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为了找这双鞋子,我像个神经病一样盯着全公司男人的脚看了大半个月,我都快忘记了,它又突然跳了出来。--
童诗蕾看到我盯着那双鞋子看,尴尬地笑笑,说:“只是一双鞋子。”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压根没什么开房的男人,只是故布疑阵。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直不明白,童诗蕾千方百计地向我秀她和康安伦的恋情到底为什么,我是有夫之妇,不可能成为她的情敌,而事实上,她和康安伦的关系一直微,甚至诡异,根本谈不上爱情。
“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童诗蕾换了鞋子,拎包率先出了门。
真是个让人想掀桌子的答案,不过她不说,我也没办法。
“康安伦生病住院了,你知道吗?”在路上,我问童诗蕾。
“啊?是吗?我好久没见到他了。”童诗蕾只是微微惊讶。
“你们装情侣还真是失败。”我淡淡地说。
童诗蕾没解释什么,不解释就是默认了我的话。
婆婆住院了,暂定期限一周,其实她那个情况洗洗胃,住两三天院观察下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了,不知道为什么要住这么久,不过这正合我意,那个家里没有她,就是天下太平。
段正阳肯定是要守着他妈的,对于婆婆来说,段正阳就是她的全世界,要是段正阳不在,她的病只会越养越严重。
晚上只有我和童诗两个人在家,吃了晚饭,我们看了一会儿电视,就洗洗爬床睡了,为了安全起见,睡前我把大门上了保险,卧室的门和窗也都反锁上,就算婆婆不在家,也马虎不得。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段正阳早早地就回了家,他回来时,我正在洗手间洗脸准备去上班。
“今天先别去上班了,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段正阳敲开洗手间的门对我说。
“你大早上回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我停住洗脸的动作,侧头跟他说,段正阳的迫不及待让我很恼怒。
“一天不离婚,我妈就不消停,我受够了。”段正阳冷冷地说,憔悴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正好,我也受够了你们,吃好饭就去。”我拿毛巾擦了脸,愤愤地出了洗手间,童诗蕾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眼神在我和段正阳身上来回扫了扫,没说话。
段正阳看到童诗蕾很惊讶,不过没多问什么,“我在楼下等你,记得带上证件。”说完他就先出去了。
“真要离婚吗?”童诗蕾把牛奶放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低着头,努力不让自己悲伤的表情呈现在她面前。
“其实你们……可以再等等,说不定就会改了主意了呢。”童诗蕾结结巴巴地说,一脸期待看着我。
“等什么?等他妈出院来跟我闹吗?我和他只有这一条出路,我想过了,早离早解脱。”我剥了个鸡蛋往嘴里塞,含糊地说。
“也许会有别的转机呢。”童诗蕾劝说道。
“除非他妈死了。”我恶毒地说。
婆婆精力充沛,时不时闹腾着,要她死,可没那么容易。
童诗蕾抿抿嘴,就不再劝了。
我让童诗蕾帮我跟黄通请个假,估计上午就能办好手续,我下午过去上班,童诗蕾说她可以帮我请全天假,这样我可以收拾东西搬家,我说不用,婆婆住院还要一周,这几天我可以先睡家里,周末我再搬家,反正段正阳也不回来住,就算回来也可以睡书房。
路上我和段正阳几乎没有任何交流,他看起来很疲惫,情绪似乎很隐忍的样子,我没心情管他,反正都这样了,他的喜怒哀乐自己处理吧。
“以前有件事误会你了,就是那张相亲宣传单的事。”我看着窗外,脑子里空空的,段正阳突然说。
“啊?”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那次我因为这个怪你,以为是你为了给妈相亲,所以才拿来了那张宣传单,是我误会你了。”段正阳又解释一遍。
“你想通了?”我一直认为那是婆婆挑拨离间地伎俩。
“不是,那张单子是正新带回来的。”段正阳说,这个答案有点意外。
我没问,段正阳就继续解释说:“正新为了给小娴找个妈妈,所以就去相亲了,结果遇上了吴红蕊,吴红蕊的事你也知道了,她本来就是故意接近正新的,包括第一次去学校,都是算计好的,正新去相亲,恰巧被她利用了。”
“现在正新很难过吧?”我问,段正新对所有的事他一直冷眼旁观,不过他生为婆婆的儿子,注定不可能置身事外。
“他早就发现了吴红蕊的可疑,这个结果应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段正阳说。
“那就好。”听完这些,我突然失去了想说话的兴致。
“对不起,误会你了。”段正阳歪头看我说。
“没关系。”我看着窗外车来车往,淡淡地说,他对不起我的事太多了,多这一件又算什么。
离婚的人很多,我和段正阳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轮上号,曾经站在这里捧着红本幸福得笑出眼泪,想着生命从此踏上另一段征途,等待两个人的是缤纷多彩,只恨今世太短,而今天,看着红本换成绿本,我的表情是木然的,心情似乎也没有更大的波澜,婚姻到底是什么,我很迷惑,它把两个人轰轰烈烈的爱情辗得灰飞烟灭,同床共枕无数个日日夜夜,最后变回陌生人,这是何等令人悲伤的际遇。
工作人员问了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无非是想好了吗,财产分配没意见吗诸如此类的,我们的答案都是异口同声地肯定,证件很齐全,签字盖手印,相关手续办好,前后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就全办完了。
这个过程,段正阳几次歪头看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工作人员的动作也快一点,把本换了,我赶紧走人,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呆,我脑子里全是我们结婚时站在这里的情形,段正阳翻着红本本时满足的笑容非常刺眼,他说蔓蔓从此你是我合法的老婆了,从此以后出去开房再也不怕警察叔叔查房了,我说我的人生轨道从此跟你合二为一了,感觉人生一下子变粗了,他笑我用的什么词儿,听着都觉得邪恶,然后他拥吻我,就在这个民政局门口,很多情侣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着爱,段正阳也不拘小节了一次。
一切都像在昨天。
而此时,我手里拿着绿本,看着想着,蓦然泪如雨下。
段正阳直接把那个绿本装在口袋里,没多看一眼,是啊,谁也不可能用看结婚证的心情来欣赏这个绿本。
“蔓蔓……”段正阳看着我,然后轻轻地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眼泪掉落在我的领口里。
我趴在怀里只知道哭,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就不难过,这一刻,情绪突然爆发了,我的眼泪鼻涕抹了他一身,段正阳没动,只紧紧地抱着我,那种感觉就像即将生离死别,其实跟生离死别差不多,以后我们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了。
我们婚姻为什么走到今天,似乎有答案,又似乎没有答案,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段正阳肯定也不知道,或许如他们所说,我和段正阳的婚姻本身就是个错误,而段正新说从一开始认识就是个错误。
“即使是个错误,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最后的最后,我趴在段正阳的怀里说,最好的爱情大抵如此吧,即使证明是错,却从未后悔,这是我对段正阳最后的深情。
“我明白,是我害了你。”段正阳哽咽着说,抬起头,他的眼睛红红的,看得我鼻子又开始发酸,我甚至天真地想,分别时能悲伤得痛哭,是不是意味着他还爱我,我们其实还是可以继续走下去的,只是蓦然想到医院里的婆婆,这个念头赶紧掐灭了。
“回家吧。”段正阳牵起我的手,轻轻地说,就像结婚时一样,好像我们从来没有沧海桑田过。
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我还是决定去上班,我必须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我肯定得疯。
童诗蕾看到我,一脸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办好了,我说办好了,她只喃喃说了句,真快。
一下午童诗蕾都时不时地抬头看我,我去打水上厕所她总跟着。
“你怕我自杀啊?”最后我忍不住了,有点哭笑不得地说。
“不是,怎么会……”童诗蕾不自然地掩饰。
“放心吧,不就是离婚吗?说不定我可以找个更好的。”我假装无所谓地说。
“不然下班后我们去喝酒吧?”童诗蕾提议说。
“不了,早点回家,想睡觉。”
话说这么说,童诗蕾还是看着我,晚上我们一块儿下班,一起去吃了晚饭,然后一起回了家,回到家发现段正新回来了,看到童诗蕾,他有点意外,随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办好手续了?”看到我,他淡淡地问了句。
“办好了。”我换了鞋子,回身对他说。
“那,你早点搬出去住吧。”段正新说,他的语气很正常,不是厌恶,也不是像是赶我,可是我听了非常不舒服。
“好,这两天就搬。”我爽快地答应着,都离婚了,再住在别人家也不是个事儿。
童诗蕾做的晚饭,段正新没出来吃,我也没胃口,不过童诗蕾太会磨人,端着饭碗跟着我身后一直碎碎念劝我吃,跟个女唐僧似的,最后没办法,我只好吃几口,她才满意地去洗碗。
七点多的时候,段正新说要去医院看他妈,可能晚上人陪段正阳守夜,晚上就不回来了,让我们锁好门窗再睡觉,然后就走了。
睡前我照样把门窗检查了一遍,才安心地去睡觉,睡前童诗蕾去了一趟洗手间,过了大半天才回来。
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都是关于段正阳的,梦里情景无论有多温馨,我都带着浓浓的悲伤情绪,我想我真是太依恋他了,时到今日,我还不能像姜程程一样看开放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隐隐地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睡前我已经把房门反锁过了,如果有人开门也肯定是从里面开的,或许是段正新出去了,这样想着,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虽然很小心地控制了,但还是惊醒了我,我猛地睁开眼,确定刚才的声音不是错觉。
我竖着耳朵听,外面很静,不过我不太放心,就悄悄地起了身。
拉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厨房里有轻微的动静,好像有人在走动,再细听,又恢复了安静。
我打开了客厅的灯,整个客厅里空空的,没有半个人影,姜程程康安伦黄通他们都在劝我小心婆婆,我想我是被他们吓得神经衰弱了。
顺便去了一趟洗手间,当我洗了手打开洗手间的刹那,只觉得腹部一痛,有尖利的东西刺进皮肉里,我抬头,婆婆狰狞的脸就在我眼前,她的眼里全是快意。
我大惊,我明明记得睡前是锁门了的,一旦里面上锁,就不可能从外面打开,她是怎么进来的?
“去死吧,贱人!”婆婆将刀子往我肉里用力的Сhā,我痛得忘记呼喊。
“你……为……为什么……”我抓着她的手阻止她的用力。
“为什么?你说呢?你知道我那么多事,还翻过我的房间,你说你该死吗?竟然敢翻我的房间,要不是看到那两张照片,我还不知道呢。”婆婆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那两张照片应该是指我和段正阳在哈根达斯店里拍的那两张,一张是吴红蕊掉的,一张从她房间里翻到的,我悄悄地藏在房间里,上次婆婆翻过我的房间,应该看到了。
“知道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刀柄还在婆婆手上,她一直狠狠地用力,妄图把刀子Сhā进我身体的最深处,再这样下去,今夜我肯定就会死在她手上,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推开婆婆,由于用力过度,刀子和婆婆一起被我推了出去,鲜血崩射而出。
“戚明朗的事你竟然都知道,还看到我扮成她,这足够让你死一百次了!”婆婆拿着滴血的刀子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鲜血溅在地板上,甚至她的衣服上,她都一脸冷漠,只有眼睛里有嗜血的光芒。
“就是……因为这个吗?杀人……是要偿命的……”我捂着肚子,大声叫童诗蕾,可是他们俩一点动静都没有。
“偿命?我现在可是梦游状态,你以为我真会傻得去自杀吗?我只不过给自己找个可以逃避偿命责任的场所罢了,上次就在那家医院,那些小护士不是看到我梦游了吗?今天的梦游她们肯定也看到了,我就算一身血回去,也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她们可以证明我在梦游,明白了吗?你还指望我给你偿命?别傻了,死了这条心吧!”婆婆得意地说,她在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
我明白了,难怪她要住院一周,不过在给自己争取实施计划的时间,也难怪她前些天跟段正阳夸那家医院服务好,原来早就在做打算了,段正阳那么孝顺,她喜欢的,段正阳肯定会放在心上,这个老太婆太有心计了。
“公公……的死也是被你假梦游杀的吧?”我想退回卫生间,可是回去就等于找死,婆婆只要死守一会儿,我就得失血过多死亡,我只能悄悄地用衣服把伤口狠狠地系住,然后试图跟她拼一拼。
“还真是聪明。”婆婆冷笑着,“早知道那次不管不顾那个童诗蕾就撞死你,也省得你知道这多么事,害得我和正阳几次吵架,你要是死了,哪还会有那么多事?都是因为你,我没一天过得开心。”
她说得应该是童诗蕾突然出现给我预警的那次,那时候我一直想给婆婆相亲找个伴儿然后摆脱她,后来段正阳因为一张相亲宣传单的事跟我大吵一架,我气得跑了出去,结果遇上童诗蕾突然出现给我预警,然后我看到了一辆轿车急速调转车头,当时我猜想是有人要害我,可是童诗蕾模棱两可地也没细说,这事我就忘记了,现在旧事重提,没想到是婆婆搞的鬼,原来她早有杀我之心。
婆婆说着就再次向我靠近,我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今天我和段正阳刚离婚,难道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住手!”童诗蕾穿着睡衣突然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来,你装梦游是没用的。”
“你怎么在这里?”婆婆看到童诗蕾很吃惊。
“等你很久了!”童诗蕾说,“田蔓,快过来,我送你去医院!”
我悄悄地移过去,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不想死,就算失恋失婚,人生也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我留恋。
“那正好,我的事你姐姐也全告诉你了吧?知道的人都得死,我绝不许你们活着!”婆婆挥着刀又向我奔过来,童诗蕾举着棍子就往她头上砸,只是砸偏了,只是砸在了婆婆眼皮没肩头,童诗蕾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这种场面肯定也是第一次见。
“田蔓,快跑!”童诗蕾朝我喊。
我跌跌撞撞地扶着墙跑,可是速度非常慢,婆婆反手去夺童诗蕾手里的棍子,童诗蕾估计也是吓到了,就那么轻易地被夺了去,这个时候,我已经靠近了阳台。
“你……真的……报警了吗?”我问童诗蕾。
“报了!”童诗蕾说。
大门突然开了,段正阳和段正新跑进来,后面还跟黄通和吴红蕊,段正阳想阻拦二人进门,可是吴红蕊先一步撞开了段正阳。
“还不快救你老婆!”吴红蕊喊了一声,段正阳才看到阳台上一身鲜血的我。
“蔓蔓!”段正阳狂奔过来,抱着我,“我送你去医院!”
“全来了!”婆婆跟在段正阳身后,就那么旁若无人地挥着刀子向我刺过来。
“妈!”段正新喊了一声,“住手!”
婆婆怎么可能会住手,眼看刀子就到了我面前,段正阳身子一偏,拉着我就避开了。
段正新空手去夺婆婆手里的刀,婆婆挣扎着不放手,“你们这群畜牧!我白养了你们!你们就知道向着外人!骗子,我要杀了你们!”
段正新怕伤着着她竟然扭不过她,婆婆狠狠地用力,段正新一甩手,婆婆就向阳台的围墙上撞去,这个房子是露天阳台,婆婆身子撞在墙上,可能是用力过度人也晕了,晃了两下竟然就往阳台外扑去……
这个变故吓了我们所有人一大跳,段正新伸手去拉,可是只扯到了婆婆的衣角,婆婆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掉了下去,这里是五楼。
当我从医院醒来时,已经两天过去了,我没有看到段正阳,陪着我的人是童诗蕾。
“对不起,田蔓,那天晚上房门的锁是我打开的。”这是我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我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什么都没有意义,童诗蕾要来我家住,肯定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黄哥说过,我们只能用正规的手段来取证,没别的办法,只能通过刺激你婆婆,让她再次犯罪,我们抓到罪证,就可以法办她,这就是我靠近你的目的,康安伦对你一直存有别的心思,我们怕你被他分了心,所以我才追求康安伦,也在提醒你小心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你和段正阳感情稳定,婚姻不受外力破坏,只有这样,你婆婆才会嫉恨你,才有可能采取极端手段。”童诗蕾歉意地低头,“我一直在利用你,心里觉得很愧疚,这些话也一直想告诉你,等了你两天,现在你终于醒了,现在全告诉你了,我心里也舒坦些。”
我问过黄通打算用什么方法帮吴红蕊报仇,他说只能等,具体的再看,原来等的就是这些。
康安伦曾经说过,如果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会对现在的生活失去希望。
段正阳也说过,有一天你会明白,但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段正新说,既然他说你有问题,你就应该有问题,配合他就好了,如果不听话,将来你会后悔。
他们的话都在暗示得太多,只是我太愚钝。
“还段正阳的车祸,我们不希望你们离婚,所以……”童诗蕾继续说,“对不起,你对我那么好,我却伤害你,我不敢奢求你原谅,只希望在你生病期间让我来照顾,这样我心里也好受些,好吗?”
“段正阳呢?”我对这一切的真相已经失去了兴趣。
“他……被警察带走了。”童诗蕾说。
“为什么?”我大惊。
“他把一切罪责拦了过去,想替他妈顶罪。”童诗蕾解释说。
一个礼拜后,我在重症监护室看到了婆婆,她那天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医生说她的生命迹象越来越弱,能不能醒过来全看运气。
“她终于消停了。”段正新出现在我身后,轻声说。
我没接话,段正新继续说:“你们决定离婚的那天开始,你就不应该再住在家里,我担心她会伤害你,哥也担心。”
“所以你们才赶我走”我明白了段正新的好意,他不是想赶我走,只是把我赶出危险地带罢了。
半个月后,我去探望段正阳,有些事情我要问个清楚。
段正阳明显瘦了,一脸的胡须,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为什么?”这是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有罪的人不是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童诗蕾没跟我细说,让我自己去问段正阳。
“是我害了你们,程程,你,还有她。”我知道他说的她是指婆婆。
“你说得对,是我的纵容害了她,但无论如何,她是我妈,我不可能看着她到这个年龄再去入狱,所以我愿意一力承担这些。”段正阳低头说。
“明明不是你。”我急着说。
“不,是我,所有人都可以证明是我,我老婆出轨了,我恨她,所以前去持刀伤人,我妈怕我铸成大错,所以前去阻拦我,结果被我失手推下阳台,这就是真相。”
我不可思议地听着这一切,说不出话来。
“你和康安伦的事,你们公司的人多少有人听说,可以调查到,还有那些照片,都是证据。”段正阳解释说。
“童诗蕾他们为什么要帮你?”童诗蕾他们一直想把婆婆绳之以法,他们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他们也是有父母的人,都能明白我的一片苦心,所以愿意帮我。”段正阳笑笑说。
“你早就料到这一天吗?所以跟我离婚?”
“我知道我妈可能不会放过你,所以想尽快放你走,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当初我就不该跟你交往,更不该娶你,当初程程出事,我一直认为是我没看好她,如果她一直跟在我身边,我就会保护她,她就不会受那些罪,所以跟你在一起时,我妈百般阻止过,可是我感觉到她对不善,我就想把你娶回家,放在我的身边,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没想到,还是害了你,是我错了……大错特错……我对不起你们……”段正阳低声啜泣,无比的悔恨。
“所以想求个心理安宁是吗?”我问。
“算是吧。”段正阳点点头,“我说过我会用生命保护你,可是我没做到,让你受那么大的伤害,这些愧疚就让我用一生来抵消吧。”
“我们拍到了那天晚上你婆婆杀你的全过程,可是段正阳乞求我们不要交给警方。”黄通坐在我的对面,慢慢地说。
“我不想他出事,他还那么年轻,这样下去一辈子全毁了。”我着急地说。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也要体谅正阳,他对你们有愧疚,而且他也想尽孝心,他是不可能看着他母亲去承受这些的,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忍心了,问过红蕊的意思,她说她没意见。”
“警察没查出什么来吗?那把刀呢?”
“刀可以处理,程程是医科大学高材生,处理这个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田蔓,我跟段正阳只是一场假戏,他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才跟我在一起,试图用这个方法能转移你婆婆的注意力,让她把恨转到我身上,我想为我丈夫儿子报仇,所以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你别再介怀了。”吴红蕊在很久之后跟我说这段话。
婆婆最终没有醒过来,三个月后,段正阳以故意伤人罪被起诉,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康安伦给我打过电话,这些事他全听说了,也坦言了自己时日不多,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他的照顾,在他最后的生命里,我拒绝了。
这辈子我只有一个丈夫,他叫段正阳。
我依然住在段正阳的房子里,我还是会半夜惊醒,总觉得婆婆会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穿着我的结婚礼服,我却再也不害怕,段正阳用他的下半生来消除了我的恐惧。
我没有理由再害怕。
(正文完)
婆婆番外 之逮个正着
段良锋又和戚明朗出去了,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我和他结婚后,他和戚明朗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存在而有所收敛,段良锋甚至当着我的面去揽过戚明朗的肩膀,气得我想杀人,因为这个,我和段良锋吵过无数次,一开始他还会哄我,后来就说我无理取闹,说戚明朗和他一起长大的,他当她是妹妹,仅此而已,我才不信他的鬼话,戚明朗长得漂亮,嘴又甜,笑起来眼睛像滴了水一样勾人魂,是个男人都喜欢她,戚明朗对段良锋笑的时候,我看到过段良锋走神,不止一次。
戚明朗前几天就嚷着要去南岭的乡下摘草莓,今天是周末,段良锋出去前特意换了一双耐脏的球鞋,我猜他肯定带戚明朗去乡下了,我决定跟踪他们,看看他们是不是果真像他们所说的那么纯洁。
南岭乡下有很多草莓园,我对那里并不陌生,我们家还有表亲住在那里,曾经我和段良锋也去过两次,不过那都是结婚之前的事儿,似乎相隔很久了。
坐车到南岭不过半个多小时,一路上我都在胡思乱想,想着段良锋和戚明朗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互相调笑,拥抱接吻,甚至在野地里苟合,段良锋在戚明朗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粉红的吻痕,戚明朗像小姆狗一样娇喘并扭动着身躯,这些画面像蛇一样缠着我,简直快让我疯掉,我真后悔出门前没带一把刀,如果看到这种情形,我应该当场宰了那对狗男女,让他们永远地躺在那些草莓地里生生世世与红草莓为伴。
南岭很大,但草莓园很集中,我过去一打听就得知了段良锋和戚明朗的行踪,他们两人男的帅女的俊,不引人注意都难。
我找到他们时,他们正坐在一座土丘后面吃草莓,段良锋把洗好的草莓送到戚明朗身边,戚明朗雪白的小腿露了半截在外面,段良锋时不时地盯着看,还去帮她摘掉裤管上沾着的小青草,他对我都没有这么殷勤过,,戚明朗这个贱人更过分,她竟然把草莓喂给段良锋吃,段良锋来者不拒,吃得非常享受。
“良锋,你和我出来,郑海云知道吗?”戚明朗一边往嘴里塞草莓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段良锋微笑看着她,像是欣赏一幅秀色无边的美景。
“没敢跟她说,如果她知道了,又要跟我闹,快被她烦死了。”段良锋的语气非常嫌弃,这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心以及自尊心,在他眼里,我竟然那么招他烦!
“下次还是告诉她吧,你这样瞒着她,万一被她知道了,她会更生气,本来没什么的,这样偷偷摸摸的反倒招人闲话。”
告诉我你们去幽会吗?真是不要脸!我心里暗暗诅骂。
“早知道不结婚了,结婚了一点自由都没有。”段良锋报怨说。
“结婚有结婚的好,你看你结婚之后都长胖了,可见郑海云把你照顾得不错。”戚明朗拍拍段良锋的肚子哈哈大笑。
段良锋也不躲开她的手,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状似开玩笑地问:“你是不是嫌弃我难看了?”
“嗯,嫌弃,下次跟你出去,万一别人把你当成我男朋友,肯定会说我没眼光。”戚明朗一本正经地说。
我听了这话气得身体发抖,他们一起出去时,肯定有人把段良锋当成戚明朗的男朋友,不然戚明朗不会说这样的话,他们的关系果然已经变质了!
纯洁吗?不,肯定早已肮脏得不能见人!
段良锋有点不高兴:“那个康永源比我好吗?”
“你吃醋啊?”戚明朗指着段良锋的脸呵呵笑。
“当初我舅妈去你家提亲,你为什么不答应?”段良锋较了真。
“你干嘛提这个?”戚明朗不高兴了。
“就是一直不明白,所以问问。”段良锋一见戚明朗生气,气势就弱了,他害怕戚明朗肯定是因为喜欢她,他还骗我说他当她是妹妹,男人的话果然没有一句是可信的。
“你都去追求郑海云了,我为什么要答应?”戚明朗挑着眉毛说,“再说,我们做朋友不是挺好的嘛。”
“明明还可以更好的。”段良锋嘟囔一句。
“跟你做夫妻,不得天天打架啊,你又不会让着我,小时候就知道欺负我,每次都是我道歉。”戚明朗狠狠地咬了一只草莓。
“你要是嫁给我就不一样了,我肯定……”段良锋急着解释,不过话没说完就戚明朗打断,“段海云嫁给你了,你让着她了吗?”
“那不一样。”
“一样的。”
段良锋还想解释什么,戚明朗站起身,拍拍ρi股上的尘土,“都是过去的事了,还翻出来干嘛?我决定接受康永源了,他挺好的。”
“他哪里比我好?”段良锋像个孩子一样纠缠不清。
“听我话,吵架时会让着我,这两点你一样也做不到。”
段良锋还想说什么,戚明朗蹲在地上低头吃草莓,不看他,段良锋止了嘴,坐在旁边生闷气。
这样的对话还说什么当戚明朗是妹妹,这简直玷污了妹妹这个称呼。
我不能让这对狗男女这么好过。
我四下找了找,然后抓了两只癞蛤蟆,悄悄向戚明朗丢过去,其实我更希望能抓到一条蛇,当年我爸和一个女人跑出去幽会时,我就抓了一条蛇直接塞进了那个女人的脖子里,当时就把她吓晕过去了,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敢去偷别人的男人?吓死活该。
戚明朗的胆子也不大,两只癞蛤蟆一只落在她的脚边,另一只砸在了她的后背上,她吓了一跳,一看脚下的东西叫尖一声,顿时跳了起来。
“怎么了?”段良锋被她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呜呜……”戚明朗连连后退,边哭边指着脚下。
段良锋一见,立即向我所在的地方看过来,我没想跑,也没想躲,他们俩背着我偷偷跑出来幽会都不觉得脸红,我干嘛要躲。
我就从山丘后走了出去,段良锋一见我,二话没说,冲上来就是一巴掌,我的脸像火烧一样疼。
婆婆番外 之你们是不是做过
段良锋这一巴掌把我打懵了,也把戚明朗吓懵了。
“你凭什么打我?”我懵了下就反应过来,向泼妇一样向他扑过去,手往他脸上乱抓,“不要脸的贱人,你背叛我还敢打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我突然撒泼,段良锋没躲开,英俊的脸被我的长指甲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滴子冒出来,跟戚明朗喂给他的草莓一样好看。
段良锋后退一步,指着我骂,“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吗?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
“我是泼妇,你们呢?你们背着我跑到这里来谈情说爱,奸夫淫妇!”我唾沫星子飞溅指着他们俩人骂,我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不好,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绪像魔鬼一样控制着我,我必须发泄出来,不然我会疯。
“郑海云!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谈情说爱了?”段良锋朝着我大声咆哮,他在护着戚明朗。
戚明朗像只受伤的小绵羊一样站在一旁掉眼泪,楚楚可怜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这个贱人就会装可怜骗男人同情,我就见不得她这样。
“海云,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戚明朗上前一步对我说,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真诚,我才不上她的当。
“误会?你们偷偷地躲到这个小山丘后面来干嘛?”我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在这里了,谁知道在我没来之前,他们做过什么,段良锋看戚明朗的眼神炙热得像一团火,戚明朗又不是个瞎子,怎么会不明白。
戚明朗没接我的话,又用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段良锋,我就知道她精得像鬼,她最懂男人心,什么都不用说,就这一眼,男人就得为她赴汤蹈火,狐媚贱人!
“走,我们走,不理她,疯子。”段良锋拉着戚明朗的胳膊,转身就走。
“你们……你们……”我指着他们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又后悔没带刀了,如果此时手上有刀,我肯定毫不留情地穿透他们的身体。
段良锋拉着戚明朗走了,临走之前,戚明朗还转头看我,晃晃段良锋的衣袖说:“这样……不好吧?”
段良锋看都没看我一眼,说:“她那样说我们,难道就好吗?”
我们,多亲热的称呼啊,他和她是我们,那我呢?我是那么多余。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脸一直火辣辣地疼着,比脸更疼的是我的心,段良锋竟然为了戚明朗打我,在此之前我们也吵过闹过,但他从来没有打过我,最多朝我吼叫,他的脾气也暴躁,我们俩在一起就是天雷勾地火,一点即着。
我们的儿子正阳才三岁多,回到家他就偎到我怀里说饿了,我心疼地忙着去给他做吃的,有时候我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这个意外怀上正阳,可能段良锋也不会跟我结婚,他其实还是喜欢戚明朗,他舅妈还曾经去戚明朗家提过亲,可是戚明朗没同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戚明朗是蠕动在段良锋心尖上一条小虫子,挠得他的心一直痒痒的,也挠得我和他的婚姻无法安宁。
段良锋直到八九点才回来,正阳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去看了一眼正阳,然后就去洗漱,进房就直接上床,闭上眼没理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口气堵在心口发泄不出来,我真希望他会解释,解释他跟戚明朗其实什么都没有,是我想多了,哪怕我不信,他主动解释也是他的态度,说明他还在乎我的感受,或者跟我大吵一架也行,可是他现在像个死人一样躺在我旁边,一句话都没有。
段良锋穿着睡衣,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看到他的后背,我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他为什么不脱衣服?是不是背上有什么痕迹怕我看到?戚明朗那么会勾男人,在情动时肯定特别风骚,她一定把他的后背抓破了,段良锋怕我看到。
这念头一动,就再也无法抑制。
“把你衣服脱了!”我起床站在床边对段良锋说。
段良锋闭着眼,理都不理我,这种漠视的态度激怒了我,我冲上去就扒他的衣服,我要看看他的后背是不是留下了不要脸的痕迹。
“你干嘛?疯了?”段良锋猛地推开我的手。
“你是不是跟戚明朗做了?”我问。
“你说什么疯话?明朗还没结婚呢,你这样说让她以后怎么嫁人?”段良锋又在护着戚明朗,他心心念念全是为戚明朗着想。
“你说,你是不是跟她做过了?感觉好吗?比我好吗?”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像魔怔一样疯狂地想知道这个答案。
“郑海云!”段良锋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我吓得后退一步,忙护住脸,我以为他又会打我,那一巴掌现在还疼着呢。
“你也怕?”段良锋看着我的动作冷笑一声,“以后我不许你再这样污辱明朗!”
“你都和她做过了,是你们自己污辱了两个人的关系,不是我!”
段良锋用冷漠的眼神看我,不可思议地说:“郑海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太令我失望了,你要是有明朗一半的善解人意就好了。”
他心里只有戚明朗,戚明朗什么都好,我就是个泼妇,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什么都不好,那就毁掉好了。
“你脱掉衣服!”我越发越歇斯底里,心里的魔鬼张牙舞爪地吞噬着我的理智。
“就不能惯着你,你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段良锋说完躺下又要睡。
我无法忍受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而且他越是这样遮掩我越认定他有问题。
“你起来!起来!”我再次扑上去撕他的衣服。
“郑海云!你个贱人,真是欠揍!”段良锋见我像个疯子一样,顺手抓起我的头发照着脸又是两耳光,我被他打得两眼冒金星,“你今天竟然跟踪我,还当面那样骂明朗,我的脸全被你丢尽了,泼妇!”
“段良锋,我要杀了你!”我冲出卧室去厨房找刀,他为了戚明朗打了我三个耳光,全是因为戚明朗!
婆婆番外 之自残的惩罚
当我拿着刀站在段良锋面前时,段良锋才彻底意识到我的疯狂,他跳下床,瞪着眼睛朝我喝道:“郑海云,你个疯子,你想干什么?”
“段良锋,你不让我好过,那大家一起去死好了!”我冷冷地说,此时我心里异常平静,想着只要将刀捅进段良锋的身体里,从此他就听话了,再也不会背着我跑出去找戚明朗了,多好。)
“郑海云,你敢乱来,我们就离婚,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就是喜欢戚明朗,趁着她没嫁人前,我还有机会,你乱来啊,你敢行凶,离婚就方便多了。”段良锋指着我说。
他果然承认喜欢戚明朗了!他怎么可以喜欢戚明朗?
我的丈夫他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他不喜欢我!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回荡着,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段良锋的嘴巴一直在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见。
“好,那我成全你,我活着也是多余的,我死了给她让地方,你们在一起啊,你们在一起会幸福吗?我的灵魂会天天站在你们的床边,你们还敢做吗?我会看着你,你还会硬吗?你抱着她的身体却永远享受不到……哈哈哈哈……”我已经彻底疯了,只想狠狠地诅咒他们,让他们活在良心的折磨里,到死也无法解脱。
段良锋冲过去想夺我的刀,但是我比他快,一刀就Сhā在自己的肚子上,“你去跟她做啊,呵呵,段良锋,我要让你歉疚一辈子,正阳也会恨你的……”
我扶着墙,感觉到血液从滴在我的脚丫上,还有点温度,可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段良锋吓得脸都白了,他万万不会想到我会这么对自己吧,看着他震惊的表情我心里一阵快意,我奈何不了他,还奈何不了自己吗?死是最简单的事,活着才需要莫大的勇气,尤其是活在愧疚里的人。
“海云……海云……”段良锋看着我肚子上的刀不知如何是好,“哦,你别动,我去叫……叫救护车……你千万别……别乱动……等我等我……”
他结结巴巴地说,一边说一边往客厅跑。
我们闹腾的动静太大了,正阳在隔壁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这一声瞬间惊醒了我,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我的儿子还需要我,他还那么小,这世了除了我这个亲妈,谁还会真心疼他呢?我不能死,我还有儿子,我不能抛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钻心的疼痛陡然从小腹传上来,我嘶嘶地直吸凉气,那么疼,刚才为什么没感觉到?
我没敢动,段良锋打了电话后跑回来,他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被我吓哭的,还是心疼哭的,真希望他还能念一点情分,毕竟我们也许相爱过的。
“海云,你……你疼吗?疼你就哭出来,不想哭告诉我也行……”段良锋扶着我的肩膀,目光在我的腹部和脸之间回来游走,看着他的焦虑,我很欣慰。
“良锋……”我委屈地叫了他一声。
“哎,我在呢。”段良锋爽快地应了一声。
“你……还爱我吗?”每说一句话,小腹上的疼就会扯得我浑身颤抖。
“爱……爱,……当然爱,你是我老婆,我不爱你爱谁?”段良锋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回答得太爽快了,我怀疑这个答案的真实性。
“你是为了安慰我让我有救生的意志吗?”我仍然钻着牛角尖。
“不是,海云,你千万这么想,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打你,我太……太冲动了,我该死,你千万别再想不开,正阳还需要你。”段良锋急着解释,就像今天他急着向戚明朗解释一样,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那你……你呢?”我靠在他的肩上,他抱我坐在床边。
“我……我也需要你,真的需要。”段良锋看着我小腹上的刀一脸的悔恨。
“去看……看正……正阳……”我抬手指了指隔壁房间,正阳一直在哇哇大哭,可能他也感觉到快失去母亲了吧。
段良锋去看正阳了,我疼得终于晕了过去。
当我在医院醒来时,却看到了戚明朗,她身边站着康永源,说真的,康永源相貌差了点,气质也不行,根本配不上戚明朗,哪怕我吃醋,也不得不承认,戚明朗跟段良锋站在一起时,真的很般配,般配到让我嫉妒得要死。
“海云,你醒了?我和永源来看你了。”戚明朗笑得一脸真诚,像朵花儿似的招人喜欢,可是我对她就是喜欢不起来,她是横在我和段良锋之间的小三儿。
“我不想看到你。”我歪过头闭上眼睛。
戚明朗尴尬地笑笑,康永源接过来淡淡地说:“那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了。”
就冲这句话,我也相信康永源是真心喜欢戚明朗的,一个男人可以不分时间地点场合来维护你,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爱你,我嫉妒戚明朗,嫉妒她长得漂亮,嫉妒她招男人喜欢,尤其嫉妒她跟段良锋青梅竹马的情分,一想到他们从小就认识,还一起长大,流着鼻涕时两个人就一起手牵手去上学,我就嫉妒得发疯,我错过了段良锋过去二十年的生命,可是戚明朗没有,她参与了段良锋全部的人生,过去的,现在的,包括将来的,我真的非常非常嫉妒。
戚明朗被康永源拉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段良锋才进来,手里拿着药。
“你干嘛去了?”我问,我怀疑他又跟戚明朗说了半天话,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
“给你拿药。”段良锋把药放在我的床头。
我盯着他的表情看,试图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来,可是他伪装得太好了,滴水不漏。
“正阳病了。”段良锋坐在我床边,“昨天晚上我把他送到了舅妈家,今早就高烧不退。”
“啊?那他人呢?抱过来我看看。”我忘记了伤口,挣扎着想坐起来,扯得伤口一阵撕心的疼,我不得不安静地躺下。
“舅妈说可能……可能是吓到了,找个神婆给看看就好了。”段良锋说。
婆婆番外 之挑拨离间
我一听这话就火冒三丈,有病不去医院看医生,找什么神婆,这不是害人命吗?
“你快把正阳带来医院!”我挣扎着又想起身,“你想害死正阳吗?我的儿子我做主,才不要送给什么狗屁神婆糟蹋,你快去,快去带来医院。”
“海云,你先别激动,小孩子有个头脑发热是正常的,再说那些土方法也不是没用处,你看那个张叔家的小宝儿,不就是……”段良锋试图解释。
“别人家是别人家,我的儿子不需要,你不去,我去。”我捂着肚子撑着起床。
“郑海云,你怎么看什么都不顺眼?舅妈难道会害正阳吗?”段良锋也不拉我,看着我这种反应非常不满意,他和他舅妈感情好我知道,可是不能建立在祸害我儿子的基础上。
我挣扎着走到门口,段良锋根本没有要拉我的意思,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段良锋对我的感情已经变得稀薄的跟水一样,想到这点,我心里一阵绞痛,曾经那么好的感情就这样没了,连原因我都不知道,时间真的很残忍,不过现在我要去找正阳,那是我的心头肉。
段良锋真的没跟来,我坐车回到家,伤口再次崩开,衣服上沾了好多血,看着那些血,再想着段良锋的态度,我心里只剩下无边的怨恨。
舅妈家离我们家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我到的时候,正阳躺在舅妈怀里,一个老太婆正拿着正阳的鞋子在墙上敲打着,嘴里一边喊着正阳的名字,说正阳回家来喽,回家睡觉喽,语调拉得长长的,就是所谓的叫魂,旁边还有几个妇女在看热闹,我看了这情形顿气不打一处来。
舅妈看到我就有点不高兴,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她四处跟别人说我尖酸刻薄,要是有戚明朗一半就好了,还说当年去戚明朗家提亲,戚明朗没答应,天生的一对就这么无缘错过了,真是可惜啊,然后看我越发不顺眼,好像我拆散了戚明朗跟段良锋的美满姻缘似的,真是可笑。
“舅妈,我来带正阳。”说着,我去她手里抱正阳,正阳的脸红红的,我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都烧成这样了,还在这里搞什么迷信活动,真不知道这些人脑子里想什么。
“正忙着呢,稍等会,好了再让你抱走。”舅妈紧抱着正阳不放手。
我有点火了,“舅妈,正阳都烧成这样了,得赶紧送医院,别耽误了。”
我再次伸手去抱正阳,她仍是紧紧地抱着不放手,我不管了,猛地用力去夺,正阳哇地一声就哭了,舅妈怒了:“你这是干什么?瞧把孩子吓的。”
“我的儿子不用你管,还给我。”舅妈不管我多用力,就是不撒手,我用力把正阳夺过来,腹部的伤口因为用力拉扯又是一阵钻心疼。
“郑海云!”舅妈看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了台,非常生气,指着我骂道,“你抽哪门子疯?我好心给你带孩子还带出不是来了?你不念着我的好也就罢了,还这种态度?你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亏你还念了那么多书,全白瞎了。”
“你为我带孩子我感激你,可是你看你是怎么带的?都病成这样了也不送医院去,还在这里叫魂,害死了我儿子,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我一摸到正阳滚烫的脸就忍不住暴躁,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好听。
“哎哎哎,先别吵,把这个喂给孩子喝了,喝了就好了。”那个老太婆叫完魂,端着一碗飘着黑色纸灰的水送到我面前让我喂正阳,这简直气炸了我的肺。
“我儿子不喝这个,你自己留着喝吧。”我一把推开她的手,她没端稳,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顿时摔得稀巴烂,这下不得了了,舅妈冲过来扯着我的衣袖嚷嚷道:“郑海云,你父母没教你要敬天敬地吗?人家好心为你儿子看病,你倒好,把这驱魔水给砸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良锋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女人?老段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
我真是弄不明白这些人的思想,有病不找医生打针吃药,去找个一脸褶子的老太太瞎叫唤几声喝点纸灰水就能治病了?真是愚昧无知。
我没空跟她对骂,我的正阳一直不停地哭,烧得浑身发烫,我得立即带他去医院,抱着正阳转身要走,她却扯着我的衣袖不放手。
“你先别走,把话给我说清楚再走,我欠你的吗?好心为你带孩子,却招来你这样?”
“我要带正阳去医院,没空跟你说。”我甩开她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肚子的伤口又一阵出血,我清晰地感觉到血顺着皮肤往下流。
“良锋,良锋,你来得正好,你看看你老婆,你看看她是怎么对我的,我到底哪里招她惹她了,她来了就跟我甩脸子,好像我杀了她爹妈似的,街坊邻居作证,我没半句瞎话骗你,你可得说句公道话。”这个时候没想到段良锋来了,舅妈来劲了,松开我去扯段良锋,那几个街坊邻居齐齐指责我不是,好像我真的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缺德事儿一样。
“怎么回事?”段良锋看看我,又看看舅妈,语气不善地问。
“说我要害死她儿子,摔盘子砸碗的,就差把巴掌甩我脸上了,你评评理,我哪里亏待她了?我好心给你们带孩子怎么带出是非来了?冤死我了。”舅妈说着指指地上的碗渣子,唾沫星子飞溅向段良锋控诉我的丧心病狂。
“郑海云,你怎么这么对舅妈?”段良锋一脸嫌恶地问我。
“正阳病了,我得立即带他去医院,有什么话回来再说。”我抱着正阳准备走,舅妈再次一把扯住我,对段良锋说:“你看她的态度,眼里哪里还有别人?没我这个舅妈也就罢了,你可是她丈夫,你看她眼里有你吗?这么多人一点脸面都不给你,你瞎了眼挑的媳妇。”
我不得不说,舅妈挑拨离间是一把好手,段良锋本来就是脾气暴躁又极度要面子的男人,舅妈的话简直像是一瓢油浇在了熊熊大火上,段良锋嘭地一下就炸了。
婆婆番外 之梦游症
“把正阳给舅妈,让蔡婶婆给看。”段良锋说话就像炸了雷似的震得我耳朵疼,同时伸手来我怀里夺正阳,他试图用这种方法来震慑我并体现他的男人权威,可是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正阳被他们祸害?
“段良锋,你想害死你儿子吗?我不许!”我紧抱着正阳,他被吓得越哭越大声,嗓子都哑了,疼我心里都快碎了。
“今天这事我做主,不去医院,我就不信这个邪了,你郑海云能反了天。”段良锋伸手推开我,我本来身上就带着伤,他这一推带着十分劲儿,我根本站不稳,一ρi股坐在地上,身子向后倒,头咚地撞在墙上,顿时脑袋嗡嗡响得不停,天眩地转,世界一片黑暗。
“段良锋!你该死!我诅咒你出门就被车撞!诅咒你们段家断子绝孙!”我闭上眼在一片晕眩里找不到方向,漫天的怨恨从我心底最深处像潮水一向涌上来,我打不过他,但我还有嘴,我就要诅咒他,他为了别人竟然这么对我,对一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他该死。
啪!
我的脸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呵,段良锋他真是威风啊,打自己的老婆跟教训一条狗似的。
我站起身,怨恨地看着段良锋,“段良锋,记住你给我的耳光,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
段良锋对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他把正阳夺过去就递给他舅妈,“舅妈,你找蔡婶婆给看看吧,别真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眼看着我的正阳就这样被那个狗屁神婆糟蹋却无能为力,这一刻,我恨死了段良锋,我想杀了他,他想害我的儿子。
两天后,正阳还是高烧不退,没办法,段良锋才带着正阳去医院,打针吊水一分钱没少花,正阳的烧才渐渐退了,这两天我受尽了煎熬一个安稳觉都没睡,嘴角长出了泡,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看着正阳受罪,恨不能替他受。
这件事彻底撕碎了我对段良锋的情分,他对我狠心也就罢了,他对我的儿子竟然也这么薄情,这让我失望到了极点,不过我仍是无法释怀,他对我薄情寡义到这种程度,这让我始料不及,更接受不了。
戚明朗跟康永源真正地交往了,他们约会吃饭出去旅行,再也没有时间来搭理段良锋,这让段良锋非常失落,回家看我更是不顺眼,时不时还醉酒,偶尔会打我,也许和他舅妈想得一样,他认为是我的存在阻断了他和戚明朗的姻缘,可是当初他干嘛要追求我?他和戚明朗打小就认识,天时地利人和全占着,却没有得到戚明朗的欢心,怨谁呢?
“你既然那么喜欢戚明朗,去追她啊?”有一次段良锋又喝多了酒,歪在沙发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看,结婚这几年,我已经很了解他,他肯定去找过戚明朗了,估计受了戚明朗的气了。
“你有病啊。”段良锋张嘴就骂人。
“有病的人是你,相思病。”我看着他那样,心里只有恨。
“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呢?真是瞎了眼了。”段良锋仍是盯着天花板看,好像那上面有戚明朗的脸。
“我就奇怪了,你身边有一个戚明朗,为什么还追求我?”我和段良锋是通过一个朋友认识的,第一次见面,我对他挺有好感的,但没有多想过,可是见了几面之后,他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那会我的心思也开始动了,于是单独约见了两次,然后就确立了恋爱关系,非常普遍的开始。
“我也奇怪。”段良锋喃喃地说。
“不然我们离婚,成全你和她?”我冷笑着说。
段良锋斜眼瞟我,没说话。
那一眼,是有光彩的,我明白,段良锋巴不得呢,可是我偏不,他让我不幸福,他也休想和戚明朗成双成对,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谁也别想好过。
听我妈说,我小时候出现过梦游症,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好了,最近我总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比如第二天起床我会发现我的鞋子上沾了好多脏东西,有时候还会发现钥匙的位置换了,明明前一天晚上放在包里,第二天却出现在裤子口袋里,厨房里的碗和筷子也莫名地被动过,我猜想我梦游症可能又犯了。
可能段良锋发现了我的梦游症,他对我说话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有点太过小心,好像怕刺激到我一样。
“你最近是不是良心发现了?”终于在段良锋难得为我买了一条裙子时,我忍不住地问。
“看着挺好看的,你穿了肯定漂亮,所以就买给你了。”段良锋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
“这么简单?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想着他曾经大耳光煽在我脸上时的情景,就觉得无论他献多少殷勤都不可能再挽回我对他的心意。
“怎么可能?你是我老婆,给你买件衣服怎么了?你喜欢就好了。”段良锋面对我的质疑态度难得的温和,这种情形只在婚前有过,婚后他就原形毕露,脾气说来就来,没有前兆,跟个神经病似的。
我觉得段良锋有事瞒我,十有八九就跟我的梦游症有关。
“海云,你……最近心情是不是特别不好?”有一天晚上睡前,段良锋问我。
“我的丈夫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我心情能好吗?”我没否认。
“我是认真问你的,你老实回答我。”段良锋真的转性了,态度这么好。
“我也是认真的。”我给正阳换了衣服,然后把他送回隔壁房间哄睡觉,正阳很懂事,白天把他送去幼儿园,不哭不闹,晚上接回来,到点就睡觉,而且非常愿意一个人睡,很小的时候我就给他分房,我觉得男孩不能太惯着,不然长大了没出息。
我回房时,段良锋正在翻抽屉。
“你找什么?”看着他把抽屉翻得乱七八糟,我不高兴地问。
“找存折。”段良锋低头又是一阵乱翻。
“你找存折干嘛?”我拦住他,心想他不会想拿着我们的存款去讨好戚明朗吧。
婆婆番外 之美丽的戚明朗
听说戚明朗和康永源发展得非常好,两个人都见了父母,准备年底订婚,有时候我甚至想,戚明朗是为了躲开段良锋所以才答应和康永源交往的,在段良锋和我吵架之前,她对康永源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她追求者那么多,康永源真不算出挑的,结果她就突然决定和康永源交往了,这事挺怪异,所以我才怀疑段良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然后想拿钱去讨好戚明朗。
“没……没干什么,就是想看看存了多少钱了,如果突然有个病呀灾的,看够不够应急的。”段良锋明显在说谎。
“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我试图拆穿他的谎言。
“那你告诉我,存了多少钱了?”段良锋把抽屉拉上,转身问我。
“不是什么换心肝肾的大毛病,足够应付了,你放心吧。”
存款一直都是我收着,他的心都跑到外面去了,钱可不能再给他,我得给我自己和儿子留条后路。
“哦,那我就放心了。”段良锋听了之后说,然后默默地上床,没再多问,这有点奇怪,难道真不是为了讨好戚明朗吗?
“戚明朗快结婚了吧?”我问。
“嗯。”段良锋淡淡地应了声。
“你,怎么想?”
“我有家庭有孩子,能有什么想法?”段良锋回答得真干脆,这让我怀疑他跟戚明朗是不是闹掰了。
“哟,不暗恋人家了?”我嘲讽道。
段良锋将我上下一通打量,没好气地说:“你以后能不能不在我面前提戚明朗?”
“看来没在她面前捞着好处,人家压根看不上你吧,枉费了你一番痴心,真遗憾啊。”他曾经为了戚明朗打了我两耳光,我永远无法忘记。
段良锋倒在床上,背过身子对着我,不再理我。
我想段良锋肯定在戚明朗那里受了气了,过了一段时间,我听说戚明朗跟康永源闹矛盾,那几天晚上段良锋都很晚才回家,而且那几天他心情出奇地好,这个贱男人,肯定又跟戚明朗厮混在一起了。
人有时候就是喜欢自虐,明知道这个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亲眼目睹了除了让自己痛苦不堪之外带不来任何好处,可是还是忍不住地去探个究竟,我又想跟踪段良锋,我就是要看看这对狗男女背着都干了些什么。
这天晚上,我早早地下班去段良锋公司门口等他,结果我就看到了戚明朗,她来接段良锋下班。
“良锋。”戚明朗一见段良锋就笑着冲他挥手,段良锋的脸上顿时流光溢彩,兴奋得跟吃了瑃药似的,风一般地冲向戚明朗。
“明朗,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在xx路见的吗?我过去找你就行了,天这么热,别晒黑了你。”段良锋的话体贴得让人心里荡漾,可是听我在耳朵里就像是刀子,他对戚明朗永远比对我好。
戚明朗穿着一条白色荷叶边裙子,长长的裙摆随风摇曳,站在路边的树荫下,背后有草绿叶青,她简直就是青绿间的一朵花,微微一笑倾城倾国,引得来往的路人纷纷侧目,这样美丽的戚明朗,别说是段良锋喜欢,我一个女人都是无比心动,人比人气死人,一点没错。
我眼看着段良锋跟戚明朗那么般配的一对男女并肩走远,已经没有跟上去的心情,戚明朗的美丽已经羞辱到了我,我不如她,我不想再见到她,更不想见到她跟我的丈夫亲热地调笑。
晚上段良锋回来比往常早,这让我很意外,不过他的样子不如平日那样如浴春风,他的嘴角带着血,眼角肿着,衣服纽扣也被撕掉了,裤子上还沾着泥土,这一看就是打架了。
“哟,这是怎么回事?英雄救美了?”我没有半点心疼,双手抱着胸倚在门边幸灾乐祸地笑问。
段良锋瞪了我一眼,默默去洗手间照了镜子,出来时问我:“家里有药吗?”
“没有。”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其实是有的,我不想给他用,他这伤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为了戚明朗,为谁伤就找谁去,我才不管。
“真没有吗?”段良锋又问,语气明显不高兴。
“没有。”我的答案始终如一。
“如果找出来了,我打断你的腿,你信吗?郑海云。”段良锋冷笑着,他的嘴角还带着血,这一笑真的挺吓人的。
“你多有能耐,除了打老婆,你的威风还敢对外人显摆吗?有能耐怎么被人打得一脸伤?”我冷嘲热讽外加幸灾乐祸。
段良锋被我说得青筋暴跳,朝我吼道:“郑海云,你有完没完?”
“你为了戚明朗挨揍,你朝我喊什么呀?拿我出气是不是?段良锋,你还是不是男人?难怪戚明朗看不上你,她能看上你才是瞎了眼,没种的男人!”我的气也被他挑了出来,不甘示弱地对他对骂。
“贱人,戚明朗,戚明朗,整天就是戚明朗,戚明朗到底哪里招惹你了?我就是喜欢她,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有她十分之一的好,我都可以烧高香了。”段良锋一拳头擂在我肩上,疼得我骨头好像快裂开,他又为了戚明朗打我!这个贱男人!
“段良锋,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这辈子别想跟戚明朗在一起,我是不会离婚的,死都不会,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我跟你耗到底,看谁狠。”我疼得眼泪直流,我恨戚明朗,我恨段良锋,我恨他们所有人,为什么总拿我跟戚明朗做比较?我是我,她是她,轮回的路上都不愿意相遇的两个人。
段良锋听了我的话一脸灰败,他肯定是信了,都能拿刀往自己肚子上捅的女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我跟段良锋陷入了长久的冷战,他还是经常喝酒,后来我才知道,他的伤是被康永源打的,人家情侣闹矛盾,他趁虚而入,挨打活该,被打死打残才好。
一年之后,戚明朗和康永源结婚了,我以为段良锋总该消停了吧,没想到这只是开始,就在戚明朗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婆婆番外 之魔咒戚明朗
戚明朗提前一周送来了请柬,让我和段良锋一同出席她的婚礼,并希望得到我们的祝福,说这话时,她的语气带着忧郁,目光在段良锋脸上停留了很久,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她对段良锋不一般。
“结婚是件大喜事,我怎么看不出你高兴啊?”在戚明朗盯着段良锋看时,我阴阳怪气地说。
“哦,最近一直为婚礼的事忙,太累了。”戚明朗笑笑说。
“不会是遗憾新郎不是你心里想要的人吧。”我才不信她说什么累了之类的话,她那眼神明明就是为段良锋而感伤。
戚明朗听了我的话微微低下了头,说:“海云,你别乱说。”
“海云!”段良锋喝断我,他的表情也很忧郁。
我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你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为结婚忙碌是男人的事,女人等着做新娘子就好了。”段良锋对戚明朗温柔地笑说。
戚明朗点点头,说先走了,段良锋要去送她,我硬要跟在他身后,在我眼皮底下,我不会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的。
戚明朗结婚我必须得去,这一天段良锋的心情肯定好不起来,我怎么能错过欣赏他受折磨的机会,他负了我,我就希望全世界都负他。
戚明朗的婚礼选在一个秋日,那一天白天阳光明媚得让人睁不开眼,到了晚上又是繁星满天,所有人都说戚明朗是个有福气的女人,老天都向着她,又夸康永源祖上积德才能娶到戚明朗这么好的女人,让他以后要好好对她,康永源笑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那股高兴劲儿从浑身上下散发出来。
热闹是属于康永源和戚明朗的,凄凉的人是段良锋,他坐在一个角落里闷头喝酒,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戚明朗,眼里的炙热很放肆,丝毫没有顾及到新郎康永源的面子,熟人很多,很多人说段良锋和戚明朗应该是一对,现在戚明朗婚礼上,段良锋这种状况,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我离段良锋远远的,才不会和他坐在一起接受别人那种奇怪的目光,那些目光对我来说是一种羞辱。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新郎新娘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结束了这一重要仪式,然后就是吃饭喝酒,我回到段良锋身边,默默地吃着饭,其实味同嚼蜡,戚明朗结婚了,段良锋伤心的跟失恋似的,这让作为段良锋妻子的我情何以堪。
当我从郁闷中抬头时,段良锋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没察觉到,我在目光扫视了全场,当也没找到戚明朗的身影时,我的心又狠狠地坠入了冰窖,他们俩肯定在一起。
我抬脚步就往外跑,我要去找他们,如果今天真的让我发现他俩有奸情,我一定不会客气,正好很多宾客在,我要让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一个有妇之夫,一个今日婚礼上的新娘,多猛的爆料,我相信大家都很乐意看到这种八卦丑闻。
当我冲到酒店门口,就见看见穿着旗袍的戚明朗从外面进来,低着头,脚步很快,好像在逃避什么,她没看到我,我故意拦在她面前,她差点撞到我。
“段良锋呢?”我面色阴沉地问。
“在……,我不知道。”戚明朗差点脱口而出,但及时止了话头。
我看她眼角发红,头发还有点乱,脖子上的项链都歪了,这情形,足够我联想的了。
“你们真还敢!”我恨恨地骂。
戚明朗低着头没敢多看一眼,侧过身就跑了,我看到她红色旗袍背后上挂着一片草叶,绿色的,很扎眼,扎得我心痛。
我出了门,终于在不远的马路对面的一处公园花丛中找到了段良锋,他的西装扔在一旁,像个死人一样躺在草地上,我走过去他都没察觉到。
“你们果然做了。”我脑子里又浮现戚明朗被段良锋压在身下的场面,只觉得热血往头上冲,真想杀了这个贱人。
段良锋没说话,借着路灯,我看到他睁着眼睛,衣领的纽扣解开,露出半面胸口,而且嘴角带血,不知道是戚明朗咬的,还是被人打的,哦,好像在婚礼现场也没看到康永源。
段良锋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味,像是腐烂的味道,就像他的人品一样。
“你喜欢人家又怎样?人家终于嫁给了别的男人,从此别人叫她康太太,跟你段良锋没有半毛线关系,你们做了?呵,那更好,你想啊,你爱的女人从此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申银,她会脱光自己用各种妩媚取悦别的男人,你什么感觉?那种感觉是不是特别痛快?”我最恶毒的话刺激着段良锋,这就是我此时此刻的感觉,一想到他和戚明朗肉体交缠在一起,我就快窒息了。
段良锋终于动了动,眯着眼睛看我,他的眼睛发红,看我的眼神非常冷,然后渐渐变暖,变热,突然,他起身顺手一扯我的胳膊,我没料到他会突然动作,就直直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段良锋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然后大手就伸进我的衣服里,嘴也没闲着,在我脖子上来回吻着,我本能地想抗拒,但又十分享受他这种粗犷的性感,我们很久都没有过这样的ji情了,于是我没反抗,由着他。
当他进入我的身体里,我控制不住地叫出声,他也呼呼地喘着气,气息喷到我脸上,我有点晕沉沉的,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路灯孤独的照着,段良锋身体的温度传过来,我沉浸在他给的世界里忘记了自己,再也没有戚明朗,没有那些拿我和戚明朗做比较的邻居,没有争吵,没有剑拔弩张,仿佛,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明朗……你好美……我爱你……”我忘记世界全身心地迎合着段良锋,突然段良锋在我耳光低声呢喃,明朗这个名字是这世界上最歹毒的魔咒,我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感觉。
婆婆番外 之作死的舅妈
戚明朗表示过她不喜欢段良锋,我不信,段良锋也对我表示过他对戚明朗就像哥哥对妹妹一样,我更不信,此时此景,所有的谎言全攻破,不留一丝侥幸和幻想。
段良锋酒后吐真言,他果然是爱戚明朗的,爱得那么炙热,那么赤祼祼。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验证了这一点,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曾经是存有侥幸的,我希望这一切全是我对他们的误解,其实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纯洁得像白纸,但是今夜,在戚明朗结婚这一天,侥幸破灭,我对他二人的恨也在逐步升级。
段良锋像一只野兽一样发出了最后的吼声,把所有的欲望全留在他想像中的戚明朗身体里,然后他软在我身上。
我推开他,起来默默地穿上衣服,离开,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最好明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这里才好。
宾客渐渐散了,我站在酒店不远处,看着戚明朗装得贤良淑德在门口微笑着送客,康永源没有她那么会装,他的笑容太僵,送客的过程很长,这个过程,他都和戚明朗保持着距离,甚至都没多看戚明朗一眼,看来,他也发现了这二人的奸情。
那天晚上段良锋很晚才回来,我把卧室门反锁了,他敲了半天,我没理,结果他就去睡客厅了,没有段良锋在身旁的夜,我失眠了,段良锋已经不属于我了,他的心属于戚明朗,属于那个嫁作他人妇的女人。
我决定去找康永源,我要和他联手,共同阻止这对狗男女的奸情。
“段你想多了,明朗和段良锋仅仅是朋友。”我跟康永源坦白了这一切之后,康永源淡淡地说。
“康永源,你是不是男人?你老婆都给你戴绿帽子了,你还替她说话,是不是非要有一天我捉奸在床,你才会信?”我很意外康永源的反应,第二天段良锋的嘴角明显是青紫的,那一拳应该是康永源干的,他还自欺欺人,真想不通。
“郑海云,段良锋是你丈夫,你不希望他好吗?你想他出丑吗?”康永源看着我严肃地问。
“他爱我就是我的丈夫,他不爱我,我为什么要希望他好?我巴不得他身败名裂,下半辈子都抬不起头。”这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对于辜负我的男人,我是歹毒的。
康永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段良锋真是可怜。”
“可怜的人是我,是你,我们被他们背叛了,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我盯着康永源语气愤愤。
“我相信明朗,她不会背叛我,请你以后不要乱说话。”康永源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把这句话扔给我,转身就走了。
戚明朗明明不值得信任,康永源为什么还要这么信任她,我不明白,想了很久,我想康永源可能是太爱戚明朗了,怕失去她,所以不敢去揭穿戚明朗和段良锋的奸情,这让我更加嫉恨戚明朗,她凭什么得到男人这样深沉的爱?就凭她长得漂亮?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良锋,你是不是想离婚?”我刚到家门口,就听到舅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她的声音很大。
“舅妈,你别乱说,没有的事。”段良锋矢口否认。
“你别撑着了,我都听说了,明朗结婚那天你都喝醉了,哎,这事真是可惜,你说你跟明朗多好的一对啊,怎么就没走到一起去?”舅妈遗憾地直拍大腿。
段良锋沉默不语。
舅妈继续说:“上次我遇上明朗妈,就悄悄问了几句当初明朗为什么拒绝提亲的事,你猜她妈怎么说?”
“怎么说的?”段良锋声音一急,看得出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感兴趣。
“明朗说和你性格不合,你不适合做她丈夫,做朋友就行了。”舅妈说这话时非常疑惑,“哪里性格不合了?我看你们俩处得不是挺好的嘛,明朗跟你在一起时笑得多开心啊,依我看,她也是喜欢你的。”
“我也不知道。”段良锋的语气非常失落。
所有的人都希望段良锋和戚明朗在一起,哪怕我和段良锋已经有了五岁的儿子,他们仍然不放过撮合段良锋和戚明朗的机会,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贱人们!
“我看郑海云也不是真心想和你过,你看看她对我们这些亲戚邻居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上次我隔壁的老宋家还说,郑海云和她擦肩而过招呼都不打,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郑海云这分明是给你难堪,哎,难为你了。”
舅妈说的这个事儿,确实有,我就是不想理他们,他们每个人都在赞美着戚明朗,时不时还遗憾段良锋和戚明朗的错过,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为什么要理他们?给我添堵的人,都是我该恨的人,笑脸是不可能有的。
我推门走了进去,舅妈看到我一愣,随即站起来说:“那个,我先回去了,你舅舅一会儿回来,我饭还没做呢”
“先别走。”我拦住她。
“你想干嘛?”舅妈没想到我竟然这么放肆,有点发愣。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和段良锋离婚?”我盯着她的脸语气阴沉地问。
“你说的是哪里话?我能不希望我外甥过得好吗?”
“你刚才的话我全听到了,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有一天我跟段良锋离婚了,全是你挑拨的,到时候我骂上你的门,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别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不会再拿她当亲戚。
“郑海云!”段良锋听了我的话站起来对我喝道,“你怎么对舅妈说话的?”
“良锋,你看看你老婆,哎,自己不好好过,倒把责任推到我头上了,这要是传出去,我以后怎么做人?一头撞死算了。”舅妈气急败坏地说。
“滚出去!”她再演下去,我都想吐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踏入我家门半步!”
“哎哟,反了天了。”舅妈表情夸张地喊了一声,“良锋,我走了,以后不来了,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婆婆番外 之屈辱之子
段良锋眼睛喷火一样怒瞪着我,“滚,郑海云,给我滚出去,有你这么对长辈的吗?”
“那你看看你们家长辈是怎么对我的?她说的是人话吗?这是明摆要挑拨我们离婚,我为什么要对她客气?没大耳光煽她已经算是给她脸了,你们都看戚明朗好,那你去娶戚明朗啊,去啊去啊,人家还不稀罕你们家呢。-- ”我非常生气,为什么他是非不分?明明就是他舅妈跑上门来说话刺激我,怎么就是我的不对了?
没出所料,段良锋的耳光再次煽到了我脸上,我怒不可遏地冲上去跟他对打,无论能不能打得过都要打,今天他把我打死了,他后半生就去监狱里度过吧,这样的结局最好,大家都别想好过。
“郑海云,我要跟你离婚,明天就去办手续,我受够你了!”段良锋避开我,然后猛地一把推开我,我的身体狠狠地撞在墙上,我不甘心,再次想冲上去,就觉得腹部一阵坠痛,有热流顺着大腿往下流,我低头一看,血!
段良锋见我很久没吱声,转头看我,舅妈先一眼看到我的腿,我穿的是一条白色裤子,血一染就刺目的红。
“你……你怎么回事?”舅妈冲上来,瞪大眼睛盯着我裤子上的血迹看,“是不是……有了?”
我的腹部一阵阵地痛,突然想到我的生理周期过去好几天了,难道真的是有了吗?如果有了,可能就是上次戚明朗结婚那天晚上的事,那次应该是在危险期,想到这个,我很屈辱,段良锋喊着戚明朗的名字进入了我的身体,结果留下了种子,生了根发了芽,这算什么?
我不要生下这个刻着屈辱烙印的孩子!
现在这样也好,段良锋杀了他,省我费事了。
“海云……”段良锋看到血也非常震惊,不过他可能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他以为那是戚明朗呢。
“你杀了你自己的孩子,段良锋,你感觉如何?”我一阵快意地对着段良锋笑。
段良锋一听这个顿时脸色大变,舅妈在旁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医院啊。”
“哦哦……”段良锋被这一提醒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抱着我就往外跑。
我窝在他的怀里,心凉成了水,嘴上也没闲上,“段良锋,这就是你的报应,我跟你再也不可能有孩子,将来正阳长大了,我也不会让他给你们段家生孩子,你们段家等着断子绝孙吧,你不是戚明朗吗?去找她给你生,她长得漂亮,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也漂亮。”
段良锋抱我的手紧紧了,快掐进我肉里,如果可以,他肯定恨不得把我摔在地上,让我自生自灭。
“郑海云,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狠的女人,明朗的善良你身上一点都没有。”此时,段良锋仍在念着戚明朗,还在拿我跟戚明朗做比较,我恨。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非常意外,也令我失望,这个孩子竟然保住了!
“我的儿子命大,来了就不会再走。”段良锋坐在我的病床前眉开眼笑地说。
“医生安慰你的吧?”我真不信这个结果,如果真是这样,我还得想办法弄掉它。
“不可能,我们的儿子生命力太顽强了。”段良锋拉着我的手放在唇边一吻,“海云,没想到我们又有孩子了,正阳也该有个弟妹。”
我看着他此时温柔的眉眼,心里开始矛盾挣扎,“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呢?”
“为什么?”段良锋愕然地问。
“就是不想,我不想给你生孩子了。”我直白地说。
“为什么呀?”段良锋仍是执著地问。
“我恨你。”
段良锋不敢置信这个答案,但看我冰冷的脸,叹了口气说:“海云,你别这样,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你要相信我,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生下来,好吧?求你了。”
我不说话,段良锋更急了,“海云,你有什么要求,你提,只要我能做到,我全答应你。”
“真的?”我问。
“真的,你说吧。”段良锋猛点头。
“永远不跟戚明朗往来,不许再见她,你能做到吗?”这是我心底不能触摸的痛,如果没有戚明朗,我可能会好过些。
段良锋沉默了,他看着我,我回望着他:“要儿子,和要戚明朗,你选一个。”
段良锋放开我的手,“海云,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
“我不为难你,你爱选不选,随你。”我凉凉地说。
“明朗……那么碍你眼吗?”段良锋低头说。
“是,非常碍眼。”我直言不讳。
最后段良锋勉强答应了我的要求,说以后不跟戚明朗来往了,还用他儿子的生命发誓,我看到他的态度,心里高兴了些,也答应他会好好生下这个孩子。
十个月后,正新出世了,这期间我观察过段良锋,他果然没跟戚明朗往来,戚明朗似乎也没找他,我估计康永源也管着她的。
每次看到正新我就会想到戚明朗结婚的那个屈辱的夜晚,但看到段良锋痛改前非的份上,我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良情绪,不过效果不好,越压抑似乎反弹越严重,我再次发现自己出现了梦游症,而且证据越来越多,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而且我非常恐惧,我害怕我在梦游的状态下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段良锋也发现了。
“海云,我跟你说个事,你别害怕。”终于有一天段良锋打算跟我谈这件事。
“什么?”我问。
“你梦游你知道吗?”段良锋看着我说。
“不知道,真的吗?”我想了想否认。
“你别怕,这个病我问过医生,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有可能慢慢自己会好,这样,我们去看看医生,怎么样?说不定有好的办法可以治。”段良锋努力用平和的语气跟我说。
“看这个病要花很多钱吧?”我没想过去看医生。
“有一次我问存折上有多少钱,你不是说只要不换心肝肾足够用的吗?看这个应该足够了。”
“你是想给我看病?”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我本来以为他要拿钱去讨好戚明朗。
婆婆番外 之再遇戚明朗
当一切都失去后,还能再得到一丝温情,那种满足感饱含莫名的心酸的感激,段良锋是我的丈夫,他无论对我多好都是应该,可是在吵闹打骂情分尽失之后,他还会惦记着我的身体,我就那么没出息的感动了。
段良锋说很久之前就发现了我不对劲,后来好几次在夜里发现我跑出来,一开始她以为我和别人偷情,跟踪我之后才知道我是在梦游,他也挺担心的。
以前我查过关于梦游症的资料,医学上根本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梦游症是长期精神压抑造成的结果,只能尽量去消除内心的焦虑和解开心结,可能渐渐会变好,可是这段并不幸福的婚姻怎么可能再给我安逸的心情,段良锋的心走出了我们的婚姻围墙,这是不争的事实,我无法释怀。
段良锋说的话显然是在安慰我了,我感激他的好意,于是就把自己对梦游症的一些了解告诉了他,他听完后很失望,失望也没办法,都是他造成的,他能对我好点,说不定我也会好点,看他表现吧。
我以为段良锋答应了我不找戚明朗,如果戚明朗再识趣点儿,康永源看着点儿,可能我接下来的日子安好得跟一潭死水似的,至少再也不会因为戚明朗这个名字而起波澜,可是很多东西可能就是命中注定了的,戚明朗是我命里的魔咒,我生生世世都逃脱不了。
“哟,明朗你这儿子长得真漂亮,十里八乡的姑娘看了都得抬不起头。”我带着正新拐过一个街角,就听到路边有人说话,抬头一看,戚明朗正站在路边的林荫下看着我笑,手里牵着一个孩子,看样子比正新还大一点。
戚明朗有个姨妈住段良锋的舅妈隔壁,戚明朗和她的关系只能说还可以,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跑来了。
我想低头走过不理算了,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好,我讨厌她,她也知道,可是戚明朗并不打算放过我,牵着那孩子就走过来了。
“安伦,叫舅妈。”戚明朗指着我对她的儿子说。
两三年不见,戚明朗看起来越发美,举手之间自有一种成熟的韵味,非常迷人,而且她越来越会打扮了,相比之下,我这两年为了两个孩子操碎心,再加工作忙,几乎很少有时间收拾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家庭妇女。
戚明朗越漂亮,我就越觉得她面目可憎。
“不用叫,受不起。”我冷冷地说,“再说,这称呼也是八竿子打不着。”
那个叫安伦的孩子怯生生地看着我,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去了。
“海云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和良锋打小一起长大,他待我跟亲妹妹一样,我的儿子自然得叫他一声舅舅,喊你舅妈哪里错了?”戚明朗拍拍她儿子的脑袋安抚着,淡淡地笑说,“安伦,叫舅妈。”
“还是叫阿姨吧。”我真的不喜欢戚明朗的孩子这么称呼我,叫我舅妈就说明戚明朗和段良锋是一家人,我厌恶他们的亲密关系。
安伦看看我,又看看戚明朗,然后低头小声了叫:“舅……舅妈。”
到底还是听他妈妈的话,戚明朗听他叫完,笑了,“叫什么阿姨,满大街的女人都叫阿姨,显得一点也不亲。”
“我就不想跟你亲,你看不出来吗?”我看着戚明朗说,她为什么就不能识趣点儿离我们远点,我不欢迎她,她难道感觉不到吗?聪明的戚明朗突然装傻,就说明她另有图谋。
“这是正新吧?多大了?”戚明朗笑笑,转头看向正新。
她果然一直关注我们家的事,连正新的名字都知道。
“二岁半。”我说,我看看她到底想干嘛。
“安伦比他还大一点,三岁了。”戚明朗又对安伦说,“这是正新弟弟,快叫弟弟。”
我怀上正新是戚明朗结婚的那天晚上,安伦比正新还大,这说明戚明朗是未婚先孕了,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孩子不会是段良锋的吧,我仔细端详着安伦,那眉眼还是像戚明朗多一点,要是个女孩,将来也是个大美人,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他哪里你段良锋,心里才安了心。
安伦听话地叫了声弟弟,正新是个好奇心重的孩子,性格也活泼,一见安伦那张白里透红桃花似的小脸,冲上去就乱摸,还咯咯笑,我心想他肯定把安伦当女孩子了。
“瞧瞧,这俩孩子多投缘。”戚明朗看着这情景,笑得一脸温情,“不像我和良锋,小时候我和他没有一天不打架,他不让着我,我就哭,哭也没用,哭只会招他的笑话。”
听到这个我心里稍微好受点,如果她说段良锋小时特别疼爱她,把她当公主一样宠上天,我心里才嫉妒。
“妈妈,这是良锋叔叔家的小弟弟吗?”安伦突然问。
每一句话里都透露着巨大的信息,这两三年我们之间没再来往,连正新的满月酒都没请戚明朗,可是现在不光戚明朗知道我们的家事,连她三岁的儿子都知道良锋叔叔,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背着我肯定还有往来,想到这个,我心里又一阵恨意。
“是的,良锋叔叔家还有个哥哥呢,下次带你见见。”戚明朗蹲下身擦了擦安伦额头的细汗。
“他上次来怎么没听他提到呢?”安伦疑惑地问。
童言无忌,果然他们还有往来!
段良锋在骗我!
我气得身体发抖。
戚明朗朝我安伦笑说:“可能是忘记了吧。”
“戚明朗,你现在有丈夫有儿子,为什么不放过段良锋?”我盯着戚明朗的脸恨声问。
“海云,你这话从何说起?”戚明朗站起身微笑说,“难道你和他结婚了,我和他就不能往来了吗?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你们之间早已发生了见不得人的事,怎么还有脸继续往来?”
早些年,段良锋打着兄妹的招牌维持着这段关系,可是后来证明这只是一块丑陋的遮羞布。
婆婆番外 之倒打一耙
有时候我想想自己对戚明朗和段良锋的恨,我惊讶我还能挨到今天,我应该早就准备一把刀,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把这两人变成两具死尸才对,这样我不恨了,梦游症肯定也跟着好了,但我没有。---手机端阅读请登陆
“海云,其实我和良锋之间什么都没有,是你不放过你自己,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我劝你一句,丢掉那些想法,跟良锋好好过日子,我也希望你们过得好。”戚明朗看着我认真地说。
“你结婚的那一天,你和段良锋出去了,对吧?你们发生了什么?”那天晚上段良锋嘴角被人打青了,醉醺醺地躺在草丛里,戚明朗的旗袍背后挂着草叶了,这情形还用说吗?她一定被段良锋推倒过。
“什么都没发生了,良锋喝多了,我和永源两个人一起和他说了会话。”戚明朗面色平静地说。
“你可真会装。”我不屑地说,“以后别再出现在我和段良锋面前,我们不欢迎你。”
说完我抱起正新就走。
我希望戚明朗去死,埋在八千里之外,让段良锋连她坟墓都找不着才好。
戚明朗那天晚上没回家,当时我并不知道,只是那天晚上段良锋回来得很晚,我就起了疑心,当我出现在戚明朗姨妈家附近时,就听到戚明朗低低的啜泣声。
“明朗,你别哭,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你这样哭,我……我心疼。”段良锋温柔地安慰声扎在我心上。
“我……害怕。”戚明朗凄凄地低声说。
“怕什么?”段良锋一头雾水地问。
“前段时间我舅舅去世了,前几年我外婆的姐姐也去世了,他们都得了同一种病,是遗传病,我怕……”
“你担心你也有?”段良锋问。
戚明朗没说话,一直低声哭泣。
“不会的不会的,你人这么好,老天不会这么对你的。”我感觉段良锋在抱戚明朗,戚明朗的哭声有点闷。
“好了,别哭了,如果你真有这个病,我陪你一起死,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段良锋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真的吗?”戚明朗问。
“真的。”段良锋毫不犹豫地说,沉默了一小会儿,又说,“如果死能陪伴你,我也无憾了。”
戚明朗吸着鼻子,嗯了一声。
这对贱人,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相约同年同月同日死吗?我是不会让他们如愿的,戚明朗今天死了,我立即就把段良锋捆绑起来,想自杀追随门儿都没有。
我大步冲过去,手电筒同时打开照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果然在拥抱,抱得那样紧,戚明朗依偎在段良锋的怀里像只乖巧的小鸟,看到这束光,又倏地一下分开。
“你们在半夜三更在这里搂搂抱抱,到底还要不要脸?”我冲过去,朝着戚明朗就是一巴掌,曾经段良锋为了她打过我两耳光,现在我还给她,现在他们被我当场捉住,看他们怎么自圆其说。
我喊得很大声,故意让大家都听到,让他们看看他们心目中的女神戚明朗是怎么勾引我丈夫的,让他们知道自己全都瞎了眼看错了人。
“郑海云!”段良锋拉着我的手,“你干嘛随便打人?”
戚明朗捂着脸委屈地看着我,好像我冤枉了她。
“她勾引我丈夫不该打我吗?还有你,康永源揍你活该!”
“海云,不是这样的。”段良锋拉着我往家拽,“我们回家说。”
“你也要脸啊。”我甩开他的手,“就在这里说。”
段良锋朝戚明朗说:“明朗你先回去,回头我再找你。”
这个时候他还护着戚明朗,当着我的面还约了下次见面,他们当我是死人吗?
“不许走!”我冲上去拉戚明朗,“说清楚再走,你们不是纯洁的关系吗?为什么半夜在这里搂搂抱抱?戚明朗,你也是当妈的人了,给你儿子积点德行不行?”
“海云,我们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戚明朗低声解释,毫无底气。
“你们当我瞎眼吗?都抱一块儿去了还叫没什么?难道非要滚在床上才叫有什么吗?”我真为这对狗男女的思维感到惊叹。
这个时候有好几个邻居出来了,看到我们在闹,也都不说话,远远地看着,这种男女的风流韵事最精彩了,他们肯定不会错过。
“你们这是干什么?”舅妈披着衣服出来,看到我们很惊讶。
“他们在这里偷情。”我认定了这个事实,两个男女抱在一起不是偷情是什么。
“哎哟,海云,这话可不能乱说,良锋和明朗打小一起儿长大,关系一直好,在这里说会话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别乱想。”舅妈一听我的话赶紧为他们开脱。
“他们都抱在一起了,我亲眼看到的,不是乱想出来的。”我讨厌她们全向着戚明朗。
“真的这回事吗?”舅妈问向段良锋。
“没有。”段良锋斩钉截铁地说,“我就和明朗站在这里说会话,她突然跑出来就这样乱说话。”
“我就说嘛,不可能有的事,海云,你怎么能说假话呢?”舅妈听了段良锋的话开始数落我。
“段良锋,你敢说你们没有?”我没想到段良锋竟然这样就否认了,他就是想维护戚明朗的名声。
“海云,我知道你讨厌明朗,可是这种事不能乱说,快去给明朗道个歉。”段良锋开始得寸进尺,我快气炸了。
“没事的,道歉就不用了,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不生气。”戚明朗摆手说,装得很大度的样子。
“你们的脸皮可真够厚的!”我彻底疯了,明明偷情的是他们,现在我成为造谣的恶人了,我终于体会到哑巴吃黄莲的感觉了。
紧接着众人一阵七嘴八舌地怪我,说我小气,说我刻薄,说这么对戚明朗不公平,说我毁了戚明朗的名声,总之我该死,我不是人,我就是那个活该千刀万剐的罪人。
我欲哭无泪,只能用杀人的目光看着段良锋,可是他一直低着头,任由这些七嘴八舌冤枉我。
婆婆番外 之戚明朗的孩子是谁的?
段良锋为了戚明朗牺牲了我,这种感情还真是深似海,深得让人感动啊。
我就那样逼视着段良锋,段良锋始终不正眼看我,朝戚明朗使了个眼色,戚明朗转身回去了,我这个罪该万死的人只能无可奈何的盯着她的背影,就算动手,吃亏的还是我。
回到家里,段良锋也没多解释什么,他心里喜欢戚明朗,自然我做什么都是错,他是不屑跟我解释的。
“生正新的时候,你的承诺全忘记了吗?”我问段良锋。
“海云,我跟明朗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段良锋仍在试图用纯洁的男女关系给他们当遮羞布。
“你回答我!”我大声说,我感觉自己快疯了,我又想起了厨房那把刀,曾经我用它Сhā进了自己的身体,现在我想把它Сhā进段良锋的身体,然后再Сhā进戚明朗的身体里,我要杀他们,辜负我的人,背叛我的人,都该死。
“我没忘。”段良锋说。
“那你为什么不遵守承诺?”
“你当初的要求就很没道理。”
“那你可以不答应啊,你为什么答应了又做不到?你为什么欺骗我?你们是不是背着我一直有往来?”
“来往过几次。”段良锋倒没否认。
“几次?”我刨根问底。
“没几次。”段良锋就是不肯说,他不说,我就认为是无数次,他不敢说。
“段良锋,你还想跟我过还是跟戚明朗过?”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跟我过,为什么总护着戚明朗?我才是你老婆,你忘记了吧?”我步步紧逼,要所有话全说通透。
“海云,明朗只是一个朋友……”
“一个可以让你牺牲自己老婆的朋友,是吗?”
今晚的事,他把我推到前面去挡刀,一切全是为了戚明朗,他是为了戚明朗呀!我恨,恨不能毁灭他们!
“我不希望你伤害明朗。”段良锋看着我说,他眼里有痛苦的挣扎,又是为了戚明朗吧。
“到底是谁伤害谁?你说清楚,不是你们在伤害我吗?你们背叛我!”我朝他大声吼叫,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在颠倒是非!
“全是你自己想像出来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真的没有!求你了,别再瞎想了好吗?”段良锋气急败坏的解释。
“在戚明朗结婚的那天晚上,你压在身下的人是我,你忘记了吧?可是你嘴里当时喊着戚明朗的名字,你还敢说你们什么都没有……”一想到那个夜晚,我的心就抽疼,那种嫉妒快撕碎了我的理智,最让我崩溃的是,正新就是那么来的,多么讽刺。
“海云……”段良锋有点发愣,“真……真的吗?”
“难道你一直以为是戚明朗吗?”我冷笑,心结成冰。
“我以为是……”段良锋喃喃地说,“我没问过她,她也没提过,我以为是……”
“不是她,你是不是特别失望?哈哈,不是她,是我,你老婆,失望吧,你从来没得到过戚明朗,戚明朗根本看不上你……”
看着段良锋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快意,戚明朗看不上他这件事是最能打击他自尊心了,我就喜欢看到他失去男人的尊严抬不起头的样子。
那天晚上,我和段良锋吵了很久,没一句好听话,段良锋很恼怒,摔门出去了,一夜未归。
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枕头边放着一把水果刀,我想我肯定又梦游了,这把刀的出现承载着我对戚明朗和段良锋的恨。
我拿着它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终悻悻地放回了厨房,我有两个儿子,我必须得为他们着想。
我知道段良锋还会见戚明朗,我想再找康永源谈谈,才知道康永源出差了,去了大西北,大半年才会回来,难怪戚明朗这么明目张胆。
经过这件事之后,邻居对我的印象更加不好,时不时还会有邻居拦住我,劝我大度点,多想点自己男人的面子,别整天疑神疑鬼的,这样子对男人不好,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冷笑说,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是你们男人跑出去偷人,看你们还能这么淡定吗?他们就骂我不识好歹,好心劝我,我却不领情,活该段良锋不喜欢我,还说戚明朗就是比我识大体,段良锋喜欢她很正常,要是段良锋能跟戚明朗在一起就好了,一定会过得幸福,是我毁了段良锋。
这个世界啊,怎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败坏道德?
这中间几个月,我和段良锋一直处于冷战状态,他对我爱理不理,眼里压根看不到我的存在,我生病感冒他都不管,他彻底放弃我了,我只会越来越恨,却无可奈何,我说过,我不会离婚,就是要折磨他一辈子,消灭他和戚明朗的一切可能性。
我们学校有每年例行的身体检查,自己先去检查,然后拿着单子去报销就行了,我没想到会遇见戚明朗,自上次后,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她一个人,拿着检查单子从妇科检查的地方出来,愁眉不展的,像是生了绝症一样,这么说也有可能,她上次不是说她家有家族遗传病吗?不会这么快查出来了吧,那真是太好了,我得拍手称快。
她没发现我,我奇怪她的病,于是悄悄地跟着她,结果她去人流手术室。
这惊住了我,同时也让我胸膛里的熊熊怒火开始燃烧,康永源出差去了大西北,现在还没回来呢,这孩子是谁的?
我瞬间就想到了段良锋,一定是他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没听过戚明朗跟哪个异性走得近。
真是不要脸!
“戚明朗!”我冲过去从背后叫住她,戚明朗吓了一跳,转身看是我,很惊讶:“海云,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该我问你,怀野种了吧?”我瞟着她的肚子,冷笑说。
“没……没有。”戚明朗条件反射地否认。
“还敢嘴硬!”我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检查单子,戚明朗没防着我,想夺回去,我已经倒退一步躲开。
检查单子上最后的判定结果明明白白的写着三个字:已怀孕。
婆婆番外 之我要告诉所有人
我不知道戚明朗看到这三个字是什么感觉,但是它刺痛了我的眼,因为这极有可能是段良锋种下的孽种!
戚明朗见我发现了她的秘密,表情非常不自然,低头讪讪地不说话。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
“这孩子谁的?”我把检查单子抖了抖问,“据我所知,康永源出差了,可是几个月才能回来,你别告诉我这孩子是他的,鬼才信。”
“海云……”戚明朗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欲言又止,“你别追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是段良锋的吧?”我看着她这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偷人的事都看干出来了,还装什么委屈。
“不……不是。”戚明朗摇头否认。
“明朗。”正说着,段良锋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满头大汗地冲过来,看到我很惊讶,但没理我,问向戚明朗,“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我……”戚明朗低头抹眼泪。
这下可把段良锋心疼坏了,手足无措地说:“你别哭,没事,有我呢。”
“段良锋!”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气得手直颤抖,“你们……你们太过分了……竟然连野种都出来了……”
“郑海云!你别往明朗身上泼脏水,什么野种,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种粗俗的都话都能往外说。”段良锋一听我的话就跳脚了,在我和戚明朗之间,他的选择永远是戚明朗。
“难道不是吗?不是他丈夫的种那就是野种。”我朝他俩大声骂,引得过往的人纷纷围观,不要脸的是他们,我才不管呢。
“明朗,我们先回家,别理这个泼妇。”段良锋拉起戚明朗的胳膊转身就走。
我哪里能放过他们,伸手去扯戚明朗,结果段良锋拉着她走得太快没扯到,我又开始濒临那种疯狂的状态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像个疯子一样就往戚明朗身上扑,用力很大,戚明朗被我撞得一个踉跄,然后就摔趴在地上。
“明朗!你怎么样?”段良锋急着蹲地上去抱戚明朗。
戚明朗皱着眉头,一张脸隐隐发白,强忍着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撞到骨头了,有点疼。”
“哪里的骨头?我看看。”段良锋急得眼睛都红了,用手扶着戚明朗的后背说。
“胳膊肘,没事的,可能擦破了皮。”戚明朗在段良锋的搀扶下站了下来,幽怨地看我的一眼,没多说。
“郑海云,我警告你,你再找明朗的麻烦,回去我就跟你离婚,不信你试试。”段良锋怒瞪着眼睛放了狠话,然后扶着戚明朗走了。
我看着他二人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怨恨,又一阵无力无助,段良锋的眼睛已经被戚明朗装满了,现在连孩子都怀上了,我该怎么办?我也有孩子,可我孩子的父亲已经离开了他们,没有父亲的孩子将来该何去何从?想到将来正阳和正新未来的悲惨,我心里那股仇恨的火苗再次点燃,他们不让我们好过,我不能让他们好过。
我也不检查身体了,急匆匆地就往家赶,所有人都认为是戚明朗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人,我就要告诉所有人,戚明朗趁着她丈夫出差的几个月里出去偷人了,现在连野种都怀上了,这种女人就该拉去浸猪笼,怎么可以被那么多人交口称赞?
“舅妈,今天我在医院看到戚明朗了。”我直接去舅妈家,在门口直接抓着她就说,她不是最喜欢戚明朗吗?让她看看她自己是多么的有眼无珠。
“啊?明朗病了?”舅妈惊问道。
“不是,她怀孕了。”我说,眼看着舅妈的表情从惊讶到不敢置信,“真的,我亲眼看到的,她去做人流手术。”
“那……那谁的孩子?”舅妈结结巴巴地问,显然是是惊呆了。
“不知道。”要是让她知道是外甥的,估计她还会高兴呢。
“海云,这话可不能乱说。”舅妈拉着我往房间走,“上次你说明朗和良锋搂搂抱抱,明朗和良锋都不承认,大家都说是你冤枉明朗,你瞧大家现在对你什么态度,明里暗里有多少人说你的不是。”
舅妈这话明着是为我着想,说白了,还是偏向戚明朗,于是我说:“无论怎样的态度,偷人的不是我。”
舅妈听了我的这话眼睛白了一下,埋怨道:“明朗跟你又没深恨大仇的,你干嘛总揪着她不放啊?”
“舅妈你这话我就不爱听,明明是她揪着我不放,三天两头跟段良锋扯到一起,她也是有丈夫有儿子的人,怎么就不安分点?现在她丈夫不在家,她竟然怀孕了,这个事你不会也觉得她做得对吧?”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也就招来了一些人。
舅妈被我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叹口气说:“这事你别跟我说,我只当没听过。”
“我就是要告诉你,戚明朗怀孕了!怀了野种!省得你整天在段良锋面前夸她好,说我这也不如她,那也不如她,现在看到了吧,我千般不如她,至少我没偷人没怀野种。”我想着在医院时段良锋对戚明朗的态度,心里就越来越恨,说出口的话也就越来越狠,受过高等教育怎么了,受人欺负还不能还嘴吗?
四周的邻居围观的几个妇女一听这话开始炸窝了,七嘴八舌地表达看法,有的说戚明朗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能干出这种事,不过还是有人都不相信,我隐约还听到一句说什么男人不在家肯定会寂寞守不住身子是很正常的,各种话,难听的居多。
看到她们的反应我很满意,骂吧,把戚明朗往死里骂,看她以后怎么有脸做人,段良锋就算有本事也护不住她,再说,他护得越多,康永源越恨他,他以自己是哪根葱,别人的老婆稀罕他多管闲事,所以最好让这对狗男女众叛亲离才好。
我正听着这帮妇女议论,就听一个人说:“这不,明朗来了,还有良锋也跟着呢。”
我回头一看,段良锋和戚明朗一起出现在了巷口。
婆婆番外 之无人信我
二人有说有笑并肩而行,真的是郎才女貌,让人羡慕,可是看到这情形,我只有嫉妒和恨。
“舅妈。”良锋和明朗走过来冲着舅妈叫了一声,舅妈哎了一声,转头不看这二人,其他几个妇女盯着二人看,刚才的热烈场面瞬间鸦雀无声,他们不吱声,我得说话啊,让他们出丑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跟舅妈说在医院的事呢,现在大家伙儿全知道了,戚明朗你说吧,这孩子是谁的?”我直接把话挑明了说,看到戚明朗脸刷地一下子变红,那种报复的快感让我开始热血沸腾。
“郑海云!”段良锋气得一声吼,怒瞪着眼睛能喷出火来,“你为什么总跟明明朗过不去?”
戚明朗低头不说话,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那个委屈劲儿看得段良锋越发心疼。
“你能不能不要再造谣了?明朗什么样的人,大家能不知道吗?你诬陷她谁会信?”
依如那天晚上,段良锋再次矢口否认了这事,而且倒打我一耙,我再次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地步,因为有前科,那几个妇女全用鄙夷地目光看我。
“我就说明朗干不出这事。”
“就是嘛,这事别人说我还不信,良锋说了我就非信不可了。”
……
是啊,段良锋的否认对我来说是多么有杀伤力,谁会向着外人而害自己的妻子呢?这种事的发生大家都不相信,可是它偏偏就是事实,一个无人相信的事实。
“你否认也没有用,那野种就在戚明朗的肚子里,一定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们这对不得好死的狗男女!”我已经没有还手的余地了,因为没人相信我,段良锋和戚明朗这两个名字就是招牌,比郑海云有口碑。
我没有再跟他们吵闹,更没有纠缠下去,因为这种事我没有证据,其实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就算大家不相信这事,我也算是泼了戚明朗一脏水,偷人这种事一旦被证实,那就是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我在等康永源回来。
那天晚上,段良锋回到家放狠话说:“如果你再敢找明朗的麻烦,我对我绝不客气。”
“你对我客气过吗?耳光打过,狠话说过,情面伤过,现在野种都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你没做过的?”我毫不客气地还嘴。
“那个孩子他……”段良锋猛地止住了嘴。
“那个孩子怎么了?你想说他不是你的?”我追问。
段良锋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警告我说:“郑海云,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我也不想跟你多说,总之,以后别再找明朗的麻烦,否则我们就离婚,现在看在正阳和正新的面子上,我还是念着情分的,你好自为之吧。”
好一个念着情分好自为之,我真该好好谢谢他,不过我也不打算再跟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我对他也彻底死了心,现在只剩下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拆散他和戚明朗,让他们二人身败名裂。
康永源一直没回来,直到过年,我已经很久没看到戚明朗了,但我知道段良锋一直跟她私下有往来。
“你老婆已经给你戴过绿帽子了。”我在康永源的家附近堵住了他,他不喜欢见到我。
康永源一脸嫌弃地看着我,“郑海云,你有那么多闲功夫去管好自己的老公,别再盯着明朗好吗?我求你了。”
“就你知道你个傻冒不相信。”我冷笑说,“我在医院遇见过戚明朗,她去人流室,检查单子上写着已怀孕,你们全觉得我是在编故事吗?你爱信不信,我只是同情你,被她的狐媚给骗了还替她说好话。”
康永源没听我说完转身就走了,这种事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无论信不信,他回家肯定得问戚明朗,能引起纷争就好,也不枉我来这一趟。
没过几天,康永源再次找到我,很意外,但又是意料之中。
“郑海云,管好你老公,让他别再找明朗,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康永源站在我的对面一脸铁青色。
“终于信了?”我挑眉笑问。
“是段良锋对不对?”康永源恨恨地问。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戚明朗,奸夫是谁,只有她和奸夫知道。”我凉凉地笑说。
康永源被我的话呛得脸色更难看,不过我的话又没错,他硬没找到话来回嘴,“总之,郑海云,请你管好段良锋,如果再让我看到他和明朗在一起,我非杀了他不可,到时你别后悔。”
“康永源,求你快点杀了段良锋吧,我不仅不后悔,而且还会感激你,再说了,我也是受害者,他为什么来找我问罪?勾引他老婆的人不是我,让他老婆怀孕的人也不是我。”我觉得自己很冤,他完全可以直接去找段良锋,为什么来找我?
康永源被我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你屡次找我,不就是想让我跟你一起面对这件事吗?”
“可是你似乎并没有兴趣。”我两手一摊。
“明朗太傻了,她是被段良锋欺骗的,只要你看好段良锋,明朗就会从你们的生活里消失。”
我一听他向着戚明朗又把责任全推到段良锋身上就来气,“既然戚明朗是个贞妇烈女,无论别人怎么勾引,按理说,她都不应该为之所动才对,现在都当婊%子了还立什么牌坊啊。”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康永源听了我的话彻底动怒了。
“那你来找我干嘛呀?你自己去把段良锋杀了,不就一了百了吗?也显得你像个男人。”我刻薄地说。
康永源是个文弱书生,这种热血的事,他干不出来,其实我倒希望他能热血一把,把段良锋或戚明朗其中任何一个杀了了事,我再也不用心烦了,耳根清净过下半辈子。
“还有你,郑海云,不要再四处去说明朗坏话了,你再敢毁坏她的名声,我对你也一样不会客气。”康永源临走时指着我的鼻子骂。
婆婆番外 之杀人计
我对段良锋的恨一直在压抑着,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发泄,他对我的冷漠日复一日的叠加,我就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绝望里掰着指头过日子。---手机端阅读请登陆
康永源找过我不久后的一天,段良锋晚上从外面醉醺醺地回来,一回来就冲进来房间里就对着我一阵拳打脚踢,我蜷缩在角落里,被打懵了。
“你是不是去找康永源说明朗的坏话了?”段良锋指着我,酒精把他的眼睛泡得充血,“康永源把她管得死死的,我连见她一面都难,你说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招人讨厌,离婚,明天就去离婚。”
“我不会离婚的,除非我死。”我颤抖着身子站起来,平静地说,“这辈子你的老婆只能叫郑海云,认命吧你。”
“那我就杀了你!”段良锋冲过来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用手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去死,去死,我已经受够你了……”
段良锋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的筋骨生疼,我只觉得喉咙像是火热一样难受,阵阵窒息传来,我手脚并用开始乱踢,手抓在段良锋的脸划得他疼得一声低吼,看样子是抓破了,但他没放手。
“妈!爸!”正阳和正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正阳还算冷静,正新看到这情景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爸,你放手,放手……”正阳冲上来去扒段良锋的手,正新见状也上来帮忙,他人小,抱着段良锋的腿就咬,段良锋在酒精的驱使下已经失去了理智,正新咬得重了,他才猛地松开手。
我猛地咳嗽起来,正阳站在旁边看着我,眼泪啪啪地往下掉,正新不明所以,只一个劲儿地哭。
“段良锋……你好狠……”我欲哭无泪,心里只有恨,我想,如果我不杀了段良锋,迟早有一天他会杀了我,他会因为戚明朗而杀了我。
段良锋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他怔怔地看着我,然后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这一次,我彻底知道了段良锋的心意,他为了戚明朗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包括杀妻,我对他不应该再存有任何幻想。
“良锋,你别再问了,明朗很久没来了,我们都不知道她的事,走,快跟舅妈回家吧。”这天刚下班,我就看到段良锋赖在戚明朗姨妈家的门口不肯走,舅妈在旁边拉着他。
“她到底怎么样了,你告诉我一声就行,我只是想知道她还好不好。”段良锋锲而不舍地追问着戚明朗的姨妈,姨妈叹气一声,说:“你都有家的人了,还纠缠明朗干什么?你家的郑海云那么凶,我们明朗可不是她的对手,你快走吧,别再给明朗惹麻烦了。”
“是啊,良锋,这事要是让你老婆知道了,不知道又怎么编排明朗,你要注意点儿。”舅妈也跟着帮腔。
段良锋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好久没有戚明朗的信息了,段良锋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他变得越来越忙,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不过应该没有见到戚明朗,因为他喝酒越来越多,心情好的话,他不会喝酒的。
有一天我突然想起来去翻我的存折,这些年除了戚明朗的事,其他生活还算顺利,确实存了不少钱,正阳和正新上学的话,这些钱足够了。
可是,存折不翼而飞了。
我把整个柜子翻来覆去地找,找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找到。
不用说,存折被段良锋拿走了,做什么用,我不清楚。
我快气炸了。
“存折呢?”晚上段良锋一回到家,我就堵着他问。
“花了。”段良锋轻描淡写地说。
“怎么花的?”我追问。
“我有必要向你交待得那么清楚吗?我是你丈夫,不是你的学生!”段良锋开始发火。
“那里的钱也有我赚的,我当然有权知道。”我心里隐隐觉得那钱的去处有问题。
“你赚得又怎样?我花了就是花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段良锋瞪着眼睛吼。
“是不是给戚明朗花了?”只有这个可能性,才会让段良锋顾一切。
“是,怎么样?你去找她麻烦啊?你敢出这个门,我就打断你的腿,不信你试试。”
“你为了戚明朗,还真是什么事都敢做!”我觉得争吵已经没意义了。
过了几天我去找了一趟戚明朗,结果她家里没人,我问了邻居,说戚明朗好久没回家了,可能回了娘家,具体的不清楚。
我悻悻地回家了。
段良锋拿走了全部存款的事彻底激怒了我,我的梦游症越来越重,也因此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梦游症患者在梦游状态下杀人是不犯法的,所以我要杀人,我决定先杀了段良锋,再杀了戚明朗,前提是先查到戚明朗的去处。
又等了好几个月,戚明朗终于出现了,瘦得不成人形,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我特意去她家找她,才见到了她,见她这个样子,我着实吓了一跳,同时也非常幸灾乐祸。
“哟,这是得了相思病吧?憔悴成这样了?”我一见她的面就冷嘲热讽道。
戚明朗咬咬唇,淡淡一笑说:“海云,你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来看看你活得还好不好,怕以后见不到你了。”我心想,找个好日子我就杀了你,以后你再也不会碍我眼了。
可听了我的话,戚明朗表情一僵,脸色更加难看,没接话。
把我让进家门,康永源不在,戚明朗给我倒了杯水,然后默默地坐在我的对面,说:“你最近好吗?”
“你不出现,我就好。”我看了那杯水,本来想喝,但想了想没动。
“海云,我跟良锋不是你想的那样。”戚明朗仍在试图解释。
“那是哪样?”我问。
“我不喜欢他,我待他就像哥哥一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戚明朗用她那无辜的眼睛巴巴地看着我说,我要是信她,我就是头号大傻子。
“那个孩子呢,那个孩子是谁的?你告诉我,我就相信你。”戚明朗没有生下那个孩子,只能说明那个孩子是个野种。
婆婆番外 之叫我一声爸爸
我看着戚明朗那张美艳的脸,越看越厌恶,也越嫉妒,为什么上天那么厚爱她,给了她美丽的容貌,又给了她两个爱她的男人,而我,什么都没有,四下遭人嫌弃,人生真是不公平,这种不公平是所有爱恨情仇的根源。抓机书阅,海量小说免费阅读/下载
戚明朗看看我,又低头看看地板,然后说:“我不能告诉你。”
“是没有脸说吧。”我看她的样子恨不得两耳光甩她脸上,这个时候知道要脸了,早干嘛去了。
“海云,良锋心里是有你的,你好好对他,别再闹了,我希望你们过得好。”戚明朗情真意切地说,我却觉得她是假惺惺。
“段良锋是不是把钱拿给你用了?”我非常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是。”戚明朗低下头,非常歉意地说,“这个钱我们会慢慢还给你的。”
“还肯定是要还的,不过这可仅仅是还不还的问题,你接受了段良锋的钱,你不觉得自己很下贱吗?你是有夫之妇,你的丈夫不喜欢你跟段良锋往来,我也不喜欢段良锋跟你往来,你们还这样暧昧不清,到底想干嘛?”
“海云,对不起。”我的情绪很激动,戚明朗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半垂着头低低地说,“很快……就不会了。”
“很快?很快是多久?直到你死吗?”我讨厌她装无辜装委屈,恶心!
戚明朗的脸色又僵了僵,然后不再说话。
我看着她瘦得不成人形的样子,突然想到她以前跟段良锋说她家有家族遗传病,她不会也遗传到了吧?我可能真是恶毒到了极点,想到这个,我丝毫没有半分同情她,我很快意,她病死了才好,省得我动手了。
如果真是这样,段良锋可能把钱拿给她看病了。
我再多呆,戚明朗送我出门时腿软了软差点摔跤,扶着门框才站稳,我想她可能真的活不了多久了,段良锋人生中的打击就快到来了吧,真令人高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没跟再段良锋吵架,大家都很冷漠,家里的气氛像冬天的冰窖一样,没有一丝温暖的人情味,正阳和正新知道我们关系不好,平时也非常乖巧,这让我省心不少。
所有的事情就这样拖着,我一直没有停止关注戚明朗,可是她一直没有死,这让我很失望,难道她憔悴不是因为那种家族遗传病?那真不是个好消息。
平静并不能代表相安无事,生活到了死寂之时自然会给你一点风吹草动来挑拨你的神经,我和段良锋之间的暗潮汹涌濒临绝境,一触即发。
康安伦那个孩子突然被送到戚明朗的姨妈家,我见到过几次,正新偶尔会去找他玩,回来会跟我说很多关于康安伦的事,比如哪个女孩子摸了康安伦的手或亲了他的脸,给他好吃的好玩的,或者哪些女孩子为他争风吃醋打架之类的,听得我想笑,不过康安伦长得真是漂亮,如果打扮打扮还胜女孩子一筹呢,可惜他是戚明朗的儿子,我对他喜欢不起来。
“安伦,这个送给你。”这天是周末,我刚到路口就看见段良锋蹲在康安伦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了玩具汽车递给他,那个玩具汽车是我们附近一家玩具店新出的款式,正新一直想要,太贵了,我没舍得给他买,没想到段良锋不给自己儿子买,却买给了戚明朗的儿子,我心里的怒火一拱一拱的不安分起来。
“谢谢段叔叔。”康安伦盯着那台玩具汽车,眼睛放着光欢喜的说。
“哎,安伦,跟你商量个事儿。”段良锋四下看看没人,然后悄悄地康安伦说,我在的位置是个墙角,很隐蔽,距离他们也不远,所以他们的对话我全能听清。
我本来想离开的,但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他一个大人能有什么事儿跟孩子说。