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等着。
梅汝璈露出微笑:“那就是,如果我有辱使命让那些战犯逃过惩罚——”他看着大家:“那我就用这把宝剑引颈自刎好了!”
热烈的掌声响起,肖南走上前来:“梅法官,新闻和法律一样,都是以客观公正为根本的。我们不希望看到法庭上的梅法官成为壮士,也不希望他成为诗人,当然,更不希望他成为政治家。”
梅汝璈笑了。
坐在车里,摇下车窗,梅汝璈仍回味着刚才的情景。肖南坐在副驾驶座上。梅汝璈拿出宝剑,拇指在宝剑的锋刃上拭着。霓虹灯的影子倒映在车窗上。
车子驶进一个小街,速度慢了些。
两个拿着酒瓶,喝醉了的日本人在街中央走着,大声唱着,撒着酒疯。其中的一个身穿没有领衔的军服,另一个上身穿黑色警服,白色翻领衬衣,下身穿马裤马靴,额头上扎着太阳旗头巾。
司机急按着喇叭。梅汝璈不满地说:“用得着那么大声吗?”
司机停按喇叭,但嘴里嘟哝着:“对这些人客气,你会吃亏的。”
这时,那两个醉汉突然扭过身来,又突然向路两旁横跨两步,把路让出来,并双双行了个军礼。司机加大油门从他们身边驶过。
突然,一个酒瓶砸在车后挡风玻璃上。车疾速停下,那两个醉汉迅速向远处跑去。司机赶忙下车,掏枪瞄准醉汉的背影。
梅汝璈和肖南也下了车。
那两个人在远处站住,见司机拿枪瞄准自己,大声喊:“支那猪,滚出日本!我们是被美国人的原子弹打败的,中国人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们!”
肖南脸上的表情马上变了,就要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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