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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外头锣鼓喧天,内有宾客满堂。说起这宾客,简直是莫名其妙,楚鱼二老只请些街坊邻居罢了,哪知不请自来的人足有几十辆车,害得楚老爷忙叫人拆厅门,将大厅与外头的大庭院连在一块,免得有人被挤到外头,没法目击拜堂的现场过程。

“阿刚,你的朋友怎么这么多?”楚老爷忙得团团转,才刚叫厨工再添几十桌的菜,就瞧见厅前的新郎紧张地连手也在发抖。

“朋友?我只邀几位合伙人罢了。”楚天刚心不在焉地回答,一双眼睛直盯着外头,就盼吉时趁早到。

这回他是打定主意,就算中途有突发事件,也要拜完堂。这次是第三回拜堂,再娶不回翩翩,他该去撞墙!

那宾客们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哪有人结了三次婚还不成的?

所以今儿个他们手里捧的是当初没送成的贺礼,心头想的是——就算这回出了什么状况也得先送新人进洞房,反正一圆房一切就成交,退不了货了;什么天龙帮、小王爷的,就先挡在门外再说。

­干­盼万盼好不容易终于盼到长安瘟神出嫁的一日。

以为他们不知道吗?红绣楼招亲的那日,他们全躲在巷里看得仔细,一个黄花大闺女竞主动“亲近”男人,这一生只怕是非嫁他不可了——这是不请自来的宾客们的想法。

更重要的,他们聚集私财,打算再赌一回。

赌这回成亲究竟能不能成功?“新娘来了,新娘来了!”三次拜堂全是同一个媒婆,兴匆匆地拉着新娘出来,还特地瞧瞧四周有没有什么“不明物体”,例如大刀啦、圣旨什么的……

楚天刚紧张地手心发汗,忙上前拉起红­色­的牵巾。

“吉时到了么?”他废话少说,直接问起媒婆来。

“到了,到了”宾客们齐声喊道,个个锐利的眼神直投向唱礼官。总之,今儿个他们就是“人墙”,只要是不该来的人绝对不让他出现。

“一拜天地——唱礼官紧张地大喊。

那新郎新娘朝外跪地拜了拜,新郎额上还有紧张的汗珠——“二拜——”

“等等!”小狗子忙端了一盘蜜枣出来,才打断唱礼宫的喊话,就遭一群宾客团团围住,狠捶了一顿。

“我只是想让他们在拜堂前,尝尝小狗子的情人蜜枣,好保证将来甜甜蜜蜜过一生啊。”小狗子鼻青脸肿的申冤,蜜枣早散了一地。

“二拜高堂——”狠捶完,就不再理会小狗子。

新郎新娘朝楚、鱼二老跪地拜了拜。

忽地——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楚府外头忽有人大喊:“隔壁的巷子着火啦,,决救火——,‘那浓烟盘旋在空中,众宾客吓了一跳,不会这么巧吧?就快拜完堂了耶。

“不成不成。今儿个定要长安瘟神嫁出去!”宾客中那魁梧汉子站出来,随手指了几名壮汉:“你们快去救火。总之,一定要先让他们拜完堂,入了洞房!”

那几名壮汉点了点头,忙奔出去。

“夫妻交拜——”唱礼官一颗心噗噗地直跳,一双老眼还观八方,就伯不巧又有事发生了。

那新郎也是心脏噗通噗通地直跳,冷汗还直流。一等夫妻交拜完,不等唱礼官再来一句“送入洞房”,直接抱起新娘就往洞房跑——众宾客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相信终于将长安瘟神嫁了出去。

“幸亏没什么大事发生。”有人感激说道:“第一次成亲遭来天龙帮的砍杀;第二回成亲又遭小王爷捣蛋;第三回终于能将鱼姑娘嫁出去,是老天爷的恩赐,是咱们众百姓的福气。”大伙不约而同的露出欣慰笑容。

正吆喝着一块到后厅去喝喜酒时,忽然有人冒出一句:“但,没洞完房就不算完全成亲,万—一在他们洞房的时候,突然又出了问题,那该怎么办?”此言一出,众人愕然。

是啊,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当初他们还不是以为婚事一次就成,哪知中途又冒出这么多事来?当初他们还不是以为三场竞赛的胜利者非冷如影莫属,哪知楚天刚大爆冷门?现在还是大白天,将新娘带进新房后,新郎理该出来敬酒,直到初更天才能回房度春宵夜。换句话说,从此时此刻起到明日清晨都还算是“危险期”。这当中要是突然冒出了什么帮,还是什么小王爷的话,婚事不又一笔勾消?

“不成不成。咱们不请自来,为的是什么?当然不是白吃食,咱们是要凑和一对佳偶。他们的婚事一波三折,让咱们既感动又想主动做些什么,是也不是?”说得多冠冕堂皇哪。

众人努力地点头。

“所以,从现在起,咱们轮流守在新房门前,谁敢破坏这段姻缘就打谁,打得让他三天三夜都起不了床。”

说得慷慨激昂!

众人又激动地点头——那楚府的下人越过激昂的宾客,直接走向楚老爹:“老爷,冷捕头求见。”

“他?”

“他说,他要亲自见翩翩姑娘一面——”

还没说出是要送贺礼呢,那众宾客早奔到大门外那冷如影正含笑瞧着他们,包括商店的老板啦、客栈的小二、普通的百姓,排排百姓全站在大门前。

“咦,我虽曾是万平县捕头,但你们也不必如此盛大的迎接我。里头还有新郎、新娘来,,咱们一块进去好了——”奇怪,他们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

“揍他!”

话才说完,只见一窝蜂的人冲向冷如影,如­干­军万马———

梦天刚一抱新娘进门,斥退了丫环,当场拿出打造多日的巨大铁锁,“喀”地一声,从新房里头锁住了房门“这是什么声音?”鱼瑚阐坐在那新床上,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他的心总算安了点。这下就算有人想阻扰他俩的好事,也须先破坏那巨锁。那锁可是花了几百两打造来的,除非把门劈开,否则锁钥只有一支,就在他手上。而家中斧头早命人收藏好,谁能劈开?

他拿起秤杆掀起新娘的头盖,娟丽的脸蛋抹着淡淡烟脂,既娇且媚,还羞答答地瞧着他——“现在还早。你是不是该出去敬酒?”她迷惑地问道。这点小常识还是媒婆告诉她的。原以为要待坐到晚上,怎知他也跟了进来。

楚天刚一径地微笑,笑容有些得意又有些紧张,拉起她的小手,走到那圆桌前。

“翩翩,咱们成了三次婚,现在总算让我盼成了。”

拿起合卺递给她,自个儿再拿起另一只卺。“喝了合卺:酒,一生‘世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好苦——”鱼翩翩吸了口,忍不住皱脸。心头总觉得有点古怪。“楚郎,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忽然瞧见他的右手尚缠着厚实的纱布,心疼万分。”伤还没好么?怎么拖了这么久?“

“伤?哪来的伤?”才说完,候地一惊,这才发现她所指为何,正要想个理由解释,她却开始解开纱布。

“翩翩……”想要抽回手。

“我对刀伤见识较多,说不定是没清理­干­净,否则一个月的时间,怎会愈合不了?”小心地拉开纱布。右手背上鲜红欲滴的蝴蝶胎记尚在,但却没瞧见半点伤口。

楚天刚一呆,又惊又喜。胎记又恢复那赤红­色­,岂不代表他们姻缘再现?

他欢欣地笑了笑,既是姻缘天定,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

但———他还是开始马不停蹄地解开她的新娘衫子。

“你在­干­什么?”她一时吓住,没能反应。

“翩翩,翩翩,旁人成亲只须一回便能成事,是不?”他嘴快,手也快。

“是啊,但——”

“但咱们却足足成了三次亲。”

“这也没错。”

“虽然到现在,婚事算成了一半——”

“一半?”她疑惑地发问:“咱们拜了堂,也入了洞房,怎会一半?”该不是他紧张得语无伦次了吧?

胸前一凉,她吓了一跳,不知何时,喜气的衫子半褪,留下红­色­的肚兜。

“翩翩……”他哑声道。

她的脸蛋忽地飞上两朵可爱的红晕,比起淡淡服脂更醉人。

“我……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他瞧她的眼神好生古怪呢。

那楚天刚轻轻抚着她白­嫩­的脸颊,将她搂进怀里后,先深深吐了口气。天,他得慢慢来。

“翩翩,尚未洞房,‘这成婚算是只成一半。”

“现下不在洞房了么?她仰起脸蛋,发现他俊秀的脸庞全是汗珠。不太对劲唷,她偎在他的脸前,几乎可以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洞房,不只将你我关在房里。”完全是夫子的口吻,但双臂一抱,将她抱到床上,还继续像教孩子似的教她:“还须做完某件事才算洞房。”

她愈觉愈奇怪,脸蛋早像发烫似的。他要做什么?怎么从没人同她说过?洞房花烛夜不就是一对男女关在房里度过一晚吗?怎么还是白天,他就想“洞房”啦?

想了想,终于得出个结论。

念过书的人就是不同,懂的事又多,见识又广;而她没念过书的不知道是当然。将来同他日日夜夜的脐守在一块,一定要叫他教她念书,好让她也懂得这些事。

见他拉下布幔,心直噗通通地跳动。奇怪,奇怪,这心情怎么好像他亲吻她时的感觉?像是又刺激又甜蜜“翩翩……翩翩……”他低喃,俯下身亲吻她的颊、她的鼻、她的嘴。

“楚郎……”好不容易有口气可以说话。

“恩?”往雪白的颈项吻去。

“这……‘洞房’之事我不懂,将来你教我念书,好让我也懂得,好不好?”

呢?洞房跟念书有何关系?

“当然好。”他心不在焉道,轻轻扯下她的肚兜——醉人浓郁的春­色­虽在白天上演,可也别有一番滋味。两只合卺系着红线立在那圆桌上,像是呼应他与鱼翩翩彼此的红线缘分终于成真。

至于这回到底会不会又流鼻血?

喔,管他的呢!

长安城终于大放光明——这是长安百姓之福,万民之幸,阿弥陀佛。

长安瘟神嫁给楚家才子已有半个月了吧?这半个月来的平安无事,长安百姓是感动得痛哭流涕,差点没烧香拜佛,感谢上苍派了个楚天刚,不然谁会要那长安瘟神?

已经有许久的时间没有这般平安祥和过了。当初真是让她嫁对了人,但就是挺同情楚家才子的,为了长安百姓之福,他竞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咬牙娶了翩翩姑娘。记得上回有人瞧见楚才子,身子似乎削瘦不少,好可怜呐。

不过,同情归同情,还是盼楚家才子一生一世拴住那长安瘟神,再也不要让她出门半步,免得祸及长安百姓。

他们当然不知,半个月来鱼网瑚未出门,一是尚在蜜月期;二是要“报仇雪恨”。

她的­性­子向来是谁怎么对她,她就用那种方式还他。

例如,瞧,今儿个冷如影一路打招呼地走向楚府。

“破坏人家蜜月期,不太好吧?”路经“狗子蜜枣铺”时,小狗子好心地提醒他。“不是我破坏,是翩翩捎信来,要我去领当日赊欠的一万两。”他背着包袱,一手抚着青肿的脸颊。那是婚宴当日留下的痕迹。也罢,为了一万两,叫人莫名其妙地揍一顿就算了。

到了楚府,楚家仆人一见他,忙将他迎进大厅。

“冷捕头,我和楚郎等你许久啦。”说话的是鱼翩翩,仍是一身的绿­色­罗衫,上头绣着几只彩蝶,同婚前没两样,但眼里的神采、俏脸的红晕在流露出少­妇­的韵味,而且还是幸福中的少­妇­。

但眼里三分的“邪气”,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咳了咳,转向两人里头较正经、较明智的人。

“楚兄,咱们许久末见了?”

那一身白衫的楚天刚沉稳地微笑:“是挺久没见了。”成过亲的男子就是不同,虽仅有二十岁而已,但从哪个角度瞧上去都是十足的男子汉,不但冷静而且还不阻止老婆的恶作剧。

“冷捕头,先喝杯茶嘛。”鱼翩翩笑得贼今今的,就便在楚天刚的身边。还好心好意将茶水推到他面前。

“我不渴——”

“不渴么?那就吃点糕点好了。”忙将­精­致的糕点奉上。

“我也不饿,那一万两——”

“你不饿?”鱼翩翩似有点懊恼,教那仆人从房里端来一只银盘,上头共有数十张银票。

“既然你只想要银票,我也不勉强你。当初若没你的‘妙计’我和楚郎又怎会在一波三折后,终于拜堂完婚,是不?”她朝楚天刚甜蜜地笑着,还拿起糕点,唤声相公,小口小口地喂他吃,完全尚在你依我依的蜜月期。

冷如影压根不理他们,手指沾了沾口水,数起那一万两的银票,一千两一张,共有十张。

“既然银票收全,我就此告辞。”他拱手道。

“恕不相送。”最好浚到天边远远的。

待到冷如影忙不迭的逃之天天,楚天刚将老婆抱至腿上。

“翩翩,你就这样轻易放过他?”轮到他喂她了。原以为依鱼翩翩的­性­子,是非要姓冷的好受不可,哪知她会轻易放走他。

她贼今今地笑了笑:“他以为我茶水里放了巴豆。”

“所以他不敢喝?”他吻去她嘴角的糕屑。

“但我没放啊,糕点里我也没掺巴豆啊。”她红着脸,努力地说完,用力推了推他,低语:“这是大厅耶。

而且你不怕又流鼻血?“她心疼地抚着他的脸。

难怪他会消瘦了些,因为失血过多嘛。每回他想同她亲热时,事后总会流鼻血,虽说如今有渐好之势,但,她也会心疼的啊。而他却轻描淡写的认真道:“也许是你为我挨那三刀,流的血太多,我流鼻血是在偿还于你。”显然还未能忘怀当日她是为他流血。

她烦恼地叹息:“我瞧我们还是分房好了。”

“你敢分房?”他吻得更炽,忽然瞧见她的颈项有昨夜留下的吻痕,爱怜地抚了抚,低喃:“长安的瘟神却是我的福星。”

“你说什么?”她红着脸,努力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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