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厅长犹豫着:“陈参谋长,你这突然跑来跟我说这些,我不是不信,但我就不明白,抓人的事情不归你管啊,你为什么这么上心啊。”
陈翰云掩饰道:“我……我是为了我们团长,机要地图一日查不到,团长就一日不能安身,军统的人都调查到我们驻地去了,我要替我们团长讨回清白!”
潘厅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见陈翰云如此着急,自己反倒不急了,不慌不忙地说:“哎呀,我说陈参谋长,你这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吴团长本人也没你这么着急吧。”
陈翰云无奈,只好来了招欲擒故纵:“潘厅长,你和我爸爸是老交情,所以我卖个人情给你,把这么重要的情报告诉你,如果你实在不信,那我这就去找马六,我想侦缉队应该很感兴趣。告辞了。”说着,毫不犹豫地朝外走去。
潘厅长犹豫了一下,赶紧开口:“哎呀,翰云,你也算是我的晚辈,好,这个人情我就领了。我马上安排严查行动!”
正准备向外迈步的陈翰云停了下来,嘴角有了笑意,激动不已。
陈翰云带着孙小虎盯在码头上,孙小虎有一搭没一搭地对陈翰云说:“参谋长,要是被团长发现我来干这事,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陈翰云不理他:“少废话,有事我顶着。”孙小虎接着说:“参谋长,你喜欢那个周家小姐,对她的事这么着急,可人家好像不喜欢你啊。”
陈翰云一巴掌拍在孙小虎头上:“闭嘴!给我盯仔细了,要是跑了特务,老子一枪毙了你。”
孙小虎嬉皮笑脸:“是,是。”
这时,一艘船停靠在码头,码头上,人群涌动,准备上船。
何金文奉了潘岳霖的命令,带队行动,这会他正拦在码头上,检查船客们的行李物品。一个牧师打扮的人走过去,从容不迫地打开了行李。何金文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发现,正要放行。陈翰云忽然看见了牧师,走了过去,拦下牧师。
牧师神情慌张地说:“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
陈翰云盯着牧师:“我在哪里见过你?”
牧师躲闪着眼神:“长官,认错人了吧?”
陈翰云突然记起来了,这个牧师他在夜总会见过,是夜总会的服务生,怎么现在摇身一变,倒成了牧师了,陈翰云越发觉得可疑,让他把行李再次打开。
陈翰云仔细检查着,看到了一本圣经,他伸手要拿,看到陈翰云的动作,牧师突然异常紧张,说:“长官,这是圣经,你也要看吗?”
陈翰云盯着牧师的表情:“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什么经老子今天都要看看!”
牧师的额头渗出汗珠,陈翰云拿起圣经,正要打开,牧师竟然拔腿就跑,孙小虎一个虎跃,把牧师扑倒在地,当场制服。
陈翰云打开圣经,圣经的书里有个凹槽,里面竟然是机要地图。
何金文惊讶不已:“******特务,带走!”
周静波独自靠着墙角坐着,忽然一个牧师被推了进来,何金文指着一个女囚犯,厉声问道:“认识她吗?”
牧师看了一眼女囚犯,摇头。
何金文又指着另外一个:“她呢,认识吗?”
牧师还是摇头。
最后,何金文指着周静波:“认识她吗?看清楚点。”
牧师仔细打量着周静波,还是摇头。
周静波感到莫名其妙,心中疑惑:他是谁?为什么让他来认人?
难道……机要地图关系重大,此事非同小可,潘岳霖不敢掉以轻心,亲自审问牧师,牧师却什么都不肯交代。
潘岳霖一个眼色,一警察把烧红的滚烫的烙铁举了起来。
牧师吓得六神无主,连连点头:“我说,我说。”随后便交代了他奉命去周家放置发报机的事,并交代给他命令的是个女人,潘岳霖让他把女人的图像画出来。
另一边,陈翰云向吴成勇汇报了追回机要地图的全部经过,吴成勇大惊失色,敷衍陈翰云几句,打发他离开,便跳上吉普车,匆忙离开驻地。
密室内,英子告诉黄先生:“空降部队择日就要到了,降落地点你再次确认过吗?”
黄先生点头:“是的,长潭一带我仔细看过,比较偏僻,伞兵下来之后方便隐蔽,没有问题。”
英子叮嘱他:“这次行动非常重要,关系到细菌战的成败,绝不能有丝毫的差错。接应的人手都要找非常可靠的人,明白吗?”说着她拿起笔在地图上圈点出了长潭的位置,并在旁边写下了几个数字:
“记清楚,这是空降部队降落的时间,你必须提前做接应准备。”
黄先生接过地图,说:“是,我知道了。”
随后,英子裹了一个头巾,走出密室,嘱咐黄先生在她离开五分钟后再离开。
刚刚走出密室,英子便和穿着便装走进教堂的何金文等人迎面遇上,何金文等人直奔教堂后的密室,英子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加快脚步离开。
密室内,黄先生透过窗户,忽然看见了在天空中散开的信号弹,意识到不妙,来不及烧掉地图,将地图撕成几片,揉捏扔在了地上,和另外两个特务一起夺门而逃,正撞见前来抓捕特务的何金文,黄先生等人拔腿就跑,何金文带队在后紧追不舍。
埋伏在后巷的几个警察,拔出枪等待着,忽然有人从背后开枪射击,两名警察中枪倒地。与此同时,黄先生等三人冲了出来,一边打枪还击警察,一边逃窜。
吴成勇躲在暗处,没有发现英子的身影,便迅速隐没在黑暗之中。
警察鱼贯而出,追了上来,黄先生和两名特务分头逃跑,忽然一只手将黄先生拉进了一个大门。
何金文连开数枪,打中了两个特务的腿,两个特务被抓。
马六将牧师画出的画像交给段思琪,段思琪拿着画像仔细地看着,马六在一旁说道:“看来,周静波真的是清白的。”
段思琪点头:“这一夜还真是收获不少!”
马六忽然想起什么,大叫一声:“不好,今天就是执行枪毙的日子!”
段思琪与马六对视一眼,匆忙离开。
几个死囚犯跪在空地上,周静波站在其中,她面色冷静,一排警察站立,准备执行枪决。
周静波不肯下跪,她坦然道:“我不是汉奸,凭什么跪下?”
执行官举起手,下达命令:“预备!”
只见警察们整齐地端起了枪,瞄准了死囚犯,周静波微微闭上了眼睛。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原来是绣姑,她赶到后看到无法下手,又怕伤到周静波,就向天空先放了一枪。
警察们听到枪声,立刻乱作一团,绣姑和队员们抓住机会,躲在暗处举起枪正欲射击,这时,一辆吉普车狂奔而来,马六大喊着跳下车:“等一下!周静波无罪!周静波无罪!”
执行官听见喊声,回头,只见马六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执行官松了一口气,说:“马队长?你吓死我啦!”
马六边跑边说:“这是城防司令部的命令,经调查,日本特务已经被捕,周静波是被陷害,无罪释放!”
执行官接过手令一看,笑道:“你要是晚来一步,就又多了一个冤死鬼了。”
周静波缓缓睁开了眼睛,马六走过去,扶起周静波:“周小姐,让你受委屈了,我送你回家!”
远处的绣姑和队员们放下了枪。
两个士兵撕掉了药铺大门上的封条,马六站在二老爷旁边解释道:
“二老爷,这次是个误会,我亲自把周小姐送回来了,你们周家是清白的。”
老爷勉强笑了笑:“调查清楚了就好,马队长,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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