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芸芸目光中有了一刹那的闪烁，但最后，玉臂一紧，挽住朱昌的脖子轻柔却认真地道：“当初刚来的时候，我…我确实是恨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奴婢已经习惯了爹娘和王妃都说得对，女子最大的幸福，其实就是拥有一个爱惜她的男人我知道，我找到了”

“爱惜…你？”朱昌一怔，苦笑着摇摇头：“可我对你，根本就谈不上好，何来爱惜？”

“不少爷虽然不像别人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对奴婢嘘寒问暖，甚至有时候会…会打骂，但我就是能感受到少爷对我的爱惜的就像…我之前遇到师傅和师兄，和你分开了之后…如果你不是紧张我，爱惜我，又怎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说到这里，陈芸芸轻轻一笑：“即便那时候少爷很生气，但你也从来没想到过要伤害我的对不对？那个手雷…以少爷敏锐的触觉，对战机的把握，想要一 宫杀全文阅读举将我们都炸死或炸伤，并不为难的可少爷并没有这么做，我知道，少爷是因为顾忌我的”

“呵呵…原来你早就知道…”

这些事，陈芸芸不说，朱昌自己或许还不觉得如今听她挑明，回想往昔种种，倒好像又是事实了

当年初见陈芸芸的时候，这小丫头仗着武功高强，两度打伤了朱昌其中有一次，还害得他差点魂归地府

将堂堂王爷的公子打成重伤，这样的罪名，换了别处，抄家和砍头也是不为过的但即便如此，当朱昌醒来之后，除了将陈芸芸收回来作丫鬟之外，并没有为难她的家人

而往后，在这十年间，朱昌待陈芸芸虽说不上尊重和溺爱，却也绝不算凉薄起码比起一般大户人家的丫鬟奴仆，是要好上十倍百倍的如此，得到陈芸芸的感恩，以及因为传统的三从四德观念而忠诚与他，应该算是“大势所趋”的了

“少爷对奴婢的好，奴婢不敢或忘，只消…只消少爷怜惜奴婢，不要赶我离开”或许是想到那半年来，离开朱昌之后的彷徨无依，说着说着，声音竟然哽咽起来

“不会你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抢走小芸，以后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就不用自称奴婢了”

“嗯…”不知道是因为朱昌的承诺，还是因为不用自己以奴仆自称，陈芸芸的脸上，泛起了甜甜的笑意

“对了，小芸…”原本在硕大胸前活动的手突然一顿，朱昌问道：“当年你刚来王府的时候，娘把你要去，是不是也要背诵那《家法》？”

“是的，熟悉王府家法，乃是所有下人必须做到的第一条”

“那么，是不是背熟了之后，丫丫就能回来了？还有，就算是要记家法，也不用非得跪在地上当年你也是这样背的吗？”想到叶琉或许到现在还跪在东厢，朱昌不禁又心痛起来

“少爷是的大姐么？”昂头望着朱昌，陈芸芸浅笑道：“背诵家法只是第一步而已，往后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呢至于让她跪着，无非是驯服奴的手法罢了”

“哦？”

见朱昌不明，陈芸芸解释道：“信王府可不是一般富户，哪怕是一个下人，也得有规有矩的而任何一个进来的奴仆，其实都要经过严格调教的只是那些普通丫鬟奴仆的调教，是由总管负责的也只有…我和大姐，以及小婷都是少爷身边的人，所以王妃才会那么关心，亲自要过去，悉心教导罢了”

“要成为王府真正的奴仆，熟读《王府家法》是第一步，以保证此人在府中不会犯错然后，是礼仪包括站立的姿势，行走的仪态，下跪的方式等等…哪怕是表情和做事的态度，也不能有所偏差可以说，要想得到王妃的认可，必须得一丝不苟，半点也不能出错的”

“仪态、姿势、表情…这…岂不和以前那些选美差不多了？还得下跪磕头，可是加严格了”听到这里，朱昌已经暗暗咋舌了

只听陈芸芸道：“其实，除了表面上的这些之外，调教最关键的还是取决于奴仆的态度让他们跪在地上背诵家规，又或是跪着做其他事除了是让刚来的人习惯跪拜主子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磨去他们的骨子里的傲气、脾气，让他们习惯仰望主子毕竟，没有那个做主子的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奴仆有不良情绪的”

要消除叶琉骨子里的傲气？真的可以吗？别看她平日里说话轻柔，为人和气，但朱昌明白，那都只是外表而已

“这么说，丫丫岂不是还要在东厢忍耐很久？”

“应该是的…”说道这里，陈芸芸叹了口气：“大姐乃女中豪杰，­性­格外柔内刚，我真怕，她未必能那么快通过王妃的认可”

“丫丫聪明伶俐，我相信，只要是她想做的，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这个…我怕不容易，王妃…可是很­精­明的人大姐即便能够做到王妃的全部要求，但如果期间露出一点点不甘和不屈，恐怕也会前功尽弃的”

朱昌原本信心满满的，但经过陈芸芸这么一说，倒是忐忑起来了

“我记得当年你也只是在那边呆了几天而已，应该没那么难过关？”

“当年我之所以那么快能回来，其实也是取决于…心态”说起当年，陈芸芸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当年奴婢…年幼无知，打伤了少爷你，连累整个陈家被捕当时…我真的很害怕也是那时候起，我才下定决心，要以身抵偿，无论如何也要救回家人的可能也正因为当时我表现出了真正的驯服，王妃才会这么快放我回到少爷身边的”

“真是难为你了…”爱怜地在她­精­细的下巴上捏了一下，朱昌才道：“那么，丫丫那边怎么办？不行，如果过几天娘还不放人，我…我就直接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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