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在你生命中是一场天花,来之汹涌,爱之热烈,很可能要你的命;而另有些人,只不过是一个喷嚏。
但是这个喷嚏,也不简单,它带来的后果,也很糟心。
话说红苗跟随柔妃进了帐,生生给她按了两个时辰的腿。红苗的手又红又麻木,那位胸大无脑的柔滴滴期间几度睡着。但她挣扎着不要睡,她要享受虐人的快 感。
夜幕降下来,柔滴滴伸了伸懒腰,把打了几遍腹稿的话拿出来说:“本来应叫你一声妹妹,但你也看到了,帝王本薄情,你现在呀,在他眼里无非就是个奴才。如果你好生当你的奴才,以后我也不会找你麻烦,相安两无事。但你若硬把主子的床当成唯一的出路,那么接下来找你麻烦的,可就不是我这种小角色了。”
说柔妃笨吧,她还挺聪明,脑子里还有一根弦在,起码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角色,真正会闹大事的人是城府极深的锦妃和没人能猜透的皇后。
红苗极轻的“嗯”了一声。太过顺利,没有抵抗,人都是jian的吧,这样子柔妃怎能过瘾,像是一把重拳打在棉花上,满身的恶趣味袭来。
“你出去给我的宝贝兔兔拔点草。”柔妃刁难。
这可是该吃饭的时候了,把红苗支出去拔草,她都没有反抗。红苗是没有反抗,她在深深地思考,这几日睡不安寝,食不甘味,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他们营帐旁都被打理干净,野草只长在远处。由于衣袖碍事,她抹起袖子拔着,那车前草旁边长得带刺的野生植物,真扎人呐,把这白 嫩的小胳膊划出好几道细长的红痕。
拔得差不多了,红苗放下袖子往营帐走≯前走过来的是连棋,呵,红苗不怕他,抬起头,迎着他的眼,正要擦身而过。
突然,一股香味入鼻,貌似留兰香。
红苗连忙捏住鼻子,脱口而出:“你真臭。”
她闻不得别的香味,否则就鼻子痒痒。
“彼此。”
那是他的声音,清冷的声线,让人不得不想到他若是说“去死”两个字,是不是也是如此声调。
红苗将草喂了兔子,那柔妃还没玩完,事儿精一个。“红苗,来时你看见那条小溪了嘛,那水可真清澈,我想喝,你去给我打点来。”
红苗拿着比手掌大一点的竹筒,这就要去打水。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找龙炎燎说个事。刚才那留兰香搞得红苗鼻子一直痒,打不出喷嚏,像什么东西就卡在喉头,在喉间喊:我偏不出来,偏不出来———
那股子难受劲儿呦。
这时的夜比 重生之笑看风云起最新章节刚才又深了点,月亮已挂上枝头,朦胧得美,痴看着这世间儿女情长。
红苗去找燎王的时候,燎王也正朝红苗走来。他们一起走到离营帐稍远些的地方,为了避人耳目,但却更像心怀不轨的男女在偷 情。
她说:“我找你有事。”
“我也是。那你先说。”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进了宫以来,死过好几回了。ρi股被杖责,耳朵被灌水,脖子被针扎,”她捋起袖子,给他看胳膊,“现在手和胳膊都疼———”其实,最重要的是,心里也疼呀。
红苗白 嫩的胳膊上有好几道血印子,那么突兀和凄惨。她被那个喷嚏折磨的鼻头红红,眼眶盈盈,一副可怜相,好像在给亲密的人抱怨,是在说:我这也疼那也疼,你要疼疼我。
龙炎燎此时也是这么觉得的,她怎么忽然流露出这样一股子可怜劲儿。
可红苗要说的不是这,这只是一个铺垫,一个开场白。
“我觉得,我已经不知道进宫的目的了。本来是为了见我娘,是为了平复你们兄弟之间的仇恨。但是现在,你也瞧见了,我不够分量,他不在乎我。我这一身的伤拐着弯得都能算到他头上,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见阎王。我想了想,如果结局总是死,那就死得洒脱一点,我直接闯进废媛宫———”
“……”
“是,我知道,那里重兵把守,可能还没进去,我就先升 天了。不过,如果那样的话,我也甘心———但是你们兄弟之间,我就没办法帮忙了,只能以死谢罪———”
红苗淡淡地说这这些话,时不时轻微的停顿一下(她是想打喷嚏),眼泪在眼眶盈盈♀深秋的夜,冷风瑟瑟,而仿佛她的心更冷,一股厌世的自暴自弃味儿。
龙炎燎心尖儿一颤,“噗哒”一声,背在身后的手里,掉了什么东西在地上。
红苗越过他的身体歪头去看———是一串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