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办公室,下了楼,见车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上了车,他突然对秘书小顾说道:“你告诉他们,就说我今天感冒了,不去了!”接着,他对司机说道:“去一叶飘香!”
一叶飘香茶楼位于城东民俗村的一处很幽静的地方,那地方背山面水,自然风景相当不错,站在二楼的窗口眺目一望,大半个古老县城尽收眼底。
高云县有四大特产——红、绿、黑、白。
红的是一种红鲤鱼。该鱼色泽鲜红,头小尾短,背高体宽,形似荷包而得名为“荷包红鲤鱼”。由于荷包红鲤鱼的肉质肥美,营养丰富,具有“好颜色,止咳逆,疗脚气,消水肿,治黄胆”等医疗功效,受到国内外人士的偏爱。
黑的是砚台。其石质秀美,概之为涩、细、润、坚。涩,即石有锋芒,发墨如砥;细,即墨膏稠腻,且不损毫;润,即石质紧密温润,故贮水难干,墨色不燥;坚,即坚韧耐磨,经久不乏。高云县的砚台自古以来就颇有美名。
白的是雪梨。高云县的雪梨以个大皮薄、肉厚核小、松脆化渣而著名,富含多种氨基酸、维生素及矿物质,色香味俱佳,并具有明显的生津止咳、滋阴润肺、退热消喘等医疗保健功效。
至于绿的,自然就是茶叶。据《宋史·食货志》记载,该县的茶叶被列为全国六种名茶“绝品”之一,明清时代更成为向朝廷进献的“贡茶”。
旅游文化的发展带动了四大特产的繁荣兴起。在这四大特产中,尤以茶叶文化最为兴盛。短短几年,县城内涌出了二三十家专供游客品茶的茶楼,在这些茶楼之中,数一叶飘香茶楼的品位最高。这里的每一位茶艺师都是茶艺学校出来的,不仅个个长得漂亮,而且沏茶的手法花样百出,端庄典雅。遇上懂行的游客,谈经论茶起来,她们还能引经据典,如数家珍,将中国传统茶道与该县茶文化娓娓道来,就连茶道方面的专家都惊叹不已。
坐在独具特色的桌前,细细品着碧绿澄明的清茶,听着茶艺师的轻言细语,观赏着曼妙的茶道歌舞,未尝不是人生的极端享受。
刘昌仁接到黄来德的电话后,驱车来到一叶飘香茶楼后面,直接把车停进车库,由后面的小楼梯上了楼,直奔三楼后座的天源轩。
茶楼的一二层都有雅座和包间,那是供普通游客喝茶观赏歌舞的地方,三楼是招待贵宾的,而三楼的后座,则是贵宾中的贵宾才能进去的地方。楼梯口有专人把守,普通人是进不去的。
走到三楼的楼梯口,见两个穿着黑色工作服的男子站在那里,旁边有一个工作台,坐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刘昌仁朝那个女人说道:“天源轩!”
他以前和一些县领导谈事,大多都选在这里。因为酒桌上人多嘴杂,很多话都不能乱说。
那个女人自然认得刘昌仁,只朝他微笑了一下,也不说话,用眼神示意旁边的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人会意,往前走了几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在前面带路。
走廊内很安静,安静得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尽管这里面开着空调,可刘昌仁的额头却微微冒了点汗。昨天晚上打完那通电话之后,他也很后悔。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与黄来德的密切合作是分不开的。
虽然黄来德现在不得势,可毕竟是副县长,上上下下还有那么多关系,要想整他还不是易如反掌。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他们两人合作了那么久,其实是一条绳上的蚱蜢,谁也蹦不了。
他一直想对黄来德说一句话,这句话压在心里一年多,他觉得已经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了。
那男子走到一间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进来”的声音后,替刘昌仁开了门,转身便离开了。
刘昌仁走了进去,见黄来德斜着身子躺在沙发上,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却是他认识的茶楼老板娘孟姐。这个叫孟姐的女人约30岁,身材高挑,风姿绰约。孟姐的美貌,与高云第一大美女余爱仙完全不同。余爱仙属于那种Сhā在花瓶里的百合,香气怡人,人人见了都心痒痒,只要伸出手便可触及。而孟姐则是一朵高山上的雪莲,从骨子里透出一种高雅与逼人的气势。但这朵花可不是人人都能碰的,去年,曾经有两个局长对孟姐起了心思,可是没多久,那两个倒霉鬼就触了霉头,一个去了离县城最远的乡里当了乡长,另一个则被查出有贪污受贿的嫌疑,被双规后直接撤职,那个案件到现在还在调查当中。
出了这两档子事,再也没有人敢对这个女人想入非非。
这家茶楼原来的老板姓严,是南方人,一年前将茶楼转给了孟姐。一年多来,有关这个女人的身份背景一直都是一个谜。有人猜测她不是跟市里有直接的关系,就是省里某个大领导的亲戚。可惜那些猜测都未经证实,她依然与大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将茶楼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孟姐看到刘昌仁后,起身很有礼貌地说道:“刘老板,你来啦!你们慢慢谈,有事直接叫我。”
黄来德忙从沙发上起身,朝孟姐说道:“你太客气了!我不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嘛,也烦劳你过来!”
孟姐微笑着:“每一位来茶楼的,都是我的客人,我怎么敢得罪客人呢!”
黄来德连连点着头:“那是,那是!”
他发觉自己在刘昌仁的面前有些失态,在孟姐出门后,忙又把肥胖的身躯埋进沙发中,有些不高兴地瞟了刘昌仁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坐!”
待刘昌仁坐下之后,黄来德望着别处,懒洋洋地说:“是什么事惹得我们刘总发那么大的脾气?”
刘昌仁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两口,说道:“黄县长,不能再这样了!”
黄来德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昌仁说:“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沈县长调来之后,你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黄县长,我可是替你急呢!得想办法把这个姓沈的弄走。”
黄来德“哼”了一声,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就一个字,乱。只有乱成一锅粥,姓沈的没有办法收拾了,我们才好浑水摸鱼!”刘昌仁把烟掐灭,一字一句地说,“必须想办法把雄哥弄出来,否则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黄来德就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连连说道:“别的都可以,唯独这事不行!”
刘昌仁痛心疾首地说:“你以为我就愿意!我早想过了,要想对付大头虎,只有靠雄哥。你和我都没有退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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