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络顿时十分沮丧。自己果然是修行尚浅,出谷这才第一次行医,一个大意就把自己弄到如此境地。不过,事已至此,避之不及,她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烟络上前,拾起书桌上拟好的药方,几下撕得粉碎,却浅笑道:“大人万金之躯,烟络不敢怠慢,先前的药方有考虑不妥之处,烟络重新改过。”
新拟的方子极其简单:鸡毛扫喉,催吐排毒。另一:绿豆衣四两,银花二两,连翘一两,甘草三钱,防风一钱,桂枝一钱,加水十碗,煎服,煎至两碗。每一时辰服半碗。另二:大黄三钱,厚朴三钱,枳实二钱,芒硝三钱,煎服,与前汤同法,交替服用。
“沧海兄,有劳了。”她掷笔,仍是不动声色地巧笑嫣然。
沧海不敢接过,却见一道冷冽的男声清晰地响起,“沧海,照办。”他看她,黑眸仍是淡淡的瞳色和冰冷的温度,并不因她的笑靥化去半分清冷寒意,也似乎并不感激她出手相救。
烟络看着他,淡淡问道:“府上除大人外,何人说话最有分量?”
“这……”沧海、亘木面面相觑。
看来这深宅大院里是唯他独尊了,烟络一脸了然,“御史夫人呢?”
苏洵薄唇紧抿,面色森然。沧海、亘木二人亦不敢做声,微微摇了摇头。
还未成亲?烟络有些好笑,却适时地停止八卦,“那穆总管呢?”
沧海、亘木二人立即颔首。
烟络展颜一笑,道:“那就有劳二位转告穆总管,明早向宫城告个假,就说苏大人身染风寒,抱恙在床,要歇息几日。”她说到此处,回首笑着问榻上那个一言不发的男子,“大人觉得如何?”
苏洵冷眼看她,竟然没有表示反对。
沧海、亘木才敢做声,小心翼翼地问道:“向宫城告几日假才好?”
“我困了。哈——”烟络以手掩口,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开玩笑,这要看榻上的人折腾得了几日啦,实在是——不关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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