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然笑容甜美地旁观秦颂和梅清佑之间的暗斗,目光停留在两人死死握住不松开的手上,暗自猜测第一回合的交锋谁会赢?正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热烈的目光,敛息凝神,顺着目光射来的方向寻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内,是方扬!她心中一惊。
“俞老师,我要去洗手间。”她歪着头,眉眼弯弯地开口。
“小心点,不要迷路了,我们在车上等你。”俞俭伟拍拍她的头,叮嘱几句,喊上还在较劲中的两个男孩子,先行一步。
“秦颂,梅清佑,我们该走了。”
闻言,梅清佑和秦颂同时放开手,各自后退一步,不屑地冷哼一声。一人神情高傲地拖上行李箱,一人生态闲适地双手斜Сhā在大衣口袋里,互不相让地紧随在俞俭伟的身后。俩人清楚,他们之间的斗争才刚开始,至于谁胜谁负,将在未来揭晓。一个是为了完成父亲布置的任务,一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站在彼此的立场上,没人是错的,唯一错的是,他们相遇的时间不对。
余然双手抓住肩膀的上背包带子,泰然自若地跨进洗手间里转了一圈走出来,顺便整理了下仪容,洗了下手,尔后进肯德基打包了几杯热牛奶,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走到方扬待的柱子旁,装作不小心和他碰到了,将手中的牛奶掉在地上,白色的溶液洒了一地。
“对不起……”余然眼角微红,温热的液体在眼眶里积蓄,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全部掉落下来,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丝帕,边道歉,边帮方扬擦拭衣服上沾到的奶渍。
方扬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丝帕,在衣服上随便抹了几下,冷着脸离开。
余然静静凝视他离开的背影,积蓄在眼眶里的泪珠扑落落滚将下来,方扬和她就像两条交错而过的直线,为了彼此心中的愿望,选择了不同的道路。陌路之后,连见一面都这么困难吗?他今天来的目的为何?难道也是为了梅清佑。
“然然,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发呆?”秦颂走到门口转回来,远远地看见余然拎着一袋东西,站在原地发愣,不禁跑过去,发现她身旁的地上有刚被拖把拖过的痕迹,视线停留在她通红的眼角,秀气的脸上泪痕未干,似乎刚哭过。
“你不会是撞到人被骂了吧?”瞧了眼余然手中打包的热饮,秦颂将事实的一半真相脱口而出。
“没有被骂。”余然抿抿唇,抬手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痕,羊毛手套擦在人脸上微微刺疼,一如她此刻的心口,有一种被针扎的揪疼感。
“我见到方扬哥哥了。”她低垂着,嗫喏着说下去:“呐!子敬哥哥,方扬哥哥不会回来了,对吗?”那次在医院里摊牌之后,她就该预料到这一后果,曾经作为卧底盗走乞巧门传承之物的方扬不会再出现她的周围了,监视她的责任大概已经由梅洪良亲自接手。
“然然,你说什么那?方扬他不过是去参军了,等退伍了,他不就回来了。”秦颂心里有种预感,余然身上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不可以揭开,一旦暴露出来,她将会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所以,他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尽量当一个没事喜欢欺负自己妹妹的好哥哥。
“我们走吧,俞老师和梅清佑还等着呢。”他笑着转移话题,接过余然手中的塑料袋,紧紧牵住她的手,大步朝停车的方向奔去。
“子敬哥哥,不要靠近边缘,她有一种奇怪的预知能力,可以看到一个人的部分未来。”余然轻咬下唇,道出心底隐藏的秘密。
“笨丫头!命运怎么可能预知?能预知出来的还能叫命运吗?既然只能看到部分未来,那就代表这里面有无数的变数,只要其中一点不重合,她所看到的命运就会分叉,走向另一种结局。越是相信命运的人,越会自取灭亡。”
秦颂停住脚步,回过头,拍拍余然戴了紫色贝雷帽的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虽然不清楚余然和边缘之间的敌意是如何产生的?但极其护短的他永远只会站在妹妹的一边。何况从搜索到的资料上分析,余然还是边缘、边生姐弟俩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的请求,他们俩现在还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呢?他不喜欢忘恩负义的人,秦颂眸光一闪。
余然听了,眼睑微垂,温热的湿意渐渐涌上,心口酸酸的,涨疼得厉害!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