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保持着淡定的语气一口气的说完,徐尚菲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了不起了,尤其是看到前婆婆一脸诧异的说不出话来,她的心情就像是快要飞起来一样。
蒋御安的脸色有些阴沉,目光随着她离去后又转了回来,直直的对上母亲的眼睛。
“妈,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
向莲被他的质问搞得恼火不已,“怎么,她两年前不就是跟你告过状了吗?现在还想再质问我一遍?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安好心,专门挑拨别人……”
他静静的望着,沉重而无奈的说着,“妈,够了。”
她错愕的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够了。”蒋御安只觉得无比的疲惫,还有深深的无奈,“不要在我面前再批评尚菲,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你的不是,从来都没有。”
“怎么可能?她要是没抱怨,你会急急忙忙的过来帮她出头?!”向莲一点都不相信。
“那是汉文他妈看见,汉文又说给我听的。”他叹了口气,“从头到尾,尚菲都没跟我说过,也没有抱怨过,对她有敌意的一直都是你。”
向莲错愕的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毕竟脑子里固有的印象突然被打破,还是让她一时有点无法反应。
“我……”
蒋御安看向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的父亲,继续说着他早就想说的话。
“她从来没有要求什么,离婚时,那间房子还有那些钱都是我强迫她收下的,不为什么,就因为当初她为了嫁给我,跟家里闹得不愉快,我知道离婚后她不太可能会回娘家,我不能连这点打算都不为她做。”
“御安——”蒋华严开口想劝和这对呣子。
蒋御安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摇头,“爸,我之前说过了,有些事我不能退不能让,尚菲这件事我当初就是让了,所以后来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对她时,我无比的后悔,身为你们的儿子,我不能说什么,对尚菲,我只能尽力的去补偿她。”
当年的事,他是后来才从吴妈的欲言又止中追问出来,继而明白他想呵护的妻子在他不在的时候是多么委屈。
只是她怕他为难从来不说,而他却从来没有多问她那么疲累的原因。
一点忽略让他们走向分离,他曾经想怨想怪,但是当那人是自己的父母亲时,除了无奈和心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
他闭上眼,静默的转头离开。
看着儿子失望离去的背影,蒋华严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眼神略带谴责的望着妻子。
“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老了,你也老了,何必那么固执折腾得让大家都不好过?向莲,有时候该放手就放手吧!”
她紧紧地握着病床旁的栏杆,背挺得笔直,双唇紧抿,眼眶却泛红,一看就是死不认错的表情。
蒋华严见她这样,摇摇头,在心中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低喃,“我们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御安大了,有些事我们不该老是想抓在手中不让他做主。”
“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但何必逼他在尚菲和我们之间做选择?难道他就不能同时拥有两者?阿莲,退一步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尚菲也不是一无可取,如果儿子就是认定她,以祝福的心情取代苛责的目光吧。”
向莲依旧不发一语,蒋华严最后只能叹气闭眼重新休息。
唉,有些事她自己不想通,就是他说破嘴都没用,只是希望她能够赶紧明白,要不然本来就不深厚的呣子情分让她这样折腾下去,只怕最后儿子连固定的探望问候都视为畏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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