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殿道:“正是,这次承了皇上的情,能让犬子领略一下太傅的学问,也好灭灭他的嚣张气焰。”
林细语笑道:“年轻人狂妄一点也是需要的,不然一个个毫无生气,岂不是连我们这些糟老头子都比不上了。”
两人仰面哈哈大笑,宇文殿让宇文羽把礼物呈上,“一点心意,还请太傅不要客气。”
“怎么会,是宇文大人太客气了才是。”
两人谈话丝毫不见提及宇文清,直到她站的腿麻了,林细语才提起让宇文清在国子监学习的话。
“这里的人都是很好相处的,宇文公子不要担心,学堂里的住宿生供应三餐,走读生供应一餐,上午和下午的点心、茶水学堂里一应俱全,在这里只管好好学习。”
宇文清恭敬的答道:“是。”
林细语道:“我看着这孩子不错。”
宇文殿忙说:“哪里,顽皮的很,只是在外头表现的好些,还有很多需要太傅教导的地方。”
“呵呵。”他笑,又问宇文清最近学了什么功课,曾经可取得功名等话,也是在了解宇文清的底了,摸透之后才点点头,向宇文殿抱怨,“现在的学生很难教了,斗鸡走狗者多,真正认真学习的少了,他们家世好,根本不在乎念不念书,不过是来混个国子监的名声,不类你我这一代人。”
宇文殿深以为是,他是贫家子弟出身,自然在这上感慨颇多。和林细语打过招呼,宇文清就被安排了课堂,她一进门,这里就有一股肃穆气氛,大家连头都不抬,仿佛根本没她这人似的,她找了空位坐下,环顾四周,突然见到个熟悉的身影。
李越,她的表哥。那小子真是越长越风流,形容举止又似乎在她之上。见有人看他,忙抬起头冲宇文清笑一笑,更是明眸皓齿,唇红齿白,两只眼睛笑起来,像两个小月亮,宇文清顿有香风拂面来,花瓣随风飘的错觉。
她气恼了一下,实则心生嫉妒,暗暗掐自己的大腿,心道:“有什么好看的,也就一般般了,还笑,再笑把你的嘴巴拿浆糊封起来。”
打了铃下了课,李越过来找她说话。
“清儿你可来了。”
“表哥在这,我怎么能不来呢。”
李越抓抓脸,笑的很开心。“来了就好,大家可以做个伴。”
“你现在说话都不脸红了么?”
宇文清盯着李越猛看,他脸又不自觉的开始红了。外面有人在叫,“李越,你给我过来。”
宇文清转过头去看门口,就见一女子挥手与李越打招呼,看模样形容她倒有些认识,她轻轻问李越,“她是谁?”
“公主啊,皇甫静仪。”
公主都来了?宇文清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当年那个以温柔秒杀她的公主,之后才发现不 ...
(是那么回事。“她来做什么?”
“念书。”
“公主也需要念书么?”
“谁知道?”李越耸耸肩,走到皇甫静仪身边去了,就见皇甫静仪的小嘴,霹雳啪嗒的说着什么。宇文清笑的很诡异,两只眼睛闪着邪恶的十字架星星,看公主跟李越的亲昵程度,那两个人——不简单!
不一会儿又来了另一个,李蜜。宇文清化成灰都认得,那个小泼妇如今长得也算亭亭玉立了,穿明黄色衣衫,好在没有很俗的在脸上遮块‘抹布’。她想着女子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么,最近京城的风气难道开放了?
李蜜的目光向课堂扫过来,宇文清赶紧拿书挡住,谁要跟这叽叽喳喳的小鸟说话,别那只绣花的小手又赏赐自己一座五指山。
真所谓:冤家路窄。宇文清最不想见李蜜,偏偏李蜜还就看见她了。她闯进学堂,气呼呼跑到宇文清面前,双手叉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
宇文清站起来抓头发,“表姐好,好久不见,长漂亮了啊。”
“不用假心假意,你以为本姑娘会被这些毫无修饰性的甜言蜜语所欺骗么,说到底本姑娘也是念过书的人,难道会看不出其实你别有所图吗?”
“图你什么?”
宇文清上下打量李蜜,为什么她越看还是越讨厌呢?以为穿了一件漂亮衣裳就真的漂亮了?她不过是客套,客套懂么,就是说的玩玩的。“其实你知道就好,像你这种钟无艳的妹妹怎么懂得漂亮二个字,说出来也是侮辱你。”
“好你个宇文清!”李蜜咬牙切齿,话锋一转笑道:“也对,我是钟无艳的妹妹,可你别忘了,人家钟无艳可是皇后,哪天我当上皇后,非得把你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宇文清直接塞上耳朵,又有个中了皇后毒的滔滔不绝了。她故作惊讶道:“表姐你看,那是谁,那不是你的梦中情人,理想对象,太子哥哥么?”
李蜜竟然真的转过身去,见窗外根本无皇甫静冈的踪迹,转过身来想要找宇文清算账,谁想她早就跑远了,在远处对她做鬼脸。
还想嫁给太子,你做梦也有个底线好不好?说你两句漂亮,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西施下凡哪!也不拿镜子照一照,宇文清一甩头发,从后门出去了,要说当得起漂亮二字的话,果然还是她家嫂子气度不凡,令人期待。
“也不知道嫂子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宇文清捧着脸,想想又觉得想多了,嫂子才不会想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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