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蹄起树退,三骑四人,一路向北。
次日早晨,三骑停下,前方十丈一群高大魔人及一个魔士静静相对,只是那流敞在利齿和黑唇之间的馋液无不提醒着人,它们只是冷酷而不是冷物。
“两位好好师兄,这次可不是我偷懒,这小子还在晕着呢!你俩好好加油,别让我失望!”一匹马上,一个少年扶着一个少年,嘿嘿的说道。
“就这次不是,以前的都是偷懒,田师弟还真是老实,好吧,反正我都要运动运动下身体。”最高大的少年说着已经拔剑出来,“魔士我的,其它的是龙师弟你的了。”
身影速度快如闪电,少年已经出现在魔士的面前,凌空一刺,剑身蓝光一现,倒映入魔士的红瞳中,引出一丝惊意。
……
一道蓝光带着一道飘逸优雅的身影扬起空中,然后徐徐落下,“噗”,最后一个魔人倒下,大道上刚刚一群魔人包括站在最中间的魔士,只是三个弹指,足足二十二个魔人便全都倒在地上。
除了魔士外,其他魔人都是一剑封喉,飙血毙命,而魔士除了额头一剑致命伤,全身是深深的剑痕,七上八下的,而且伤痕的两边都稍稍外翻,就像是一条刻了满身花刀的大鱼,凄厉无比。
“龙师弟呀,还是你慢,早知就打个赌好了。”早早等在马上的少年哈哈一笑。
“是的,我会赌你赢的。”另一个少年也微笑一甩剑,剑便恰好落入马鞍上的剑鞘,人轻轻一跃,便优然上马。
“但我觉得龙师兄帅多了。”扶着人的少年也哈哈大笑。
“以后别问我为什么,让你话多!”
“我也不太喜欢男的赞美,让人误会nAd1(”
“……”
嘻闹过后,三马又急速上路,飞奔前去,只余下一地少了左耳的魔尸,慢慢成了真的冷物。
谁也不知,刚刚阵阵灰气和一股较黑的灰气从魔尸中急急飘出,没入由此到终被扶坐马上一直没一丝动静的少年身内。
又是两个时辰,三骑终于是停在一城门下,城门慢慢打开,三骑策入其中后,又缓缓关上。
……
“嗯。”李沐然呻.吟出声,晕晕盹盹的努力睁开眼皮,一丝昏黄的暮光穿过大开的窗门,映入疲累的双目中。
“咕咕…”肚子不停响起声音,李沐然霍一下的翻坐起来,揭开被,发现自己还是穿着那一身烂衣衫,急急下床,鞋也不顾穿上便跑出房外,刚好迎面碰上三个从走道走过来的少年。
“陆师兄,你又输了,哈哈哈。”田习俞一见乱糟糟的李沐然开门出来,便大声笑道。
“真的太背,小兄弟你就不能再多睡上一刻么。”陆生一面幽怨的看着李沐然。
“不是,几位兄台,这里是否是清和县里?!”李沐然焦急询问。
“先别急,我们中午到的回川县的。”陆生走过去拍了拍李沐然的肩膀:“昨日见你突然晕倒,见你面色苍白但又没有伤口,所以也不知你何时能醒,留你一人野外实在不妥,便带上你一起北上了。”
“至于你要去找清和县的人,大可以在这里斜斜向东追去,应该也废不了多少日子,正常他们会是先东迁入四到五个县里,再听侯朝廷调令,到划分好的新县地里的。”田习俞没提的是他扶了李沐然一日多。
“你还是好好洗漱一翻,再下去吃饱再算,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你如何追也追不回这一茬的nAd2(而且,我们刚吃饱,所以现在一直在打鼓的不会是我们的肚子。”陆生又拍了拍李沐然肩膀:“账记在我们头上就行了。”
当时他们摸遍李沐然全身也没找到受口,除了一个卷筒,当然也知道此刻李沐然全身上下一个铜钱也没有。
李沐然晃荡两下身子,失魂一般默默的转身回房,留下房外三个少年又你眼看我眼,无声相对。
靠在掩上的门后,良久叹了一口气,的确,时间是追赶不回来的,陈先继若是出事,早就在他被韩正飞所伤当日就挽回不了了,此刻再也不是分秒必争的形势,怪只怪当时他对敌太过大意。
摇摇晃晃的进到洗漱房里,大大的浴桶已经装满清水,还有着丝丝暖意,心不在焉的洗擦一番,梳好发鬓,穿上准备好的干净衣衫,李沐然在房里的桌上还拿回了那个藏有所谓仙诀的小卷筒,而长剑和弓箭都一样不差的摆在上面。
收好卷筒,焕然一新的李沐然还是一脸失落,望出窗外,两丈外便是对面屋的屋檐,落日也已被远处的山脉挡住,暮色映在灰色的瓦,多了一层暖意,但温度也变得更加清凉。
无声落楼,店不大,人更小,只有一桌有人,随便叫上些热菜饭,便风卷残云,飞快的收掇着一桌的饭菜。
看着桌上的残羹汁渣,李沐然又恍惚听到陈先继的那句“痛快”,心一阵抽搐。
交待一声,账便记在陆生身上,深吸一口长气,行出店外,暮色更浓,慢慢无目的向一边的街道行去,冷冷清清,多数屋门都是紧闭,无一丝光线透出,缝里都是黑黑实实。
偶尔才见着一两个提着长剑,穿着统一显眼服饰的少年或大汉,在这寂静的暮时,更显寂冷,甚至是一丝丝的寒意。
慢慢的走了几条街,兜了一个圈又转回到店内,天已经开始变黑,结果这一段时间内,只遇见六个人,都明显不是普通凡人n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