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厅长忙哄着邓嘉文:“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明天,我派人给你送个礼物,算是补偿,还不行么?”
邓嘉文点头,面露笑意。
潘厅长走后,丁老板忙走向邓嘉文:“嘉文,你的运气每次都这么好。我知道,你应付这些人也不容易。”
邓嘉文笑容可掬:“知道就好。”说着她向舞台走去……此刻的正阳宫夜总会大门前,英子一席紧身旗袍,浓妆艳抹,走下黄包车,她打开手袋取出口红和小镜子,边擦口红,边左右晃动着小镜子,观察着身后的情况,看到无异常,她径直朝夜总会里走去。
邓嘉文站在舞台中央,婉转的歌喉回荡在整个夜总会里,宾客们跳舞、喝酒,一派热闹。
英子端着酒杯,一边喝着酒,一边观察着四周。服务生端着酒穿梭在客人之间。英子假装喝醉,歪歪扭扭向后门走去。
库房门外,一个服务生搬着一箱红酒。英子拿着酒杯,醉醺醺走了过来,一下子歪倒在服务生身边。服务生放下酒箱子,赶紧伸手去扶英子:“小姐,小心。”
英子冲着酒保微微一笑,手臂自然揽在了服务生的肩头:“你在干吗呢?”
服务生看着如此美貌的女人,怦然心动,支支吾吾:“小姐,小姐你是不是醉了,我扶你进去吧。”
英子撒娇道:“不,我没醉,我不进去,亲爱的,你不喜欢我吗?
来,陪我喝酒,喝酒。”说着话,她拉着服务生慢慢向另一边移动。
服务生受宠若惊,揽着英子的腰,走进了库房。随后黄先生穿着一身黑衣迅速出现在库房门外,他拿出一剂针药,Сhā进了一瓶红酒的瓶塞里……然后学了两声猫叫,消失在黑暗中。
这时,库房门从里面被撞开了,服务生被推了出来,英子扑上去又打又踢:“你这个流氓,大坏蛋,还想占我的便宜,我要告诉你们老板,让他开除了你……”
服务生不住哀求:“小姐,对不起小姐,是你刚才主动……”
“你还敢说,明明就是你想占我便宜……”英子说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吓得服务生只有连连道歉,央求着:“对不起,小姐,我错了,我错了,请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们老板,我还有一家人等着这份差事养活呢。”
英子狠狠踢了服务生一脚:“下次,你再敢欺负女人,我一定不放过你。”说完,扬长而去。
服务生揉着腰,喃喃:“真倒霉!”随即搬起那箱酒从后门走进了酒吧。
客人们正在开怀畅饮,一片歌舞升平,一杯杯红酒在客人们的手中传递着。
邓嘉文还在台上唱着歌,一个客人端着酒杯走上去:“嘉文小姐,你唱得太好了,这一杯酒我敬你!”
邓嘉文娇媚地笑着,接过了酒杯:“汤老板,你太客气了,来,我陪你喝一杯。”
与正阳宫夜总会内的歌舞升平形成鲜明对比,陈翰云、周静波等人此刻正快马加鞭在山路上赶着路。周静波丝毫不示弱,策马冲在最前面,陈翰云驱马赶上与她并肩而行。
再说骡马队方面,夏志刚和战训团的战士们在周围护卫着骡马队沿山路蹒跚而行,一路绕过五个日本人的哨卡,再翻过脚下这座山便到了猫儿岭。周家药铺的小伙计甚是得意,对夏志刚说:“怎么样,周家的骡马队厉害吧?”
夏志刚笑着说:“没得说!怪不得你们周家药行几十年不倒,就这条路别人就比不了呀。”
“那是,虽说路险了点,以前老东家人好,给的工钱也多,大家伙也乐意,可惜老东家没了。”
“不是还有二老爷吗?”夏志刚说。
小伙计哼了一声:“他呀,眼里除了钱没别的,不是我嚼舌根,大小姐迟早要被二老爷算计。”
这时老罗头走了过来,训斥小伙计:“滚一边去,别在这儿说闲话。”小伙计赶紧跑开了,老罗头转而对夏志刚说:“夏先生,我们是不是歇一会?”
夏志刚抬头看了看前方的路,山路蜿蜒看不到尽头,他说道:“不能歇,我们已经进入敌区,抓紧时间赶路。”
树林子的鸟儿突然鸣叫着扑棱棱飞起一群,夏志刚大声提醒大家:
“大伙儿注意,要过猫儿岭了。老罗头,我听静波说,这条路不会有人走,日本人不可能知道的,是吧。”
老罗头听后一脸紧张,支支吾吾地答道:“是……当然了。”
猫儿岭上,一支日军小队埋伏在山坡上,佐佐木少佐趴在山石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山路。他们已经等了足足五个小时,却迟迟不见周家骡马队的影子,一旁的参谋等得不耐烦,发着牢骚。立即遭到了佐佐木的强烈谴责:“不要怀疑我们的情报,皇军的情报工作比任何军队都优秀!”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一声牲口的嘶鸣声,佐佐木立即举起望远镜观察,果然看到了一支渐行渐近的骡马队。
老罗头嘱咐伙计们在猫儿岭停下休整片刻,给牲口喂点草料饮饮水,吃饱喝足了再赶路。一应伙计们便纷纷停了下来。
夏志刚望了望周围的地形,皱眉说:“老罗头,咱不能翻过猫儿岭再休息吗?”
“不行啊夏先生,猫儿岭是道坎儿,人能撑,牲口不能撑,得喂饱了歇足了才能一鼓作气翻过去,不然走不到一半就泄劲了。”
夏志刚于是提议上了山之后再休息,老罗头反驳说:“不行不行,这猫儿岭丛林茂密,常年不见太阳,指不定哪个林子里就有瘴气,尤其是太阳落山的时候,瘴气厉害得很,不小心就会死人。”
夏志刚听后,并没有让战训团的同志原地休息,出于安全起见,他一面安排一队人马在骡马队周边负责警卫,一面命令人上山放哨警戒。安排妥当后,夏志刚抢过老罗头的水桶,要去饮马。
老罗头见状,赶忙去抢,一边说道:“不能呀夏先生,这种粗活儿怎么能让您做呢?”夏志刚却笑着说:“老罗头,活儿有粗细,人可不分三六九等。”
老罗头当即面露惭愧之色,站在一旁看着夏志刚饮马,双手不自然地在前面绞着。
陈翰云和周静波带领的小分队还在匆忙赶路,两人并马而行,陈翰云几次想和周静波搭话,但周静波却目不斜视,只顾赶路,陈翰云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抬头看了看骑马在前面带路的孙小虎,孙小虎策马飞驰,不亦乐乎,他当即吼了一声孙小虎的名字,说道:“你能不能悠着点!还有周小姐呢!”
孙小虎不明所以,申辩道:“参谋长,咱已经够慢了,又不是骑驴。”
周静波被逗笑了,忙说没关系。陈翰云却不听她解释,直瞪着孙小虎说:“悠着点!”
孙小虎减慢了速度,转过头去小心翼翼地询问陈翰云,陈翰云却还嫌快,孙小虎争辩了两句,谁知惹恼了陈翰云,挥起马鞭作势要抽孙小虎。
孙小虎赶忙紧勒缰绳,干脆让马队走起来。
陈翰云便借机和周静波闲聊起来,周静波一口一个参谋长叫得陈翰云心里很别扭,他提议让周静波和乔依依一样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周静波听着笑了起来:“依依是你的未婚妻。”
陈翰云急了,忙解释说:“不是,我要声明一下,我和她没什么关系。”说着便急忙岔开了话题,问起新四军的事:“对了静波,你怎么会和新四军扯上关系?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随便问一句。”
周静波不加掩饰,大大方方地说:“没关系,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告诉你好了,我的大学政治老师夏老师现在是长沙抗日战训团的主任,是他委托我采购这批止血药的,至于他怎么和新四军有联系,我就不知道了。”
“这样啊,你这位夏老师高寿呀?”
周静波扑哧一下笑了:“什么高寿呀,他和您差不多大,很年轻的,您不知道,我们夏老师特别有才华,他是热血青年,而且夏老师风度翩翩,幽默风趣……”说这些的时候,她脸上洋溢着无比开心的笑容。
陈翰云不禁嫉妒起来:“是吗?看来这位夏老师是周小姐的梦中情人喽?”
周静波一下脸红了,怪陈翰云乱讲话。陈翰云哼了一声:“我倒真想会会你这位夏老师!”
周静波似乎没听到,只呆呆地看着前方,心里担心起夏志刚他们来。陈翰云看着她痴痴的表情,醋意丛生,勒住马头,说:“歇会儿,我看看地图。”说着慢腾腾地取出地图。
周静波看到他停下,急了,说:“陈参谋长,我们走得太慢了,这样走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夏老师。”
陈翰云不紧不慢地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走错路更麻烦。”
周静波辩解:“沿着山路走错不了的。”
“我知道,我在计算时间,看多久能追上他们。”说着他看了看表,接着说,“骡马队行动慢一些,这会儿差不多该到猫儿岭了。按照我们的速度,半个小时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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