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笑容,照他说的跳了几下,摇摇头。
他松了口气,“很好,没有脑震荡。”
最糟糕的情况避免了,他开始思考绳子怎么会突然断掉,他很清楚带来的PS绳其中缠有不易磨损的细钢丝,承受力在200公斤,除非崖壁上有非常锋利的切口,否则不可能被轻易磨断。
正要查找随她一起掉落的那半截绳子,她忽然大声叫他,原来海水开始涨潮了,前后不过几分钟已经超过了膝盖直往大腿上面没过来。两个人迅速退到悬崖壁下,朝山头上大声呼喊,那妇人回答说艾米去找绳子了。按照这个速度计算,等上面的人找到绳索放下来的时候,海水已经淹过了他们的头顶。为今之计,只有爬到高处,等退了潮再作打算。
爬到礁石上的时候天完全阴下来,似乎有一场暴雨蓄势待发。雷欧站在高处四面了望,发现不远处有个天然的洞|茓,两人便转移到那里。一会儿的功夫,倾盆大雨就下来了。
洞|茓进深不大,勉强能容他们坐立,但在这漫天风雨、浪潮汹涌的环境下,已经是天堂。雷欧在洞|茓尽头发现一堆枯枝、鱼骨和十几个空罐头,大约是有人曾在这野餐。他不抽烟,但随身带着一个威廉送的古董打火机,那些枯枝没被水淋过,一点就着。有了篝火,冰冷的洞|茓里一时春意融融。
外头风雨虽大,他还是能感觉到她呼吸不匀,脉搏急促。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火光照在她的脸上,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上去抓住她的手,她应声而倒,手心烫得火烧一般,倚过的石壁上隐隐有血迹。
他眼神变得凌厉,摸了摸她的左肩,“动一下我看。”
她痛苦地道,“动不了,肩膀脱臼了。”
他不容辩驳地解开她的外套褪出左臂,稍微活动两下,忽然屈肘90度,顶在她肩膀关节窝。“喀嚓”一响,她痛得闷哼一声,肩膀却在刹那间复回了原位。他在急救包里找到绷带,把肩膀与胸部固定起来,又撕下一段绷带挂在脖颈里用于支持臂部。
“哪来的血?我没耐心循序渐进发现,是自己老实交代,还是要我扒掉你的衣服便于一目了然?”他望着她汗水涔涔的脸颊,咬牙切齿道,“如果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应付一切问题,就别让我看到这种丢脸的情况。”
“这可不是在求你么,可能是跌下来的时候撞到后背,拉了条口子。”知道他说到做到,她皱了皱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着痕迹地往后挪动。
明明虚弱得要命,还跟他顽固逞强,那么一句求人的话,从她嘴里出来全是冷嘲热讽的意思。他一把扯开她的衬衫领子,左肩后的胎记毫无预兆地露了出来。那是一朵三片瓣的沙罗凤眼兰,生在如雪的肌肤之上,色泽血红,娇艳欲滴。在那印记之下,是他曾经亲手为之止血的伤口,如今只留下极淡的一条红痕。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这印记的时候有多么震惊,威尔斯时代相传的秘密花朵,居然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盛开在一个年轻女子的肌肤上,妖艳的花朵和纯洁的少女,本该站在两个遥远的极端,此刻却奇异地融为了一体。TEN就是丁丁,丁丁十有八九就是西门有雪,而神秘的西门家族又和威尔斯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丁丁已经面红过耳,他就这样扑上来拉开她的衣服,又在那里呆看半天不给她处理伤口。若不是一只手受伤被吊在脖颈上活动不便,她几乎就要跳起来和他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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