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琳瑟,公主,丁丁偶尔听婀娜这样称呼她,想当然认为和“婀娜”一样是昵称或者绰号。她们走得不很近,现在想起来,她连艾米,不,是帕琳瑟姓什么都不知道。
“艾米……”帕琳瑟喃喃地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极致忽然转为悲声,眼泪流了下来。
“你居然不记得这个名字了……天才辛德蕾小姐,我们可记得你。第六界精灵杯赛上最年轻的参赛者,以婆洲前任国家队教练的推荐破格获取了外卡,这届比赛后国际竞技管理中心出台了14岁以下选手不得参与A级比赛的规定,在精灵杯赛的历史上留下了空前绝后的记录。天才少女的出现让别人都成了傻瓜,仅供娱乐消遣的陪衬和玩偶。
“她师出名门,少年得志,这次的比赛本该是她振翅高飞的起点,是她黄金般职业生涯的开始。可是一夜之间,所有的梦想都灰飞烟灭了。她无法自拔,终于向朝对方挥出了冰刀……
丁丁越听越糊涂,倒是听她提起过还有个姐姐,还掌握着大笔财产什么的。但她姐姐出事是今天第一次听到,莫非她是认错了对象。“我不是……”
“你失去记忆了。”帕琳瑟立刻打断她,“多么幸运啊!一个丧失了过去的人,任何不愉快的事情都不能再打扰她。可是那些没有失忆的人永远记得,永远纠缠,唯一能做的就是疯狂,所以艾米进了疯人院。”
帕琳瑟疯子般大笑,丁丁一凛,往脚下看了看,雷欧正在下面注视着她,怕激怒艾米,所以没敢轻举妄动。她忍不住怀念刚才山洞里的情形,开始考虑跳下去生还的可能性,却见底下的雷欧坚定地朝她摇了摇头。她能看出他眼神里所表达的意思,不到万不得以,绝不要冒这个险。她开始不动声色地慢慢往下滑,一边祈祷帕琳瑟不要发现她的行动企图。
“最好别动,”帕琳瑟忽然提高了声音,“我不敢保证时间长了手是不是会发抖,自然反应免不了的。”她手里的瑞士军用剪刀连铁片也能剪断,之前对付细钢丝和麻线更是轻而易举,此刻剪刀两片寒光凛凛的锋口正张开了60度角对准丁丁手里的这跟救命绳索。
丁丁看见剪刀开始收缩,只觉得汗水从脖颈后流水般滚落下去。“等等!我不是辛德蕾!我不是!你还没有权力享受报复的快感,因为你弄错了!”
帕琳瑟冷冷地从上面望下来,“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我们两个生下来就被抛弃了,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六岁那年孤儿院隔壁开设了一家速度滑冰俱乐部,他们训练的时候我们就私下偷师。俱乐部的看门人很和蔼,常常瞒着那里的人让我们进入地下冰场。终于有一天,被俱乐部的教练发现了,他认为我们有运动天赋,于是申请了培训基金送我们去婆洲训练。教练为我选择了花滑项目,而艾米则坚持了她的梦想——短道速滑。
在婆洲的花滑训练基地,我认识了婀娜。婀娜走的那年,正是第六届精灵杯举办的那一年。艾米满怀着梦想正要起飞,却被一个未足十四岁的小女孩轻易摧毁了。可笑的是,短道速滑甚至不是那女孩的主项,一个参加精灵杯花滑比赛的小女孩只是游戏性质的跟她比赛她的专长,就轻而易举地挫败了她。
那一天,她袭击了她。在躲避刺杀的时候,女孩从看台上摔了下去,造成腿部重伤,十字韧带断裂。摸摸你膝盖上那道伤痕,十字韧带陈旧伤,两次手术留下的痕迹是不同的。那个部位受伤的特写图片我盯着它看了整整八年,它的长宽、角度、部位及愈合后可能形成的状态,我研究过几百万次,即便经过了手术恢复,也不可能认错。
为了忘记这段仇恨,为了继续艾米的短道速滑之梦,我放弃了心爱的花滑,在速滑的赛道上追寻姐姐的足迹。直到有一天我疲倦了,下定决心要抛弃这个包袱,你却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是你,是你自己找上门的!我都已经决定要忘记了,你为什么偏偏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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