子下,一手搭在她的腰上,而她竟然一条腿搭在他腰间,短兵相接,随时都有走火的危险­性­。

乐珊脸红的时候,池墨眯着眼看她,嘴角勾了勾,见她抬头看过来,他急忙恢复如常。

看着他平和的睡颜,乐珊觉得脸上更烫了一些,虽然她经常和池墨这样抱在一起睡,但却从没像这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更何况他们之前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昨晚上他们可是度过了一个非常火热的夜晚。

要是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这个姿势……乐珊抿了抿­唇­,轻轻的抬起腿慢慢移动,心里默念着,希望池墨千万别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但显然,天不遂人愿。

乐珊的腿刚动了两下,池墨一只手拉住她的小腿,他手上用力,腰部配合上挺,转眼间,两人的姿势变成乐珊在上池墨在下,贴合在一起的部位密不透风。

“唔——”乐珊蹙眉,轻叫了一声,因为他的醒来,也因为他突然的动作,他那里的尺寸让她浑身颤栗。

“想跑?”池墨一双墨眸紧紧盯着乐珊,嘴角还带着一抹痞笑,“吃完就跑,很不负责任,我要告你。”

他边说边偷偷的小幅度动着,乐珊像触电一样,啊了一声后软软趴在他胸口,心里恨恨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家暴。”池墨轻笑,小声抗议,动作幅度越来越大。

乐珊支撑不住,粗喘着,身体渐渐滑向一边,池墨见她神­色­不对,猛然翻身,狠狠压住她,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半个小时候,乐珊懒懒的躺在床上,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池墨一脸餍足的躺在她一侧,手里把玩着她的头发。

“你要告我什么?”缓了缓,乐珊眯着眼斜向池墨,眼中有怪他太龙­精­虎猛的意思,害的她先在浑身跟散架了一样。

池墨知道她是在说之前的事情,微微一笑,也不接口,看着她胸前那片红印,他贼兮兮的笑起来。

顺着他的视线,乐珊脸上滚烫,抬眼看向他肩膀上的牙印,心里一软,指尖轻触上去,柔声问:“疼吗?”

“你咬的,不疼。”他含住她的­唇­,好好疼惜了一番,感觉到自己的­唇­­唇­欲动,这才松了口,伸手摸着她的脸,眼中的宠溺快要溢出来了,“后悔吗?”

乐珊红着脸摇摇头,脸­肉­贴合他的掌心,一下下摩挲着,有点撒娇的意味。

如果说昨晚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两人才结合在一起,那么今早这一次,完全是出于两人的本心。

“那找个时间,跟我把证扯了。”池墨一本正经,经过昨晚,他更肯定他的心,这辈子有她足够了。

乐珊一愣,显然没想到池墨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

见她不吭声,一脸傻呆呆的样子看着自己,池墨无奈的笑笑,弯着食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双眉挑高,语调也跟着上扬,“你想对我不负责任?让我想想用什么法律条文告你。”

他眉眼间都是笑意,乐珊却羞得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把头往他怀里贴了贴。

“谁

tang说我不负责任了?”

听她这话,池墨眉开眼笑,大手揽住她的肩膀,“那你说什么时候和我去民政局?”

“先见了我父母再说。”乐珊脸上一红,轻轻捶了他一下。

池墨点点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这是你说的,李一航官司结束当晚,我订隆福酒店,去吃全鱼宴,好吗?”

“好。”乐珊微微一笑,点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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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珊昨晚的裙子,显然是不能穿了,池墨正要给花无敌打电|话,让他准备一身衣服,安绮雯的电|话打了进来。

安绮雯只问了他们起来没有,然后说她让人送了衣服过来,就在房间门外,他们需要直接开门拿就好。

池墨道了谢,挂断电|话,想来想去,猜想是安以淮告诉了安绮雯昨晚的事情。

乐珊还在浴室里,池墨本想和她一起洗,但她脸皮薄怎么都不肯,所以池墨没再勉强,于是趁着这个空档,池墨穿好浴袍开了房门。

房门外果然站着一个人,池墨认出她是安绮雯店里的员工,简单说了两句之后,便从她手上接过袋子。

回了房,池墨才发现袋子里只有乐珊的衣服,至于他,还得打给花无敌让他准备。

“哥,你终于化身人狼了?!”花无敌听完池墨的话后,兴奋的大叫了一声。

池墨皱眉,低骂了一句,连寒暄都懒得多一句,让花无敌早点准备了过来。

正说着,浴室的门开了,乐珊头发湿漉漉的,只围着一条围巾出来,她见到池墨,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她不是故意这么穿的,刚刚浴袍她没放好淋了水,所以只能围着浴巾出来。

池墨喉结滚动,咽下一大口口水,花无敌在电|话那边听得清清楚楚,立马又叫了起来:“哥,你是不是又按捺不住了?我要不要晚点过去?对了,你记得一会扑向小嫂子的时候,先把电|话给挂了,我不可想听现场版。”

“闭嘴,赶紧准备好了过来!”话音未落,池墨已经挂断电|话起身朝乐珊的方向走去。

“别,我……”乐珊见池墨两眼放光的走过来,一手按在胸口,一手扶住墙,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声音非常小的说:“我腿都软了……”

闻言,池墨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将她抱起来,“你觉得我要做什么?嗯?腿软了,我抱你,咱不怕。”

乐珊被他笑的脸上更红了,乖乖呆在他怀里,也不敢动。

池墨把她抱到床边,然后去浴室里拿了毛巾回来,替她仔细擦着头发,轻声商量着:“要不,一会我带你回家?”

他嘴里的家,是指他的公寓,乐珊摇摇头,“还是回公司吧。”

池墨知道她在工作方面不马虎,便同意了,只是劝她不要太勉强,结果换来了乐珊的一顿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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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敌从酒店跟着他们一起到律师楼,乐珊猜到他们有话要说,于是,乐珊给他们倒了两杯果汁之后,就回自己的办公室。

“东城那边最近不太平。”见乐珊离开之后,花无敌坐到池墨面前的椅子上,在椅子上转了一圈之后,定定的看着池墨,“萧叔那边没事你放心,只不过……”

花无敌非要坚持到律师楼才说,池墨觉得事情应该跟萧百行没有太大关系,努努­唇­,示意他快说。

“我听到风,最近不少人在打听……”花无敌往门口的方向瞅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低声道:“打听小嫂子的事情。”

打听乐珊的事情?池墨眸光一暗,他知道祁文哲在调查乐家,难道是大哥的人?

“我只知道这个,具体是谁,我并不知道。”花无敌抿­唇­,他的确只知道这个,而且这个还是无意中听来的消息,他一收到消息之后,就过来问池墨,要不要顺着线往下查。

“去查一下,都谁在打听她的事情,以及为什么打听。”池墨摸了摸下巴,他带着乐珊四处参加舞会,就料到有人会打听她的事情,但能查到东城去,恐怕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池墨是担心,池家的人在打什么主意。

“嗯,行。”花无敌明白的点了点头,然后冲池墨眨了眨眼,笑道:“你们结婚,礼服一定要从我的店里出。”

“为什么?”池墨抬眼看向花无敌。

“广告。”花无敌见池墨眼中升起怒火,他连忙往后退开两步,贱笑道:“小嫂子比你更适合当我店里的模特。”

简而言之,他是在打乐珊的主意,而不是池墨的。

池墨脸­色­一沉,随手抓起一本书朝花无敌身上扔了过去。

花无敌笑着开门躲了过去,然后冲池墨挥挥手,表示他这就走了。

他一走,池墨脸­色­稍缓,他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心里在想该怎么处理柳尘烟和孙轩。

***

池墨陪了乐珊一整天,把她送回家楼

下后,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去了宁海的酒店。

下午的时候,安以淮和宁海分别给他来了电|话,提醒他柳尘烟还在关着呢,池墨总觉得这两人似乎都很想知道他会怎么对付柳尘烟和孙轩。

如果只是一个安以淮,池墨还好理解,但宁海也表现的有些殷勤,让池墨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感。

池墨把车停好后,边朝电梯的方向走去,边想花无敌说过的事情,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没准花无敌说的事情,和宁海或者安以淮有点关联。

正这么想着,池墨从电梯里下来,就见宁海等在电梯外。

“你来了。”宁海冲池墨点点头,像是知道他会这个时候过来似的。

池墨正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宁海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这两人在我的酒会上做这些事,你觉得我会饶了他们吗?”

池墨笑了笑,没说话,做了个手势,示意宁海替他带路。

两人正停在房间门口,就听里面传来女人的叫声,那声音,池墨并不陌生,是柳尘烟发出的。

“放开我,我要出去!你们没有权利关着我,我要出去!”

143、我有一颗成人之美的心

柳尘烟和孙轩被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除了洗手间外,他们基本没有其他活动的范围。

因为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处理自己,所以柳尘烟怕极了,一天喊下来,嗓子都哑了。

房门就在这时候突然打开,柳尘烟看着来人,整个人都僵住了。

池墨双手抄兜,冷着一张脸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宁海,同样是一张冷脸,两人的视线先后在柳尘烟和孙轩脸上扫过。

柳尘烟觉得浑身泛冷,硬生生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往孙轩身后缩了缩礼。

池墨和宁海对视一眼,宁海冲手下的人一招呼,那些人便把孙轩给架了出去,孙轩立马叫了起来,结果换来了一阵拳打脚踢,孙轩这才闭嘴。

柳尘烟早在见到池墨和宁海的时候,就已经发不出声音,她想起昨晚安以淮说过的话,知道池墨不会轻饶了自己,所以她格外的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眼巴巴看着孙轩被人带走淌。

孙轩一走,柳尘烟眼珠一转,随即朝池墨扑了过去,“表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池墨稍稍侧过身,柳尘烟扑了个空,直接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门响,疼得她龇牙咧嘴,一双眼噙着泪花,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是怎么样的?”池墨径直走向座椅坐下,宁海就坐在他不远处,冷冷看着。

柳尘烟赶紧走过去,解释着:“是孙轩,是他出的主意,是他要对乐珊不利,我劝过他了,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劝。”

“柳尘烟,需要我调监控出来吗?”池墨冷哼一声,目光凌厉的看向柳尘烟。

柳尘烟哑然,脑海内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在走廊上的事情,微微皱眉,小声说:“表哥,我真的是无辜的,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情。”

“嗯,不关我的事情,都是孙轩的错!”柳尘烟像是要坚定自己的回答,不断的点着头,“表哥,你知道我耳根子从小就软,都是孙轩在那说什么乐珊怎么的,真的不关我的事情!”

在提起乐珊的时候,柳尘烟明显感觉出池墨和宁海脸­色­微变,她来不及多想这是为什么,心里只想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全都嫁祸给孙轩。

“对了,孙轩还提过要找苏慕央来,他说要把苏慕央引到房间去。”池墨迟迟不表态,柳尘烟误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苏慕央。

池墨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昨晚如果不是他及早赶过去,而是换做了苏慕央……以乐珊的­性­格,事情简直是无法想象。

“你,怎么敢!”池墨脸­色­一沉,眼底一片­阴­森,一手捏着柳尘烟的下巴,手指逐渐用力。

“我……”柳尘烟挣扎,但她的力气根本就比不上池墨,她只觉得被池墨捏住的地方一阵阵发麻。

“他们身上搜出的东西呢?”池墨抬头看着一直守在门边的人。

那人看了眼宁海,见宁海冲自己点了点头,他忙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密封袋,里面还剩下一点点粉末。

柳尘烟见到那个袋子,急急忙忙摇头,她虽然结过婚,但和岑安海从没做过那些事情,她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是跟不喜欢的男人,而且按照池墨现在气急了的样子,她不确定自己会被扔给谁。

池墨一把拿过那个袋子,把粉末倒进柳尘烟嘴里,然后朝旁边的人伸出手,“水。”

立马有人递了一杯水给池墨,池墨二话不说灌进柳尘烟嘴里,见那些粉末混着水冲进她嘴里,他才松开手。

“咳咳——”池墨一松手,柳尘烟软软地跌坐在地上,头歪到一边,一边咳嗽一边伸手去抠喉咙。

池墨冷笑着看了一眼柳尘烟,然后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孙轩和那两个拉他出门的人一直站在门口,所以柳尘烟那些话孙轩听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她。”池墨在面­色­铁青的孙轩肩膀上拍了拍,“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来,二是便宜他们。”

池墨口中的“他们”是指看守柳尘烟和孙轩的人,柳尘烟好歹算得上是个美女,美女主动投怀送抱,那几个男人会不会比孙轩更怜香惜玉,这个谁也说不准。

“你……”柳尘烟逐渐意识模糊,但她还是听清了池墨的话,无论哪个选择她都不要,高傲如她,怎么会让下人碰自己!

孙轩黑着脸,十指收紧,就像池墨说的,他的确很喜欢柳尘烟,因为喜欢,所以甘愿在她身边一直陪伴着她,哪怕她的心思从都没落在自己身上,他也无怨无悔,可是……

在听到柳尘烟那些嫁祸给他的言论时,孙轩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事实上,他们被抓来的时候,他本来就是打算让柳尘烟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自己身上,可他们一直没有互相串词的时间和机会,刚刚在门外,听到柳尘烟理所当然的把事情赖在他的身上,那一瞬他真的有些难过。

“滚,滚开,不准碰我!”柳尘烟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抵抗体内的药效。

tang

“她已经开始发作了。”池墨提醒着,见孙轩一直没有动静,他侧身跟宁海说:“既然他不愿意,那就让你的手下来做吧。”

宁海看了孙轩一眼,正准备开口吩咐的时候,突然孙轩大喝一声:“不要。”

池墨饶有兴趣的看着孙轩,宁海的视线在孙轩和池墨身上一转。

“我来。”孙轩攥着拳头,他觉得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今天之后,柳尘烟一旦清醒过来,将不会再看他一眼,那么不如让他在今天自私的占有她一次。

“不许你们碰她。”孙轩咬了咬­唇­,然后看了池墨一眼,“我来,谢池少成全。”

池墨点了点头,然后看了宁海一眼,两人一起走了出去,出去之前,他们还带走了其他人,反正这里是最顶层的房间,池墨不担心他们两人会跑了。

关上房门,宁海看向池墨,问他:“你觉得这样就行了?”

池墨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会通知了柳家的人,让他们把人带回去。”

“就这样?”宁海有些惊讶地看着池墨。

池墨微微一笑,“还麻烦你的人,多关他们几天,直到柳尘烟怀孕为止。”

“你这还真是成全了孙轩。”宁海无奈地笑了下,对于柳尘烟,让她怀上孙轩的孩子,是最悲哀的事情。

池墨脸皮厚的承认:“我有一颗成人之美的心。”

“听说苏慕央挺喜欢乐珊的。”宁海故意刺激池墨。

池墨白了宁海一眼,“我只喜欢成他人之美,乐珊是我的人。”

***

从宁海那边出来,池墨看了眼手表,晚上九点,此时此刻他非常想念乐珊,于是给乐珊打了个电|话。

乐珊刚洗完澡,听到电|话铃响起,马上去接。

“没睡?”池墨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

乐珊微微一笑,拿着手机坐到床上,“睡了。”

池墨那边沉默了几秒,然后就听他嗓音轻柔的说:“我在你楼下。”

闻言,乐珊快速站起来,匆匆走到窗户边,结果就见池墨站在车旁正抬头往上看。

以楼面的高度来说,池墨就算找准了乐珊房间窗户的位置,但他根本就看不到乐珊,可他还是伸长脖子抬头去看,“我想你了。”

乐珊心中一动,对着电|话急急的说了一句:“你等着。”

池墨微怔,想着再打过去,可乐珊那句“你等着”,让他不知怎么的就停了手上的动作。

没过多久,楼道的那道防盗门被人推开,池墨的视线刚从乐珊家那个楼层撤回来,一个娇小的人影已经窜进了他怀里。

“乐珊?”池墨有点不太确定,直到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清新味道,他才肯定,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小丫头,“我很想你。”

“我也是。”乐珊把头埋进他怀里,双颊通红,两手紧紧环住池墨的腰。

池墨心里一乐,但手上摸到她湿漉漉的头发,不由板起脸来,“刚洗完澡?”

“嗯。”乐珊点头,却不觉的有哪里不妥。

下一瞬,她整个人被池墨给拽上了车,之后池墨从后备箱里找了条­干­净的毛巾,用毛巾给她擦着头发。

“晚上冷,不吹­干­就跑出来,头会痛。”本想要苛责她几句,但池墨的目光一落在她脸上,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我想你嘛——”乐珊垂下头,扁了扁嘴。

池墨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在她抬起头的时候,又回复一脸平静,“那也不能乱来。”

“你还不是一样?”乐珊戳了戳池墨的脸,“突然跑到我楼下说想我。”

池墨瞪着她,一手抓住她顽皮的手指,两眼紧紧盯着她看。

“好啦,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乐珊败在池墨的目光中,用另一只手扯了扯池墨的衣角。

见她这个样子,池墨笑了起来,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手上还在给她擦头发,轻声问:“你怎么跟家里说的?”

“我爸没回来,我妈去睡了,所以……”她是偷偷跑下来的,在听到他说想她,看到他像傻瓜一样站在楼下的时候,她迫不及待的想下来抱抱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出来,我会想把你直接带回家。”池墨轻轻叹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骗人。

“额……”乐珊眨了眨眼,小声的问:“你会吗?”

“会。”池墨板着脸,故意这么说。

乐珊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眸子里还有些为难,不等她开口,池墨指尖在她鼻子上一点,“不要再有下一次。”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不会勉强她喽?乐珊咧着嘴笑了起来,在池墨脸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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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振涛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池墨的车,自然而然就看见了池墨和乐珊在车里说笑,但他装作没看见,绕过其他车上了楼。

回到家的时候,乐振涛刻意先去了一趟乐珊的房间,见乐珊果真不在,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林倩已经睡下,听到乐振涛回来的动静,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你回来了,吃过饭了没有?”

“吃过了。”乐振涛点点头,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林倩:“昨晚乐珊回来了吗?”

“没有。”林倩打着呵欠坐了起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来了几分­精­神,低声道:“今天回来的时候,她的衣服也不是昨天那一身。”

乐振涛咧着嘴,笑了起来,那样子有几分猥|琐。

林倩见他这么笑,忙走过去,一手接过他换下来的衣服,一边问:“你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

“我刚回来,在楼下看见了池墨和乐珊。”乐振涛把刚才看到情景仔细说了一遍。

林倩脸­色­一变,皱着眉问:“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

乐振涛点了点头,接过林倩的话说道:“怕是乐珊早就被池墨吃个­干­净了。”

“那我们的事情……”林倩有些担心,男人都是图新鲜的,这要是池墨玩够了乐珊,把她一甩,他们家里的债务怎么办?

“尽早。”乐振涛摸了摸下巴,板着一张脸吩咐道:“你明早旁敲侧击一下,问问乐珊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让我们和池墨见面。”

144、卖女求财,五个人的晚餐

李一航的离婚案很快就安排上庭了,正如当初他们所想的那样,李太太果然把那份协议拿了出来。

池墨早有准备,在对方亮出协议的时候,他向法庭讲述了李一航和李太太之间的事情,并且申请无附加条件的公开那份合同。

检察官考虑到合同和协议之间是密切相关,并且合同中有关于协议废除的条款,所以同意池墨的申请。

这样一来,李一航不仅不用为公开合同而负责任,李太太还要因为合同里的制约输了官司。

判决结束,李一航对池墨和乐珊表示了感谢,他极力要请他们两人吃饭,但被池墨用约了未来岳父母吃饭为由拒绝了礼。

“你是故意的。”看着李一航离开的背影,乐珊一边帮池墨收拾资料一边说。

“什么?”池墨没听清乐珊的话淌。

“你故意让李一航表现如常,降低李太太那边的警惕,然后在对方拿出协议的时候,趁机向法院提出公开申请。”乐珊瞪着池墨,然后咬­唇­,小声说道:“你还故意约了我父母吃饭,这样可以推脱掉李一航的邀约。”

“如果不是要准备资料,我不会选在今天。”池墨蹭了一下乐珊的小脸,心急的说道:“按照我的本心,我早就想见他们了。”

乐珊笑笑,收拾好了东西和池墨一起回律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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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畅国际的包间里,人已经到齐。

“伯父伯母,你们好,之前的几次见面,太唐突了,是我考虑不周。”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池墨端着茶壶给乐振涛和林倩倒了茶水。

乐振涛和林倩受宠若惊,乐珊起身要接过池墨手上的茶壶,却被池墨摆摆手轻轻拂开,他表示他自己来,所以乐珊只能在一旁看着池墨对自己的父母毕恭毕敬的样子。

乐珊跟在池墨身边有段时间了,很少见他对谁表现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心中一动,看池墨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迷恋。

“池律师客气了。”乐振涛寒暄着,端着茶杯抿了口茶,“我听珊珊说,泰岳集团的事情多亏了池律师帮忙,应该是我们感谢池律师,请池律师吃饭才对。”

“伯父,叫我池墨就好。”池墨看了乐珊一眼,微微一笑,“其实,今天见面,主要是想向二老正式说一下,我在和乐珊交往。”

“交往好,交往好。”林倩在一旁,脸乐得跟开了朵花似的。

乐振涛扭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干­咳了两声,看向池墨,板着脸说道:“池律师,我们家的情况,相信你也从珊珊口中听过了,我们虽然是落魄了,但有些规矩还是讲的。”

乐珊看了父亲一眼,又看向池墨,池墨不动声­色­的握住她桌下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没事。

“伯父您说。”池墨看向乐振涛,眼中满是的恭顺。

乐振涛满意地眯了眯眼,一本正经的说道:“在我们那边,这样正式坐下来吃顿饭,都是奔着结婚去的,你们才刚交往没多久,我并不看好这一点,所以,这一顿还是让我们来请比较好。”

池墨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什么意思?一句话否认了他和乐珊的关系?

“爸。”乐珊扯了扯乐振涛的袖子,却被乐振涛狠狠瞪了一眼,“爸,不是你说……”

“我说?我说什么了!”乐振涛什么都不肯认,板着一张脸,声调也不由自主地扬高了一些,“我们家还欠人家五百万,你是我女儿,父债子还,就算你嫁人了,女婿也要还,你想连累我们的恩人吗?”

池墨心中了然,不得不承认乐振涛的话十分巧妙,一句话,不仅撇开了他和乐珊的关系,还把目的说的清清楚楚,他如果不想做恩人,就要拿出五百万来。

“爸,好端端地你提起这个做什么!”乐珊脸­色­有些难看,她总觉得乐振涛这话像是在跟池墨要五百万似的,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乐珊,大人说话,你小孩子Сhā什么嘴。”林倩一边对着池墨歉意一笑,一边狠狠瞪了乐珊一眼,不时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捣乱。

池墨看着这两口子贪财的嘴脸,不由心中冷笑,今晚上这一顿恐怕不仅是他一直以来在盼望着,眼前这两人明显比他还要着急。

按照乐振涛和林倩的合计,池墨总该有个回应,但池墨始终不说一句话,这让两人心里一下没了底,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显然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敲门声,不等他们反映,房门便被打开,苏慕央西装笔挺,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我听说乐珊也在,所以过来打个招呼。”苏慕央一进门后,先是扫了他们四个人一眼,然后视线直勾勾的落在乐珊身上。

池墨脸­色­一沉,虽然柳尘烟的事情,苏慕央并不知情,但如果要不是他早一步找到乐珊,那苏慕央一定会得到乐珊的身体,一想到这一点,池墨就非常不爽。

苏慕央是听说池墨来了,身边还跟着个小女

tang人,便猜到是乐珊,所以特意跑过来打招呼,结果见到了乐振涛和林倩。

“这两位是?”无视池墨的眼神,苏慕央径直走到乐珊身边,显然是想让她给他介绍一下。

乐振涛和林倩都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到池墨和苏慕央之间的风起云涌,再见苏慕央对乐珊流露出的喜欢之情,于是看向乐珊,一脸等待她介绍的神情。

“他们是我的父母,这位是苏先生。”乐珊当然知道池墨现在脸­色­有多难看,所以尽量缩短介绍。

“原来是伯父伯母,我是苏慕央,乐珊的朋友。”苏慕央谦谦有礼,伸出手和乐振涛、林倩一一握过。

“啊,我见过你!”林倩和苏慕央握手的时候,突然叫了一声,随后不好意思地解释:“不过是在电视和报纸上见过,让苏先生见笑了,请问苏先生是那个苏氏企业的继承人吗?”

苏慕央松开手,微微一笑,算是默认。

林倩和乐振涛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林倩略有些责怪的跟乐珊说:“珊珊,你别傻站着,快请苏先生坐啊!”

乐珊看了眼苏慕央,没动。

苏慕央也不恼,自始至终嘴角都微微上扬着,“伯父伯母,我约了几个合作商吃饭,所以……有机会,我一定请两位吃饭,毕竟我也是乐珊的追求者之一。”

最后一句话,像颗小石子,惊了一桌子人的心。

“那么你们慢吃,我先告辞了。”苏慕央没事人似的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顿,回身看了眼池墨,这算是进门后他第一次正式看向池墨,“池律师,这顿饭挂在我账上,算是我对伯父伯母的一点心意。”

说完,也不等池墨开口,苏慕央带上了房门。

乐珊一脸尴尬地看向池墨,她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偷偷去握住他的手,冲他微微一笑。

池墨的怒火在看见乐珊那抹笑的时候,一下灭了一大半。

“这苏先生出手真阔绰。”林倩看了一眼池墨,似笑非笑,揶揄地意思十分明显。

隆福酒店的一顿全鱼宴,价格是工薪族几个月的薪水,池墨的身家从未曝光过,所以以一个单纯律师的身份,苏慕央今晚的做法,是在乐振涛和林倩面前压了池墨的面子。

“你懂什么!这顿是我们谢谢池律师的,该我们请,怎么能让苏先生破费呢?”乐振涛板着脸,但眼底却透着古怪的笑意。

池墨心底冷哼,一顿全鱼宴,乐振涛和林倩就把网撒向苏慕央了,还真是小瞧了他池墨。

“是啊,怎么好让他破费,说好了是我请伯父伯母的。”池墨起身,歉意一笑,“我先失陪一下。”

见池墨走了出去,林倩冷哼一声,顿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乐振涛的脸­色­也有几分不好看。

“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呀?”乐珊被夹在中间,只觉得难堪,她心里甚至有些后悔答应池墨吃这顿饭。

“什么­干­什么?你爸哪句话说的不对?”林倩一脸不屑的瞄了眼池墨坐过的地方,“他不过是个律师,再有钱能比得上苏氏企业的继承人?”

“他们有没有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乐珊咬着­唇­,一脸委屈的样子,“我说过,那些钱我会还的。”

“还?你怎么还?那是五百万,不是五百块!”林倩双眼在乐珊身上扫了一下,轻笑道:“你不是想卖身还吧?那你也要卖给苏慕央那种有钱人。”

“妈,你——”乐珊被气得脸­色­发白,之前林倩对池墨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今天一见到池墨后,她的父母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乐珊,我问你,苏先生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一直没出声的乐振涛打断了她们母女之间的对话,眼神锐利的看向乐珊。

乐珊低了低头,小声说:“苏先生一向喜欢开玩笑。”

“玩笑?他从进来就一直盯着你,你这丫头脑子不灵活,哪看得出这种事情来!”林倩轻哼,显然不相信乐珊的话。

乐振涛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乐珊,我是觉得,池律师不是不好,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前几天我想跟朋友做生意,但咱家连个存款都没有,好好的事情就那么黄了,你以为我看着你成天忙来忙去心里真的好受吗?”

“爸——”乐珊眼眶一红,她感动父亲对自己的疼爱,也惊喜父亲终于振作起来,但更可悲他们家现在连点本钱都拿不出来。

池墨站在门外,他一直没走开过,刚才他感觉到乐振涛和林倩有话跟乐珊说,所以才找理由离开,现在听到他们的对话,池墨苦笑。

显然,乐振涛才是那个最会演戏的,连亲情牌都打上了。

五百万对于池墨来说,是个小数目,以他现在身家,真是凤毛麟角,但要是他应承下来,乐珊该跟他急了,再者说,乐振涛和林倩摆明了明码标价卖女儿,现在是五百万,之后呢?他总得想个办法,让乐振涛和林倩断了卖乐珊的念头。

“珊珊,从破产后,我只有你

这个女儿了,你妹妹她……不说她了,我现在就想你过得好点,我们都过得好点。”乐振涛从另一个女儿身上着手劝说乐珊,“池律师和苏先生都不错,但考虑是我们的条件,该怎么选,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池墨眉头轻皱,背贴着房门,乐珊还有个妹妹?她不是独生女吗?

“爸,我只喜欢池墨,我认定他了。”乐珊吸了吸鼻子,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感情不是交易更不是儿戏,她只想遵从自己的心。

“你——”林倩正要开口责骂乐珊两句,房门突然被推开。

池墨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神­阴­冷的看向乐振涛和林倩,触及到他的视线时,乐振涛和林倩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池墨。”乐珊飞快的在眼角擦了擦,但这个小动作没有逃出池墨的双眼。

池墨冲乐珊微微一笑,但看向另外两人的眼神却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冷飕飕的。

乐振涛和林倩面面相觑,脑海中同时冒出一个疑问,这人还是那个笑嘻嘻的池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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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你当心憔悴太快,池律师不要你了(一更)

池墨给乐珊夹菜,乐振涛和林倩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两个人找了个理由一前一后暂时离开包间。

“哭了?”池墨舀了碗鱼汤放到乐珊面前,手指在她眼睛处摸了摸,指尖传来微烫的感觉。

乐珊怔了一下,拿着汤匙的那只手也在半空中僵了一下,她眨了眨眼,摇了摇头。

池墨没出声,夹了块鱼­肉­到自己盘子里,挑了刺才放进她勺子里,“吃吧。礼”

看他挑刺时的样子,乐珊红了眼眶,她垂下头将勺子放到嘴边,一颗泪砸落在汤碗里。

池墨见她这幅模样,心里一疼,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安慰着:“傻瓜,有我在,哭什么?”

事实上,这一刻,池墨心里懊恼的不行,他应该做更好点的准备,那样就不会让她这么难过的。

“池墨。”乐珊捏皱了池墨的衬衣,嗓音有几分沙哑,她把头埋在池墨怀里,本来想哭的情绪正浓,却在听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眶里­干­­干­的淌。

“嗯,我在呢。”池墨笑笑,拍了拍乐珊的肩膀,任由她这样呆着,好一会儿,他猜测乐振涛和林倩就要回来,这才提醒她:“乐珊,先吃东西,好吗?”

乐珊点头,知道一会要是被乐振涛和林倩看到这副场景,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于是她坐直了身体,小口喝着汤。

只是碗里的汤已经放凉了,凉汤入口总有种说不出的腥味,乐珊皱眉,顿时没了胃口。

池墨见状,用自己的碗又盛了一小碗汤放到她面前,而她面前的碗被他放到了一边,刚做完这些,乐振涛和林倩进来了。

“伯父伯母,菜齐了。”池墨淡淡的扫了那两人一眼,“全鱼宴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乐振涛蹙眉,下意识看向池墨,他总觉得池墨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可他那表情又像是什么意思都没有,一时间,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其实,刚刚乐振涛和林倩出去是打听苏慕央的所在,两人去了苏慕央的包间门口,想着来一场巧遇,但无奈天公不作美,那房间的门连开都没开一次。

在回来之前,林倩去了一趟洗手间,听到外面两个侍应生的对话,一落座忍不住问:“我听说这隆福酒店,池律师也有股份?”

乐振涛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林倩,沉着脸没出声,却是在等池墨的反应。

乐珊微怔,侧过头看向池墨,也是一脸的疑问。

“听说?”池墨轻声笑了笑,“不知道伯母是从哪听来的?”

林倩脸上一红,她哪好意思说,是在洗手间里,听到两个侍应生说的,那两人本来是说苏慕央要买他们这桌的账,结果其中一个就说这酒店都是池墨的,所以林倩一听就往外跑,回来的路上跟乐振涛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改变下策略。

“是有些股份。”池墨淡淡的承认下来,歪着头迎上乐珊的目光,解释道:“说到底还要谢谢乐珊。”

“谢谢我?”乐珊吃惊,随即皱了皱眉,浅浅低呼一声:“是那支股票的事情?”

池墨点点头,笑而不语。

乐振涛看了林倩一眼,林倩会意,忙说:“我们家珊珊从来不炒股,她哪知道股票的事情。”

“是误打误撞。”乐珊不好意思多说。

池墨深情款款的看向乐珊,那眼神十分温柔。

乐振涛猜当中可能有些日爱日未的事情,也就没让林倩多问下去,但经过这一茬,他心里也算是清楚了,池墨虽然是个律师,但他又开了律师所,又入股了隆福酒店,可见手头上还是有些钱的,所以那五百万对池墨而言,应该不是难事,接下来就看池墨对乐珊有多在意了。

一顿饭,因为乐振涛和林倩的心思发生了改变,吃起来比先前的气氛要好一些。吃过饭之后,池墨开车送他们回家,到了乐家楼下,乐珊本来还有话想跟池墨说,但乐振涛和林倩都在,乐珊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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