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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欺负小苍兰 > 第一章

第一章

魏兰懿一直是这么界定上酒店的男人的,所以她对眼前的男人也该是毫无好感,但她却莫名其妙的为他的举动感到心慌意乱……

「你的手怎么会有茧?」他有些诧异的望着魏兰懿手掌与关节处的薄茧。「钢琴师不是最注重手的保养?」

她有些难为情的红了脸。

这些茧,象徵着魏家家道中落的事实。

过去养尊处优的她,不只没做过家事,晚上睡觉时还要涂上由天然植物粹取的高级|­乳­霜,再戴上手套来保养双手,而现在,别说是使用|­乳­液保养两只纤手了,她还得拿起扫洒用具负责整理家务的工作。

过于纤细的双手不堪折磨,一下子就长出了薄茧。

男子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该不是传说中为了家里经济而沦落风尘的稀有动物吧?」又是一抹讥嘲浮现。

他明显的嘲笑之意让她火气翻腾。

「那不关你的事!」她火大的想抽回手。

「我在夸奖你呀。」他又笑,这次吻的是她的薄茧。

讨厌!为什么他的力气比她大那么多,而且他亲吻她手的动作,老是撩动着她的心?

「安总。」汪若薇­祼­露在细肩带外的两条藕臂自后方缠住被唤为安总的男子颈项,「你怎么跑来欺负我们的钢琴师?」

汪若薇对客人做出亲昵的举动是司空见惯之事,但这是魏兰懿第一次觉得胸口不舒服。

她盯着男子松开她的手,改拉住汪若薇的,看到他抬头对汪若薇笑道:「我没欺负她。」

「我都看到了。人家是我重金聘请来的钢琴师,你可别吓坏了她,万一她被你吓胞了,到时我找你要人喔。」汪若薇身态娇媚的嗔道。

安堂虽朝汪若薇笑着,黑眸却是落往魏兰懿的方向。

怕被看出她刚刚一直盯着他,魏兰懿连忙坐正身子,随意弹了首小步舞曲。

「这种程度的钢琴师随便找都有,你别担心。」

这种程度?轻快的小步舞曲立刻一转为凶猛有力。

「嘿,说这种话会伤了人家脆弱的心灵的。」汪若薇拉起安堂。

「这么容易受伤,就别来这种地方混。」

他语气平淡,魏兰懿却意外察觉到其中一丝若有似无的火气。

她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惹他生气了?还是她拒绝他亲吻的动作让他光火?

魏兰懿有些委屈的咬着下­唇­。

她是汪若薇聘来的钢琴师,既不是公主也不是公关,他没权利对她毛手毛脚,她更没必要去迎合他啊。

「别这么说嘛!」汪若薇安抚着安堂。

将安堂带回包厢之后,汪若薇又转回来魏兰懿这儿。

「他醉了,别放在心上。」汪若薇道。

醉了?魏兰懿好讶异。「他看起来很清醒啊。」

别说醉言醉语了,他看她的眼神都清醒得看不到任何酒­精­的痕迹。

「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汪若薇笑了笑,「再弹一曲就休息吧。」

「嗯。」

魏兰懿点点头,强忍住望向安堂身处包厢的欲望,专心弹奏。

*** *** *** ***

魏家的豪宅被查封后,魏兰懿母女住在由汪若薇所安排的小套房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习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魏母对于目前环境的大不如前,常忍不住抱怨连连。

床太硬,折腾着她一把老骨头,害她老是睡不安稳。

没有佣人的照顾,出入没有轿车司机,害她不论做什么都不方便。

女儿的手艺太差,煮出来的饭菜难以下咽。

平常往来的官夫人、企业的贵­妇­人,在魏家家道中落后突然全都消失不见,想喝下午茶、逛街购物找不到人陪,手痒想打个小牌,也找不到牌搭子。

她现在的娱乐消遗就是哀声叹气,以及拉着女儿抱怨。

而对魏兰懿而言,现在的生活对她是项大挑战。

她过往的生活跟母亲无异,初初搬入小套房时,连铺个床单都让她忙了快一个小时,更别说还要开伙煮饭,扫洒洗衣了。

母亲习惯贵­妇­人的生活,不想让那些粗活毁了她­精­心保养的玉手,是故,经济与家事全都落到年方二十一岁、较能适应环境、为五斗米折腰的魏兰懿身上。

早晨,拖着疲累身子回到家的魏兰懿卸了脸上的浓妆,换掉略微暴露的「工作服」后,进入窄小的浴室洗澡。

床上的魏母听到水流声,揉揉惺忪睡眼,朝浴室轻喊,「你回来啦?」

「嗯。」

听到女儿的应答,魏母又倒头睡去。

带着化学刺鼻味的香皂在手心徐徐搓揉出泡沫。

透过细致的泡沫,瞧着手上显而易见的薄茧,魏兰懿脑中想到的是那名被唤为安总的男子的­唇­。

他的­唇­略薄,­唇­线分明,不笑的时候有些吓人,笑的时候却有意无意透露着一股讥诮。

她想,他也许是看不起她吧,所以望着她的眼老别有深意,所以他即使说是夸奖她,她也丝毫感觉不到喜悦。

汪若薇似乎跟他挺熟,但她在那里上班快一个月了,之前却没见过他……还是她太专心弹琴了,所以没注意到?

手上的香皂突然滑溜下地,惊醒沉思中的魏兰懿。

她­干­嘛一直想着他啊?会出入酒店的都不是什么好男人呀!

两手用力互搓,像是要搓掉属于那个男人的记忆,可不管她怎么做,那个男人却仿佛吻进了她心口处,怎么也无法遗忘……

*** *** *** ***

八点半,是兰生酒店的开店时间。所有的员工,包括小姐们都必须在八点以前到店。

魏兰懿的住所离上班处有一段距离,所以她都在六点半就准备好出门。

先坐公车,再转捷运,然后再转公车,是最节省车资的方法,却也是最花时间的方法。

母亲曾问她为何不直接搭计程车,她总是笑笑,不与母亲争辩。

现在环境已经大不如前了,但母亲似乎还不是很有自觉,做女儿的她总得多打算些。

公车上的人很多,每次魏兰懿都要经过一番推挤,才能顺利挤下车。

站在公车站牌旁,魏兰懿顺了顺被弄乱的发,吐掉在公车上吸入过多的二氧化碳,再吸了口气,这才迈步往酒店方向前进。

前脚刚迈开,眼角余光不意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霍然回过头,果然看到与一个中年男子并肩行走的安堂,人离她不过五步远。

「安总。」在她还未来得及消化乍然遇见他的讯息时,她已开口唤他。

安堂循声望去,看到素着一张脸,清秀雅致的魏兰懿。

他以全然陌生的眼神望着她,薄­唇­吐出问句,「你哪位?」

他不记得她了吗?

她知道这样贸然喊他实在有些唐突,且他们也不算熟,只是共弹了一首离别曲,曾经被他吻过……而已。但既然嘴巴脱离理智,在见到他的同时就忍不住喊住了他,她也只有硬着头皮回答了。

「我是魏兰懿,兰生酒店的钢琴师。」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当她道出自己的身分时,安堂身边的中年男子嘴角微扬。

那角度她很熟悉,是她前几天在安堂脸上常看到的讥嘲。

她倏地感到窘然,明白那个中年男子看不起她的身分。

她是光明正大的工作,既不偷不抢,也没出卖身体、出卖尊严,她只是卖她学了十几年的钢琴技巧,为自己与母亲换得一份温饱而已。

可是她还是感到羞赧,尤其是安堂在听到她的自我介绍之后,眸中的陌生并未因此而褪去,反而添上一抹严厉,她知道自己做错了。

「我不认识你。」说罢,他随即转头离去。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在他身后道歉,音量不大不小,前方两人刚好都听得见。

「薇儿店里的新人品质怎么下降了?」中年男子讪笑道。

薇儿是汪若薇的花名。

「她不是公关,是钢琴师。」安堂纠正。

「钢琴师?」中年男子呵呵笑,「都一样啦,撑不了几个月就会下海了。」

那名女子姿容秀丽,长相不俗,安排在钢琴师职位八成是薇儿的以退为进,等她看过店里的公关月月领数十万,自己弹奏得十指出血却不过领个三、四万,就算是贞节烈女也会心动下海。

安堂没有回应他,将两人讨论的内容拉回到公事上。

走在他们后方的魏兰懿尴尬的不敢超前。

她想起那天晚上,安堂看起来虽然清醒,但其实早醉了,说不定他根本不记得那晚发生的事……她­干­嘛开口叫他,给自己找难堪啊?

她真是个大……大什么来着?她记得店里的小姐在骂人的时候都很喜欢骂——

猪头!对,猪头!她真的是个大猪头!

如果她更懂得人情世故就好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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